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刺探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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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飛白帶來的五十親兵昨日已經住進了英國公府的外院。得了假期的行營前護軍正是清閒的時候,趙管家給他們安排了外院管事,領他們去京都各處玩。

  不過謝飛白御下嚴格,每日的操練一點也不落下,把這些親兵在小校場上練得大汗淋漓才會放他們離開。

  行營前護軍和北衙六軍是不同的。北衙六軍是禁軍,各個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直接聽命於天子,所以選中即為從七品下的職階。而行營前護軍也是募兵,募的都是良民之後,也有些是舊日的家中部曲,出身普通,甚至是下九流。入選了也只是個尋常小卒,連流外九等都夠不上。

  兩撥人同住在英國公府,免不了會有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沒用謝珽操心,同為武將的溫立亭和謝飛白一起商議後,早早地在校場定了規矩,不許私鬥,有事直接校場見真章,點到為止。

  於是,外院的校場時不時地就會有場比斗。

  「原以為你家能清淨些。沒想到小謝司階在,英國公府能有這般熱鬧。」宋至容正捧著一杯雲頂霧凇的香茶品的愜意,嘴上卻嫌謝珽府中吵鬧。

  這個本該忙得腳不沾地的京兆府參軍今日一大早就登了門,還是敲得側門,估計用了早膳就來了,給人一種很閒的樣子。

  「我這裡熱鬧的也不過都是家裡人。」

  謝珽正臥在暖亭的一側,墨書在一旁端著盆果子一顆一顆地餵她吃。

  「你在這是過得愜意啊。你瞧見我這兒沒有,烏青。」宋至容指著自己的眼下,表情十分的怨念。

  年關越發近,京兆府不但為治安頭疼,還要趕在年休前把案子都了結,了結不了的要歸案記下,扣押的物證和人犯也要提前安排好,防止年關里有什麼陰私意外。

  總之,宋至容最近每天都要點著油燈伏案,已經是很久沒和謝珽他們這些富貴閒人相聚了。

  難得趕上休沐,他還要一大早被趕出家門,來英國公府探口風。

  「我們都是為朝廷辦事嘛。漣漪,也給我們的宋二公子餵點果子,挑那酸的。」謝珽懶洋洋地說道。

  昨天溫立亭已經重新安排了英國公府的巡崗,安防重點換到了謝珽常去的院子,然後悄然帶著一批神武軍喬裝出了門。

  從他透露的消息來看,劉令是鐵了心要除掉河南李氏在軍中勢力的。

  而大理寺那邊傳過來的消息是李成林和他帶來的參軍,親兵皆已經入獄,副將潛逃。和溫立亭的消息幾乎一樣。

  主將被抓,親兵投獄,這表明事情並不是御史台參得那麼簡單了。

  所以今天謝珽見到宋至容這個大忙人一臉疲憊,打著哈欠還登門拜訪的時候,沒有什麼意外。也就是他,換做別人叩門,她這英國公府的後門可不會這麼輕易開了。

  宋二和謝珽交好了這麼幾年,如何能不知謝珽對身邊的人護得緊。除了謝珽,可沒見她們真的這樣服侍過誰,連忙推拒。

  謝珽眉頭微抬。這才是宋至容今天登門的目的。

  「我們這些為臣的最不該的就是失了臣子本分啊。」謝珽話說得非常含糊,點到為止。

  「你還真是人在英國公府,朝事盡知。這世上是不是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宋至容一聽驚坐了起來,震驚道。

  隨即,他壓低了嗓音,湊頭往謝珽那處談過去,說:「所以傳的李家那事是真的?」

  「你也知道我又犯了舊疾,這幾天都在家中養病,平時也不去府衙。這朝中之事我能知多少?」謝珽矢口否認。

  她的消息並不是來自劉令的授意,溫立亭是出言點撥的,大理寺是她的眼線給的。所以這會謝珽裝起了不知道來。

  「陛下是明君,待下臣一向寬和,我們做臣子的自然也要知道守本分才行。」

  「也是。」宋至容覺得謝珽這是不方便和自己透露聖意,也就沒再追問。

  他被父親打發走這一趟也就沒抱什麼希望。謝珽知道或者不知道,那閉門謝客都是英國公府的態度。

  謝珽能見他已經是給了極大的情面了。

  他們榮國公府式微多年,連他這個京兆府司法參軍的職缺也是家中花了不少氣力才到手的。他們與李家又沒有姻親關係,父親何須如此風聲鶴唳。

  若此次真的會牽連宋家,他相信謝珽定不會如此袖手旁觀,一言不發的。

  而且那日宴會是進宮時有人特地來點撥的,叫哥哥和自己多去與兩位受賞的大人敬酒。


  父親的性子就是太謹小慎微了。

  「只是可惜了洛三小姐。」宋至容搖了搖頭,嘆道,「洛家不願她攪進著渾水裡,已經將她關在了家中。」

  「這我倒不知道。不過洛家這麼做也是情理之中。之前聽說她與李成林的長房嫡子本在說親了吧。」

  謝珽以往也會與洛舒雲有些交集,她的哥哥還是自己的故人。一些關於洛家的消息,她還是會聽一聽的。

  「是啊,幸好說是年後下聘,洛家也能少被牽連些。」宋至容感嘆道,「你說他倆相國寺定情那事會不會……」

  河南李氏世代從軍,和同中書門下李大人,李相出自同宗。而洛家是小世家,清名傍身,代代出御史。

  如果說李成林為了黨爭,想拉攏御史台好黨同伐異,那麼這場沒有完成的婚約就很有說服力了。

  「這一問可得慎重。」謝珽打斷了他的話,搖了搖頭道。

  對這事,她不欲多言了。

  外面流傳是李相想清洗異黨也好,是李成林想自立為王也好,罪名昭昭,結果已定。

  宋至容見這話已經說到了盡頭,自然是換了個話題,道:「說起來,怎麼不見小謝司階?」

  他這話一出口,倆人之間的嚴肅和謹慎一下就失了蹤跡,氣氛又變得輕鬆了起來。

  宋至容來府中也坐了好一會了,按理謝飛白應當是知道家中來客的消息了。他和謝珽聊了這麼久,卻還沒見到謝飛白的人影。

  謝珽躺累了,起身走動了幾步,才又坐進了亭中的躺椅里。

  「前頭他在校場裡練兵,你來之前方收場。不急,等他收拾停當就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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