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懷的是人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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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歲爺……」

  面前的擁抱太過於緊密,沈芙被牢牢抱在懷中,只覺得差點兒呼吸不過來。

  她伸出手,想將眼前之人給推開。只是面前的胸膛過于堅硬,沈芙的指尖蜷縮著,實在是難以撼動分毫。

  「萬歲爺……」沈芙被萬歲爺抱在懷中,小聲兒的開口提醒。

  這四周可都是人呢,萬歲爺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將她抱在懷中,估計沒一會兒就要引起眾怒。

  沈芙實在是擔心,指腹用力著,好在沒一會兒萬歲也恍惚回神。

  他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將沈芙給放開。

  上下掃蕩了沈芙兩圈,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萬歲爺。」淑妃一直在旁邊看著,瞧見這幕心中一陣泛酸。

  萬歲爺竟是什麼都沒問,直接就相信了沈芙?

  她只覺得心中從未有過的慌張,眼神朝著身後的沈清如那兒看了眼。淑妃捏緊手心走了過去:

  「萬歲爺,沈容華……」萬歲爺來的這麼匆忙,她原以為是為著子嗣。

  但如今這麼看,萬歲爺竟是更看中沈婕妤不成?

  淑妃只覺得渾渾噩噩,強忍著頭疼硬著頭皮走上:

  「萬歲爺,沈容華那兒……」沈容華才剛小產呢,萬歲爺就這麼不管不問,只顧著沈婕妤不成?

  淑妃這麼一提醒,簫煜才算是記起來般。他握住沈芙的掌心,用力的捏了捏。

  面色從容地對著她道:「放心,朕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萬歲爺帶著沈芙的手走到上面,低頭輕輕抿了口茶水,這才來得及開口問道:

  「今日是怎麼回事?一五一十的來跟朕稟報清楚。」

  「回萬歲爺,是這樣……」林安剛出去打聽了一下,聽了萬歲爺這話連忙彎下身子稟報。

  他並非是哪個宮中的人,事無巨細的說出來,自然也不會偏幫著誰。

  「是嬪妾的錯。」淑妃再次跪下,腰杆挺立的筆直的:「今日若不是嬪妃邀請各位姐妹前去賞花,這樣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淑妃知道,事情竟已發生,她的責任就逃不掉。

  而她在萬歲爺面前,她越是認錯,才越是會惹得萬歲爺憐惜。

  淑妃哭哭啼啼,眼角之中含著淚。平日裡滿是驕傲的臉上此時滿臉的柔弱,一副虛柔嬌弱的樣子,只求著萬歲爺責罰。

  簫煜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晌到底還是沒出聲兒。

  「萬歲爺,此次事件渾然都是獵犬傷人。」林安查的清清楚楚。

  只是沉聲兒問道:「那隻惡犬呢?」

  「已經被控制住了。」林安低著頭,萬歲爺身上還穿著勁裝,連著腳下的鹿皮靴子還未換。

  往些年間,萬歲爺最是喜歡來這兒玉泉山中狩獵。而那一批的獵犬也是萬歲爺親自挑選的,萬歲爺可謂是喜愛至極。

  卻萬萬沒想到,竟是能犯下如此大錯。

  「獵犬獸性未除,卻是無故傷人。」萬歲爺手抬起,掌心一揚:

  「將那看守獵犬的奴才壓來見朕。」

  看守獵犬的小太監就在門口候著,萬歲爺一下命令,林安即刻就派人上前去將人壓了過來。

  來人一進入店內,就嚇得腿腳發軟。三兩步的走上前,膝蓋直接發軟跪在了地上:「奴……奴才叩見萬萬萬萬歲爺。」

  「在萬歲爺面前,謹慎回話。」林安抬頭看了萬歲爺一眼,這才吩咐:

  「獵犬關押在籠中,今日是怎麼逃脫出來,且還跑過去傷人的?」

  好端端的獵犬關押在鐵籠子裡,若不是被人放的,那籠子又怎麼會被打開。

  還又那么正巧,衝到人群中去,還咬傷了人?

  那太監年歲瞧著不小,雖是渾身戰戰兢兢,但從摸樣來看估摸著也有個三十來歲了。

  從跪下身開始,他就渾身小幅度的打著顫。聽見林安問話,這才直起身子狠狠地打了個酒嗝:「奴……奴才喝醉了,奴……奴才什麼都不知道。」

  林安走上前,彎下身查看了兩眼。身子才剛靠近,迎面一陣濃郁的酒氣就熏的人皺眉。

  「萬歲爺。」林安轉過頭道:「人的確是醉了。」且這幅樣子,人還醉的不輕。


  要想著從這人嘴裡問到話,如今看來只怕是妄想。

  「醉了?」簫煜的眼眸順著下首轉悠了一圈,冷笑著:「倒是巧的很。」

  萬歲爺這話可謂是意有所指,被他那目光對上,眼神都跟著飄逸了瞬間。

  「既是酒醉,就讓人弄醒。」萬歲爺舉起茶盞,淡淡道:「涼水潑不醒,就用滾開的熱水,幾番一個來回,再酒醉的人也該醒了。」

  萬歲爺話音將將落下,跪在地上打嗝的太監臉色都變了。

  他本就顫抖著的身子變得戰戰兢兢,跪在地上哐哐磕著頭:

  「奴才,是奴才的錯。」

  小太監一個勁兒的磕著頭:「今日……今日是奴才值守,但奴才卻是偷懶忘了給獵犬餵食。」

  「這,這才被獵犬衝破了鐵籠子,逃了出來。」小太監道:

  「只是後來又如何跑去了淑妃娘娘那兒,奴才就,就不知道了。」

  看守獵犬的地方離著淑妃娘娘那兒倒是不願,湊巧跑到那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林安衝著萬歲爺點了點頭,又彎下腰將侍衛們查到消息一五一十的上前稟報:

  「的確是有幾個宮女瞧見獵犬逃出往著淑妃娘娘那兒跑了。」

  簫煜摩挲著茶盞的手頓住,林安又繼續道:「那看守獵犬的籠子被撕扯開道口子,侍衛已經前去查看過,的確是犬牙的痕跡。」

  這一切,倒是與那太監說的並無異議了。

  獵犬自己撕破了籠子,從籠子中逃了出來,無意間跑到涼亭中,又正好撞見嬪妃們賞花。

  這才傷了人。

  看似如此的巧合,一環又扣著一環,極有邏輯。

  倒是挑不出任何的錯來。

  「今日這一切,倒是巧的很。」簫煜喃喃一聲,低沉的語氣里讓人聽不出半點兒的情緒。

  目光再次往下看時,眼神冰冷:「拖下去,仗殺!」

  小太監毫無掙扎,兩個侍衛用力將他拖下去,直到出了院子還沒聽見半點兒聲響。

  淑妃跪在地上,看著小太監在眼前消失,挺立著的身子瞬間鬆了口氣,

  這件事本就是那小太監做的,她不過是出了個注意而已。

  萬歲爺就算是懷疑,可怎麼查怕是也查不到她頭上去。

  「萬歲爺,今日都是嬪妾的錯。」淑妃最是會攬責。

  她口口聲聲只喊著自己做錯了,但是哪裡錯了,如何錯了。

  嘴裡卻是隻字不提。

  「若不是嬪妾今日邀著各位姐妹前來賞花,今日也不會讓發生這樣的事,讓各位姐妹們受到驚嚇不說,還讓沈容華小產了。」

  淑妃剛剛可是聽見了,沈容華流產後嘴裡喊的是沈芙害的。

  今日這事若是當真兒能怪罪在沈芙的頭上,那可就是一石二鳥了。

  既是解決完沈芙這個礙眼的,又讓沈清如的這胎沒了。

  豈不是天助我也?

  淑妃努力,想將話題往沈清如這腹中引,沈容華這胎可是真的沒了。

  宮中的子嗣可不多,萬歲爺就真的半點兒都不介意?

  「嬪妾們還好,只是受了些驚嚇。」淑妃紅著眼睛,假裝抬手抹了把淚。

  「只是可憐了沈容華,腹中的胎兒都那麼大了,眼瞅著馬上就要生出來,卻沒想到……」

  淑妃說到這兒,停了下來,眼神朝著沈芙那兒看了眼:「當時情況混亂,想必沈婕妤也不是有意去撞沈容華的,還請萬歲爺恕罪。」

  沈芙站在一旁,肩膀處隱隱作痛,聽了淑妃的話後,心中非但不覺得驚訝,反而是有一種果然來的落實感。

  想方設法了那麼久,原來一直在這裡等和她呢。

  「萬歲爺。」沈芙聽了這話連忙跪下,低著頭:「嬪妾不懂,淑妃娘娘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抬起頭,直接往淑妃那兒看去:「什麼叫做嬪妾不是有意撞到沈容華的,還請淑妃娘娘解釋一下。」

  淑妃臉上的表情差點兒維持不住,她面對著沈芙這張臉,實在是想不到她有這麼大的膽。

  竟是這麼明目張胆的就衝著她開口了,她這膽子也實在是太大了些。


  淑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朝著沈芙看去,過了會兒才道:「萬歲爺,您看,嬪妾還沒說什麼呢,沈婕妤就如此豪橫。」

  「再說了,今日你與沈容華一同撞在一起,可是這麼多眼睛都在看著呢,本宮可沒胡說什麼,沈婕妤何必要如此急躁?」

  淑妃仰著下巴,面上一臉的輕蔑。

  沈芙知曉淑妃就是故意為之,心中冷笑卻又毫無任何辦法:「當時情況危急,是嬪妾身後有人推了嬪妾一把,這才朝前撞了上去。」

  說實話,沈芙至今還未找到身後推她之人。當時的情況過於急迫,眾人都只顧著看狗了,怕是誰也沒注意身後有誰。

  沈芙同樣也未曾注意,但如今卻不是糾結這的時候:「但嬪妾當時未曾撞上沈清如,相反,反而是她主動撞到嬪妾的身上的。」

  「笑話!」淑妃還沒等著沈芙說話,就立即出聲冷笑:「莫非沈婕妤的意思是,你非但沒有撞上沈榮華的,反而是你接住了她?」

  「正是這樣。」沈芙點頭。

  當時是沈清如主動撲倒她身上的,存的怕也只是陷害她的心思。

  只不過怕是萬萬沒想到沈芙會躲開罷了。

  「這後宮中誰不知道你們姐妹兩人水火不容?」之前是沈容華受寵,萬歲爺一連續好幾日都能歇在她那兒。

  可是自打沈芙入宮之後,萬歲爺就再也沒有去過沈容華的宮裡。

  後宮上下誰人不說?連著奴才們怕是都在暗地裡嘲笑。

  光憑這一點兒,沈清如與沈芙就不可能會好。如今沈芙竟是還有臉說,是她接住了沈清如。

  簡直是厚臉皮!

  「萬歲爺,嬪妾說的無用,說的再多想必沈婕妤怕是也不會承認。」

  淑妃直接道:「萬歲爺不信任嬪妾的話,不如直接去問沈容華本人。」

  就沈情如對沈芙那番恨之入骨,沈芙今日怕是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

  淑妃信誓旦旦。

  沈清如的肚子裡的胎兒都沒了,萬歲爺如今對她只剩下憐惜。

  只要她一口咬死了是沈芙推的她。

  她就不相信萬歲爺會糊塗至此,連著沈清如為他懷胎幾月的辛苦都不顧了,心中只有沈芙。

  淑妃滿臉的自信。

  林安抬頭往著萬歲爺那兒看了眼,見萬歲爺點頭,這才悄悄兒的彎了彎身子過去辦。

  沈容華剛小產,身子動彈不得,聽見萬歲爺說是要召見,她自是著急的不行。

  幾個小太監將她扶在美人榻,合夥將沈清如給抬了過來。

  「萬歲爺。」沈清如才剛一進屋,就衝著萬歲爺哭喊著。

  「萬歲爺,您要為嬪妾做主啊,萬歲爺。」

  腹中的胎兒沒了後,高高隆起的地方此時一片平坦。

  沈清如知曉從此以後不用再裝了,心中歡喜雀躍的同時,卻是更加確信了拉沈芙落水的決心。

  裝著大肚子那麼長時日,等著的就是今日的。若是能夠借著這胎兒,將沈芙從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

  她務必,務必要想方設法的折辱她,讓她也嘗嘗被冷落,被人嘲笑的滋味。

  「嬪妾的孩子沒了,並非是意外。」美人榻才剛停穩,沈清如就迫不及待的給沈芙身上潑髒水。

  她伸出手,指著沈芙哆嗦著道:「而是,而是沈芙害我啊,萬歲爺。」

  就知道這姐妹兩人狗咬狗。

  淑妃嘴角勾起一絲笑:「沈容華太可憐了,求萬歲爺為沈容華做主。」

  簫煜面上神色淡然,只指腹摸著玉扳指:「今日誰給沈容華把的胎兒。」

  屋內的太醫來回看了兩眼,隨後上前跪下:「回萬歲爺,是奴才。」

  一聽說是淑妃娘娘這兒出了事,太醫們自然是絲毫都不敢耽擱就立即過來。

  哪裡知道,這齣事的竟是沈容華。血流不止不說,等他們趕到這胎兒早就沒了。

  「是奴才們學藝不精,還望萬歲爺恕罪。」兩個太醫跪在地上磕著頭,只是腦袋磕在地上還未落下。

  就見萬歲爺眸色清冷:「懷孕六個月小產,只見出血,未見胎兒雛形?」

  萬歲爺手指著沈清如:「再去把脈一次,看看她肚子裡懷的到底是人還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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