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玫瑰氣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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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玫瑰氣泡

  話音剛落,許昭意的臉頰就被重重捏了一下。

  「你就這麼對我,嗯?」

  梁靖川定定地看著她,懶洋洋的身子坐直了,嗓音微啞帶沉,似笑非笑,「沒良心。」

  許昭意稍怔,睫毛微微顫了顫。

  恍神間,炫邁的斷喝聲從走廊盡頭傳過來,響徹整個樓道,「明天就要考試了,還不趕緊複習,整棟樓就你們四樓紀律最差!」

  許昭意飛快地偏開頭,若無其事地繼續做題,不再看他。

  回應她的,是他壓低嗓音的一聲輕笑。

  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臉頰燒過來,他的嗓音勾耳而性感,聽得她耳尖發麻,耳垂微燙。

  太要命了。

  「上次期末考試我就發現,咱們同學無所不能啊:創新文字成語、控制政治形式、篡改歷史、顛覆地形地貌、違背物理規律、合成新化學物質、改變生物細胞——你們都這麼厲害了,怎麼考不出好成績呢?

  你們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走廊里年級主任還在滔滔不絕,前排也在唉聲嘆氣。

  「噫吁嚱,危乎難哉。

  考試之難,難於上青天!」

  本來就被梁靖川撩撥的意亂,又被前排鬧騰得人心煩。

  許昭意抬了抬眸,微微嘆了口氣,「你有耍貧的時間,不如趕緊複習,不然發完卷子,又是你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學霸,你根本不懂人間疾苦,不懂芸芸眾生。」

  宋野抗議,「像我們普通人,臨時抱佛腳基本沒用。」

  「他說得沒錯,」趙觀良嘖了聲,「你這相當於問窮苦人,何不食肉糜。」

  「那行吧。」

  許昭意點點頭,「以後早睡早起規律作息,好好學習勤於鍛鍊,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少打遊戲。」

  「這樣我就能變成學霸了?」

  宋野來了興致。

  「不,這樣你就有很大機率多活幾十年,」許昭意微微一笑,「然後活到老學到老,再笨也是有救的。」

  「沒用吧?」

  趙觀良嘖了聲,落井下石道,「以他平時的學習水平和智商推算,我看幾十年夠嗆。」

  「那就向天再借五百年。」

  許昭意一本正經道。

  「……」

  宋野受到一萬點暴擊。

  ——

  近來天氣轉涼,一場秋雨澆滅了殘夏的餘熱。

  學初考試的試卷批改的很快,文理分班很快來臨。

  各班填報意向後,選理的學生跟往年一樣占大頭,二十班人員變動並不算多。

  本來對許昭意而言,沒什麼影響,結果團支書被分到文科班去了,老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強行按頭讓她擔任班委。

  許昭意跟老徐推諉了幾句,就被他妙語連珠、引經據典地教育了半小時。

  不得不承認,語文老師口才就是好,洗腦效果一流,堪比PUA。

  最後她麻木地點頭同意,向知識分子低頭。

  「根據我一年的經驗來看,老徐最喜歡以毒攻毒,」徐洋摸了摸下巴,「可能老徐覺得你轉校過來的,沒什麼集體責任感,需要鍛鍊。」

  「這話我真不愛聽,」許昭意抱著材料,面無表情地抬眸,「先不討論我有沒有責任感,轉學過來的又不止我,怎麼老徐只盯著我不放。」

  「你想說川哥?

  那川哥還真不一樣,」徐洋擺擺手,樂了,「他剛來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是劣跡斑斑的校霸,無藥可救的學渣。

  儘管現在穩居年級第一,但大部分人其實不習慣。

  有這種反差在,只要川哥不惹事,學校就燒香拜佛謝天謝地了。」

  他分析得頭頭是道,「你一開始就是好學生,肯定會被高要求。」

  許昭意微嘆了口氣,認命地把材料往講台一撂。

  趁著放學,她往黑板上寫今晚班會的主題。


  感覺到身側有人靠近,她才偏頭看了他一眼,又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

  「怎麼了?」

  梁靖川垂眸看她,將手裡的飲料遞過去。

  「看你那麼閒,我心裡不平衡。」

  許昭意小聲嘀咕完,面無表情地抬眸,「來,把你的倒霉事分享下,讓我開心開心。」

  梁靖川無聲一哂。

  「你臉上有東西。」

  他抬手,動作很輕地擦掉了她臉側的粉筆末,眸色淡淡的,「別動。」

  許昭意怔了下。

  正糾結著要不要喊停,她就感覺他扶住了自己的臉頰。

  梁靖川沒有收手,冰涼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頰輪廓下挪,落在她唇上。

  他按著她的下唇,自左而右慢慢碾過。

  指腹的薄繭粗礪,掃過的地方,掀起細密的戰慄。

  許昭意大腦嗡嗡的,完全沒辦法思考,薄瘦的背脊瞬間繃得筆挺,手腳不聽使喚地僵在原地。

  太欲了,還不合時宜。

  「你好像很緊張。」

  梁靖川勾了勾唇,懶洋洋地看著她。

  「你別胡鬧。」

  許昭意受不住這樣的氛圍,拍開了他的手,心虛地後退了步,低聲道,「萬一被別人——」

  她耳根一熱,抬起手扶住唇角,又不好意思地放下。

  話沒說完,站在門口的宋野像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目光炯炯地盯著兩人,「哇哦」了聲。

  恍然大悟,又意味深長。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沒多少觸動。

  宋野完全不給人辯駁的機會,率先開口,「沒事沒事,不用管我,當我透明的就好。」

  許昭意有些頭疼。

  畢竟宋野太不靠譜,說不定傳得滿城風雨。

  她正琢磨怎麼搶救下,對方已經開始了狗言狗語,「我本來打算,以後給我孫子講,若有正主發糖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但現在不一樣了,我覺得你們有望搞對象。」

  宋野滿臉欣慰,「到時候我要大聲地告訴他——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擺在我眼前,我狠狠地磕了。」

  「我看是你挨打的記憶褪色了,」許昭意拍了拍手中的粉筆末,皮笑肉不笑,「再瞎他媽說話,我就給你上上色。」

  「別別別,」宋野閃了閃身,「我還是去看籃球賽吧,告辭。」

  所謂籃球賽,其實是臨時起意。

  京大附中和一中坐落在同一條街道的兩邊,由於距離近,兩個學校又時常看不順眼,學生之間起衝突是家常便飯。

  倒不至於天天打架鬥毆,一般會搞個友誼賽什麼的,就比如今下午的籃球賽,二十班和校籃球隊的兩個人,正在剛附中的人。

  不過賽況膠著,才進行了一半,就被許昭意叫停了。

  「快上晚自習了,你們都堵在這兒幹嘛?」

  籃球場上的兩撥人聽到聲音,齊刷刷地看過來。

  儘管出現得不合時宜,但許昭意實在招眼,有人吹了聲口哨。

  「你們一中行不行啊,打不過就直說嘛,哥們也不是不能放你們一馬,是不是?」

  對面有個寸頭小白臉,搭著隊友的肩膀,倒豎大拇指嘲諷道,「居然叫女同學解圍,真丟人。」

  「怎麼說話呢,找揍是不是?」

  趙觀良冷著臉擼了把袖子。

  沒給兩邊起摩擦的機會,許昭意果斷地喊停。

  「他們得跟我回去上晚自習,」許昭意晃了眼時間,「要麼你們換個時間繼續,要麼換個時間短的,玩一輪鬥牛定勝負?」

  本來她懶得多管閒事,但班會有風紀例行檢查,需要比往常提前15分鐘到教室。

  這幫人真在這約一場球,百分百會遲到。

  作為一個精緻的完美主義者,她並不太想在上任第一天出么蛾子,就算她不樂意擔任。

  在炫邁的高壓管理下,逃課就是「檢討記過找家長」一條龍服務。


  一中學生基本沒人敢作死,默認了許昭意的提議。

  但附中管理相對鬆散,並不樂意。

  「想臨陣脫逃就直說,別他媽找藉口。」

  「不是我們不給面子,我們才剛領先,你們就想喊停,是不是有點過分?」

  寸頭又懶洋洋地發話了,「現在想起來玩鬥牛,不合規矩。」

  「你想怎麼合規矩?」

  許昭意抬眸,似笑非笑。

  「我的規矩挺簡單,要麼老老實實比完再走,要麼投降認輸。

  或者——」寸頭晃了她一眼,戲謔道,「或者你替他們上吧,不是挺愛管閒事嗎?

  你自己上,我就按你的規矩來。」

  「行啊。」

  許昭意聞言,利落翻腕,攏著長發綁高了馬尾,語氣十分輕描淡寫。

  場上明顯沉寂了一瞬。

  班裡的男同學錯愕地從看台上彈起來,「別吧許妹,別衝動,我們自己來就行。」

  「你打籃球?

  你打什麼籃球啊小仙女?」

  趙觀良甚至想直接把人拽回來,「你這樣的,應該進啦啦隊。」

  「搞什麼鬼啊,你們還真讓女的給自己出頭?」

  對面同樣覺得難以置信,鬨笑道,「給你個台階下,你還想順杆爬。

  到時候玩不過,可別哭著說我們欺負人。

  您是哪號人物啊妹子?

  真敢接茬。」

  許昭意眸色很淡,「我是你爹,可以開始了嗎?」

  她聲音不高,但一字一頓,挑釁意味十足,在場所有人基本聽得一清二楚。

  爛俗的激將法最為管用,直接將仇恨值拉到滿格。

  寸頭變了臉色,「這可是你們說的,輸了可別喊冤。」

  他扭頭叫了個隊員,裝模作樣地囑咐了句,「耗子,多讓讓人家,別太欺負人女同學。」

  ——

  梁靖川過來的時候,場上才剛剛開始。

  附中的那撥人基本都認識梁靖川,尤其是領頭的寸頭小白臉,格外熱情。

  上一秒還囂張跋扈的寸頭,像是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就差涕淚縱橫,「爸爸,您怎麼在這兒啊爸爸,還記得你兒子嗎?

  轉學完就把我們忘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們。」

  梁靖川眼風都懶得掠過他,只有一個字,「滾。」

  「你擋到你爸看你媽了,電燈泡。」

  宋野十分鄙夷比自己更狗腿的作派,忍不住出聲。

  「什麼你媽,嘴巴放乾淨點。」

  寸頭扭頭就要破口大罵,然後驀地反應過來,「等等,你有女朋友了嗎哥?」

  他震驚過後,悲痛欲絕,「難怪把我們忘得一乾二淨,原來是有個紅顏禍水。」

  梁靖川沒搭腔,拉開可樂拉環,目光沉沉落在場上。

  似乎習慣了他的冷淡,寸頭毫不在意,上了發條似的,熱情地絮叨。

  「找個地方聚聚吧,叫上我嫂子一起,我把耗子喊下來,」寸頭剛要喊人,晃到場上的情景,皺了皺眉,「唉,我差點把那女的忘了。

  也太不知道她從哪兒冒出來的,還真敢接茬,上趕著找虐,這不是耽誤事兒嘛。」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冷淡地睨了他一眼,眸中漆黑而冰冷。

  氛圍似乎不太對,寸頭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怎麼了?」

  「還找什麼嫂子啊朋友,」宋野強忍著笑意,胳膊肘懟了下寸頭,「你嫂子在場上呢。」

  「啊?」

  寸頭懵了幾秒,視線在梁靖川和許昭意間挪了好幾個來回,「不是,我……操!」

  沉寂,死一樣的沉寂。

  恍若一道晴天霹靂正中頭頂,前一秒還嬉皮笑臉的寸頭,表情瞬間凝固,仿佛被掐住命運後脖頸的小雞崽兒,戰戰兢兢;吃瓜群眾更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嗎,讓他招惹了個瘟神?


  梁靖川淡漠地靠著圍欄,整個人籠罩著難以言說的情緒。

  似乎挨一下,就會覺出烈性的寒。

  寸頭生無可戀地往旁邊挪了挪。

  「我勸你還是快跑吧,兄弟,」趙觀良看熱鬧不嫌事大,拍拍他的肩膀,輕嗤,「我怕梁老闆把你打成標本,泡福馬林。」

  「沒錯,」宋野跟著一唱一和,「畢竟老子教育兒子,天經地義。」

  梁靖川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捏著空蕩蕩的可樂罐,垂在身側,指骨慢慢收攏。

  咔嚓——

  尖銳的聲音伴隨著他粗暴的動作傳來,那聽可樂罐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形狀,報廢在他手裡。

  可樂罐走得十分安詳。

  寸頭盯著那只可樂罐,心底敲出來上萬個感嘆號,求生欲極強地提議道,「要不,要不我還是補救一下,勸場上放放水吧。」

  他緊張地吞咽了下,欲哭無淚,「我怕我走得跟可樂罐一樣安詳。」

  可樂罐好歹有保潔員收屍,他只能曝屍操場。

  「放水個屁啊放水,根本不需要放水。」

  隊友拽了把寸頭,有些錯愕,「你快看看場上,這他媽明顯是耗子拼盡全力,也玩不過那女的。」

  場上的戰況確實出人意料。

  那個外號叫耗子的哥們,雖然不是這裡實力最強的,好歹也是校隊的。

  他覺得跟女生比賽跌份兒,無比煩躁,不情不願,也不上心。

  裁判吹哨後,將球拋出。

  耗子還吊兒郎當地站在原地,逼逼叨叨沒完沒了,「這可不是我想欺負女同學啊,你玩過籃球嗎?

  知道基本規則嗎就敢上來?

  怎麼就想不開找虐呢?」

  說話間,許昭意已經帶球從他身側擦過,眸色淡淡的,「少說兩句,省點力氣防守吧。」

  十分利落又漂亮的過球。

  許昭意帶著籃球往籃下壓,速度炸起,直向三分線突去。

  在他回防前她縱身躍起,身體微微後仰,指尖輕輕一撥,輕而易舉地將還未捂熱的球送出。

  哐當一聲,籃球砸入籃筐,她穩穩地落在三分線外。

  結束得太快,反應的機會都沒給。

  許昭意輕笑著回眸,自上而下打量過他,「沒聽人說過嗎,朋友?

  亡於嘴賤,死於話多。」

  耗子臉色微變。

  「別生氣,我這人脾氣挺好的,說兩句好聽的,你放狠話的時候我還可以給你捧捧場。」

  許昭意將球拋過去,無辜地眨了下眼,「畢竟你肯定會輸得很難看,我怪不好意思的。」

  投籃命中後,換發球方。

  耗子反應過來,明顯被激到不爽了,罵罵咧咧地抄回來,接球拋出。

  這票人平時在學校就是刺頭,惹急了下手就沒輕重,犯規動作基本能瞞天過海,磕磕碰碰更是常事,特有街頭籃球的范兒。

  如果不是對女的抹不開臉,他早就不守規矩了。

  耗子報復心極重,球剛落入許昭意手中,就被他跨前一步,猝不及防地斷走。

  「你剛剛不是挺拽嗎妹妹?」

  耗子運球而過,有些得瑟,「要不你叫我聲哥哥,我勉為其難給你放放水?」

  「叫你媽的哥哥。」

  不等許昭意作出反應,在場外擔驚受怕的寸頭先炸了,「少胡說八道,這是我嫂子!」

  氣吞山河的一聲吼,響徹整個籃球場。

  許昭意微頓,不自覺地瞄了眼場邊,臉頰有些發燙。

  梁靖川懶懶散散地靠在圍欄外,無聲地勾了勾唇。

  酋時的日落艷麗如血如灼,明亮而瑰麗的雲靄重重沉降,聚集在地平線附近,吞天沃日,霞光萬丈。

  昏暗暮色攏上來時,黃昏殘餘的光線四散,穿過稀薄的空氣,從西方劈落。

  他眉骨硬朗,側臉輪廓分明,下頜線條乾淨利落,勾著點乾淨的少年感。

  許昭意驀地撇開了視線。


  耗子已經持球越過,想要無縫銜接地來一個三分跳投。

  結果剛帶球往筐中切,就被許昭意蓋了帽,砰的一聲狠狠砸向了地面。

  「靠!」

  「瞧見沒?

  瞧見沒!這就是我們學校的女神,」小胖子何帆激動地扶掌,氣吞山河地讚美道,「膚白貌美能文能武驚才絕艷舉世無雙,就問你們服、不、服。」

  一秒春秋,攻守已換。

  在對方的嚴防死守下,許昭意將球在背後繞過。

  漂亮的假動作後,她猛地將球砸向右側,撕開他的防守,旋身過球時直向內戰突去,後仰躍起,壓腕撥球。

  籃球再次精準地砸入筐中。

  那個叫耗子的哥們,一頓操作猛如虎,結果戰績零比九,整個人懵了。

  本來覺得比賽毫無看點的附中隊員,瞬間坐不住了,「耗子你能不能行啊,睡著了嗎?

  連女同學都剛不過,別給我們附中丟人了。」

  一中吃瓜圍觀群眾更激動,打了雞血似的喝彩。

  「意姐就是牛逼啊。

  社會我意姐,虐到你吐血!」

  「對面的朋友醒醒,你是睡著了,還是被虐到自閉了?

  快睜眼看看世界啊,比賽快結束了。」

  「不必看了,就這水平,他即將離開美麗的世界。」

  宋野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隻小紅旗,舉在頭頂晃了晃,「一中賽高,一中無敵!為我意姐瘋狂打call!」

  觀眾在喝彩聲中找回存在感。

  場上沒什麼懸念,鬥牛一輪12分,許昭意幾乎是碾壓式的勝利,短短几分鐘就結束了。

  她站在籃筐下,輕撥球面,讓籃球在指尖飛旋了幾圈,將球拋出一個長弧線。

  「沒勁。」

  許昭意微嘲,薄唇輕落落地掉下兩個字。

  跟梁靖川solo確實吃力,不過跟這票人玩,實在沒意思。

  這麼一想她眼光是真好。

  耗子被虐得懷疑人生,本來打籃球輸給一個妹子,已經有心理陰影了,結果對方還是碾壓式的勝利,他真是死不瞑目,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奇恥大辱。

  「這麼拽啊朋友,」耗子操著古惑仔經典粵語台詞,不死心地追問道,「你到底誰啊,混哪條道上的?」

  「我叫葉良辰,」許昭意抬眸,面不改色地胡說八道,「我混的是瑪麗蘇金手指道路。」

  「……」

  耗子的嘴角微微抽動,拼命壓制住破口大罵的強烈念頭,總覺得智商遭受了侮辱。

  可惜許昭意完全不知道見好就收,她彎了彎唇,繼續胡謅瞎扯,「哦對,我還有兩個小弟,他們叫龍傲天和趙日天,改天介紹你們認識。」

  「……」

  我日,做人能不能多點真誠,少點套路?

  老子還他媽是尼古拉斯·趙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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