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成為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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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素來,天子之怒,浮屍百萬,血流千里。

  自然,荊軻刺秦也不會輕飄飄揭過去。

  這與氣度無關,關乎大秦不容侵犯不容挑釁之威嚴。

  在燕太子丹所謀劃之荊軻刺秦失敗的那一刻起,也就徹底奏響了燕國覆滅的哀樂。

  若說之前,秦軍陳兵易水河畔是對燕國震懾,給燕國一個選擇的機會。

  和平投降,還是武力攻取。

  可如今,贏政的天子之怒唯有滅燕能熄滅。

  嬴政下令,命王翦為主帥李信為先鋒攻燕。

  李信領兵來到了易水之西與燕軍相遇,大敗燕軍,屍橫遍野。

  染紅的易水在數月前上演著譽滿古今的篇章。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

  不復還的何止是有壯士之名的荊軻。

  秦軍先鋒大挫燕軍氣焰,士氣高漲。

  王翦率後續大軍的到來,掐滅了燕國最後的掙扎。

  節節敗退,無力抵抗。

  初冬。

  天已露寒意。

  秦軍長驅直入所向披靡,攻破燕國都城薊城。

  大秦的旗幟,飄搖在薊城的城牆上。

  至此,燕國主力盡喪。

  薊城不再是燕國的都城,是大秦的廣陽郡。

  燕王喜率殘部逃亡更加貧瘠苦寒人煙稀少的遼東苟延殘喘,惶惶不可終日下,聽信讒言殺親子燕太子丹,以期獻上太子丹的頭顱求和,平息秦王嬴政的怒火。

  燕太子丹頭顱入咸陽時,咸陽城已經飄起了雪。

  後世人落筆,燕趙多慷慨悲歌之士。

  興許吧。

  蓀歌如今已然無多餘精力去揣測嬴政在見到燕太子丹這位舊日好友的頭顱時是何心態。

  歷史的齒輪滾滾向前,從未停留。

  在秦攻燕時,新鄭殘餘韓國貴族趁大秦兵力分散,嗅到了復國的契機,悍然叛亂。

  史稱新鄭叛亂。

  新鄭叛亂被快速撲滅,殘餘貴族四散逃亡。

  直接受這場叛亂影響最大的是被嬴政囚禁四年的韓王安。

  不論韓王安有沒有參與新鄭叛亂,等待他的只有被處死。

  其次,便是她。

  新鄭叛亂讓秦王嬴政意識到單靠武力征服鎮壓,隱憂不斷難以穩定。

  或許啟用六國貴族治理六國更容易被遺民接受。

  在決議攻楚前,郢陳就是嬴政選定的秦滅楚之戰的後勤大本營。

  郢陳,原是楚國都城。

  楚人尚武,勇猛好戰。

  郢陳的楚國遺民,並未完全臣服於大秦。

  為保萬無一失,秦王嬴政想起了自己的表叔,擁有楚考烈王血脈、與當今楚王負芻同父異母的昌平君。

  雖說旨意尚未明確下達,但朝堂上風聲不斷。

  君王都動了心思,命令還會遠嗎?

  幾乎所有人心裡都清楚,秦王嬴政動了心思,想用昌平君前往楚國舊地懷柔維穩。

  可同樣的,也有人猜測,右相昌平君失寵了。

  徙於郢陳的昌平君,還會是大權在握的右相嗎?

  對諸如此類的猜測,蓀歌心知肚明。

  蓀歌知,已是定局。

  聽聞消息的羋華,急躁不安,匆匆尋蓀歌入宮。

  蓀歌披了件厚氅,踏入漫天飛雪之中。

  初冬的雪,並不大也不密,只有絮絮點點的雪花,風吹好似柳絮,飄飄搖搖。

  →

  枯枝積落雪,可青石板上的雪在一個個腳印下化成了水。

  長長的宮巷,在雪中分外的靜謐幽遠。

  遠遠的,蓀歌就看到了倚在門框上不時張望的羋華。

  蓀歌幽幽嘆了口氣。


  顯然,羋華敏銳的嗅到了危機。

  所以,就如熱鍋上的螞蟻再難心安。

  蓀歌加快腳步,終與羋華四目相對。

  今日的羋華分外素淡,像是一副極雅極淡的水墨。

  「父親。」

  一見蓀歌,羋華就連忙迎了進去。

  殿內火爐熊熊燃燒,熱氣撲面。

  厚重的帘子落下,阻隔了最後一縷寒風。

  蓀歌解下大氅,與羋華相對而坐。

  殿內並無人伺候,只有父女二人。

  「父親,大王是不是想動手了?」

  羋華眼下青黑,素來水靈靈的眼眸也布滿血絲。

  羋華一語雙關。

  秦伐楚,已是明面上的事情。

  羋華更關心的是秦王嬴政是不是也想除掉大秦朝堂上的楚系勢力了。

  一如曾經的韓趙勢力。

  她從未想過,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曾經的談話,還歷歷在目。

  蓀歌皺皺眉,坦白道「為父不知。」

  她確實有些猜不透秦王贏政的用意。

  是一石二鳥,還是一心三用。

  華陽太后一死,扶蘇尚未長成,昌平君就是楚系勢力的代表。

  「父親怎會不知!」羋華忍不住抬高了聲音,聽起來有些尖利刺耳。

  這可是生死攸關啊。

  前車之鑑擺在那裡,想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蓀歌瞥了一眼羋華「為父又不是大王肚子裡的蛔蟲。」

  羋華:……

  父親的好心態是她望塵莫及的。

  「你先冷靜一下,別自亂陣腳。」蓀歌安撫道。

  她才是那個要被發配出咸陽的人。

  她都沒急,其他人更別急。

  羋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闔上眼睛,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不知父親作何想?」

  強自冷靜下的羋華沉聲道。

  他們父女猜不透大王的心思,但父女二人總得互通有無。

  蓀歌挑眉「華兒,為父的心思從未有一刻游離搖擺。」

  「為父選擇順應的不僅僅是天下大勢,還有大王本人。」

  「為父篤信大王能成為功蓋三皇德高五帝的千古一帝。」

  「所以,無須想。」

  「大王他並非薄情寡義之輩,我咸陽羋姓族人也從未負大王,不擅權不逾矩。」

  「饒是大王為大業不得不犧牲為父,但也會善待你與扶蘇。」

  「為父不反,咸陽族人就無性命之憂。」

  所以,說來說去,只有她自己的安危是最不確定的。

  她在賭贏政的胸襟,那史書上的嬴政呢?

  嬴政在決定命昌平君徙於郢陳時,也是在賭嗎?

  賭的是昌平君絕不會背叛。

  還是昌平君定會臨時倒戈?

  她不得而知。

  羋華並沒有被蓀歌的話安慰道「父親,不如就此退吧。」

  退一步,也許能覓得一線生機。

  「退不了。」

  蓀歌斬釘截鐵道。

  「就算真的是棋子,也該發揮棋子的作用。」

  寫的好艱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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