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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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溺耳朵就跟聽了什麼不該聽的一樣,握拳砸他手臂,讓他住口:「瞎喊什麼?」

  江轍貼近她頸脖,悶悶笑:「那你想聽什麼?」

  邊上的包廂門驀地被打開,是剛才坐在江轍邊上的女生,手上正抱著江轍的飛行服夾克外套。

  猝不及防見到江轍整個人壓在一個女孩身上,表情都被嚇愣了。

  陳溺背後靠著牆,手推他又推不動,側過身看見那人一直盯著自己:「有事兒嗎?」

  女生如夢初醒,結巴幾下:「哦,哦那個我看江轍心情不好,剛才在裡面喝了很多……」

  陳溺回過頭,問他:「你心情不好?」

  「沒有。」江轍靠在她身上,手臂攬著她肩膀勉強站直點,「就是想你了。」

  「……」話說到這,該有點眼力見的也知道退回去了。

  女生面露尬色,把他的衣服遞過去。

  陳溺接過道了聲謝,正要扶著他離開時,聽見包廂突然炸開一樣,發出起鬨聲。應該是剛才那個女生進去之後跟他們說了什麼。

  她沒管這麼多,牽著江轍回車上,幫他系好安全帶。

  喝多了的江轍和平時沒什麼兩樣,還是一副混樣,更粘人了,但好像一直以來也只更黏她。

  他懶洋洋靠在副駕駛,跟著陳溺車裡電台的歌哼唱。沾了酒意和寥寥夜色的嗓音,也混雜著煙味的乾燥。

  迷離暖色的車燈下,男人臉上輪廓分明。

  他側著臉,凌厲立體的五官有一半陷在暗處。稜角被歲月打磨後,多了男人的成熟感,卻也未改那幾分英俊的少年氣。

  陳溺給他遞了瓶水:「你家在哪?」

  他報了地名,是她住的小區。

  陳溺壓低聲音,警告的意味:「江轍。」

  「在。」他牽動唇角,眼底笑意蕩漾開,「我不記得家在哪了,收留我一晚不行嗎?」

  「不行。」她轉過臉,很嚴肅的模樣,「你能不能不要裝醉?」

  江轍靜靜看著她的臉一會兒,啞聲拒絕:「不能。」

  最後還是沒辦法,陳溺把人帶了回去。

  有些人總是有得天獨厚的優勢,都不用死纏爛打,也知道她總會對自己的得寸進尺不斷心軟、妥協。

  門口的綿綿對只見過一次的江轍倒是不生疏,只是很反感他身上的菸酒味,在他進門時吠叫了幾聲。

  陳溺把人推進浴室,推到花灑底下直接開了水。

  剛入春的夜,她開到冷水了,水濺灑到手背上才反應過來把人拉開:「你怎麼都不出聲的?」

  江轍愣了兩秒:「我以為你在給我醒酒。」

  「……」她也不見得有這種趁醉就喜歡虐待人的癖好吧!

  「你為什麼都不給我脫衣服?」他身軀挨了過來,濕漉漉的額發往下滴水,從高挺的鼻樑滑落,「想看我待會兒裸著?」

  她也有些呆滯:「我、我忘了。」

  是真的忘了,只想著讓他洗完趕緊去睡。

  狹窄安靜的空間總是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陳溺往後退到洗手台上,再退就直接坐了上去。

  腳下意識抬起抵住他小腹,有些慌亂:「別靠過來了,那你現在脫。」

  說完差點咬掉舌頭,她得先出去。

  拖鞋掉在地上,女孩腳趾頭圓潤白皙。江轍高大的身影籠著她,握住她的腳踝往下移了幾寸。

  「江轍!」陳溺羞憤地要縮回來。

  「嗯。」他不讓她退開,另一隻手臂撐在她身後的白色瓷搬磚上,舔咬住她的側頸,「求你。」

  潮濕的黑髮在自己餘光處,清冽的男人荷爾蒙氣息縈繞在鼻間。她腳底下是高溫,脖頸處卻是冰涼的水珠。

  臉被托起,唇舌交纏著。陳溺渾渾噩噩地放棄抵抗,手臂環住他精瘦的腰身。

  那雙一貫桀驁不馴的黑眸里有了她的小小倒影,在白熾燈下更加明亮。他笑著說了兩個字,混痞又頑劣。

  陳溺有片刻怔神,臉轟地熱了起來,人就這麼被他抱了下來。


  江轍這人本就是在聲色犬馬場合里最渾的那個,喝得是多,但千杯不醉。酒被強制弄醒,別的也跟著醒了。

  先是纏著陳溺的手在浴室鬧個沒完。他太久沒碰過她,怕控制不住。

  「手怎麼這么小。」他低低笑,燥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邊。

  居然還嫌棄她,陳溺白他一眼:「嫌小你別碰。」

  江轍勾下頸,含住她耳垂舔咬,笑聲愉悅浮浪:「小也湊合吧,除了你還能讓誰碰?」

  什麼話都被他說了。

  他低音炮的啞嗓落在陳溺耳廓弄得很癢,正要躲開,又被他摁緊了後背往他身前貼。

  把人轉向自己時,他拉著她衣服就要扯開。

  陳溺今天的外套帶著扣子,他也沒耐心解。她捂緊:「不行,兩萬三!」

  「賠你一百件。」

  「……」

  他唇堵上去,渾不在意扯開外套丟一邊。

  手掌不閒著,張開就完全能覆蓋上,粗糲指腹上的薄繭輕輕重重地摩挲。

  陳溺呼吸漸漸紊亂,被弄得有些疼:「你輕點。」

  「輕點能伺候好你?」江轍含住她的下唇,舔了舔,嗓子沙啞說著葷話。

  他說得煞有其事,陳溺耳尖都是燙的。

  身前一涼,完全暴露在空氣中。溫熱的吐息迎了上來,一路往下。

  陳溺咬著唇,尾音發顫,聲音逐漸控制不住。

  江轍扯過邊上的外套墊著,把她放洗手台上,頭低下去親她。

  陳溺手臂徹底軟了,江轍悶悶笑她「真沒用」,抱緊她兩條細白的腿顛了下,往外走。

  軟床一側緩緩下沉。

  陳溺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發麻。

  江轍也有些不好受,低頭調情似的吻,讓她慢慢適應。

  等她手撓得不那麼用勁了,也沒這麼多忌憚了,畢竟碰上她就容易失去理智。

  她羞恥地閉上眼睛,他卻焉壞地親她眼皮,要她睜開看自己,落在女孩耳里的話一句比一句放浪。

  陳溺咬著指骨關節,罵他:「你混不混蛋。」

  他半點不在意,低聲應:「嗯,我混蛋。」

  對上她迷茫懵懂的眼神,他笑意和動作都更深更重。

  越到後面,江轍更是不怎麼溫柔。

  「又騙人。」她哽咽沒幾句,「唔———」

  話被他嘴堵上了。

  江轍吻技很好,軟韌濕滑的舌頭探進來,撬開她齒間,勾舔過她的舌尖。親含著,一點點舔咬過去。

  陳溺腦子是空的,每次都能被他吻到腿軟。

  良久,江轍從她身上下來。輕輕咬住她脖頸下的鎖骨,一邊舔舐,一邊滿臉痴迷地呢喃她的名字:「溺……」

  神思像炸開了一朵蘑菇雲,她沒半點力氣去回應了。

  使勁揪他後腰反被磨得白裡透紅的手指軟軟搭在他胸口,整個人爛在他懷裡。

  凌晨12點半,陳溺設置的鬧鐘震動了兩下。

  她睡得不沉,伸手趕緊關了手機。

  按理說屋子裡都沒開空調,這個天氣應該會冷。

  陳溺又本來就是常年四季低溫的體格,但這會兒整個人被江轍圈在懷裡,反倒險些出汗。

  她人稍稍挪動一下就痛得齜牙咧嘴,好多年沒有體驗過這種被拆卸組裝的酸痛感。咬著唇又覺得氣不過,往後給了身後人一巴掌。

  江轍眼皮也沒掀開,半睡半醒間握住打他的手掌放在臉邊親昵地蹭了蹭。

  「……」陳溺心虛般又溫柔地擦擦他的臉,輕聲喊他鬆手,「我上廁所。」

  江轍是被半夜雷聲驚醒的,醒來時旁邊半點餘溫都沒有。開了燈去客廳,綿綿對著他搖搖尾巴。

  一人一狗對視,他問:「你媽呢?」

  「……」

  「綿綿,我是你爸。」江轍半蹲下,自說自話還能把自己說笑。

  綿綿無語,轉個身又回狗籠子裡躺著了。

  看了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江轍起身把窗戶都管好了,陽台上曬的衣服也收了進來。


  而後拿著手機給陳溺打電話,那邊似乎從夢裡醒來似的。

  江轍要不是兩個小時半前過得挺爽,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場春夢,沒好氣:「你人呢?得到我的肉.體後就跑?」

  「江城……」航班一個半小時不到,陳溺剛落地進酒店睡了還沒十五分鐘,嘟囔一句,「我說了今天要出差啊。」

  還挺理直氣壯,做之前倒是一聲不吭。

  江轍看了眼外面變幻莫測的鬼天氣,臉色都沉了:「陳綠酒你牛逼!剛還一直跟我喊疼喊累,結果自己跟朵鏗鏘玫瑰似的大半夜跑出去?你早跟我說一句不行?我還能硬在你要出差———」

  「阿轍。」她聲音溫軟,通過話筒里滋滋的電線聲中傳過來。

  江轍被她這麼輕輕柔柔一喊,氣都消一大半,但還是端著架子:「幹嘛?」

  陳溺舔舔唇,在被子裡翻身:「跟你講個八卦,關於我們這邊的副局長和他兒媳婦。」

  他皺著眉配合:「然後呢?」

  陳溺默了一秒:「我明天聽完剩下的再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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