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件靈器(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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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大師坐在自己休息的房間內,蹙著眉頭,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拿出手機給樓銘打了一個電話。

  「毛大師。」在確定他們到達青芒山之後,樓銘一直在等毛大師和施施的電話。

  「陳小友給你打過電話了嗎?」毛大師問道。

  「還沒。」說到這點樓銘也有些奇怪,他也沒想到會是毛大師先給他打電話。

  「那可能是還在和洛河真人說話吧。」毛大師有些為難的蹙著眉,他原先以為也許陳魚早已經和樓銘打過電話了。

  透過視頻電話,樓銘察覺到了毛大師滿臉的為難,關切的問道:「毛大師,青芒山的事情很棘手嗎?」

  「是,但具體是什麼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剛剛在客廳的時候,沈青竹在把青芒山封印著旱魃的事情告訴他們之後,又特地囑咐了他們,這件事一定要對外保密。

  旱魃是天地異物,而且無法被滅殺,他即使什麼都不做,只是簡單的甦醒就能給人間帶來災難。如果被人知道了他的存在,又被有心人利用,尋著機會來這裡喚醒旱魃,後果將不堪設想。

  樓銘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後猜測道:「那裡封印著什麼東西吧,是比千年殭屍還恐怖的存在。」

  「你……」毛大師震驚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樓銘轉頭看了一眼書桌上的地圖說道:「我想了很久,青芒山風水不好,地勢偏遠,又是不毛之地,這麼一個看似毫無用處的地方,適合來做什麼呢?我思來想去,如果我是一個天師的話,我會覺得這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封印之地。」

  「四周荒蕪人煙,環境惡劣,不用擔心有人會不經意的碰觸到封印,或者即使封印鬆動,裡面的東西甦醒,也不會在短時間內傷害到周圍的普通人。」樓銘說著自己的猜測,「但是這樣一塊地方會被封印著什麼東西呢?這次青芒山之行召集了這麼多玄學界的大師,那麼就表示,這個被封印的東西一旦出世必定會為禍人間,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旱魃?」

  「樓銘……」毛大師震驚道,「你是不是又想起什麼了?」

  這是承認了,樓銘笑了一下,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新的記憶出現,可能是因為我之前恢復了一部分作為天師的記憶,所以才能猜測到吧。」

  「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瞞你,青芒山確實封印著一隻旱魃。」毛大師說道,「這隻旱魃是什麼時候被封印的,距今已經沉睡了多少年,無人知曉。二十年前,封印鬆動過一次,恰巧被洛河真人和他的友人及時發現,這才利用九轉玄門陣重新封印了旱魃,隨後才把青芒山列為了玄學禁區。」

  「原來如此。」

  「樓銘,靈器的事情……」毛大師頓了一下說道,「我明日上青芒山先查探一番,如果有機會……」

  樓銘看著滿臉為難和愧疚的毛大師,不以為意道:「毛大師,我明白你的意思,靈器的事情不用強求。」

  「樓銘……」樓銘越是這麼說,毛大師越是心裡難受,這麼多年了,他看著樓銘一直飽受煞氣的折磨,而今好不容易有了可以解決的辦法,卻又出了旱魃這件事情。

  「毛大師,施施給我打電話了。」樓銘忽的笑著說道。

  「好,那你們聊。」毛大師也說不下去,趁機掛了電話。

  隨即樓銘接通了陳魚的電話,陳魚活潑輕快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遞過來:「三哥。」

  只要一聽到陳魚的聲音,樓銘的表情就會不自覺的柔和下來:「怎麼沒給我打視頻電話?」

  「嘿嘿……你是不是想我了?想看看我?」陳魚笑的賊兮兮的,聲音里透著一股小得意。

  「是啊,想你了。」樓銘微微揚起嘴角,非常坦然的承諾了。

  「那就更不能給你看了?」

  「為什麼?」樓詫異道。

  「因為我今天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火車和飛機,整個人看起來醜死了。」自己現在可是談了戀愛的女人了,必須每天都美美的出現在男朋友面前。

  「呵呵呵……」樓銘忍不住一陣好笑,「你被殭屍揍的鼻青臉腫的樣子我都見過的。」

  「三哥!」陳魚頓時不高興的吼道,「忘掉忘掉,不許你記得。」

  「好。」樓銘笑著點頭,臉上是自己察覺不到的寵溺。

  「三哥,毛大師和你說了嗎?」陳魚試探的問道。

  「什麼?」樓銘的笑容一斂,故作不知的問道。


  「就是我們要在青芒山多待幾天的事情。」

  「你們要在青芒山多待幾天?」

  「是啊,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把靈器帶回來的。」陳魚保證道。

  聽了陳魚信誓旦旦的保證,樓銘頓時滿臉憂色,施施這丫頭不會亂來吧。

  「三哥,明天一早我們就要上青芒山,所以我要早點睡了,我們明天再聊啊。」陳魚說道。

  「晚安。」

  「晚安。」

  樓銘掛了電話,思索了片刻,用手機給毛大師發過去一條消息:(毛大師,麻煩你幫我看著施施,不要讓她亂來。)

  樓銘在害怕,他怕施施會為了他強行去拿靈器。如果因為施施的緣故,讓一直被封印的旱魃甦醒,為禍人間,那麼如此可怕的因果就會全部落在施施頭上。

  想到這裡,樓銘心慌焦慮一夜無眠,恨不得立刻飛去青芒山。

  =

  第二天一早,陳魚打著哈切,沒精打采的坐在餐廳里吃早餐。昨天和樓銘打完電話之後,陳魚很早就上床休息了,不過卻沒怎麼休息好。

  「昨晚做賊去了?」吳老沒好氣的問道。

  「還不都是因為你。」陳魚翻了一個白眼。

  「我讓出去做賊了?」吳老故作驚訝道。

  「……」陳魚覺得自己的白眼要是還能再翻的大點,她一定不介意展示她白眼的極限,「你昨天不是說我在招魂台的時候,我招了一個奇怪的女人回來嗎?我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啊,你說那個奇怪的女人,會不會和鳳洛一樣,是我前世的記憶呢?」

  「那你想明白了嗎?」吳老睨了一眼自家孫女。

  「沒有。」陳魚想了想又說道,「老頭,你說我要是魂魄離體,她會不會出現啊。」

  「你想幹嘛?」

  「和她聊聊啊,順便問問她前世的我為什麼要留這麼一段記憶。」陳魚說到這裡,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這麼說來我和三哥果然是天生一對,都有前世留下來的記憶,嘻嘻……」

  吳老實在是被自己孫女的傻樣給氣著了,忍無可忍,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敲了過去。

  「痛死了,老頭你幹嘛?」陳魚捂著腦袋瞪著吳老。

  「蠢貨!」罵完人,吳老氣呼呼的起身離開了餐廳。

  六道輪迴,能夠在靈魂中留下記憶的天師,無一不是有大功德的人,但是誰又會廢自己一身的功德,只為了留一道記憶在自己的靈魂里呢?樓銘是為了化解自己身上的玄煞,那麼施施的前世又是為了什麼呢?

  吳老嘆了口氣,總覺得事情越來越麻煩了。

  吃過早飯,沈青竹沈老準備了三輛轎車,一行人駛向了青芒山。毛大師,吳老和陳魚三人被分配在同一輛車上。

  「老頭,你早幾天就到了這裡,有沒有去過青芒山?」陳魚忽然問道。

  「幹嘛?」吳老看了自家孫女一眼。

  「去過啊。」陳魚眼睛一亮,「那上面有沒有什麼異樣?」

  坐在副駕駛座的毛大師一聽陳魚的問題,就知道陳魚要問什麼,頓時豎起了耳朵。

  「有旱魃還不夠異樣啊。」吳老沒好氣道。

  「不是啦……」陳魚乾脆直說道,「實話跟你說吧,第五件靈器在青芒山上。」

  「靈器在青芒山?」吳老吃了一驚,驀的想起之前和沈青竹他們上山,感應到的那件不住顫動的法器。

  「嗯。」陳魚重重點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吳老。

  吳老蹙著眉,神色鄭重的看著陳魚,用陳魚從沒有見過的嚴肅神情說道:「丫頭,一會兒到了青芒山,即使你感應到了靈器,你也不許碰。」

  毛大師見吳老已經把自己想說的話對陳魚說了,就把到嘴的話咽了下去。

  「我會小心不碰到封印的。」陳魚知道爺爺在擔心什麼,她也不會傻到不顧旱魃,執意去拿靈器。

  「九轉玄門陣是沈青竹那個老傢伙想出來的加固封印的陣法,而實際上封印旱魃的封印複雜異常,我們誰都沒有見過,誰都看不懂。」吳老說道,「旱魃在青芒山下沉睡了無數的歲月,封印早已經和青芒山融為一體,青芒山的一草一木都有可能牽扯到封印,更何況是一件靈器。」


  陳魚臉色一白:「可是……如果沒有靈器,三哥……」

  「沒有靈器,樓銘的煞氣依然會留在靈魂里,也許要經歷千百世的輪迴才能徹底化解,但若是你放出旱魃,世間會生靈塗炭。」吳老望著陳魚,他相信自己教出來的孫女,會明白裡面的厲害關係。

  「……」陳魚沉默了半響,最終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全程都聽在耳中的毛大師,無聲的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悄悄給樓銘發了一條消息:(吳老已經叮囑了陳小友,不過,陳小友看起來很沮喪。)

  樓銘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那丫頭那麼努力的想要化解自己身上的煞氣,到最後事情忽然變成這樣,又怎麼會不沮喪呢?

  樓銘自己其實也有一些沮喪,但也只是一些而已。昨夜,他又把自己的夢境回憶了一遍,他不知道自己自鳳洛之後到如今一共輪迴了多少世,但是在他夢境裡的每一世里,都有一個長的和施施很像的女子。

  如果,每一世的輪迴都能遇見你,那麼無論再輪迴多少次,對我都是驚喜。

  =

  車子很快停在了青芒山的山腳下,眾大佬紛紛下車,陳魚跟在吳老的身後才一下車就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呼喚,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呼喚她。

  「山上有東西。」陳魚忽然說道。

  「什麼?」

  「那裡,那裡似乎有什麼東西。」陳魚指向青芒山的某處。

  她的舉動自然也引起了其餘幾位大佬的注意,沈青竹在看到陳魚指向的方位後看向陳魚的目光立刻就變。

  看來吳禮沒有誇大,他這個徒弟,確實不一般。

  「既然施施已經發現了,那麼我們就先去那裡吧。」沈老一邊帶著眾人往山上走,一邊解釋道,「大概一周前,我察覺到青芒山靈氣異常,遂過來查探,最先發現的就是那裡。」

  眾人又往上走了一段,已經可以看見那處地方了:「我發現這裡的靈力場有些混亂,地表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在不停顫動,也正是因為這股顫動,對封印產生了影響。我們初步懷疑,地表之下顫動的應該是一件法器。」

  「法器?」梁老爺子問道,「是用來封印旱魃的法器嗎?」

  「很有可能。」沈老也是這麼想的,「如果這件法器從封印中飛出,那麼封印很可能會解開。」

  「諸位走近的時候,儘量不要使用靈力,以防和法器有所感應。」沈老不忘囑咐道。

  眾人點點頭,紛紛收斂了身上的靈力。

  「唔!」陳魚忽的哼了一聲,一把拉住了旁邊吳老的袖子。

  吳老奇怪的轉過身,當看到陳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的毫無血色的臉頰時,著急道:「你怎麼了?」

  「我……我……好難受。」陳魚似乎支撐不住了,雙腿一軟,砰的一聲跪倒在地。

  「施施,丫頭,丫頭。」吳老急的不行,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陳小友怎麼了?」毛大師急忙趕過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走在前面的眾大佬也紛紛轉身過來查看。

  「嗡!!!!」

  忽然,一股巨大的靈力在眾人的身後沖天而起,眾人驟然回身,隨即臉色巨變。

  那拔地而起的靈力旋渦中旋轉著一顆散發著灼灼金光的珠子。

  那是……靈器。

  金色的珠子在空中盤旋片刻後,竟然神奇般的落在已經昏迷的陳魚的身上,而後金光斂去,不再動彈。

  空氣突然的安靜,陳魚昏迷不醒,所有人的目光只好轉向吳老。

  吳老:「看我幹嗎?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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