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小小提亞馬特？拿捏！
一片綿延無盡的黃土高原中，黃沙肆意的飛濺，
天上的烈日灑下碎金光輝，將萬萬里黃土溝壑都灼熱滾燙起來，
如同一顆太古巨人的心臟，在鼓動！在蓬勃！
凌冽的北風夾雜著砂礫，不息的風聲狂奔在天際，終於捲起一片接連天地的沙暴。
這片黃土高原的中心，兩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對視著，風暴掀過，卻並未能影響他們一眼，
「陌生的神靈，你身上有讓我熟悉又厭惡的氣息啊——」
藍色袖裙的身影率先開口，稚嫩的面容上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她眼中倒映出一片汪洋大海，漣漪不起，透著最深沉的幽邃。
「令人緬懷的慈愛與那些纏繞在你身邊虛偽的信仰......」
悲憫和傷心，她似乎也有一段難忘的記憶。
提亞馬特的雙眼幽幽，臉上閃過一絲酸澀，
同為造人的母神，同享【生命】的權柄，她能看到風裡希身上磅礴到駭人的信仰，
浩瀚的光芒幾乎亮瞎了她的雙眼，
她還看到了無數天驕英傑的虛影，都理所當然地圍繞在這位呆呆同僚的身邊，其中不乏高達冠位領域的存在，甚至還有隱隱超過的氣息，
提亞馬特嘴唇緊咬，她知道，那代表著這位【母親】的地位被毫無疑問的認可，甚至達到了不可動搖的地步！
「也是一位有【人之母】的神靈嗎？」
憑什麼？！我就得被自己的兒子，還是親兒子嘎掉！
她居然還有這麼濃烈的認可和信仰！！
她的眼神已經變得幽怨，甚至嫉妒得看向對面呆呆的風裡希，
「誒嘿，是嘛，我原來這麼厲害？！」
風裡希記憶力並沒有太多相關東西，只不過聽到對面的「誇讚」，讓她下意識地謙虛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不停地撓撓頭，揉著衣角，
「......」
提亞馬特咬了咬牙，覺得對面在羞辱她，
————
「我的好姐姐呀，你在幹什麼呀......」
光幕外，砂金無力地抬起手揉了揉額頭，感到心累，
真沒看出來對面小姑娘的表情越來越黑了嗎？
還不主動出手在那傻傻等著人家占據先機嗎？！！
「砂金小友勿慮，女媧先祖的實力應當是無虞的。」
諸葛亮看著砂金有些焦急的模樣，輕輕搖動羽扇，安慰著。
按照華夏歷史中女媧的古老度和神秘度，在場英靈加起來估計都干不過啊。
諸葛亮找李結磷了解過這位提亞馬特的情報，一個掩埋在歷史裡的古國，一位被親子逆弒的母神，
要不是後人的遊戲，估計知名度還沒四大名著里的隨便一個人物高。
會贏嗎？
諸葛亮微笑不語，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包贏的老弟。
身旁的阮梅倒是沒有插話，只是看了一眼兩人，就將目光迴轉到光幕上，
右手托著一盒梅花糕點，指腹在其上靜靜摩挲著。
「彥卿、符卿，你們可得好好加油啊，兩個小女孩看著和你們差不多大誒。」
景元眯著眼，拍在兩旁正在仔細觀戰的兩小隻身上，
「將軍眼瞎了，不如快些退位去養老吧，我會帶著你的祝福繼續前進的。」
符玄直接翻了個白眼，在場英靈的基本情報都交流的差不多了，雖然能力什麼的還不清楚，但最基本的年齡還是有個大致判斷的，
那兩個小孩的年紀都夠當她祖宗了。
「啊，我嗎？」
彥卿道士沒有拒絕景元的鼓勵，只是表情有些僵硬，右手指著自己問了一句。
景元沒有回答，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幾聲。
————
漫天黃沙掀起，風聲四起，天地昏昏，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
提亞馬特沒有說話，她天藍色的袖裙漸染成深藍，頭上的雙角閃著迷濛的光亮，
像是一顆顆星辰映在碧藍大海中，
她的腳赤裸地踩在沙地上，不染灰塵，輕輕一抬，
白嫩的腳趾溫柔地點在空中，
轟——！！
無形的波動盪開，一圈圈漣漪似的水面覆蓋在黃沙上，
提亞馬特嘴唇微啟，
宏大神秘的迴響，似吟似唱，充斥在整片天地中——！
【蒼青的星辰，代表創世之權的右瞳，將開闢一切的光芒，注視於此吧——！】
嗡——！
嗡嗡嗡————！
巨大的海浪從她身旁泄出，拍擊在黃土高原的萬千溝壑中，
黃蒙蒙的天空發出震盪的波動，一層層同心圓不斷旋轉，一顆蒼青色的隕星轟然落下！！
【赤白的星辰，代表造物之能的左瞳，將創育萬千的偉力，降臨於此吧——！】
咔——！
咔咔咔————！
一顆熾烈到泛白的隕星再次砸下，
大地轟鳴，海浪被掀起百米之高！
黃沙變成泥水，洪水滔天，泥龍翻卷，填平了黃土高原的所有溝壑，
浩渺無際、浪濤沉浮的無量大海轟然而起！
幽藍到深邃的漆黑，億萬噸鹽水中，一道龐大的黑影不斷扇動水浪，掀起浪濤，將所有山丘砸碎，化作細碎的泥沙，沉入海底。
轟——！
轟轟————！
一尊龐大的黑影的破開海水，衝出天際！
【堅毅吾子啊——】
【必遵創世之理——！】
祂尖嘯著，發出宏大的聲響，
伸展的龍翼，頭上雙角環繞著蒼青赤白兩顆星辰，
完美的軀體，修長的雙腿，臉上嵌滿黑色的紋路，猙獰的利齒，
充滿毀滅氣息的祂，再也看不出之前那個靦腆小女孩的模樣，
怨恨、痛苦、掙扎......浩瀚淵深的執念纏繞在祂身上，
「不是...怎麼會....」
風裡希虛立在空中，渾身閃著朦朦金色的光，如同一條浩浩長河，環繞在她身邊，
她怔怔地看著痛苦的提亞馬特，露出心疼的表情，
她是真覺得這個小妹妹和自己有緣，身上有很親近的氣息，就像是部落里纏著她一起玩的小姑娘，
她是真的想認下這個妹妹，可是現在......
「萬象有終，現世皆為塵湮，吾創造的生命背叛了吾...」
「祂們弒殺了自己的【母親】——！！」
「那就讓世界重啟，萬象輪迴，吾永掌創世之權——！」
提亞馬特咆哮著，再次發出一聲尖嘯，一輪黑色的太陽在她的利齒中不斷膨脹開來，
黑色的虛相炸裂開，湮滅、終結、粉碎，足以讓世界重歸混沌的力量盡情肆虐宣洩而出——！
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轟然而出——！！
砰——！
砰砰砰——！！
海水傾覆，天地翻轉，億萬噸黑色海水掀起波濤，勢要將一切淹沒，
水汽瀰漫開來，渾濁黝黑的海水，
風裡希失去了身影，
黑色的光柱爆發，橫掃十方，根本不存在躲過這一招的可能性。
————
「啊？！！」
「風姐姐會沒事吧......」
「有意思，這權柄的力量...」
「女媧先祖...」
「創生的毀滅......」
場外的眾人俱都面色複雜的看著光幕上的場景，
公司的直播將畫面同步傳到宇宙各處，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毀滅世界的力量中，
大部分人，都對風裡希持以悲觀態度。
在更高的維度虛空中，無聲的波動蔓延，不曾到達現場的幾個星神對這裡也投注了目光，
————
「呼...呼......」
提亞馬特宣洩肆虐後，低低喘了幾口氣，
環首四周，在祂的海水覆蓋範圍內，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波動，在自己的權能流淌下，沒有任何外來能量的侵入和隱藏。
看來是，我贏了嗎......
我殺了她......
身形撐起天地的提亞馬特哀傷起來，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對面女人對祂不曾掩飾親近之情，
但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創世的母神不需要理解祂的人，
造世之人亦是獨世之人......
祂垂下眼瞼，萬千水霧化作細雨潺潺而下，
世界，感受到了祂的哀傷。
嗡——
嗡嗡嗡——
細小的震動聲傳來，
「悲傷之人，感受生命的奇蹟吧。」
「感受文明的薪火，此乃延續一切的意義——！」
【神女·帝身·幻想姿態】
【萬世唯一·三皇賢王·文明初祖】
提亞馬特駭然抬頭，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天空的裂開一道縫隙，一尊溫潤白玉的修長雙手輕輕按壓進來，世界胎膜像是碎裂的玻璃一般，層層落下，
那雙巨大的雙手，探進，撥開，輕輕扔下一塊土壤，落在黝黑大海中，
「息壤者，言土自長息無限，故可以塞洪水也。」
在媧祖眾多的事跡中，治理汪洋洪水只是補天神話里的一部分。
以她的權能，熄滅洪水輕而易舉。
提亞馬特驚怒地扇動龍翼，無以計數的洪流纏繞在她身上，向著那雙玉石般的雙手橫撞而去，
祂的身形依然是巨大，足足有數千米之高，
但當她衝散那片不斷膨脹的土壤之後，才徹底看到了那尊何為通天徹地的神聖！
人身蛇尾，聖潔悲憫，至大至神，無數光輪懸掛在腦後，神獸仙靈環繞護衛，
面容模糊，只有一片金色的光影，
那是怎樣的偉岸壯麗啊！！
僅僅只是看一眼，就感受到了浩瀚如星海的祝福和頌唱，
厚重的歷史和神話交織，久遠的傳說於傳續的文明中從不曾熄滅，
作為【華夏之母】的位格，這是連陸東煌都認同的。
所有英靈本就是基於他的奇蹟幻想之力重現而出，作為陸東煌廣義上的【母親】，她從一開始就是這場聖杯之戰的內定冠軍！
「感受吧，這延續萬載的奇蹟光輝——！」
【神聖媧祖】輕輕吟唱著，與星辰等高的法相徹底顯現，
她伸出右手，向著提亞馬特的位置輕輕籠下，如同一段流動了五千年的歷史，將其拉入其中。
剎那永恆，
金色的光輝映照在整個世界，滾滾文明長河將世界倒轉。
「我...輸了......」
提亞馬特在光輝中閉上雙眼，猙獰的面孔變得柔和，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卻是一片青綠草地，翠生生的小草向上冒頭，鋪成了一片柔嫩的世界，
看著像是個公園，星星點點的人群在草地，或躺著，或歡笑，或野營，
歡聲笑語連成一片，
風裡希就站在提亞馬特身前，向她伸出雙手，臉上是愜意享受的笑容，鼻子還時不時的聳動一下，嗅著美食的香氣，
「嘿嘿，小妹妹，起來吧，叫一聲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
「誒嘿，不信嘛，我小弟可是那什麼星際什麼宇宙公司的大人物，可有錢了。他一直求著我賞臉去他們那享受美食，可惜姐姐一個人太無趣了，怎麼樣，陪我一起唄，小妹妹～」
「？」
「好！就這麼說好了——！比完賽一起去吃飯哦——！！保證吃得飽飽的——！」
「？？」
提亞馬特一臉倔樣，白滑柔嫩的小臉都被風裡希揉紅了。
她瞪著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自己明明一句話都沒說，憑什麼替自己做決定，
哼唧唧(｡•ˇ‸ˇ•｡)
————
眾人的視線隱蔽地撇向了身旁的砂金，
按照那兩位的體型，食量可能是貪饕之下第一梯隊了，要想餵飽他們……
砂金揉了揉自己頭上的黑線，走到一旁打通了公司後勤保障處的電話。
「喂，我是砂金……」
「@#%$$@%——」
「什麼，已經準備好了？」
……這才剛播完，你們不會時時刻刻盯著直播吧。
「....行吧。」
砂金想了想自己的財產，欣慰地點了點頭。
天上的烈日灑下碎金光輝，將萬萬里黃土溝壑都灼熱滾燙起來，
如同一顆太古巨人的心臟，在鼓動！在蓬勃！
凌冽的北風夾雜著砂礫，不息的風聲狂奔在天際，終於捲起一片接連天地的沙暴。
這片黃土高原的中心，兩個瘦小的身影正在對視著，風暴掀過，卻並未能影響他們一眼，
「陌生的神靈，你身上有讓我熟悉又厭惡的氣息啊——」
藍色袖裙的身影率先開口，稚嫩的面容上充滿了嚴肅與認真。
她眼中倒映出一片汪洋大海，漣漪不起，透著最深沉的幽邃。
「令人緬懷的慈愛與那些纏繞在你身邊虛偽的信仰......」
悲憫和傷心，她似乎也有一段難忘的記憶。
提亞馬特的雙眼幽幽，臉上閃過一絲酸澀，
同為造人的母神，同享【生命】的權柄，她能看到風裡希身上磅礴到駭人的信仰，
浩瀚的光芒幾乎亮瞎了她的雙眼，
她還看到了無數天驕英傑的虛影，都理所當然地圍繞在這位呆呆同僚的身邊，其中不乏高達冠位領域的存在，甚至還有隱隱超過的氣息，
提亞馬特嘴唇緊咬，她知道，那代表著這位【母親】的地位被毫無疑問的認可，甚至達到了不可動搖的地步！
「也是一位有【人之母】的神靈嗎？」
憑什麼？！我就得被自己的兒子，還是親兒子嘎掉！
她居然還有這麼濃烈的認可和信仰！！
她的眼神已經變得幽怨，甚至嫉妒得看向對面呆呆的風裡希，
「誒嘿，是嘛，我原來這麼厲害？！」
風裡希記憶力並沒有太多相關東西，只不過聽到對面的「誇讚」，讓她下意識地謙虛了一下，不好意思的傻笑著，
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不停地撓撓頭，揉著衣角，
「......」
提亞馬特咬了咬牙，覺得對面在羞辱她，
————
「我的好姐姐呀，你在幹什麼呀......」
光幕外，砂金無力地抬起手揉了揉額頭，感到心累，
真沒看出來對面小姑娘的表情越來越黑了嗎？
還不主動出手在那傻傻等著人家占據先機嗎？！！
「砂金小友勿慮，女媧先祖的實力應當是無虞的。」
諸葛亮看著砂金有些焦急的模樣，輕輕搖動羽扇，安慰著。
按照華夏歷史中女媧的古老度和神秘度，在場英靈加起來估計都干不過啊。
諸葛亮找李結磷了解過這位提亞馬特的情報，一個掩埋在歷史裡的古國，一位被親子逆弒的母神，
要不是後人的遊戲，估計知名度還沒四大名著里的隨便一個人物高。
會贏嗎？
諸葛亮微笑不語，但是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包贏的老弟。
身旁的阮梅倒是沒有插話，只是看了一眼兩人，就將目光迴轉到光幕上，
右手托著一盒梅花糕點，指腹在其上靜靜摩挲著。
「彥卿、符卿，你們可得好好加油啊，兩個小女孩看著和你們差不多大誒。」
景元眯著眼，拍在兩旁正在仔細觀戰的兩小隻身上，
「將軍眼瞎了，不如快些退位去養老吧，我會帶著你的祝福繼續前進的。」
符玄直接翻了個白眼，在場英靈的基本情報都交流的差不多了，雖然能力什麼的還不清楚，但最基本的年齡還是有個大致判斷的，
那兩個小孩的年紀都夠當她祖宗了。
「啊，我嗎？」
彥卿道士沒有拒絕景元的鼓勵，只是表情有些僵硬，右手指著自己問了一句。
景元沒有回答，只是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幾聲。
————
漫天黃沙掀起，風聲四起，天地昏昏，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
提亞馬特沒有說話，她天藍色的袖裙漸染成深藍，頭上的雙角閃著迷濛的光亮，
像是一顆顆星辰映在碧藍大海中，
她的腳赤裸地踩在沙地上，不染灰塵，輕輕一抬，
白嫩的腳趾溫柔地點在空中，
轟——！！
無形的波動盪開，一圈圈漣漪似的水面覆蓋在黃沙上，
提亞馬特嘴唇微啟，
宏大神秘的迴響，似吟似唱，充斥在整片天地中——！
【蒼青的星辰，代表創世之權的右瞳，將開闢一切的光芒，注視於此吧——！】
嗡——！
嗡嗡嗡————！
巨大的海浪從她身旁泄出，拍擊在黃土高原的萬千溝壑中，
黃蒙蒙的天空發出震盪的波動，一層層同心圓不斷旋轉，一顆蒼青色的隕星轟然落下！！
【赤白的星辰，代表造物之能的左瞳，將創育萬千的偉力，降臨於此吧——！】
咔——！
咔咔咔————！
一顆熾烈到泛白的隕星再次砸下，
大地轟鳴，海浪被掀起百米之高！
黃沙變成泥水，洪水滔天，泥龍翻卷，填平了黃土高原的所有溝壑，
浩渺無際、浪濤沉浮的無量大海轟然而起！
幽藍到深邃的漆黑，億萬噸鹽水中，一道龐大的黑影不斷扇動水浪，掀起浪濤，將所有山丘砸碎，化作細碎的泥沙，沉入海底。
轟——！
轟轟————！
一尊龐大的黑影的破開海水，衝出天際！
【堅毅吾子啊——】
【必遵創世之理——！】
祂尖嘯著，發出宏大的聲響，
伸展的龍翼，頭上雙角環繞著蒼青赤白兩顆星辰，
完美的軀體，修長的雙腿，臉上嵌滿黑色的紋路，猙獰的利齒，
充滿毀滅氣息的祂，再也看不出之前那個靦腆小女孩的模樣，
怨恨、痛苦、掙扎......浩瀚淵深的執念纏繞在祂身上，
「不是...怎麼會....」
風裡希虛立在空中，渾身閃著朦朦金色的光，如同一條浩浩長河，環繞在她身邊，
她怔怔地看著痛苦的提亞馬特，露出心疼的表情，
她是真覺得這個小妹妹和自己有緣，身上有很親近的氣息，就像是部落里纏著她一起玩的小姑娘，
她是真的想認下這個妹妹，可是現在......
「萬象有終，現世皆為塵湮，吾創造的生命背叛了吾...」
「祂們弒殺了自己的【母親】——！！」
「那就讓世界重啟，萬象輪迴，吾永掌創世之權——！」
提亞馬特咆哮著，再次發出一聲尖嘯，一輪黑色的太陽在她的利齒中不斷膨脹開來，
黑色的虛相炸裂開，湮滅、終結、粉碎，足以讓世界重歸混沌的力量盡情肆虐宣洩而出——！
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轟然而出——！！
砰——！
砰砰砰——！！
海水傾覆，天地翻轉，億萬噸黑色海水掀起波濤，勢要將一切淹沒，
水汽瀰漫開來，渾濁黝黑的海水，
風裡希失去了身影，
黑色的光柱爆發，橫掃十方，根本不存在躲過這一招的可能性。
————
「啊？！！」
「風姐姐會沒事吧......」
「有意思，這權柄的力量...」
「女媧先祖...」
「創生的毀滅......」
場外的眾人俱都面色複雜的看著光幕上的場景，
公司的直播將畫面同步傳到宇宙各處，所有人都沉浸在這毀滅世界的力量中，
大部分人，都對風裡希持以悲觀態度。
在更高的維度虛空中，無聲的波動蔓延，不曾到達現場的幾個星神對這裡也投注了目光，
————
「呼...呼......」
提亞馬特宣洩肆虐後，低低喘了幾口氣，
環首四周，在祂的海水覆蓋範圍內，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波動，在自己的權能流淌下，沒有任何外來能量的侵入和隱藏。
看來是，我贏了嗎......
我殺了她......
身形撐起天地的提亞馬特哀傷起來，她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對面女人對祂不曾掩飾親近之情，
但祂還是選擇了這條路，創世的母神不需要理解祂的人，
造世之人亦是獨世之人......
祂垂下眼瞼，萬千水霧化作細雨潺潺而下，
世界，感受到了祂的哀傷。
嗡——
嗡嗡嗡——
細小的震動聲傳來，
「悲傷之人，感受生命的奇蹟吧。」
「感受文明的薪火，此乃延續一切的意義——！」
【神女·帝身·幻想姿態】
【萬世唯一·三皇賢王·文明初祖】
提亞馬特駭然抬頭，向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天空的裂開一道縫隙，一尊溫潤白玉的修長雙手輕輕按壓進來，世界胎膜像是碎裂的玻璃一般，層層落下，
那雙巨大的雙手，探進，撥開，輕輕扔下一塊土壤，落在黝黑大海中，
「息壤者，言土自長息無限，故可以塞洪水也。」
在媧祖眾多的事跡中，治理汪洋洪水只是補天神話里的一部分。
以她的權能，熄滅洪水輕而易舉。
提亞馬特驚怒地扇動龍翼，無以計數的洪流纏繞在她身上，向著那雙玉石般的雙手橫撞而去，
祂的身形依然是巨大，足足有數千米之高，
但當她衝散那片不斷膨脹的土壤之後，才徹底看到了那尊何為通天徹地的神聖！
人身蛇尾，聖潔悲憫，至大至神，無數光輪懸掛在腦後，神獸仙靈環繞護衛，
面容模糊，只有一片金色的光影，
那是怎樣的偉岸壯麗啊！！
僅僅只是看一眼，就感受到了浩瀚如星海的祝福和頌唱，
厚重的歷史和神話交織，久遠的傳說於傳續的文明中從不曾熄滅，
作為【華夏之母】的位格，這是連陸東煌都認同的。
所有英靈本就是基於他的奇蹟幻想之力重現而出，作為陸東煌廣義上的【母親】，她從一開始就是這場聖杯之戰的內定冠軍！
「感受吧，這延續萬載的奇蹟光輝——！」
【神聖媧祖】輕輕吟唱著，與星辰等高的法相徹底顯現，
她伸出右手，向著提亞馬特的位置輕輕籠下，如同一段流動了五千年的歷史，將其拉入其中。
剎那永恆，
金色的光輝映照在整個世界，滾滾文明長河將世界倒轉。
「我...輸了......」
提亞馬特在光輝中閉上雙眼，猙獰的面孔變得柔和，
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卻是一片青綠草地，翠生生的小草向上冒頭，鋪成了一片柔嫩的世界，
看著像是個公園，星星點點的人群在草地，或躺著，或歡笑，或野營，
歡聲笑語連成一片，
風裡希就站在提亞馬特身前，向她伸出雙手，臉上是愜意享受的笑容，鼻子還時不時的聳動一下，嗅著美食的香氣，
「嘿嘿，小妹妹，起來吧，叫一聲姐姐，帶你去吃好吃的。」
「……」
「誒嘿，不信嘛，我小弟可是那什麼星際什麼宇宙公司的大人物，可有錢了。他一直求著我賞臉去他們那享受美食，可惜姐姐一個人太無趣了，怎麼樣，陪我一起唄，小妹妹～」
「？」
「好！就這麼說好了——！比完賽一起去吃飯哦——！！保證吃得飽飽的——！」
「？？」
提亞馬特一臉倔樣，白滑柔嫩的小臉都被風裡希揉紅了。
她瞪著雙眼，看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
自己明明一句話都沒說，憑什麼替自己做決定，
哼唧唧(｡•ˇ‸ˇ•｡)
————
眾人的視線隱蔽地撇向了身旁的砂金，
按照那兩位的體型，食量可能是貪饕之下第一梯隊了，要想餵飽他們……
砂金揉了揉自己頭上的黑線，走到一旁打通了公司後勤保障處的電話。
「喂，我是砂金……」
「@#%$$@%——」
「什麼，已經準備好了？」
……這才剛播完，你們不會時時刻刻盯著直播吧。
「....行吧。」
砂金想了想自己的財產，欣慰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