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所思何人
帝乾怎麼也沒有想到，帝若出宮，是一個陷阱，一個引一誘他自投羅網的陷阱，只要帝乾敢出來，就一定會被隱藏在暗處的花襲人尾隨，而後一網打盡！
「卑鄙！」
「成王敗寇罷了。」花襲人冷淡道，「抓起來，帶回去。」
帝乾還想掙扎，暗衛將被綁成粽子的帝乾拎起來，扔進馬車，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帝乾再次見到帝若的時候，是在大牢之中，帝若一身月牙白錦袍，在昏暗的地牢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帝若，卑鄙小人！」
帝若面帶笑容，坐在大牢之外：「都成了階下囚了，你竟然還這般嘴硬，真是讓人佩服。」
帝乾抓著欄杆：「我就說，你帝若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冒險，敢情是利用那個女人，來引出我，若是她知道你利用她，你說她會怎麼做？」
帝若笑容不變：「這就是為什麼你不是朕的對手的原因。」
「什麼意思？」帝乾不解。
「傾凰的為人，朕很清楚，她很聰慧，豈會猜不到朕的用意，其實朕的本意是帶她出去遊玩，而你只是順帶的而已。」帝若聲音圓潤，動聽，「縱然是她知道朕有利用她的意思，她也不會怪朕。」
「帝若，你還真是自信，你就那麼相信，她不會怪你？」
「她只會怪朕以身犯險。」帝若的眸光很柔和，「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拿你當朋友，就會掏心掏肺的對你好。」
帝乾微眯雙眼，盯著帝若，良久，笑了：「哈哈哈，帝若，你不會是愛上了君陌塵的王妃吧？」
帝若瞳孔微縮，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帝乾見帝若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不由得疑惑，難道不是他猜測的那般，帝若並不是愛上了君陌塵的王妃，也是，君陌塵是什麼人，若是有人跟他搶他的王妃，君陌塵非得扒了對方的祖墳不可。
「今日，朕來，只是想給你選擇。」帝若緩緩開口，「想死，還是想活。」
「你會讓我活著？」帝乾顯然不相信，帝若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他們眾兄弟，在帝若不在的五年間，籌謀了多少，結果帝若一回來，他們瞬間土崩瓦解，不怪他們太弱，而是帝若太狠，在帝若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兄弟情，只有能用跟不能用的人，而他們這些擋在他路上的人，就是不可用的人。
「當然。」帝若笑容深了一些，「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怎樣的代價？」帝乾有些心動，好死不如賴活著，若是能活著，誰願意去死？
「不是太大的代價，只不過，需要你聽命於朕罷了。」帝若鬼魅一笑，「而恰好有一件事，朕需要一個人去做，你就十分的合適，只是看你願不願意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帝乾防備的問道，若是帝若讓他去送死，還不如現在死了來得痛快。
「朕不會讓你去死，你儘管放心，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明白，從今天起，你是大元的王爺，從此要為大元奉獻，聽命於朕，跟朕一起帶著大元走向鼎盛。」
「你想……」帝乾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看著笑得溫和的帝若，不知為何，竟覺得帝若的形象突然變得巨大，居高臨下的俯視他，而他在這樣的眼神下，竟然只能屈服，他還在為自己的得失掙扎時，帝若的目光早已經放到了更遙遠的目標上去。
「我答應你！」沉默片刻後，帝乾終究是答應了下來，哪怕帝若放他離開，他也不過是像個普通人一樣繼續生活，甚至可能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帝若提出來的事情，讓他沒法拒絕。
帝若仿佛早就猜到了帝乾的回答，命人打開牢門，隨手拋給帝乾一個東西，帝乾伸手接住，當他看清楚帝若拋給他的是什麼東西，震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帝若，你就不怕……」
「出了大牢會有人接應你，你很快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了，朕可不希望你做砸了！」帝若回頭看了一眼帝乾，「希望你對得起朕對你的期望。」
帝乾看著帝若離去的背影，整個人愣在原地，良久才將東西收拾好，抬步往外走，既然有機會活得像個人，他自然不會捨棄這樣的機會，帝若，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帝若回到宮中的時候，楚傾凰正準備歇息，見帝若過來，笑：「事情解決好了？」
「我以為，你會責問我為何利用你。」帝若的表情有些放鬆，「聽到你問這句話，突然間就覺得安心了。」
楚傾凰看著站在門外的帝若，讓開身子：「要不要喝杯熱茶？」
帝若點點頭，走進屋來，見楚傾凰似乎要睡了，頓時停住腳步：「我是不是打擾了。」
「無礙，想喝什麼茶……」楚傾凰打開柜子，發現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茶葉，這是她預料之外的，「你把宮中的所有茶葉都搬來我這裡了嗎？」
「沒有，一直都知道，你喜歡喝茶，便讓人準備了一些。」
「做帝王就是好，奢侈。」楚傾凰隨手拿了一罐茶葉，吩咐人提了小火爐進來，方便煮茶。
「彈琴煮茶，乃是一大雅事，有茶無琴，總是缺了些韻味。」帝若的目光落在琴案上，那裡擺著名琴瑤光，「今日游湖被人打擾，一首曲子也中途斷了，正好，你此刻煮茶，我就彈首曲子吧。」
「好啊，待你曲畢，茶也煮好了。」楚傾凰笑著回應道，而是將水壺放在小火爐上。
帝若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向琴案，一撩衣袍坐下，如羊脂白玉的手指，輕輕放在弦上，微一撥動，發出圓潤悅耳的聲音。
音符一個接連一個跳出來，在帝若的手指下，化作一曲樂章，在黑夜之中，多了一個沉靜，讓人的心情瞬間安寧下來。
孫公公站在門外，不動聲色，小豆子不住的往裡面瞧：「眼睛別亂瞧。」
「師父，奴才不是第一次聽見陛下彈琴了，陛下以前時常一人在棲凰宮彈琴，但是今日，奴才覺得陛下的琴彈得特別好聽，聽得奴才心裡樂滋滋的。」小豆子一臉陶醉。
孫公公看了一眼撫琴的帝若：「陛下心情十分高興，以往的琴音，總帶了些落寞，今日的琴音中，透著愉悅。」
「話說，王妃娘娘煮茶的樣子真是好看。」小豆子盯著楚傾凰煮茶看得出神，「跟跳舞似得，好看得緊。」
「傳言昭明九王妃一無是處，傳言誤人啊。」孫公公嘆息一聲，若是這位不是昭明的九王妃，必定成為他們大元的皇后娘娘，可惜造化弄人。
長樂宮離棲凰宮並不算遠，帝若的琴聲，傳出去甚遠，十一公主聽到帝若的琴聲，有些驚訝，帝若時常獨自撫琴，琴聲中是她理解不了的落寞跟孤寂，可是今日的琴聲與往日不同，這首曲子，她聽帝若彈了不下百遍了，這是第一次沒有從這首曲子中聽出落寞與孤寂，相反，帶著滿足的愉悅。
「陛下今夜的琴聲似乎有些不同。」蝶衣站在門口，壓低聲音道。
十一公主已經從房間中走出來，站在門口：「琴聲好像是從棲凰宮傳過來的。」
「公主，可要去棲凰宮？」蝶衣見十一公主的面色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問道。
十一公主沉默了片刻，果斷的點了點頭，她想看看，這個時候的帝若，是怎樣的模樣，她也曾偷偷去看過帝若彈琴時的模樣，仿佛千年古樹一般孤寂，她想知道，是什麼讓帝若改變了心境。
更讓十一公主心中不安的是，這首曲子，她剛來大元的時候，每日都會聽到這首曲子，她雖然琴技不如帝若精湛，可也是多年浸淫，然後她卻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多番詢問打探，才知，這首曲子是帝若親自所作，名曰相思。
所以她道帝若心中有人，只是那人是誰，帝若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徵兆來，身邊又沒有其他女子，縱然有女暗衛，可帝若也是不假辭色，十一公主頓時認為自己想多了，可是聽了無數次相思曲，帝若的曲調，心境卻變了，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他所思之人，就在眼前！
十一公主不願意去猜測，棲凰宮住的人，是楚傾凰，而楚傾凰是她的皇嬸，是昭明的九王妃，與九皇叔伉儷情深，但是棲凰宮的特別，她也不是不知道，帝若從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縱然是她，也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帝若有時候批閱奏摺晚了，就會到棲凰宮歇下，但是對於楚傾凰的信任，她不願意將兩人聯想到一起去。
然後心中一旦生疑，就如同毒草一般蔓延，十一公主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帝若跟楚傾凰相處的畫面，帝若會親自叫楚傾凰起床，帝若會給楚傾凰夾菜，帝若會將楚傾凰夾的菜全部吃乾淨，帝若會也夜間前去探望楚傾凰，每一件事，都如同毒蛇一般啃噬著十一公主的心，所以，她才必須要去看看，這個時候的帝若，是怎樣的神情！
「卑鄙！」
「成王敗寇罷了。」花襲人冷淡道，「抓起來，帶回去。」
帝乾還想掙扎，暗衛將被綁成粽子的帝乾拎起來，扔進馬車，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帝乾再次見到帝若的時候，是在大牢之中，帝若一身月牙白錦袍，在昏暗的地牢之中，顯得格格不入。
「帝若，卑鄙小人！」
帝若面帶笑容，坐在大牢之外：「都成了階下囚了，你竟然還這般嘴硬，真是讓人佩服。」
帝乾抓著欄杆：「我就說，你帝若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冒險，敢情是利用那個女人，來引出我，若是她知道你利用她，你說她會怎麼做？」
帝若笑容不變：「這就是為什麼你不是朕的對手的原因。」
「什麼意思？」帝乾不解。
「傾凰的為人，朕很清楚，她很聰慧，豈會猜不到朕的用意，其實朕的本意是帶她出去遊玩，而你只是順帶的而已。」帝若聲音圓潤，動聽，「縱然是她知道朕有利用她的意思，她也不會怪朕。」
「帝若，你還真是自信，你就那麼相信，她不會怪你？」
「她只會怪朕以身犯險。」帝若的眸光很柔和，「她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拿你當朋友，就會掏心掏肺的對你好。」
帝乾微眯雙眼，盯著帝若，良久，笑了：「哈哈哈，帝若，你不會是愛上了君陌塵的王妃吧？」
帝若瞳孔微縮，臉上的表情毫無破綻，帝乾見帝若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改變，不由得疑惑，難道不是他猜測的那般，帝若並不是愛上了君陌塵的王妃，也是，君陌塵是什麼人，若是有人跟他搶他的王妃，君陌塵非得扒了對方的祖墳不可。
「今日，朕來，只是想給你選擇。」帝若緩緩開口，「想死，還是想活。」
「你會讓我活著？」帝乾顯然不相信，帝若的手段，他不是不知道，他們眾兄弟，在帝若不在的五年間，籌謀了多少，結果帝若一回來，他們瞬間土崩瓦解，不怪他們太弱，而是帝若太狠，在帝若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兄弟情，只有能用跟不能用的人，而他們這些擋在他路上的人，就是不可用的人。
「當然。」帝若笑容深了一些，「只是需要付出一些代價罷了。」
「怎樣的代價？」帝乾有些心動，好死不如賴活著，若是能活著，誰願意去死？
「不是太大的代價，只不過，需要你聽命於朕罷了。」帝若鬼魅一笑，「而恰好有一件事，朕需要一個人去做，你就十分的合適，只是看你願不願意了。」
「你想要我做什麼？」帝乾防備的問道，若是帝若讓他去送死，還不如現在死了來得痛快。
「朕不會讓你去死，你儘管放心，你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明白，從今天起，你是大元的王爺，從此要為大元奉獻，聽命於朕，跟朕一起帶著大元走向鼎盛。」
「你想……」帝乾將到嘴的話吞了回去，看著笑得溫和的帝若，不知為何，竟覺得帝若的形象突然變得巨大，居高臨下的俯視他，而他在這樣的眼神下，竟然只能屈服，他還在為自己的得失掙扎時，帝若的目光早已經放到了更遙遠的目標上去。
「我答應你！」沉默片刻後，帝乾終究是答應了下來，哪怕帝若放他離開，他也不過是像個普通人一樣繼續生活，甚至可能要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帝若提出來的事情，讓他沒法拒絕。
帝若仿佛早就猜到了帝乾的回答，命人打開牢門，隨手拋給帝乾一個東西，帝乾伸手接住，當他看清楚帝若拋給他的是什麼東西，震驚得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帝若，你就不怕……」
「出了大牢會有人接應你，你很快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什麼了，朕可不希望你做砸了！」帝若回頭看了一眼帝乾，「希望你對得起朕對你的期望。」
帝乾看著帝若離去的背影，整個人愣在原地，良久才將東西收拾好，抬步往外走，既然有機會活得像個人，他自然不會捨棄這樣的機會，帝若，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帝若回到宮中的時候，楚傾凰正準備歇息，見帝若過來，笑：「事情解決好了？」
「我以為，你會責問我為何利用你。」帝若的表情有些放鬆，「聽到你問這句話，突然間就覺得安心了。」
楚傾凰看著站在門外的帝若，讓開身子：「要不要喝杯熱茶？」
帝若點點頭，走進屋來，見楚傾凰似乎要睡了，頓時停住腳步：「我是不是打擾了。」
「無礙，想喝什麼茶……」楚傾凰打開柜子，發現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茶葉，這是她預料之外的，「你把宮中的所有茶葉都搬來我這裡了嗎？」
「沒有，一直都知道，你喜歡喝茶，便讓人準備了一些。」
「做帝王就是好，奢侈。」楚傾凰隨手拿了一罐茶葉，吩咐人提了小火爐進來，方便煮茶。
「彈琴煮茶，乃是一大雅事，有茶無琴，總是缺了些韻味。」帝若的目光落在琴案上，那裡擺著名琴瑤光，「今日游湖被人打擾，一首曲子也中途斷了，正好，你此刻煮茶，我就彈首曲子吧。」
「好啊，待你曲畢，茶也煮好了。」楚傾凰笑著回應道，而是將水壺放在小火爐上。
帝若步伐不疾不徐的走向琴案，一撩衣袍坐下，如羊脂白玉的手指，輕輕放在弦上，微一撥動，發出圓潤悅耳的聲音。
音符一個接連一個跳出來，在帝若的手指下，化作一曲樂章，在黑夜之中，多了一個沉靜，讓人的心情瞬間安寧下來。
孫公公站在門外，不動聲色，小豆子不住的往裡面瞧：「眼睛別亂瞧。」
「師父，奴才不是第一次聽見陛下彈琴了，陛下以前時常一人在棲凰宮彈琴，但是今日，奴才覺得陛下的琴彈得特別好聽，聽得奴才心裡樂滋滋的。」小豆子一臉陶醉。
孫公公看了一眼撫琴的帝若：「陛下心情十分高興，以往的琴音，總帶了些落寞，今日的琴音中，透著愉悅。」
「話說，王妃娘娘煮茶的樣子真是好看。」小豆子盯著楚傾凰煮茶看得出神，「跟跳舞似得，好看得緊。」
「傳言昭明九王妃一無是處，傳言誤人啊。」孫公公嘆息一聲，若是這位不是昭明的九王妃，必定成為他們大元的皇后娘娘，可惜造化弄人。
長樂宮離棲凰宮並不算遠，帝若的琴聲，傳出去甚遠，十一公主聽到帝若的琴聲，有些驚訝，帝若時常獨自撫琴，琴聲中是她理解不了的落寞跟孤寂，可是今日的琴聲與往日不同，這首曲子，她聽帝若彈了不下百遍了，這是第一次沒有從這首曲子中聽出落寞與孤寂，相反，帶著滿足的愉悅。
「陛下今夜的琴聲似乎有些不同。」蝶衣站在門口，壓低聲音道。
十一公主已經從房間中走出來，站在門口：「琴聲好像是從棲凰宮傳過來的。」
「公主，可要去棲凰宮？」蝶衣見十一公主的面色有些古怪，小心翼翼的問道。
十一公主沉默了片刻，果斷的點了點頭，她想看看，這個時候的帝若，是怎樣的模樣，她也曾偷偷去看過帝若彈琴時的模樣，仿佛千年古樹一般孤寂，她想知道，是什麼讓帝若改變了心境。
更讓十一公主心中不安的是，這首曲子，她剛來大元的時候，每日都會聽到這首曲子，她雖然琴技不如帝若精湛，可也是多年浸淫，然後她卻從來沒有聽過這首曲子，多番詢問打探，才知，這首曲子是帝若親自所作，名曰相思。
所以她道帝若心中有人，只是那人是誰，帝若一直沒有表現出任何徵兆來，身邊又沒有其他女子，縱然有女暗衛，可帝若也是不假辭色，十一公主頓時認為自己想多了，可是聽了無數次相思曲，帝若的曲調，心境卻變了，那麼只能說明一點，他所思之人，就在眼前！
十一公主不願意去猜測，棲凰宮住的人，是楚傾凰，而楚傾凰是她的皇嬸，是昭明的九王妃，與九皇叔伉儷情深，但是棲凰宮的特別，她也不是不知道，帝若從不允許其他人進入，縱然是她，也是不能隨意進出的，帝若有時候批閱奏摺晚了，就會到棲凰宮歇下，但是對於楚傾凰的信任，她不願意將兩人聯想到一起去。
然後心中一旦生疑，就如同毒草一般蔓延，十一公主腦海中一直回放著帝若跟楚傾凰相處的畫面，帝若會親自叫楚傾凰起床，帝若會給楚傾凰夾菜，帝若會將楚傾凰夾的菜全部吃乾淨，帝若會也夜間前去探望楚傾凰，每一件事，都如同毒蛇一般啃噬著十一公主的心，所以，她才必須要去看看，這個時候的帝若，是怎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