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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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亂五彩的燈光往舞池裡打過去,周邊環境和氛圍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

  搖盅和骰子的碰撞聲、酒杯和冰塊的噹啷響,重金屬的搖滾樂器和漫天飛舞的氣氛紙都把這一切頂到高峰。

  「我去哈哈哈哈,大伙兒都來看!」趴在看台上的吳天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戴起了江轍丟在桌上的眼鏡框,頗有幾分東施效顰的滑稽感。

  他倒是渾然不覺,招手讓大家往舞池中央看。

  江轍一身矜貴西裝,鶴立在人群里,站得筆挺僵直。

  身前的陳溺倒是和他完全相反,柔軟的棉質衣料緊貼著他的手,氣息間暈染出淡淡香香的酒精味。

  她濃密睫毛翩躚扇動,菸草的冷冽和沉重的呼吸聲彼此糾纏。手被牽著抱住他的腰,仰著小臉有幾分被動。

  看台上,項浩宇今晚喝得有點猛了,爛醉如泥的狀態里還率先發出了無情嘲笑:「噗嗤!我們轍寶怎麼像根鋼管啊?得嘞,夜店小王子遇到前女友就變成冷漠機器人了。」

  「他真的碰到陳妹就這樣。」黎鳴忙拿起手機拍照,發在狐朋狗友群聊里,一邊無奈搖搖頭,「浪子也要變情種啊,想當年紐約讀書的時候看到pub脫衣秀,他臉上都沒半點波瀾的。這陳妹才挨著他扭了幾下……」

  上面的這幾位貴客看得開心,撒下了一打錢和氣氛紙。

  江轍伸手把搭在她頭髮上的紙拿開,握住細軟腰肢:「陳溺,你腿再往上蹭的話———」

  他點到即止的話倏地頓住,悶聲「嗯」了句。因為陳溺把放在男人西裝褲側的腿往前挪了幾寸,膝蓋抵住了。

  偏偏女孩一臉純真的表情,歪了下頭:「不往上蹭了,行不行?」

  「……」

  她就是故意的,別人不知道她,江轍還能不知道她嗎?

  看著總是雲淡風輕,其實跟只小狐狸似的最愛藏著壞,損招一大堆。

  長指捏起她下頷,江轍不由分說地吻上去,咬住她柔軟的唇輕輕吮舔。舌頭頂開貝齒搗進去,吞咽津液。

  綿長久違的濕潤觸感讓他脊背發麻,嶙峋的喉結滾動,手臂托住她的腰往角落裡退。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他稍稍出來一點,唇沒捨得離開,黏著她的溫熱也不懂得淺嘗輒止。

  「爺扛得住別人,扛不住你。」

  周邊人混在五光十色的浮華里,搖骰子、灌酒、熱舞……他們是熱吻的情侶還是陌生人在這裡都變得不重要。

  幾十秒的深吻後,江轍以一種占有欲強烈的姿勢把人徹底圈進自己懷裡。唇落在她滾燙的耳尖上,一觸即分。

  陳溺忘了換氣,憋得臉頰通紅,眼睛也含著一汪水。

  手指被他挨個交叉握緊,十指扣緊,江轍啞著聲音:「還玩嗎?」

  不知道他指的是玩什麼,陳溺感受到小腹上突如其來的觸感,隔著薄薄的衣料讓人無法忽視。她羞赧瞪眼:「你就是個流氓!」

  他低聲笑,嗓音還有幾分沉迷情慾的性感,手指戳戳她的臉頰:「搞清楚,誰先開始的?」

  陳溺咬住他手指,嫌棄地呸了一口:「我沒你這麼過分。」

  「這就過分了?」江轍摁住她的軟腰往自己身前那處靠,低下頭,鼻尖親昵蹭蹭她臉頰,「那這樣呢?」

  陳溺被他的厚顏無恥給驚到,推搡不動:「……你滾啊。」

  「讓我滾哪兒去?說你工作忙,讓我別煩你。」他話語裡還挺委屈,動手動腳,「這就是你說的忙?」

  她打開他的手:「我這幾天本來就忙,剛閒下來還沒幾個小時。」

  江轍掐緊她的腰:「不忙了不會跟我說一句?寧願跑這來認識些亂七八糟的人是吧?」

  陳溺抬眼,面色淡定:「你不是這種地方的常客嗎?」

  「放屁,老子多久沒來了。」他爆了句粗,甩鍋,「還不是項浩宇那孫子求我。」

  「項學長?」

  江轍冷嗤了聲,挑眉:「他是項學長,我呢?」

  她從善如流,往後退開一步:「江學長。」

  「……」江轍要被她氣死,把人扯回來,霸道又幼稚,「不准這麼喊。」


  陳溺懶得跟他計較,話題繞回去:「項學長為什麼在這?他今天沒去機場嗎?」

  他捏她手指玩,漫不經心開口:「他去機場幹嘛?」

  「卓策被他父親安排到澳洲分公司去了,路鹿也要跟著去。」陳溺頓了頓,問,「他什麼都沒說?」

  江轍眉弓稍抬:「人家兩口子過去就過去了,他能說什———」

  「廢物。」陳溺冷漠的聲音驀地打斷他,

  江轍後知後覺,緩慢回神:「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們是兄妹,結婚的時候都是項浩宇牽著鹿鹿走紅地毯。」

  她不避不讓:「所以才說是廢物。」

  「……」

  江轍他們這一窩,不管是在帝都一塊兒的還是安清的,總是一群大老爺們帶著路鹿這個小姑娘一起玩,沒人會花閒功夫去探究一個妹妹的少女心事。

  再者,他們這種家蔭繁大的家庭,女孩要是沒和身邊的公子哥看對眼,那一般都會默認父母的安排。

  總歸會嫁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也和在娘家一樣享著富貴榮華。

  所以大大咧咧如江轍,確實被狠狠地震驚了一把:「鹿鹿什麼時候對浩子有心思了?」

  「我不信項學長對路鹿一點感情都沒有。」

  江轍代入了一下自己,總覺得那是在亂.倫。他幫著兄弟開口:「你別自己想太多,浩子可能真沒那個意思。」

  陳溺冷眼:「那你問問他,我和路鹿都從他嘴裡得不到一句真話。你問總能問出來。」

  江轍看她這麼較真兒,只好當著她面給看台那的項浩宇打了個電話,開口就是一句:「鹿鹿喜歡你?」

  「嗝!」項浩宇打了個酒嗝,拿著手機躺在卡座沙發上,「你他媽都看出來了?還是陳妹說的?」

  「……」靠,還真是。

  江轍對這種事情還真沒什麼經驗,往後捋了把額前碎發:「那你對你妹是什麼想法?」

  酒吧喧鬧,也就他們仨會在這種速食關係的地點談論這種事。

  陳溺踮起腳湊過去聽,他也俯下身,聽見項浩宇那邊沉默良久後嘆出口氣。

  「她和卓家那位公子在一起更合適。你也讓陳溺勸勸她,我就是個衰人……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江轍不想聽醉鬼的話,立刻把電話掛了,也不知道用什麼情緒來消化這件事。

  陳溺抬眼看他,聳聳肩:我說了吧。

  「我其實和項浩宇這人也不太熟。」他黑長睫毛垂下,捏著她的手腕繼續撇清關係,邊說邊忍不住笑,「我和他這幾年也才見這麼幾面,早就沒什麼情誼了。」

  陳溺不解地扯了一下他的手臂:「你到底在幹嘛?」

  「和他脫離兄弟關係。」江轍頓了頓,很不要臉地說了句,「怕你厭屋及烏,畢竟我和他不一樣,我是goodbo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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