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幫你,你和鄧明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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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7章 我幫你,你和鄧明離婚

  從進門的院子到沈霽淵所在的位置,還需要從山腳往上爬台階到山頂才行。

  鄧明仰頭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層層台階,整個人都有些懵。

  「李特助的意思是,沈先生在這上面?」

  李賀面無表情的點頭,「先生吃完晚飯之後習慣散步,向上爬山是常有的事情。」

  這話說出來,鄧明有種這人在針對他的感覺。

  「那沈太太……」

  怎麼岑璇就雲淡風輕的坐在山腳的院子裡喝茶呢。

  這夫妻倆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太太平時不愛動彈,每次都是在下面的院子裡等著先生回來。」李賀繼續道。

  鄧明環顧四周,來之前通過道路上設置的道道關卡他已經清楚了。

  整座山都是沈霽淵的私人領域。

  重要的是這階梯修的陡峭,光是在站在山腳看著都膽戰心驚。

  更別提爬到半山腰會是如何可怕。

  而且他這一身正裝,腳上穿的都是皮鞋,根本就不合適運動。

  這麼一趟下來,整個人估計都得廢了。

  「鄧總還是抓緊時間吧,先生說了,只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李賀在旁邊提醒道。

  鄧明一聽這話只能咬咬牙向上爬。

  天色越來越暗,台階兩側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鄧明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原本體力就比不上年輕人。

  再加上平時養尊處優慣了,運動量嚴重不足,身體狀況當然比不上普通人。

  連著爬了半個小時之後,鄧明坐在台階上氣喘吁吁的。

  最要命的是他還有些恐高,看著遠處逐漸浮現的雲層。

  他頓時感覺頭暈目眩,扶著台階的手都是抖的。

  「鄧總,這才走了二分之一的路都沒到,您已經沒時間了。」

  李賀站在他身邊不緊不慢的提醒道。

  一聽這話,鄧明立刻起身爬起來,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怎麼可能因為這麼點小事就功虧一簣。

  夜風越吹越涼,等到鄧明四肢並用格外狼狽的爬到山頂的時候。

  即將墜落的晚霞暈染了大片天色,連帶著給山頂也鍍上了一層淺淺的橙光。

  淺橙色的光芒逐漸轉化為殘紅色的時候,鄧明看到背對著他坐在石頭上遠眺的男人。

  沈霽淵身上穿著黑色的運動服,比起從前西裝革履禁慾矜貴的樣子更多了幾分親和力。

  可鄧明清楚,這也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他氣喘吁吁的彎腰,手支撐在旁邊的樹上,努力將想要一屁股坐在地上的衝動給壓了回去。

  李賀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鄧總剛好一個小時,一分不多一分不差。」

  鄧明扯著嘴角笑了笑,他心裡清楚,如果這一個小時之內上不來了。

  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沈霽淵這樣對他。

  已經說明了他的態度。

  「沈總。」

  鄧明氣喘吁吁的叫了聲。

  沈霽淵回頭,那股濃郁的壓迫感讓他幾乎窒息。

  他今天沒戴眼鏡,沒了那道鏡片遮擋他的戾氣,此刻從來壓抑收斂的氣息此刻無比放肆。

  只不過簡單的對視,鄧明就被眼前的年輕人看的連半點邪念都不敢有。

  「我原本以為,鄧總如此大費周章,最起碼的誠意肯定是有的,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知道他說的是登山時間。

  鄧明依舊喘的厲害,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

  「再怎麼努力也依舊有不可攀登的時候,比如這座山,也比如沈先生。」

  李賀聞言挑眉,鄧明還挺會說話的。

  真不愧是商場混跡這麼多年的人精,當然這姿態也擺的夠低。

  「這麼點小事兒都無能為力,鄧總憑什麼認為我會將資源投入一個已經無力掌控集團的人手上?」


  沈霽淵這話說的雲淡風輕,可早已經給他判了死刑。

  原本以為沈霽淵會顧念岑璇和白嫿的關係,對他起碼也能夠以長輩的禮儀接待。

  可從腳踏上台階之後,他就心知肚明了。

  沈霽淵這是在提醒他,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以為沈總會是個重感情的人,畢竟我來之前聽說,沈總很疼愛自己的夫人,沈太太看上去也是通情達理的人。」

  沈霽淵整個人呈放鬆的姿態坐在比鄧明還高的石頭上,他一條腿伸的筆直,手臂落在膝蓋上,修長的手指動了動。

  「這裡的高度為178.5,是低了點,但從這掉下去的人,也是活不了。」

  沈霽淵話音剛落,一旁的李賀迅速出手,直接提著鄧明的後頸將人按在了一旁的石頭上。

  那石頭遠遠沒有沈霽淵坐著的這個高,可卻十分靠近山巔。

  鄧明半個身體虛空在外,低頭間下面一片漆黑,自下吹上來的風都要更涼一些。

  嚇得他大叫出聲。

  「我要是死了,她肯定會鬧,真的鬧起來了岑璇也不好過!」

  如今能夠唯一緊握的籌碼就是這個。

  尤其是在生命安全受到嚴重威脅的現在,他只能死死的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江淮多的是私人療養院,沒了丈夫的女人住進去,也是正常的。」

  聽到這話,鄧明的希望徹底破碎。

  他依靠著白嫿和岑璇的那點母女關係來到江淮,也做過美夢。

  既然岑璇是白嫿的女兒,那麼沈霽淵自然也就成了白嫿的女婿,這麼粘連起來,在他面前,沈霽淵不也等同於他的女婿了。

  有這麼一層關係罩著,他找不到沈霽淵會拒絕自己的理由。

  但是他卻忘了,眼前的年輕人在還未回到沈家之前,就已經掌控了龐大的商業帝國。

  如今的一切不過錦上添花。

  他的手段,非尋常人可比,心也足夠狠。

  沈霽淵這樣的人,從來討厭被人威脅。

  岑璇可以是軟肋,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軟肋這樣的詞,也不過是騙騙那些失敗者而已。

  李賀將人再往山崖邊推了推。

  鄧明瞬間掙紮起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沈太太面前!!」

  李賀停手的時候,鄧明三分之二的身體已經懸空,只剩兩隻腳被李賀拉住。

  只要他一鬆手,鄧明就會掉下懸崖,粉身碎骨。

  沈霽淵掃了眼這邊,李賀明白過來當即將人拉了回來。

  鄧明抖如篩糠,兩條腿甚至不能直接站立,整個人癱軟在地。

  「我太太喜歡安靜,不太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這次的事情姑且算了,但我想以後鄧總應該也不會再打擾她了。」

  沈霽淵只丟了這麼一句話,起身從石頭上下來。

  落地之後帶著李賀慢悠悠的往山下走。

  ……

  山下,四面八方吹過來的晚風帶著涼意。

  白嫿攏了攏身上的外套,看著面前的人不留情面吐出的驅趕話語。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我們畢竟是有血緣的,如今我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也要這麼冷漠嗎?」

  其實說實話,白嫿在被鄧明帶來江淮之前,她整個人是不願意的。

  如果不是這麼多年鄧明第一次在她面前流淚,第一次那麼無助無力。

  她也不會再踏足這片土地。

  可在到了這裡之後,她猜測岑璇會幫忙,不為其他,她是岑清慕的女兒。

  換做是岑清慕活著,碰到她上門求助,岑清慕也不會不管不顧。

  在這樣人耳濡目染調教下長大的孩子,不會是個不善良的。

  畢竟岑璇小時候,的也的確是個與人為善的孩子。

  對陌生人都能夠施以援手,更別提她了。

  但現在,她的確從岑璇眼中看到的,只有漫無邊際的冷意。

  「你就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你這麼對你的親生母親嗎?」白嫿盯著岑璇。


  反正都走到今天這一步了,人也到跟前了。

  她也不介意再為鄧明搏一搏,再為她的兩個孩子搏一搏。

  「算起來我現在也是沈家掌權人的岳母,這麼好用的一層身份,我為什麼要丟之不用。」

  這話多少帶了些威脅。

  「沈霽淵現在剛剛掌權,這件事情傳出去,不知道外面的人會怎麼議論。」

  岑璇看了她一眼,不以為然。

  「岑太太白氏死於十年前,葬禮辦的很盛大,如今葬於青山墓園,屍骨也早就燒成灰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是白嫿?」

  白嫿愣了愣,她將身份清洗的很徹底。

  現在她是柳盈,是鄧明的妻子。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她是白嫿,而且唯一知道當年事情的岑清慕也已經死了。

  以岑璇如今的地位,她如果依靠這張臉說自己是白嫿,而當事人岑璇卻否定。

  那就會成為不安好心碰瓷的人,成為整個商界的笑話。

  「你當真這麼心狠?」白嫿重複了一遍這句話。

  她似乎不願意相信自己在心裡好不容易給岑璇樹立起來的人物形象被推翻。

  「既然我父親放你自由,你為了愛情也自願和江淮的一切切割,既然斷了就應該斷乾淨,你就應該信守承諾,永遠不再踏入這塊土地。」

  白嫿心頭一顫,她知道自己站在這裡已經言而無信。

  但這話從岑璇的口中說出來,她或多或少有些接受不來。

  「或者你還有第二種選擇,我可以幫鄧明,但你和他離婚,從今以後不再出現在他面前,老死江淮。」

  岑璇看著面前人,幾乎殘忍的說出這句話。

  「不可能!!」

  白嫿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拒絕了。

  最後這個條件顯然讓白嫿更加震驚。

  她沒想過岑璇還能提出這樣的要求。

  讓她離開鄧明和兩個孩子,永遠都不可能。

  「現在看來,你也並不能為了他豁出去,你永遠愛的都是你自己。」

  岑璇像是長吁一口氣之後起身。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亭子外面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雨。

  春雨浸潤,如同細線一般纏綿。

  白嫿仰頭看著漸大的雨勢,原本還想說什麼,但聯想到岑璇剛剛的那番威脅。

  她轉身,沿著長廊往來時的路走到門口。

  這會兒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岑璇坐在屋內的榻榻米上安靜聽著外面的雨聲。

  院子裡的魚池逐漸滿了出來,從岑璇的位置能看到慢慢浮出水面的錦鯉。

  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男人將毯子蓋在她肩上。

  「回來了。」

  岑璇開口道。

  沈霽淵身上有些濕意,彎腰在她身邊的軟墊上落座。

  「鄧明走了?」

  岑璇看著他。

  男人那了一旁的盤子過來開始動手剝堅果。

  「估計還在山上。」

  岑璇挑眉,看著他這不染纖塵的樣子。

  「下雨了,你怎麼下來的這麼快?」

  「坐纜車。」

  男人說著伸手往她嘴裡塞了塊堅果。

  岑璇挑眉,沈霽淵這人對生活品質的要求挺高的。

  這地方連同後面的山都屬於他的私人領域,平時過來散散心什麼的也正常。

  不過安了個纜車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

  但猜得不錯的話,鄧明估計這會兒還在可憐巴巴的從山上往下走呢。

  「不高興的話,讓他們從這兒走回江淮。」沈霽淵看著她說了句。

  岑璇笑了笑,整個人往左邊倒,靠在他的膝蓋上閉上眼睛。

  「沒什麼必要。」

  在來這裡之前,岑璇想了很多話。

  可在看到白嫿的時候,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依舊和那個記憶中的母親一模一樣,自私的從未改變。

  既然已經是這樣了,那些徒添煩惱的話就不用多說了。

  沈霽淵的手撫過她白皙的面龐,指腹帶了幾分安撫的意思。

  她如同小貓一樣蹭了蹭他的手掌。

  「我其實挺感謝她的,一如既往的沒變,讓我省了不必要的麻煩。」

  至少在趕走白嫿的時候,岑璇是毫無心理負擔的。

  沈霽淵也明白,她這性子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如果今天白嫿是連哭帶求的找她,再連帶著懺悔一下自己從前的過錯。

  岑璇估計也不會這麼冷硬。

  沈霽淵俯身,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上。

  「辛苦了。」

  岑璇挽唇輕笑,在他膝上蹭了蹭。

  從白嫿的口中剛得到答案之後,岑璇心底的那塊石頭落地。

  她也只是越來越覺得不值得。

  當年岑清慕,是真心實意的愛過白嫿的。

  其實在鄧明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之前,岑璇記憶里的童年是溫馨的。

  那個時候的白嫿同她說話柔聲細語,也會在打雷的夜晚陪她一起睡,晚上給她講故事。

  每到周末,一家三口也會出遊。

  直到最後,那些畫面逐漸破碎消散。

  甚至為了能夠離婚,白嫿將想過將她溺死在海里。

  這也是為什麼有段時間,岑璇開始在海里游泳的原因。

  在白嫿的世界裡,阻攔她追求幸福的,都是壞人。

  「沈霽淵……」

  「嗯。」

  她沒再說話,傳來的呼吸聲輕柔。

  掌中拽著他的衣角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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