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杞人憂天
「那你們就不怕嗎？讓我當了皇上，以後你們的命可就握在我的手裡了。
萬一我在後方搗亂，不讓你好好打仗，又或者你功高震主，我非要讓你死在邊關，又怎麼辦？」
長安看了一眼恆霄，半晌之後道：「那你加油？你爭取做出比我還要高的功績，讓我震不了，不就行了？
你不會這麼廢材吧？連這都做不出來，那以後大哥在海上建功立業，我在邊關接連打勝仗，你肯定會被氣死的。」
恆軒聽了這話就開始笑：「長安說的對呀，自己技不如人，還有臉嫉妒建功立業之人，這不是廢材是什麼？
你要是沒有那個魄力，不如這個皇位讓我來當吧，我覺得我要是當了皇帝，絕對能比大哥，長安做得要好。」
恆霄接二連三的被擠兌了也不生氣，半晌之後笑了一下。
的確如此，功高蓋主，是主沒有實力的象徵，他若有那個實力，誰還在乎這點呢。
「不過我覺得，父皇可能不會讓我當這個皇上，最後結局如何，誰都不知道。」
皇帝這個位置他怎麼可能沒有想過，不過，不是他想想就能做的，站在皇上的角度，他顧慮頗多。
更何況他母親重生的事情，也許父皇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可能當不了這個皇帝。
三人還在屋頂上挨凍，衍慶宮裡，皇上也在和張昔年說這件事。
恆霄與恆輝不一樣，她們與恆霄之間，並沒有太大利益糾葛，張昔年和淑妃的關係，一直還算平和。
但是恆輝就不一樣了，皇后的死是她自己做的孽，但不可否認與張昔年有關。
清醒時，他能分析利弊，知道如何做才是最正確的，但若是年老糊塗時，誰又能說的准呢。
所以，這二人如果真的要選一人當皇帝，張昔年也會選恆霄。
「如果真的把皇位給了恆霄，萬一以後長安他們功高震主，該如何是好？」皇上一邊摟著張昔年，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
皇上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的皇位無人問津。
他與諸位皇兄爭奪皇位時，拼盡全力、費盡心思，但他的兒子們卻似乎對這個位置毫無興趣，這實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張昔年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並不知曉其中緣由，但長安既然舉薦恆霄，想必他對恆霄還是信任的。
至於你，你無需顧慮太多，只需站在皇帝和父皇的立場上去審視恆霄，觀察他是否具備擔任太子的實力。
倘若他實力足夠，且深得你心，那麼你便可放心將皇位傳予他。」
自古以來，皇上雖然看著擁有天下，但是卻依舊是孤家寡人。
所有人都會因為他的身份畏懼他巴結他，不會有人對他付出真心，就算有人為他好，為的也不過就是圖謀他的身份，以及他會帶來的好處。
皇位真的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好。
皇上眉頭緊蹙，面露愁容：「如果我真的選了恆霄，那這樣一來，朕便無法冊封你為皇后了。
按照祖制，太子的生母必須是皇后，如此才能名正言順。」
「不能當就不能當唄，你可是答應我了，等太子繼位之後，你就帶我出宮到處去玩。
我覺得這樣挺好啊，到處走走看看，總好過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宮殿裡當個冷冰冰的皇后要好得多。」張昔年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那以後怎麼辦呢？恆霄確實很出色，而且他從小就和長安、恆軒他們一起長大，情義自然要比其他人深厚一些。
恆霄在位時，或許會因為兄弟間的情分，不會對長安他們怎麼樣。但若是恆霄的兒子繼位呢？
到那時，他們可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畢竟功高震主，長安他們遲早會成為新皇的眼中釘肉中刺，被視為威脅而遭到剷除。」
皇上似乎覺得張昔年並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選擇恆霄作為太子後，長安等人將會面臨多大的危險。
於是便苦口婆心地解釋著，試圖讓張昔年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張昔年看了有些著急的皇上，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現在的他，只是他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
張昔年慢慢坐起身子，認真的道：「皇上，如今已然是明和六年，我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你比我大五歲，如今也三十九了。
就算咱倆都能僥倖再活個五十載光陰，那恆霄到那時也不過六十六歲而已！
等到那個時候，恆霄的兒子即位稱帝之時，咱們可都是垂垂老矣、行動不便之人了，長安那時也已是高齡之人，你覺得自己還有那份心力去管束後面的事情嘛？
你最多也就只能掌管得了兒子這一輩人，順帶略微關照一下孫子那一輩罷了。
至於再往後的事兒，你即使有心想要插手也是無能為力。
未來之事充滿變數，難以預測，誰也說不準會如何發展下去，你何必如此過早地憂心忡忡呢？
子孫後代們自然會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他們的事情就應該交由他們自行去處理解決。咱們又何須去多管這些閒雜瑣事呢？」
也許恆霄的孩子會因為功高蓋主，進而對長安的孩子產生敵意，甚至採取行動來對付他們。
也許長安的孩子會心有不甘，不服從恆霄子嗣的管教，並試圖推翻皇帝，自己登上皇位。
然而，這些都只是未來的可能性，誰又能真正預測呢？
活在當下不好嗎？為何要去杞人憂天，擔憂幾十年後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
畢竟，那可能都是她死了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她為什麼要操這麼多的心？
時代變遷非常迅速，現代也是如此，能管兒子孫子，重孫子總管不了了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就想以後，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皇上凝視著張昔年，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開始意識到，張昔年所言似乎頗有道理。自己似乎確實過於杞人憂天，過度擔心未來的事情。
這種未雨綢繆或許並無必要，反而讓自己陷入無端的焦慮之中。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對？長安歲安他們都是很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他們會安排好自己的兒孫。
就算是安排不好，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咱們從土裡爬出來，在幫他們吧？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得有承擔後果的勇氣，長安既然選擇放棄皇位，讓恆霄當這個皇帝，那他就該提前做出準備。
如果真的因為功高蓋主，被恆霄剷除，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錯，畢竟你是屬意他當皇上的，但是他不要這個皇位。
所以他就得想好，以後將會面臨什麼，不是嗎？」
皇上還是想做一下最後的掙扎：「那歲安呢？讓他當皇帝如何？」
萬一我在後方搗亂，不讓你好好打仗，又或者你功高震主，我非要讓你死在邊關，又怎麼辦？」
長安看了一眼恆霄，半晌之後道：「那你加油？你爭取做出比我還要高的功績，讓我震不了，不就行了？
你不會這麼廢材吧？連這都做不出來，那以後大哥在海上建功立業，我在邊關接連打勝仗，你肯定會被氣死的。」
恆軒聽了這話就開始笑：「長安說的對呀，自己技不如人，還有臉嫉妒建功立業之人，這不是廢材是什麼？
你要是沒有那個魄力，不如這個皇位讓我來當吧，我覺得我要是當了皇帝，絕對能比大哥，長安做得要好。」
恆霄接二連三的被擠兌了也不生氣，半晌之後笑了一下。
的確如此，功高蓋主，是主沒有實力的象徵，他若有那個實力，誰還在乎這點呢。
「不過我覺得，父皇可能不會讓我當這個皇上，最後結局如何，誰都不知道。」
皇帝這個位置他怎麼可能沒有想過，不過，不是他想想就能做的，站在皇上的角度，他顧慮頗多。
更何況他母親重生的事情，也許父皇已經知道了，所以他可能當不了這個皇帝。
三人還在屋頂上挨凍，衍慶宮裡，皇上也在和張昔年說這件事。
恆霄與恆輝不一樣，她們與恆霄之間，並沒有太大利益糾葛，張昔年和淑妃的關係，一直還算平和。
但是恆輝就不一樣了，皇后的死是她自己做的孽，但不可否認與張昔年有關。
清醒時，他能分析利弊，知道如何做才是最正確的，但若是年老糊塗時，誰又能說的准呢。
所以，這二人如果真的要選一人當皇帝，張昔年也會選恆霄。
「如果真的把皇位給了恆霄，萬一以後長安他們功高震主，該如何是好？」皇上一邊摟著張昔年，一邊憂心忡忡地說道。
皇上心裡突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的皇位無人問津。
他與諸位皇兄爭奪皇位時，拼盡全力、費盡心思，但他的兒子們卻似乎對這個位置毫無興趣，這實在令人有些哭笑不得。
張昔年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並不知曉其中緣由，但長安既然舉薦恆霄，想必他對恆霄還是信任的。
至於你，你無需顧慮太多，只需站在皇帝和父皇的立場上去審視恆霄，觀察他是否具備擔任太子的實力。
倘若他實力足夠，且深得你心，那麼你便可放心將皇位傳予他。」
自古以來，皇上雖然看著擁有天下，但是卻依舊是孤家寡人。
所有人都會因為他的身份畏懼他巴結他，不會有人對他付出真心，就算有人為他好，為的也不過就是圖謀他的身份，以及他會帶來的好處。
皇位真的沒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好。
皇上眉頭緊蹙，面露愁容：「如果我真的選了恆霄，那這樣一來，朕便無法冊封你為皇后了。
按照祖制，太子的生母必須是皇后，如此才能名正言順。」
「不能當就不能當唄，你可是答應我了，等太子繼位之後，你就帶我出宮到處去玩。
我覺得這樣挺好啊，到處走走看看，總好過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宮殿裡當個冷冰冰的皇后要好得多。」張昔年一臉認真地回答道。
「那以後怎麼辦呢？恆霄確實很出色，而且他從小就和長安、恆軒他們一起長大，情義自然要比其他人深厚一些。
恆霄在位時，或許會因為兄弟間的情分，不會對長安他們怎麼樣。但若是恆霄的兒子繼位呢？
到那時，他們可就沒那麼多顧慮了，畢竟功高震主，長安他們遲早會成為新皇的眼中釘肉中刺，被視為威脅而遭到剷除。」
皇上似乎覺得張昔年並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也不知道選擇恆霄作為太子後，長安等人將會面臨多大的危險。
於是便苦口婆心地解釋著，試圖讓張昔年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張昔年看了有些著急的皇上，心裡說不感動是假的，現在的他，只是他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
張昔年慢慢坐起身子，認真的道：「皇上，如今已然是明和六年，我今年已經三十四歲，你比我大五歲，如今也三十九了。
就算咱倆都能僥倖再活個五十載光陰，那恆霄到那時也不過六十六歲而已！
等到那個時候，恆霄的兒子即位稱帝之時，咱們可都是垂垂老矣、行動不便之人了，長安那時也已是高齡之人，你覺得自己還有那份心力去管束後面的事情嘛？
你最多也就只能掌管得了兒子這一輩人，順帶略微關照一下孫子那一輩罷了。
至於再往後的事兒，你即使有心想要插手也是無能為力。
未來之事充滿變數，難以預測，誰也說不準會如何發展下去，你何必如此過早地憂心忡忡呢？
子孫後代們自然會有他們自己的路要走，他們的事情就應該交由他們自行去處理解決。咱們又何須去多管這些閒雜瑣事呢？」
也許恆霄的孩子會因為功高蓋主，進而對長安的孩子產生敵意，甚至採取行動來對付他們。
也許長安的孩子會心有不甘，不服從恆霄子嗣的管教，並試圖推翻皇帝，自己登上皇位。
然而，這些都只是未來的可能性，誰又能真正預測呢？
活在當下不好嗎？為何要去杞人憂天，擔憂幾十年後才可能發生的事情呢？
畢竟，那可能都是她死了之後才會發生的事情，她為什麼要操這麼多的心？
時代變遷非常迅速，現代也是如此，能管兒子孫子，重孫子總管不了了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現在就想以後，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幹嗎？
皇上凝視著張昔年，心中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開始意識到，張昔年所言似乎頗有道理。自己似乎確實過於杞人憂天，過度擔心未來的事情。
這種未雨綢繆或許並無必要，反而讓自己陷入無端的焦慮之中。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對？長安歲安他們都是很聰明的孩子，我相信他們會安排好自己的兒孫。
就算是安排不好，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咱們從土裡爬出來，在幫他們吧？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就得有承擔後果的勇氣，長安既然選擇放棄皇位，讓恆霄當這個皇帝，那他就該提前做出準備。
如果真的因為功高蓋主，被恆霄剷除，那也只能是他自己的錯，畢竟你是屬意他當皇上的，但是他不要這個皇位。
所以他就得想好，以後將會面臨什麼，不是嗎？」
皇上還是想做一下最後的掙扎：「那歲安呢？讓他當皇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