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該有的禮數都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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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公園不大,裡面種了很多榕樹,枝幹高大,這個時節還枝葉繁茂,遮住了些許陽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葉婉晴拿著氣球往前走去,走了沒多久,在一棵歪脖子榕樹下,看到一個精心用白色蕾絲帶裝飾過的鞦韆,鞦韆兩邊各繫著一個氣球,葉婉晴走過去,遲疑了片刻坐下。

  剛坐穩,頭頂嘭的一聲炸開,各色彩帶打著旋兒隨風飄落,然後是輕緩好聽的音樂,是最傳統的八音盒裡的音樂,鞦韆自動晃動起來。

  葉婉晴本能的抓住兩邊的繩子,在這片音樂聲中,在漫天飛舞的彩帶中,顧靳淵抱著一束鮮艷的玫瑰花一步步朝她走來。

  每一步都走得很慢,卻也走得很穩。

  對別人來說,葉婉晴是睡了足足半年的時間,對葉婉晴來說,她不過是做了一個時間稍有點長的夢。

  再睜開眼睛就發現顧靳淵瘦了很多,但他今天精心打扮過,華貴的西裝,一絲不苟的髮型,連西裝領口裝著的手絹摺疊形狀都完美到不可挑剔,完全符合葉婉晴對另一半的所有嚮往。

  顧靳淵一步步走到葉婉晴面前,鞦韆也緩緩停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陸秋荷、古墨、周曉曉他們全都出現在公園裡,他們手裡拿著玫瑰花,無比期待的看著顧靳淵和她,等著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

  那些葉婉晴之前覺得會遺憾終生的事,正在一件一件被這個叫顧靳淵的男人消除。

  當著眾人的面,顧靳淵在葉婉晴面前單膝跪下,將玫瑰花束高高舉起,一字一句的說:「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我們之間的愛情生於交易,曾死於欺騙,如今重新萌芽,你願意葬於顧靳淵嗎?」

  生於交易,死於欺騙,葬於顧靳淵。

  這聽起來是多麼沒有感情的一句話呀,可落在葉婉晴耳中,卻又比任何的甜言蜜語都更能打動人心。

  「顧先生,你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問我死後願不願意與你合葬嗎?」

  「可以這麼理解。」

  「如果我不答應你呢?」

  「那我就再求一次,直到求到你答應為止。」

  顧靳淵堅定的說,語氣很沉,眸光深幽,是深不可測的漩渦,卻只倒映出葉婉晴一個人。

  葉婉晴心尖發顫,心臟發軟,又走了這麼一遭,哪裡還捨得那樣折騰他?

  葉婉晴下了鞦韆,彎腰接過那束玫瑰,伸手讓顧靳淵把戒指戴到自己的無名指上,任由他把自己擁進懷中,低聲在他耳邊道:「顧先生,餘生不長,希望我們都能好好的。」

  「不是吧,婉婉你這麼容易就答應啦?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周曉曉不滿的嘀咕,帶著點傲嬌的意味,不出意外的接收到顧靳淵的一記眼刀子,立刻攬著聶錚的胳膊嚷嚷:「老公,你看他,他又凶我,還不讓我說實話了!等他和婉婉辦婚禮的時候,我作為娘家人一定要好好攔門刁難他!」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阮希和古墨的支持,他們早就看顧靳淵不順眼了,巴不得趕緊辦婚禮好好折騰顧靳淵一番。

  陸秋荷對兩人復婚是樂見其成,經此一遭,她也不盼別的了,就盼著葉婉晴安安穩穩快快樂樂的過幾天安穩日子。

  求婚成功,一群人去早就定好的酒店吃飯慶祝了一番,顧靳淵沒有喝酒,一直緊緊抓著葉婉晴的手,吃完飯很規矩的把葉婉晴和陸秋荷送回家,怕三個孩子興奮得睡不著,顧靳淵把三個孩子帶回了別墅。

  葉婉晴躺到床上整個人都還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她和顧靳淵離婚之後又復婚了,就像她剛剛醒來,不敢相信自己的開顱手術竟然成功了。

  陸秋荷把那束玫瑰拆了用花瓶插起來,知道葉婉晴剛出院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讓葉婉晴喝了一杯熱牛奶趕緊睡覺。

  葉婉晴的精神的確還不大好,洗漱完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陸秋荷沒叫她,葉婉晴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穿著睡衣迷迷糊糊的出門,一眼就看見顧老爺子和陸秋荷面對面坐著,顧靳淵則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葉婉晴很久沒看見顧老爺子了,嚇得一個激靈,第一反應是顧老爺子找上門來又要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心頭一緊,卻聽見顧老爺子說:「聘禮六十萬六萬,婚車三十輛、酒席一百桌、首飾這些不用擔心,這小子名下的所有房產都可以寫你女兒的名字,你看還有沒有什麼需要補充的?」

  「……」

  葉婉晴到嘴邊的話梗在喉嚨,變成了驚訝,顧老爺子竟然是來談婚禮事宜的?她第一次跟顧靳淵結婚都沒走這些流程,二婚的時候倒還講究起來了?


  「禮金的數額很吉利,孩子都這麼大了,婚禮也只是走個形式,房產寫不寫婉婉的名字都可以,老爺子您今天能親自來跟我談這門婚事,我就沒什麼要求了,我這個當媽的,從頭到尾要的也不過是你們顧家的一個態度,不希望以後婉婉受委屈罷了。」

  陸秋荷語氣平和,聲音柔婉,她一輩子溫厚待人,在這件事上也不曾尖銳到哪兒去,第一次葉婉晴和顧靳淵領證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她也就忍了,第二次,她絕對要為自己女兒爭取到應該有的一切。

  下聘、訂婚、酒宴,該有的禮數和流程,一樣都不能少。

  便是二婚,她也要自己女兒風風光光的出嫁!

  「我們都做到這個份上了,自然不會讓她受委屈,況且今天我也是來走個場面,以後是他們兩個人自己過日子,我就算想管這臭小子也不會讓我插手,只要他自己不犯渾,誰也不能讓顧太太受了委屈。」

  顧老爺子嘆著氣說,到了這一步,也沒什麼發言的權利了,只求顧靳淵別再鬧什麼么蛾子才好。

  說完看向早就愣在旁邊的葉婉晴:「你還有什麼要求嗎?」

  「啊?我……我沒有什麼要求。」

  葉婉晴抓抓頭髮,有種上課走神突然被點名的慌亂,然後又聽見顧老爺子說:「那就收拾一下走吧,客人都在酒店等著呢。」

  「……」???

  客人?什麼客人?在哪兒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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