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天下震怖!!(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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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3章 天下震怖!!(求訂閱)

  這一日。◆𝐆𝐨𝐨𝐠𝐥𝐞搜索𝐬𝐭𝐨𝟓𝟐𝟎.𝐜𝐨𝐦◆

  吳王僚帶著公子慶忌來找蘇澈。

  慶忌是吳王僚長子,他天生神力,勇武過人,還未成年,便有吳國第一勇士之稱。

  他為練騎射,經常外出打獵,踏越山巒峽谷,穿行瀑布溪流,折熊扼虎,斗豹搏貆。

  他曾經與犀牛搏鬥,生生把它擒獲,因為他的勇武,成了許多青年獵手的楷模,連鄰國的不少獵人、力士都願投靠他的門下。

  這樣一個猛人,吳王僚卻很擔心他成為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葬送了吳國的霸業,所以專門帶他過來,想讓他跟隨在蘇澈的身邊,多看看,多學學,長長腦子,不要整天光想著打獵。

  慶忌對於蘇澈還是很崇敬的,尊敬的朝著蘇澈行禮,因為他聽說了蘇澈的戰績,討伐卿大夫的時候,蘇澈都是身先士卒,沖在第一位,斬殺無數,一手可以通神的劍法,殺人不見血!

  慶忌很期待,蘇澈能將這一手通神的劍法教給自己……

  「他雖勇武,卻沒有什麼謀略,做什麼事情都是腦袋一熱便要去做,根本不過腦子想一想,我很擔心他的未來,所以請太宰幫我教導一下,希望太宰能收下這個不成器的弟子。」吳王僚認真說道。

  「個人的勇猛,就算再厲害,也無法成大事,如果慶忌能在您的身邊,學會您半分謀略,不再一味地只知道好勇鬥狠,那我也就能放心了。」

  聽著吳王僚這一番話,蘇澈點了點頭說:「那就將他交給我吧,我會教導他的,大王放心好了。」

  這話一出,吳王僚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他拍了拍慶忌的腦袋。

  慶忌連忙將準備好的禮物送出,這是「束脩」,是學生給老師的見面禮,是這個時代的基本禮節。

  慶忌露出討好的笑容,說:「老師,這都是我獵到的野獸,有野牛,有鹿,熊,虎,小小禮物,還請笑納。」

  蘇澈接過這束脩,掃了一眼籃子裡的諸多獸肉,不少獸肉中,還富含著淡淡靈氣,並非凡肉。

  蘇澈點了點頭,隨手取出一把寶劍,作為回禮,送給了公子慶忌。

  慶忌得了劍,難免欣喜,連忙拔出,只見劍身寒光閃現,劍刃鋒銳,吹毛便斷,這是不可多得的寶劍!

  得了這樣珍貴的寶物,慶忌頓時欣喜若狂:「多謝老師賜劍!這把劍有名字嗎?」

  蘇澈笑了笑說:「這把劍是鑿茨山,泄其溪,取鐵英,通過反覆鍛造,最終鑄成的一把寶劍,劍名龍泉。」

  「龍泉劍?」慶忌忍不住感嘆,「真是好名,真是好劍!」

  蘇澈笑了笑,問:「你了解劍?」

  「這是自然,我對於如何用劍,非常精通,也懂得看一把劍的好壞!」慶忌點了點頭說道。

  「那我考考你,你可知道,這一把劍和其他劍的本質區別是什麼?」蘇澈問著。

  「這把劍是寶劍,其他的劍很是一般,這就是差別?」慶忌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著。

  「非也,我問的是本質區別。」蘇澈搖了搖頭。

  「這……學生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區別嗎?」慶忌問著。

  「區別就在於,這把劍是鐵英鑄造的劍,和青銅劍的材質並不同,這就本質的差別。」蘇澈緩緩說著。

  「材質不同?」慶忌瞪大了雙眼:「這就是這把寶劍如此鋒銳的原因?」

  「對。」蘇澈點了點頭。

  「青銅劍的關鍵是在冶煉時,向銅里加入多少錫。錫少了,劍太軟;錫多了,劍太硬,但容易折斷。所以青銅劍大都是含錫較高的青銅做刃,用含錫較低的青銅做劍脊,以制刃堅硬,脊柔韌的劍。」

  「青銅劍的發展軌跡,在于越來越長,起初的青銅劍很短,不過十寸,現如今有了二十寸之劍,這就是冶煉工藝的進步,一寸長,一寸強,青銅劍的工藝不斷變好,劍也會不斷變長,等到以後或許還會變成三十寸之劍……」

  「但問題是,青銅劍因為其材質的問題,終究會有極限。」

  「可如果換成鋼鐵製造的寶劍,不僅是硬度,還是柔韌性,都遠超青銅劍。」

  「由鋼鐵製成的寶劍、長刀,不僅可以兼顧長度,還能兼顧各方面的性能。」

  「這就是革新、變革的力量。」


  「舊的東西不一定全是好的,以前總結的經驗,不可否認的確很有用,可如果一直遵循前人的叮囑,那伱就永遠無法走出自己的道路。」

  「一直如此,終究會被時代所拋棄……」

  慶忌聽著這話,不由得瞪大了雙眼,有些懵懂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老師。」

  「你明白什麼了?」蘇澈有些好奇。

  「要注重革新。」慶忌點頭說道。

  蘇澈一愣,啞然失笑:「你這麼說也對,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吳王僚在一旁聽著師徒二人的對話,原本還有些擔心慶忌不服從管教,不聽老師的話,把老師氣個半死——之前經常有這種事情,而現在,他終於可以不用那麼擔心了。

  當吳王僚準備離開時,蘇澈讓他等一等。

  蘇澈轉身取出一卷竹簡,遞給了吳王僚。

  「吳國馬上就要出兵征討楚國,此戰必然大獲全勝,可也有一絲可能輸掉戰爭,畢竟哀兵必勝。」

  「為了讓這種情況徹底杜絕,這全新的軍功制度,會讓我們吳國的軍隊成為席捲整個天下的強軍!」

  「全新的軍功制度?」吳王僚聽了這話,連忙將蘇澈手中的竹簡接了過來,隨後攤開,認真看了起來。

  只是一看,他便瞪大了雙眼。

  「這……這!」

  吳王僚看著竹簡上的內容,頓時呆住了。

  一旁的公子慶忌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只見這竹簡上面所寫,赫然是二十等軍功制度,這是蘇澈模仿秦漢時期的二十等軍功制,編出的吳地版本軍功制。

  原先的二十等軍功是這樣的:一級公士,二上造,三簪裊,四不更,五大夫,六官大夫,七公大夫,八公乘,九五大夫,十左庶長,十一右庶長,十二左更,十三中更,十四右更,十五少上造,十六大上造,十七駟車庶長,十八大庶長,十九關內侯,二十徹侯。

  被蘇澈改造過後,只是有些換了個名字,但整體情況,還是大差不差。

  在這套軍功制中。

  只要斬殺一名敵人「甲士」,這種一般是軍中精銳的前鋒,就能得得到第一級別的爵位公士,同時獲得田一頃、宅一處和僕人一個。

  也就是說,只要殺死一個前鋒,一名普通的士兵,便可以走上人生巔峰。

  一頃田是五十畝地,哪怕是下田,也不是一般的農夫可以想像的。

  有錢、有爵位、還能傳承,這就是軍功制的核心。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這一套全新的軍功制下,可以想像,那些士兵會像是發了瘋一樣沖向敵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戰鬥力!

  而這公士的爵位,僅僅只是這二十等爵位中的最低的一級,只要斬殺的人頭越多,拿到的軍功也就越多,爵位也就會提升得越高。

  在這樣一套獎勵制度之下,吳國的軍隊,會成為天下間最兇猛的軍隊……

  在蘇澈的前世。

  史書《戰國策·韓策一》有記載:山東之卒,被甲冒胄以會戰,秦人捐甲徒裎以趨敵,左挈人頭,右挾生虜。

  意思就是崤山以東的士兵,都要穿上盔甲,帶上頭盔才能戰鬥。

  但是秦國的士兵把這些全部脫掉,有的甚至赤膊上陣,秦軍在戰場上左手拿人頭,右手夾俘虜,不要命的往前沖。

  這讓秦軍有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稱號:虎狼之師!

  難道秦軍都不怕死嗎?

  當然不可能。

  這就是二十等軍功制的力量了。

  在欲望的驅使下,每一個夢想搏一搏,單車變摩托的士兵,都會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戰鬥能力。

  說到底,這是底層的百姓,絕大多數的普通人,唯一可以實現階級躍遷的方法,是他們這些社會下層,唯一可以上升之路,這自然是要瘋狂一把了。

  吳王僚看了一會兒,沉默半晌,有些猶豫的說著:「這是不是有些不妥?」

  「有何不妥?」蘇澈笑著反問。

  「賞賜太多,如果不斷不斷發起戰爭,那國家哪有這麼多的土地和僕人分給他們呢?」吳王僚皺著眉頭,緩緩說著:

  「而且獎勵太多,很容易讓士兵徹底瘋狂,殺良冒功的情況會不可避免——底層的無辜百姓,也會被他們當成軍功的。」


  不得不說,吳王僚還是有些目光和遠見的,他一眼就看出了這軍功制的缺陷之處,這個國家的土地財產就那麼些,如果不斷的分發下去,很容易就出現封無可封的情況。

  同時,殺良冒功的情況,也會不可避免的出現。

  這種情況,即便是若干年後的明朝,也依舊無法解決。

  哪怕朝廷明令禁止軍隊殺良冒功,然而被殺害的百姓,卻依舊越來越多。

  殺良冒功這一行為,一是殘忍至極,使無辜者喪命,讓軍隊失去百姓支持。

  二是引發了軍隊欺瞞舞弊的風氣。

  女真的興起有一部分便和明軍的殺良冒功有關。

  人性的貪婪,永無止境。

  蘇澈笑了笑說:「這就是每個制度都有的問題了,缺陷和優點永遠是並存的,一種制度不可能沒有缺陷,只有優點,有缺陷的地方,只需要知道缺陷,然後盡力的去避免這個缺陷就可。」

  「至於您擔憂的問題,我自然也想過,這些獎勵,儘管看起來很誘人,然而想要達到,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軍功授爵的前提,是必須要打勝仗,敗仗是沒有資格授爵的,哪怕斬殺了再多的敵人也沒用。」

  「其次,還有一系列的規定,如果沒有完成,也無法獲得爵位……比如一支18人的精銳小隊,必須斬首五人,才有資格被授爵。」

  「而一場戰爭,同樣也有斬首要求,比如攻城之戰中,必須要殺敵八千,才能授爵,比如野戰殲敵三千,才能授爵,這叫硬性指標!」

  「當然了,這硬性指標一出,肯定會產生借人頭一用的情況,這就需要安排巡察的軍官,竭儘可能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

  「此外,賞賜的田地,雖然所有權是士兵,但本質上並非是士兵所有,而是國家所有,只要耕種或者租賃,都需要要向國家交付一成作為稅收,其屬性無法交易,只能一直持有,除非放棄這一片土地。」

  「士兵死後,這些土地可以讓他們的兒子繼承,國家不會收回,他們的土地,與國同休。」

  在蘇澈的介紹之下,這一份制度可謂逐漸完善。

  在商鞅的變法裡,賞賜的土地,會在士官死後收回。

  這毫無疑問直接將新的勛貴集團直接得罪死了,他原本的變法,就將老貴族集團給得罪死了,現在又將新的勛貴集團得罪了,這真的是死得一點也不冤枉。

  這傢伙做事簡直一點後路也不留,除了皇帝之外,將所有的既得利益集團給得罪死,成為五等分的商鞅,可謂合情合理。

  但蘇澈卻沒有這麼絕,他懂得一個道理,叫,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

  割韭菜如果連根拔起那不是蠢嗎?

  韭菜需要一茬一茬的割,士兵們想將土地留給後代,那就讓他們留給後代,反正能收到糧食或者錢就行了。

  吳王僚認真聽著蘇澈的講解,忍不住感嘆道:「還是先生足智多謀啊。」

  一旁的慶忌聽著這一番話,聽著這一環套這一環的獎勵制度,一時間大為震撼,根本想不到還能這麼玩!

  「有太宰公的這一份二十等軍功制,此戰必然大獲全勝!」吳王僚感嘆道。

  「我們要的並非是大獲全勝。」蘇澈緩緩搖了搖頭,說著:「我們要的是,吞併楚國,成為天下第一大國,這是我們吳國崛起的第一步……吞楚!」

  吳王僚聞言,虎軀一震,激動道:「理應如此!理應如此啊!」

  吳國變法至今,已經國富民強,厲兵秣馬了這麼長的時間,就像是一支在拉滿弓弦上的箭矢一般,即將發射出去……

  而現在,而此刻,終於到了發射出去的時候了,這如何不讓人期待呢?

  吳王僚振奮不已,一想著自己能坐上霸主之位,就格外的激動。

  一旁的公子慶忌也興奮的說:「我也要跟隨軍隊出發,我也要建功立業!!」

  吳王僚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滿的呵斥:「胡鬧!你堂堂吳國王子,怎麼能去前線征戰!」

  「父親,我身為吳國王子,空有一身武力,只知道狩獵,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不過是一個獵戶呢,我不甘心被人這樣說,我也要跟隨軍隊征討楚國,我也要建功立業,我也要闖出威名!!」公子慶忌倔強的說著。

  吳王僚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蘇澈。


  蘇澈卻笑著說道:「大王,您不必如此憂慮,公子慶忌既然有這樣的想法,自然是好的,一個不會打仗的君主,算什麼賢明的君主呢?」

  既然是君王,那就必須要武德充沛!

  「那就麻煩先生了。」吳王僚只能這樣說著,隨後拿著竹簡離開,將公子慶忌丟給了蘇澈。

  吳王僚出了太宰府邸,風有些冷,他縮了縮身上的衣裳,抬頭看了一眼昏沉沉的天空。

  「風雨欲來啊……」

  「這天下,也是如此。」

  ……

  府邸內。

  蘇澈看著公子慶忌。

  公子慶忌虎背熊腰,才十幾歲就長得人高馬大,此刻老老實實的正坐在墊子上,等候著蘇澈發話。

  「不必如此拘謹了,現在已經沒有旁人了。」蘇澈笑了笑說道,隨手丟了個凳子過去。

  這是胡凳,在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都是席地而坐,同時還是正坐,時間一長,可謂非常難受。

  慶忌看到這凳子,頓時瞪大了雙眼:「……胡人的凳子?」

  「對。」蘇澈點了點頭,直接坐在了一把小躺椅上。

  「我家裡都沒有這樣的東西,我父親很討厭這些東西,之前我買過一次,第二天就被他扔了,還對我大發雷霆,明明這玩意很好用啊。」慶忌抱怨著說道,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頓時感覺舒服很多。

  「哈哈,大王要教導你禮儀,你卻拿著這些東西回去,他當然會生氣。」蘇澈笑著說道。

  「禮儀,應該是在心中,而不在形式上!」慶忌撇了撇嘴說著。

  「是這個道理。」蘇澈聞言,不由雙眼一亮,笑著點了點頭:「但是有些人並不懂得這個道理,他們會在形式上批判你的行為,指摘你的舉動。」

  「那該怎麼辦呢?」慶忌問。

  「那就讓他們閉嘴!」蘇澈說。

  「好!我以後會讓他們閉嘴的!!」慶忌用力的點了點頭,一副如果他們不閉嘴,那就讓他們物理狀態下閉嘴的姿態。

  蘇澈笑了笑,說道:

  「總是拘泥於形式上的禮儀,而不真正注重內涵,就算把禮儀做得再好,也不過是衣冠禽獸而已。」

  「這就像是有些窮人,明明已經家徒四壁了,等到父母死了之後,卻要到處借錢,大辦葬禮進行安葬,否則就要被人戳脊梁骨,說成是不孝的行為,這是什麼道理呢?」

  「葬禮的大小,和孝順又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呢?」

  「有些人在生前不去很好的侍奉父母,非得等到父母死後,再去痛哭流涕,大辦葬禮,以此來表明自己的孝心——這是給誰看呢?」

  公子慶忌聽著蘇澈的教導,認真的點了點頭,蘇澈的理念非常對他的胃口。

  隨後。

  蘇澈順勢給公子慶忌上了一課。

  慶忌便發現,這位老師所教授的道理,基本都是直戳事物本質的道理,他那一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世間的一切偽裝,看到所有事情背後的真理。

  這讓慶忌十分震撼,不由自主便學得也很認真。

  而蘇澈對待慶忌這個弟子,也沒有保留什麼,能學到多少,便看他的本事和悟性了。

  在原本的歷史上,公子光派遣專諸刺殺吳王僚後,繼位吳王,稱吳王闔閭,因為害怕勇武過人的公子慶忌,便派遣另外一位刺客,去刺殺慶忌。

  這位刺客,便是春秋戰國四大刺客之一的要離。

  傳說那要離生得身材瘦小,僅五尺余,腰圍一束,相貌醜陋,但智術非凡,又有萬人之勇,是當地有名的擊劍能手。

  要離獻用苦肉之計,讓吳王闔閭,殺了自己的妻子,然後以此為理由投奔慶忌。

  慶忌認為要離被吳王闔閭殺了妻子,便不疑有他,接受了要離的投誠,讓要離作為帶路黨以水路進軍吳國。

  然而在路上,要離借著江上大風,突然拔劍刺向慶忌,劍直接透入心窩,穿出背外。

  可慶忌卻沒有死,他倒提著要離,將其沉溺水中三次,隨後拎著他大笑:「天下還真有勇士敢刺殺我!」

  左右的侍衛要立刻殺了要離,慶忌卻搖著手阻止了:「這是天下少有的勇士,今天已經要死一個勇士了,怎麼還能再死一個呢?」


  「放他回國,成全他吧!」

  隨後慶忌囑咐手下,一定要放走殺死自己的要離,讓他回到吳國。

  囑咐完慶忌便倒地而亡。

  當要離回到國內後,見了吳王。

  吳王闔閭金殿慶封要離,要離不願受,說:「我為了侍奉君主,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這是不仁。我為了新君主殺死舊君主的兒子,這是不義!」

  「如此不仁不義之舉,不是為了做官,而是為了吳國之安寧,讓百姓免受戰火之侵害。」

  「現在既然已經做到了……可我這樣不仁不義之人,又有什麼資格接受封賞?還什麼活著的必要呢?」

  說罷,直接自刎了。

  說起來也很搞笑,春秋戰國四大刺客,有兩個刺客是來殺吳王僚父子兩的,也算是倒霉到一定程度了。

  不過這一次,隨著蘇澈的出現,這悲催的父子二人並沒有死,反而坐穩了吳王之位。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到了出兵之日。

  這一天。

  吳國將要出征的軍隊,所有士兵在這演武場上,排成了一個個方陣,旌旗如林,一眼看過去,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

  所有士兵一絲不苟的站著,他們的目光注視著正前方。

  正前方,演武場的高台之上,左右兩邊,兩個大鼎之內,熊熊燃燒著火焰。

  吳王僚身穿吳王服站在正中間,蘇澈站在他的左邊,孫武站在他的右邊,群臣站在身後和兩邊。

  隨著二十等軍功制的政策發布,吳國底層士兵的戰意幾乎已經無法壓制了,所有士兵都期待著開戰的這一天,他們期待自己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擺脫原有的階級和身份。

  軍心前所未有的凝聚,當一支軍隊,所有人都不怕死的時候,這一支軍隊,將會格外的恐怖。

  吳國的老貴族們,以前那些地位崇高的卿大夫們,看到這一幕後,一個個臉色勃然大變。

  自從蘇澈的變法進行之後,他們黯然失勢,逐漸退居二線,失去了此前的影響力,成為落後時代的老東西。

  他們自然不甘心這樣,也想看到吳國在這傢伙的手裡,經過這該死的變法,會變成什麼樣子……

  然後,在今天,他們看到了。

  站在這高台上,一眼看過去,只見每個士兵都穿著甲,拿著長長的戈,整整齊齊的站成了一個個方陣,根本看不到頭,同時所有人都目光迥然,十餘萬人的目光匯聚在高台上,這目光仿佛有了重量一般,讓這些卿大夫感覺身體都沉重了許多。

  這樣的軍隊,不管懂不懂軍隊的人,看到的第一個想法便是——這是一支強軍!天下少有的強軍!

  吳國之軍,什麼時候,竟然強成了這樣子?這也太誇張了!

  這群卿大夫無不震撼!

  高台之上,吳王僚看著自己的軍隊,胸腔之中,有著前所未有的豪氣,他大聲的說出了這一次的戰前動員檄文。

  「自元氣肇辟,厥初生人,樹之帝王,以為司牧。是以羲、農、軒、頊之後,堯、舜、禹、湯之君……」

  吳王僚大聲的說著,效果頗為不錯,所有士兵都很給面子的揮舞著戈,發出相同的聲音。

  然而蘇澈卻看出了這群士兵的敷衍,他們多來自底層,對於這樣的空口白話,文縐縐的戰前檄文,根本聽不進去,甚至大部分人根本聽不懂他們的吳王在說什麼。

  很快,隨著吳王僚說完了之後,他將代表軍權的劍交給了蘇澈,這意味著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蘇澈接過這把權利之劍,感謝吳王僚後,轉身看著所有的士兵。

  只聽他大聲說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郁久居人下!」

  「此去征楚,便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時機!」

  「吳國必勝!!!」

  這話一出,所有士兵,瞬間沸騰了,十餘萬人異口同聲,激動的喊著:「吳國必勝!」

  「吳國必勝!」

  「吳國必勝!」

  和方才吳王僚的戰前檄文不同,蘇澈的話語非常簡單,只是用了三句話,便挑起了所有人內心深處的衝動和欲望,士氣沖天,匯聚成一股強大的氣息,使人見之變色。


  蘇澈的身側,公子慶忌看著這一幕,激動的滿臉通紅,他舉起蘇澈送給他的龍泉劍,跟著下面的士兵一起喊著:「吳國必勝!!!」

  ……

  在蘇澈的建議之下,吳國的十幾萬軍隊一分為四。

  一部分由蘇澈領兵,一部分由伍子胥領兵,一部分由孫武領兵,三支軍隊,從三個方向,一起進攻楚國,讓他們疲於應對,首尾難顧。

  最一部分,則留在吳國,應對可能出現的他國襲擊。

  比如南方那個一直虎視眈眈吳地的越國。

  他們一直在暗中積蓄實力。

  新君越王勾踐一直厲兵秣馬,隨時可能會對吳國動手。

  如果吳國全軍出擊,傾全力進攻楚國的話,那越王勾踐一定會趁機攻打吳國,藉此得利。

  雖然吳國和越國的仇恨,並沒有吳國和楚國的仇恨那麼深遠,可兩國緊挨著,當一方逐漸崛起,迅速變得強大起來後,那雙方終究會有一戰!

  越王勾踐清楚知道這一點,他們已經做出了隨時進攻吳國的姿態。

  所以這一點還真不能不防。

  說起來。

  吳越兩國的恩怨,實在是經典。

  大家都知道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

  其實早在此之前,吳王闔閭就死在了征討越國的路上。

  在蘇澈前世的歷史中。

  吳越兩軍交戰。

  越王勾踐看到吳軍隊伍整齊,不易攻破,就找來三個犯了死罪的人,在兩軍陣前自刎而死。

  當吳國士兵為此情景而吃驚之時,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的時候,越軍發起突然衝擊,大敗吳軍。

  吳王闔閭也在戰鬥中受了傷,死在距榫李七里之外的陘地。

  闔閭之子夫差繼位後,專門派一人站在宮殿門口,在夫差出門時,就大聲的詢問夫差:「吳王夫差,你忘了越王勾踐殺死你的父親了嗎?」

  夫差則回答:「不敢忘。」

  他用這種方法來激勵自己,勵精圖治,重整朝政。

  而另一邊,越王勾踐因為打了勝仗,志得意滿,直接膨脹了,根本看不起吳國,準備發兵攻打吳國。

  這個時候勾踐的臣子范蠡,不管怎麼勸導勾踐都沒用。

  最終果真大敗,勾踐被吳軍團團圍住。

  在范蠡的建議之下,勾踐屈膝求和,願意充當夫差的奴僕,讓自己的王后充當夫差的奴婢,舉國獻給吳國。

  夫差認為,只要接受了勾踐的投降,便能不費一兵一卒,收穫整個越國,就同意了投降。

  之後便是越王勾踐臥薪嘗膽的故事了。

  勾踐臥薪嘗膽復仇成功後,也沒有殺夫差,讓他做一個普通人。

  可夫差哪裡受得了這般恥辱,直接自殺了。

  在這個世界,蘇澈這個范蠡,並沒有去越國,而是來到吳國,振興本就國力強大的吳國。

  雖然吳國這麼長時間下來,並沒有對越國動手。

  但可憐的越王勾踐,親眼看著吳國通過變法,日益強大,而自己這邊卻發展緩慢,自然非常著急。

  蘇澈並沒有著急動越國,而是留了兵力防備,如果勾踐真的敢動手的話,那必然大敗而歸,被本就渴望戰功和人頭的吳國士兵,直接生吞活剝了……

  很快。

  吳國的三路大軍出發了,進軍楚國。

  蘇澈的身邊,公子慶忌擔親自任他的車夫,為他駕駛戰車,蘇澈眯著眼睛在車上看著竹簡,思考著問題。

  慶忌看到蘇澈沉思,有些好奇的問:「您在看什麼書?這麼入神?」

  「關於楚地的書。」蘇澈緩緩說著。

  「楚地的書?」慶忌有些奇怪,好奇的問著:「看這種書做什麼?」

  「研究如何治理楚國。」蘇澈說。

  慶忌聽著這話,直接傻眼:「啊?我們大軍才出發呢,您就已經開始研究如何治理楚國了?這是不是太早了?」

  「早?」蘇澈聽了這話,頓時笑著說道:「當然不早,我們攻下楚國是很容易的,可想要治理好楚國,卻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如果只是攻下楚國,搶奪物資和人口,卻無法長治久安,這場戰爭便沒有任何意義。」

  「沒有意義的戰爭,我是絕對不會打的。」

  「如果你要成為賢明的君王,那目光必須要放得長遠一些。」

  「我們要做的,是匡扶天下,不是好勇鬥狠,不是搶劫擄掠,那樣的話,和賊匪有什麼區別呢?」

  公子慶忌聽了這話,頓時驚呼出聲:「匡扶天下?」

  「不然呢?」蘇澈反問:「難道你就沒想過這些嗎?」

  「這……我還真沒想過。」慶忌有些慚愧的說道。

  「這個天下,幾百年的戰爭,幾乎把山河大地都給打穿了,無數人因為戰爭流離失所,諸侯王們因為自己的欲望,不斷對外發動各種戰爭。」蘇澈看了一眼遠方,緩緩說著:

  「這樣的亂世,如果我們不出手阻止的話,還會持續很多年。」

  「持續這麼久的戰爭,打了那麼多年的戰爭,是時候該結束了……」

  「既然沒有人來阻止,那便由我來結束這一切。」

  公子慶忌聽了這話,頓時瞪大了雙眼。

  他曾有許多天馬行空的想法,都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切實際,可和師傅這想法比起來,差距是何等的明顯?

  他忽然感覺自己是那般的狹隘短視。

  匡扶天下。

  慶忌認真的將這四個字記在心頭。

  過了半晌,他頭也不回的說:「師傅,如果你無法完成的話,那就讓我來完成,如果我也無法完成的話,那就讓我的兒子,孫子,繼續去完成。」

  「終有一日,這天下,這亂世,會被我們終結!」

  慶忌作為吳王之子,本就是一個很有氣魄的傢伙,否則蘇澈也不會收他為徒。

  他這一席話,倒也是霸氣,符合他的身份。

  ……

  隨著吳國的軍隊不斷進軍,楚國方面,不可避免的收到了消息,他們開始組織軍隊,抵抗吳國的軍隊。

  很快。

  兩軍正面相對,蘇澈站起身,看著對面的軍隊,心情很是暢快。

  大軍進發之後,蘇澈並沒有隱瞞吳軍進攻的目標,就是為了讓楚國的軍隊有集結、準備的時間。

  他要的,便是一場,堂堂正正的戰爭,堂堂正正的勝利!

  如果是卑鄙的手段,通過突襲,陰謀,詭計,來獲取最終的勝利,哪怕能輕鬆獲得勝利,蘇澈也不願意去做。

  這並非是為了什麼「禮」,而是要通過正面的戰爭,將楚國這個對手給打服,讓對方再無什麼藉口和理由搪塞自己的失敗!

  這是一場王道之戰。

  蘇澈抽出了手中的劍,大聲吼著:「全軍、隨我衝鋒!!」

  公子慶忌立刻鞭打著戰馬,開始了瘋狂的衝鋒,最前面一排,所有戰車動了起來。

  這一排戰車上,所有人拿著強弩對準天空,紛紛齊射。

  箭如雨,密密麻麻的朝著楚軍的方向飛了過去。

  楚軍雖然扛著盾牌,竭力抵擋著箭雨,可依舊還是有很多人被直接射殺,直接變成了刺蝟。

  兩軍齊射,吳國的強弓勁弩明顯更勝一籌,楚國軍隊的箭矢力度遠遠不如,箭從天空落下,就像是鳥兒,輕輕地啄了一下,蘇澈根本感覺不到疼痛。

  他穿著重甲,很大程度上擋住了箭矢的攻擊,此刻一車當先,戰車已經衝進了楚軍的陣中,他並沒有再拿劍,這玩意在戰爭中根本不實用,根本不如長柄武器好用。

  蘇澈的武器是一把長矛,一把丈八長矛。

  這個時代的武器,永遠都是一寸長,一寸強,蘇澈這把七米多長的長矛,很少有人單手抓起,此刻卻被他耍得十分利落。

  隨著他不斷刺出,就像是穿羊肉串一樣,直接將十幾個人穿在了長矛上,接著蘇澈一甩,這十幾個人被丟到了楚軍的人群中,瞬間就砸倒了一片。

  慶忌看到這一幕,頓時瞪大了雙眼,他自詡天生神力,勇武過人,然而和蘇澈這操作比起來,還是差了很多,這也太猛了!!

  楚軍的人看到如同天神下凡的蘇澈,直接就嚇尿了。

  隨著吳軍的進攻,楚軍只是損失了一成不到的人,便難以維持住陣型了。

  楚軍的士兵害怕極了,他們感覺那些吳軍就像是惡鬼一樣,根本不懼怕死亡,一個個看著他們頭顱的眼神,格外的可怕,他們衝過來的唯一目標,就是割掉他們的頭顱!!

  楚軍的士兵,從未遇到過這麼強的軍隊,從未遇到過這麼可怕的士兵!

  這一戰。

  吳軍輕鬆獲勝,斬首過五千,俘虜一萬九!

  可謂是大獲全勝!

  與此同時。

  伍子胥和孫武那邊,兩支軍隊也紛紛取得了乾脆利落的勝利。

  隨後,吳軍便是一路橫推,連戰連勝。

  蘇澈這一路最是誇張,他創造出一天之內,連下三城的恐怖戰績。

  只是第十四天,吳軍便打到了楚國的都城郢都。

  第十九天,楚國全境被吳軍拿下。

  楚國,這個曾經稱霸天下的強大諸侯國,只是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便被吳國全部拿下。

  一時之間,天下震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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