第397章 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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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戲碼

  「冬季到來雪茫茫,

  郎君受苦妾斷腸,

  情真意切郎可知,

  再為郎君添一房。«-(¯`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唱機一曲唱罷,用蒸汽把洪瑩燙的通紅:「賤人,為什麼不隨我一塊兒唱?」

  洪瑩怒道:「伺候了他一晚上,一會上來,一會下去,現在還得唱曲給他聽,我欠他什麼了?」

  「賤人,伺候自家男人,還委屈你了麼!跟我一塊兒唱,唱大聲些,不唱就一百軍棍,打死你個賤人!」

  ……

  在兩人爭吵聲中,李伴峰沉沉睡去,一睡就是三天。

  三天之後,李伴峰醒了過來,看了看月份牌,問夢德:「現在幾點了?」

  「先生,現在晚上十二點一刻。」

  十二點一刻,逍遙塢最熱鬧的時候。

  鑰匙還在逍遙塢里,要是換做以前,李伴峰會避免在這個時間現身。

  但現在不是以前。

  李伴峰已經是八層的宅修,就算直接出現在逍遙塢的大舞池,尋常人也留意不到他。

  穩妥起見,李伴峰沒有在舞池現身,在出門之前,他回憶了一下大舞池後台的場景,後台有個大衣櫥,從衣櫥里現身,更不容易被人察覺。

  出門之後,李伴峰發現事情有點偏差,他確實出現在了衣櫥,但不是後台的大衣櫥,是姜夢婷專屬更衣室的衣櫥。

  姜夢婷正在更衣室換衣服,剛才在台上演出,連唱了五首曲子,出了一身汗,這下換的徹底,身上什麼都沒剩。

  李伴峰沒有作聲,壓低帽檐,準備直接穿牆出去,姜夢婷突然喊了一聲:「七爺!」

  她居然看到我了?

  據李伴峰所知,姜夢婷應該沒有修為,她居然能留意到我?

  其實姜夢婷沒有留意到李伴峰,她最近精神恍惚,看誰都像李七,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嘴裡經常念叨七爺。

  可李伴峰不知內情,既然被發現了,就大大方方承認了。

  「是我。」李伴峰點了點頭。

  聽到李七的聲音,姜夢婷一哆嗦,盯著李七上下打量了許久。

  「七爺,真是你……」

  李伴峰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邊,示意姜夢婷不要作聲。

  姜夢婷捂住了自己的嘴,用力的點頭,淚珠順著眼圈流了出來。

  李伴峰有些詫異,他和姜夢婷算相熟,但他是老闆,姜夢婷是歌手,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其他的來往。

  她這份感情從哪來的?

  從哪來?從同生共死中來的。

  別說什麼風花雪月海誓山盟,這種東西姜夢婷見得太多了,跪地發誓非她不娶的男人都數不過來。

  生死一線,七爺沒舍下她,這份情誼她真忘不了。

  姜夢婷擦擦眼淚,一把摟住了李伴峰:「七爺,算我僭越了,讓我抱一會。」

  李伴峰眉頭微蹙:「抱一會行,伱先把衣服穿上。」

  趁著姜夢婷穿衣服,李伴峰出了更衣室,趕緊去了後台出口。

  後台出口在側門,姜夢婷從更衣室里探出頭,壓低聲音道:「七爺,你可千萬小心些,不知是怎麼了,最近這側門出去之後,就走不回來。」

  出去之後,就走不回來……

  壞了!

  李伴峰趕緊離開了後台,舞池裡,客人正在跳舞。

  他先從地板縫裡摳出了鑰匙,隨即聽到了一聲堅定的低吟:「縱使舞台落幕,可藝術還在堅守。」

  李伴峰睡了三天,放映機在這堅守了三天。

  「兄弟,是我不對了。」李伴峰把放映機收進了口袋。

  姜夢婷換好了衣服,穿了一件白色風衣,戴一頂掛著頭紗的白色禮帽,站在後台門口,衝著李伴峰招手。

  李伴峰帶著姜夢婷去了包廂,問道:「馬五呢?」

  「五爺到處在找你,何家大小姐也在找你,關防使、三英門都在找你,整個綠水城都在說你的事情。」


  「他們怎麼說?」

  「有人說你把三英門大當家給殺了,也有人說你被他們大當家給殺了,

  張秀玲說,你可能和三英門大當家鮑應臣兩相投契,結為異姓兄弟,雙雙退隱江湖,以避紛爭。」

  「她怎麼想的……」李伴峰很是無奈,他理解不了這位才女的思路。

  「三英門狀況怎麼樣?發什麼呆呀,問你話呢?」

  姜夢婷一直盯著李伴峰,有些出神:「啊,三英門,三英門現在是二當家沈進忠主事,可他也就是個主事的,還做不了大當家。」

  李伴峰一皺眉:「三英門三當家楊興波呢?」

  「楊興波被何玉秀殺了,聽說死的很慘,何玉秀為了找你,叫人拷打了他一整天。」

  三英門一共三個金印,兩個都不在了,為什麼二當家沈進忠還上不了位?

  李伴峰不理解。

  姜夢婷倒是對三英門的紛爭知曉一二:「楚懷俊推舉三英門一位長老接替了三當家。」

  「三英門還有長老?」

  「其實就是資歷很老的銀章,這些銀章升不上去金印,就成了長老,

  這位長老名叫董開彬,修為和資歷都很高,據說入門比二當家還早。」

  楚家還在跳,楚懷俊推上來一個董開彬,這是還想把三英門攥在自己手裡。

  如果能找回鮑應臣,楚懷俊盼著鮑應臣繼續當家,如果找不回來,就讓董開彬和二當家沈進忠開撕。

  鮑應臣的人頭還在,李伴峰故意讓紅蓮留下的,雖然血肉模糊,但修整一下,還能用。

  現在把鮑應臣的人頭交給沈進忠,能幫他上位麼?

  不行,千萬不能這麼做。

  這麼做非但不能讓他上位,還會讓他背上殘害大金印的重罪,對沈進忠而言,不僅會失去競爭大金印的資格,甚至還會成為三英門的死敵。

  現在該怎麼做?鮑應臣這顆人頭一點用都沒有了?

  李伴峰沉思良久,對姜夢婷道:「張秀玲編的我和鮑應臣結拜那個故事,你是從哪看到的?」

  「秀玲夜話,這是張秀玲出的雜誌,七爺,你要想看,我這都有。」

  姜夢婷給李伴峰拿來了幾本雜誌,李伴峰大致翻閱了一下。

  別說,張秀玲這故事編的有鼻子有眼的,江湖上的腥風血雨躍然紙上。

  這要流傳出去,李伴峰和鮑應臣,還真就成了一段不打不相識的佳話。

  李伴峰把雜誌都收下了,對姜夢婷道:「我有事先走,不要把我回來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姜夢婷眨著忽閃忽閃的大眼睛,驚訝的問道:「連五爺都不告訴?」

  「不告訴。」

  姜夢婷的心,跳得很快。

  七爺回來了,他連五爺都不告訴,只告訴我。

  他跑去逍遙塢後台,跑進我的更衣室里,就是為了給我報一聲平安?

  是不是我想多了……

  姜夢婷還在胡思亂想,李伴峰站起身子,壓低帽檐,走了。

  看著李伴峰的背影,姜夢婷的臉頰一陣陣發燙。

  回到更衣室,前台管事的都快急瘋了:「姜小姐,該你上場了。」

  「什麼歌來著?」

  「《玫瑰玫瑰我愛你》呀,幾十位客人一起點的曲子。」

  「跟樂隊說一聲,這曲子往後放一放,下一首曲子,唱《月圓花好》。」

  「現在換?」管事的一怔。

  「快去呀!」

  姜夢婷換了一身旗袍,拿著一把團扇,在伴舞的簇擁下,上了舞台,隨著琴聲,唱起了月圓花好。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團圓美滿今朝最,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蓋並蒂蓮開。」

  下邊聽歌的客人們,眼睛都直了。

  今天的姜夢婷怎麼這麼甜?

  笑得甜,歌唱的更甜。

  ……

  李伴峰去了東平茶樓。

  看到李伴峰那一刻,秦小胖在雅間裡,直接跪在了地上:「七哥,你活著,我就知道你活著,


  我害了你,七哥,我手下出了個內鬼,那人是大當家派來的,你要是有什麼閃失,我就不想活了。」

  李伴峰拉起秦小胖道:「我再說一次,不准給別人下跪,你去把你們二當家約出來,我有事和他商量,記得,地點一定要隱秘。」

  ……

  李伴峰進了自己一座外宅,這座外宅沒人打理,平時一直空置著。

  藏好鑰匙,李伴峰進了隨身居,鐘擺還在修理鮑應臣的人頭,李伴峰摸了摸鐘擺的臉蛋:「不用修了。」

  鐘擺紅著臉道:「主人,是不是嫌我做的太慢?」

  李伴峰搖頭道:「不是嫌你做的慢,是事情有變數。」

  他從袋子裡掏出一粒種子,取了鮑應臣一點血液,灑在了種子上。

  把種子埋在院子裡,滴了兩滴藥水,不多時,地里長出一棵白菜。

  白菜裂開,裡邊鑽出來一個白菜人,身上穿著白里透綠的褂子和褲子,神情呆滯看著李伴峰。

  李伴峰吃了兩片白菜幫子,甜脆之下,帶著獨有的澀味,讓李伴峰出了一身汗,自內向外,身上散發出白菜獨有的腥氣。

  「走。」李伴峰下了命令。

  白菜版鮑應臣跟著李伴峰,進了隨身居。

  這棵白菜人能頂替真正的鮑應臣麼?

  顯然不能,這都不用太熟悉的人,只要見過鮑應臣的人,就能看出破綻。

  李伴峰打開了放映機,把和鮑應臣廝殺的畫面放了出來。

  鮑應臣的衣著,長相都完整的呈現了出來。

  唱機對著影像,幫著鐘擺一起給白菜人裝扮,裝扮過程中,她盯著影像中的光暈看了片刻,總覺得這形狀不太好理解。

  「相公呀,八層技是和宅子一起打磨出來的,咱們家宅子特殊,我也說不清修行的要領,相公以後還要多和老爺子請教。」

  李伴峰點點頭,從身後摟住娘子,親昵了好一會。

  娘子哼一聲道:「身上有脂粉味,也不知是哪個賤人留下的,家裡這麼多姐妹一起伺候相公,相公還不知足麼?」

  脂粉味,是姜夢婷留下的。

  洪瑩冷哼一聲道:「沒門又沒戶,你們拿什麼伺候,也就耍耍嘴罷了!」

  唱機看著袋子裡的種子,哼哼笑道:「賤人,不用張狂,門戶就快有了,每個姐妹都有!」

  李伴峰沒在意門戶的事情,他現在更在意的是鮑應臣。

  「能讓他說話麼?」

  娘子有聲修技,讓白菜人說話自然不是難事,可娘子沒聽過鮑應臣說話,送進來的時候,鮑應臣已經不會說話了。

  「餵呀相公,這放映機得改一改,以後得讓他會錄聲音。」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咱們先解決眼前的事情,娘子,你讓他說句話試試。」

  唱機用唱針插在了白菜人身上,白菜版鮑應臣開口了:「李七兄弟,我都聽你的。」

  是個老者的聲音,但和鮑應臣不像。

  「聲音再清亮一些,這老東西中氣很足。」

  娘子調整了蒸汽的用量,李伴峰聽過之後,還是差點意思。

  放映機雖然沒把聲音錄下來,但他對聲音很敏感。

  「聲線的低音部分,要加一點啞音,高音部分,要多加一些氣聲,語速還要再稍微慢一點……」

  唱機用唱針敲了一下放映機:「別拿這洋鬼子的腔調跟我說話!」

  雖然腔調不妥,但放映機沒有說錯,按照他的描述慢慢調整,鮑應臣的聲音和語氣被逐漸還原了出來。

  現在這鮑應臣能用了麼?

  還不行,這白菜人沒靈性。

  李伴峰在白菜人身上灑了一滴血,用了金屋藏嬌之技。

  這回白菜人有靈性了。

  「餵呀相公,這東西走個過場還行,要真想把三英門的人都騙過去,怕是成不了事。」

  李伴峰把一本雜誌交給了唱機:「不需要都騙過去,只需要讓聽話的,把不聽話的嘴給堵上。」

  唱機看完了雜誌上的故事,思索片刻道:「這事小奴倒是熟悉,咱們先寫好戲本,再找那聽話的,好好對對戲文。」

  PS:這雜誌上還有那股脂粉味,就是這個賤人勾引了咱家相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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