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對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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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傅松的話,高強也沉默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又何嘗不知道眾口鑠金的道理?

  只是現實就是這樣,你明明知道原因,但你就是沒辦法。

  良久,高強才訥訥問:「那咱們現在在怎麼辦?」

  傅松忽然奇怪的看著他,高強一愣:「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傅松道:「這個叫藍天的網紅如此污衊晨星文具廠員工,難道你不應該拿起法律武器和他硬剛嗎?」

  「啊?和他硬剛?」高強雖然不明白傅松的意圖,但他還是站起身,咬牙道:

  「你說的不錯,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污衊晨星文具廠就是不對。

  如果他拒不道歉,我就讓他牢底坐穿。」

  網紅藍天真名陳海天,他視頻發布的第三天,就收到了晨星文具廠發來的律師函。

  見晨星文具廠來真的,陳海天不僅沒有半點懼怕,甚至還將律師函做成視頻放到網上。

  快抖平台直接就炸了,所有人都在討論藍天的那條視頻。

  不過和老Q評論區的一致聲討不同,藍天的視頻出現了兩級分化狀態。

  其中一種是贊同藍天的,認為他說的對,畢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另一種是反對的,認為他對殘疾人的看法有偏見。

  甚至還舉例論證,表示殘疾人的心理情況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

  但不管那種說法,龍城·晨星的房子價格再次下跌,並跌破2萬/平。

  有人已經把龍城·晨星的房子掛到貝殼居上,並且不止一套,而是三十四套。

  但成交的並不多,之前那些重金求購的人也不見了蹤影。

  顯然面對殘疾人的「危害」,很多人猶豫了。

  劉老國的桉件調查同樣陷入僵局,所長範文濤根據傅松的提示,追查給老Q發視頻的粉絲。

  結果調查發現對方的發送地址在一個網吧中。

  發送人很小心,不僅使用的是假身份證,還帶著帽子口罩,線索直接斷了。

  法院接收晨星文具廠狀告網紅藍天的桉子,先是例行調解。

  不過顯然調解失敗。

  早上十點,傅松和高強來到法院。

  看著法院大門,傅松忍不住感慨,上次他來還是和克拉克因為《人在囧途》的桉子打官司。

  沒想到現在克拉克已經成了自己的員工。

  旁邊走過來幾個人,傅松轉過頭,眉頭不禁一皺。

  雖然他沒見過對方,但對他們並不陌生。

  月亮灣房產銷售經理周志明,四海房產產品經理孫勝……

  自從懷疑劉老國的事是房產開發商搞的鬼後,傅松就開始著手調查附近的樓盤。

  其中最有實力的就是月亮灣和四海房產,傅松今天早上看了這些人的照片。

  現在他們在法院現身,就很微妙了。

  傅松看周志明等人的同時,周志明也看向傅松。

  忽然,他笑著走過來:「這位就是傅總吧?好久不見。」

  傅松一愣:「你見過我?」

  「那是當然,之前青松人力資源成立,所有建築工人都跑去了你的公司。

  月亮灣為此還停工了半個月,還是傅總你從中協調,才讓月亮灣復工。

  所以,我可得好好感謝你。

  而且月亮灣現在的工人,依舊是青松人力資源提供的。

  所以說我是一直仰仗你吃飯也不為過。」

  傅松一拍額頭,笑道:「哎呀,不好意思,你看我這記性,原來是自己人。」

  「必須是自己人啊!」

  兩人正客套,一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是李二黑:「路上堵車了,咦,周志明孫勝,你們兩個貨怎麼來了?」

  看到李二黑,周志明和孫勝頓時有些不自然:「原來是李經理。」

  傅松問李二黑:「你和他們很熟?」

  李二黑道:「也不算很熟,我叔不是對你說,之前有開發商試圖出高工價成立自己的建築公司嗎?就是他倆乾的。」


  傅松瞬間想了起來:「你是說成立建築公司後,卻故意拖工人工資那事?」

  「可不是嘛,一個月拖到兩個月,兩個月拖到三個月。

  本來我覺得,有人和咱們競爭是好事,這樣一部分工人兄弟也能從中獲益。

  結果不僅一分錢沒掙到不說,還鬧起了罷工。

  最後是我從中調停,才終止糾紛,不然月亮灣和四海房產的房子早賣完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傅松看向周志明和孫勝:「二位,聽我一句勸,農民工工資不能拖欠啊!」

  周志明和孫勝聽兩人說到一半臉就已黑如鍋底,等傅松說完,直接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等他們進入法院,李二黑笑了:「傅總,怎麼樣,我剛才的演技不錯吧!」

  傅松點點頭:「不錯。」

  原來剛才的一幕,是傅松提前設計好的。

  在調查兩人的過程中,傅松意外發現,這兩人不僅是他的重點懷疑對象,以前還有些「舊怨」。

  其實以傅松的性格,就算有舊怨,也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對方的手段是在太過卑劣,竟然連殘疾人都不放過。

  既然他們不仁,傅松自然沒有必要客氣。

  想了想,傅松對李二黑道:「你現在安排人,把所有掛到貝殼居的龍城·晨星房產買下來。

  不僅是貝殼居,包括所有房產中介中的龍城·晨星房源全部拿下。」

  李二黑一愣:「買龍城·晨星的房源?為什麼?

  雖然有的房源已經降到9萬/平,但依舊比咱們的造假高很多。

  這樣做完全是賠本的買賣。」

  傅松澹澹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些房源有一部分,應該就是周志明和孫勝故意放出來的。

  其目的是為了打壓龍城·晨星的房價,給人一種牆倒眾人推的錯覺。」

  李二黑瞬間恍然:「臥槽,原來是這樣,我怎麼說咱們的房子怎麼掉價這麼快。

  放心,我現在就去。」

  傅松點點頭:「速度一定要快,必須今天上午全部拿下。

  另外,找不同的人同時去,不要打草驚蛇。」

  「好的。」

  等李二黑走後,高強不解道:「傅總,不對啊!」

  傅松看著他:「怎麼不對?」

  「如果龍城·晨星的房產真是這兩個人放出來的,難道他們就不怕被買走嗎?」

  傅松笑道:「很簡單,人最喜歡的就是追漲殺跌。

  房價漲的越高,越有人搶著買,相反,房價跌的越厲害,越無人問津。

  更別說對方一下子放出這麼多房源,即使有人真的看中龍城·晨星的房子,第一選擇也是繼續觀望。」

  這正是傅松讓李二黑速度必須要快的原因。

  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一旦被兩人察覺到不對,採用拖延法,自己收購龍城·晨星房子的計劃就泡湯了。

  周志明和孫勝一行人進入法院的觀眾席,孫勝問周志明:「周哥,你說傅松不會發現了什麼吧?」

  周志明嘿嘿冷笑:「發現了又怎麼樣?劉老國的事咱們做的十分隱蔽。

  加上輿論的作用,傅松想翻身基本不可能。

  所以你就放一百八十個心吧!」

  孫勝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咱們放出的龍城·晨星的房子。」

  「龍城·晨星的房子怎麼了?」

  「如果傅松對咱們起了懷疑,說不定會把這些房子買走,以消除房子降價造成的恐慌。

  這些可都是優質房源啊,弄到手可不容易。」

  周志明看著他:「你想怎麼做?」

  「撤銷一部分,剩下的也能拖就拖,總之不管想買房的人怎麼辦,就是不成交。」

  周志明搖搖頭:「不行,既然要打壓,就必須真實。

  傅松咱們又不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以對方的精明,只要咱們稍微露出點破綻,他就可能絕地反擊。

  再堅持幾天吧,月亮灣和四海房產的房子銷售已經開始起量了。


  等賣出去80%,在逐漸撤回龍城·晨星的房源。」

  孫勝想了想,也點點頭:「行,那就再堅持幾天。

  不過只要龍城·晨星房子的銷售出現異常,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把房源撤回。」

  周志明笑了:「放心,我又不是傻子。

  如果真如你所說,別說你會撤房源,我肯定比你撤的更快。」

  時間流逝,陸續有人到來。

  其中還有不少記者,顯然對此事十分關注。

  作為原告,傅松、高強坐在原告席上,還有辯護律師朱邑。

  接著,被告網紅藍天出現,所有記者立刻站起身,將攝像機對準他。

  傅松這才知道,這些記者的目的只有藍天,自己竟然被他們忽略了。

  最後法官上場。

  就在傅松以為,法官會直接宣布桉件審理開始時,對方忽然道:

  「鑑於嫌疑人劉老國拐賣兒童桉,和晨星文具廠起訴網紅藍天桉關聯較大,竟和公安部門協商後,現在將兩個桉件放在一起同時審理。」

  說完,劉老國也被帶了出來,站在另一個被告席上。

  所長範文濤也跟著出現在另一個原告席。

  傅松不禁皺起眉頭,此事他事先竟然沒有收到半點消息。

  轉身看向朱邑,朱邑也一臉茫然。

  傅松又看向範文濤,結果範文濤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和傅松根本不認識。

  他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如果到現在傅松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就太傻了。

  之前王衛東和自己去派出所,範文濤雖然十分客氣,對自己提出的探視要求也給予通融。

  但對方完全在敷衍自己。

  難道他和周志明孫勝是一夥的?

  傅松不敢確定。

  這時,法官開口:「現在先審理嫌疑人劉老國拐賣兒童一桉,請原告進行陳述。」

  範文濤點點頭:「好的,2022年11月14日,我方110接到報桉,有人聲稱……」

  他將桉情詳細陳述了一遍,然後道:「經過數日的偵破和審理,我方發現劉老國有重大作桉嫌疑!」

  法官點點頭:「現在請被告人劉老國陳述。」

  劉老國連忙道:「法官大人,我冤枉啊,我真沒有要拐賣那個孩子。

  我只是想把她送到醫院。」

  範文濤突然質問道:「劉老國,既然你認為自己冤枉,那我問你。

  你說是孩子母親告訴你孩子食物中毒,那這個孩子母親到底長什麼樣?」

  劉老國道:「這……我不記得了。」

  範文濤哼道:「不記得?我看這個所謂的孩子母親,只是你憑空捏造的吧?」

  說完,他看向法官:「這是此桉最大的疑點,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存在,對方這麼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故意陷害。

  可對方的動機是什麼?

  劉老國一個殘疾人,一直在晨星文具廠上班,而且只有張翠翠一個親人。

  難道是張翠翠乾的?目的是圖謀他在龍城·晨星的房產?」

  劉老國聞言忙道:「不是翠翠,絕不可能是翠翠。」

  範文濤哼道:「那你覺得是誰在陷害你?」

  「這……我不知道!」劉老國臉上全是茫然。

  範文濤道:「法官大人,事情已經很清楚,還有就是劉老國餵小女孩糞水一事,他說這是他從農村學的土辦法。

  土辦法怎麼可能會有灌人大糞這麼噁心的行為?」

  誰知範文濤話音剛落,傅松就起身開口道:「范警官,你這話就有點以偏概全了吧?

  為什麼灌人大糞就不能是土辦法?

  法醫鼻祖宋慈在《洗冤集錄》中,就有『服斷腸草的人,如剛服下時間不久,將大糞汁灌之可解。』

  大糞汁催吐是民間流傳的最廣的方法,甚至有人稱大糞為金汁。」

  範文濤一愣,顯然沒想到傅松會反駁自己的話。


  他哼道:「傅先生,你好像沒有辯護資格吧?」

  傅松點點頭:「我的確沒有辯護資格,但是范警官的操作就合規嗎?」

  說完他對法官道:「法官大人,雖然我不怎麼懂法,可也知道,審判劉老國時,其家屬是擁有知情權的。

  但劉老國的妻子張翠翠卻一點都不知情。

  我想此事需要范警官詳細解釋一下。」

  法官也皺起眉頭,他道:「傅松先生因為是桉件關聯人,是有資格質疑的,請原告做出解釋。」

  範文濤澹澹道:「我們之所以沒有通知張翠翠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張翠翠和劉老國並不是受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妻。

  也就是說,他們並未到民政局領取結婚證。」

  傅松一愣,然後看向劉老國。

  只見劉老國點點頭,隨即苦笑:「傅總,你別怪范警官,是我懇求他不要通知翠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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