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死者不是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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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忱立即問:「仵作家在何處?即刻帶我去。【記住本站域名】」

  林溪拉住沈忱:「我跟你一起。」

  沈忱搖頭,「娘子,你去看看案卷,發現有什麼不對的記下來,等我回來跟我說。還有二寶,讓他跟著你留在衙門就好。」

  聽沈忱這樣說,林溪就不再堅持了,目送沈忱離開。

  沈忱只帶了吳九和捕頭,縣尉留了下來。

  如果得知林溪是沈忱的夫人,縣尉對林溪別提有多恭敬了。何況方才他已經親眼目睹了林溪的能力,有點明白沈忱為何要帶著林溪了。

  縣尉放低姿態道:「沈夫人,請跟下官來,下官帶您去。有什麼需要,您儘管說!」

  「縣尉客氣。稍等片刻,我再檢查下,填寫完驗屍單再去。」林溪道。

  縣尉連忙點頭:「哎好好好,都聽沈夫人的。那什麼,下官在外面等著。」

  看眼月琴的屍首,縣尉多少有些嫌棄,不想再看下去,就快步走了出去。

  有官差給林溪拿來了新的驗屍單。

  二寶主動道:「娘,您說,我給您寫!」

  林溪沒有拒絕,只是道:「退後三步,轉過身去,不要回頭。」

  二寶疑惑:「為什麼?」

  林溪挽起衣袖,又去拿工具,道:「娘要進一步驗屍,需要剖開她的身體,你別看。」

  二寶想說他不怕,可是回想起剛見到月琴屍首時就吐了,現在也還有點想吐,難得生出慫意。

  縮著脖子道:「好,娘您說,我寫。」

  ……

  小半個時辰後,林溪才完全驗完屍,讓二寶寫完就出去,她則恢復死者生前樣貌。

  這時,林溪突然發現不對勁。

  死者臉部下方有點異樣的凸起。

  林溪伸手摸了摸,竟然扣下來了!

  靠,她扣下來死者的肉……不對,她為清楚顯現死者身上淤傷,剛才用熱毛巾敷過,這有點像什麼東西粘上去,被熱敷後裂開了。

  這麼一想,林溪立馬用刀子沿著那處往周圍仔細刮。

  最後刮起來一大塊!

  林溪意識到,這死者臉上有人皮面具,遮掩了她的真實相貌!

  「來人!縣尉!縣尉!」

  林溪揭下來死者面部上的東西,叫外面的人。

  縣尉很快進來,疑惑的問:「沈夫人,怎麼了?」

  林溪指著死者問:「這是月琴嗎?」

  縣尉一愣:「這當然是月……」

  走近一看,縣尉聲音戛然而止。

  只見上面躺著的人雖然鼻青臉腫,但卻是另一副讓他陌生的樣貌。

  「這不是月琴,月琴呢?!」

  「你問我?我現在問你呢。縣尉,不是說月琴曾是你府上歌姬,你確定這不是她?」林溪道。

  縣尉急了:「本官確定啊!這怎麼變了個人?來人!」

  外面的官差急匆匆進來,二寶也一頭霧水的進來了。

  縣尉問有誰動過屍身,那些官差們都一臉迷茫的自己沒有。

  林溪嘆道:「我剛發現此人臉上有人皮面具,不是月琴無疑。縣尉,那你審問清楚衙門官差,到底有誰動過死者,或者他們從客棧抬回來時,是不是這個死者:衣服、身量是否相似等,我先去看案卷。」

  「記住,不要讓任何閒雜人等出入這裡,目前還在衙門的人,也不得離開。否則後果自負。」

  林溪警告一番,縣尉連忙說一定。

  林溪就帶著二寶,跟一個官差去看案卷。

  二寶懵逼的問:「娘,什麼人皮面具,發生什麼了?」

  林溪沉聲道:「死者不是歌姬月琴,這事關重大,回頭再跟你說。」

  到了地方,林溪看到案卷竟然有厚厚一沓。

  官差帶她來了,就退到外面了。

  林溪過去下去,分出一半來給二寶,「二寶,你看看這些。」

  二寶點點頭,接過來認真的看。


  林溪看的則是此案的基本消息,諸如幾時發現死者,死者身份,仵作驗屍報告,相關人員審問等。

  二寶看的那些就是排查相關人員的人脈關係、案發時間在做什麼等等。由於人員冗雜,記載也就很多。

  總得來說,死者是於昨晚戌時被客棧一夥計發現,兩刻鐘後衙門來人接管,此後無閒雜人等出入客棧該房間。

  首先發現死者的夥計叫李田,家境貧寒,僅一病重老母,是以很努力做工賺錢,很少休息,平時也住在客棧後院雜房裡,就為了客人有需要能及時去,好得些賞錢。

  至官差來前,進過死者房間的有兩個膽大的客人,為湊近看死者是否真的沒有生息了。

  他們是除了官差,唯二清楚看到死者樣貌的,說很嚇人,都看不出本來五官。

  那麼臉上的傷是一直就有的。

  後面仵作驗屍卻沒有驗,現仵作又死了,說明仵作與死者脫不了干係。

  再往後,官差去了很快就把死者從懸樑上放了下來,然後就檢查房間情況。

  門窗完好,但窗子是從裡面上栓的,別人無法從窗戶進入。門口一直有楊世忠和縣尉的人看著,證明在夥計發現前,無人進去,只有另一個夥計在死者被發現前,在門外問了句要不要吃晚飯。

  房間裡死者錢財沒有丟失,沒有翻找痕跡,也無打鬥痕跡。

  桌子上倒是有杯喝過的茶水,證明曾有人在桌邊坐過。

  其他異樣,再無發現。

  林溪看完,簡直頭大。

  這兇手處理現場的手法絕對極其老練。

  兇手是如何出現在房間裡,又是如何逃脫的,也無定性。

  「娘,這裡有點奇怪。」二寶突然說。

  林溪看向他:「什麼?」

  二寶抽了張紙放在林溪面前,上面是那個在死者房間外問過是否吃晚飯的夥計。官差問他當時裡面的人有無應答,那夥計說對方不耐煩的說了句不吃,又叫他滾。

  態度不好,這夥計後來就懶得獻殷勤了,所以後來再去問是否要熱水洗漱的,就成了李田。

  「娘,死者死了有一天了,那時候在房間裡就應該沒氣了,怎麼還會回答呢?」

  林溪思考,或許,房間裡一開始就有兩個人——死者和兇手。

  「後面這夥計有說回答他的是男聲還是女聲嗎?」

  「有,是女聲。」

  那就更奇怪了。

  若兇手是女子,哪兒來的力氣把一個已經死僵了的人懸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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