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到底誰有問題
第105章 到底誰有問題
780廠的老廠長差不多已經到了退下來的時候。
組織上正在考察老廠長的接班人。
倪海峰是考察目標之一。
而侯耀軍則是另外一個有可能接班的人。
老廠長段武森是比較傾向於讓倪海峰接班的。
但侯耀軍也有支持的高層。
所以，兩人之間的競爭還是比較激烈的。
侯耀軍當初也到腳盆考察過，隨後他就被腳盆的高科技生產工廠所折服，言必稱腳盆了。
但在跟腳盆公司洽談購買生產線的時候，段武森派了倪海峰主持。
這讓侯耀軍就有點兒不滿。
倪海峰在決定購買國產彩電生產線之前，向廠長段武森匯報過。
段武森認為，既然國產彩電生產線技術水平不低，而且價格還不到腳盆生產線的零頭，那必須得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啊！
所以，段武森支持了倪海峰的決定。
780廠購買兩條國產彩電生產線這個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可是，等到倪海峰迴去之後，在幾次開會的時候，侯耀軍都對倪海峰購買國產彩電生產線這個事情提出了批判。
侯耀軍的理由只有一個：國產彩電生產線不可能成功！
因為，國產彩電幾年前就被津市電視機廠造出來了，可直到現在，有國產生產線大批量生產的消息嗎？
壓根就沒有！
國內的生產彩電的機械設備以及技術水平根本就達不到最低的質量要求！
所以，購買國產彩電生產線只能讓780廠在轉型生產彩電這條路上蹉跎個幾年，最後徹底失敗！
侯耀軍說：「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780廠就沒有未來了！我們幾千名職工怎麼辦？」
「所以，我的想法是：國產彩電生產線可以支持！但是，前提是一定要確保我們能夠在一兩年內把彩電給批量生產出來！」
「我已經又跟松下那邊取得了聯繫！」
「對方的談判代表小野次郎告訴我，他們願意給予我們最好的條件！他們可以給我們貸款100億日元！」
「而且，這個貸款利息非常低！他們的要求是貸給我們的款拿來買他們的設備！」
「他們的一條先進的拿來就能用的生產線，只需要20億腳盆元就可以買到！」
「也就是相當於一千萬刀！這已經很划算了！」
「段廠長，為了我們780廠的未來，是該早做決斷的時候了！」
對於侯耀軍的這一番建議，倪海峰當然也會予以抨擊。
倪海峰抨擊的要點是：
其一，腳盆人出爾反爾，一開始獅子大開口，聽說國產彩電生產線即將出來之後，馬上大變臉，將價格從幾億刀自己降到了一千萬刀！
腳盆人是什麼想法，毋庸多說了吧？他們就是想要打擊國產彩電生產線！他們就是想要打斷我們的產業升級！
其二，國產彩電生產線的重要設備都已經研製出來，他親眼所見，親自感受，王浩然研製的這條彩電生產線絕對不比腳盆人提供的差！更何況，王浩然也已經答應了在1978年6月份之前，把全套國產生產線提供到位呢？
倪海峰有點兒憤怒地說道：「在重要的生產線設備方面，如果我們能夠獨立自主地研製出來，為什麼還要高價購買腳盆人的？」
「如果我們一直靠購買國外的設備發展生產，那我們將永遠落後蜥方！我們將永遠受制於人！我們絕對不能只考慮短期效益，我們更要有長遠打算！」
「所以，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侯耀軍氣哼哼地說：「我有說過不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嗎？我有說過不追求獨立自主了嗎？」
「可俗話說，師夷長技以制夷，我們要勇於向蜥方學習先進的科技！我們不能盲目妄自尊大！過去關起門來自己發展了幾十年，結果是什麼？不就是導致了我們今天的大面積落後嗎？」
倪海峰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一個詭辯！」
「過去幾十年，是我們主動封閉自己嗎？還不是遭遇到了殘酷的遏制？」
「另外，我說過不支持師夷長技以制夷嗎？我只是根據我自己的判斷認為我們的國產彩電生產線技術相當先進！在這種情況下，那當然要支持國產！」
「就算是向蜥方學習，也不能盲目學習，盲目引進吧？」
「我們的外匯儲備本就很少，要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才行！」
「高價引進對方技術不怎麼樣的生產線，這就是在浪費寶貴的外匯！這就是在犯罪！」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這一過程中，倪海峰的支持者明顯要多得多。
最後侯耀軍不得不退讓，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當然，他也說了：「那就看著吧等著吧！國產彩電生產線半年之後要是能交給我們，那才是不可思議！」
「如果咱們購買的國產彩電生產線拖個兩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這就是對全廠職工的不負責任！」
倪海峰雖然在跟侯耀軍的爭鬥中勝出，但是，他受到的壓力也是相當之大。
1978年1月初的這一天下午，倪海峰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他便準備要下班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王浩然親自打來的電話。
王浩然在電話里告訴倪海峰：國產彩電生產線已經全部研製完成了！而且，也已經生產出來20台樣品！國產彩電樣品質量性能很高。
王浩然說：「海峰同志啊！你們有空的時候，可以過來感受一下！」
「讓侯耀軍也過來，看看咱們的國產彩電能否讓他滿意！」
倪海峰大喜過望。
他知道國產彩電生產線已經快要完成。
可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完成！
看樣子，自己訂購的那兩條國產彩電生產線應該能夠提前交付了。
倪海峰自然是滿口答應，他第二天就要去京城工業學院參觀。
倪海峰放下電話，他就先去找了廠長段武森。
段武森聽倪海峰講完，他也很開心。
因為，他是倪海峰的支持者嘛！
「那咱們這次坐飛機過去！」段武森說。
倪海峰又提議：「讓侯耀軍同志有一塊兒去吧。」
「他不一直在唱衰國產設備嗎？」
「讓他去親自感受一下。」
段武森深以為然，就讓人通知了侯耀軍。
侯耀軍也有點兒吃驚。
他沒想到國產彩電生產線竟然能這麼快搞出來。
他覺得吧，這其中八成是有什麼貓膩。
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許他過去了就能發現並揭露出來。
那樣的話，他就能在跟倪海峰的競爭中重新占據上風。
就這麼地，侯耀軍也答應了去京城工業學院參觀的事。
但是，這天晚上，侯耀軍就遭到了沉重打擊。
因為，國家電視台再次在7點鐘新聞播出了關於國產彩電生產線徹底研製成功的消息。
而且，在這個新聞中，還出現了國產彩電跟腳盆松下公司最先進型號彩電的對比鏡頭。
國產彩電在對比中表現非常的搶眼優秀，各方面都不差。
侯耀軍看完了新聞，他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玩意？國產彩電竟然跟腳盆松下公司的彩電品質不相上下？
而且，國產彩電生產成本大幅度降低，國產彩電的價格有望被降低到六七百元每台？
這，這有點兒不可思議啊！
這要是真的，那整個世界彩電市場的格局都要被打破了。
侯耀軍不相信，他不相信王浩然團隊能這麼厲害！
「沒準又做了什麼造假的手腳了吧？」
「但這顯然對我如今的處境很不利！」
當務之急，還是要到現場去看看，如果能夠找到他們造假的證據，那就太好了。
這天晚上，侯耀軍很煩躁。
更讓他煩躁的是，窗外面響起了很熱烈的歡呼聲。
不少聽收音機聽到這則新聞的人們正在慶祝祖國在科技領域的又一次重大突破。
這天晚上，段武森看完了新聞之後，心潮起伏，也是激動萬分。
他心想，看來，我支持倪海峰是對的！國產彩電生產線將由我們來拔得頭籌！
正如倪海峰所說：搶得先機，然後才能步步為贏！
倪海峰這個同志真的很不錯，有魄力有擔當，眼光也准！
選他來當接班人絕對是正確的！
倪海峰這天晚上看完新聞之後，開心之餘，他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乘坐飛機從蓉城出發，等到了京城，也不過才上午10點多鐘。
他們出發之前，特地讓人給京城工業學院校長劉先超拍了個電報。
主要就是告知對方，自己這邊今天會到達，讓他們有所準備。
但沒想到的是，劉先超竟然親自帶了一輛212接機。
寒暄之後，劉先超就請三人上車。
車子行駛在路上，侯耀軍就忍不住開始給劉先超挖坑。
「劉校長啊，我可是聽到一點傳聞，說的是你們在研製國產彩電生產線的時候，得到了腳盆方面的大力支持！」
「甚至還有人說，你們拿到了腳盆方面的所有圖紙。」
「這是真的嗎？」
劉先超聽得這話，他就皺起了眉頭。
他早就知道，侯耀軍一直在唱反調。
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劉先超還沒說話，倪海峰就冷聲說了一句：「侯耀軍同志，伱這消息是誰給你的？怕不是特務向你散播的謠言吧？」
段武森也很不高興。
因為，侯耀軍這話有點兒太惡劣。
這就是在公然指責京城工業學院王浩然團隊在造假。
段武森說：「耀軍，你聽誰說的這個事情？」
侯耀軍支支吾吾：「哦，那天，我無意間走在街上，聽見有人這麼議論。」
倪海峰冷笑：「呵呵！還真的是湊巧啊！」
「有人說王浩然同志壞話，就被你聽到了。」
「我看啊，這個謠言是你自己編的吧？」
「妄圖用這種話來抹黑王浩然這樣的科學家，同時給小鬼子拔高形象，侯耀軍同志，你可真行啊！」
「你讓我懷疑，你很可能有通敵的嫌疑！」
倪海峰這話語氣就有點兒重了。
侯耀軍有點兒狼狽，也有點兒氣急敗壞：「我不過是聽到一點消息，跟劉校長分享一下，倪海峰你何苦這麼給我扣大帽子？」
「咱們何冤何仇，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段武森低聲呵斥：「你們不要吵了！在外人面前這麼幹成何體統啊？」
倪海峰趕忙賠笑說道：「廠長，我錯了，我只是看不慣侯耀軍同志這樣看不起國產彩電生產線，妄自菲薄的態度！」
侯耀軍辯解：「我，沒有看不起國產彩電生產線，我剛才不過是問了一個普通的問題而已，倪海峰同志就反應這麼大！我覺得，這個姿態表明，可能這所謂的國產彩電生產線絕對是有問題的！」
侯耀軍已經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如果國產彩電生產線真的大獲成功了。
那他很可能就不要想接任780廠的廠長了。
所以，他硬著頭皮也要把水給攪渾了，只有如此，他才有翻盤的可能。
一直沒說話的，親自開著車的劉先超這個時候說話了。
他說：「侯耀軍同志，知道什麼叫實事求是嗎？」
「知道什麼叫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
「你說的話，沒有根據沒有出處，沒有證人，自始至終都只是主觀揣測，這樣是不對的！」
「我也不知道你因何對我們國產彩電生產線有這麼大敵意。」
「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利益嗎？」
劉先超也是有點兒忍不了。
所以，他說話也十分犀利。
侯耀軍登時就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因為對方只差挑明了問：你是不是從腳盆人那裡得到了好處？不然為啥要否定國產，那麼推崇腳盆產品？
而且，劉先超可是國內著名大學的校長。
他的級別也相當高。
就劉先超的級別和地位，估計會接觸到很多高層。
惹怒了劉先超，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侯耀軍趕忙擺手有點兒磕磕巴巴地說道：「劉校長，剛才不過隨便說一句閒話，就當我開個玩笑吧，您不要多想。」
「實際上，我是非常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的。」
「我也很欣賞王浩然同志。」
劉先超見對方服軟，雖知其有點兒口是心非，但他也沒有再咄咄逼人地質疑對方。
很快的，就到了京城工業學院的實驗工廠這裡。
(本章完)
780廠的老廠長差不多已經到了退下來的時候。
組織上正在考察老廠長的接班人。
倪海峰是考察目標之一。
而侯耀軍則是另外一個有可能接班的人。
老廠長段武森是比較傾向於讓倪海峰接班的。
但侯耀軍也有支持的高層。
所以，兩人之間的競爭還是比較激烈的。
侯耀軍當初也到腳盆考察過，隨後他就被腳盆的高科技生產工廠所折服，言必稱腳盆了。
但在跟腳盆公司洽談購買生產線的時候，段武森派了倪海峰主持。
這讓侯耀軍就有點兒不滿。
倪海峰在決定購買國產彩電生產線之前，向廠長段武森匯報過。
段武森認為，既然國產彩電生產線技術水平不低，而且價格還不到腳盆生產線的零頭，那必須得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啊！
所以，段武森支持了倪海峰的決定。
780廠購買兩條國產彩電生產線這個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可是，等到倪海峰迴去之後，在幾次開會的時候，侯耀軍都對倪海峰購買國產彩電生產線這個事情提出了批判。
侯耀軍的理由只有一個：國產彩電生產線不可能成功！
因為，國產彩電幾年前就被津市電視機廠造出來了，可直到現在，有國產生產線大批量生產的消息嗎？
壓根就沒有！
國內的生產彩電的機械設備以及技術水平根本就達不到最低的質量要求！
所以，購買國產彩電生產線只能讓780廠在轉型生產彩電這條路上蹉跎個幾年，最後徹底失敗！
侯耀軍說：「如果出現這樣的情況，我們780廠就沒有未來了！我們幾千名職工怎麼辦？」
「所以，我的想法是：國產彩電生產線可以支持！但是，前提是一定要確保我們能夠在一兩年內把彩電給批量生產出來！」
「我已經又跟松下那邊取得了聯繫！」
「對方的談判代表小野次郎告訴我，他們願意給予我們最好的條件！他們可以給我們貸款100億日元！」
「而且，這個貸款利息非常低！他們的要求是貸給我們的款拿來買他們的設備！」
「他們的一條先進的拿來就能用的生產線，只需要20億腳盆元就可以買到！」
「也就是相當於一千萬刀！這已經很划算了！」
「段廠長，為了我們780廠的未來，是該早做決斷的時候了！」
對於侯耀軍的這一番建議，倪海峰當然也會予以抨擊。
倪海峰抨擊的要點是：
其一，腳盆人出爾反爾，一開始獅子大開口，聽說國產彩電生產線即將出來之後，馬上大變臉，將價格從幾億刀自己降到了一千萬刀！
腳盆人是什麼想法，毋庸多說了吧？他們就是想要打擊國產彩電生產線！他們就是想要打斷我們的產業升級！
其二，國產彩電生產線的重要設備都已經研製出來，他親眼所見，親自感受，王浩然研製的這條彩電生產線絕對不比腳盆人提供的差！更何況，王浩然也已經答應了在1978年6月份之前，把全套國產生產線提供到位呢？
倪海峰有點兒憤怒地說道：「在重要的生產線設備方面，如果我們能夠獨立自主地研製出來，為什麼還要高價購買腳盆人的？」
「如果我們一直靠購買國外的設備發展生產，那我們將永遠落後蜥方！我們將永遠受制於人！我們絕對不能只考慮短期效益，我們更要有長遠打算！」
「所以，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是我們最好的選擇！」
侯耀軍氣哼哼地說：「我有說過不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嗎？我有說過不追求獨立自主了嗎？」
「可俗話說，師夷長技以制夷，我們要勇於向蜥方學習先進的科技！我們不能盲目妄自尊大！過去關起門來自己發展了幾十年，結果是什麼？不就是導致了我們今天的大面積落後嗎？」
倪海峰冷笑了一聲說道：「好一個詭辯！」
「過去幾十年，是我們主動封閉自己嗎？還不是遭遇到了殘酷的遏制？」
「另外，我說過不支持師夷長技以制夷嗎？我只是根據我自己的判斷認為我們的國產彩電生產線技術相當先進！在這種情況下，那當然要支持國產！」
「就算是向蜥方學習，也不能盲目學習，盲目引進吧？」
「我們的外匯儲備本就很少，要把好鋼用在刀刃上才行！」
「高價引進對方技術不怎麼樣的生產線，這就是在浪費寶貴的外匯！這就是在犯罪！」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交。
這一過程中，倪海峰的支持者明顯要多得多。
最後侯耀軍不得不退讓，放棄了自己的堅持。
當然，他也說了：「那就看著吧等著吧！國產彩電生產線半年之後要是能交給我們，那才是不可思議！」
「如果咱們購買的國產彩電生產線拖個兩三年，黃花菜都涼了！」
「這就是對全廠職工的不負責任！」
倪海峰雖然在跟侯耀軍的爭鬥中勝出，但是，他受到的壓力也是相當之大。
1978年1月初的這一天下午，倪海峰處理完手頭的工作，他便準備要下班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他接到了王浩然親自打來的電話。
王浩然在電話里告訴倪海峰：國產彩電生產線已經全部研製完成了！而且，也已經生產出來20台樣品！國產彩電樣品質量性能很高。
王浩然說：「海峰同志啊！你們有空的時候，可以過來感受一下！」
「讓侯耀軍也過來，看看咱們的國產彩電能否讓他滿意！」
倪海峰大喜過望。
他知道國產彩電生產線已經快要完成。
可他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快完成！
看樣子，自己訂購的那兩條國產彩電生產線應該能夠提前交付了。
倪海峰自然是滿口答應，他第二天就要去京城工業學院參觀。
倪海峰放下電話，他就先去找了廠長段武森。
段武森聽倪海峰講完，他也很開心。
因為，他是倪海峰的支持者嘛！
「那咱們這次坐飛機過去！」段武森說。
倪海峰又提議：「讓侯耀軍同志有一塊兒去吧。」
「他不一直在唱衰國產設備嗎？」
「讓他去親自感受一下。」
段武森深以為然，就讓人通知了侯耀軍。
侯耀軍也有點兒吃驚。
他沒想到國產彩電生產線竟然能這麼快搞出來。
他覺得吧，這其中八成是有什麼貓膩。
如果有什麼問題，或許他過去了就能發現並揭露出來。
那樣的話，他就能在跟倪海峰的競爭中重新占據上風。
就這麼地，侯耀軍也答應了去京城工業學院參觀的事。
但是，這天晚上，侯耀軍就遭到了沉重打擊。
因為，國家電視台再次在7點鐘新聞播出了關於國產彩電生產線徹底研製成功的消息。
而且，在這個新聞中，還出現了國產彩電跟腳盆松下公司最先進型號彩電的對比鏡頭。
國產彩電在對比中表現非常的搶眼優秀，各方面都不差。
侯耀軍看完了新聞，他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什麼玩意？國產彩電竟然跟腳盆松下公司的彩電品質不相上下？
而且，國產彩電生產成本大幅度降低，國產彩電的價格有望被降低到六七百元每台？
這，這有點兒不可思議啊！
這要是真的，那整個世界彩電市場的格局都要被打破了。
侯耀軍不相信，他不相信王浩然團隊能這麼厲害！
「沒準又做了什麼造假的手腳了吧？」
「但這顯然對我如今的處境很不利！」
當務之急，還是要到現場去看看，如果能夠找到他們造假的證據，那就太好了。
這天晚上，侯耀軍很煩躁。
更讓他煩躁的是，窗外面響起了很熱烈的歡呼聲。
不少聽收音機聽到這則新聞的人們正在慶祝祖國在科技領域的又一次重大突破。
這天晚上，段武森看完了新聞之後，心潮起伏，也是激動萬分。
他心想，看來，我支持倪海峰是對的！國產彩電生產線將由我們來拔得頭籌！
正如倪海峰所說：搶得先機，然後才能步步為贏！
倪海峰這個同志真的很不錯，有魄力有擔當，眼光也准！
選他來當接班人絕對是正確的！
倪海峰這天晚上看完新聞之後，開心之餘，他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乘坐飛機從蓉城出發，等到了京城，也不過才上午10點多鐘。
他們出發之前，特地讓人給京城工業學院校長劉先超拍了個電報。
主要就是告知對方，自己這邊今天會到達，讓他們有所準備。
但沒想到的是，劉先超竟然親自帶了一輛212接機。
寒暄之後，劉先超就請三人上車。
車子行駛在路上，侯耀軍就忍不住開始給劉先超挖坑。
「劉校長啊，我可是聽到一點傳聞，說的是你們在研製國產彩電生產線的時候，得到了腳盆方面的大力支持！」
「甚至還有人說，你們拿到了腳盆方面的所有圖紙。」
「這是真的嗎？」
劉先超聽得這話，他就皺起了眉頭。
他早就知道，侯耀軍一直在唱反調。
倒是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劉先超還沒說話，倪海峰就冷聲說了一句：「侯耀軍同志，伱這消息是誰給你的？怕不是特務向你散播的謠言吧？」
段武森也很不高興。
因為，侯耀軍這話有點兒太惡劣。
這就是在公然指責京城工業學院王浩然團隊在造假。
段武森說：「耀軍，你聽誰說的這個事情？」
侯耀軍支支吾吾：「哦，那天，我無意間走在街上，聽見有人這麼議論。」
倪海峰冷笑：「呵呵！還真的是湊巧啊！」
「有人說王浩然同志壞話，就被你聽到了。」
「我看啊，這個謠言是你自己編的吧？」
「妄圖用這種話來抹黑王浩然這樣的科學家，同時給小鬼子拔高形象，侯耀軍同志，你可真行啊！」
「你讓我懷疑，你很可能有通敵的嫌疑！」
倪海峰這話語氣就有點兒重了。
侯耀軍有點兒狼狽，也有點兒氣急敗壞：「我不過是聽到一點消息，跟劉校長分享一下，倪海峰你何苦這麼給我扣大帽子？」
「咱們何冤何仇，你竟然要置我於死地？」
段武森低聲呵斥：「你們不要吵了！在外人面前這麼幹成何體統啊？」
倪海峰趕忙賠笑說道：「廠長，我錯了，我只是看不慣侯耀軍同志這樣看不起國產彩電生產線，妄自菲薄的態度！」
侯耀軍辯解：「我，沒有看不起國產彩電生產線，我剛才不過是問了一個普通的問題而已，倪海峰同志就反應這麼大！我覺得，這個姿態表明，可能這所謂的國產彩電生產線絕對是有問題的！」
侯耀軍已經有點兒騎虎難下了。
如果國產彩電生產線真的大獲成功了。
那他很可能就不要想接任780廠的廠長了。
所以，他硬著頭皮也要把水給攪渾了，只有如此，他才有翻盤的可能。
一直沒說話的，親自開著車的劉先超這個時候說話了。
他說：「侯耀軍同志，知道什麼叫實事求是嗎？」
「知道什麼叫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
「你說的話，沒有根據沒有出處，沒有證人，自始至終都只是主觀揣測，這樣是不對的！」
「我也不知道你因何對我們國產彩電生產線有這麼大敵意。」
「難不成，這其中有什麼利益嗎？」
劉先超也是有點兒忍不了。
所以，他說話也十分犀利。
侯耀軍登時就有點兒招架不住了。
因為對方只差挑明了問：你是不是從腳盆人那裡得到了好處？不然為啥要否定國產，那麼推崇腳盆產品？
而且，劉先超可是國內著名大學的校長。
他的級別也相當高。
就劉先超的級別和地位，估計會接觸到很多高層。
惹怒了劉先超，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侯耀軍趕忙擺手有點兒磕磕巴巴地說道：「劉校長，剛才不過隨便說一句閒話，就當我開個玩笑吧，您不要多想。」
「實際上，我是非常支持國產彩電生產線的。」
「我也很欣賞王浩然同志。」
劉先超見對方服軟，雖知其有點兒口是心非，但他也沒有再咄咄逼人地質疑對方。
很快的，就到了京城工業學院的實驗工廠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