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劫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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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局的人雖然不知道起因為何,但是他們和孟依依、江靈也沒有交情,不過是有人引薦說這倆女人各有本領大家聚一起玩玩兒,現在看有麻煩自然走為上策。

  胡琨的目標也轉移,眼睛被姜琳吸引視線,再也看不下江靈,只覺得從來沒見過這樣成熟又嬌媚的女人。

  他仗著親戚有權有勢,平日裡也算一號人物,所以才敢悄悄地攬事兒。他攬事兒圖的是財、色、人脈,只要那些幫一把就能為他所用,甚至能飛黃騰達為己方所用的,他都會幫。這也是他上頭教的,讓他把好第一關。

  做官的,古往今來,大部分都要站隊、畫圈子,不夠靈活的下場基本不大好。

  所以,他一邊幫人解決問題,同時也是拉攏能幹之人。

  這會兒卻顧不上江靈和卞海濤,因為這個姜琳和他們有關係,直接把卞海濤的情況給公之於眾,在座的都是人精,這事兒就辦不成了。

  不管卞海濤多厲害,只要他被調查的事兒公開,那首都這邊就不能幫他,否則到時候紀委或者廉政局查起來,他們都說不清楚。

  胡琨追著姜琳,笑道:「這位女同志,請問……」

  「我愛人是x省廉政局副局長,你確定要像個流氓一樣跟我套近乎?」姜琳正眼都不給他一個,嗤了一聲轉身走開。

  胡琨三層下巴哆嗦了一下,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最後默默地離去。

  終於洗了眼睛忍著劇痛的江靈忙追他,「胡哥,你喝多了,我扶你。」

  胡琨:「拉倒吧,扶不起。」他肥胖的身子這會兒也靈巧起來,哧溜一下子跑了。他沒想到姜琳是有來頭的,得趕緊回去安排一下,別被牽連到。

  江靈看他們一鬨而散,氣得直跺腳眼淚因為疼嘩嘩地流眼淚,她回到包廂對孟依依道:「依依姐……」

  「滾,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人!」孟依依臉都黑了。

  江靈用手帕按著眼睛,「怎麼是我的事兒?我什麼也……」

  「你引胡琨去看她幹嘛?你吃飽了撐的,嫌死得慢?這麼些年我都躲著她,你是不是以為自己真是美女畫家,膨脹得不輕?」孟依依真是要氣死。

  江靈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

  她雖然靠著孟依依、卞海濤讀了大學,學了美術,可骨子裡的那些東西是改不了的。

  她有些茫然,「那、那怎麼辦?我們找誰?」

  孟依依冷冷道:「等死吧。沒辦法了。」

  她要給自己打算一下,如果卞海濤真的被查,她要及早躲起來。這時候有很多地方可以躲,只要小心,是不會被人找到的。

  江靈還是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等看到孟依依絕然的眼神時候,她才意識到可能真的完蛋了。

  但是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她沒殺人沒犯法,她有什麼好怕的?

  她是窮人家的孩子,是受苦的婦女!政府應該關照她,而不是對她苛刻。

  她原本叫江愛娣,出生在一個偏僻落後的小山村,村里男人懶、打老婆,女人苦、重男輕女。她從小就被奶奶和媽媽嫌棄,養大的唯一目的就是換錢,或者給哥哥弟弟們換媳婦兒。

  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家裡讓她讀書想著可以嫁給城裡人然後幫襯哥哥弟弟。結果考中專的時候她生病加上哥哥嫉妒她欺負她,導致她發揮失常沒考上。

  考不上就要嫁給老男人換錢給哥哥娶媳婦,或者換親嫁給一個傻子,更可能會被帶到城裡賣身賺錢。

  但是老天有眼,孟依依和卞海濤找到她,把她從鄉下帶出來,給了她一個全新的人生。

  這是一個美麗的光輝的人生,她絕對不能失去!

  「依依姐,你別不管我。」江靈急得趕緊抓著她的胳膊,都顧不得自己眼睛疼。

  孟依依眼神陰冷地盯著她,「你只能求姜琳了,只要她和程如山不罷休,咱們都沒活路。」

  孟依依甩開她的手也走了。

  江靈站在包廂里,空氣里還瀰漫著茅台的醇濃以及烤鴨的甜香氣息,那甜香的氣息越來越淡,就好像她原本燦爛的人生,越來越遠。她心頭突然湧上一陣慌亂,就和當年沒考上中專一樣,哥哥惡毒的幸災樂禍的眼神,奶奶看肉豬的壞笑,親娘……

  不、不,她不能再回到過去,她沒有辦法承受那一切。

  都是姜琳!!!


  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會這樣倒霉,不會落入這樣的境地。

  她搶了自己的人生,搶了程如山的寵愛,如今又把自己最後的機會搶走。

  決不允許!

  ……

  雖然有胡琨那麼個插曲,卻也沒影響姜琳他們的飯局,大家一邊吃一邊聊非常開心。他們從各國的古代建築,聊到現代又聊到遠古時期,話題又廣又專業。幾個英國人發現姜琳居然都能接上,又驚訝又佩服,這得看多少書?研究多少學術著作?

  國內的建築可以去參觀,可國外的沒那麼容易啊,現在也沒多少翻譯書籍,姜琳能知道那麼多,他們覺得非常厲害。

  他們甚至有意要和姜琳一起寫書,還請姜琳幫忙把他們的著作翻譯成中文,他們也願意把姜琳的翻譯成英文。

  大家相談甚歡,結為好友。

  姜琳在首都待了二十天決定返回省城。

  她原本想訂火車票,結果蘇行雲和另外一個叫小陳的同事在附近開會,跑到首都來跟她會合,然後決定一起開車回去。

  他們在首都又逗留兩天,這日一早一起開車回省城。

  從首都出來一路南下,開始都是國道,等遠離首都又還沒進入省城的時候,就有那麼一片落後地帶。公路也是土路,並沒有鋪瀝青,甚至有雨後被大車壓翻的車轍,極為難走。

  此時兩邊農田裡都是長成卻未熟透的莊稼,高粱、玉米,一片片青紗帳拔地而起,風一吹颯颯直響,就跟裡面藏了什麼一樣。

  當走到某處,那路面卻積了水,估計是澆地水管子爆裂把路面給澆了。車行駛其上居然車輪打滑,慢慢地陷進去。

  「小陳,你先停下,我們下去推一推。」姜琳坐在後面,前面是小陳開車,蘇行雲坐副駕駛。

  小陳:「姜院長,怎麼能讓你推車,你來開,我去推。」

  說著,他就主動下了車,讓姜琳直接爬到前面,不用下地踩泥。

  這路面看著還齊整,其實已經被泡透,所以車輪才陷下去起不來。

  姜琳就爬到前面,她開車,蘇行雲和小陳推車。

  正午時分,這時候路上沒什麼人。

  這會兒老百姓都能吃飽,玉米高粱已經不稀罕,也沒人偷,自然不需要再看青兒。

  找不到老鄉幫忙推車,他們只能自己動手。

  小陳和蘇行雲脫了皮鞋,挽起褲腿光著腳丫下地推車,姜琳則一遍遍地打方向盤、踩油門,試圖尋找合適的角度讓車爬出泥坑。

  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姜琳:「只能去路邊折玉米秸鋪路,把車輪底墊一下應該行的。」

  一斤玉米一毛左右,到時候他們給留下幾塊錢就行。

  小陳和蘇行雲就赤腳去折玉米秸,姜琳在車裡等。他們先抱了兩捆玉米秸鋪在前面路上,然後繼續折放在車輪底下的。

  突然玉米地里傳來怒吼聲,「小偷!偷玉米賊!」

  姜琳忙扭頭看過去,聽見蘇行雲和小陳解釋說車輪陷進泥里,買玉米秸墊一下。

  那些人隱在青紗帳里,姜琳看得不真切,這時候一個男人從玉米地出來,朝著她看了一眼。

  姜琳在公路上,兩邊是三米寬的排水溝,溝底有淺淺的積水、淤泥,翻過河溝就是兩邊的農田。

  那個男人徑直跳下水溝,趟著溝底的泥水朝著姜琳走過來。

  姜琳立刻警覺,她大聲道:「你們快回來!」

  蘇行雲和小陳也覺得不對勁,這些男人看著不像樸實的莊戶人,一個個目光兇狠,打量他們的時候眼睛賊溜溜的,好像在衡量他們是不是肥豬。

  兩人剛要往後退卻被四個男人堵住。

  「兄弟們,別讓他們跑了,偷糧食的賊,抓去派出所!」

  蘇行雲更肯定他們不是農戶,也不是為了幾棵玉米刁難人,他們這是碰上劫路的了。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碰到了劫路的!

  蘇行雲腦子一下就炸了,他大聲警告道:「我們是政府機關幹部,你們可不要做傻事!現在趕緊走,沒人認識你們!」

  幾個人立刻發出鬨笑,一個男人還跟好玩兒似的掏出條破手巾把臉圍上,「這樣?」


  他一招手,四個人就朝著蘇行雲和小陳圍攻過來。

  蘇行雲急得要命,根本沒想到大白天會遇到搶劫的,這些人膽子這麼大,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鄉下流氓混混,顯然是有備而來的。

  「姜琳!」他大聲提醒姜琳,卻被人敲了一棍。

  蘇行雲紅著眼睛嘶吼一聲,「小陳,拖著他們。」

  絕對不能讓他們一起去圍攻轎車,那姜琳就完了,他也沒有把握兩個人打過四個拿武器的男人,但還是要拼。

  哪怕拼了命也要拖著他們!

  對方有棍子人多勢眾,蘇行雲和小陳根本不是對手,瞬間挨了幾棍子。可他們不肯放手,與他們近距離撕打在一起,打不過就抱著咬,逮著哪裡咬哪裡。

  被咬得男人也疼得嗷嗷叫,便揮著棍子更用力打過去。

  蘇行雲搶走一人的棍子,他和小陳以二敵四絆住他們。

  而之前朝著姜琳走過去的男人已經上了公路站到車旁,他身體健碩,目光兇悍地盯著車裡的姜琳,打了個手勢示意她下車。

  姜琳當然不下車!

  男人威脅道:「不下車,你可有苦頭吃。」

  他舉了舉手裡的棍子,那棍子黑漆漆的,看起來像木頭,實際是一根鋼筋刷了黑漆,還用破布纏出一個把手來,就成了武器。

  他盯著姜琳,目光像狼一樣冷酷得很,用棍子指了指她,示意她趕緊下來,要不他就要砸車玻璃。

  姜琳不斷地給自己打氣,鎮定鎮定,不要怕!

  他們開的這輛車是原裝進口的桑塔納轎車,車玻璃是原裝的夾層玻璃,沒那麼容易砸破。呂航他們出事,因為他開的二手車,車玻璃被換過,沒有用原裝的而是便宜的仿造品,所以高速行駛中被石頭砸碎導致玻璃片飛濺受傷。

  她拿出自己的工作證件,大聲喊道:「我們是政府人員。」

  男人卻不管,反而眼神更加惡毒,「打的就是你們!」

  他揚起胳膊,「砰」的一聲鐵棍狠狠地砸在駕駛室的側面玻璃上,那玻璃立刻生出裂紋,卻沒破。

  男人似是沒料到這輛車的玻璃這樣結實,哼了一聲,揚手要繼續。

  姜琳打了個手勢,繼續大聲說,「我能說話嗎?」

  因為車窗緊閉,聲音不是那麼清楚,所以她帶著手勢。

  男人放下鐵棍,略彎腰低頭看她,眼神狠辣。

  姜琳把自己工作證拍在窗玻璃上,「我是設計樓房的,和各地領導們都有點交情,如果你們有什麼冤屈,我可以幫你們伸冤。」

  這個男人這麼仇視政府,可能是家裡遭受了不公正待遇,或者是被當地幹部欺凌過,便仇視所有機關人員。

  這時候計劃生育抓得正緊,城裡人因為工作關係主動配合,鄉下卻不肯,尤其那些重男輕女的一定要生兒子,少不得就會發生各種衝突。

  扒房子、牽牛、搶糧食、搶去流產結紮,也都存在的,如果因此懷恨走上邪路也是可能的。

  男人盯著姜琳,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皮膚雪白,隔著車玻璃都能看到她又黑又長的睫毛,茸嘟嘟的和小孩子的眼睛一樣清澈。她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說要給他伸冤,願意幫助他。

  他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他當然不是來找人伸冤的,他是奔著他們來的!

  殺了她,讓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這是他接到的命令。

  消失有很多種辦法,他生出一種要把這個女人據為己有的感覺,想把她藏起來,讓她屬於他。

  他可以告訴上頭她已經死了,然後把她藏在某處,他有這個把握,可以將她藏得好好的。

  自從改革開放做打手、劫路的混黑一來,他從無失手,這一次也絕對不會。

  姜琳看他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思考什麼重大的事情,她悄悄地打開車門鎖。

  在男人再度抬眼看她的時候,她從他眼睛裡看到了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姜琳心裡怒火更盛,手上運足所有的力氣,「砰」的一聲猛得把車門狠狠地撞在男人頭上。

  姜琳的力氣很大,當年剛穿過來她可是能上房鋪瓦的,幹活兒不比商宗慧力氣小。

  而男人個子高,要低頭和姜琳說話,所以車門正好撞在他太陽穴,給他一個狠狠的打擊。


  男人一陣眩暈,想抬手,但是眩暈感太強,讓他動作又慢又失去準頭。

  然後他看著女人飛快地竄出來,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再看著她手一抬,朝著他哼笑了兩聲,然後他猛得瞪大了眼睛,只覺得一股尖銳的劇痛,一股巨大的電流從腰上猛得傳遍全身。

  男人立刻哆嗦起來,一個勁地翻白眼,電擊持續了幾秒鐘,他卻覺得一輩子那麼長。

  「唔……」他慘叫都發不出來抽搐著咕咚倒在地上。

  倒地以後他的腿正好伸到車輪底下,姜琳迅速上車,關了電擊棍的開關迅速啟動車子。

  「轟」一聲,油門踩到最大,車輪碾著男人的腿腳呼啦一下子爬出泥窩,飛濺著泥水朝著前面衝去。

  「啊——」原本被電暈的男人活生生地被疼醒了,慘叫著卻連滾動都不能,只能在泥水裡抽搐不已。

  河溝另一邊跟蘇行雲和小陳撕打的四個男人被公路上的變故驚呆了,有那麼一瞬間不知道要幹什麼,都呆呆地站在那裡。

  蘇行雲回過神來,拉著小陳瞬間衝出去,雖然挨了幾棍子,頭上還在流血,可他們並沒有昏迷。

  瀕臨絕地爆發出來的能量是巨大的,讓他們跑在幾個男人前面衝上公路。

  姜琳已經打開車門讓他們直接跳上車,有兩個男人跑得快緊追不捨,一個撲著蘇行雲就要上車。

  姜琳一手控制方向盤,一手握著電擊棍狠狠地懟在他的眼睛上,「你他娘的滾下去!」

  男人吃疼,嗷一聲,又被蘇行雲一腳踹出去。

  而後面的小陳也打開車門爬上來一半身子,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拖住後背,兩人拖拉著身子在後面撕打。

  姜琳把電擊棍給了蘇行雲,他伸手就往男人頭上猛敲,出手又狠又准,為報仇用足了力氣。

  男人也吃疼鬆手,被小陳雙腳並用踹出去。

  姜琳一腳油門下去,轟轟地飛奔而去。她從後視鏡看到他們都受了不輕的傷,頭還流血,讓他們趕緊互相包紮一下。

  「我們去前面縣城報警,必須抓著這幫路匪!」姜琳之前一點都不怕,這會兒卻發抖,後怕。

  她感覺這些人是奔著他們來的,單純的路匪,聽說是政府人員基本不敢動的。沒有路匪路霸敢跟政府機關作對的,他們打劫的都是一些長途司機,或者做買賣的個人,不會傻到打劫政府人員。

  肯定有不可告人的y交易。

  蘇行雲劫後餘生還有心情開玩笑,他朝她笑了笑,「姜琳,你可真彪悍,男人也不是你的對手。」他知道姜琳厲害,沒想到這麼厲害,不但學習工作能力強悍,遇到危險的爆發力和機智也讓他佩服。

  姜琳:「幸虧你們車上配了電擊棍。」

  蘇行云:「孫清輝給我們的,我……」不等說完他腦袋一歪昏倒在座椅上。

  姜琳嚇得趕緊放慢車速試試他的氣息,還好,沒死。

  「小陳,你要緊不?」

  小陳也是直**,流血流的,「我,我要暈……」他也昏倒在車座上。

  姜琳:……

  她油門踩到底駕駛著車子朝著前面的縣城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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