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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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不要衝個冷水澡什麼的?」

  梁藥表情天真而純潔,仿佛什麼都不懂,可眼底的笑意卻出賣了她,「聽說憋久了對身體不好。」

  楚晝:「……」

  所以她大半夜偷偷摸摸來找男朋友,就是為了讓他洗個冷水澡?

  誰家女朋友會這麼貼心。

  是看準了他現在不敢拿她怎麼樣是吧?

  「……洗,當然洗,」楚晝氣笑了,深深看著她,啞著嗓子,「你問這個,是想看我洗,還是想一起洗?」

  「咳,那倒不用,我就是好奇問問,」梁藥乾笑兩聲,見他繃著張臉,唇角抿直,黑眸沉沉不見底,好像真的忍得很難受,也不敢再去撩撥他了,逃跑似的飛快溜走。

  「那我就回去了,晚安。」

  她走前還好心幫他帶上門。

  楚晝看著她輕盈的背影,又氣又好笑,沉默地在床上待了片刻,無奈磨了下牙,手撐著床面起身,真的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而且洗得有點久。

  楚晝換了套衣服出來,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他用毛巾擦著頭髮,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然後不在意地扔到一邊。

  楚晝走到床邊,靠坐在床頭,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隱匿在陰影中,晦暗不明,表情看不真切。

  唯一能確定的是,他的眼睛漆黑清明,無比清醒。

  楚晝發現自己好像又失眠了,睜眼閉眼全是女朋友可愛的模樣,她羞惱的樣子,開心的樣子,生氣的樣子,被他欺負得狠了,紅著臉掉眼淚的樣子,全都一一浮現在腦海。

  楚晝想著,不知怎的又想到了父親的話。

  她遲早有一天會被他嚇走。

  可能是他真的太敏感了,敏感到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讓他耿耿於懷。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詛咒,一直在他心間揮之不去。

  完全沒有睡意。

  楚晝閉眼嘆口氣,側過身子,伸手在床頭櫃的抽屜里隨便抽了一本書出來。

  《小王子》

  他小時候的睡前讀物。

  楚晝無聊地翻開來看了看。

  孤獨的小王子守在空無一人的星球上,愛上了那朵獨一無二的玫瑰花。

  小王子悉心照料她,心甘情願地臣服在她的美麗之下。

  玫瑰花嬌艷欲滴,脆弱而驕傲,身上長滿了尖銳的刺。

  他們相愛,互相陪伴,堅信彼此是世間唯一,可是好景不長,玫瑰花的驕傲和任性最終刺痛了小王子,他負氣離去。

  楚晝看到這裡就沒看了,合上書,沉默地看著封面上的玫瑰花。

  小時候他理解不了小王子,因為他不懂愛,不懂小王子為什麼喜歡上一朵中看不中用的破花。

  可現在他懂了,也依舊理解不了小王子,如果是他,就算玫瑰全身是刺,扎得他滿手是血,他也絕不放手。

  絕不。

  梁藥在楚晝家住下了,白天和他一起去學校,放學後又一起回家,形影不離,每一天都像是在約會,梁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這樣算不算在同居?

  舒又曼和楚父工作都很忙,白天不在家,晚上一般會回來。

  舒又曼最近有復出的念頭,畢竟兒子那麼大了,又有了小女朋友,已經不需要她這個媽時刻守在身邊。

  所以當經紀人送劇本過來後,舒又曼毫不猶豫地接了,她年齡擺在那兒,雖然接不到什麼大角色,但能過把演戲的癮就夠了,反正他們家又不缺錢。

  舒又曼跟楚晝和梁藥打了聲招呼,說自己要去外地拍一個禮拜的戲,還叫他們別告訴楚父,交代完後她便興沖沖地坐飛機走了。

  梁藥覺得奇怪,「為什麼不要告訴叔叔?」

  楚晝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我爸不喜歡她演戲。」

  梁藥:「為什麼?」

  楚晝:「拋頭露面。」

  梁藥看到他打了個電話,「爸,媽剛剛去劇組了。」

  梁藥:「……」

  楚父什麼都沒說,掛了。

  梁藥難以置信:「你竟然出賣阿姨!」


  楚晝:「反正爸遲早會知道,早晚的事。」

  梁藥:「知道了阿姨就不能去演了嗎?」

  「不,」楚晝搖頭,「爸會飛過去陪她一起睡劇組,我早點告訴他,他能早點飛。」

  梁藥:「……這樣啊。」

  「嗯。」楚晝看向她,「所以今晚家裡只有我們兩個。」

  梁藥:「……」

  她總覺得他的眼神有點意味深長,帶著某種非常強烈的暗示。

  梁藥搞不懂他為什麼那麼喜歡自討苦吃,無論他腦子裡車速開到了多少碼,他們最多也就只能親親小嘴,難道他就那麼喜歡沖冷水澡?

  當天晚上,楚父真的沒有回來,楚晝果然不再克制自己,連房間都懶得進了,抱著女朋友在沙發上就親了起來。

  從以前開始他就貪戀和她接吻,女孩的嘴唇又軟又薄,舌尖卷過來濃郁的玫瑰甜香,他忍不住沉溺其中,想要汲取更多。

  她動情時尤為可愛,像熟透的水蜜桃,臉頰緋紅,漂亮的狐狸眼霧氣朦朧,滿滿地像是要溢出水來,媚色生香,讓他欲罷不能。

  梁藥在這事上還是挺順著他的,配合地仰著腦袋親,造成的後果就是楚晝洗澡的時間比平常多兩倍。

  而他給她布置的作業比平常多了三倍!

  梁藥不敢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這種提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渣男。

  「你給我記住!」梁藥瞪著洗完澡後神清氣爽的渣男,「下次我再和你親我就是狗!」

  「我也不想,」楚晝坐過來抱著她,「馬上要期中考試了,考不好就要被調走。」

  「離我遠點!」梁藥氣呼呼地推開他,低頭寫物理卷子,「調走就調走,我現在看到你就煩。」

  楚晝慢條斯理道:「看來你做的題目還不夠,再加一張卷子。」

  「……混蛋。」

  雖然梁藥嘴上抱怨著,但比以前聽話多了,他要她寫什麼就寫什麼,可能真應了那句老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接下來一個禮拜,楚晝父母都不在家,家裡的廚師和保姆阿姨都是幹完活就離開,不會久留,偌大的房子變得空曠了不少。

  梁藥一直覺得白吃白住不好意思,聽說保姆阿姨請了三天假後,便自動填補了她的空缺,主動給楚晝洗衣服做飯。

  她找到楚晝,要他把換洗的衣服給她。

  楚晝看她那麼堅持,便給了衣服褲子,梁藥看到沒內褲,「你內褲自己洗嗎?」

  楚晝睨她,「你說呢?」

  梁藥咳了聲,抱著他的衣服走了,然後不小心把他的白襯衫和其他衣服一起放到洗衣機里滾了一圈,出來後白襯衫已經不純潔了,變得花花綠綠慘不忍睹。

  梁藥站在洗衣機旁懷疑人生,正好楚晝過來了,她默默把襯衫展開給他看,「晝晝,對不起,我玷污了你的襯衫。」

  楚晝看了一眼,不在意道:「沒事。」

  梁藥過意不去,「這件襯衫多少錢啊?」

  楚晝:「一千多吧。」

  梁藥:「……一千多的也會染色嗎?」

  楚晝:「所以還是要買貴點的,這個太便宜了。」

  梁藥:「……」

  接下來是搞衛生,梁藥本來想先給楚晝房間搞的,但想到萬一在他床底下或是哪裡發現小黃書之類的,那多尷尬啊,而且他估計也不喜歡別人亂碰他的東西,便作罷。

  梁藥決定先收拾自己房間,住進來後她還沒好好整理過,她提著水桶進房,拿抹布將書桌和衣櫃都擦了一遍。

  整理過程中,她在書桌的抽屜里發現了一本相冊,翻開一看,發現都是楚晝的照片。

  梁藥哭笑不得,強烈懷疑是舒又曼故意放在這裡的。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楚晝以前挺愛笑的,特別是小時候,她看到他一張小學時候的照片。

  穿著背帶褲的男孩面孔稚嫩,黑髮柔軟,對著鏡頭比了個V字,烏黑的眼睛亮亮的,笑容天真爛漫,靈動又可愛,一看就是在蜜糖水裡泡出來的孩子。

  梁藥看著,情不自禁笑了,眼波柔和,手指輕輕戳了戳小男孩粉嘟嘟的臉頰,以前的他真的很可愛。

  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

  梁藥思及此,笑容慢慢淡下去,繼續往後翻,小男孩慢慢長大,整個人變得越來越沉穩內斂。

  梁藥還看到了趙億豪他們,和楚晝勾肩搭背的,看來他們很早就認識了。

  她又翻過一頁,看到第一張照片時,手指一滯,是楚晝和一個女孩的合影。

  女孩和楚晝差不多大,長得瘦瘦小小,短頭髮,劉海很長,下巴尖尖,看起來有點營養不良,她彎著眉眼,笑得很開心。

  這還是梁藥第一次看到楚晝的身邊出現女生。

  「……」

  梁藥繼續看後面的,越往後翻,女孩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幾乎和楚晝形影不離,好像住在了一起似的。

  不對,他們真的住在一起了!

  梁藥看到一張照片上,他們合影的地方就是家裡的客廳,心裡有種濃烈的怪異感。

  應該是親戚。

  梁藥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就算楚晝有過前任或喜歡的人,也很正常,誰沒個過去?

  她不停安慰自己,沒注意到後面臨近的腳步聲。

  「你在幹什麼?」身後的人冷不丁開口。

  「啊!」梁藥嚇一跳,回頭看到是楚晝,「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剛剛,你在看什……」楚晝目光從她心虛的臉移到她手上的相冊,聲音戛然而止。

  梁藥以為他生氣了,立刻解釋:「相冊不是我偷的,它就在我房間的抽屜里,所以我才拿出來看了看。」

  楚晝想也知道肯定是老媽搞的鬼,嘆息一聲,「我知道,我沒怪你。」

  他的目光在照片裡的女孩臉上停頓了一下,神色淡下去,「別看了,沒意義。」

  梁藥注意到了他表情的細微變化,眯了眯眼,「楚晝同學,你有問題啊,老實交代,她是你的初戀?」

  「什麼?」楚晝不明所以。

  「就照片上的短髮女生,」梁藥道,「別說她是你親戚,一點都不像。」

  楚晝表情有些古怪,緩緩道:「我沒和女生照過相。」

  「還裝蒜,我明明就看到了!」

  梁藥不高興了,有就有嘛,誰沒個初戀,可說謊就不對了!

  楚晝沉默了一下,「你還記得曾經騙我的保姆嗎?」

  「啊?嗯。」梁藥一愣,隱約猜到了什麼。

  楚晝揭曉答案:「他是保姆的兒子。」

  「這樣啊,」梁藥聲音低下去,反應過來,不可思議睜大眼,「等等,你說兒子?」

  楚晝平靜道:「他是男的。」

  梁藥:「……」

  好吧,長相陰柔的男生也不是沒有,而且那個男生一直穿著比較中性的衣服,一時迷惑了她的眼,難怪他胸那麼平,不是小,是壓根沒有!

  楚晝明顯不想討論這個人,問道:「我們晚上吃什麼?」

  梁藥指了指桌上的抹布,「等我搞完衛生再做飯。」

  「不用,」楚晝似是無奈了,拿起抹布扔進水桶,「這些你都不用做,自會有人打掃,我們出去吃吧。」

  梁藥:「可是白吃白住多不好意思。」

  楚晝:「習慣就好。」

  「……」

  梁藥也沒矯情,把抹布洗乾淨後就跟楚晝出去吃飯了。

  他們沒坐車去,而是手牽手當散步,晃晃悠悠走出了小區,附近有一條商業街,晚上很熱鬧,有很多小吃店,他們肚子都不是很餓,進了一家餐館點了兩碗牛肉麵。

  梁藥發現自從看到照片後,楚晝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一直安安靜靜的,全程比較沉默,如果那個人不是個男的,梁藥都懷疑他是觸景傷情緬懷白月光了。

  兩碗牛肉麵被端上來。

  梁藥看了看自己的,麵條清湯寡水的,幾片零星的牛肉和一大把香菜浮在湯麵,看著一片綠。

  「……」

  梁藥又看了看楚晝的那碗,和她正好相反,湯麵全是牛肉,而香菜只是點綴。

  她像是明白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服務生,果然是年輕的小姑娘。


  「怎麼了?」楚晝抬頭,見到梁藥不爽地看著自己。

  「沒什麼,」梁藥乾巴巴咬了根香菜,「就是感覺被綠了。」

  楚晝也看到了她的面,忍俊不禁,把自己的面和她交換了一下,「快吃吧。」

  梁藥低頭看著滿滿的牛肉,沒說什麼,又把面換了回去。

  楚晝揚了下眉。

  梁藥嚼著香菜,聲音含糊,「雖然被綠了有點不開心,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吃得更好。」

  她一字一頓說:「畢竟,我,是一個寵男朋友的女人!」

  楚晝看著她,沒說話。

  梁藥垂眼道:「所以呢,我希望你能依賴我一點,別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你有什麼煩惱就說,都在一起了,就算你不舉我也認了。」

  楚晝聽到前面還挺感動,直到她最後一句出來……

  「你說誰不舉?」楚晝面無表情。

  梁藥眨巴著眼,「我只是假設一下,表明我愛你的決心。」

  「……」楚晝不想說話。

  而梁藥越說越來勁,「難道你的煩惱比不舉還嚴重?」

  楚晝聽她一口一個不舉,忍無可忍地夾起一片牛肉堵住她的嘴,「我舉不舉你不知道?我天天為了誰沖冷水澡的?」

  梁藥笑彎了眼,咬著牛肉,「是你自己把持不住,怪我咯。」

  楚晝嘆了口氣,「你真想知道?」

  「嗯。」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楚晝聲音很輕,「就是……」

  「老闆,來三碗酸辣粉!」三個學生打扮的男生走進店裡,大大咧咧沖老闆喊了一嗓子,把楚晝的聲音壓了下去。

  梁藥沒聽清楚晝後面說什麼,「你大點聲呀。」

  楚晝薄唇輕啟,剛要繼續說,聽到了那伙學生的聲音:「季城末,你最近不是上火?吃辣的行嗎?」

  楚晝聲音猛地頓住,抬頭看去。

  「怎麼了?」梁藥奇怪回頭,看到了那伙學生,他們穿的竟然是九中校服,笑嘻嘻的沒個正形。

  她看到正中間的男生時,微微一愣,認出了他就是照片裡的那個男生,原因無他,他長得實在太陰柔了,體型比一般男生要瘦小,讓人記憶猶新。

  楚晝看到他,臉色無比陰沉,五官線條繃緊,眼神發沉,整個人看起來極度陰鬱。

  像是感覺到了他們的視線,季城末看過來,看到楚晝時睜大了眼睛,臉上瞬間浮現笑容,對朋友道:「我遇到熟人了,去打個招呼,你們先吃。」

  他說完就朝著他們走來,笑眯眯打招呼,「哎呀,這不是晝哥麼,好久不見啊。」

  梁藥心下怪異,難道他們關係很好?

  她這麼想時,下一句就聽到他說:「你怎麼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

  楚晝已經冷靜下來,冷冰冰看著他:「滾。」

  季城末恍若未聞,稀奇地打量梁藥:「你竟然跟女生一起吃飯,恐女症治好了?」

  梁藥看著他長著一張人畜無害的女人臉,說出的話卻處處帶刺,心裡一陣厭惡,還沒開口,季城末就笑嘻嘻問:「你該不會是他女朋友吧?」

  他一臉好奇,「欸,他那方面沒問題麼,對著你硬的起來?」

  他話音剛落,楚晝霍然站起來,狠狠揪住他的領子把他的腦袋摁在桌上,砰地一聲巨響,碗裡的麵湯灑了出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包括梁藥,她從來沒看過楚晝露出這麼厭惡的表情,好像對這個人噁心到了骨子裡。

  「我叫你滾,聽不懂麼?」楚晝陰冷地盯著季城末,聲音像是從嗓子裡擠出來的似的,沙啞又可怕。

  「哇,我好怕怕哦。」季城末卻還在笑,絲毫不懼,「聽不懂又怎樣,你難道想殺了我不成?啊,那就來吧,反正你又不是沒殺過人。」

  說到這裡,他又看向梁藥,眼神有些詭異,「欸,你知不知道他是個殺人犯啊?他就是個瘋子,把他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確定要和這種人在一起?」

  楚晝瞳孔收縮,沉默地望向梁藥,沒有否認。

  「我確定,」梁藥沒有看他,而是盯著季城末,聲音平而緩,「我覺得比起他,你更像一個瘋子。」


  季城末笑容一僵。

  「我們走吧。」梁藥一點胃口都沒了,也站起來,輕輕拽了拽楚晝的衣角,看著他,「我想回家。」

  楚晝看了她半晌,低低應了一聲,手指僵硬地放開季城末,轉而牽住她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你會後悔的,」季城末臉色無比難看,對著梁藥吼,「你絕對會後悔的!」

  梁藥沒有理他,和楚晝一起踏出店門。

  一路上兩人都沒說話,梁藥打了個哈欠,有點累了。

  楚晝看了她好幾眼,忍不住道:「你不在意嗎?」

  梁藥懶聲道:「在意什麼?」

  「他……」楚晝抿了抿嘴,「說的那些話。」

  「還好吧,」梁藥想了想,「他又不是女的,我在意那麼多幹嘛,難道你和他有過一腿?」

  楚晝:「……」

  「而且我八成能猜到一些,」梁藥嘆氣,「他說你殺了人,又那麼恨你,他又是那個保姆的兒子,你以前又說保姆死了,所以我推測了一下,你殺的保姆?」

  「……」

  「人被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梁藥輕輕道,「是正當防衛吧。」

  楚晝垂眸自嘲,「你還真信我。」

  「因為如果你故意殺人,現在就應該待在少管所或精神病院了。」梁藥老實道。

  楚晝無話可說。

  「好了啦,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問你了,你也不准再想了。」梁藥挽住他的手臂撒嬌,「你女朋友這麼可愛,多看看她行不行,或者多依賴一下她啊。」

  楚晝一怔,輕輕笑了,「確實。」

  他說:「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我最近確實有一個煩惱,你能幫我一下嗎?」

  梁藥:「是什麼?」

  楚晝:「回去你就知道了。」

  他們回到家,各自去洗了個澡,楚晝一直沒說是什麼事,梁藥也漸漸忘了這回事,像往常一樣,拿著作業到他房間裡學習,而楚晝在旁邊教她。

  到了十二點,梁藥困了,剛準備和楚晝說想回去睡覺,就看到他忽然起身走到門口,鎖上了房門。

  「咔嚓」的一聲響,迴蕩在安靜的房間,聽著莫名有些危險。

  梁藥愣住,「你幹嘛啊?」

  楚晝抬手解開了兩顆領口扣子,平靜看著她,「你不是要幫我?」

  梁藥沒反應過來,「幫什麼?」

  楚晝朝床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先去床上躺著。」

  梁藥:「?」

  你他媽想幹嘛?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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