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我來殺你了
凌逸坐在越野車的副駕駛上跟羅雪通著電話。
開車的人是顧桐，秦昊坐在後排，錢落英師徒三人和其他人都在另外幾輛車上。
他們的車隊，被大量北方玄武軍團特戰隊士兵護衛著，正沿著大秦北方公路一路開往京城！
一模一樣的車隊，還有六支！
分別走在六條不同的路上。
「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是吧？」
「青青和簡影這邊也說了沒問題？好！」
「沒事，時機也已經成熟了，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混亂區那些凶神惡煞都弄不死我，還順手賺了點錢呢……」
「對，我要動手！」
「影響？我一不想做官，二不想成為全民偶像，我才不在乎那個。」
凌逸一臉輕鬆的跟羅雪聊著，看著外面迅速倒退的景色，心中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趙天平，他是一定要殺的！
殺了趙天平之後，最大的仇人，就剩下大楚國師陸青鳴以及他的那些爪牙。
所以，凌逸決定解決了趙天平之後，就跟錢落英去天門宗。
當然，在此之前，要把最後一批靈石拿到手。
加上那批靈石，應該足夠他修煉到金身境了。
到時候，就以那座曾屬於妖女的洞府為家，什麼時候突破金身九重天踏進入道領域，什麼時候出關，去殺陸青鳴！
關於這個決定，雖然還沒跟顧桐和秦昊商量，但凌逸覺得，這也沒什麼可商量的。
這一次秦昊回京，應該就能一次性解決掉之前那些麻煩。
只要他公開現身露面，然後將秦昊扶到那個位置上，剩下的……也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他一個殺手網站只值八千萬的人，顯然是影響不到更多局勢的。
放下電話，坐在後面的秦昊忍不住問出了剛剛羅雪問過的問題——
「九哥，你真要公開殺趙天平？」
凌逸沒否認，點點頭道：「我說過，要公開砍了他的狗頭，然後去祭拜我的父親！」
顧桐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這……是徹底不想在大秦出仕了啊。」
的確，無論趙天平的罪孽有多重，該死多少次，正常情況下，都應該由大秦律法來審判他。
如果凌逸硬要堅持血親復仇，偷偷摸摸的還成，但若是光明正大……著實有點驚悚。
這畢竟不是戰亂年代，民眾都滿身血性。
大秦太平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很多年輕人身上不但見不到半點血性，甚至看起來比女人更像女人。
描眉畫眼這都不算什麼，女裝大佬也比比皆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如果凌逸在這種情況下，當眾擊殺趙天平，那麼他在大秦的名聲，怕是瞬間毀譽參半。
這樣的一個人，再怎麼有才能，朝廷也不好再用他。
以至於秦昊也一臉鬱悶的在後面問道：「九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用這種方法，徹底絕了幫我的心啊？」
秦昊嘆息一聲，鬱悶的靠在車窗上，喃喃道：「真不想九哥你走……如果你放棄當眾擊殺趙天平，我答應你，抓住他之後，可以讓你千刀萬剮了他！」
凌逸卻緩緩搖搖頭：「沒那必要，他那人，最是好大喜功，向來覺得自己是個體面人，特別在意公眾形象，也喜歡製造大新聞，那我就送他一個天大的新聞！」
說著，凌逸看了看時間，催促顧桐道：「你快點開，他那邊準備開發布會呢。」
京城內閣。
小會議室里。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緊張氣息。
秦旭臉色鐵青，表情極為難看。
孫清波坐在首位，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其他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一臉嚴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整個會議室，空氣壓抑得令人難受。
啪！
一聲打火機被按下的聲音。
秦旭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然後直接把煙按在菸灰缸里，用力扭了兩下，看向孫清波：「孫相……」
孫清波輕輕出了口氣，眼神平靜的看著秦旭：「慌什麼？」
秦旭一腦門子官司，看著孫清波道：「都這時候了，連玄武軍團的人都參與進來，您能把話說清楚嗎？」
孫清波看著秦旭：「玄武軍團這不叫參與，這叫合理護送，秦昊上次跑的快，那些罪名必須要人贓俱獲才能真正著實，只有贓……沒有人，我們就沒辦法定他的罪，所以，理論上來說，他如今還是內閣的一員，哦，曠工了許多天的內閣成員之一。所以他有資格要求玄武軍團對他進行護送。」
「我說這未嘗不是好事，是因為他這次回來，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分別？」
孫清波看著在場眾人：「合約，今天晚上就會簽訂！國君那邊，掌管印章的，是我們的人。即便國君反對……這種時候，呵呵，也是由不得他嘍！咱這大秦，要變天了！」
在場眾人全都精神一震。
孫清波淡淡道：「多年準備，成敗在此一舉，他回來又能如何？別說我們不可能讓他見到國君，就算見到了，又能怎樣？大勢已成，他手上一沒有兵權，二沒有國君給他加冕，他能作什麼？」
「軍方那邊……不會出問題麼？」秦旭依然有些擔心的問道。
孫清波呵呵一笑：「二公子，人嘛，都是會變的，之前打壓軍方的人……可不是你我，這次跟楚趙使團簽訂合約的幕後主使人，也不是你我，這些……都是國君的意思啊！」
秦旭微微一怔。
孫清波道：「到時候，二公子加冕，我們只要承諾軍方，增加軍費，撤銷裁減軍隊的議案，然後該提拔的提拔，你覺得還能有什麼問題？」
「那些軍方大佬，是和我們一樣，忠於大秦的！」
「他們又不是忠於某個人的。」
「能有什麼問題？」
秦旭的眼睛裡，漸漸泛起明亮的光芒，看向孫清波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孫清波微微一笑，隨即表情嚴肅的道：「不過，他們那群人進城之後，必須第一時間控制住！混亂區那種規模的刺殺行動都失敗了，說明秦昊身邊不僅僅只有一個王庭簡，和……那個該死的宗門女人。」
提到錢落英，即便是孫清波這種老狐狸，也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的，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不是那女人莫名其妙的突然轉換陣營，這件事又何必那麼麻煩？
秦昊的屍骨都已經寒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如今整個大秦經濟命脈都掌握在他們這群人手中，什麼樣的高手吸引不來？
別人眼中宗門高手、入道強者高不可攀，可在孫清波眼裡，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
對絕大多數不問世事的修行者來說，他們最大的弱點……就是修煉資源！
再有錢的宗門，比得上大秦有錢？
那些宗門真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又為何要在人間部署自己的勢力，又何必苦心培養那些代言人？
所以，不過是一群假裝清高的，沒見過世面的憨憨罷了。
好對付的很！
這時候，有人進來，來到孫清波身邊低聲說道：「孫相，趙天平聯繫了很多媒體，要召開新聞發布會進行澄清，說有人蓄意在外網抹黑他……我帶來了外網關於趙天平的那些信息，對了，那些信息現在已經從外網流入咱們這邊。現在網絡上已經一片譁然，無數人正在瘋狂怒罵趙天平。如果這時候強行關停那些社交媒體，恐怕……」
「算了，不要去管他，隨他折騰吧，這人，放棄吧，讓他自生自滅便是。」
孫清波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曾經是我很看重的學生，當年很優秀，但終究還是能力有限，志大才疏……罷了，不提他！」
說著，看向秦旭和其他人：「二公子，諸位，咱們現在就準備一下，一會的簽約，不容有失！」
秦旭認真點點頭，道：「孫相為了大秦和平殫精竭慮，辛苦了。」
孫清波微笑道：「為了大秦更好，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使命！」
……
錢落英在拉著凌逸的手在飛。
準確的說，是高速滑翔。
先是凌空飛起，飛到高天之上，然後開始急速斜線下落，整個過程，跟飛在天上的感覺幾乎一樣。
之前老校長活著的時候，凌逸曾體驗過幾次這種感覺。
人飛在天空，那種感覺真的妙不可言。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普通人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玩翼裝飛行一樣。
從高處躍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像是跟天空融為一體。
在那一刻，生命都像是得到了升華。
他了解趙天平是個怎樣的人，知道發生這種事，他第一反應就是開發布會給自己辯護。
之前那些攻擊不痛不癢，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的東西，已經狠狠打疼了他。
也徹底激怒了他。
此刻，宗武學院大門敞開，各種車輛蜂擁而至。
全都是聞訊趕來的各路媒體。
之前只在外網發酵的那些消息，一股腦傳回大秦這邊。
已經讓各路媒體像是聞見腥味兒的鯊魚一樣激動起來，聽聞趙天平這邊主動聯繫媒體要召開發布會，頓時都瘋了一樣往這邊趕來。
在趙天平的命令下，宗武學院大門敞開，任由各路媒體隨意進出。
所以凌逸和錢落英進入宗武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身材高大的凌逸穿著一件戴帽子的衛衣，將帽子扣在腦袋上，帶著口罩，身邊錢落英同樣帶著一個大大的口罩，緊緊跟在凌逸身邊，並未引起什麼注意。
因為人們幾乎都將注意力放在那些媒體記者身上了。
跟著那些媒體記者，凌逸跟錢落英兩人一路來到學校的小禮堂。
說是小禮堂，也可以容納一千多人。
各路媒體記者來得早的早已經架好了機器，也開啟了直播。
還有一些來得稍晚的，則在努力選擇好一點的地方，在這過程中難免會發生一些小狀況。
所以現場看上去稍微有些亂。
魏主任大呼小叫，跟其他一些手下們努力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他其實多少有些惶恐。
因為這一次網上傳的那些消息，對趙天平太不利了！
這的確是個高科技時代，很多東西都能造假。
可再怎麼造假，有些證據依然是無懈可擊的！
而且，更可怕的，其實是悠悠眾口。
這也是為什麼趙天平如此急迫要召開新聞發布會為自己澄清的原因。
這件事，不能拖。
否則就真的被坐實了！
他坐在那，還在心裡打著腹稿。
想著待會兒要怎麼說，需要用什麼樣的語氣、表情，才能激起人們心中的熱血，博取大家的同情。
畢竟每個人的位置不一樣，格局自然也就不一樣。
至少，趙天平絕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他清楚，這件事絕對是凌逸做的，無論王福那段錄音還是畢業典禮上的那段錄音，除了凌逸之外，別人都不可能知道。
但他卻不打算在待會兒的發布會上提凌逸這個名字！
不，不是不提，要提的，但卻不是譴責他！
不但不會譴責，相反自己還要同情他，並且對他送上那份遲來的道歉！
要讓所有人都覺得，這些事情，就是凌逸對他的報復！
至於原因，自然是他「搶」了老校長的位置，而凌逸，只是一個有點不懂事的孩子，大家真的不要去怪罪他，要理解他，要關愛他……
是的，你不斷抹黑我，在畢業慶典上現場對我出言不遜，這些我都容忍了，作為一個長輩，我希望你好，你做錯什麼我都能原諒你！
就是這樣！
趙天平越想越是心中篤定。
到最後，他覺得徹底萬無一失了。
這時候，嘈雜的現場，突然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趙天平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作為一名金身巔峰強者獨有的敏銳讓他感受到一絲危險。
他下意識抬起頭，一個穿著衛衣，戴著兜帽的高大年輕人，正將兜帽從腦袋上摘下，又將口罩摘下。
然後，露出一張年輕、英俊、帥氣……的臉。
「我來殺你了。」凌逸說道。
死一般沉寂的禮堂，剎那一片譁然。
開車的人是顧桐，秦昊坐在後排，錢落英師徒三人和其他人都在另外幾輛車上。
他們的車隊，被大量北方玄武軍團特戰隊士兵護衛著，正沿著大秦北方公路一路開往京城！
一模一樣的車隊，還有六支！
分別走在六條不同的路上。
「消息都已經放出去了是吧？」
「青青和簡影這邊也說了沒問題？好！」
「沒事，時機也已經成熟了，放心吧，我肯定不會有事的。」
「混亂區那些凶神惡煞都弄不死我，還順手賺了點錢呢……」
「對，我要動手！」
「影響？我一不想做官，二不想成為全民偶像，我才不在乎那個。」
凌逸一臉輕鬆的跟羅雪聊著，看著外面迅速倒退的景色，心中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趙天平，他是一定要殺的！
殺了趙天平之後，最大的仇人，就剩下大楚國師陸青鳴以及他的那些爪牙。
所以，凌逸決定解決了趙天平之後，就跟錢落英去天門宗。
當然，在此之前，要把最後一批靈石拿到手。
加上那批靈石，應該足夠他修煉到金身境了。
到時候，就以那座曾屬於妖女的洞府為家，什麼時候突破金身九重天踏進入道領域，什麼時候出關，去殺陸青鳴！
關於這個決定，雖然還沒跟顧桐和秦昊商量，但凌逸覺得，這也沒什麼可商量的。
這一次秦昊回京，應該就能一次性解決掉之前那些麻煩。
只要他公開現身露面，然後將秦昊扶到那個位置上，剩下的……也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他一個殺手網站只值八千萬的人，顯然是影響不到更多局勢的。
放下電話，坐在後面的秦昊忍不住問出了剛剛羅雪問過的問題——
「九哥，你真要公開殺趙天平？」
凌逸沒否認，點點頭道：「我說過，要公開砍了他的狗頭，然後去祭拜我的父親！」
顧桐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這……是徹底不想在大秦出仕了啊。」
的確，無論趙天平的罪孽有多重，該死多少次，正常情況下，都應該由大秦律法來審判他。
如果凌逸硬要堅持血親復仇，偷偷摸摸的還成，但若是光明正大……著實有點驚悚。
這畢竟不是戰亂年代，民眾都滿身血性。
大秦太平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很多年輕人身上不但見不到半點血性，甚至看起來比女人更像女人。
描眉畫眼這都不算什麼，女裝大佬也比比皆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如果凌逸在這種情況下，當眾擊殺趙天平，那麼他在大秦的名聲，怕是瞬間毀譽參半。
這樣的一個人，再怎麼有才能，朝廷也不好再用他。
以至於秦昊也一臉鬱悶的在後面問道：「九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在用這種方法，徹底絕了幫我的心啊？」
秦昊嘆息一聲，鬱悶的靠在車窗上，喃喃道：「真不想九哥你走……如果你放棄當眾擊殺趙天平，我答應你，抓住他之後，可以讓你千刀萬剮了他！」
凌逸卻緩緩搖搖頭：「沒那必要，他那人，最是好大喜功，向來覺得自己是個體面人，特別在意公眾形象，也喜歡製造大新聞，那我就送他一個天大的新聞！」
說著，凌逸看了看時間，催促顧桐道：「你快點開，他那邊準備開發布會呢。」
京城內閣。
小會議室里。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緊張氣息。
秦旭臉色鐵青，表情極為難看。
孫清波坐在首位，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其他人全都眼觀鼻鼻觀心，一臉嚴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整個會議室，空氣壓抑得令人難受。
啪！
一聲打火機被按下的聲音。
秦旭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然後直接把煙按在菸灰缸里，用力扭了兩下，看向孫清波：「孫相……」
孫清波輕輕出了口氣，眼神平靜的看著秦旭：「慌什麼？」
秦旭一腦門子官司，看著孫清波道：「都這時候了，連玄武軍團的人都參與進來，您能把話說清楚嗎？」
孫清波看著秦旭：「玄武軍團這不叫參與，這叫合理護送，秦昊上次跑的快，那些罪名必須要人贓俱獲才能真正著實，只有贓……沒有人，我們就沒辦法定他的罪，所以，理論上來說，他如今還是內閣的一員，哦，曠工了許多天的內閣成員之一。所以他有資格要求玄武軍團對他進行護送。」
「我說這未嘗不是好事，是因為他這次回來，跟自投羅網……有什麼分別？」
孫清波看著在場眾人：「合約，今天晚上就會簽訂！國君那邊，掌管印章的，是我們的人。即便國君反對……這種時候，呵呵，也是由不得他嘍！咱這大秦，要變天了！」
在場眾人全都精神一震。
孫清波淡淡道：「多年準備，成敗在此一舉，他回來又能如何？別說我們不可能讓他見到國君，就算見到了，又能怎樣？大勢已成，他手上一沒有兵權，二沒有國君給他加冕，他能作什麼？」
「軍方那邊……不會出問題麼？」秦旭依然有些擔心的問道。
孫清波呵呵一笑：「二公子，人嘛，都是會變的，之前打壓軍方的人……可不是你我，這次跟楚趙使團簽訂合約的幕後主使人，也不是你我，這些……都是國君的意思啊！」
秦旭微微一怔。
孫清波道：「到時候，二公子加冕，我們只要承諾軍方，增加軍費，撤銷裁減軍隊的議案，然後該提拔的提拔，你覺得還能有什麼問題？」
「那些軍方大佬，是和我們一樣，忠於大秦的！」
「他們又不是忠於某個人的。」
「能有什麼問題？」
秦旭的眼睛裡，漸漸泛起明亮的光芒，看向孫清波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
孫清波微微一笑，隨即表情嚴肅的道：「不過，他們那群人進城之後，必須第一時間控制住！混亂區那種規模的刺殺行動都失敗了，說明秦昊身邊不僅僅只有一個王庭簡，和……那個該死的宗門女人。」
提到錢落英，即便是孫清波這種老狐狸，也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的，恨得牙根痒痒。
如果不是那女人莫名其妙的突然轉換陣營，這件事又何必那麼麻煩？
秦昊的屍骨都已經寒了！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如今整個大秦經濟命脈都掌握在他們這群人手中，什麼樣的高手吸引不來？
別人眼中宗門高手、入道強者高不可攀，可在孫清波眼裡，也不過就是那麼回事。
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點！
對絕大多數不問世事的修行者來說，他們最大的弱點……就是修煉資源！
再有錢的宗門，比得上大秦有錢？
那些宗門真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又為何要在人間部署自己的勢力，又何必苦心培養那些代言人？
所以，不過是一群假裝清高的，沒見過世面的憨憨罷了。
好對付的很！
這時候，有人進來，來到孫清波身邊低聲說道：「孫相，趙天平聯繫了很多媒體，要召開新聞發布會進行澄清，說有人蓄意在外網抹黑他……我帶來了外網關於趙天平的那些信息，對了，那些信息現在已經從外網流入咱們這邊。現在網絡上已經一片譁然，無數人正在瘋狂怒罵趙天平。如果這時候強行關停那些社交媒體，恐怕……」
「算了，不要去管他，隨他折騰吧，這人，放棄吧，讓他自生自滅便是。」
孫清波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曾經是我很看重的學生，當年很優秀，但終究還是能力有限，志大才疏……罷了，不提他！」
說著，看向秦旭和其他人：「二公子，諸位，咱們現在就準備一下，一會的簽約，不容有失！」
秦旭認真點點頭，道：「孫相為了大秦和平殫精竭慮，辛苦了。」
孫清波微笑道：「為了大秦更好，這是我們所有人的共同使命！」
……
錢落英在拉著凌逸的手在飛。
準確的說，是高速滑翔。
先是凌空飛起，飛到高天之上，然後開始急速斜線下落，整個過程，跟飛在天上的感覺幾乎一樣。
之前老校長活著的時候，凌逸曾體驗過幾次這種感覺。
人飛在天空，那種感覺真的妙不可言。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普通人寧可冒著生命危險，也要玩翼裝飛行一樣。
從高處躍下的那一瞬間，整個人都像是跟天空融為一體。
在那一刻，生命都像是得到了升華。
他了解趙天平是個怎樣的人，知道發生這種事，他第一反應就是開發布會給自己辯護。
之前那些攻擊不痛不癢，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的東西，已經狠狠打疼了他。
也徹底激怒了他。
此刻，宗武學院大門敞開，各種車輛蜂擁而至。
全都是聞訊趕來的各路媒體。
之前只在外網發酵的那些消息，一股腦傳回大秦這邊。
已經讓各路媒體像是聞見腥味兒的鯊魚一樣激動起來，聽聞趙天平這邊主動聯繫媒體要召開發布會，頓時都瘋了一樣往這邊趕來。
在趙天平的命令下，宗武學院大門敞開，任由各路媒體隨意進出。
所以凌逸和錢落英進入宗武的時候，也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身材高大的凌逸穿著一件戴帽子的衛衣，將帽子扣在腦袋上，帶著口罩，身邊錢落英同樣帶著一個大大的口罩，緊緊跟在凌逸身邊，並未引起什麼注意。
因為人們幾乎都將注意力放在那些媒體記者身上了。
跟著那些媒體記者，凌逸跟錢落英兩人一路來到學校的小禮堂。
說是小禮堂，也可以容納一千多人。
各路媒體記者來得早的早已經架好了機器，也開啟了直播。
還有一些來得稍晚的，則在努力選擇好一點的地方，在這過程中難免會發生一些小狀況。
所以現場看上去稍微有些亂。
魏主任大呼小叫，跟其他一些手下們努力維持著現場的秩序。
他其實多少有些惶恐。
因為這一次網上傳的那些消息，對趙天平太不利了！
這的確是個高科技時代，很多東西都能造假。
可再怎麼造假，有些證據依然是無懈可擊的！
而且，更可怕的，其實是悠悠眾口。
這也是為什麼趙天平如此急迫要召開新聞發布會為自己澄清的原因。
這件事，不能拖。
否則就真的被坐實了！
他坐在那，還在心裡打著腹稿。
想著待會兒要怎麼說，需要用什麼樣的語氣、表情，才能激起人們心中的熱血，博取大家的同情。
畢竟每個人的位置不一樣，格局自然也就不一樣。
至少，趙天平絕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他清楚，這件事絕對是凌逸做的，無論王福那段錄音還是畢業典禮上的那段錄音，除了凌逸之外，別人都不可能知道。
但他卻不打算在待會兒的發布會上提凌逸這個名字！
不，不是不提，要提的，但卻不是譴責他！
不但不會譴責，相反自己還要同情他，並且對他送上那份遲來的道歉！
要讓所有人都覺得，這些事情，就是凌逸對他的報復！
至於原因，自然是他「搶」了老校長的位置，而凌逸，只是一個有點不懂事的孩子，大家真的不要去怪罪他，要理解他，要關愛他……
是的，你不斷抹黑我，在畢業慶典上現場對我出言不遜，這些我都容忍了，作為一個長輩，我希望你好，你做錯什麼我都能原諒你！
就是這樣！
趙天平越想越是心中篤定。
到最後，他覺得徹底萬無一失了。
這時候，嘈雜的現場，突然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趙天平先是微微一怔，隨即作為一名金身巔峰強者獨有的敏銳讓他感受到一絲危險。
他下意識抬起頭，一個穿著衛衣，戴著兜帽的高大年輕人，正將兜帽從腦袋上摘下，又將口罩摘下。
然後，露出一張年輕、英俊、帥氣……的臉。
「我來殺你了。」凌逸說道。
死一般沉寂的禮堂，剎那一片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