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重生者判我有罪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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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寞的月光遍灑於地,樹影映在地上,婆娑地舞著黑影。Google搜索

  一個清瘦少女的影子也在地上,漸漸地,背後一個更高大的影子籠罩上來。

  虞清走過來,似是稀鬆平常道:「妖獸屍體製成的所有防具已經好了,劍君讓你過去挑。」

  雲月璽提供的妖獸弱點,殺妖時她也不遑多讓,所以破虎劍君讓她先去挑。

  雲月璽聞言,低頭擺弄自己的玉佩,一會兒後,再面無表情抬起頭:「我給劍君說了,隨意拿一套輕便的給我。」

  更為厚重的,適合更脆弱的法修。

  這裡的修士們都已經發現了,這兒的地下妖獸身上似乎帶了某種類似於魔的氣息,被這些妖獸所傷,多多少少都得要用修士自身的靈力驅趕魔意。

  雲月璽是劍修,身上殺伐之氣重,能駕馭一些魔意還好,普通法修……除了慕昭那樣的,沾上便得雙眼赤紅、六親不認。

  虞清見她這麼灑脫,也沒為她自己謀點福利,心中更是升起荒誕之感。

  見到碧雲峰所有人排斥雲月璽時,虞清原本也覺得她多多少少有自己的毛病,還因此叫虞玉兒少和雲月璽交談。

  和一個被師長、同門都排斥的人交好,對虞玉兒來說沒有大的用處。

  因為虞玉兒不需要繼承家主的位置,她不用要強大的劍修當她的左膀右臂,她只用快快樂樂就好。雲月璽這樣的,對虞玉兒來說,是負擔。

  但那是虞清之前的想法,現在,他只覺得……碧雲峰那一窩,從清虛真君開始便爛到根,在一個鴨窩裡,鳳凰反而會遭受排擠。

  虞清釋然,對雲月璽道:「之前,多謝你對舍妹仗義相救。」

  那樣一群可怕的妖獸,雲月璽也是第一次碰見,她能上去救虞玉兒,實在是心存正義。

  虞清道:「這一次從乾羅秘境出去後,我是否能邀你,作虞家的供奉劍修?」

  供奉劍修,就像供奉丹修、符修一樣,這些修士,數量都稀少。在玄武宗這樣的大宗門還好,若是散修之中,基本見不到這些修士。

  作虞家的劍修,修煉之物無需自己擔心,自有虞家提供。

  但云月璽不願意,受人錢財,總免不了要為虞家的立場做事,何況,她其實並不需要修煉物資。

  她身後是一個修真國度,難道養不起一個公主?

  雲月璽拒絕:「多謝好意,但我暫無打算。」

  虞清有些急:「雲師……」

  他猛然間想起,他和雲月璽修為相仿,年紀相仿,一時間,竟不知該稱師姐還是師妹。

  雲月璽只幽幽看著他,虞清聞到了少女的清香,像雪地融融的花,一點一滴,讓人心神難安,可又不敢上前,只敢退後。

  虞清皺眉,在別人面前,他這少年天驕,向來自持老成,只有在這少女面前,他像是無端露怯。

  虞清定了定神,方能自如開口:「雲師妹,我出生於玄武宗虞家,一落地便拜入宗門,如此,便厚顏擔你一句師兄。」

  他假裝鎮定地去望雲月璽,實則,手心裡已然濕汗。

  像虞清這樣的人,自視甚高,偏偏也有這個資本支撐他的狂妄。而雲月璽悄然間出現,乾羅試煉時,她的表現便極為亮眼。

  虞清見到她打敗自己的妹妹,便給了些關注,若說那時他只是起了觀察之意,到了秘境之後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就慢慢讓他傾注了心思。

  虞清還記得那日,他去救那名深陷食人蟻后嘴裡的弟子,他的劍還沒到食人蟻后的嘴邊,便看到了一雙冰冷的眼。

  她臉上還沾著血污,袖子上滿是血跡,一抬眸,眼中的殺氣猶如實質。

  本是冰雪玉顏,愣生生宛如修羅。

  就是這樣一個和柔美半點不搭邊的樣子,虞清卻險些久久愣神,命喪當場。

  之後,虞清倒是沒表現出半點異樣,直到今日,借著虞玉兒的事,他才來找了雲月璽。

  虞清捏了一手的汗,面色如常:「雲師妹,我知你傲氣,但是……若此次從乾羅秘境出去,你的處境不會太好過。」

  雲月璽這一次和清虛真君、碧雲峰等人徹底鬧翻,雖說是他們主動不要雲月璽,但是,看那個樣子也知道,他們最後反而會說雲月璽不尊師重道。


  如果說雲月璽成了虞家的劍修,那麼,她的處境會好很多。

  雲月璽仍未動容,虞清道:「不說別的,光是修煉資源便……」

  「師兄,不必多言。」雲月璽不想再說下去。

  她有預感,這一次在乾羅秘境,她金丹巔峰的修為會得到突破。

  一個元嬰期的劍修,在宗門內也可申請小峰,獨立出去。她根本不用受任何人的桎梏。

  虞清見雲月璽杳然走遠,搖搖頭。

  他也並不是會伏低做小的人,此事,便只能暫時罷手。

  接下來的日子裡,雲月璽和慕昭一路,聯手處理了許多地下妖獸,雲月璽也沒再兩地奔波,慕昭直接帶著他手下的人,離雲月璽的隊伍不遠不近,竟像是同盟一般。

  慕昭手下不少合意宮的弟子,男俊女美,舉手投足間儘是風情。

  破虎劍君這兒的不少弟子,都常被他們吸引。

  「南師姐,你看那個姓柳的修士,他可真不一樣。」一名女弟子捧著臉道,「你看他冷冰冰的,和別人都不同。」

  「要說冷冰冰?誰有慕襄冷冰冰?」另一名弟子道,「你花痴柳局,不如花痴慕襄。」

  那名女弟子吐了吐舌:「慕襄可不一樣,慕襄那是真冷冰冰。奇怪,曾經別人不是說,慕襄很溫柔嗎?」

  「可能是在秘境裡受了刺激吧。」

  這些女弟子都對慕昭十分好奇,慕昭有慕襄那張冠絕天下的臉,又有他自己身為神明的氣質,哪怕如今虎落平陽,心生些許陰暗,也使人魂牽夢縈。

  破虎劍君觀慕昭丰神俊朗、氣度天成,倒道:「這人倒是一個修道的好苗子,奈何,去了合意宗。」

  他嘆惋道:「若他在我門下,必定成才……月璽,你說如何?」

  雲月璽這些日子觀了慕昭的黑心手段,冷冷道:「他不會拜入劍君門下。」

  「為何?」

  「他沒有習劍的光明磊落。」

  雲月璽坦蕩道,慕昭一個事情能想十八個彎,他習劍,絕不可能,這種彎彎繞繞,就該是法修。

  她說這話時,慕昭正好聽到。

  慕昭自一旁走過,他待會兒要和雲月璽一起去捕殺妖獸,聽到雲月璽如此說他,也任何反應都沒有,冷臉走過。

  破虎劍君有些尷尬,再看看雲月璽,雲月璽知道慕昭的性子,她一點兒也不尷尬。

  破虎劍君抽抽嘴角,的確,這兩人同樣出色,而且異性相吸,他們可以不互相愛慕,可以不互相對彼此感興趣,但是這樣形同陌路人的狀態,明顯是有過節。

  否則,在兩個隊伍關係如此親睦的情況下,他們為何連話都不說?

  破虎劍君沒忍住,問雲月璽:「你們有過節?」

  雲月璽頓了頓:「有些,但不重要了。」

  她雖然在慕昭身體裡下了禁制,但之後二人仍然一起合作,也不算大過節。

  她看慕昭出去了,自己等了會兒,也尋個機會離開。

  二人沒正大光明一起行動的原因是為防止別人發現他們的秘密。

  等到遠遠離開大部隊,微風過處,雲月璽提著劍走到一樹柳葉底下,四周空寂,沒有慕昭的影子。

  下一刻,慕昭憑空出現,他手上提著一盞怪燈,對雲月璽道:「我沒有習劍的光明磊落?」

  雲月璽低頭研究燈,慕昭順手遞給她。

  「……你是法修奇才,沒必要學劍。」雲月璽換了種說法。

  「難為你還用言語來矯飾。」慕昭冷笑一聲,但並未發作。

  雲月璽將手中的燈轉了一圈:「這就是秘境之靈說的引靈燈?」

  「是。」慕昭頜首。

  這個引靈燈只有一個作用,每一次吸引一定數目的地下妖獸,有了這盞燈,雲月璽和慕昭就能直接跳過許多步驟。

  比如……他們不再費心去找許多妖獸巢穴,也比如,他們只用這盞燈,就能讓許多妖獸跟著他們到達目的地。

  當然,前提是他們得在妖獸圍攻中活下來。

  燃燈之前,慕昭淡淡問雲月璽:「有準備嗎?之前我們做了這麼多動作,接下來,沒什麼意外的話,就要變天了。」


  雲月璽知道慕昭的意思。

  他們這幾日調查,乾羅秘境的地動,根本不是地下構造發生變化引起地動,而是地下堅硬的岩石多了其餘生物硬生生鑿出來的痕跡,這也就說明,這次地動是人為的。

  雲月璽問過秘境之靈,秘境之靈一無所知。

  秘境之靈不會說謊,因為它的目的是維護秘境,那就說明,有東西想要利用這次地動,達到什麼目的。

  地動之後什麼發生了變化?

  地下妖獸出籠,身上攜帶魔意……可是,它們身上的魔意,迄今為止沒有任何一個修士因此墮魔。

  除了一個人,白黎!

  雲月璽看見過秘境裡的問心考驗,問心時不會捏造事實,白黎確然墮魔了。但是,白黎如果早知乾羅秘境會這麼危險,她為什麼還會來?

  是了,白黎本來來不了,她沒有進入前二十名。

  是因為地動,白黎才被卷了進來。也或許,是因為白黎,幕後黑手才製造了這一起地動。

  幕後黑手,為何單單要白黎墮魔?

  那個答案呼之欲出,雲月璽臉龐上閃過冷意,她捏緊了自己的劍。

  慕昭也不確定雲月璽是否想到了真相,他認為雲月璽想到了,但是他也無法向雲月璽求證,二人的線索不同,推論也不同,總之,不能暴露。

  慕昭道:「小心些,不管怎樣,現在我們阻止乾羅秘境繼續向惡發展,背後的東西一定會阻撓。」

  雲月璽點頭。

  她的劍意,在殺戮之中反而能晉升更快。

  二人一同屏息,點燃了引靈燈。

  兩人一個俊一個美,表面看起來如神仙眷侶,但是他們身上,全是和妖獸搏鬥,來不及消退的傷痕。

  白黎這時也正和清虛真君在一起。

  她再一次入了清虛真君的帳篷,假裝腳疼,倒在了清虛真君懷裡。

  清虛真君這時終於覺得不對了,他這弟子……為何次次都要入他帳中?

  清虛真君寒著臉:「黎兒,你若疼,就出去治傷。」

  白黎嬌道:「師尊……我歇歇就好……」

  她嘟嘴,清虛真君卻剎那間制住她,一手握上她的腳。

  白黎駭然,清虛真君面上變了幾變:「你的腳根本沒受傷!」

  他起身:「黎兒!你大膽,你可知為師的年紀……比你祖輩還要大!」

  清虛真君哪裡不懂白黎的意圖,他痛心疾首道:「你這般罔顧人倫……為師,為師必定罰你!」

  白黎見自己的心思被師尊識破,她本羞慚,可是想到師尊的性子,卻一點兒也不慌了。

  白黎淚漣漣:「師尊……你這般說我,是,我是自甘墮落、我下賤,可是……師尊你哪裡懂我?」

  白黎仍然示弱道:「我死了一次,那一次,所有人都不理我,我的手筋腳筋都沒了……我只有師尊,在這種情況下,我對師尊動了念頭,師尊……我十惡不赦嗎?」

  清虛真君果然震了震,他的毛病不只對別人時會犯,對自己也是。

  見到白黎再度說了苦衷,他也就認為這弟子真的不容易。

  清虛真君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這般……你出去!」

  但是對於懲罰,他半個字沒再提。

  白黎卻慘白著一張臉:「我現在出去嗎?這樣,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對師尊投懷送抱被拒絕了,我還怎麼做人?」

  「你要如何?」

  白黎斂了淚:「至少,我要穿好鞋襪。」

  說是如此,但是她穿上鞋襪時,佯裝不慎,將整個人壓在清虛真君手臂上,綿軟也壓了上去。

  清虛真君若要斥責,她便做淚狀,說引來了人,自己還怎麼活?

  清虛真君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哪怕中年,但也元陽未失。

  白黎抬了眸子,軟軟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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