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4 因緣際會誰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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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天少年時才接觸過多少異性呀?還吃這一套也是大有可能。

  他板起臉,看起來果然很嚴肅:「千真萬確。」

  「好吧,我盡力一試。」她不是很有底氣,但為了不久的將來能有個軟綿綿的小包子軟糯糯地喊她一聲娘親,她裝龍就得像龍,裝鳳就得像鳳!

  「乖。」他親親她臉蛋,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還有一事。」她抓著他的手玩兒。這男人的手也長得太好看了,連她都妒忌得要命,「取個名字吧,孩子他爹?」

  這都還沒懷上呢。不過長天也不想壞了她的興致,想了想道:「此事本末倒置了,那便取名離末。」

  像巴蛇這樣的神獸是沒有姓氏的。

  「要是不止一個呢?」

  她在他耳邊呵氣如蘭,他早就起了別的念頭,這時更壓不住了,隨口一說:「那就把『末』字倒作來好了。」她不是母蛇,一胎多產的可能性太小,他直接就給忽略了。

  「『末』字倒過來算什麼,『未』麼?」她想了想,自動糾正了一下,「好罷。如果是男孩兒就叫未淵,如果是女孩兒就叫離末。」

  話剛出口,她突然愣住。自己方才說了什麼?

  未淵,離末?

  未……末?

  是不是好耳熟?腦海中仿佛有驚雷劈過,她張著小嘴,驚得眼珠子都不會轉了。

  陰九幽記憶封印的密鑰暗碼,典故出自這裡?難怪他想破了腦袋也猜不出這倆字來,只因當年的小女奴,也即是現在的寧小閒拿著自己未出生的孩兒名字,給上古時期的陰九幽當作密碼用了。

  不親自到她識海里一看,鬼能猜得出!哦不對,鬼都猜不出。

  所以,這段封印才能完好無損地保存了四萬五千年之久!

  這真是,可怕的必然呵。她不由得想起陰九幽離開法則界之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我只不過想試試,命運能不能改變。」

  她不會忘記這妖人說話時的複雜神情,那也即是說……

  她腦海中有各種念頭紛至沓來,才剛剛理出個頭緒,唇上忽覺溫熱,乃是櫻口被他堵住了。窗外吹進涼風,她才發覺這壞人趁著自己出神時偷偷半解羅衫,露出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段。

  她坐在他身上,好似漂亮玩偶,可以隨意擺弄。這念頭一起,長天眼底就有金波蕩漾開來。

  「壞傢伙,你做什麼!」這裡才是二樓,底下人來人往,連兩個夥計聊天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他幹壞事還不開結界,當真色%~膽包天了麼!

  她掙了幾下,正好坐直了。

  「這幾天,哪裡也別去了。」長天抱住這玉一樣的小人兒,沒來由地心煩。不理她的掙扎,他鉗著她的細腰用力往下按。

  「啊!」被侵襲的驚叫尖尖細細,身體一下繃緊。

  「妖女!」成婚多年,她依舊這麼撩%~人,回回讓他熱血沸騰。少年時代要是遇上這樣的尤%~物,他哪裡把持得住?

  對於她能不能拿下少年時的自己,他毫不懷疑。

  陰九靈,怎麼會是她的對手?

  椅子質量不好,這時就嘎吱嘎吱地響,饒富韻律。她「嚶嚀」一聲軟下來,在他懷中化成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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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之期,轉眼已到。

  在言先生的小院,寧小閒與月娥對面而立,已經戴起那隻金鐲。

  看起來,她是個純正的凡人了。

  月娥正在叮囑她最後幾點注意事項,神情如常,看起來並沒有面對消亡的恐懼。

  「鐲子你已戴起五日,那便還有四十四日。」寧小閒提早戴起鐲子,是為了根據凡人的身體好好調理一番,「時間一到,你會自動被送回現世,無論是否成功懷孕。」

  「鐲子隨時可以取下,但拿下來就不能再戴回去,不能再壓制你的修為。」

  一次性的?也即是說,她返回上古也要趨利避害,令自己少遇危險。為了此行的成功率,儘管不摘鐲子。說起來長天也想跟著她溯古,可是月娥實在沒那麼大本事把這尊大神也一併請回去。

  妻子要孤身涉險。長天的臉色,著實難看了好幾天。

  「對上古之人而言,你來自未來。因此後世發生的這許多事情,你都不可令他們知道,以免干擾命數,徒增不確定的麻煩。」月娥正色道,「最好便是將你的存在抹去,讓所有人記不得你。」


  原來……是這樣。寧小閒嘴角慢慢勾起:「也就是說,我要想法子勸服陰九幽了?」那個時代的魂修只有一個,想要抹去她存在的痕跡,當然只能找陰九幽。

  「那就是你的事了。」

  「就算包括陰九幽的所有人在內都失憶了,天道也還是記得的罷?」陰九幽可沒本事把天道的記憶也抹去。

  月娥聳了聳肩,不說話。

  寧小閒微微一哂。難怪天道勝券在握,處處搶占先機,原來早在四萬五千年前就從她這裡聽說了未來。

  「關於未來,關於七重天劫,天道到底知曉了多少?」可是只看天道的表現,又不像事無巨細通盤知曉。

  月娥看她一眼,意味深長:「那取決於你告訴陰九幽多少。」

  「還有什麼要問的?」

  寧小閒沉吟稍頃,才搖了搖頭:「沒有了。」所以,陰九幽奪「寸光陰」、毀法則界的作法,到底是不是得自她的授意呢?

  月娥伸手在空中虛虛一划,就撕開了一道裂隙:「進去吧。寧小閒你記著,我所知道的一切,只到此為止。你到底能不能有後代,我並不清楚。我們……後會無期。」說這話時,她望著的卻是身邊的言先生。

  佳期如夢,如今卻該醒了。

  兩人四目相對,就已道盡了千言萬語。

  寧小閒沉聲道:「多謝!」深吸一口氣,一步跨進了時空裂隙當中!

  她沒有回頭,因此並未看見身後的月娥去挽言先生的手,然而指尖還未相觸,她就化作細小光點,裊裊消散。

  言先生望著自己的手,倚著樹幹滑坐地上,像是雙腿再也無法支撐身體重量。

  有水珠落在桃樹下,一滴,兩滴……迅速滲入了泥里。

  正月還沒過完,學生不會上門。院門外車馬轆轆,有歡聲笑語,卻顯院裡淒戚冷清。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她用一百年的陪伴讓他刻骨銘心。直到她離去,他才知道忍受了無數年月的游離於世、孤單寂寞並不是隔岸的煙火,而是刺骨噬心的毒%~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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