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皇城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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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2章 皇城之爭

  桓溫心知肚明,北魏之人,覺無可能真心實意援助司馬氏。

  他真正擔心的是,別的愚夫看不透其中關節。

  一旦大多數人覺得司馬聃背後站著曹操、站著張武,那樣局勢才是真的失控了。

  絕大一部分之前的騎牆派,原本一定會投向他,而現在必定會投向司馬聃的懷抱。

  而孫臨未死,對於很大一部分人來說,就是一種信號!

  到了那個時候,即便張武抽身而退,兩邊也是勢均力敵的亂戰了。

  再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南地權力交接,無疑是吃人說夢。

  桓溫這才著急占了皇城,根除司馬氏所有血脈。

  單留一個司馬聃在外,即便其身後站著誰,也掀不起太大的風浪,一個沒有傳承,沒有子嗣流傳下去的君主,註定得不到太多人的投效。

  只是桓溫並不清楚,現今做出這種決斷,還來不來得及。

  南北兩軍調動雖快,

  但巡防營就駐紮在乾元殿近前。

  真正等桓溫動作起來時,一營士卒早已完成了東南西北四門的換防。

  又挖補磚石添死城門,拆卸宮房構建簡易攻勢。

  等南北二營先頭部隊抵達南門之時,

  城樓上謝玄早已安置好了一副桌椅,請張武坐好後,又命士卒沏來新茶。

  「小子,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姐夫,你不覺得使喚南晉士卒跑腿是一件非常過癮的事嗎?試問天下還有哪個魏將,能對晉人士卒呼來喝去?」

  「所以你去哪喝茶不是喝茶,非要將桌案搬上城頭?」

  這便是張武與謝玄骨子裡的不同。

  後者雖為將,仍保留著一個文人雅士該有的浪漫主義。

  他們有自己的小癖好,小情操。精神世界富足,悠閒而怡然自得。

  而張武就是純粹的武人。

  脫下了盔甲他可以是個趣人,但只要穿上了這層盔甲,他便是最稱職的將軍。

  他不會故弄玄虛,不會裝腔作勢。

  但他會用最簡單的辦法贏下戰爭,

  冷酷精密的就像是一台機器。

  「兩營甲士前來換防,城樓上的,速速打開城門。」

  謝玄淡然一笑,按劍起身:「換防?你晉家的士兵可能換我魏家的城防?」

  領軍主將夏永一看城頭龍飛鳳舞的張字大旗也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緊趕慢趕還是遲了一步。

  可作為桓溫的部曲,他斷然沒有避戰而去的可能性。

  攻不下乾元殿,迎接他的,便是丞相大人的怒火。

  他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他的家小,恐怕都無法善終。

  只得衝著城樓抱拳:「末將得罪了,望晉武海涵。」

  「弓!」

  「弩!」

  嘩啦啦啦!~

  一陣腳步錯落聲之後,城下弓弩手紛紛出陣,張強弩勁弓瞄準城頭。

  謝玄似是早有準備一般,走到城牆邊上,緩緩鬆開了手中茶盞。

  土陶打制的杯盞在落地的一瞬化為一地碎末,

  與此同時,

  城上大盾依次列開,其中還架在著張開的弓箭。

  謝玄冷冷道:「莫說什麼得罪不得罪的話,有本事,自己上來取城。」

  說罷,再不多看敵將一眼,回到桌案之前坐好。

  一時間兩邊箭如雨下,你來我往互有損傷。

  巡防營占城而守,又有大盾相護,戰損教之城下,則低出了許多。

  張武不由嘖嘖稱奇道:「行啊,我倒是有些好奇,你為何能如此熟練的操使南晉甲士。」

  「姐夫忒瞧不起人了些,玄未出仕之前,便隨叔父學習兵法戰略,以及各國軍令調度,戰時習慣。料理些巡防營糙漢子,自然不在話下。」

  張武搖頭笑笑。


  這種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就難了。

  首先軍營中士兵只認主將,尋常人很難在極短的時間裡取得士兵的信賴。一旦底下士卒質疑主將,自然不可能做到令出而動,鼓歇而止。

  再者,便是這習慣的了解。軍營中的作戰習慣都是跟著主將走的,並不是說北魏一個樣,南晉一個樣。謝玄能這麼快上手使喚巡防營,與其說是了解南晉士卒的作戰習慣,倒不如說是了解孫臨的作戰習慣。

  想那孫臨,不過一巡防營主將,充其量不過一郡軍司馬大小的將官。而謝玄再次也是北魏的水師都督,相當於一州軍事總管。

  他卻願意花時間去了解這樣一個小人物。

  以點窺面,恐怕南晉高於孫臨的數千將官,謝玄都有或多或少的了解。

  這得是如何沉穩的性子,才會花時間去記住這些枯燥或許永遠都用不到的細節。

  果然,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之人,就沒有一個簡單的。

  「不錯,不過更讓我好奇的是。你非要拉著我一道過來,不會是單純的想讓我看你統兵方面的過人之處吧?」

  「嘿嘿嘿,姐夫說笑了。」

  「說說吧,你到底什麼打算。」

  謝玄目光一冷,若有所思道:「設計氣死桓溫。」

  「喔?」

  「姐夫也該知道,桓溫稱病不上朝之事。」

  「不過是謀反之前的推脫之詞罷了。」

  「非也,此人性傲,即便要行反叛之事,也不會稱病不朝,因為他絕難容忍天下人笑他膽怯。他言害病,必然是真的病了。」

  張武愣了愣,他對歷史上桓溫最深的印象便是桓溫的那句『大丈夫既不能流芳百世,亦當遺臭萬年』

  這樣一個驕傲之人,卻如謝玄所說,斷然不會示弱於人而求自保。

  「所以?」

  「姐夫不覺得讓桓溫親自和司馬聃交手過於欺負司馬家的草包了嗎?倒是桓溫的長子,可以給司馬聃當個勢均力敵的對手。」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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