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賭局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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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堂櫻這回算是知道了,沈惕果然是根本沒拿下安無咎。Google搜索

  被沈惕這麼一擋,安無咎也就暫且放下握手歡迎的事,著手去找其他的玩家。

  大廳中,許多玩家因組隊而糾結,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突然間,兔子的聲音又一次出現在大廳中。

  「哎,你們怎麼一點都不緊迫啊!已經過去三分鐘了哦。」

  安無咎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要不這樣吧,我還是把熱身賽獲勝者的另一個獎勵都告訴你們吧,本來想著是組隊結束之後再說的。」

  話音剛落,楊爾慈忽然發現安無咎上方竟然出現了金色的小皇冠標誌,閃閃發光,正懸浮在他的頭頂上,很是顯眼。

  不僅僅是他,大廳中其他幾人的頭頂也出現,一共九個。

  「大家看到了吧嗎,這九個人就是剛剛的獲勝者們,他們不僅在投票時手握1.5票,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優勢,就是這些人擁有更高的籌碼。」

  這是賭博遊戲,籌碼必然是其中最重要的部分之一。

  因此在兔子說完這句話以後,大廳內的人立刻如同亂掉的螞蟻,四處流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跟住這九個有小皇冠的人。

  許多人朝安無咎他們跑來,但安無咎心裡清楚,他們只需要兩個人。

  令他沒想到的是,輸給他的老千馬奎爾也試圖加入他們的團隊。

  「讓我進來,怎麼樣?」馬奎爾說出的話句句令人心動,「賭博這玩意兒,最低級是碰運氣,好一點的靠技術,勝率最高的可就是出千了。你們想想,有了我,你們在接下來的賭局裡一定是如虎添翼,我們肯定能成為第一名的隊伍。」

  安無咎沒有說話。

  他當然知道馬奎爾會是贏得賭局的利器,但關鍵在於一旦他們沒有成為積分第一的隊伍,他一定會背叛整個團隊,獨善其身。

  這種人是很危險的。

  沈惕倒是伸出手,扒拉了一下馬奎爾的前襟,在看到他名字的瞬間,沈惕勾起嘴角。

  「不好意思,我感覺你和我們這個組不太搭。」他臉上掛著笑,顯得很是和善。

  「不搭?」這個理由在馬奎爾的眼裡荒謬至極,「你什麼意思!」

  沈惕懶得搭理,直接對他擺出不可以的手勢,讓他自尋別家。

  「你一個人說了不算!」馬奎爾仍舊不死心,甚至一把抓住了安無咎的手臂,「你說!」

  「放手。」吳悠冷著一張臉走到他跟前。

  沈惕懶得跟他辯駁,準備直接將他的手扯下來,沒想到安無咎自己動了手。

  大廳中,只聽得一聲慘叫,所有人都朝他們這邊望過來。

  「你他媽會後悔的!」

  吳悠盯著安無咎,見他臉上露出一絲嫌惡的表情。

  好像真的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大廳里的音樂漸進尾聲。看著馬奎爾離去的背影,鍾益柔疑惑地挑了挑眉,「為什麼不要他?」

  「這人不好對付。」楊爾慈也認識馬奎爾,她還記得當時馬奎爾是如何背叛他的隊友的。

  安無咎輕輕甩了甩手,與沈惕對視一眼,兩人十分默契地沒有提及現實世界發生的事。

  「那怎麼辦?」藤堂櫻看了看四周,「哎,要不我們去找周亦珏吧,他也挺厲害的。」

  「先等等。」

  安無咎叫停了她。

  吳悠看向他,「無咎哥,你是覺得他不可靠嗎?」

  「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完全是因為這個。」

  藤堂櫻不解,「可是其他組的人都已經要湊齊了誒,我們還不趕緊行動,就只能選他們剩下的了。」

  鍾益柔看了看周圍,的確,其他的五個隊伍幾乎都在如火如荼地選人組隊,唯獨他們這邊,因連連拒絕了好幾個,導致現在一片冷清。

  安無咎四處張望了一下,找到了那個被一眾成年人湮沒的小女孩諾亞。人來人往,她被擠得無處可待,只能靠在大廳一側的牆邊,眼神慌亂。

  「我想選一個隊友。」安無咎對眾人說,「不知道你們意見如何。」

  沈惕一直觀察著安無咎,早就發現他的尋找目標,所以已經猜到了,「那個小女孩吧。」


  鍾益柔走到他跟前,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你確定要這樣?」

  安無咎點了點頭,「沒辦法,她這么小,我們不帶過來,最後也是被剩下。」

  「但是……」藤堂櫻覺得安無咎未免太過操心,「這么小的孩子,根本不會賭博,不會拖累大家吧……」

  吳悠沒有吭聲,他自己就是個孩子。

  南杉微笑著表態:「我同意,行善積德,這是應該的。」

  楊爾慈和鍾益柔都沒有直接表態,算是默認。

  於是拿定主意的安無咎穿過人潮,朝諾亞走去,最終蹲在她面前。

  「諾亞,你組隊成功了嗎?」

  諾亞搖搖頭。

  「如果你暫時沒有一定要去的隊伍,」安無咎朝她伸出左手,攤開放在她面前,給予選擇權,「那就跟哥哥一隊吧。」

  諾亞望著安無咎純良透澈的雙眼,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安無咎的手上。

  「謝謝哥哥。」

  「不客氣。」安無咎對她微笑,然後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回到了隊伍之中。

  見他帶著小女孩回來,隊伍里的其他人也都歡迎她的來到,儘管和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成為隊友,在遊戲裡完全屬於自殺行為,但這就是安無咎的作風。無論到了什麼時候,他都不能見死不救。

  「馬奎爾被那個隊收了。」楊爾慈朝不遠處的一個隊伍望去,那頭的人看起來比這邊活躍得多,大家因得到了馬奎爾這名大將而爭搶擊掌。

  藤堂櫻怎麼看都覺得自己這邊的隊伍太死氣沉沉,一轉頭,安無咎竟然只是抬眼望著倒計時。

  「你們都不擔心啊。」她不禁問。

  「放心啦,無咎有辦法的。」鍾益柔不知道從哪兒套出一隻巴掌大的小梳子,興致勃勃地梳著自己的長捲髮,而南杉則就地練起了太極,整個小組在外人眼裡看起來十分詭異。

  沈惕心中有數,湊到安無咎的身邊,小聲說:「最後一個名額,你在等剩下來的人吧。」

  安無咎側過臉,表情一如既往地沉著,他看見沈惕嘴裡又叼了根棒棒糖,臉頰都鼓起一小塊,但不知是何時拿出來的。

  「你又吃糖。」

  「想吃嗎?」沈惕故意把嘴裡的拿出來,遞到他跟前逗他。

  「不要。」安無咎推開他的手,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最後三十秒。

  差不多了。

  如他所料,目前大廳里的其他五個小隊基本已經組建完畢,只有最後一個隊伍在兩個候選人之中猶豫。

  「為什麼不爭取一下?」藤堂櫻指著那兩人說,「那個年輕的我們爭取過來吧。」

  安無咎搖頭,盯著時間,還有二十秒,「其實我覺得我們隊伍里的人已經很不錯了。」

  藤堂櫻認為他太過自信,「可是總歸是要組成9人隊伍的啊,最後一個人我們不主動找,就只能撿剩下的分配過來。」

  安無咎當然明白藤堂櫻的意思,於是看向她,平靜地開口。

  「這個遊戲的賽制會促成一個很壞的機制。」

  「壞機制?」藤堂櫻有些懵,「什麼意思?」

  沈惕笑了笑,「意思就是會有很多的二五仔出現,看到了嗎?越是看起來對賭博遊戲有潛力的人,在這裡會越有競爭力,選擇他們的隊伍會很多,一旦有隊伍和這個搶手貨達成某種秘密協議,再讓他去另外的隊伍,你覺得,結果會怎麼樣?」

  沈惕的這一番話,展開了一種關於這場遊戲的全新視角。

  藤堂櫻陷入沉思,「如果真的有這個人……那他肯定會背叛他所在的隊伍,可是他能怎麼背叛呢?也就是只能讓對方贏,己方輸,可是這樣一來,他自己也不能拿到多少積分啊,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忘了一件事。」安無咎看向不遠處那個被一再拒絕的中年胖大叔,「積分。」

  說著,他轉過臉看向藤堂櫻,「如果這個遊戲本質就是賭博,為什麼要特意設置出一個兌換積分的環節,還有相對複雜的兌換規定。」

  安無咎說完,朝那個屢屢碰壁最終落單的胖大叔跑去。

  藤堂櫻忽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陷入了遊戲規則的盲區。


  她以為這場遊戲就是團隊作戰的賭博大戰,事實上根本不僅如此,兌換區很可能是另一個戰場,一旦真的有二五仔出現,到時候兌換的積分算在誰頭上就不一定了。

  對他們而言,目前的組隊情況還不錯,最後一個人必須慎重選擇,與其被人安插眼線,倒不如靜觀其變。

  被剩下的,明顯沒有任何組想要的人,才更加安全。

  「可是如果這個大叔就是被人安排在哪裡假裝沒人要的呢?」藤堂櫻轉過頭問沈惕。

  時間結束,音樂聲也正好停止,大廳內一瞬間變得格外安靜。

  沈惕雙臂環胸,笑了笑,望著安無咎回來的身影。

  「他從一開始就開始觀察了。如果和別的隊有過多來往,安無咎是不會選的。」

  在最後的時間裡,安無咎拉來了這個無人選擇的大叔,對方感激涕零,連連向安無咎道謝,謝謝他收留了自己。

  「不是收留。」

  安無咎認真對他說:「我們都很需要你這個隊友。」

  大叔愣了一下,在褲子上蹭了蹭手掌心的汗,兩手握住安無咎的手晃了好多下,然後換一個人繼續握手,「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絕對不會拖大家的後腿的!」

  大廳中傳來聖音的聲音。

  「組隊完成,正在更新中。」

  忽然間,安無咎他們的額前出現了一條紅色綁帶,纏繞起來,綁在後腦還自動打了個結。

  鍾益柔生怕自動綁得不好看,自己抬手調整了一下,「就不能系脖子上嗎?」

  安無咎看向其他小隊,發現每個隊伍的顏色不一樣,他們是紅色,周亦珏所在的隊伍是紫色,而馬奎爾的隊伍是黃色的系帶。

  「喜歡你們每個隊的裝飾品嗎?」

  兔子的聲音又一次出現。

  「這個可是我們特意為你們準備的禮物哦,一共六個隊,所以我們選用了紅橙黃綠藍紫六個顏色來代表你們。」

  兔子的聲音永遠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尖酸刻薄,還有一種凝視眾生的睥睨態度,「現在你們可以選舉隊長了,投票只有一次,在我叫停之前,各位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哦。」

  安無咎所在的小組投票幾乎沒有什麼懸念,除了安無咎自己把票上給了楊爾慈,其他人都給了安無咎。

  「為什麼給我?」楊爾慈看著安無咎胸前浮現出一個小的翅膀徽章,問道。

  安無咎低頭看了看,又抬起頭,「我想,如果我要儘可能多地參與賭局,也就意味著我會比較沒有時間去兌換積分。但是如果要做隊長,就必須參與每一次的積分兌換。」

  這倒是真的。

  但現在局面已定。

  鍾益柔寬慰大家,「沒關係,這個隊長徽章放在無咎手裡,大家是最放心的,對吧?」

  眾人點頭。

  除了安無咎,他們想不出還有任何一個人會毫無私心地保護所有人的利益了。

  前提是這個安無咎沒有變化。

  安無咎觀察其他隊伍。

  如他所料,和他們的隊伍不一樣,其他隊伍的選舉都依託競選人口若懸河的演講打動人心,獲取選票。

  而之前和他同在熱身賽的馬奎爾和周亦珏,也都相應成為了他們所在隊伍的隊長。

  這樣一來,他們就要硬碰硬了。

  「現在還有不到六個小時了。」在所有隊伍都選出他們的隊長以後,兔子笑道,「準備好的話,就可以開始了。」

  在他說完之後,幾乎所有人都去搶占那些賭博項目的桌子。

  鍾益柔伸了個懶腰,探了探隊友們的底,「你們會哪些項目啊?德撲會嗎?」

  吳悠點頭,「我會。」

  南杉表示不會,「但是我可以學習學習,有了規則應該就好辦了。」

  鍾益柔點點頭,挽住了楊爾慈的手,往她肩上一靠,「姐姐,陪我去溜達溜達唄,看看別人都在幹嘛。」

  楊爾慈推開了鍾益柔的頭,她海藻一樣的捲髮散發著睡蓮香氣。

  儘管不讓靠,但楊爾慈還是半推半就,跟著鍾益柔一起離開,到其他的桌台打探消息。

  「我基本都會吧。」藤堂櫻把手放在了嘴邊,「告訴你們一個小秘密,我之前有在地下賭場當過一陣子的荷官。」


  「是那種性感荷官,在線發牌的荷官嗎?」吳悠用最冷酷的小表情問這種很不正經的問題。

  「不是啦。」藤堂櫻解釋,「我只是兼職而已,只能在小牌桌上混混,大的根本不讓我上,不過也學了一些洗牌切牌的手法。」

  沈惕對她揚了揚下巴,「教我。」

  「你學得會嘛,這個要練習很久的。」

  「我其實也會一點……」大叔擦了擦汗,和吳悠他們說起來,討論應該如何分工,他們分別選什麼樣的賭博項目。

  沈惕沒有接下去,他看向安無咎,發現他自從當選隊長之後,就一直保持沉默了,這種狀態維持了很久。

  「怎麼了?」沈惕問。

  「我們現在要賭博,對吧。」安無咎的神情顯得有些不安,抬眼望著倒計時,還有遲遲不宣告新內容的那隻兔子。

  「是啊。」

  安無咎轉過臉,平靜地看向沈惕,「可你不覺得,我們缺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嗎?」

  最重要的……

  沈惕一下子被安無咎點透。

  對啊。

  他將兩個手掌放在嘴邊,朝著天花板大聲喊道:「喂,聖壇。」

  兔子的聲音出現,「怎麼了?我可愛的玩家。」

  沈惕放下手臂,聳聳肩,「你都沒有給我們初始的籌碼,怎麼賭?輸了拿什麼賠?」

  「籌碼……」

  兔子忽然間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

  「你們終於想起來啦。」

  站在大廳中觀望著的、迫不及待準備開始賭局的,甚至還有那些已經準備上二樓看看兌換區究竟什麼情況的玩家,統統停下來,等待兔子的下文。

  不遠處的馬奎爾也加入對話,「到底什麼意思?沒有籌碼怎麼賭?」

  「當然有咯。」兔子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你們別著急,知道為什麼賭博也會有團體賽嗎?明明有的隊友是不參與賭局的。」

  安無咎忽然有了一種不妙的預感。

  「我們為你們準備的籌碼,是最天然,最有價值的。」

  兔子的語氣沉下來,「那就是你們在座的所有人,每一個人。」

  「你們生來就被賦予了不同的價值,或高或低,正如我之前暗示的,熱身賽獲勝的玩家擁有更多籌碼,就是因為他們獲勝過,有更高的價值。所以本輪遊戲,你們每一個人的生命,都可以作為籌碼。」

  原來這就是所謂「更高的籌碼」。

  說完,每一個玩家的頭頂同時出現了一串醒目的、不斷滾動的數字。

  數字還沒有停,意味著玩家具體的籌碼數量還沒有公示。

  「參與賭局的玩家請記好,只要加入到遊戲當中,你們隊伍中的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為你所取,只要你們的隊長同意,開放授權。不過你們最好謹慎謹慎再謹慎,萬一輸掉的話,可能真的會沒命誒。畢竟你們輸掉的不是錢,而是隊友的生命值。」

  「這麼好的籌碼,用,還是不用,全在你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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