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他的冷血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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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錦寧對上那雙漆黑的冷眸,呼吸收緊,一時做不出反應。

  「你,你……?」

  高大禁衛目不轉睛與她對視,假鬍子掩不住冷峻銳利的五官,他看她呆愣的模樣,輕一扯唇:「嫂嫂還真是忘性大,才多久未見,便認不得我了?」

  錦寧從驚怔中回過神。

  眼前人披著禁軍所穿的甲冑,粘了假鬍子,所以她剛才心急之下未認出來。

  此情此景,更沒心思注意他以往甚少稱呼、如今刻意加重的『嫂嫂』二字。

  她眨了眨眼,心口陡然狠狠一跳,十分警惕地環顧了一圈周圍,轉過頭推搡他急道:「你來這裡幹什麼,現在京城各處都是你的通緝令,快逃出京去吧!」

  他真是膽大不要命,這可是皇族的私莊,怎麼敢來這裡,若被新帝的人發現抓進牢去不就完了?!

  見她如此緊張。

  謝容闃黑冷冽的眸子微亮,一把抓住錦寧推搡他的手:「你在擔心我。」

  錦寧眉頭緊皺起。「顧伯母怎麼樣?一定要照顧好她。」

  「母親一切都好,已送她去了安全的地方,我本也該一同離京,可……」謝容話音一頓,眸子卻一瞬不瞬緊盯她,目光灼灼格外攝人。

  錦寧清楚見他眸中翻湧起的波瀾暗潮,她咬了咬唇,將手從他掌心中抽回來,撐著地身子往後退了退。

  她方遲鈍的、後知後覺意識到什麼。

  新帝將她從謝韞部署著層層守御的府邸中帶來這裡,或許不是謝韞出了事,而是引謝容前來。而謝容竟也真的沒離京而去,還來了這裡。

  見她忽而退卻。

  謝容臉色一沉,瞬冷的眸子輕眯,下頜略繃緊,又很快平靜下來道:「你既清楚如今情勢,我便不作多說。京城沒了我容身之處,在京中藏匿至今只為尋機來見你……你,可願意跟我走?」

  錦寧聽罷呼吸不由一凝,心底抑制不住泛起絲絲動容。

  他明知這是個什麼地境,為什麼還要冒險趕來。

  錦寧輕垂下眼睫,搖了搖頭。「我有家有夫君,沒道理跟你個外人走去哪,別做傻事了,你快走吧,被人發現就來不及了。」

  謝容神色愈沉,死死盯她不語。

  「方、錦、寧。」他忽而喚了她一聲。

  連名帶姓,字字猶咬牙切齒。

  似氣似狠到要將她拆皮脫骨嚼碎了。

  錦寧渾身一顫,軟弱地不敢與他對視,下一刻謝容不由分說抓著她細弱胳膊將她整個人拽起來,連拖帶抱地毫不費力,就要這麼把人擄走。

  錦寧試圖掙扎,可根本抵抗不了他那強大的身軀和力道,又不能發出動靜再引了人來,「……你別管我行嗎,停下!」

  「你只管照顧好自己照顧好顧伯母,別……謝容!」

  這私莊極大,不知道哪一處就有禁軍把守。

  謝容拖拽著錦寧卻是來到了一處隱蔽的牆角,前有假山樹影遮掩,夜色中不易為人發現。

  他將她抵在牆上,高大身軀投下來的暗沉陰影將她圍裹,盯著她咬牙冷笑,「不知好歹的蠢東西,若不是有人求我,我還不會來找你。」

  錦寧困在他高大陰沉的身影下,還以為他要發瘋嚇得肩膀瑟瑟,聞言一愣:「是誰?」

  謝容卻不予作答。

  他伸手按住她的肩,低下身湊近她臉邊嗤道:「你當謝韞是真心待你?若你知道真相便知自己有多可笑。」

  「罷了,看你被他灌了迷魂湯似的無可救藥,我便好心告訴你個噁心的秘密。」他一字一句清晰道,「謝韞,他與我是同父異母的親兄。」

  錦寧猛地抬眼看他。

  什麼……

  「他是謝嘯拋棄的外室所生,他怨恨親父,嫉恨我,珩州之戰是他算計害我,我死後他便可以搶奪我的一切,我的父親,母親,還有……」說到這,夜色下謝容雙眼發紅,看著她的臉,聲音忽而輕得仿佛低啞呢喃,「本該屬於我的……妻子。」

  是,這樣?

  錦寧腦子忽然一片空白。

  謝韞與她說過兒時的事,卻沒說那拋棄他生母的是謝嘯。

  所以,是這樣啊。


  她恍惚地眨了眨眼,忽然覺得一切都不真實起來。

  那,一開始的沖喜嫁人,就是他提前算計好的了?錦寧突然有點忍不住笑,她記得謝韞總說沒她他或許就病死了,她還真覺得自己是個為他驅走病魔的福星來著,她真的覺得好笑,就是眼睛有點冒汗。

  「謝韞偽造通敵的罪名誣陷我,要置我於死地。」

  「謝韞暗地裡殺了你的婢女,因為她偶然聽到他與蕭宗良合謀害我的真相。」

  「如此,」謝容抬起她的下頜,看到她臉上布滿淚痕,愣了一愣,狠下心冷道,「我再問你一次,你要留在他身邊,還是跟我走。」

  錦寧沒有去質問謝容話里的真實度,她什麼都沒問。

  她還是搖了頭。

  「你走吧,別管我。」

  錦寧輕輕地說。

  她會走,可不是跟謝容走。

  她不想拖累他,更不想再三個人糾纏在一起亂糟糟的關係,她會自己離開他們。

  謝容瞬間暴怒,雙眼燒紅,拳頭攥得咯吱作響,是真的想什麼都不顧直接把她打暈帶走。

  「好,好得很,如此痴情,天上人間少有!我真的有些羨慕阿兄了呢!」他怒極反笑,心口卻猶被淬了毒的刀子扎過,入心入骨的疼,「方錦寧,你日後後悔別來求我。」

  撂下這句,他轉身便走。

  錦寧才如泄了氣的皮球般,陡然脫了力,捂著臉,摔坐在地上。

  還沒發泄地哭出聲來,才離去的人竟是折了回來,猛地將她提起:「你不信我,不願跟我走,那你可信她?」

  錦寧愣愣順著他引的方向看去,淚眼朦朧的眼在夜裡看不清晰。

  直待那人離近了,撲過來,哽咽地喚了聲:「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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