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五十五 你怎麼能喝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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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的意思呢?」

  岳思明沒有去管弟妹的異樣話語,見得他一手撫著保溫桶,一邊已經是問了出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身為人子,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父親一步步走向死亡,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麼。

  在岳思明看來,沈暮給出的這個藥方,就算最終治不好父親的病,至少不會是什麼毒藥,也不會讓父親的病情加重。

  既然如此,那試一試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沈暮那小子真說過藥到病除的話?」

  也不知道岳紹年在想些什麼,從其口問出來的話語,讓得幾個子女都是若有所思。

  「嗯,他說過,而且他還說……」

  岳紹年生怕父親不喝這湯藥,因此沉吟片刻後,又道:「他說反正都沒什麼辦法了,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呢!」

  「真是個不懂禮貌的小子!」

  旁邊的岳思廷沒有跟沈暮打過交道,但對方將自家父親比作死馬,這讓他當即氣不打一處來。

  「嗯,像那小子的風格!」

  然而岳紹年卻是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岳思廷說道:「這才哪到哪,那小子可是當著我的面,都敢罵我老頭子的主。」

  這話一出,幾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在如今的龍國境內,敢做這種事的人,恐怕已經不多了,甚至不超過雙手之數。

  而且那些敢說這種話的人,哪一個不是從戰爭年代活下來的老前輩?

  哪怕是如今政壇的領導級人物,見到了岳紹年也會極其恭敬,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就是對老一輩大人物的尊敬。

  「爸,雖說那小子話糙理不糙,但這種來歷不明的湯藥,咱們還是要慎重!」

  岳思紅接過話頭,她固然是沒有明確反對,但話里話外的意思,顯然是更相信西醫,而不相信什麼中醫的湯藥。

  岳紹年是最疼愛岳思紅的,也最聽這個小女兒的話,因此聽到這些話後,他不由有些猶豫。

  「爸,沈暮還說了,你對他有成見,這藥你是肯定不敢喝的,說不定還會懷疑他下毒害你呢!」

  哪知道就在岳紹年猶豫的時候,旁邊的岳思明卻是再次開口。

  而這一次所說的話,讓得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向了他。

  在岳家第二代這幾位的心中,這個大哥一向極其穩重,做什麼事都會三思而後行,怎麼今天卻好像有點沉不住氣呢?

  這種話就算是沈暮說的,那也不能當著父親的面說啊。

  自家父親是個什麼樣的脾氣,三人都是知之甚深。

  那就是個受不得激的牛脾氣,你讓他往東,他偏要住西。

  如果說先前他們還覺得父親未必會喝那碗湯藥的話,那現在岳思明這些話出口後,恐怕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天地良心,沈暮可從來沒有說過這些話。

  這些話都是岳思明看到父親猶豫,臨時編出來相激的。

  所謂知子莫若父,反過來也一樣,對於自己這個父親的脾氣,岳思明真是了解得不能再了解了。

  「哼,這個世上,就沒有老頭子不敢喝的東西!」

  果然,在岳思明話音落下之後,岳紹年老眼一瞪,聽得他冷聲道:「我倒要看看,沈暮那小子到底敢不敢毒死我老頭子?」

  如果沈暮在這裡的話,恐怕會覺得冤枉之極,甚至都未必敢再讓老頭子喝這萬金正氣湯。

  萬一出點什麼事,他可承擔不起。

  話音落下,岳紹年的手已經是朝著旁邊的保溫桶伸去,見狀岳思明連忙動手,將藥湯倒在了早就準備好的碗中。

  嘎吱!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岳紹年要一口將那湯藥喝乾的時候,病房的門卻是被人從外間一把推開,走進來兩道熟悉的身影。

  「岳……岳老,您……您在幹什麼?」

  剛剛走進病房的副院長鄭嘉輝,似乎正在跟身邊的裘恩說著什麼,但下一刻卻是驚呼出聲,而且一個箭步衝到了病床邊上。

  鄭嘉輝速度極快,這個時候仿佛是練過的一樣,一把就奪過了岳紹年手中的藥碗。


  看著那黑漆漆的湯藥,還有那極為刺鼻的味道,鄭嘉輝和裘恩都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們看向岳思明等人的目光,也充斥著一抹責備。

  「岳先生,你可知道岳老現在是病重之身,你怎麼能隨便讓他喝這些東西呢?」

  鄭嘉輝有些恨鐵不成鋼,口氣之中都有一抹責備的意思,讓得岳家兄妹幾個同樣皺了皺眉。

  這個鄭副院長,反應也太激烈了一點吧?

  難不成他認為自家大哥是要害父親嗎?

  「岳先生,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碗中藥藥湯吧?你這……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同樣只信奉西醫的裘恩,一個沒忍住便是斥責出聲。

  而且他的口氣比鄭嘉輝還要嚴厲幾分,甚至都沒有絲毫的掩飾了。

  在裘恩這種從西方留過學回來的外科醫生,對於中醫那一套一向是嗤之以鼻,從來就不會有半點相信。

  什麼五行望氣,什麼經脈穴位,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沒有半點的科學醫據。

  這也能治病救人?

  因此在發現岳紹年竟然在喝中醫藥湯的時候,裘恩覺得自己的專業性被侮辱了。

  有那麼一刻,裘恩都想要直接撒手不管。

  看看你們這些相信中醫的傢伙,到底能不能靠著一碗藥湯治好自己的病?

  好在裘恩還記著岳紹年的身份,他發牢騷歸發牢騷,卻還是不敢就此拂袖而去,只是這一刻他的心情變得極其惡劣。

  「岳老,你既然來了咱們醫院,那就應該相信我們的醫生,也一定要遵守醫囑,包括飲食都要嚴格控制,千萬不要去吃那些來歷不明的東西!」

  鄭嘉輝依舊在那裡喋喋不休,而且口氣越說越重。

  說到最後,還環視了一眼岳家兄妹幾個。

  「你們當子女的,也要時刻注意,否則岳老病情加重,咱們就需要花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挽回!」

  鄭嘉輝或許真是被氣糊塗了,又或許是覺得自己的專業性受到了質疑,因此劈頭蓋臉便將岳家兄妹幾個教訓了一頓。

  就連岳思明都有些恍惚,自他從政以來,已經有好多年沒有人這樣教訓自己了?

  旁邊的岳思廷三人臉色有些不虞。

  自己倒也罷了,但大哥卻是身居高位,你這個鄭副院長,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事實上這種事也很微妙,一般來說,哪怕是國家領導,在患病的時候,肯定也會聽醫生的話,對醫生的叮囑言聽計從。

  可一來這兩個醫生太不客氣,二來對方又不能將父親的病治好,這就讓岳家兄妹幾個的心境,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既然你都沒本事治好病,那哪來的底氣和自信,敢教訓我們的呢?

  「鄭副院長,我這並非什麼來歷不明的東西,而是找中醫調製的正規湯藥!」

  岳思明沉吟片刻,臉色鄭重地接口,聽得他說道:「就算這藥對我爸的病沒太好的效果,至少也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這個時候的岳思明,自然不會說出這藥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所贈。

  他知道那樣說的話,對方恐怕會更加不屑。

  「什麼中醫,什么正規湯藥,不過都是江湖騙子罷了!」

  一旁的裘恩再次忍不住接口,而這一次他的話就更加不客氣了。

  甚至沒有絲毫的掩飾,仿佛要將心中對中醫的不滿全都發泄出來。

  自己寒窗苦讀數十年,難道還不如中醫隨便望一望切一切所謂的脈象嗎?

  「小傢伙,你說話客氣點!」

  這個時候的岳紹年終於忍不住了,他說話的分量又有所不同,讓得鄭嘉輝都是心頭一凜,狠狠瞪了一眼裘恩。

  只不過在鄭嘉輝的心中,卻是對裘恩的話深以為然。

  除了措詞需要嚴謹之外,他也覺得中醫那一套都是虛無縹緲的東西。

  「小鄭,我問你,我的病,你們準備怎麼治?」

  岳紹年沒有再去管不服氣的裘恩,而是一雙老眼直接看向了鄭嘉輝,口中問出來的話,讓鄭嘉輝有些尷尬。

  尤其是看了岳思明一眼之後,鄭嘉輝就知道對方已經將真正的情況,告訴了岳紹年。


  「岳老,由於你肺部的癌細胞病灶太靠近心臟,而且你的心臟也有點問題,所以靠做手術一勞永逸的方案,恐怕是行不通了!」

  因此鄭嘉輝只能是再次詳細地解釋了一遍。

  聽得他繼續說道:「根據專家組的會診,我們決定還是暫時採取保守療法,也就是傳統的放化療,再加以藥物控制!」

  「岳老,只要您積極配合治療,我們可以保證您至少有兩到三年的存活期!」

  旁邊的裘恩接過話頭,口氣之中竟然還有一絲隱隱的得意,畢竟這算是他最專業的領域。

  一般來說,像這種不能做手術切除癌症病變組織的情況,能有一年的存活期就算是不錯了。

  現在他們卻可以將這個時間延長到兩到三年,在裘恩看來,這就是自己專業技術過硬。

  你到其他醫院,甚至是國外的醫院,想要達到這個程度,恐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話音落下,裘恩還看了一眼已經被鄭嘉輝放到旁邊桌上的湯藥。

  其口中所謂的「積極配合治療」,無疑是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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