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心情鬱悶的金絲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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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非記憶中的童年露天電影,是一面影布、一台放映機、一束光,以及操場上烏泱泱的人群。【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白河村的男女老少都聚在了小學門前的操場上。

  有時還有附近幾個村子聞訊趕來的人,大多是精力旺盛的年輕人和小孩。

  他們打著個手電筒,拿著個小板凳,三個一群五個一夥地結伴而來。

  來的遲的找不到好位置,坐得遠了看不清畫面。

  他們便跑到幕布後面去,有些則乾脆爬到附近的樹上去。

  電影一般要到七點鐘才會開始放映。

  而等不及的大家總是來得很早,急切地盯著那白色幕布焦急地等待。

  放映師傅一走到放映機前,操場上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操作。

  放映機一開,一道白色的光投射到影布上。

  不是第一次看電影的小孩都知道,如果他們站在光束前,或者拿什麼東西放到光束里,都會被投影到幕布上。

  經常會有調皮的小孩故意在放映機前跑動。

  或是用手在光束里做出各種動物的影子,幕布上便會出現展翅飛翔的老鷹,遊走的蛇,趴著的小狗……

  「校長來了。」

  「你班主任坐在你後面看著呢。」

  放映師傅只要說兩句話,一幫搗蛋的小孩馬上乖乖坐好。

  校長和學校的很多老師都是村裡的,他們也會來看電影。

  那時候的學生還是比較怕老師的。

  等光調好了,放映師傅會把電影膠捲盤掛在膠捲支撐架的一端,另一端掛了個空的膠捲盤。

  電影膠捲從這個盤卷到那個空盤,通過放映機燈光把膠片畫面投送到白色的幕布上。

  坐得近的人能聽到膠捲轉動的聲音。

  在小孩子看來,就是兩個輪子轉啊轉,幕布上就可以看到電影了。

  蔣非和小夥伴們小時候覺得這可神奇了。

  一部電影大概有四卷膠捲,一卷放完了,放映師傅會把它取下來,換上另外一卷。

  中間需要幾分鐘的時間,要去上廁所的、買小零食的,都會抓緊時間跑著去。

  每次看電影,蔣非和小夥伴最喜歡買的零食是向日葵瓜子。

  那時,小賣部的向日葵瓜子是論杯賣的。

  一毛錢一杯,直接讓老闆倒在手心,或者口袋裡。

  杯子是一個小茶杯。

  很多時候老闆的手很穩,盛得不多不少,剛好平著杯口。

  但偶爾會遇到老闆心情好的時候,倒的一杯瓜子能滿得溢出來。

  碰上這種好事的小朋友,能開心上一天。

  他們買上兩三毛錢的瓜子裝在兜里,一邊看電影一邊嗑,可高興,可有趣了。

  至於看的電影放的是什麼內容,蔣非已經記不清了。

  但記得大多是戰爭片。

  每每放到精彩的地方,他們都在幕布前看得很激動,恨不能衝進屏幕幫忙打倒敵人。

  幕布是掛在兩根竹竿上的。

  如果風比較大,幕布會被吹得擺動起來,上面的影像也會一抖一抖的,人物動作看不清楚、變形、重疊在一起。

  他們最討厭的就是看到精彩處,忽然來一陣大風。

  電影一般在九點多結束。

  大家還捨不得散場,湊在一塊說著剛才電影裡的劇情,看放映師傅收了幕布和各種機器。

  等放映師傅收拾完,帶著機器騎自行車離開了,大家才散場。

  夜色下,一道道手電筒的光束劃破漆黑的村子。

  對於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家家戶戶都早早關燈睡覺的村子來說,這是難得的熱鬧。

  後來,村里放露天電影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蔣非讀初中的時候,看電影都是學校組織到電影院去觀看有教育意義的影片。

  他記得電影院又小又破,放的教育片也不愛看。

  他們都是能躲就躲,不願意去看。


  村里不再放露天電影了,看露天電影這事成了他們的一個美好回憶。

  蔣非有好長時間沒有想起過這些事情了。

  他在網上下單買了投影儀和帶支架的可移動幕布。

  蔣非有幾次在小木屋裡用手機看電影時,還在想著該買一個投影儀了。

  他之前選了幾款放在購物車裡,打算有時間再好好對比挑選一下的。

  放著放著就忘了。

  買不是急需的東西容易拖延。

  一變成急需了,蔣非的拖延症、選擇困難症都好了,很快在相中的幾款里挑了一個合適的。

  選擇帶支架的可移動幕布套餐,下單支付,搞定。

  蔣非放下手機,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倒了一杯用黃皮泡的水來喝。

  他站在窗前往外看去,大雨「嘩嘩」地下著。

  雨滴打在院子裡的桃樹和桂花樹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來,黑煤球,奶牛,奶虎,你們在這根線後面站好,不可以偷跑。」

  星星拿粉筆在地上劃了一條橫線,讓三隻貓咪排排站。

  她手上拿著一個毛線球,對三隻說道:「我拋出去之後,你們才可以跑著去追。」

  「誰第一個追上,誰就贏了,累計贏五次,我就獎勵一根小魚乾。」

  「聽明白規則沒有?」星星問道。

  「喵~喵~喵~」

  星星拋出手中的毛線團,三隻貓咪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速沖了出去。

  「第一局,黑煤球贏了。」

  「奶牛,你踩線偷跑,記你犯規一次,犯規三次你就出局,不能參加比賽了。」

  「第二局,奶牛贏了。」

  「奶虎,你故意撞了黑煤球,這要不要算犯規呢?」

  「算了,這個不算犯規,是競爭的一部分。」

  「第三局,……」

  蔣非端著水杯看女兒和三隻貓咪玩耍。

  他發現女兒是個「隨性」的裁判。

  星星好幾次玩著玩著就記不清自己前面說的規則了,前後矛盾,又時不時加些新的規則進去。

  不過,貓咪不介意就行。

  反正蔣非瞧著女兒和三隻貓咪都玩得挺開心的。

  黑貓和另外兩隻貓咪的關係總算和諧了起來。

  三隻都待在家裡時,願意一塊玩兒,有時還會結伴出門。

  陳小梅、蔣非和星星看到黑貓態度的轉變,確定它前一段時間的異常行為,都是因為他們對待它們的不同態度和行為引起的。

  他們之前沒有想到黑貓會吃自己叼回來的兩隻崽子的醋。

  但蔣非後面一想,又覺得這很正常。

  他不知道兩隻小貓是不是黑貓的崽子。

  想來黑貓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母貓發情期會跟不同的公貓交配,一窩出來的小貓崽還可能有不同的貓爸。

  誰也說不準小貓崽的貓爸是哪只。

  黑貓當時會叼它們回來,最大的可能是兩隻的貓媽媽不在了。

  它把兩隻救了回來。

  在動物界,不少動物有護崽的行為,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崽,它們會下意識去保護幼小的崽。

  但當崽子長大,動物就不會再對它們有保護的意識了。

  母貓對待自己生出來的小貓也是一樣的。

  小貓長大到能獨立的時候,母貓會驅趕它們,讓它們獨立去生活。

  兩隻小貓剛到家裡那段時間,黑貓對它們的態度還是很友善的。

  蔣非仔細想了想,是兩隻小貓日漸長大,能獨自出門去耍開始,黑貓才不太願意回來的。

  肯定是從那時開始,黑貓就把它們當爭寵對手了。

  好在他們及時發現了問題,經過一段時間的平衡,三隻能和諧友好相處了。

  「好了,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

  「黑煤球,奶牛,奶虎,你們的表現都很棒,各獎勵你們兩根小魚乾哈。」


  星星拿著小魚乾獎勵給三隻貓咪吃。

  「汪汪~」

  一直趴在地板上圍觀的狗子看到貓咪吃上了零食,趕緊湊到星星面前刷存在感。

  「球球的表現也很棒,獎勵你一根火腿腸好了。」

  星星說著,跑去打開狗子的零食箱,翻出一包火腿腸。

  她撕開包裝,球球一口咬下半根。

  三隻貓咪吃完了小魚乾,都湊了過來,一隻咬下一口。

  星星看狗子和貓咪吃得香,看著手裡剩下的一截,她從另一端咬下了一小口。

  狗子、三隻貓咪和蔣非都看了過去。

  星星嚼了幾下,咽了下去,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就吃一點點嘗嘗味道。」

  「什麼味道?」蔣非好奇地問道。

  那火腿腸是買給球球的零食,專門買的狗狗零食,跟他們吃的成分不一樣。

  「吃起來有點腥,但挺香的。」

  星星拿著剩下的一小截,問道:「爸爸,你要不要嘗一下?」

  「謝謝,不用。」蔣非面無表情地拒絕了。

  球球趕緊把星星拿在手上的火腿腸吃完,貓咪搶著吃就算了,人也跟它搶。

  球球覺得自己太難了。

  大雨連著下了一個多小時,雨勢漸小,慢慢變成小雨淅淅瀝瀝地一直下著。

  在連著十幾天的高溫酷熱天氣後,來這麼一場大雨,感覺特別舒服。

  大雨帶走了燥熱,周身的空氣都變得涼爽起來。

  蔣非撐著傘往山上走去,微風吹在身上涼絲絲的。

  聽著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和雨滴落在樹葉上滴滴答答的聲音。

  蔣非覺得很愜意。

  樹木和小草可以咕冬咕冬地喝水喝個飽。

  他想,它們此時也是愜意的吧。

  小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半夜,停了幾個小時,早晨又下了起來。

  連著幾天,雨都是下下停停,時而大,時而小,時而停。

  ……

  蔣非早上起來,拉開窗簾一看,又是下雨的一天。

  如牛毛的細雨無聲無息地飄灑著。

  這是連續下雨的第四天,蔣非吃完早餐,提了飼料去鱉塘。

  遇到連綿陰雨的天氣,甲魚吃的比上個星期少一些。

  這是正常的現象,蔣非減少了投餵的量。

  甲魚既貪食又耐餓,一次進食後很長時間不吃東西,也不會死亡。

  外塘養殖的甲魚,遇到惡劣的天氣,會減少進食,甚至停止進食。

  餵完甲魚,蔣非接到了蔣雨晴打來的電話。

  蔣雨晴到採摘園裡上班,發現兩隻金絲雀的狀態不太對勁,蔫蔫的。

  兩隻金絲雀都趴在木屋客廳的桌子上,她餵食物給它們,它們一點兒都不吃。

  不管她怎麼逗它們,它們也不理會。

  蔣雨晴擔心它們是生病了,馬上打了電話告訴蔣非。

  蔣非趕緊去了採摘園,如蔣雨晴所說,兩隻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

  看到他過來,它們勉強提起了點精神,撲棱著翅膀飛到他的肩膀上。

  「小金,小雀,你們哪裡不舒服?」

  蔣非伸手按住兩隻的爪子,把它們放到手掌上。

  他一邊問著一邊用動物親和力去感知兩隻金絲雀的情況。

  感知完,蔣非對著它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又逗了它們一番。

  「非哥,小金和小雀早上不肯吃一點兒東西,要不要找獸醫看看?」

  蔣雨晴擔憂地看著它們,又問道:「獸醫會看鳥兒的病嗎?」

  蔣非伸手在它們腦袋上摸了摸,笑道:「你不用擔心,它們沒有生病。」

  「最近幾天一直下雨,它們待在屋裡覺得無聊,心情不好,有點鬱悶。」

  「啊?只是心情不好啊?我還以為……」

  蔣雨晴想了一下,說道:「下雨天,小金和小雀確實待在木屋裡的時間很長,它們好像不喜歡出去淋雨。」


  「嗯,它們畢竟是籠養長大的,不喜歡淋雨很正常。」

  蔣非說完,補充了一句:「野外長大的鳥兒也不一定喜歡淋雨,只是鳥兒也有生存壓力的,它們有時為了找食物沒辦法。」

  「那現在怎麼辦?哄哄?」

  蔣雨晴看看金絲雀,又看看外面還下著的雨。

  小鳥不開心了該怎麼哄?

  「先讓它們吃了早餐吧。」

  蔣非拿過放在一旁的金絲雀專用食盆,蔣雨晴早上已經倒好飼料在裡面了。

  她剛想說它們不肯吃。

  蔣非開口說道:「知道你們無聊了,趕緊的,吃了早餐帶你們到山上玩。」

  「有我撐著傘,不會淋濕你們的。」

  兩隻金絲雀一聽,立馬滿血復活,低頭「篤篤篤」地吃起了飼料。

  蔣雨晴默默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好吧,沒辦法的只是她,而蔣非只要一句話就能搞定。

  兩隻金絲雀飛快吃完食盆里的飼料,一左一右飛到蔣非的肩膀上,催促著他快點出發。

  蔣非安撫地輕輕拍了拍它們的背,跟蔣雨晴說了幾句。

  他撐上傘,帶著兩隻出了採摘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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