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石頭也能開竅
雖然世子府的下人如何，與她沒有半毛錢關係，可這便宜占到她孫女頭上，她忍不了。
如此想著，楊喜兒抬腿朝著官學走去。
她了解過了，縣試共有四場考試。
且每場考試都是相隔一日才舉行一次，這樣是為了給考官留出批閱試卷的時間。
等成績下來後，前一場考試通過者才有資格參加下場，且每場考試錄取人數依次減少。
今日，正好是昨日那場考試公布成績的日子。
儘管楊喜兒對沐小頭有信心，但到底是要親眼見到成績才安心。
還未走到官學，她遠遠就見到官學門口圍滿了人，這些都是昨日參加考試的學子。
日光漸盛，楊喜兒躲在樹蔭下乘涼，等待著學子們散去。
恍然間，她又不由自主想到了北懷玉。
隨即，楊喜兒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送個鐲子來算什麼事呢？
既然不敢親自出現在她面前，就說明他也不敢直面這段關係。
截然如此，兩人註定是有緣無分，多想無益。
與此同時，世子府內。
北懷玉正埋頭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小廝適時端上來一個瓷盅：「世子，這是廚房冰鎮好的銀耳蓮子羹，您喝了也好解一解暑氣。」
北懷玉接過，三兩口喝完，問道：「給師父那邊也送去了嗎？」
小廝點點頭，恭敬道：「世子放心，都送去了。」
北懷玉頷首，準備繼續處理王府的政務。
他爹娘頭腦一熱說要出去遊山玩水，王府那一攤子事，全都落到了他肩上。
這時，一個暗衛走進屋內，朝北懷玉拱手道：「世子，龍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北懷玉手上的動作一頓，連忙放下手中毛筆，跟著暗衛出了書房。
兩人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座風景秀美精緻的園林前停下了腳步。
北懷玉快步走進拱門，又繞過長廊，總算在臨水的閣樓窗邊，看到了披頭散髮，又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頭兒。
此人正是北懷玉的師父，龍先生。
「師父。」北懷玉站在閣樓下，朝樓上的人拱手行了一禮。
龍先生瞥了他一眼，懶懶散散道：「得了，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趕緊上來。」
北懷玉聞言，立即上了閣樓。
一上樓，龍先生朝自己對面的椅子努了努嘴：「坐，咱倆嘮嘮嗑。」
北懷玉聽話地坐了下去。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一副還未下完的棋局。
北懷玉大致掃了一眼，順手夾起自己面前的白子，輕輕落在了棋盤上。
龍先生也順勢和他下了起來。
「說說吧，你最近不要命似的幹活，是想累死自己，還是遇到想不開的事了？」
北懷玉心知自己瞞不過師父，乾脆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
「師父，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喲，石頭也能開竅，不錯不錯。」龍先生拿起一旁的瓷盅，喝了起了冰糖銀耳蓮子羹。
「但，她已年近四十，還生育了兩個孩子，是農女出身。」
「咳咳咳咳……」龍先生險些沒被嗆死。
北懷玉一驚，趕緊上前去給自家師父拍背順氣。
待龍先生緩過來後，才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你口味居然這麼重！你爹娘知道嗎？」
說著，他又自問自答道：「想來定然不知道，不然還不得把你的腿打斷。」
北懷玉一臉黑線。
龍先生又一臉八卦問道：「那你喜歡她，她相公知道嗎？你別告訴我，你想挖人家牆角！」
北懷玉深吸一口氣：「她已守寡多年。」
龍先生聞言，眼中頓時流露出幾分沒戲看了的失望來。
「師父，我是真心愛慕那女子，可門第家世是橫在我和她之間的巨大鴻溝，我不願放棄，可也不知該如何跨越這鴻溝。」
「你當真喜歡她？」龍先生玩味地看著他。
北懷玉頷首：「師父，不然我放棄這世子之位，去尋她可好？」
他也曾想過，待掃清面前的障礙後，再將楊喜兒接到身邊。
可真要實施才發現，擋在他面前的，除了孝道，還有皇權。
隨便哪一樣，都是他無法與之抗衡的存在。
思來想去，北懷玉覺得，放棄世子之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龍先生白了他一眼：「你當人家那位姑娘，不對，是大姐，似乎也不對，算了，就是你喜歡的女人，是冤大頭嗎？人家辛辛苦苦拉扯著兩個兒子，到時候還得養個你，你良心不會痛？」
北懷玉再次深吸一口氣：「師父，我有不少產業和家底，倒不至於讓女人來養活。」
「你可拉倒吧！」龍先生撇撇嘴，「你要真敢放棄世子之位，你爹娘還不得將你手上那些存款家產薅個一乾二淨，絕對讓你一絲不掛滾出家門，你信不信？」
北懷玉自然是信的。
但他自知就算被掃地出門，也不至於活得落魄。
且不說他早早轉移了不少產業，就算他一無所有，哪怕去楊喜兒家當個幫工，也不至於餓死。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跟師父說了。
龍先生一下就抓到了重點：「她還能雇得起幫工？這麼說，她是個富婆？」
北懷玉失笑，點了點頭：「師父你愛吃的香腸泡菜以及番茄，都是出自她手，她在北嶺縣還開了兩家小吃店，生意極……」
「竟然是她！」還不及他將話說完，龍先生就激動地打斷了他。
北懷玉滿目狐疑：「師父認識她？」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龍先生被他爹北安王嚴密監視著，這麼多年，從未踏出過世子府的大門。
所以，師父絕對不可能認識楊喜兒。
果然，龍先生大笑道：「不認識不認識，但她做的這些美味，我都愛吃！」
北懷玉也不由自主跟著笑了起來。
師父雖然經常以笑臉示人，但從未像此刻這般笑得開懷。
他沒法帶師父出府，只能儘可能將府外有意思的東西帶進府中，讓師父聊以解悶。
看著師父因為楊喜兒如此開心，北懷玉也莫名覺得滿足。
這意味著，他喜歡的人，得到了師父的認可。
「快說說，你們啥時候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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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著，楊喜兒抬腿朝著官學走去。
她了解過了，縣試共有四場考試。
且每場考試都是相隔一日才舉行一次，這樣是為了給考官留出批閱試卷的時間。
等成績下來後，前一場考試通過者才有資格參加下場，且每場考試錄取人數依次減少。
今日，正好是昨日那場考試公布成績的日子。
儘管楊喜兒對沐小頭有信心，但到底是要親眼見到成績才安心。
還未走到官學，她遠遠就見到官學門口圍滿了人，這些都是昨日參加考試的學子。
日光漸盛，楊喜兒躲在樹蔭下乘涼，等待著學子們散去。
恍然間，她又不由自主想到了北懷玉。
隨即，楊喜兒搖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送個鐲子來算什麼事呢？
既然不敢親自出現在她面前，就說明他也不敢直面這段關係。
截然如此，兩人註定是有緣無分，多想無益。
與此同時，世子府內。
北懷玉正埋頭處理堆積如山的事務。
小廝適時端上來一個瓷盅：「世子，這是廚房冰鎮好的銀耳蓮子羹，您喝了也好解一解暑氣。」
北懷玉接過，三兩口喝完，問道：「給師父那邊也送去了嗎？」
小廝點點頭，恭敬道：「世子放心，都送去了。」
北懷玉頷首，準備繼續處理王府的政務。
他爹娘頭腦一熱說要出去遊山玩水，王府那一攤子事，全都落到了他肩上。
這時，一個暗衛走進屋內，朝北懷玉拱手道：「世子，龍先生請您過去一趟。」
北懷玉手上的動作一頓，連忙放下手中毛筆，跟著暗衛出了書房。
兩人七拐八繞，終於在一座風景秀美精緻的園林前停下了腳步。
北懷玉快步走進拱門，又繞過長廊，總算在臨水的閣樓窗邊，看到了披頭散髮，又帶著幾分仙風道骨的老頭兒。
此人正是北懷玉的師父，龍先生。
「師父。」北懷玉站在閣樓下，朝樓上的人拱手行了一禮。
龍先生瞥了他一眼，懶懶散散道：「得了，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趕緊上來。」
北懷玉聞言，立即上了閣樓。
一上樓，龍先生朝自己對面的椅子努了努嘴：「坐，咱倆嘮嘮嗑。」
北懷玉聽話地坐了下去。
此時在他面前的，是一副還未下完的棋局。
北懷玉大致掃了一眼，順手夾起自己面前的白子，輕輕落在了棋盤上。
龍先生也順勢和他下了起來。
「說說吧，你最近不要命似的幹活，是想累死自己，還是遇到想不開的事了？」
北懷玉心知自己瞞不過師父，乾脆將心中的困惑說了出來。
「師父，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
「喲，石頭也能開竅，不錯不錯。」龍先生拿起一旁的瓷盅，喝了起了冰糖銀耳蓮子羹。
「但，她已年近四十，還生育了兩個孩子，是農女出身。」
「咳咳咳咳……」龍先生險些沒被嗆死。
北懷玉一驚，趕緊上前去給自家師父拍背順氣。
待龍先生緩過來後，才調侃道：「看不出來啊，你口味居然這麼重！你爹娘知道嗎？」
說著，他又自問自答道：「想來定然不知道，不然還不得把你的腿打斷。」
北懷玉一臉黑線。
龍先生又一臉八卦問道：「那你喜歡她，她相公知道嗎？你別告訴我，你想挖人家牆角！」
北懷玉深吸一口氣：「她已守寡多年。」
龍先生聞言，眼中頓時流露出幾分沒戲看了的失望來。
「師父，我是真心愛慕那女子，可門第家世是橫在我和她之間的巨大鴻溝，我不願放棄，可也不知該如何跨越這鴻溝。」
「你當真喜歡她？」龍先生玩味地看著他。
北懷玉頷首：「師父，不然我放棄這世子之位，去尋她可好？」
他也曾想過，待掃清面前的障礙後，再將楊喜兒接到身邊。
可真要實施才發現，擋在他面前的，除了孝道，還有皇權。
隨便哪一樣，都是他無法與之抗衡的存在。
思來想去，北懷玉覺得，放棄世子之位，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龍先生白了他一眼：「你當人家那位姑娘，不對，是大姐，似乎也不對，算了，就是你喜歡的女人，是冤大頭嗎？人家辛辛苦苦拉扯著兩個兒子，到時候還得養個你，你良心不會痛？」
北懷玉再次深吸一口氣：「師父，我有不少產業和家底，倒不至於讓女人來養活。」
「你可拉倒吧！」龍先生撇撇嘴，「你要真敢放棄世子之位，你爹娘還不得將你手上那些存款家產薅個一乾二淨，絕對讓你一絲不掛滾出家門，你信不信？」
北懷玉自然是信的。
但他自知就算被掃地出門，也不至於活得落魄。
且不說他早早轉移了不少產業，就算他一無所有，哪怕去楊喜兒家當個幫工，也不至於餓死。
他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跟師父說了。
龍先生一下就抓到了重點：「她還能雇得起幫工？這麼說，她是個富婆？」
北懷玉失笑，點了點頭：「師父你愛吃的香腸泡菜以及番茄，都是出自她手，她在北嶺縣還開了兩家小吃店，生意極……」
「竟然是她！」還不及他將話說完，龍先生就激動地打斷了他。
北懷玉滿目狐疑：「師父認識她？」
但他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龍先生被他爹北安王嚴密監視著，這麼多年，從未踏出過世子府的大門。
所以，師父絕對不可能認識楊喜兒。
果然，龍先生大笑道：「不認識不認識，但她做的這些美味，我都愛吃！」
北懷玉也不由自主跟著笑了起來。
師父雖然經常以笑臉示人，但從未像此刻這般笑得開懷。
他沒法帶師父出府，只能儘可能將府外有意思的東西帶進府中，讓師父聊以解悶。
看著師父因為楊喜兒如此開心，北懷玉也莫名覺得滿足。
這意味著，他喜歡的人，得到了師父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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