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西飛【求全訂】
第159章 西飛【求全訂】
孟宇軍撓了撓頭，說實在的，他的內心還是覺得王浩然的這個計劃有點兒不靠譜。
因為，不說別的，就拿王浩然自己說的那麼多先進的航空材料來說吧，真的能在短時間內研究出來嗎？
恐怕也沒那麼簡單的吧？
材料研究這一塊，那也是需要經年累月的不斷試錯，最終才能研究出最佳的材料配方。
王浩然看了孟宇軍一眼，笑了笑，他知道，孟宇軍內心是怎麼想的。
他也知道，現在會議室里的人，估計都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己的這個計劃。
不過，沒有關係，他們只要願意配合，那就一切OK。
王衡微笑著說道：「好了，浩然同志剛才一口氣講了那麼久，一定很累了。」
「大家都放鬆一下吧，待會兒，咱們去學校餐廳吃頓飯，給浩然同志接個風。」
當晚，王衡就在學校小餐廳給王浩然辦了個接風宴。
吃飯的時候，眾人是頻頻地過來以茶代酒跟王浩然說話。
王浩然也在吃飯的時候即興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明天確定一下西工大這邊的團隊成員，等成員確定了之後，王浩然會把殲10飛機的機體設計給詳細地講一講，畫出一個精細的設計確定稿，再根據這個確定下來的設計，由西工大這邊的團隊來進行細化，將每一個模塊每一個部件的工藝設計圖都給畫出來，確定下來。
王衡等人聽了之後，都有點兒沉默。
因為，按照王浩然所說，這等於是讓西工大飛機工程系給他打下手。
他出設計方案和思路，西工大這邊負責來實現落地。
這麼著，西工大這邊其實做出的貢獻就要少了許多。
當然，如果王浩然的設計方案與思路是最佳的話，那也會極大地提速殲10機體的設計。
一頓飯吃罷，王浩然被安排在了西工大的招待所住下了。
王衡和謝良武從招待所出來，謝良武感慨地說：「王浩然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他真的是太聰明了，飛機製造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綜合性工業，他竟然能夠講得這麼好，就好像他在這個行業已經工作了很多年似的。」
王衡說：「所以，我要說，咱們的國運，這次是要來了啊！」
「浩然同志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已經幫助國家完成了太多的技術突破。」
「唉！跟他合作有一個缺點，我們不能忽視。」
「那就是：他把一切都構思成熟了，那咱們這些參與者，就不用再多費腦子，這樣下去，我擔心咱們會患上對他的依賴症啊！」
謝良武笑著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擔心。」
「不過，為了加快我們的航空工業的發展，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啊！」
「只要他的設計構思是正確的最好的，那我們就偷懶一下也沒什麼吧。哈哈！」
……
孟宇軍吃過飯之後，他就回青年教工公寓去。
他目前就住在青年教工公寓裡。
他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從陰影里就衝出來一個人。
孟宇軍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老師張雲秋。
「宇軍，怎麼回來這麼晚呢？」張雲秋笑眯眯一臉和氣地問道。
孟宇軍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雲秋嚇了一跳。
他趕忙賠笑說道：「老師好！主要是浩然同志講課講的時間比較長，聽完了課，然後又一起吃了個飯，就有點兒晚了。」
張雲秋問：「王浩然都講了些什麼啊？」
「怎麼會講這麼久的？」
孟宇軍說：「老師，浩然同志講的內容非常的新穎詳實……」
他就將王浩然講的主要內容簡述了一遍。
張雲秋眉頭皺起：「這麼說，他是真的要重起爐灶，研製一款全新的戰機嗎？」
孟宇軍說：「是的！完全不同於殲8，航電系統、發動機、機體設計等，全都是新的。」
「而且，他已經有了整體的設計思路。」
「他還說，要在兩年內讓新的戰機裝備部隊呢！」
張雲秋晃了晃腦袋：「兩年內讓新的戰機裝備部隊？那絕對沒有可能性！」
「這個牛吹得有點兒大了。估計將來要被打臉。」
此時，張雲秋的內心，相當之複雜。
他萬萬沒想到，王浩然竟然真的是要重起爐灶研製新的戰機。
而且，聽孟宇軍的複述，他感覺到王浩然赫然在戰機研製方面有很高的造詣。
這年輕人，怎麼就那麼厲害的？
孟宇軍說：「老師，浩然同志既然說了，我覺得實現的可能性應該是不算小的。」
「您……那個，我說一句不怕您生氣的話，老師您不該跟他鬧得那麼僵呀！」
張雲秋鼻子裡哼了一聲。
他如今是真的很後悔。
可他又放不下去臭架子。
「宇軍，我問你，那我的殲8項目，你還繼續參加嗎？」
孟宇軍猶豫了一下，他一咬牙說：「老師，那個，我個人的精力沒那麼多……」
張雲秋生氣地打斷了孟宇軍：「別說了！真是讓我傷心啊！我是做夢都沒想到的，宇軍你竟然背刺我！竟然連你都要背叛我！」
「將來，殲8研製成功了，你也不要想享受成果了。」
張雲秋壓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眾人的孤立，並沒有讓他反思自己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他反倒對其他所有人心生怨恨。
孟宇軍本來還有點兒慚愧。
現在聽張雲秋如是說，他也有了點脾氣。
「老師，我跟您了那麼多年，好像也沒有從您那兒得到什麼好處！」
「所有您主持的項目，最後的成果榮耀全是您自己的。我什麼也沒有。」
「您，太自私了！」
「您說我背叛，那也是因為您的逼迫！」
孟宇軍說完，他扭頭向公寓樓走了過去。
張雲秋簡直快要氣瘋了。
「沒有我的培養，就沒有你的今天！你得有一點感恩之心！沒想到，你竟然還怨恨我！」他衝著孟宇軍的背影喊。
孟宇軍站住了身子，扭過頭來說：「我只是被你當成了拉套的牛！這些年，你教過我什麼？全都是在讓我幫你幹活兒！」
「甚至我自己要申請一個小項目，你都是反對的！因為你覺得那樣耽擱你的課題！」
「你竟然還大言不慚，說培養了我！噁心！」
孟宇軍大步離開，再沒有回頭。
張雲秋則是愣在了那裡。
學生的激烈反應的確是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有可能真的犯了錯。
現在，他確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被孤立。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而且，如果他想要殲8這個項目繼續下去，他也是需要不少人配合的。
如果大家都不跟他玩了。
那他可就玩不下去了。
張雲秋這人吧，就是自私，什麼都想獨享。
可他並不傻。
他意識到，自己再繼續鬧下去，恐怕會損失慘重。
所以，為了減少損失，他也要抓緊時間做出改變。
他之所以敢跟校長王衡鬧彆扭，是恃才而驕，覺得校長都沒他重要。
他之所以對王浩然那麼大的敵意，是因為王浩然搞的新戰機觸犯了他的根本利益。
張雲秋思索再三，他決定要向校長低頭，必須得跟這個自己看不上的校長和解。
張雲秋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從青年教工公寓這邊離開。
他騎上車就回家屬院。
他已經下了決心，要去王衡的家裡服個軟道個歉。
很快，他就回到了家屬院。
在校長家住的那棟樓前停好了車子，張雲秋直接去二樓校長家門口敲響了門。
話說，王衡這會兒其實也就才剛剛回到家。
他正坐在沙發上喝水，順便看幾眼新聞。
外面有人敲門，王衡就過去打開了門。
「校長，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您。」張雲秋一臉賠笑說道。
王衡看到門外的張雲秋，他一怔，隨後就笑道：「原來是張老師啊，您進來坐。」
張雲秋就走進了王衡的家。
王衡的夫人端來了茶水。
張雲秋還有點兒抹不開面子。
因為，王衡家裡還有其他人在。
「張老師，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王衡微笑著說道。
張雲秋有點兒期期艾艾，含羞帶臊地說：「校長，我是來道歉的。」
「我白天的表現的確是有點兒過分了。」
「現在，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王衡挑了挑眉毛：呵！張雲秋主動過來道歉？這可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王衡之前不是西工大的，他屬於空降。
來到本校之後，他就覺察到張雲秋有點兒桀驁不馴，甚至有點兒時時處處跟自己對著幹。
「張老師不要客氣啊，哈哈！大家都是同事，以後互幫互助團結一致，把學校的科研搞上去，就好了嘛！」
張雲秋舒了口氣。
王衡最起碼錶明上跟自己說的話還是比較客氣的。
他就覥著臉又說了一句：「校長，我其實也是想深度參與浩然同志的那個項目的。我也希望能夠做出一點自己的貢獻。」
王衡笑了笑說道：「這個，恐怕我是做不了主的。」
「讓誰加入團隊，是浩然同志自己的事情啊。」
王衡心想，就你那個態度，估計加入進去也是個刺兒頭攪屎棍。
如果我是王浩然，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加入我的團隊的。
張雲秋賠笑著說：「那，能不能麻煩校長跟浩然同志說一聲。」
「我個人專業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相信能夠給浩然同志這個課題帶來一些巨大的幫助。」
王衡淡淡一笑說道：「張老師啊，這個事情吧，恐怕還是需要你親自和他說。」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他要是對你有什麼成見，就算是我跟他說，也沒有用的。」
張雲秋有點兒無奈。
他其實就是想要讓王衡去試一試王浩然的態度。
這樣自己就不至於在那個小年輕面前丟了面子。
但王衡顯然是不願意配合的。
「哦，那，好吧，我自己去和他說吧。」
王衡微笑道：「其實吧，浩然同志挺隨和的。為人也很大度。」
「你好好和他道個歉，沒準也就把誤會給化解了。」
張雲秋從王衡家裡出來，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
張雲秋推著自行車一邊走一邊緊張地思索著。
聽孟宇軍的意思，明天王浩然就要開課題組的會議，確定在西工大選定的合作夥伴，然後還要分解任務。
所以，我必須得早一點搞定了王浩然。
明天白天去見王浩然的話，顯然有點兒不妥。因為會被很多人撞見。
那就趁夜色去吧。
他已經知道，王浩然在學校招待所住。
他就騎著車直奔學校招待所而去。
到了招待所院裡，他就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因為，這院裡多了一些便衣站崗的人。
他才把車子紮好了，就有兩個人走過來。
「同志，這麼晚了，你來招待所有什麼事？」一個穿灰色中山裝，戴著一頂鴨舌帽的人問道。
張雲秋之前也來過很多次招待所，還沒遇見這陣仗呢。
「哦，我是飛機工程系的教授，我叫張雲秋，我這會兒過來是想要跟王浩然同志談點事情。」張雲秋趕忙表明身份和來意。
聽得張雲秋說要見王浩然，對方越發警惕：「那麼，你跟浩然同志預約了嗎？」
張雲秋明白了：這些人看來都是保護王浩然的。
看來，王浩然的被保護級別很高啊。
「哦，還，還沒有，我現在可以跟浩然同志打個電話嗎？」
鴨舌帽說：「都夜裡10點多了，你這會兒過來，可是不太合適的。」
「但既然過來了，那你在招待所服務台那裡打個電話吧。」
這會兒，因為國內的電話交換機技術已經突飛猛進了，好一點的招待所里已經開始有房間內的電話了。
而且住客還可以接打內線電話。
這也是王浩然的一項大功績。
張雲秋在兩名安保人員的陪同下，他來到了招待所，在服務台那兒往王浩然住的房間打了個電話。
王浩然這會兒呢，也還沒睡呢，他正在房間裡寫自己的計劃。
他要儘快把殲10戰機的研製任務給分解下去。
同時呢，還要幫助生產企業改造提升生產設備與流水線，總之，他是有點兒忙的。
他的內心也是充滿了緊迫感的。
電話響起，王浩然有點兒詫異，他心想，這個時候，打什麼電話呢？
他伸手接起了電話。
話筒里傳來一個帶著點諂媚意味的男子聲音：「浩然同志，晚上好！我是張雲秋啊。」
「我想現在過去和你聊幾句，你看可以嗎？」
王浩然一時間沒想起來張雲秋是哪個。
「哦？你誰呀？有什麼事情嗎？」王浩然警惕地問了一句。
就這一句，又讓張雲秋受了很大打擊，他很受傷。
他以為王浩然是故意擺譜，假裝不認識自己。
但是，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樣子。
張雲秋過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別人裝不認識自己，難道你就一氣之下離開嗎？
那以後可就完全無法挽回了啊。
張雲秋只好說：「我是西工大飛機工程系的張雲秋呀，白天我還和王校長、謝老師一塊兒去接您了呢。您想起來了嗎？」
王浩然恍然，原來是這位啊！
這麼晚了過來找自己，這是想幹嘛呢？
王浩然說：「原來是張老師啊，有什麼話電話里不能說嗎？」
王浩然對張雲秋沒什麼好印象。
這人就是個自私的學閥。
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白天處處和王浩然作對。
所以，王浩然覺得對他也沒必要那麼客氣。
張雲秋聽得出，王浩然是不想見自己。
他沒辦法，只能是在電話里將自己的來意和請求說了一下。
他此時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王浩然聽完之後，也沒猶豫，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張老師，咱們已經把合作夥伴的名單確定下來。」
「合作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您沒有別的事，那就先這樣好了。」
張雲秋傻了眼。
他覺得吧，自己放低了身段，已經是在近乎求著王浩然了。
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直接給拒了。
對方很決絕，張雲秋再求下去，估計也沒用。
他此時很懊惱很生氣。
「行！那就不打擾了。」說完，張雲秋先「啪」地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王浩然聽著話筒里的忙音，他搖了搖頭，自語道：「掛得還挺快的。」
「就這心態，還想合作？」
張雲秋掛了電話，內心非常的不爽，他轉身從招待所大廳走出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搖頭：「哼！狂得很！」
「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後能否把你說的那什麼殲十戰機給搞出來！」
……
次日早，王衡早早地就來到了招待所。
他陪著王浩然一起吃了個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王衡試探著問張雲秋是否跟王浩然打過招呼。
王浩然就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王衡說：「這人，脾氣很大，之前他是連我都不放在眼裡的，總覺得自己無比重要。而且他還非常喜歡搶功，浩然同志你不要他也是對的。」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王浩然和謝良武等人一塊兒把飛機外形以及機體構造設計什麼的都明確了一下。
飛機機體的設計，其實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件事情。
因為，機體設計好了，對於戰機的平衡性、機動性、速度提升、安全性等都是有很大幫助的。
機體的設計由王浩然來主導方向，而西工大由謝良武教授負責帶領團隊把機體所有部件的工藝設計製造圖給完善出來。
這個事情其實相當的複雜，要想搞好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謝良武算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做研究也是相當的認真嚴謹。
王浩然跟謝良武相處了幾日，對謝良武是讚賞有加的。
西工大這邊是有著一大批的優秀科研人才的，機體設計交給他們去做，王浩然還是比較放心。
分解完了任務，王浩然又參觀了飛機工程系的試驗車間。
他發現，這裡的實驗設備器材相當的落後。
要想搞好機體的設計，那肯定是要做相關的模型的。
所以，王浩然又跟謝良武一塊兒探討了挺久，畫出了關鍵設備的改造圖紙什麼的。
圖紙出來，就可以定製全新的試驗車間設備，這部分的費用從王浩然申請到的研究經費里出。
不僅如此，西工大的所有參與集體設計研究的科研人員每人每月都可以有至少50塊的補助，這讓所有的人員都感到高興。
沒辦法，現在的科研人員真的是太苦了，腦體倒掛已經越來越嚴重。
每個月多這幾十塊，那可不算是一筆小錢呢。
謝良武這樣的科研主持人，每個月的補助則是達到了200元，幾乎相當於他工資的三分之二。
大家對此都表示很滿意。
隨後，在王衡的陪同下，王浩然又來到了西飛。
西飛始建於1958年，是國內重要的飛機製造大廠，在實力上是可以跟成飛、沈飛並駕齊驅的。
不過，西飛主要造的是大型飛機，比如運5和運7都是它造的，運8其實也是它仿製的，不過後來交給陝飛製造。
轟6系列轟炸機也是西飛的產品。
王浩然得到了西飛方面熱情的接待，西飛廠長馮明欣帶著幾乎所有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跟王浩然搞了個座談會。
因為，馮明欣知道，王浩然這一次過來，是要搞一款全新的戰鬥機的。
戰鬥機生產不是西飛的菜，但是，如果能夠往這方面發展一下，也是極好的。
畢竟，王浩然手裡可是攥著巨額的研製費用的，如果能夠給西飛搞一點，改進更新一下生產設備，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在座談會上，王浩然了解了一下目前西飛的情況，隨後，他又在馮明欣的陪同下參觀了西飛的生產車間。
王浩然就發現，西飛的生產設備的確是已經相當的落後。
這兒是沒有一台數控工具機的，銑床、磨床、車床等，也都是老式的，他們甚至連小型的模鍛液壓機都沒有。
王浩然一邊看，一邊心裡嘀咕：這可是國內領先的飛機製造廠啊！沒想到設備已經如此落後了。
也難怪國內的飛機製造廠的生產效率跟蜥方沒辦法比呢。
(本章完)
孟宇軍撓了撓頭，說實在的，他的內心還是覺得王浩然的這個計劃有點兒不靠譜。
因為，不說別的，就拿王浩然自己說的那麼多先進的航空材料來說吧，真的能在短時間內研究出來嗎？
恐怕也沒那麼簡單的吧？
材料研究這一塊，那也是需要經年累月的不斷試錯，最終才能研究出最佳的材料配方。
王浩然看了孟宇軍一眼，笑了笑，他知道，孟宇軍內心是怎麼想的。
他也知道，現在會議室里的人，估計都有點兒不太相信自己的這個計劃。
不過，沒有關係，他們只要願意配合，那就一切OK。
王衡微笑著說道：「好了，浩然同志剛才一口氣講了那麼久，一定很累了。」
「大家都放鬆一下吧，待會兒，咱們去學校餐廳吃頓飯，給浩然同志接個風。」
當晚，王衡就在學校小餐廳給王浩然辦了個接風宴。
吃飯的時候，眾人是頻頻地過來以茶代酒跟王浩然說話。
王浩然也在吃飯的時候即興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明天確定一下西工大這邊的團隊成員，等成員確定了之後，王浩然會把殲10飛機的機體設計給詳細地講一講，畫出一個精細的設計確定稿，再根據這個確定下來的設計，由西工大這邊的團隊來進行細化，將每一個模塊每一個部件的工藝設計圖都給畫出來，確定下來。
王衡等人聽了之後，都有點兒沉默。
因為，按照王浩然所說，這等於是讓西工大飛機工程系給他打下手。
他出設計方案和思路，西工大這邊負責來實現落地。
這麼著，西工大這邊其實做出的貢獻就要少了許多。
當然，如果王浩然的設計方案與思路是最佳的話，那也會極大地提速殲10機體的設計。
一頓飯吃罷，王浩然被安排在了西工大的招待所住下了。
王衡和謝良武從招待所出來，謝良武感慨地說：「王浩然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他真的是太聰明了，飛機製造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綜合性工業，他竟然能夠講得這麼好，就好像他在這個行業已經工作了很多年似的。」
王衡說：「所以，我要說，咱們的國運，這次是要來了啊！」
「浩然同志在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裡，已經幫助國家完成了太多的技術突破。」
「唉！跟他合作有一個缺點，我們不能忽視。」
「那就是：他把一切都構思成熟了，那咱們這些參與者，就不用再多費腦子，這樣下去，我擔心咱們會患上對他的依賴症啊！」
謝良武笑著說道：「我也有這樣的擔心。」
「不過，為了加快我們的航空工業的發展，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啊！」
「只要他的設計構思是正確的最好的，那我們就偷懶一下也沒什麼吧。哈哈！」
……
孟宇軍吃過飯之後，他就回青年教工公寓去。
他目前就住在青年教工公寓裡。
他走到公寓樓下的時候，從陰影里就衝出來一個人。
孟宇軍一看此人正是自己的老師張雲秋。
「宇軍，怎麼回來這麼晚呢？」張雲秋笑眯眯一臉和氣地問道。
孟宇軍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張雲秋嚇了一跳。
他趕忙賠笑說道：「老師好！主要是浩然同志講課講的時間比較長，聽完了課，然後又一起吃了個飯，就有點兒晚了。」
張雲秋問：「王浩然都講了些什麼啊？」
「怎麼會講這麼久的？」
孟宇軍說：「老師，浩然同志講的內容非常的新穎詳實……」
他就將王浩然講的主要內容簡述了一遍。
張雲秋眉頭皺起：「這麼說，他是真的要重起爐灶，研製一款全新的戰機嗎？」
孟宇軍說：「是的！完全不同於殲8，航電系統、發動機、機體設計等，全都是新的。」
「而且，他已經有了整體的設計思路。」
「他還說，要在兩年內讓新的戰機裝備部隊呢！」
張雲秋晃了晃腦袋：「兩年內讓新的戰機裝備部隊？那絕對沒有可能性！」
「這個牛吹得有點兒大了。估計將來要被打臉。」
此時，張雲秋的內心，相當之複雜。
他萬萬沒想到，王浩然竟然真的是要重起爐灶研製新的戰機。
而且，聽孟宇軍的複述，他感覺到王浩然赫然在戰機研製方面有很高的造詣。
這年輕人，怎麼就那麼厲害的？
孟宇軍說：「老師，浩然同志既然說了，我覺得實現的可能性應該是不算小的。」
「您……那個，我說一句不怕您生氣的話，老師您不該跟他鬧得那麼僵呀！」
張雲秋鼻子裡哼了一聲。
他如今是真的很後悔。
可他又放不下去臭架子。
「宇軍，我問你，那我的殲8項目，你還繼續參加嗎？」
孟宇軍猶豫了一下，他一咬牙說：「老師，那個，我個人的精力沒那麼多……」
張雲秋生氣地打斷了孟宇軍：「別說了！真是讓我傷心啊！我是做夢都沒想到的，宇軍你竟然背刺我！竟然連你都要背叛我！」
「將來，殲8研製成功了，你也不要想享受成果了。」
張雲秋壓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來。
眾人的孤立，並沒有讓他反思自己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他反倒對其他所有人心生怨恨。
孟宇軍本來還有點兒慚愧。
現在聽張雲秋如是說，他也有了點脾氣。
「老師，我跟您了那麼多年，好像也沒有從您那兒得到什麼好處！」
「所有您主持的項目，最後的成果榮耀全是您自己的。我什麼也沒有。」
「您，太自私了！」
「您說我背叛，那也是因為您的逼迫！」
孟宇軍說完，他扭頭向公寓樓走了過去。
張雲秋簡直快要氣瘋了。
「沒有我的培養，就沒有你的今天！你得有一點感恩之心！沒想到，你竟然還怨恨我！」他衝著孟宇軍的背影喊。
孟宇軍站住了身子，扭過頭來說：「我只是被你當成了拉套的牛！這些年，你教過我什麼？全都是在讓我幫你幹活兒！」
「甚至我自己要申請一個小項目，你都是反對的！因為你覺得那樣耽擱你的課題！」
「你竟然還大言不慚，說培養了我！噁心！」
孟宇軍大步離開，再沒有回頭。
張雲秋則是愣在了那裡。
學生的激烈反應的確是讓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有可能真的犯了錯。
現在，他確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被孤立。
這種滋味可不好受。
而且，如果他想要殲8這個項目繼續下去，他也是需要不少人配合的。
如果大家都不跟他玩了。
那他可就玩不下去了。
張雲秋這人吧，就是自私，什麼都想獨享。
可他並不傻。
他意識到，自己再繼續鬧下去，恐怕會損失慘重。
所以，為了減少損失，他也要抓緊時間做出改變。
他之所以敢跟校長王衡鬧彆扭，是恃才而驕，覺得校長都沒他重要。
他之所以對王浩然那麼大的敵意，是因為王浩然搞的新戰機觸犯了他的根本利益。
張雲秋思索再三，他決定要向校長低頭，必須得跟這個自己看不上的校長和解。
張雲秋推著自己的自行車從青年教工公寓這邊離開。
他騎上車就回家屬院。
他已經下了決心，要去王衡的家裡服個軟道個歉。
很快，他就回到了家屬院。
在校長家住的那棟樓前停好了車子，張雲秋直接去二樓校長家門口敲響了門。
話說，王衡這會兒其實也就才剛剛回到家。
他正坐在沙發上喝水，順便看幾眼新聞。
外面有人敲門，王衡就過去打開了門。
「校長，不好意思，這個時候打擾您。」張雲秋一臉賠笑說道。
王衡看到門外的張雲秋，他一怔，隨後就笑道：「原來是張老師啊，您進來坐。」
張雲秋就走進了王衡的家。
王衡的夫人端來了茶水。
張雲秋還有點兒抹不開面子。
因為，王衡家裡還有其他人在。
「張老師，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就是了。」王衡微笑著說道。
張雲秋有點兒期期艾艾，含羞帶臊地說：「校長，我是來道歉的。」
「我白天的表現的確是有點兒過分了。」
「現在，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王衡挑了挑眉毛：呵！張雲秋主動過來道歉？這可真的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呢！
王衡之前不是西工大的，他屬於空降。
來到本校之後，他就覺察到張雲秋有點兒桀驁不馴，甚至有點兒時時處處跟自己對著幹。
「張老師不要客氣啊，哈哈！大家都是同事，以後互幫互助團結一致，把學校的科研搞上去，就好了嘛！」
張雲秋舒了口氣。
王衡最起碼錶明上跟自己說的話還是比較客氣的。
他就覥著臉又說了一句：「校長，我其實也是想深度參與浩然同志的那個項目的。我也希望能夠做出一點自己的貢獻。」
王衡笑了笑說道：「這個，恐怕我是做不了主的。」
「讓誰加入團隊，是浩然同志自己的事情啊。」
王衡心想，就你那個態度，估計加入進去也是個刺兒頭攪屎棍。
如果我是王浩然，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加入我的團隊的。
張雲秋賠笑著說：「那，能不能麻煩校長跟浩然同志說一聲。」
「我個人專業方面還是很不錯的。」
「相信能夠給浩然同志這個課題帶來一些巨大的幫助。」
王衡淡淡一笑說道：「張老師啊，這個事情吧，恐怕還是需要你親自和他說。」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他要是對你有什麼成見，就算是我跟他說，也沒有用的。」
張雲秋有點兒無奈。
他其實就是想要讓王衡去試一試王浩然的態度。
這樣自己就不至於在那個小年輕面前丟了面子。
但王衡顯然是不願意配合的。
「哦，那，好吧，我自己去和他說吧。」
王衡微笑道：「其實吧，浩然同志挺隨和的。為人也很大度。」
「你好好和他道個歉，沒準也就把誤會給化解了。」
張雲秋從王衡家裡出來，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10點多。
張雲秋推著自行車一邊走一邊緊張地思索著。
聽孟宇軍的意思，明天王浩然就要開課題組的會議，確定在西工大選定的合作夥伴，然後還要分解任務。
所以，我必須得早一點搞定了王浩然。
明天白天去見王浩然的話，顯然有點兒不妥。因為會被很多人撞見。
那就趁夜色去吧。
他已經知道，王浩然在學校招待所住。
他就騎著車直奔學校招待所而去。
到了招待所院裡，他就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兒。
因為，這院裡多了一些便衣站崗的人。
他才把車子紮好了，就有兩個人走過來。
「同志，這麼晚了，你來招待所有什麼事？」一個穿灰色中山裝，戴著一頂鴨舌帽的人問道。
張雲秋之前也來過很多次招待所，還沒遇見這陣仗呢。
「哦，我是飛機工程系的教授，我叫張雲秋，我這會兒過來是想要跟王浩然同志談點事情。」張雲秋趕忙表明身份和來意。
聽得張雲秋說要見王浩然，對方越發警惕：「那麼，你跟浩然同志預約了嗎？」
張雲秋明白了：這些人看來都是保護王浩然的。
看來，王浩然的被保護級別很高啊。
「哦，還，還沒有，我現在可以跟浩然同志打個電話嗎？」
鴨舌帽說：「都夜裡10點多了，你這會兒過來，可是不太合適的。」
「但既然過來了，那你在招待所服務台那裡打個電話吧。」
這會兒，因為國內的電話交換機技術已經突飛猛進了，好一點的招待所里已經開始有房間內的電話了。
而且住客還可以接打內線電話。
這也是王浩然的一項大功績。
張雲秋在兩名安保人員的陪同下，他來到了招待所，在服務台那兒往王浩然住的房間打了個電話。
王浩然這會兒呢，也還沒睡呢，他正在房間裡寫自己的計劃。
他要儘快把殲10戰機的研製任務給分解下去。
同時呢，還要幫助生產企業改造提升生產設備與流水線，總之，他是有點兒忙的。
他的內心也是充滿了緊迫感的。
電話響起，王浩然有點兒詫異，他心想，這個時候，打什麼電話呢？
他伸手接起了電話。
話筒里傳來一個帶著點諂媚意味的男子聲音：「浩然同志，晚上好！我是張雲秋啊。」
「我想現在過去和你聊幾句，你看可以嗎？」
王浩然一時間沒想起來張雲秋是哪個。
「哦？你誰呀？有什麼事情嗎？」王浩然警惕地問了一句。
就這一句，又讓張雲秋受了很大打擊，他很受傷。
他以為王浩然是故意擺譜，假裝不認識自己。
但是，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樣子。
張雲秋過來之前已經做好了這種心理準備。
別人裝不認識自己，難道你就一氣之下離開嗎？
那以後可就完全無法挽回了啊。
張雲秋只好說：「我是西工大飛機工程系的張雲秋呀，白天我還和王校長、謝老師一塊兒去接您了呢。您想起來了嗎？」
王浩然恍然，原來是這位啊！
這麼晚了過來找自己，這是想幹嘛呢？
王浩然說：「原來是張老師啊，有什麼話電話里不能說嗎？」
王浩然對張雲秋沒什麼好印象。
這人就是個自私的學閥。
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白天處處和王浩然作對。
所以，王浩然覺得對他也沒必要那麼客氣。
張雲秋聽得出，王浩然是不想見自己。
他沒辦法，只能是在電話里將自己的來意和請求說了一下。
他此時已經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王浩然聽完之後，也沒猶豫，笑著說道：「不好意思啊，張老師，咱們已經把合作夥伴的名單確定下來。」
「合作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您沒有別的事，那就先這樣好了。」
張雲秋傻了眼。
他覺得吧，自己放低了身段，已經是在近乎求著王浩然了。
沒想到，還是被對方直接給拒了。
對方很決絕，張雲秋再求下去，估計也沒用。
他此時很懊惱很生氣。
「行！那就不打擾了。」說完，張雲秋先「啪」地一下就掛斷了電話。
王浩然聽著話筒里的忙音，他搖了搖頭，自語道：「掛得還挺快的。」
「就這心態，還想合作？」
張雲秋掛了電話，內心非常的不爽，他轉身從招待所大廳走出來，他有些氣急敗壞地搖頭：「哼！狂得很！」
「我倒是要看看你最後能否把你說的那什麼殲十戰機給搞出來！」
……
次日早，王衡早早地就來到了招待所。
他陪著王浩然一起吃了個早飯。
吃早飯的時候，王衡試探著問張雲秋是否跟王浩然打過招呼。
王浩然就說了昨晚發生的事情。
王衡說：「這人，脾氣很大，之前他是連我都不放在眼裡的，總覺得自己無比重要。而且他還非常喜歡搶功，浩然同志你不要他也是對的。」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王浩然和謝良武等人一塊兒把飛機外形以及機體構造設計什麼的都明確了一下。
飛機機體的設計，其實也是重中之重的一件事情。
因為，機體設計好了，對於戰機的平衡性、機動性、速度提升、安全性等都是有很大幫助的。
機體的設計由王浩然來主導方向，而西工大由謝良武教授負責帶領團隊把機體所有部件的工藝設計製造圖給完善出來。
這個事情其實相當的複雜，要想搞好也並不是那麼容易。
不過，謝良武算是這方面的專家，他做研究也是相當的認真嚴謹。
王浩然跟謝良武相處了幾日，對謝良武是讚賞有加的。
西工大這邊是有著一大批的優秀科研人才的，機體設計交給他們去做，王浩然還是比較放心。
分解完了任務，王浩然又參觀了飛機工程系的試驗車間。
他發現，這裡的實驗設備器材相當的落後。
要想搞好機體的設計，那肯定是要做相關的模型的。
所以，王浩然又跟謝良武一塊兒探討了挺久，畫出了關鍵設備的改造圖紙什麼的。
圖紙出來，就可以定製全新的試驗車間設備，這部分的費用從王浩然申請到的研究經費里出。
不僅如此，西工大的所有參與集體設計研究的科研人員每人每月都可以有至少50塊的補助，這讓所有的人員都感到高興。
沒辦法，現在的科研人員真的是太苦了，腦體倒掛已經越來越嚴重。
每個月多這幾十塊，那可不算是一筆小錢呢。
謝良武這樣的科研主持人，每個月的補助則是達到了200元，幾乎相當於他工資的三分之二。
大家對此都表示很滿意。
隨後，在王衡的陪同下，王浩然又來到了西飛。
西飛始建於1958年，是國內重要的飛機製造大廠，在實力上是可以跟成飛、沈飛並駕齊驅的。
不過，西飛主要造的是大型飛機，比如運5和運7都是它造的，運8其實也是它仿製的，不過後來交給陝飛製造。
轟6系列轟炸機也是西飛的產品。
王浩然得到了西飛方面熱情的接待，西飛廠長馮明欣帶著幾乎所有的管理人員和技術人員跟王浩然搞了個座談會。
因為，馮明欣知道，王浩然這一次過來，是要搞一款全新的戰鬥機的。
戰鬥機生產不是西飛的菜，但是，如果能夠往這方面發展一下，也是極好的。
畢竟，王浩然手裡可是攥著巨額的研製費用的，如果能夠給西飛搞一點，改進更新一下生產設備，那可是一件大好事。
在座談會上，王浩然了解了一下目前西飛的情況，隨後，他又在馮明欣的陪同下參觀了西飛的生產車間。
王浩然就發現，西飛的生產設備的確是已經相當的落後。
這兒是沒有一台數控工具機的，銑床、磨床、車床等，也都是老式的，他們甚至連小型的模鍛液壓機都沒有。
王浩然一邊看，一邊心裡嘀咕：這可是國內領先的飛機製造廠啊！沒想到設備已經如此落後了。
也難怪國內的飛機製造廠的生產效率跟蜥方沒辦法比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