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成為昌平君後,公子扶蘇成團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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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蓀歌從容自若地沿著石階下行,同時坦然回應。ஜ۩۞۩ஜ ஜ۩۞۩ஜ

  在竭盡所能之後,一切便順其自然。

  如此,心中既無憾,亦無怨。

  豁達的聲音穿風而過,傳入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便等在院牆外並未走遠的扶蘇耳中。

  扶蘇:外祖作詩了?

  他知外祖有治國安邦大才,卻不知外祖還能出口成章。

  是他孤陋寡聞了。

  扶蘇小聲呢喃著,是一往無前的通透樂觀。

  原來,這才是外祖的心境。

  瞬間,扶蘇內心的憂慮如同被一股和風化解般消散無蹤。

  今日,外祖殿中所述,對他而言,無異於雷霆萬鈞,顛覆了他以往的認知。

  仿佛在他面前,展現了一條全新的道路。

  面對新道路新認知新方向,他仍存疑惑不解和惶恐不安,在所難免。

  這一刻,就那麼堅定下來了。

  他信外祖的判斷,信外祖對他和母親的一片慈愛之心。

  是啊,莫愁千里路。

  蓀歌一步步走下長長的石階,穿過古樸大氣又恢宏氣度的庭院,一轉角,就看到了眼睛亮晶晶,像是閃著星星的扶蘇。

  別人是轉角遇到愛,他這是轉角遇到大外孫。

  蓀歌挑眉,輕笑。

  小扶蘇,還不像後世那般死板。

  一面乖巧聽話的聽從羋華之言出了殿,同時又變通靈活的候在了殿外的宮巷中。

  「小扶蘇?」

  蓀歌聲音含笑,說不出的寵溺。

  以前,只想當扶蘇的義父。

  死後,始皇帝實現了她未說出口的心愿,不顧規矩命扶蘇扶靈。

  而今,輩分超級加倍,心愿也是加倍實現。

  直接成外祖了,就連始皇帝都得叫她一聲表叔。

  這也算是這個天然帶著風險的身份額外饋贈的福利吧。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她以後就要稱呼扶蘇為小扶蘇。

  一聽,就親昵。

  這日子,美滋滋。

  就當是苦中作樂了。

  扶蘇乖巧又規矩的朝著蓀歌問好。

  「為何守在這裡?」

  「偷聽可不是君子所為。」蓀歌笑著打趣。

  而後,又連忙補充「但絕不是一成不變的,君子為人處事,應處木雁之間,當有龍蛇之變。」

  直白點說,做人,山珍海味受得,狗洞也能鑽得,方才能成為人上人。

  「外祖,你會作詩?」

  在聽聞蓀歌出口成詩後,扶蘇心頭的疑惑悄然間已被詫異驚喜所覆蓋。

  眼睛一眨一眨,明亮璀璨的眸子似是盛放著星河畫卷。

  蓀歌的嘴角微微一顫,思緒飄回到那個她一直未曾以詩相贈的扶蘇。

  好傢夥,債務不會跟隨著她來到這個時空吧?

  「不,外祖父不會。「蓀歌語氣堅定搖頭回應。

  扶蘇秀氣地眉眼蹙在一起,不贊同地嘟囔「外祖說謊。」

  「您是不是擔憂自己太過驚才絕艷,影響扶蘇的心性?」

  「外祖什麼時候能贈扶蘇一句詩。」

  扶蘇的小腦瓜里已經自發替蓀歌想到了藉口。

  蓀歌:……

  倒也不必如此善解人意。

  「扶蘇,不是外祖自謙,實在是外祖借用,認之有愧。」

  若是冒名認了,那就是實打實的抄襲。

  扶蘇抿抿唇,仰著頭一臉期冀「那外祖能為扶蘇引薦一下奇人嗎?」

  蓀歌嘴角的笑容徹底凝固了。

  這真的不是在為難她嗎?

  「得看緣分。」蓀歌乾巴巴道。

  唯恐扶蘇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蓀歌雙手背在身後正正神色,威嚴開口「還不去溫書?」

  扶蘇稚嫩的面龐上浮現著欲言又止。

  他其實是因心有疑問守在宮巷的,奈何一打岔忘得乾乾淨淨,一心只記得外祖隨口而出的佳句。

  唉,只能等再想起來了。

  扶蘇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而後乖巧規矩的行禮離去。

  蓀歌望著扶蘇的背影,腦海里浮現的是那句已識乾坤大,尤憐草木青。

  這就是扶蘇。

  這才是扶蘇。

  一番長談,祖孫三代,情緒各異。

  陽光明媚,寂靜無人的巷道中,蓀歌望著映射在石板上的影子,內心清澈如洗。

  無彷徨,無憂懼。

  她對始皇帝忠誠,從不只是停留在素未謀面識於史書的史書的敬畏,而是十年相伴朝夕相伴的情誼。

  她心中留存著章台宮的落日餘暉,那被拉長的身影,仿佛一幅永恆的畫面。

  趙高也好,昌平君也罷,都是她。

  蓀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嗯,該去政哥面前刷存在感表忠心了。

  讓她眼睜睜看著趙高越過她成為政哥的頭號心腹,比殺了她還難受。

  狗賊!

  你大爺來了!

  政哥、扶蘇、乃至大秦,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而她!

  註定成為籠罩在趙高頭頂無法擺脫的陰影。

  但凡趙高有風吹草動,她就親自給趙高施宮刑。

  屆時,後世就無人爭執趙高到底是不是太監了!

  趙高:見過狠人,沒見過這麼狠的人。

  ……

  嬴政自如小山的竹簡抬起頭來,威嚴的臉上茫然疑惑一瞬而逝,似是不理解昌平君為何會在此時出現在這裡。

  昌平君一入宮探望羋華母子,他便得悉此訊。

  按理說,正是其樂融融相談甚歡之際。

  「宣。」

  嬴政淡淡道。

  昌平君求見,他豈有避而不見的理由。

  昌平君……

  嬴政重新埋首竹簡,神色複雜。

  趙高低垂著頭,只覺得如臨大敵。

  昨夜,萬籟俱寂之時,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絞盡腦汁還是未想起何時何地得罪了大權在握顯赫至極的昌平君。

  他這人,素來有眼色,務實的很。

  諂上媚下,是他一貫的生存之道。

  想不出緣由,也不妨礙他逢迎討好。

  昌平君說他錯了,那他就是錯了,除非有朝一日他爬的更高,比昌平君還高。

  否則,他心甘情願屈膝彎腰,唾面自乾。

  天亮時,枕頭上都落了不少髮絲,一看就是徹夜未眠愁的。

  本還打算尋個空閒,腆著臉賠禮道歉,不曾想,昌平君竟此時來求見大王。

  但願昌平君能嘴下饒他狗命。

  在趙高的膽戰心驚下,蓀歌大步流星氣定神閒的踏入殿中。

  當她瞥見嬴政被如山的竹簡埋沒的情景時,她的眼底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做個成功的帝王,難於上青天。

  好久不見。大家年過的怎麼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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