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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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90 章

  「爸爸, 」沈之星眼睛都在放光,「可以嗎!」

  「……不可以。」

  沈晏皺著眉沉聲拒絕:「睡覺和故事書, 選一個。」

  沈之星又開始小聲哼唧:「可是故事書媽媽都給我講過了。」

  沈晏:「那就再聽一遍。」

  「可是我不想……」

  「沒有可是。」

  沈晏出聲打斷他, 他捏了下沈之星的小臉,垂眸睨他,「不聽就乖乖睡覺。」

  見他爸爸似乎真的說不通, 失去了聽睡前故事的權利的沈之星不太開心的嘟著小嘴, 又委屈又可憐的把小腦袋縮進了被子裡,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

  沈晏看著被子裡暗自賭氣的鼓鼓一團, 有些無奈:「沈之星, 你不熱嗎。」

  「爸爸才不在乎我熱不熱。」

  過了幾秒, 被子裡傳來一道瓮聲瓮氣的小奶音。

  又過了幾秒, 沈之星像是真的覺得有些呼吸不上來, 他偷偷將被子扯開一條縫, 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撇嘴道:「爸爸,我想媽媽。」

  沈晏還沒有說話, 寂靜的臥室內忽的響起一道熟悉的電話鈴聲, 沈晏有兩個手機, 一個是工作上用的, 另一個則是私人用的。

  他看著屏幕上備註為「知知」的那兩個字, 眉眼軟和下來,手指輕輕一點接通電話:「老……」

  電話剛被接通, 姜知玥的聲音立馬從聽筒對面傳了過來:「老公, 我想起來我忘了囑咐你, 在在每天晚上都會聽睡前故事,但是他的那些故事書又都聽過一遍了, 所以還得麻煩你自己給他隨便編一個,等我回來了再給他買新的。」

  「就這一件事!我還要去忙就先掛啦!愛你!」

  姜知玥一口氣說完,她好像真的很忙,她的尾音剛落,轉眼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沈晏:「……」

  剩下一個字卡在嗓子裡,他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耳邊是掛斷後的手機提示音,沈晏微微側眸,便對上沈之星熱切的視線。

  在聽見媽媽的話後,沈之星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黑葡萄般的眼睛睜得很大,就那麼炯炯有神的盯著爸爸,嘴角的笑容幾乎都要遮掩不住。

  沈晏的臉色有些沉,最終,他還是再一次坐下來,黑著臉問道:「想聽什麼。」

  沈之星:「都可以!」

  他又乖乖巧巧的躺下,視線還是一瞬不瞬的放在爸爸身上:「我準備好了爸爸。」

  沈晏的表情淡,但還是給兒子動作輕柔的掖了掖被子,垂眸望了過來:「從前,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裡,有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兔子。」

  沈之星目光如炬:「嗯嗯!」

  沈晏繼續講:「一個夜晚,小兔子的媽媽和他說,寶寶,天黑了該睡覺了,但小兔子不聽媽媽的話,吵著要出去玩不睡覺,於是,他被大灰狼吃掉了。」

  沈之星:「……QAQ」

  兩個人視線相對了一會,見爸爸沒有了下文,沈之星又問道:「爸爸,沒有了嗎?」

  沈晏不輕不重的應了一聲,回他:「沒有了。」

  「這算什麼故事呀爸爸!」

  沈之星小腦袋聽得迷迷糊糊的,撅起小嘴據理力爭,「我不想聽這個。」

  「那我再換一個。」

  沈晏的嘴角扯了下,男人眼帘微垂,聲音極其的敷衍,只不過他沒有再拒絕,反而答應的十分順利。

  「從前,在一片鬱鬱蔥蔥的森林裡,有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兔子。」

  「等一下爸爸,」沈之星出聲打斷他,他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怎麼還是小兔子啊?」

  沈晏低咳一聲,修長手指在床邊輕敲了一瞬:「這是兔子弟弟,兔子哥哥已經被大灰狼吃掉了。」

  沈之星:「……哦,那好吧。」

  沈晏:「又是一個夜晚,自從兔子哥哥因為不睡覺被大灰狼吃掉後,兔子弟弟不敢再偷偷跑出去玩,他因為害怕睡不著,便纏著媽媽給他講睡前故事。」

  「結果,媽媽講故事的聲音引來了森林裡的大灰狼,於是,兔子弟弟也被大灰狼吃掉了。」


  沈之星:「……QAQ」

  沈之星快哭了,他再次扯起被子把自己全身都包裹住,只露出雪白的額頭和晶亮的眼眸來,哭唧唧道:「爸爸,我不想聽你講故事了,我要睡覺了。」

  沈晏垂眸看了他一會,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他微微勾唇,俯身在沈之星的發間輕吻了下,壓低聲音道:「在在,晚安。」

  不太開心但又努力假裝開心的沈之星鼓著小臉乾巴巴的回了句:「晚安爸爸。」

  沈晏又一次給兒子掖了掖被子,又抬手將他軟踏踏的碎發撥在耳後,這才轉身離開,輕聲關上了門。

  收拾好後,沈晏回到臥室,他簡單洗漱了一下,半倚在靠枕上準備看會文件。

  這會兒臥室內的空氣里依舊殘留著姜知玥身上的香味,絲絲縷縷纏繞進男人的發間,有瑩白的餘輝從微卷著的窗紗擠進落在地上,打下深深淺淺的斑駁光點。

  情緒被無限放大,沈晏深知自己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但他又睡不著,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很想她。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正當沈晏合上文件打算休息時,臥室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敲門聲。

  敲門聲響了兩下後,門被推開,沈之星搬了一個小凳子踩在腳下,他踮起腳去握門把,另一隻手裡還抱著姜知玥給兒子買的小熊玩偶。

  玩偶對於沈之星來說有些大,小熊的半個身體就那麼拖在地上。

  沈之星小心翼翼的探出個小腦袋來,表情看著很是委屈:「爸爸,我睡不著,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借著走廊昏暗的燈光,沈晏看見他兒子的眼眶很紅,看樣子好像是哭過。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現在,沈之星都很少掉眼淚,沈晏眉心微蹙,他放柔聲音:「可以。」

  得到爸爸的允許,沈之星又抱著小熊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床邊,他還沒有爬上床,沈晏微微俯下身,雙手穿過兒子的肩窩將他抱了上來。

  沈之星熟稔的掀開被子躺在爸爸身邊,他摸了摸自己身側,又眼巴巴的瞧他:「爸爸,我的小熊。」

  沈晏又把掉落在地的棕色小熊拾起塞到沈之星懷裡。

  他連人帶熊一齊摟到懷裡,輕拍懷裡軟乎乎的小蘿蔔頭哄他:「做噩夢了?」

  不然也不會哭。

  沈之星點頭承認,他拐著唇委屈的「嗯」了一聲,整個人都縮在爸爸懷裡,小手拽著他的衣襟。

  沈晏心裡一軟,他無奈嘆了口氣,又低頭狀似安撫的在沈之星的小臉上親了親,聲音放的更加的溫柔:「沒事,爸爸在。」

  沈之星小聲哼唧了句什麼。

  沈晏又親了親他:「睡吧,寶貝。」

  氛圍格外的溫馨和諧,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一時間連空氣也變得靜謐起來。

  就在沈晏以為沈之星睡著了的時候,懷裡忽的又響起那道小奶音。

  沈之星抬頭在爸爸乾淨的下頷上吧唧親了一口:「爸爸,你真好。」

  沈晏忍著笑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眉眼裡滿是溢著的柔情。

  見他爸爸現在被自己哄的正開心,沈之星靈機一動,膽子也更大了些,繼續說道:「那下次爸爸可以多把媽媽的時間分給我一點嗎?

  我也想和媽媽一起。」

  沈晏的手動作一頓,他斂起神色,半垂著眼睫視線落了過來:「不可以。」

  聞言,沈之星小聲嘟囔:「爸爸是個小氣鬼。」

  「我聽見了,沈之星。」

  沈晏彎起指骨在兒子的腦袋上輕敲了一下,眯起眼眸睨了他一眼:「乖乖睡覺。」

  沈之星這才老老實實的閉上小嘴巴不再多說一句。

  爸爸的懷抱很溫暖,沈之星窩在爸爸懷裡,突然就感覺被噩夢籠罩著的懷情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困意來襲,他有些迷迷糊糊的,還是沒忍住再次開口:「爸爸,其實我挺喜歡你的。」

  末了,許是沈之星折騰了太長時間也累了,即使困得睜不開眼,但仍不忘補充一句:「雖然爸爸有時候又小氣又不叫我跟媽媽玩,還老是把我扔出去,但是我還是很愛爸爸……」

  他的聲音逐漸弱了下去,隨即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長睫上掛著小淚珠。


  沈之星柔軟的聲音一字一句像是落在沈晏的心尖上,他彎了下唇,眼尾微彎著,嗓音溫柔又繾綣,壓低聲音輕聲呢喃:「我知道,爸爸也愛你。」

  沈晏半闔著眼偏頭在兒子的發頂上親了下:「晚安,在在。」

  從那以後,姜知玥不在的這幾天,除了沈之星再也沒有纏著爸爸給他講睡前故事之外,父子二人相處的還是十分和諧。

  而在姜知玥這邊,音樂大賞舉辦的也很順利。

  姜知玥做為特邀嘉賓,被邀請最後壓軸上台彈一首鋼琴曲,她那幾天忙著排練,忙著熟悉流程,又忙著和圈子裡的人打招呼相互認識,幾乎很少有時間和她老公兒子聯繫。

  大賞最後一天,沈晏親自去接她。

  那天,作為舉辦地點的A市下了很大一場雪,大片大片輕盈的雪花從空中洋洋灑灑落下,整個A市上方像是浮著薄霧,皆籠罩在一層銀紗之中。

  姜知玥演出圓滿結束後走向後台,她剛鬆了口氣,突然又被工作人員告知沈總在劇院後門等她。

  聽見她老公的名字,姜知玥迷茫了幾秒,反應過來後連晚禮服也沒有來得及換下,她的心怦怦直跳,忙提著裙子一路朝著後門小跑過去。

  今年的音樂大賞被選在A市的歌劇廳舉辦,歌劇廳極其豪華壯麗,因此被建在偏僻的邊界處,背鄰著大海。

  姜知玥跑出來時,便看見不遠處站著的沈晏。

  外面的雪依舊下著,只是比早上要小了些,男人單手撐著一把黑色雨傘,傘面上落滿了薄薄的瑩白色雪花,那小小一點在接觸到傘面時,又轉瞬即逝。

  沈晏一身一絲不苟的黑色西裝,他的手裡抱著一術開得正艷的玫瑰花,在茫茫白雪中是一抹嬌艷到極致的紅,襯的那雙手骨感修長,冷白皮膚如玉瓷般細緻漂亮。

  姜知玥覺得沈晏似乎格外偏愛紅玫瑰,送給她的花永遠是各式各樣的紅玫瑰。

  其實姜知玥不知道,在她十八歲那年參加頒獎典禮時,她也是這樣抱著一束玫瑰花,笑容驕縱又明媚。

  青年時期的沈晏站在貴賓席上,僅僅只是望了那一眼,便瞞著無數人,甚至瞞著他自己,悄然滲入他心尖最柔軟的地方。

  直到很久後沈晏才意識到,他其實早就記在心裡許多年,他將那段日子重新翻過,便會看見那顆種子在日積月累的灌溉下,生根發芽,埋入心臟,忽的在他孤寂晦暗的心田上,開出漫山遍野的花。

  沈晏一直都覺得,鮮花配美人,他的知知處處都是頂好的,只有濃烈又嬌艷的紅玫瑰,才勉強配得上她。

  沈晏的手裡不僅抱著玫瑰花,又提著個袋子,他明明手裡拿了許多東西,可偏偏他撐傘站在皚皚雪地里時,看不出一絲慌亂,矜貴清冷又叫人移不開目光,仿佛周圍都黯然失色下來。

  兩個人目光對視時,沈晏彎唇笑了一下,溫溫柔柔的回望著她,姜知玥胸腔內那顆心臟怦然跳起,她眼睛一熱,又提著裙子跑到她老公面前。

  她見沈晏的懷裡沒有多餘的空間,所以姜知玥並沒有一股腦小跑過去抱住她老公,而是在離他一步遠時停下腳步站穩。

  「老公。」

  姜知玥眨眨眼,「你怎麼來了呀。」

  沈晏將花送給姜知玥,溫聲笑道:「來接你。」

  男人的視線滑落向下,停在姜知玥弧度勾人的鎖骨上,姜知玥今天的晚禮服是抹胸形式的長款修身魚尾裙,她的肩部以及天鵝頸全部暴露在空氣里。

  沈晏眉心微蹙,指尖輕攜去姜知玥因為跑得太快而散落在耳畔的幾縷碎發:「怎麼不披個外套就出來了。」

  被她老公一提醒,姜知玥才注意到大廳內外的溫度差距,歌劇院內開著暖氣,溫度適宜,她並沒有覺得會冷,她那會兒滿腦子都是沈晏在外面等她,所以也沒有來得及去拿外套,便跑了出來。

  姜知玥毫不在意的彎了彎眉眼撒嬌:「工作人員說你在外面等我,我就著急想出來見你,就給忘了嘛。」

  這次來A市比預想的要多了幾天,她那幾天又很忙,滿打滿算的話大概也有快一個星期的時間沒有見她老公了。

  她再回過神來時,沈晏收了傘放在一旁,正將他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披在姜知玥肩上。

  兩個人離得很近,沈晏微微垂著頭,動作嫻熟的給小妻子繫著扣子,姜知玥盯著那幾根穿梭在領口處骨感漂亮的手指,又抬眸,視線落在沈晏低垂的長睫上。


  他的神情專注,動作溫柔,像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姜知玥覺得她好像被沈晏寵的愈發的嬌氣,其實才短短一個星期的時間,但等真正見到沈晏時,這幾天的思念像是突然爆發,來的又急又猛。

  姜知玥驀得有些委屈,軟著嗓子小聲開口:「老公,我好想你呀。」

  沈晏心尖上的那根弦被輕輕撥動,一顆心軟的不成樣子,等他系好最後一顆紐扣,他抬頭,一個溫柔又繾綣的吻落在姜知玥的唇角。

  「我也想你。」

  男人頓了下,望向她時目光更加的柔,「每天都想。」

  許是想到什麼,沈晏的指尖移到姜知玥柔軟的唇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老婆,下次就不走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和在在。」

  「不行!」

  姜知玥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板著個小臉和她老公闡述道理:「想你是想你,工作是工作,這兩個互不影響的。」

  「我知道。」

  沈晏無奈勾唇,抬手親昵的捏了捏姜知玥的耳垂:「我在開玩笑。」

  姜知玥料到她老公是在和她開玩笑,其實沈晏不止一次想過想將她綁在自己身邊,但他不打算叫她知道他的心思。

  姜知玥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在聽見她兒子的名字後,又意識到一個問題:「老公,怎麼沒看見在在呀?」

  「沈之星在家,有阿姨照顧他。」

  聞言,姜知玥疑惑了一瞬,又問道:「你沒帶他一起,在在沒有生氣嗎?」

  「沒有。」

  沈晏輕聲解釋,「我說我有事去出差了。」

  見姜知玥還想問些什麼,沈晏眸子輕眯,俯身封住她微啟的紅唇。

  姜知玥只覺得那吻灼熱到連身周的雪都要融化了,她的呼吸盡數被奪了去,彼此呼吸交纏,在雪地里擁吻。

  直到姜知玥呼吸不上來時沈晏才放開她,感受到熟悉的香甜,沈晏心情極好的勾起唇來。

  他的手握住姜知玥的手指移到唇邊印下一個吻,低笑著開口:「老婆,已經很久沒有過二人世界了。」

  姜知玥:「……」

  在望著那雙勾人又微深的眼眸時,姜知玥好不容易消散下去的紅暈又迅速爬了上來,她這會心跳跳的有些快,視線忽閃著不太好意思看他。

  就那麼閃了一圈,姜知玥忽的注意到沈晏腳邊放著的袋子上。

  沈晏的視線也隨之望了過去,看著小妻子迷茫的表情,便知道她想問什麼。

  沈晏很輕很輕的笑了下,緊接著鬆開十指相扣的那隻手,彎下腰單膝下跪半蹲在姜知玥的面前:「你昨天說配禮裙的高跟鞋太高了不舒服,我便帶了一雙運動鞋。」

  隨著沈晏將袋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姜知玥才發現是一雙鞋盒。

  她昨天在最後一次彩排過後,確實跟她老公無意間提了一嘴,裙子是新定製的,因此高跟鞋也是新的,所以穿著有些磨腳,再加上她踩著走了半天,也確實不太舒服。

  沒想到沈晏把這句話記了下來,她忽的鼻子一酸。

  怕影響到姜知玥,沈晏並沒有去大廳,而是選擇在外面等她。

  擔心自己的手因為冷風導致溫度太低,沈晏先是雙手合十反覆摩擦著,待到有了溫度後才敢去觸碰姜知玥的腳踝。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那截纖細皓白的腳踝,將她腳上那雙銀色高跟鞋移下,換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運動鞋。

  姜知玥乖乖巧巧的站著,任由她老公給她換鞋。

  就在剛才的親吻時,她和沈晏悄然換了個方向,姜知玥如今正對著歌劇院。

  歌劇院最外層是一塊又一塊的方形玻璃拼制而成的,姜知玥抬眸望了過去,正好便看見玻璃倒影著的她的鏡像。

  她身上披著沈晏的黑色西裝外套,外套之下是一點也不搭配的晚禮服,腳上踩著白色的運動鞋,就連造型師精心設計的髮型也被風吹的微微有些亂。

  姜知玥盯著看了一會,突然想到一個詞,唇不由得彎了起來。

  「老公,」姜知玥的眼眸亮晶晶的,像是藏了無數斑駁碎星,一眨一眨的看著他,「你說,我現在是不是很像在逃公主呀。」

  沈晏聽得想笑,他這會仍是單膝下跪的姿勢,手牽著姜知玥的手向下,低垂著頭以極其虔誠的姿態在她帶著戒指的手指上落下一吻。

  一吻過後,他又抬眸看她,他的眸子一如他人一般清冷,此時卻含著無盡的柔情,仿佛三月里湖面上最溫柔的光波,一圈又一圈泛起皺皺漣漪。

  姜知玥心尖一顫,忽的就想到一句話來,這路遙馬急的人間,很多事都有盡頭,只是愛意沒有。

  「不是在逃公主。」

  沈晏低笑著糾正她,「是我的公主。」

  雪悄然停下,太陽從厚重的雲彩里擠出來。

  他在喧囂的世間看見了光,在光里看見了他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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