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花九兒,你有姐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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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躺著三十多具屍體,五十多名無界營成員,只有十三人逃離了戰場。

  廖子輝本想追擊,可水雲路乃至青田河邊已經亂作一團。

  雖然廖子輝儘量控制戰鬥規模,可打仗不可能不出動靜。

  周圍百姓嚇壞了,要是都躲在家裡倒也好,但有不少人提著大包小裹滿大街逃命,這事兒如今有點不好收拾了。

  廖子輝正在犯難,鄭思義上前傳信:李七帶著何玉秀趕了過來,無界營的殘部很快就能收拾乾淨。

  廖子輝得趕緊轉變角色,變成了調解人,叫手下維持秩序,把百姓全都勸回家去。

  這邊正忙成一片,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名叫付慶光,來到廖子輝身邊,壓低聲音道:「總使,這附近的磁場不太一樣。」

  鄭思義在旁邊看著,他不清楚這個付慶光到底是什麼角色。

  付慶光是跟廖子輝一起從綠水城過來的,這人職位不高,可跟廖子輝說話的時候,從來都不拘束。

  廖子輝對付慶光所說的事情也很上心:「是不是有陷阱?」

  他擔心逐光團在這留了後手,如果現在觸發了陷阱,光是這條路上就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付慶光道:「難說是不是陷阱,我感知到了磁單極子。」

  磁單極子,在磁場上之表現出單一極性的粒子。

  感知到磁單極子的存在,證明附近有不可見空間,

  廖子輝吩咐人道:「拿設備,趕緊探查。」

  一群人忙活起來,先支上平板車,在車上架上光伏板,調整好角度,把電池板的輸出端,接在了一根「炮管」上。

  這炮管可不是發射炮彈用的,這是查找空間縫隙的專用設備,在普羅州,電能無法遠距離傳輸,所以這根「炮管」必須自帶電源。

  付慶光站在炮管後邊,看著數據變化,來來回回找了半個多鐘頭,付慶光指著街邊一座涼亭:「總使,入口就在這。」

  這涼亭子平時聚集了不少轎夫,適才這麼一亂,轎夫都跑光了。

  廖子輝先下令所有人後撤,由付慶光操控儀器,進行下一步行動。

  所謂儀器,還是這架平板車,只是不用那根「炮管」了。

  付慶光拿出一根十五公分長的鋼針,把半截鋼針插進了自己頭頂,剩下一半露在頭皮外邊。

  他把光伏板的輸出線從「炮管」上拆了下來,往頭上的鋼針一纏,耳畔傳來陣陣雜音。

  ~啦啦~

  信號不好。

  付慶光先往左邊甩甩頭,又往前邊探探身子,雜音退去,一名女子的聲音,

  隱隱約約來到耳畔:

  「各位男性聽眾朋友都知道,到了五十歲以後,大家會在某些方面覺得力不從心,有一位姓羅的朋友就曾打來電話,說他試過很多藥物,但效果並不明顯——..」

  付慶光嘀咕一句:「這電台又搗亂。」

  不過他很想多聽一會,電台里說的這事,對付慶光挺重要,力不從心四個字,全都砸在了他心坎上。

  他說姓羅的那位朋友,該不會是羅正南吧?他也應該到歲數了。

  這主持人半天不說正題,淨扯淡,不能再聽了,現場還這麼多人等著,付慶光晃了晃腦袋,甩開了電台的頻道,

  重新調整位置,付慶光聽到了些許銳鳴聲。

  對著聲源的方向,付慶光在頭頂上接上了一隻自製的探照燈,燈罩里發出了青藍色的光束。

  在光束的照射下,不到兩分鐘,一道深紫色的光暈在涼亭的柱子旁邊浮現了出來。

  這是不可見空間的入口,廖子輝壓低聲音問道:「是暗維空間麼?」

  付慶光仔細看了看光暈的顏色,搖頭道:「是匿形空間。」

  廖子輝鬆了一口氣,匿形空間也很罕見,但比暗維空間要安全的多。

  他揮揮手,讓手下人做好準備,六名部下,穿上厚重的戰衣,戴上全封閉頭盔,背上氧氣瓶,進入了光暈之中。

  楚少強在暗中看著,嘴角微微上翹。

  這個匿形空間,他剛剛進去過一次,他知道這是地頭神的住處。

  裡邊有件東西非常關鍵,但他暫時還不能拿出來。


  六名部下在光暈之中待了半個多鐘頭,五個人率先走了出來。

  廖子輝一皺眉,問道:「小猛呢?」

  一名部下顫抖著聲音道:「小猛碰了裡邊的東西,他不是故意的,我說不能再碰了,他說反正都這樣了,還不如拿出來———」

  廖子輝皺眉道:「你們碰了什麼東西?」

  話音未落,這名叫小猛的部下出來了。

  他手裡捧著一個紅銅擺件。

  那是一朵瓣緊緊閉合的蓮花。

  小猛臉色煞白,問道:「總使,這,這是玄生紅蓮麼?」

  他很害怕。

  廖子輝想了想玄生紅蓮的照片,又看了看小猛手裡的擺件,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玄生紅蓮不是在李七手上麼?怎麼會在這?

  眾人都在驚之中,抱著紅蓮的小猛,身體突然亮了。

  小猛的眼淚不停的往下流:「總使,怎麼辦?」

  「老七,你看那是什麼?」何玉秀掀開了一名無界營成員的頭蓋骨,把屍體丟在了一旁,看著前邊街道上空,有一道光束從天空中墜落下來。

  李伴峰對這光非常熟悉:「天光。」

  何玉秀點點頭:「我看著也像,這是哪個倒霉的被天光給照了?」

  李伴峰帶著何玉秀朝著光束的方向走了過去,

  水雲路,涼亭旁邊,廖子輝正在喊人:「快去拿引導劑,快!」

  小猛用最後一點力氣,把紅蓮放在了涼亭的石桌上。

  隨即他身體僵直,躺在地上不動了。

  李伴峰在人群之中看著,他很吃驚,從外表上看,石桌上那隻紅蓮和隨身居里那隻一模一樣。

  這隻紅蓮居然也能引來天光?

  李伴峰壓低了帽檐。

  帽檐下的臉,滿是疑惑和茫然。

  引導劑拿來了,是一支針管,裡邊裝著黃綠色的液體。

  沒有人敢靠近小猛,廖子輝拿起針管,親自把引導劑注射到了小猛的血管中。

  這是李伴峰第一次看到外州的引導劑,在作用上,估計和貨郎的藥粉差不太多。

  廖子輝扶起了小猛,嘴裡不住說道:「沒事了,孩子,沒事了啊。」

  小猛喘息片刻道:「總使,我手欠,是我不對,我,我覺得好多了。」

  「一會就好了。」廖子輝扶住小猛,叫人把擔架拿過來。

  小猛道:「我感覺我能動了,應該不用擔架。」

  廖子輝道:「別亂動,再緩緩,被照了這一下,怎麼也得休息幾個月,你先·———.」

  砰!

  小猛炸了,血肉濺了廖子輝一身。

  外州的引導劑,效果明顯不如貨郎的藥粉。

  血水順著髮絲往下流淌,廖子輝愣在原地,一群人想上前保護總使,可又有些害怕。

  石桌上的紅蓮緩緩綻放,把小猛的血肉全都卷進了蓮心。

  蓮葉閉合,一束束光暈在下往上在蓮花上游移。

  廖子輝驚愣無語。

  和他同樣驚愣的,還有李伴峰。

  何玉秀在旁道:「我的天,這就是玄生紅蓮,老七,咱可得離這東西遠點,

  千萬不能碰著,老七,你想什麼呢?」

  李伴峰轉臉看著何玉秀道:「秀兒,咱們回家。」

  何玉秀又看了紅蓮一眼,跟著李伴峰走了。

  關防廳里,廖子輝坐在辦公室中,聽著鄭思義的匯報。

  「總使,我們已經用機械把玄生紅蓮封封印在石盒裡。」

  「這有用麼?」廖子輝覺得用工具並不能屏蔽紅蓮的負面效果。

  鄭思義道:「操控機械的人員暫時沒有出現異常,有專業醫療人員實時監控。」

  廖子輝點點頭:「報告打上去了麼?」

  「打上去了。」

  「上邊有回音麼?」

  「我打探了一下,他們還在開會研究。」


  「研究了這麼長時間?」廖子輝笑了笑,「你猜他們在研究什麼?」

  鄭思義想想道:「肯定是在研究怎麼把紅蓮送出普羅州。」

  廖子輝搖搖頭:「這不是重點。」

  鄭思義道:「這還不是重點?」

  廖子嘆口氣:「在你我這裡,這是重中之重,可在他們那裡,這從來都不是重點,

  你多派人手,盯住紅蓮,上邊一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凌晨兩點,鄭思義敲響了辦公室的房門。

  廖子輝一直沒睡,他知道今晚肯定會有消息。

  「杜主任來了電話。」

  廖子輝去了通訊室,在拿起聽筒和話機之前,他先調節了一下呼吸。

  「杜主任,我,我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就這一句話,廖子輝的氣息中斷了好幾次。

  杜主任關切的問道:「老廖,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太累了,要多注意身體,我們這邊剛剛散會,我們希望能把紅蓮儘快運到外州,但同時也要把葉松橋的善後工作處理好,

  這次的行動,保密工作不是很到位,我們擔心會在葉松橋乃至整個普羅州形成不好的影響,所以這兩項工作,我們都要高度重視。」

  這番話說的雲山霧罩,可廖子輝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要求把紅蓮送過去,但那個人最好不是廖子輝。

  他們希望廖子輝在葉松橋處理善後,做一些相當於廁紙的工作。

  他們希望把更有價值的工作,留給更有價值的人。

  這件事引起了很大風波,杜主任已經指出了問題,保密工作做得不好。

  負責處理善後的人,無論怎麼努力,不可能一點波瀾都不出現,就像有些地方,廁紙怎麼擦都擦不乾淨,還會給自己沾上一身味道。

  把紅蓮平安送回外州,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如果表述得當,這份功勞甚至可以比發現紅蓮還要大。

  杜主任擔心廖子輝不答應,還打算進一步勸說和引導。

  廖子輝心裡非常清楚,功勞他不搶了,但廁紙他也不當,他咳嗽了兩聲,說道:「杜主任,剩下的事情,您來安排吧我受了暗物質流的影響,身體還有一些僵直,可能需要回外州治療。」

  杜主任很是驚訝:「老廖,你在行動中受傷了?這個情況,你怎麼不早點反映?」

  廖子輝道:「事態緊急,我手下還有傷亡,我,一時之間,實在沒有留意—.」

  「先別說了,老廖,立刻派發專列,今晚就把你接回外州治療。」

  掛斷了電話,杜主任長出了一口氣。

  他拿起話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老師,問題解決了。」

  「小杜,問題的關鍵不在於紅蓮什麼時候帶回來,而是誰把紅蓮帶回來,

  在這次工作中,我們取得了非常重要的成績,但是必須要明確一點,成績不是廖子輝一個人取得的!」

  「老師,您說的沒錯,這次護送紅蓮的任務,肯定不會交給廖子輝,廖子輝因為身體原因,要離開普羅州接受治療,下一階段工作,交給夏書民處理。」

  「我覺得這樣的處理結果就很好,廖子輝既然病了,就多休養一段時間,我對普羅州的情況不是太了解,但我了解小夏的能力,也是時候給有幹勁的年輕人,多壓一些擔子!」

  葉松橋火車站,廖子輝連人帶床被推上了車廂。

  鄭思義過來送行:「總使,之前還好好的,這麼關鍵的時候,怎麼就————.」

  廖子輝把周圍人支走,壓低聲音對鄭思義道:「你現在立刻回去,在關防廳守著,在夏書民來之前,你不准再離開關防廳一步,

  你在,手下人才能上心,關防廳才像樣子,紅蓮才能守得住,你要走了,紅蓮轉眼就沒,

  等夏書民派人來運送紅蓮,你千萬記得,要在關防廳做交割,交割完成後,

  你和你的人,不准離開關防廳一步,不准再和紅蓮有任何接觸。」

  鄭思義覺得這麼做不太好:「夏書民來了,我連車站都不去?」

  「不用你去,他身邊有的是人手,你只給我做兩件事就好,

  一是小猛的撫恤必須到位,你給我看仔細了,誰要是吃了小猛的錢,我回來之後肯定要了他的命,


  第二件事,我不在的這段日子,你給我看好自己,還得看好你自己的人,紅蓮的事情,你不必去爭什麼功勞,那裡沒有功勞,但髒水不能潑在你身上。」

  隨身居里,李伴峰去了九房,輕輕撫摸著蓮心道:「花九兒,你有姐妹麼?」

  紅蓮聲音綿軟道:「你要再這麼無理,我可就————」

  蓮心猛然收緊,李伴峰一陣顫抖:「別,別夾我手指頭!」

  抽出手指,李伴峰吹了好一會,紅蓮道:「我沒有什麼姐妹。」

  「我見到了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銅蓮花,她能招來天光,也能煉製丹藥「哼哼,」紅蓮冷笑一聲,「這世上有很多丹爐,也有很多長得像蓮花一樣的丹爐,但真正的玄生紅蓮就一個。」

  李伴峰摸著蓮心問道:「這麼說來,只有你是真的?」

  「要是不信我,不妨問問你家惡婦,她是認得我的。」

  唱機從未懷疑過紅蓮的身份。

  洪瑩也認識紅蓮,隨身居也認識紅蓮,他們都沒懷疑過,這證明隨身居里的紅蓮應該是真的。

  那廖子輝得到的紅蓮是什麼狀況?

  那個涼亭是轎夫的住處?

  這就是轎夫用來煉丹的紅蓮?

  這麼看來,轎夫確實沒有撒謊,就煉丹的功能來看,他手上的銅蓮花和紅蓮極其相似。

  夏書民乘坐專列抵達了葉松橋。

  鄭思義按照廖子輝的叮囑,沒有去車站迎接夏書民,而是選擇留守在了關防廳。

  夏書民對此表示讚許:「從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老鄭的責任意識,越到關鍵時刻,越要堅守崗位!」

  關防廳里的幾個新人,都覺得老鄭機會來了,未來的總使這麼欣賞他,估計過不了兩天就能把老鄭調到總廳去。

  可老人心裡明白,鄭思義以後日子不好過了,他不來接站,就是沒把夏書民放在眼裡,等紅蓮的事情過去了,夏書民肯定要收拾他。

  到了關防廳,鄭思義在大廳迎接了夏書民。

  夏書民查看了紅蓮的狀況,關切的詢問了傷員的傷勢,慰問了陣亡者的家屬,即刻下令把紅蓮運往車站。

  夏書民從各地關防廳調來了數百名精英,先用特殊機械,把紅蓮從取了出來,用不同道門的術法把紅蓮封印在玻璃收納器里,以免引來天光。

  交接過程中,鄭思義下令全程錄像,留存證據。

  紅蓮交接完畢,夏書民下令沿途戒嚴,層層設防,親自率人把紅蓮帶上了火車。

  出於對鄭思義的敲打,夏書民走的時候,不准鄭思義送行,讓他繼續堅守崗位。

  鄭思義求之不得,說了兩句客套話,留在關防廳里,沒有出門。

  等夏書民一行上車走了,鄭思義長出一口氣,吩咐手下人,從明日起放假,

  大家倒換著休息,每人歌上兩個禮拜。

  夏書民的專列,中途不停站,五節車廂,紅蓮放在第三節,前後有重兵把守,夏書民親自在第三節車廂,盯著紅蓮看著。

  就這麼一路運送到了越州市,送到了實驗中心。

  各路專家先用了一天時間,隔著玻璃收納器,對紅蓮進行了一系列觀察。

  第二天,在嚴密的防護之下,技術人員操控機械手臂,解除了重重封印,準備觀察紅蓮的實體。

  隔著玻璃看,能觀察到的細節終究是有限的。

  等打開玻璃收納器的一刻,所有人都驚呆了。

  他們發現紅蓮不見了。

  這是一個很神奇的過程,只要打開玻璃收納器的櫃門,紅蓮就不見了。

  但只要關上櫃門,紅蓮就又出現了。

  這是什麼原理?

  專家召開緊急會議,進行了一番深入的研究和討論,在對玻璃收納器進行細緻檢查後,發現櫃門上放了一面鏡子,鏡子上有某種術法,把紅蓮的影像投射到了玻璃收納器里。

  也就是說,這個玻璃收納器里,根本沒有紅蓮。

  收納器里的紅蓮,是在什麼時候消失的?

  夏書民驚呆了,他唯一能給出的結論是:「我不知道,我沒碰過。」


  是的,他沒碰過。

  自從紅蓮進了玻璃收納器之後,所有人都沒碰過,哪怕用法陣封上了,也沒人敢碰,畢竟所有人都害怕天光。

  可紅蓮到底怎麼丟的?

  杜主任撥通了電話:「老師,紅蓮出了事情,丟在了路上———」

  電話另一側傳來了質問聲:「廖子輝怎麼搞得?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能出現這種狀況?」

  杜主任提醒了一句:「老師,這件事不是廖子輝負責——」

  「押運的事情不是他負責,普羅州的事情難道不是他負責麼?這麼重要的任務,廖子輝事先難道沒有做好相應的防範工作?」

  「老師,廖子輝正在外州治療疾病,這段時間,普羅州的整體工作也是夏書民負責。」

  「治病怎麼了?這是理由嗎?總之這事兒和他脫不開干係!」

  咔噠!電話被憤怒的掛斷了。

  杜主任長嘆一聲,想著接下來的事情該怎麼交代。

  那麼大一個紅蓮,怎麼說沒就沒了?

  越州東站,楚少強提著公文包,上了1160次列車。

  他提著公文包,很小很窄的公文包,裡邊似乎只能放下幾份文件。

  等進了自己的車廂,楚少強抱著公文包,靜靜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天後,火車抵達海吃嶺,楚少強下了火車,沒有出站,轉乘1165次列車,

  去往汽水窯。

  在候車室候車時,一名男子來到了楚少強身邊,咳嗽兩聲道:「先生,借個火。」

  楚少強掏出火柴遞給了男子,男子點了香菸,抽了一口,火柴還給了楚少強,用商量的口吻說道:「你把這公文包留給我,我把你這條命留給你,你看行不行?」

  楚少強盯著男子看了片刻,問道:「還沒請教高姓大名?」

  男子笑道:「我叫葉尖黃,愛抽菸的人,都算我朋友。」

  葉尖黃,煙修宗師。

  「原來是葉老前輩,失敬!」楚少強趕緊把公文包交給了葉尖黃。

  葉尖黃接過了公文包,看了一眼,紅蓮就在包裡邊。

  那麼大的紅蓮,怎麼可能塞進這么小的公文包?

  這就是工法的玄妙之處。

  葉尖黃抽了口煙,對楚少強道:「按理說,憑我這個身份,不該從你這個晚輩手裡拿東西,要不你從我這挑一件好東西,算作補償吧。」

  楚少強連連搖頭:「不敢,這是我誠心誠意孝敬前輩的。」

  「懂事兒。」葉尖黃笑了笑,提著公文包離開了候車大廳。

  楚少強坐在候車大廳,一動不動。

  等1165次列車進站,楚少強立刻上車,進了自己的車廂,依舊靜靜的坐在座位上。

  過不多時,他手裡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公文包。

  葉尖黃提著公文包,進了海吃嶺的新地,走了片刻,突然覺得公文包重量不對。

  他打開公文包又看了一眼,眉頭皺了起來。

  紅蓮不見了。

  「好小子,敢跟我耍這個!」葉尖黃扔了公文包,身體化作了一團煙霧,消失不見。

  到了汽水窯,楚少強下了火車,一路疾行,進了一座廢棄的工廠,

  汽水窯地頭神石工星正在修理軸承,楚少強走上前去,從公文包里掏出兩把鉗子,恭恭敬敬獻給了石工星。

  「師父,弟子有事相求。」

  石工星接過鉗子,仔仔細細看了半響,微微點頭道:「去吧。」

  這兩把鉗子是罕有的工修靈物。

  楚少強提著公文包,徑直朝著廠房盡頭走去。

  來到爬梯旁邊,楚少強看見了爬梯下方的水池。

  他正要往水池裡跳,突然發現自己的左腳變成了一團煙霧。

  楚少強大驚,但見葉尖黃的身影浮現在了眼前。

  「誰給你的膽子,跟我耍這個心機?」葉尖黃眉梢一顫,楚少強的右手化成了煙霧,公文包掉在了地上。

  「師父!」楚少強回頭看向了石工星。


  石工星提著手裡的鉗子,看著葉尖黃。

  葉尖黃一瞪眼,衝著石工星喝道:「看什麼?你師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弄死你都應該!」

  石工星低下了頭,接著修理軸承,不敢再多看一眼。

  葉尖黃打開公文包,仔細看了半天。

  紅蓮就在公文包里,從外邊看,真真切切。

  可葉尖黃擔心楚少強又留了手段,還能再把紅蓮收回去。

  「後生,我本來想饒你一命,但你敢耍我,是你自己找死。」葉尖黃眉梢再一顫,楚少強剩下的一條胳膊和一條腿全都化成了煙霧,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他身體其他各處也在冒煙,可並沒有立刻消散,

  「你小子還挺能扛。」葉尖黃笑了笑,掏出一支旱菸,叼在嘴裡,點著了。

  他衝著楚少強噴出一口煙,楚少強身子一晃,眼看要化作煙塵,可搖晃片刻,煙霧又重新聚攏了起來。

  葉尖黃一驚,朝著楚少強又吐了一口煙霧。

  楚少強打了個:「呼嚕嚕。」

  從他嘴裡噴出了一團團肥皂泡,先是把煙霧擋住,隨即遍布全身,過了一分多鐘,在肥皂泡的包裹下,楚少強的四肢長出來了。

  手有點短,二十多厘米。

  腿也不長,一尺上下。

  順著大腿往上看,東西小了不少,但依舊齊全。

  葉尖黃加緊了戒備,問道:「你這什麼手段?」

  楚少強說不出話,他嘴裡還在吐泡,

  旁邊一人道:「這肯定不是他的手段,他哪有這樣的本事。」

  「那誰能有這樣的—————」葉尖黃一愣,轉臉朝著那人看了過去。

  一名中年男子抄著雙手,老實巴交的蹲在地上,對葉尖黃道:「你接著和他打,我再仔細看看,這到底是誰的手段!」

  葉尖黃吐了捲菸,抽出了菸袋鍋子,緊張的看著中年人。

  中年人笑道:「打呀,你接著和他打呀,等你倆打完了我再動手,當年你不就是這麼幹得麼?」

  PS:貌似他們當年有不少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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