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大燕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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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辦法過去?」

  徐安不禁疑惑道。

  對於炎明奚此時的阻攔頗有不解,也深感疑慮,她剛才不是說炎鼎天死前並未告知她什麼破解機關的方法嗎?

  怎麼突然又說有辦法通過這個琴弦機關大陣?

  不過,見她此時略顯底氣的樣子,徐安倒也不拒讓她一試,便示意龐奇回身,轉而道:「若陛下真有辦法破陣,那倒是省了麻煩。但本官不得不提醒,你要是闖陣失敗了...那結果可能就是死!你想清楚了...」

  如他所料,這密密麻麻的鋼絲網陣中,雖說不一定每條鋼絲都牽動著一處機關,但哪怕只有一半觸發,以炎明奚的身手入陣也將必死無疑。

  她聲稱可以破陣,不管接下來用什麼辦法,無疑都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

  桑槐聽了,驀然一驚,趕忙道:「是啊,陛下,你若有辦法破陣,可直接明說,讓桑槐為你闖陣,萬不可親自出馬。你是大燕帝君,關乎朝廷國祚與社稷安危,以身犯險,實為不妥!」

  隨行的兩名水兵也是同時單膝跪地,道:「桑姑娘所言有理,萬請陛下三思,不可以萬金之軀犯險。若有方法破陣,屬下等願意以死破陣。」

  炎明奚美目一蹙,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看向那兩名忠心的水兵,擺手道:「平身說話!你們所說,朕豈會不知?但欲破此陣,唯朕一人可以辦到。讓你們去,只會白白犧牲!」

  一名水兵拱手,正襟道:「只要能幫助陛下取得神物,復我大燕皇室正統,屬下二人赴死,不足為惜!如徐大人所說,先帝等人不可能布下完整的「流水三十弦」,以我二人之死,觸發所有機關,也可破陣取物!」

  另一名水兵聽此,也跟著附和道:「屬下願以死相助,請陛下勿要以身犯險。」

  桑槐微微動容,遲疑了片刻後,也道:「若以他們二人之死,仍不足以觸發所有機關,那...便算上我吧...」

  言外之意,竟也想以死確保炎明奚能得到神物。

  令徐安不禁眉頭大皺,暗道:這小丫頭身為帝君,雖不善權術,無力運籌朝堂,但平日裡待人應該不錯,身邊倒也不乏忠肝義膽之輩。就連身為藥王島小醫仙的桑槐,也甘願為她去死。說起來,她也並非一無是處,若非司徒虎這些年不肯讓權,或許大燕在她手中會是另外一番景象。

  也罷,那就看看她如何抉擇!

  倒是一旁的龐奇,此時略顯輕鬆,笑呵呵道:「哎,事情還沒辦,諸位大可不必以死明志,不如讓燕帝陛下說說她的破陣之法?」

  炎明奚瞟了他一眼,但並未多說,轉而問向桑槐道:「桑桑,還記得朕跟你提過的,在朕六歲那年,母后曾逼迫我學習舞藝一事嗎?」

  桑槐點頭道:「記得。陛下當時說,太后在您六歲那年,開始強迫您學習一支名為「春棠」的舞蹈,並苦練柔術。陛下極為不願,那時還因此和太后多次爭吵...可陛下提起此事作甚?」

  「呵呵。」

  炎明奚輕笑了兩聲,眼中閃過一絲惆悵,道:「那時並不能完全理解母后的用意,只知身為帝君,應該以國事為先,學習治國之道,而非勤練舞蹈技藝。但你可知朕既反感於此,最終又為何答應母后,刻苦練習「春棠」?」

  「請陛下告知。」

  「因為母后說...那是父皇臨終前的囑咐,他要朕一定要學會這支舞蹈,說是日後可能會用到!」

  「這...陛下的意思是,以「春棠」的舞步,可闖過「流水三十弦」大陣?先帝並非沒有教你破陣之法,而是隱晦地將之融入到舞步中?」

  「對!」

  炎明奚篤定道,伸手指向被藥粉吸附的無數鋼絲線,「這些絲線的縫隙看似嚴密,幾乎無從規避。但並非全然,父皇既然能留書引我來此,又怎會布下一個死局?對別人來說,或是死局,但對朕而言,卻有生路。」

  「朕在腦中預演了一下,若以「春棠」的起舞舞步走進陣中,竟能完美的避開絲線!而這支舞蹈,唯朕一人會!朕若不出手,還有誰能到達對面?「流水三十弦」的厲害之處,你是知道的。強行破陣,機關觸發後,便會毀掉陣中守護的神物!」

  說完,她便走近面前的鋼絲網幾步,稍作準備後,擺出了起舞的姿勢。

  身子慢慢向後彎下,宛若無骨一般,起始舞步便是超高難度的動作。

  單靠腰部的力量,炎明奚硬生生讓身子橫在半空,右手微微點地,左腳與身子保持著同一水平,可見其身體的柔韌度奇高。


  而從她此時的視線角度望去,便可見鋼絲陣中露出了可以容身的「縫隙」,而這個縫隙...恰好就與「春棠」的下一個舞步吻合!

  令女帝陛下大喜過望,悅然道:「桑桑,果然是如此,朕看到了下一個舞步的縫隙...」

  她迫不及待之色,說完話,右手與右腳雙雙發力,單憑一剎那間的爆發力,整個身體一個旋轉,竟從兩道鋒利的鋼絲線之間「滑」了過去。

  旁觀的角度看去,極為兇險,哪怕在入陣的過程中她的動作稍有偏差、不慎,都會被鋼絲切割到。

  越過支撐乾屍懸立的鋼絲網後,不容絲毫的緩和,接著便是真正的闖陣!

  只見她翻轉過去後,雙手撐地,以一個極低的角度匍匐在地面上,幾乎與地面貼合,右腳卻翹上半空,呈現一個「蠍子倒尾」的姿態。

  隨後,這樣的姿勢並未保持太久,幾秒鐘後,她身子緩慢橫移了幾步,找准下一個縫隙後,猛然借力起躍...

  身子懸空停留半秒鐘後,稍稍前移落地之時,竟換成了一個金雞獨立的姿態!

  此時,整個身體僅靠踮起的腳尖支撐,且不能有絲毫的晃動和不穩。

  只因...從徐安等人的角度看去,無數吸附了藥粉的鋼絲線就從她身邊「拉過」,距離她的脖頸和其他要害部位僅毫釐之間。

  若有半分不慎,或者支持不住,怕是會被鋼絲瞬間切割至死。

  而陣中留出的縫隙,就正好是舞步的標準動作。

  看得徐安等人不免一陣目瞪口呆。

  如此高難度的舞蹈動作,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不單是要闖陣之人身具高超的柔術,且要十分熟悉「春棠」的舞蹈動作,差之毫厘都會斃命!

  桑槐緊張得額頭冷汗,向前幾步,隔著鋼絲網,驚道:「陛下小心...」

  兩名水兵也跟著上前,愕然的樣子。

  龐奇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大人,這少帝的骨頭是軟的嗎?如此超絕的柔術,極高難度的舞步動作,堪稱天下一絕。她竟單憑腳趾的力量,就撐起整個身子,還能做到紋絲不動...」

  徐安目光落在炎明奚身上,口中回道:「炎鼎天布下此陣,死前命她苦練舞藝,便是為了今天。燕國太后死前,也是見她習有所成,才會將密卷的隱秘告知於她。她能闖陣,倒也不奇怪。」

  龐奇斐然道:「可炎鼎天這也太狠了,布下這麼個大陣,稍有差池便會要人性命。但密藏的隱秘唯帝君才能知曉,他這防人之心,也未免太過了。按理說,也就只有少帝一人能抵達這裡,何須這麼謹慎?」

  徐安卻扭頭道:「不!單說一點就夠了!離島之秘雖是大燕帝君才有資格知道,但這個帝君不一定是炎明奚,也可能是別人!炎鼎天布陣防範的重點,不是阻止炎明奚,而是其他人!包括那些下水探查之人!」

  龐奇瞭然的樣子,撓頭道:「那大人你說...炎鼎天當年會留下什麼神物呢?他竟敢揚言憑此物就可恢復炎氏的皇權榮光?可以確定的是,絕非什麼厲害的武器!那口箱子看著不大,藏不了什麼震古爍今的武器!」

  徐安道:「誰知道呢?且看她破了此陣再說!」

  話說之間。

  女帝陛下的闖關仍在繼續,她以性命為賭注的一支舞蹈,隨著舞步節奏的加快,驚險程度也在加劇。

  看在桑槐與兩名水兵的眼中,自然是極為揪心的。

  但在徐安與龐奇的眼中,卻像是在欣賞一支難得一見的絕美舞蹈,不時嘖嘖稱讚,拍手叫好。

  令桑槐大為不滿,暗道:這兩個傢伙不為我朝陛下擔心也就算了,居然還有心情稱讚陛下的舞姿?現在是欣賞的時候嗎...

  但未免驚擾到炎明奚,她倒也並未出言制止。

  片刻後。

  炎明奚以最後一個超難動作收尾時,也順勢闖過了面前八米長的鋼絲大陣。

  剛走出大陣,女帝陛下便如釋重負,癱坐在地,劫後餘生的樣子,捂著胸口不斷喘著粗氣,顯然是心有餘悸。

  方才若是稍有半分差池,她便會命喪當場,又怎能不讓她後怕?

  稍稍緩和後,她似乎察覺到自己坐到了什麼東西。

  挪開身子後,竟從身下摸出了一個小鐵鉗,令她不覺納悶。


  桑槐見了,卻是驚喜道:「陛下,「流水三十弦」的命門,便是在最先布下的第一根鋼絲線上,你手上的鐵鉗,可能就是先帝故意留下給你破陣用的。剪斷第一根鋼絲,則大陣可破,我們就可以過去了。」

  炎明奚眼前一亮,點頭道:「好。朕這就剪!」

  說著,她起身仔細觀察了一下,認準第一條起始的鋼絲後,剛要著手剪斷。

  卻不知為何,在即將下手之時,又驀然停住,面色開始隱情不定起來。

  桑槐疑惑,問了一句:「陛下因何停手?」

  炎明奚並未過多解釋,轉身面向不遠處的銀色箱子,道:「朕先取神物,再放你們過來!」

  說完,便隻身走向了那口箱子。

  箱子上並未掛鎖,看似很容易就能打開。

  「流水三十弦」極為精妙,一般人根本無法闖過,在炎鼎天看來,除了會「春棠」舞步的炎明奚之外,外人難以到此,因此沒有在箱子上再布機關,也是理所當然。

  炎明奚望著那口銀箱子,長舒一口氣後,懷著複雜的心情緩緩打開。

  心中頗有期待,父皇留下的神物到底是什麼呢?

  她的心跳驀然加速,抬手之間,心臟似乎跳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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