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鬼王偷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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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鐵誠逼著歸見愁去聖賢峰,不去就打蛋。

  阿雄在旁勸歸見愁:「去吧,蛋得留住。」

  歸見愁無奈,只能答應下來:「城主,我去,您把法術解了吧。」

  孫鐵誠一笑,放下紅蓮道:「我沒用法術,你想動就動。」

  話音落地,歸見愁能動了。

  在孫鐵誠面前,歸見愁一點辦法都沒有。

  簡單收拾了下行李,歸見愁出發,孫鐵誠送到了院子外邊。

  「城主,您別送了。」

  孫鐵誠一臉嚴肅道:「這得送啊,聖賢峰那麼兇險,你去了可能就回不來了,以後可能就見不著你了。」

  歸見愁苦笑一聲:「謝城主好意,您還是別送了。」

  孫鐵誠很是不舍:「咱們處了這麼多天,我跟你真有些情份,我肯定得送送你。」

  歸見愁抬頭看了看天,一臉悚懼道:「城主,您真別送了。」

  「怎地了?」孫鐵誠一抬頭,一束亮光,從天而降,正打在孫鐵誠身上。

  照了天光了。

  歸見愁嚇得跑出去好幾丈,孫鐵誠還在原地呆呆站著。

  不多時,光暈散去,孫鐵誠兩手一抄,蹲在了地上:「還真有天光,這紅蓮是真傢伙。」

  他剛碰了紅蓮,轉眼就照了天光。

  「怪我草率了,」孫鐵誠拍了拍腦門,「這紅蓮不能直接碰,之前都用了手段,今天怎麼就給忘了。」

  以孫鐵誠的修為,照了一次天光,倒也不至於要了性命,歸見愁道:「城主,您趕緊歇息一會,把身上的道緣往外瀉一瀉。」

  「瀉一瀉道緣?」孫鐵誠摸了摸身上的骨肉,「道緣倒不見得有多少,這火氣倒是挺大的,還真得瀉一瀉。」

  說話間,孫鐵誠活動了一下腰身,看向了歸見愁。

  歸見愁臉頰一繃,退後幾步道:「城主,您要瀉火?」

  「嗯!」孫鐵誠兩眼放光,一直盯著歸見愁「城主,我這就去聖賢峰,事情辦不完,我絕不回來見您!」歸見愁撒腿就跑。

  「急什麼,等我瀉了火,你再走不遲!」孫鐵誠還想去追歸見愁,身子忽然哆了一下。

  「這火還真猛,得去找相好的給弄弄。」孫鐵誠一揮手,紅蓮自己回了抽屜匣子,他背著手出了院門,轉眼消失不見。

  賤人崗,敬德村,幾隻刀勞鬼在村口搖骰子耍錢。

  歸見愁納悶了,刀勞鬼這東西按理說沒這麼高的靈智,而今怎麼還學會找樂子了?

  刀勞鬼是一類的特殊的生靈,雖然叫鬼,但不是鬼,魔修那套手段對他們沒什麼用處。

  歸見愁叫來一個眠修鬼仆,那鬼仆悄無聲息走到刀勞鬼近前,下注兩塊銀元刀勞鬼先看了看鬼仆,又看了看兩枚銀元,覺得眼皮發沉,紛紛睡去了。

  趁著刀勞鬼睡著,歸見愁用靈物把他們困住。

  阿雄在旁道:「主子,把他們弄死算了,這些都是禍害!」

  歸見愁皺眉道:「要不說你這人不會辦事兒,咱是來找桃子,不是來打山頭,事情要是出了閃失,還得留個緩和,不能把梁子結死。」

  等進了村子,找了個農戶安頓下來,歸見愁召來了一個戲修和盜修縫合的鬼仆。

  縫合鬼仆的技法,叫魂脈接合,是修的雲上技法,接合出來的鬼仆分為兩種,一種脈脈通,一種叫一脈生。

  脈脈通,就是一個鬼仆帶著多個意識,一脈生,就是一個鬼仆只保留一個意識。

  這名鬼仆只有一個意識,名叫阿忠。

  歸見愁吩咐道:「阿忠,你裝成刀勞鬼的模樣,去聖賢峰上,把金刺桃子給我拿來。」

  阿忠看著歸見愁:「主子,您叫我一個人去?」

  歸見愁道:「人多了,容易出紕漏,我派你去,是信得過你!」

  「我一個人不行——」

  阿雄怒斥道:「什麼不行?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時候你推三阻四,對得起主子的栽培麼?」

  阿忠瞪了阿雄一眼,之前他罵阿雄不中用,沒想到阿雄在這找補回來了。

  眼看歸見愁要發火,阿忠無奈,自己去了聖賢峰。


  聖賢峰主峰,聖人原本的居所。

  在崔提克的指揮下,刀勞鬼們拆了聖人宅邸,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祭壇。

  祭壇供奉著三位神靈,左邊供奉著病修之祖,右邊供奉著刀勞戰神,中間供奉著疫病主宰。

  崔提克先帶著一批刀勞鬼,先拜祭左邊的病修之祖,病修之祖的神像,和綠水弓一模一樣。

  拜過病修之祖,再拜祭右邊的刀勞戰神,刀勞戰神的神像,和萬晉賢一模一樣。

  刀勞鬼的雕刻技術有這麼高超麼?

  當然沒有,這兩座雕像就是綠水弓和萬普賢。

  他們肯定不願意老老實實在這裡做雕像,但他們中了崔提克的石化之症,身體大部分結構都變成了石頭,只剩下少數器官還在運轉。

  崔提克為兩位神明送上了祭品,兩位神明配備有專門的祭司,平時餵他們吃東西,還幫他們清洗身體。

  拜祭過兩位從神,現在要拜祭主神了。

  主神的神像處在雲霧籠罩之下,崔提克拿出一把摺扇,揮舞兩下,驅散了霧氣。

  主神雕像浮現了出來,所有刀勞鬼全都低下了頭。

  這座主神的神像,是崔提克親自雕刻的,神像由六個三稜錐和六個球組成,

  沒有人能準確形容它的形狀,每多看一秒,神像的形狀就會變化一次,超過五秒鐘,就會感染石化病。

  感染了石化病的刀勞鬼,會被擺在綠水弓和方普賢身邊,成為兩位從神的追隨者。

  祭祀遵循普羅州的傳統禮儀,三跪九叩,要跪拜七十多次,磕頭二百多下。

  祭禮是崔提克設計的,因為他發現普羅州的祭禮更加嚴格,更有約束力。

  想要約束數量如此龐大的刀勞鬼,對崔提克而言是個嚴峻的挑戰,普羅州的祭禮顯然更有效果。

  祭禮過後,也要給刀勞鬼足夠的空間去放鬆。

  崔提克修建了一座巨大的舞場,購買了大量的樂器,完成了種植和狩獵任務,在狂野奔放的阿米坎西部音樂中,刀勞鬼開始了每天長達三個鐘頭的狂歡。

  舞場之中分為兩個陣營,一群刀勞鬼信奉病修之祖,另一群刀勞鬼信奉刀勞戰神,兩群刀勞鬼在狂歡的過程中經常會發生衝突,對於這種衝突,崔提克一般採取放任的態度。

  一定範圍內的衝突,對崔提克而言是好事,如果雙方不衝突了,那崔提克的麻煩就來了,因為他們會團結一致反抗這位上任不久的首領。

  今天的狂歡多了一個環節,刀勞鬼們共同歡迎新成員,一個看起來很像刀勞鬼,卻又不是刀勞鬼的亡靈。

  這名新成員藏得很深,以至於崔提克和其他刀勞鬼起初都沒能分辨出來。

  直到狂歡來到最後一步,男女刀勞鬼相擁而舞,假扮成刀勞鬼的鬼仆阿忠,

  終於露怯了,因為他對狂歡的規矩不夠熟悉。

  在狂歡前期,兩個陣營各玩各的,到了狂歡中期,兩個陣營會彼此挑,到了狂歡後期,兩個陣營會出現激烈衝突,可到了狂歡最後一個環節,刀勞鬼會打破陣營界線,彼此相擁而舞。

  阿忠不知道這裡的規矩,他拒絕與對面陣營的女子跳舞,而且一連拒絕了好幾個人。

  崔提克發現了異常,讓刀勞鬼們抓住這個亡靈,把他送到疫病主宰面前,接受審判。

  所謂審判,就是直視神像。

  石化病能感染亡靈,阿忠能感受到這座神像的力量,他站在神像前,昂首挺胸,閉著眼晴,衝著崔提克高聲喝道:

  「我是個硬骨頭,活著是個狠人,死了是個厲鬼,我家主子讓我來這找金刺兒桃子,他現在就在山下敬德村里等著,其他的事情,我一個字都不會透露!」

  崔提克吩咐道:「去敬德村,見一見我們的客人。」

  阿忠很硬氣的走在了眾人前面:「我是不會給你們帶路的,我只是想儘快回到主人身邊。」

  阿忠如願以償,很快回到了歸見愁身邊。

  看到重重包圍的刀勞鬼,歸見愁很想讓阿忠灰飛煙滅,可他還是忍住了。

  貪生怕死,人之常情,讓阿忠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任務一旦失手,阿忠會立刻投降,這是歸見愁能夠預見到的結果。

  況且現在處決了阿忠也沒用,當務之急是如何從重圍之中殺出去。


  歸見愁讓一個擅長飛翔的鬼仆觀察了一下包圍圈的整體狀況,他選定了相對薄弱的位置,準備突圍。

  崔提克就在農戶外邊,他知道歸見愁這樣的人物不好招惹,如果全力圍殺,

  刀勞鬼會遭受不小的損失,當然,如果能俘獲歸見愁,聖賢峰上又會增加一個強大的戰力。

  經過一番權衡,崔提克先和歸見愁交涉:「陌生人,你竊取金刺桃的目的是什麼?是想用它調和毒藥來害人嗎?」

  崔提克能認出歸見愁,他們在聖賢峰上見過面,但現在崔提克的模樣,歸見愁完全認不出來。

  從對方的問題來看,這個刀勞鬼首領似乎有一定道德標準,歸見愁在農戶里回答道:「我來找金刺桃,不是害人,是為了入藥,治病用的。」

  一聽說治病,信仰病修之祖的刀勞鬼們十分憤怒,在農戶外發出了整齊而低沉的嘶。

  歸見愁感覺胸腔陣陣麻癢,他知道這吼聲威力不小,眼下不能再等,只能拼死突圍。

  崔提克喝止了刀勞鬼,衝著農戶喊道:「我給你一些金刺桃,你帶著桃子配藥去吧,下次再來這裡,讓我看看你的藥,讓我看看到底有什麼樣的治療效果。」

  兩個刀勞鬼往院子裡扔了一袋子金刺桃,歸見愁讓鬼仆把桃子拿了進來。

  金刺桃是珍貴的煉丹輔料,也是珍貴的藥材,歸見愁見過這東西,自然不會認錯。

  崔提克讓刀勞鬼閃開一條道路,放歸見愁離去。

  歸見愁走出農舍,衝著崔提克抱拳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天這份恩情,我記下了,來日重逢,我肯定差不了禮數,告辭!」

  歸見愁走了,崔提克帶領刀勞鬼們回到了主峰,因為此前被鬼仆影響了興致,崔提克增加了一個鐘頭的狂歡時間。

  辦公室里,李伴峰喝著茶水,靜靜看著杜文銘。

  杜文銘之前的態度非常堅決,只滿足李七一個條件,就是免除運費。

  但現在,杜文銘的態度變了。

  因為李七一直拖著,再這麼拖下去,就把升職這事兒給拖涼了。

  「五千,」杜文銘給出了新的價碼,「我立刻向上邊打請示,只要確定內州不開戰,這事兒十拿九穩。」

  「五千不行,十拿九穩也不行,」李伴峰明確了要求,「一萬是底線,先看到人,再辦事兒。」

  杜文銘很不喜歡李七的談判方式,可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按照雙方的約定,李七先去汽水窯談判,獲得對方的停戰意圖後,通知杜文銘。

  杜文銘提交請示,把一萬人交給李七,李七再去獲得停戰的實質性承諾。

  事情說妥,李伴峰即刻啟程去汽水窯。

  談判倒是不需要了,李伴峰早就和羅麗君談妥了,契書都拿到了,這次去汽水窯,主要是把新地交給馬五。

  李伴峰早就想把一塊新地交給馬五,但契書齊全的新地非常危險,何玉秀有雲上修為,想守住地界都非常艱難,而以馬五當前的修為,把家裡支掛全帶上,

  也沒有守住地界的可能。

  好在馬五還有馮帶苦,李七和馬五提出的條件很優厚,可馮帶苦沒答應,她拒絕的理由是經營褲帶坎和汽水窯已經牽扯了她太多精力,她沒有餘力再去經營新地。

  精力倒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塊契書完整的新地,會有太多人凱,馮帶苦怕自己守不住。

  而今有了三頭人,馮帶苦多少有了些信心,她答應幫馬五一把,李伴峰把一塊新地和五千三頭人留給了他們倆。

  剩下五千人,李伴峰準備帶去七秋城。

  秋落葉正在家裡吃南瓜,一口一個,又甜又香。

  老虎提醒一聲道:「來客人了!」

  秋落葉立刻把南瓜收了,抱起桌上的羊腿啃了起來。

  見是李七來了,秋落葉很是歡喜,告訴老虎,趕緊置備酒席,兩人邊吃邊聊。

  李七說到三頭人,秋落葉笑道:「這事兒不用跟我商量,直接送來就行。」

  「秋大哥,我這還有一塊新地,也想交給你打理。』

  秋落葉看了看地圖,問道:「這塊地,和你相好的那塊差不多吧?」

  「哪個相好的?」


  「就那個身板子硬實,一看就好生養的!」

  「你說的是何玉秀?」李七點點頭,「一樣的,兩塊契書,都齊整。」

  秋落葉搖搖頭道:「這我就幫不上忙了,老七,我把你當親弟弟,跟你交個實底,這塊地界是好東西,可它和別的新地不一樣,不能撒手不管,否則肯定讓人搶了去,

  七秋城地界太大,光是地界上的雜事我都應付不來,我要是幫你看著新地,

  七秋城我就顧不上了。」

  秋落葉說的是實話,第一批開荒者受到地頭神的庇護,哪怕變成了正地,這份庇護依舊有效,秋落葉要處理的事情確實不少。

  李七道:「要是把這塊地界交給水大哥呢?」

  秋落葉想了許久,還是搖頭:「水湧泉不行。」

  「你是怕他守不住?」

  秋落葉對水湧泉非常了解:「這人本事挺大,但膽子太小,你把地界給了他,他也不敢收,就算收下了,被內州一嚇唬,弄不好就交出去了,所以這地方堅決不能給他。」

  「那還有誰合適?」

  秋落葉想了半天,道:「你還有個相好,認識好多字那個,那姑娘能信得過!」

  「你說肖葉慈?」李伴峰搖搖頭,「她才地皮二層,離地頭神差得遠了!」

  「是差得遠點,」秋落葉又想了片刻,轉而看著李七道,「老七,這麼好的地界,你為什麼不自己收著?」

  李伴峰道:「我人在外州,也實在顧不上打理。」

  「那就沒轍了,只能交給那個不爭氣的相好了。

  李伴峰笑了:「我有那麼多相好麼?不爭氣的又是哪個?」

  「就是瘋瘋癲癲那個。」

  「你說楚二?她修為好像也不高。」

  秋落葉一笑:「修為不高,但根基硬實啊,她師父是苦婆子,她爹是楚少強,敢招惹她的人可不多。」

  李伴峰微微皺眉:「楚少強是內州的人。』

  秋落葉搖頭道:「老七,這就不用擔心了,咱是把地界給了那丫頭,又不是給了楚少強,

  說實話,那丫頭我是真心看不上,又潑又狠,性子還毒,你要是把她做了正室,哥哥我心裡一百個不痛快但那丫頭對你沒得說,為了你,她和她爹拼過命,這事兒我親眼看見了,地界放在她手上,我還真就放心。

  要是這麼算起來,楚二還真是最合適的人選。

  每次和秋落葉喝酒,李伴峰都覺得痛快,兩人推杯換盞,喝了不少,可秋落葉抱著羊腿,羊肉沒怎麼下肚。

  「大哥,吃呀,」李伴峰有些擔心,「是不是身子還沒好全?」

  「好全了,早就好了,吃著,吃著!」秋落葉抱著羊腿啃了一口,他是真不愛吃這個東西。

  新地的去向定了,李伴峰問起了內州的事情:「秋大哥,你之前說過,純種的內州人,什麼模樣的都有,有的像雞鴨鵝狗,也有長得像人的,那些長得像人的如果來了普羅州,怕是也不好分辨吧?」

  秋落葉擺擺手道:「好分辨,長得像人,但滿身長毛,個頭都大得很,最起碼有那棵樹那麼高。」

  李伴峰往院子裡看了一眼,秋落葉說的那棵樹,少說有五米高。

  「也就是說,凡是純種的內州人,咱們都能認得出來?」

  「肯定能認得出來,」秋落葉壓低了些聲音,雖然現在成了正地的地頭神,

  但提起內州,他還是十分慎重,「我跟你說,兄弟,在普羅州,見了純種的內州人,你先不用急著動他,直接去找貨郎,貨郎見一個殺一個。」

  李伴峰道:「假如說,內州人用了障眼法,讓人看不出他是內州人,讓他看起來和普羅州人一樣,這事該怎麼處置?」

  「沒有那樣的手段!」秋落葉連連擺手,「不管是幻術、念術、易容術,什麼法術都不能讓內州人變成普羅州人,就算變出個七八分像,一轉眼就能看出破綻,內州人的種血,和咱們差了太遠。」

  李伴峰道:「假如說,有這麼一種內州人,能把自己變成普羅州人,還讓咱們看不出破綻,這該怎麼辦?」

  「這還了得!這不就讓內州人混進來了?」

  「假如讓內州人混進來,會有什麼後果?」


  秋落葉把羊腿放下了:「到底什麼後果,我也說不清,當年我修為還在地皮的時候,我記得有一個純種的內州人變成了房子,混進了普羅州一座荒村里,

  那荒村鬧鬼,多少年都沒人住了,開始就是一間瓦房,一座小院,放在荒村里也沒人留意,過了不到一個月,一間瓦房變成了兩間,

  荒村裡有個多年沒走的厲鬼,因為屍骨在村子裡,她也走不遠,看著這事兒不對勁,到處跟人家說去,別人見了厲鬼,躲著都來不及,誰能信她這鬼話?

  後來又過了兩天,兩間瓦房變成了四合院,四合院又變成了大宅子,開始就這一個房子變,後來村子裡所有的房子都跟著變,把厲鬼都成嚇成好鬼了,

  她跪在村子口磕頭,求過往的行人把她屍骨帶走,可也沒人願意幫她,直到有一天,貨郎路過了村口,這厲鬼可算找著救星了,

  當時我正好找貨郎買膏藥,聽著這厲鬼把事幾說了,貨郎生氣了,他說這是內州人過來下崽子,推著車子就往荒村里走,

  我想跟過去看看熱鬧,貨郎不讓去,讓我到遠處躲著,躲了不到半個鐘頭,

  貨郎出來了,把厲鬼的屍骨也帶出來了,讓她趕緊走人,

  我實在覺得好奇,等貨郎走後,我去村子看了一眼,結果發現那村子沒了,

  所有的房子都沒了,連地基都被摳了個乾淨,我也嚇壞了,再也沒去過那村子。」

  聽完秋落葉的描述,李伴峰對內州的生命形式更加費解。

  一座房子突然出現在普羅州,這還在可以防範的範圍之內,一個普通人出現在普羅州,這可怎麼防?

  這事兒得趕緊告訴貨郎。

  按照秋落葉的推算,貨郎目前應該到了鐵門堡。

  這地方李伴峰可熟悉,他撒腳如飛跑到鐵門堡,到堡子里一打聽,貨郎這兩天沒來過。

  「兄弟,貨郎是沒來,還是你沒留意到?」

  吳永超還真就不敢打包票,他平時很少出門:「堡主,您先別急,我去問問。」

  堡子里上下問了一圈,有幾個宅修也等著找貨郎買東西,他們確實沒見到過貨郎。

  宅修輕易不往遠處走,貨郎可能沒到堡子附近,

  李伴峰趕緊聯絡羅正南,之前陳維新在鐵門堡搗亂,李伴峰讓羅正南在鐵門堡安插過眼線。

  「七爺,按我推算,貨郎確實應該到了鐵門堡,我這就去聯絡咱們的人,您先等我消息。」

  掛斷電話沒多久,羅正南又打了過來:「七爺,咱們的人聯繫不上了!』

  李伴峰皺眉道:「上次和他們聯繫,是什麼時候?」

  「昨天還和他聯繫過,有幾個過路的流寇到堡子附近搗亂,被吳永超他們打跑了,今天就沒消息了。」

  「這位兄弟叫什麼名字?」

  「他姓茅,叫茅草葉,二十出頭,二層的武修,平時扮作賣米的,每天都去堡子里做生意,住在堡子外邊,東井村里。」

  貨郎不見了,羅正南安插的眼線也不見了,這兩件事有沒有聯繫?

  不管有沒有聯繫,手下人丟了,不能放著不管。

  李伴峰先去了東井村,找到了茅草葉的住處。

  茅草葉在這租了間房子,和房東住一個院子,李伴峰先問了房東,房東回話說:「小伙子做事勤快,一早上推著車子出門了,應該是賣米去了。」

  李伴峰又回了堡子,叫來了吳永超:「兄弟,今天見到茅草葉了麼?」

  「誰是茅草葉?」吳永超一臉霧水。

  「是個賣米的。」

  「男的女的?」

  「男的,二十出頭。」

  這麼一說,吳永超知道是誰了,他經常在茅草葉這買米,茅草葉說話隨和,

  還從不缺斤少兩,吳永超對他印象很好,可一直不知道他名字。

  「今早上他來過,八點多鐘到的,不少人都等著在他這買米,不到十點,米就賣完了。」

  賣完了米,茅草葉離開了堡子,他能去哪呢?

  堡子里還有個賣米的老漢,對李伴峰道:「他應該去周圍村子收米去了,周圍村子沒有米可收了,他應該是去了松嶺村了。」


  松嶺村可不近,李伴峰走了二十多里山路,到了村子口。

  村子裡靜悄悄一片,各家各戶,水田旱地,一個人影都沒看見。

  走到一戶農家院門前,李伴峰發現院子裡有人,往院子裡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這人還認得。

  「阿鬼?」

  歸見愁捂著胸口,坐在院子裡,抬頭看向了李伴峰。

  李伴峰進了院子,問歸見愁:「出了什麼事兒?」

  歸見愁臉色煞白,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不能說話。

  旁邊一名鬼仆,一隻手捂著胸口,另一隻手拿出一張白紙,在紙上寫了四個字:我們病了。

  「什麼病?」

  歸見愁搖搖頭,他也不知道是什麼什麼病。

  那名鬼仆又寫了一行字:這病傳染,一說話,就傳染。

  哪有這種病?

  李伴峰沒想明白,鬼仆接著寫道:找孫城主,救我們。

  寫完之後,鬼仆衝著李伴峰作揖。

  歸見愁帶著一群鬼仆,一起衝著李伴峰作揖。

  PS:孫城主會醫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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