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泥石流
兩人一聽她這么正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潑婦多久沒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人說話了？
楊喜兒略一思索，就把村裡有可能遭遇泥石流的原因詳細說了出來。
村長和沐老頭聽完沉默了。
「咱走來的時候，我還摔了一跤，這麼看來，土是真的鬆了？」村長沐柱子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也無法當上村長。
楊寡婦雖然平時混不吝了點，此時講的話也不無道理。
沐大頭急了，「爺爺，趕緊把奶嬸她們喊出來啊！」
平日裡奶嬸她們沒少接濟他們。
沐老頭似是想起了什麼，急急地跟村長說：「我想起來了，當年我走鏢時，也遇到過泥石流，只不過當時我們走的是官道，沒受什麼影響。只遠遠看到了。老大家的這麼一說，那位置似乎真的跟現在一樣，高山深谷……」
村長這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叔公，你確定沒記錯？」
「不會錯的，我雖然老了，但還沒糊塗。楊氏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這點！」
村長哪還呆得住，扭頭就跑了。
那是一百條人命啊！還有他家的人，全在那了。
沐老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轉身就跑。
楊喜兒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
只盼，有多點人聽得進去吧。
「娘，咱也……」
沐大頭和沐小頭也想跟著，卻被楊喜兒制止了。
「你娘我是啥名聲？咱去只會添亂。」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不說話了。
似乎，是這樣的。
這頭在干著急，那頭卻不以為意。
當村里人聽到村長和沐老頭的說辭時，直接炸鍋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村長，你從我大嫂那一回來就魔怔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話是沐青青說的，也就是沐老頭的么女，沐青山的妹妹。
她這才堪堪休息了一會呢，哪能就走了呢？
「是啊是啊！村長，咱剛紮好營，雖然也會漏點小水，但好歹能歇一會。」
「這要是真走了，今晚哪來時間再扎一次營？」
「雨這麼大，頭上沒遮攔，村裡頭這些小娃老人不得生病？」
「這會也來不及重新砍樹了，後半夜要是來了野獸咋辦？」
剛有個遮風避雨抱團取暖的地方，又要在這大雨天挪窩，任誰也不樂意。
可村長什麼都顧不得了。
否則，泥石流一來，大家都活不了！
他拿出了平時的威嚴：「不要命的就留著！不跟著走的，後面也別跟了！」
沐老頭也語氣嚴肅地跟著勸：「我走鏢時遇到過泥石流，那位置，就跟咱這一樣。你們不信，就摳下自己腳下的土，看下是不是鬆了。」
因為年輕時走過鏢，見多識廣，所以他在村里還是頗有聲望的。
見兩人都這麼說，村里大部分人都跟著走了。
一部分是家裡人少的，要真的被踢出大部隊，就活不成了。
一部分是平時和沐老頭村長他們交好的，比較信他們。
只有二十來人說啥都不肯走。
沐青青也本想不走的，可耐不住沐老頭的眼神，硬著頭皮走了。
所以當他們到了石壁時，大部分人都在埋怨楊喜兒一家。
楊喜兒索性再把樹枝歸攏歸攏，懶得理這些人。
「好了，趕緊躲著。老人小孩都到石壁凹下面去，年輕的往外站一點，幫著擋風。明天大家在山上撿點藥材，吃下去，暖暖身子，也能扛過去。」
「各家的尖竹子都放趁手的地方，別睡死，要真有野獸，也能應付應付。」
沐柱子趕緊把這些人安排起來。
大夥一聽，也不鬧了。
出都出來了，也只能聽村長的，想辦法扛過今晚。
入夜，大雨傾盆，風也涼颼颼的。
忽然，轟隆隆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是營地那邊傳來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夜色朦朧，看不清什麼，可腳下的震感卻是真的。
村長臉色一變：「不好，咱營地那真遇到泥石流了！」
有幾家和那留守的幾戶有親戚關係的，這會急得不得了。
可急有啥用？
現在去了，只能平白送死！
「大家貼緊石壁，莫要往外走！不准去救人！」能保住這點人都是燒高香了，那幾戶不聽話的，只能聽天由命。
大家這會臉色煞白，慌得要死，哪裡還敢忤逆村長的話，都緊緊地抱在一起，死死地貼著石壁。
「楊氏，你可有辦法？」村長想到這主意是楊氏出的，就不由自主地找她商量。
楊喜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法。只能看她們造化。」
此話一出，村長直接跌坐在地上。
二十條人命啊。
雖說這一路上，她們村也死了幾人，可這次是二十個啊。
其實能保住八十來人，楊喜兒已經覺得比預算多了。
畢竟，原主的名聲真的不太好。
沐小頭這會蒼白一張臉，不敢說話。
天了，他娘真厲害。
以後他再也不敢得罪他娘了。
她就跟那道士似的，知天文，曉地理。
沐大頭兩口子同樣也是這種想法。
在壓抑的氣氛下，全村人終於迎來了天亮。
雨已經不下了。
可誰都沒敢往營地那邊跑。
最後還是村長出面，找了幾個力氣大的人，一起往那邊走。
約莫一個時辰，他們依稀背回來五人。
也就是說，死了十五人。
聽村長的話說，連屍首都找不到了，都被沖走了。
活下來的五人，都是女眷，兩家子，一個帶著倆娃的錢家小兒媳，一個帶著獨女的婆子。
她們皆因自家男人的威嚴不敢走，但又怕死。
所以在感覺到不對勁時，第一時間逃了，抱著大樹熬了一夜，也算活了下來。
因著死了人，所以氣氛更低了。
也因大家累的累，病的病，所以村長決定，再在這裡留一天。
「年輕小伙都去砍竹子樹枝，把咱圍起來，擋擋風，今晚可不能再露宿，不然咱村里年紀大的，就撐不過去了。」
「身子還撐得住的嬸子們，三人一組去尋藥，就咱平時用來驅寒的茴香，大家都是認得的。」
「剩下的老弱婦幼，只要能動的，就去生火起鍋，準備熬藥。」
都到這個骨子眼上了，村里人哪敢不應，趕緊四散開去。
因為年芳35，又剛死裡逃生，楊喜兒喜提老弱婦幼名號，跟著一村子的婆子生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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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潑婦多久沒能這麼心平氣和地跟人說話了？
楊喜兒略一思索，就把村裡有可能遭遇泥石流的原因詳細說了出來。
村長和沐老頭聽完沉默了。
「咱走來的時候，我還摔了一跤，這麼看來，土是真的鬆了？」村長沐柱子是個聰明人，要不然也無法當上村長。
楊寡婦雖然平時混不吝了點，此時講的話也不無道理。
沐大頭急了，「爺爺，趕緊把奶嬸她們喊出來啊！」
平日裡奶嬸她們沒少接濟他們。
沐老頭似是想起了什麼，急急地跟村長說：「我想起來了，當年我走鏢時，也遇到過泥石流，只不過當時我們走的是官道，沒受什麼影響。只遠遠看到了。老大家的這麼一說，那位置似乎真的跟現在一樣，高山深谷……」
村長這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叔公，你確定沒記錯？」
「不會錯的，我雖然老了，但還沒糊塗。楊氏不說，我還真沒意識到這點！」
村長哪還呆得住，扭頭就跑了。
那是一百條人命啊！還有他家的人，全在那了。
沐老頭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轉身就跑。
楊喜兒看著他們的背影，嘆了口氣。
只盼，有多點人聽得進去吧。
「娘，咱也……」
沐大頭和沐小頭也想跟著，卻被楊喜兒制止了。
「你娘我是啥名聲？咱去只會添亂。」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就不說話了。
似乎，是這樣的。
這頭在干著急，那頭卻不以為意。
當村里人聽到村長和沐老頭的說辭時，直接炸鍋了。
大部分人，都是不信的。
「村長，你從我大嫂那一回來就魔怔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話是沐青青說的，也就是沐老頭的么女，沐青山的妹妹。
她這才堪堪休息了一會呢，哪能就走了呢？
「是啊是啊！村長，咱剛紮好營，雖然也會漏點小水，但好歹能歇一會。」
「這要是真走了，今晚哪來時間再扎一次營？」
「雨這麼大，頭上沒遮攔，村裡頭這些小娃老人不得生病？」
「這會也來不及重新砍樹了，後半夜要是來了野獸咋辦？」
剛有個遮風避雨抱團取暖的地方，又要在這大雨天挪窩，任誰也不樂意。
可村長什麼都顧不得了。
否則，泥石流一來，大家都活不了！
他拿出了平時的威嚴：「不要命的就留著！不跟著走的，後面也別跟了！」
沐老頭也語氣嚴肅地跟著勸：「我走鏢時遇到過泥石流，那位置，就跟咱這一樣。你們不信，就摳下自己腳下的土，看下是不是鬆了。」
因為年輕時走過鏢，見多識廣，所以他在村里還是頗有聲望的。
見兩人都這麼說，村里大部分人都跟著走了。
一部分是家裡人少的，要真的被踢出大部隊，就活不成了。
一部分是平時和沐老頭村長他們交好的，比較信他們。
只有二十來人說啥都不肯走。
沐青青也本想不走的，可耐不住沐老頭的眼神，硬著頭皮走了。
所以當他們到了石壁時，大部分人都在埋怨楊喜兒一家。
楊喜兒索性再把樹枝歸攏歸攏，懶得理這些人。
「好了，趕緊躲著。老人小孩都到石壁凹下面去，年輕的往外站一點，幫著擋風。明天大家在山上撿點藥材，吃下去，暖暖身子，也能扛過去。」
「各家的尖竹子都放趁手的地方，別睡死，要真有野獸，也能應付應付。」
沐柱子趕緊把這些人安排起來。
大夥一聽，也不鬧了。
出都出來了，也只能聽村長的，想辦法扛過今晚。
入夜，大雨傾盆，風也涼颼颼的。
忽然，轟隆隆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
是營地那邊傳來的聲音！
所有人都被吵醒了。
夜色朦朧，看不清什麼，可腳下的震感卻是真的。
村長臉色一變：「不好，咱營地那真遇到泥石流了！」
有幾家和那留守的幾戶有親戚關係的，這會急得不得了。
可急有啥用？
現在去了，只能平白送死！
「大家貼緊石壁，莫要往外走！不准去救人！」能保住這點人都是燒高香了，那幾戶不聽話的，只能聽天由命。
大家這會臉色煞白，慌得要死，哪裡還敢忤逆村長的話，都緊緊地抱在一起，死死地貼著石壁。
「楊氏，你可有辦法？」村長想到這主意是楊氏出的，就不由自主地找她商量。
楊喜兒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法。只能看她們造化。」
此話一出，村長直接跌坐在地上。
二十條人命啊。
雖說這一路上，她們村也死了幾人，可這次是二十個啊。
其實能保住八十來人，楊喜兒已經覺得比預算多了。
畢竟，原主的名聲真的不太好。
沐小頭這會蒼白一張臉，不敢說話。
天了，他娘真厲害。
以後他再也不敢得罪他娘了。
她就跟那道士似的，知天文，曉地理。
沐大頭兩口子同樣也是這種想法。
在壓抑的氣氛下，全村人終於迎來了天亮。
雨已經不下了。
可誰都沒敢往營地那邊跑。
最後還是村長出面，找了幾個力氣大的人，一起往那邊走。
約莫一個時辰，他們依稀背回來五人。
也就是說，死了十五人。
聽村長的話說，連屍首都找不到了，都被沖走了。
活下來的五人，都是女眷，兩家子，一個帶著倆娃的錢家小兒媳，一個帶著獨女的婆子。
她們皆因自家男人的威嚴不敢走，但又怕死。
所以在感覺到不對勁時，第一時間逃了，抱著大樹熬了一夜，也算活了下來。
因著死了人，所以氣氛更低了。
也因大家累的累，病的病，所以村長決定，再在這裡留一天。
「年輕小伙都去砍竹子樹枝，把咱圍起來，擋擋風，今晚可不能再露宿，不然咱村里年紀大的，就撐不過去了。」
「身子還撐得住的嬸子們，三人一組去尋藥，就咱平時用來驅寒的茴香，大家都是認得的。」
「剩下的老弱婦幼，只要能動的，就去生火起鍋，準備熬藥。」
都到這個骨子眼上了，村里人哪敢不應，趕緊四散開去。
因為年芳35，又剛死裡逃生，楊喜兒喜提老弱婦幼名號，跟著一村子的婆子生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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