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番外陳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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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家的女兒,總是要去做大的,而不是去做小妾,這是張姨娘和朱姨娘都清楚的道理。

  朱姨娘不由擦下眼淚,手裡捏著料子,這料子,確實不錯,可是怎麼總覺得,背後會有些什麼事情。

  陳家在忙著給陳覺蓉準備嫁妝,於是越發沒有人關心這小院,朱姨娘不曉得為什麼,廚房這邊也能偷著送些好菜來,給淑容補補身子,雞肉魚肉是吃不到的,但能喝上一碗雞湯,還有能吃上幾塊肥肉,麵條米飯也不缺。

  於是朱姨娘很滿意地看到,淑容病好之後,開始長了一些肉,或許是因為大病一場,淑容的面容比病前更加出色了。

  眉不畫而翠,唇不點而丹,這就是個美人。七月的一天,朱姨娘看著女兒換上的夏日新裝,不由發愣。

  「娘,您在看什麼?」淑容淺淺一笑,朱姨娘只覺得女兒這一笑如此美麗,讓人一時移不開眼睛。

  「太好看了,你太好看了。」朱姨娘心中突然掠過一絲恐慌,在那伸手就要把女兒的衣衫給換掉。

  「娘!」沒有人不喜歡穿新衣服,淑容也不例外,就在這個時候,外面走進來一個婆子:「太太說,我們家的姑娘,也該要學些東西,從今兒起,會有先生來,教姑娘琴棋書畫。」

  朱姨娘被這個消息震驚得不曉得該說什麼好,過了好一會兒,朱姨娘才道:「學東西?」

  「是!」婆子說著瞧了眼淑容:「畢竟是陳府的姑娘,以後出嫁了,也不能丟了陳府的面子。」

  京城中高門大戶的女兒們,當然也學各種東西,但學的不止是琴棋書畫,還要學管家,學針線。

  不,不,淑容不用學針線,她們相依為命,這些朱姨娘自然會教給她。

  「我曉得,就是,還能不能學點別的。」朱姨娘小心翼翼地問,婆子只是橫了她一眼,就冷笑一聲:「你還想學別的什麼?」

  朱姨娘不敢再問,而婆子也離開了。

  「娘,您為什麼不歡喜?」淑容發現自己的娘不那麼歡喜,自然要問出來,朱姨娘只能收起心中念頭,對淑容道:「我總覺得,太太讓你學的,不是什麼好事兒。」

  「能多學一些,總是好的。」淑容還小,還有一個月才滿十五歲,又從小在這院子裡長大,什麼都不曉得,只是這樣說著。

  朱姨娘只覺得心在怦怦亂跳,但為什麼跳,朱姨娘不曉得,她只能把女兒的手握緊,但願,但願陳家,不會把淑容獻出去。

  畢竟,想要進宮,還是要看機會的。

  第二天,果真來了個先生,帶著一個女童,就開始教淑容琴棋書畫,而且這先生對淑容的要求很高,特別是彈琴,甚至,這先生還要淑容學歌舞。

  這簡直就是開玩笑,朱姨娘在一邊看得汗淋淋的,對這先生道:「哪裡就能學歌舞,怎麼說,我們也是大家閨秀。」

  歌舞這些,都是外面的那些以色侍人的人才學的。

  「閨房之中,要討好丈夫,以歌舞娛他,也是天經地義的事兒,畢竟夫妻之間,本就是什麼事兒都可以做,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先生姓陳,據說還是陳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初見時候,朱姨娘從沒想過外表這樣嚴肅的女子,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娘!」淑容輕聲叫了一聲,免得自己的姨娘受罪,啪地一聲,淑容的手上已經挨了一戒尺,接著這位陳先生就道:「她不過是你的姨娘,你哪能這樣叫她。」

  「是我的錯。」朱姨娘急忙在一邊認錯,陳先生冷冷地看著朱姨娘:「嫡庶尊卑,她總該要學著,等大姑娘出了閣,她才好跟在太太身邊。」

  要跟在太太身邊,朱姨娘只覺得天旋地轉,陳太太要把自己這唯一的指望拿去?要讓自己失去女兒?

  「你不過一個妾室,卑賤得很,太太因為事情忙碌,就讓你帶孩子,誰曉得你竟然敢在姑娘面前自稱娘親,簡直太不懂規矩了。」陳先生沉聲說完,就對朱姨娘道:「你該曉得,這是什麼罪過。」

  「姨娘!」淑容見朱姨娘受罰,只能眼淚汪汪地喊了一聲,朱姨娘勉強笑了笑:「我沒事,我沒事。你好好地學,以後跟著太太,定會有很好的前途。」

  「陳家的女兒,那是千金小姐,怎麼能沒有好的前程。」陳先生說著就又看向淑容,不得不說,淑容確實很美貌,雖說容貌才初初張開,若等到容貌盛時,不曉得是怎樣的絕色傾城。

  更妙的是,她的容貌,其實是既像陳老爺也像朱姨娘,卻比他們更加出色,見之,令人銷魂。這樣的容貌,再加以刻意訓練,以後進入宮中,是能為陳家,博一份榮華富貴的。

  而且是大富貴,到了這個時候,陳先生承認,陳太太這個主意很好,讓這些庶出的子女自生自滅,等到快長大的時候,再施以小小恩惠,要他們曉得,一切都是陳家的給與,要他們一輩子都對陳家感恩戴德。

  只是運氣不好,好些庶出子女,竟然只活了淑容一個,別人,竟然全數夭折。

  不過,只有一個也有一個的好,特別是,有一張這樣美的臉。陳先生收起思緒,又對淑容教導起來。

  朱姨娘站在外面,看著陳先生的教導,那眉皺得很緊。

  「姐姐。」張姨娘的聲音響起,朱姨娘回頭看著她,勉強笑了笑:「你在這做什麼。」

  「姐姐你在擔心什麼?」張姨娘問得很直接,朱姨娘皺眉:「我總覺得,她學的,不是什么正經人學的。」

  「我聽說,」張姨娘只說了這三個字,就對朱姨娘道:「事兒還沒有什麼定論呢,況且,有時候,還要有個契機。」

  契機?什麼樣的契機?朱姨娘還想再問問,張姨娘就道:「再說了,我瞧淑容,是個有大造化的人。」

  畢竟那樣重的病,她都好起來了,不但好起來,還得到了陳太太的賞賜,這會兒還有先生來教導她,不管先生教得如何,但能學一些東西,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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