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無法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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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能略微走上幾步。」張青竹說著就往外走,他走得很慢,也很吃力,走到門邊的時候,腿上的力氣就不夠了,只能伸手扶住門,靠在那裡,好歇一歇。

  「好,好啊!」張尚書這會兒也忘記了和妻子的爭吵,只說這兩個字。

  張太太已經推張尚書一下:「這是我的兒子,他好也罷,壞也罷,不用你管。」

  「太太,話可不能這樣說。」好不容易張太太才不和自己吵架,張尚書心裡鬆了一口氣,畢竟夫妻這麼多年了,於是張尚書對張太太放緩了聲音。

  張太太此時百感交集,只伸手擦了臉上的一把淚:「橫豎,明兒你自己回去,老二的事兒,我也全都告訴你了,要怎麼處置,你自己去處置,我這裡,該給的已經給了,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

  「你心疼老大,難道老二就不是你兒子了?」張尚書只敢小聲說這麼一句,張太太瞧著張尚書:「二姑娘三姑娘的嫁妝,難道我就真的一點都不管了?」

  張尚書被問住,自然是要管的,而且張尚書也曉得,以張太太的性子,若竹有的,秀竹蘭竹嫁妝上也會有。

  「那你要老二怎麼辦嗎?」張尚書這句話,已經是在懇求了,張太太冷笑一聲:「這會兒都是在外面做官的人了,有俸祿,媳婦有嫁妝,銀子怎麼花,怎麼賺,該他們自己想法子了。」

  張尚書不由長嘆一聲,曉得今兒是完全敗下陣來,蘇嬤嬤已經走了回來:「太太,晚飯已經擺好了。」

  「先用晚飯吧。」張尚書無計可施,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張太太並沒有搭理丈夫,自己就往擺晚飯的地方去了。

  到了擺晚飯的地方,桌上已經布滿菜餚,張青竹和秀竹蘭竹坐著,上方位置空著。劉姨娘和周姨娘正在那裡布設碗筷,看見張太太走進來,周姨娘就笑著道:「許久沒有服侍太太用晚飯了,今兒也就服侍太太一回。」

  「姨娘,為什麼大嫂不和我們一起用晚飯?」蘭竹好奇地問,周姨娘伸手摸摸女兒的臉:「你大嫂在坐月子呢。」

  「那侄女也不來嗎?」蘭竹這話讓秀竹笑了:「侄女還小,還在吃奶呢。」

  「那我小時候……」蘭竹這句話讓眾人都笑了,張太太上前摸著蘭竹的頭:「你這會兒還是孩子呢,倒說,小時候。」

  「小時侯只有一兩歲啊。」蘭竹靠進張太太懷中,撒嬌地說。

  眾人都在說笑,卻沒有人招呼張尚書坐下,張尚書見妻妾兒女們齊聚一堂,似乎都很歡喜,倒顯得自己在這格格不入了。張尚書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卻還要硬著頭皮上前,坐在張太太身邊。

  吃飯時候,張尚書還是擔心張太太不搭理自己,好在吃飯時候,張太太也沒有說什麼,一時眾人都把晚飯吃了。

  張尚書就對張青竹道:「你我去書房坐坐。」

  張青竹應是,站起身的時候,腳步還是有些趔趄,張太太已經遞給張青竹一根棍子,張青竹接過棍子,也就在棍子支撐下,往外走去。

  「我方才見你走那兩步,腳下還有些虛浮。」張尚書的眉皺了皺,對兒子只是這樣說。

  「若摔斷腿時候,就能那樣治,即便不能復原如初,也能走遠一些。」張青竹輕聲說著,張尚書已經斷喝一聲:「不可能,我當時問過許多太醫,都說,能保住腿就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站起來走路。」

  「你怎麼這樣說我兒子?」張太太已經在那阻止張尚書,張尚書聲音哽咽:「我哪裡是罵他,我只是……」

  只是什麼?張尚書沒有說出口,張太太的聲音在一邊響起:「你只是覺得,自己沒有盡心,就聽了些人的話。」

  說著,張太太又哽咽了,張青竹只是柱著那根棍子往外走:「既然父親要我去書房,那我也就去書房吧。」

  張尚書跟在兒子後面,看著他一瘸一拐地往書房走去,張尚書不覺也落了幾滴淚。張青竹推開書房門,書房裡面原本就擺著一張床,此時已經鋪陳好了。

  「父親要教訓兒子什麼?」張青竹走了進來,把棍子放在一邊,坐在那裡,看著張尚書說話。

  「當初,阻攔我再尋好太醫的,到底是誰?」張尚書顫抖著聲音在問。

  張青竹唇邊現出一抹笑,接著張青竹就道:「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別人就算再阻攔,也無法阻攔。」

  張青竹站不起來,對張玉竹是有利的,但若不是張尚書首先放棄了張青竹,那張玉竹的那幾句挑唆,哪裡就能生效呢?

  「你在怨恨我!」張尚書說出這句,就失了力氣,仿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張青竹笑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一身都是父親給的,前十八年,父親怎樣對我,我也是記得的,哪裡敢怨恨父親。」

  「那你現在……」張尚書話中帶著希冀,卻又曉得這是徒然,張青竹語氣平靜:「從此之後,我的事情,還請父親不要過問。」

  若是原先,張尚書定然會暴跳如雷,指責張青竹竟然敢這樣做,但現在張尚書卻只是低頭不語,張青竹看著張尚書,也站起身:「明兒就是孩子洗三的日子,等用過午飯,父親就回京城吧。母親還要在這裡住上些日子。」

  「你終究是在怨恨我。」張尚書這句話,帶著悔恨,但他的悔恨,張青竹已經不想再聽了。過去這兩年來,張青竹覺得,發生的事情比自己過去十八年發生的加起來都要多,而自己也有了很大改變,現在,自己已經是個父親了,自己的妻女,自己護住。

  「隨便父親怎樣想。」張青竹說完就又說了一句:「二弟的性子,急功近利,現在雖說只是個小官,但終究是尚書公子,父親還要多提點。」

  「我也曉得他性子如此,我自會寫信去的。」說完,張尚書就又道:「至於你弟媳婦在外面做的事兒,我也會讓她收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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