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這鄴城不守也罷
鄴城行宮，一間碩大的房間內
曹操矗立在地圖之前，凝視著眼前的那一幅天下輿圖，臉龐上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無奈。
「徐州。」
「不容有失啊……」
正當曹操喃喃自語之際，突然間，一名近侍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臉上滿是惶急之色，手中的戰報如同燙手山芋一般，一下就從手上落到了地上。
「啟稟陛下！下邳急報！」
那近侍也來不及拾起，慌忙跪拜，語調里夾雜著憂慮與急迫。
曹操眼神一凝，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感，他緩步上前，手指顫抖地拾起了那張戰報。
隨著視線緩緩移過那些墨跡淋漓的字句，不可一世的曹孟德，也不由得抖如篩糠，恍若天旋地轉。
「下邳兵敗！程昱被俘！」
戰報上的文字，仿佛陰霾的烏雲覆蓋在曹操心頭，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
曹操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如深淵般深邃的凝重，眼角的皺紋似乎在此時深刻了他歲月的痕跡。
他閉上了眼睛，試圖平復心中的驚濤駭浪。
「鄴城，不可守！」
沉默許久，他緩緩睜開眼，那曾經銳利有神的目光，仿佛一瞬間又蒼老了幾歲。
再次抬起頭時，他已經將新的策略和決斷，藏於胸中。
徐州失陷，兗州危矣。
下一步，徐州的三路漢軍可以直接攻略兗州，一旦兗州失陷，那麼接下來，漢軍就能切斷黃河。
曹操深知，如此一來，他就只能被困死在鄴城，再無一絲反抗的機會。
現在，唯有放棄鄴城，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放棄鄴城之後呢，他還能去哪？
看著眼前的地圖，曹操陷入了沉思，天下大勢，自張明出現在幽州後，就全變了。
正當此時，屋外傳來一聲通報：「啟稟陛下，荀攸求見！」
曹操聞言，心中一動，連忙說道：「快宣！」
片刻之後，只見荀攸在侍衛的陪同下，緩步走進了大帳。
可見荀彧的投降，終究還是波及到了荀攸。
不過荀攸雖然被人監視，但精神尚佳，並沒有因此心生不滿，他很清楚，曹操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不過是想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臣，參見陛下！」
果然，當荀攸向曹操行禮後，曹操上前，親自扶起荀攸，並且屏退左右。
「公達，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荀攸連忙拜謝，口稱不敢。
隨後，荀攸的目光同樣落在那幅巨大的地圖上，緩緩說道：「陛下可是在為徐州之事憂慮？」
曹操長嘆一聲，說道：「是啊，如今徐州已失，兗州危在旦夕，若任由漢軍發展下去，恐怕……」
荀攸頷首，附和道：「陛下說得沒錯，如今的局勢，鄴城沒有守下去的必要。」
「不過鄴城雖不能守，但我軍卻也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
曹操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還請公達教我！」
荀攸指著地圖說道：「依臣之見，陛下應當放棄鄴城，撤軍許都，如此一來，便可避開漢軍鋒芒，固守中原，坐鎮中央，輻射四周，以待天時！」
「撤回許都？」
曹操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問道：「的確，以許都城牆之堅，或許的確還能堅守，可是若漢軍形成包圍，朕還能退往何處啊？」
荀攸目光投向襄陽，指了指那裡說道：「最後的機會，就在襄陽，許都距離襄陽不遠，若陛下能夠將漢軍主力吸引至許都，以奉孝的謀略，我想他一定有辦法出奇兵。」
「如果能夠直接拿下襄陽，生擒劉備，那麼我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聞言，曹操眉頭緊皺。
倒不是不認可荀攸的策略，而是曹操知道，這個方法，說實話，最終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公達所言有理，傳令下去，全軍準備，今夜，撤出鄴城！」
夜幕降臨，漢軍大營燈火通明，張明正與趙雲、張飛等人商議軍情。
忽然，一名斥候急匆匆來報：「啟稟軍師，曹操大軍傾巢而出，正朝南面撤退！」
「哦？撤了？」
張明放下手中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曹操也不傻，知道鄴城守不住了。」
趙雲眉頭微皺，抱拳道：「軍師，曹操此舉，會不會有詐？」
「子龍多慮了，曹操現在是知道，再不跑就跑不掉了，哪還有膽量耍花招。」
張明自信一笑，「他定是察覺到我們下一步要攻打兗州，所以提前撤離，想要保住最後的本錢。」
張飛可不管這些，連忙問道：「那怎麼辦，咱們就看著曹操這麼跑了？」
「翼德不必擔心。」
張明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傳令下去，天亮之後，全軍追擊，不用跟的太近，但也不可離得太遠。」
張飛懵了，這什麼意思？
不等張飛詢問，張明主動解釋道：「以曹操的性格，肯定會安排伏兵，所以咱們現在就追，得不償失。」
「天亮後再追，就算有伏兵，效果大大降低，減少咱們自身傷亡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咱們追擊的目的，只是為了給曹操施壓而已。」
「我猜，曹操這一次，是想退到許都。」
「既然如此，咱們就這麼跟著曹操，讓他難受，卻又不敢回頭迎戰，就這樣一路追到許都去，看他能怎麼辦！」
聽了張明的話，張飛頓時喜笑顏開。
「哈哈哈！」
「軍師啊軍師，你這招可真損，不過俺喜歡！」
命令傳達下去後，各軍紛紛開始準備。
而曹操也果然如張明所料一樣，在黃河南岸安排了大量伏兵，打算張明追來的話半渡而擊。
結果等了一晚上，徐晃都沒有等到追兵。
無奈，天亮之後，徐晃就按照之前命令，下令撤軍，去追曹操的大部隊去了。
結果他才撤沒多久，漢軍就追來了，讓徐晃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當然，最難受的還不是他，而是收到消息後的曹操。
得知張明的追兵就這樣不急不緩吊在身後，差不多就保持著騎兵半日能夠追上的距離，這樣的緊迫感，讓曹操麾下將士感到身心俱疲。
一時間，曹操是戰也不是，退也不是。
曹操矗立在地圖之前，凝視著眼前的那一幅天下輿圖，臉龐上難以掩飾的疲憊和無奈。
「徐州。」
「不容有失啊……」
正當曹操喃喃自語之際，突然間，一名近侍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臉上滿是惶急之色，手中的戰報如同燙手山芋一般，一下就從手上落到了地上。
「啟稟陛下！下邳急報！」
那近侍也來不及拾起，慌忙跪拜，語調里夾雜著憂慮與急迫。
曹操眼神一凝，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感，他緩步上前，手指顫抖地拾起了那張戰報。
隨著視線緩緩移過那些墨跡淋漓的字句，不可一世的曹孟德，也不由得抖如篩糠，恍若天旋地轉。
「下邳兵敗！程昱被俘！」
戰報上的文字，仿佛陰霾的烏雲覆蓋在曹操心頭，讓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
曹操的雙目中，閃過一抹如深淵般深邃的凝重，眼角的皺紋似乎在此時深刻了他歲月的痕跡。
他閉上了眼睛，試圖平復心中的驚濤駭浪。
「鄴城，不可守！」
沉默許久，他緩緩睜開眼，那曾經銳利有神的目光，仿佛一瞬間又蒼老了幾歲。
再次抬起頭時，他已經將新的策略和決斷，藏於胸中。
徐州失陷，兗州危矣。
下一步，徐州的三路漢軍可以直接攻略兗州，一旦兗州失陷，那麼接下來，漢軍就能切斷黃河。
曹操深知，如此一來，他就只能被困死在鄴城，再無一絲反抗的機會。
現在，唯有放棄鄴城，才有一線生機。
可是，放棄鄴城之後呢，他還能去哪？
看著眼前的地圖，曹操陷入了沉思，天下大勢，自張明出現在幽州後，就全變了。
正當此時，屋外傳來一聲通報：「啟稟陛下，荀攸求見！」
曹操聞言，心中一動，連忙說道：「快宣！」
片刻之後，只見荀攸在侍衛的陪同下，緩步走進了大帳。
可見荀彧的投降，終究還是波及到了荀攸。
不過荀攸雖然被人監視，但精神尚佳，並沒有因此心生不滿，他很清楚，曹操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不過是想堵住悠悠眾口罷了。
「臣，參見陛下！」
果然，當荀攸向曹操行禮後，曹操上前，親自扶起荀攸，並且屏退左右。
「公達，這段時間，委屈你了。」
荀攸連忙拜謝，口稱不敢。
隨後，荀攸的目光同樣落在那幅巨大的地圖上，緩緩說道：「陛下可是在為徐州之事憂慮？」
曹操長嘆一聲，說道：「是啊，如今徐州已失，兗州危在旦夕，若任由漢軍發展下去，恐怕……」
荀攸頷首，附和道：「陛下說得沒錯，如今的局勢，鄴城沒有守下去的必要。」
「不過鄴城雖不能守，但我軍卻也並非沒有翻盤的機會。」
曹操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連忙問道：「還請公達教我！」
荀攸指著地圖說道：「依臣之見，陛下應當放棄鄴城，撤軍許都，如此一來，便可避開漢軍鋒芒，固守中原，坐鎮中央，輻射四周，以待天時！」
「撤回許都？」
曹操眉頭微皺，沉吟片刻後問道：「的確，以許都城牆之堅，或許的確還能堅守，可是若漢軍形成包圍，朕還能退往何處啊？」
荀攸目光投向襄陽，指了指那裡說道：「最後的機會，就在襄陽，許都距離襄陽不遠，若陛下能夠將漢軍主力吸引至許都，以奉孝的謀略，我想他一定有辦法出奇兵。」
「如果能夠直接拿下襄陽，生擒劉備，那麼我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聞言，曹操眉頭緊皺。
倒不是不認可荀攸的策略，而是曹操知道，這個方法，說實話，最終成功的可能性極低。
只是現在，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公達所言有理，傳令下去，全軍準備，今夜，撤出鄴城！」
夜幕降臨，漢軍大營燈火通明，張明正與趙雲、張飛等人商議軍情。
忽然，一名斥候急匆匆來報：「啟稟軍師，曹操大軍傾巢而出，正朝南面撤退！」
「哦？撤了？」
張明放下手中茶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來曹操也不傻，知道鄴城守不住了。」
趙雲眉頭微皺，抱拳道：「軍師，曹操此舉，會不會有詐？」
「子龍多慮了，曹操現在是知道，再不跑就跑不掉了，哪還有膽量耍花招。」
張明自信一笑，「他定是察覺到我們下一步要攻打兗州，所以提前撤離，想要保住最後的本錢。」
張飛可不管這些，連忙問道：「那怎麼辦，咱們就看著曹操這麼跑了？」
「翼德不必擔心。」
張明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傳令下去，天亮之後，全軍追擊，不用跟的太近，但也不可離得太遠。」
張飛懵了，這什麼意思？
不等張飛詢問，張明主動解釋道：「以曹操的性格，肯定會安排伏兵，所以咱們現在就追，得不償失。」
「天亮後再追，就算有伏兵，效果大大降低，減少咱們自身傷亡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咱們追擊的目的，只是為了給曹操施壓而已。」
「我猜，曹操這一次，是想退到許都。」
「既然如此，咱們就這麼跟著曹操，讓他難受，卻又不敢回頭迎戰，就這樣一路追到許都去，看他能怎麼辦！」
聽了張明的話，張飛頓時喜笑顏開。
「哈哈哈！」
「軍師啊軍師，你這招可真損，不過俺喜歡！」
命令傳達下去後，各軍紛紛開始準備。
而曹操也果然如張明所料一樣，在黃河南岸安排了大量伏兵，打算張明追來的話半渡而擊。
結果等了一晚上，徐晃都沒有等到追兵。
無奈，天亮之後，徐晃就按照之前命令，下令撤軍，去追曹操的大部隊去了。
結果他才撤沒多久，漢軍就追來了，讓徐晃像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當然，最難受的還不是他，而是收到消息後的曹操。
得知張明的追兵就這樣不急不緩吊在身後，差不多就保持著騎兵半日能夠追上的距離，這樣的緊迫感，讓曹操麾下將士感到身心俱疲。
一時間，曹操是戰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