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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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時分,那隻狐狸與目盲的阿棄早已經打起了輕鼾。記住本站域名

  而在屋外的院落之中,孑然一身的許初一則是斜靠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在等,在等那個人何時現身,此時他有些悔恨,悔恨為何自己沒有帶那柄春秋長劍, 若是帶了,興許就有與之一戰的把握。

  「晏道安啊晏道安,究竟你何時來的?為何來的?」

  少年一邊呢喃一邊摸了摸他髮髻上的那根碧綠色玉釵,不由得想起封大哥曾經借過這玉釵,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沒留下什麼類似於那酒壺上的竊聽之術。

  想到這兒,許初一眯起眼睛仍不住向身後看了看,心中憑空生出一種感覺, 或許晏道安此次前來, 未必就是因為自己。

  他盡力回想今日從阿棄口中聽來的那些事,細細品味之下,只覺得有一處是值得推敲的,那便是阿棄從未親口說過阿喜是狐狸幻化的妖物。

  越想越覺得有些蹊蹺的少年低下頭,儘量不去看雲端之上。

  阿棄與阿喜的事是對是錯他管不著,但若是晏道安執意干預,那麼他不妨也攪一攪渾水,如此一來即便不成,那也不妨礙他噁心一番這個道貌岸然的讀書人。

  思索了好一陣後,少年撐了個懶腰,靠在椅子上緩緩的閉上雙眼。

  雲端之上,李扶搖搖頭苦笑,心思縝密是好事,可是如此的小心翼翼有些過了。

  論心思計謀,少年依舊是少年。有些時候,終究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狐媚男子想到這,轉而看向屋子,抬起右手輕輕一點, 一道金光由上之下,從屋頂的瓦片之間的一處間隙傾瀉而下。

  假寐的許初一微微皺起眉頭,極力忍住不動,突然一陣聲音在自己心湖響起,「出手相助而已,莫驚,莫怕!」

  少年聽後試著舒展眉頭,可無論如何卻也做不到。

  不過是一雙眼睛而已,尋常山下大夫或許做不到,但對於身為山上人的李扶搖還是輕而易舉的。

  一切的相安無事,只不過是不曾見過真容罷了。

  許初一長嘆一口氣,明白了那一道金光所謂的是什麼。

  他心裡開始盤算,也好奇了起來,知道了阿喜是狐狸的男孩還會接納她嗎?

  若是說在這兒的阿棄與阿喜能夠在一起,是否說明接著兩情相遇或者說某一對情侶,也能讓那座村子裡的妖物對外來修行者放下戒心,從而放下百年仇恨?

  少年想了許久, 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 迷迷糊糊之間就見大門已經打開,而開門的阿喜對面站著的正是那個曾經說與自己兩不相欠的晏道安。

  少年揉了揉眼,袖中符籙依然是隨時準備了。

  只要晏道安此次是為了收妖而來,那麼他必然要與之一戰。

  阿喜聽到聲響,回頭看了看,見許初一已經醒了,趕忙打起了招呼,「初一哥哥,你醒啦?」

  「嗯!」,少年輕輕應了一聲,眼神則是死死盯著站在門口的晏道安,就連阿喜都覺得少年的眼神有些駭人。

  「初一哥哥,這位是李大夫,是個行走大夫,路過此處,聽說這兒有個人眼睛瞎了,所以來看看。說是有祖傳的秘方,能夠治療。」

  阿喜趕忙解釋道,生怕許初一得罪了這個好心腸的赤腳大夫,從而真就誤了阿棄的眼睛。

  許初一點了點頭,朝著門外走去起,一邊走一邊笑著說道:「原來是大夫啊,就是不知道醫術怎麼樣?阿喜啊,有些大夫自己身患心病,自己都治不好,只會些坑蒙拐騙,你可別上當了?」

  阿喜沒聽出來許初一的意思,還傻乎乎地問道:「初一哥哥,什麼意思啊?」

  「心眼歪了唄!」許初一一笑而過,與晏道安面對面站立,雙眼越發狠厲。

  披著晏道安皮囊的狐媚男子搖了搖頭,側身從門外走了進來,與少年擦肩而過的時候,用只有他倆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覺得我會在酉陽洲收妖?真當三才山那隻孔雀是只野雞不成?」

  這話再明白不過了,許初一往後退了退,想起三才山的孔雀,這才覺得自己之前是有些多慮了。

  若是之前,晏道安在酉陽洲如何做都不會有什麼忌憚。可現如今,這兒的妖物背後可是有個了不得的靠山。

  「對了,你說有些大夫心中有病,其實多幾個心眼未必是病。偏心也未必是病,若說偏心是病。那麼那些個護犢子的牛鼻子老道可就都有病了!」


  已經進了屋子的李扶搖轉過身,拍了拍身上背著的藥箱,隨口說道。

  這麼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倒是讓阿喜有些不明白了,她揉了揉腦袋,一臉疑惑地看向許初一,問道:「初一哥哥,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醫書上的幾句話罷了!」少年連忙隨口應付道。但他的雙眼卻又眯起來了,仔細想想,好像真就沒有什麼錯。

  背朝二人的狐媚男子嘴角露出一抹讓人看著就舒服的笑意。

  上輩子機關算計,聰明的近乎半妖,而且還野心勃勃,這輩子倒好了,愚笨之極不說,還沒有什麼欲望。

  想到這,他李扶搖怎能不笑,故人相遇,怎能不喜?

  推開屋門,晏道安看著坐在床邊的男孩,輕咦了一聲,隨即詫異地揉了揉眼睛。

  之前只顧著那隻三尾小狐狸了,還未曾注意男孩,現如今仔細端詳男孩面容,他只覺得有些眼熟。

  「李大夫,怎麼了?」

  屋外的阿喜見李扶搖站在門口發愣,許久也沒有進去的意思,擔心地問道。

  她怕,她怕只是一眼,大夫便斷定沒有辦法醫治。

  如此一來,許久沒有期盼,卻得而復失的阿棄說不定心中又會生起別樣的憂愁。

  「大夫,如果治不好。就算了!」床頭阿棄聽到動靜,出聲勸道,似乎也不抱有什麼期望。

  「還沒看呢,你倆是不是懷疑本大夫的醫術?」李扶搖輕哼一聲,生起地說道。

  反倒是這一句氣話,倒是讓兩個孩子舒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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