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1章 夕陽下河邊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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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1章 夕陽下河邊斗舞

  李婉兒明白陸子清是怕太子言多必失,於是也勸道:「不說那些人類的事情了,沒意思。」

  「對對,那咱們吃魚吧。」

  陸子清找了幾塊石頭在河裡洗乾淨,草原這邊不能用明火,但是可以用石頭把魚給燙熟。陸子清拿出一塊從瀛洲神山撿來的玉石板,用玉竹的小枝當簽子,串魚來烤。

  老狐狸看得一驚,這石板乃是天材地寶,居然被拿來烤魚?再看看那玉竹,老狐狸欲言又止,暴殄天物啊!不過這小枝太細,也做不了什麼,跟竹葉一起拿來烤魚,讓魚肉上全是竹子的清香,倒也妙極。只是,太奢侈了而已,巨鹿府的狐狸,居然奢靡如斯。

  陸子清怕太子做得多錯得多,狐族哪個會用小刀,於是也不讓太子收拾魚了。陸子清伸出手指,指尖凝成劍氣,構成了鋒利的爪刃形狀,熟練地把魚肉從骨頭分開,刺剔掉,再放上精製的岩鹽稍微醃漬。

  老狐狸覺得不好占他們太多的便宜,今天已經學了人家的釣魚方法,已經是占便宜了,哪能賴著不走繼續蹭魚吃呢。它起身向眾人告辭,用草葉提著自己釣到的魚想要回家,但是兩個小狐狸都一副饞涎欲滴的樣子,裝傻不走,搞得老狐狸有點兒抹不開臉。

  陸子淑主動相請道:「萍水相逢便是有緣,一併用餐豈不瀟灑?」

  老狐狸哈哈笑道:「好,那我們祖孫就瀟灑一回。」

  話音一落,從四周草叢裡一下子鑽出來好幾隻狐狸,全都像狗一樣搖著尾巴,開啟討食技能。

  「哈哈,見者有份。」陸子清釣的魚足夠多,老狐狸也把自己的魚貢獻出來了,在河邊用同樣熟練的手法把魚收拾好。它的狐尾就像寶刀一樣,用快到看不清的動作,幾下就收拾完了。

  陸子清把火神劍氣灌注在鵝卵石和玉石板上,魚肉被切得薄薄的烤起來,很快散發出濃烈的鮮香味道。餐具就是竹籤竹葉,用竹葉捧著魚肉吃,別有一番清香的滋味。陸子清又讓梅絳雪把一塊玉石板直接凍成冰板,把不適合拿來烤的鮮魚片切好,放在上面冷凍,並且淋上醬汁,擺上蝦醬和青芥末。

  老狐狸食指大動,滿意道:「小兄弟倒是個老饕啊!」

  像它這個年紀,其實不太喜歡油煙氣,對生魚更中意一些。在陸子清的邀請下,它用竹葉捏著生魚片沾了芥末,一口下去,倍感刺激新奇。這魚肉中的鮮味竟然變得如此猛烈,以前從未試過。不過這味道對於小狐狸們來說,就有點太過刺激,它們用鼻子嗅了嗅就放棄了。

  一群厚顏討食的狐狸整整齊齊地排著隊,大都用竹葉裹了一塊魚肉就感恩離開,絕不會貪得無厭,也不會打攪他們用餐。有的喜歡新鮮的魚肉,有的被烤魚饞得流口水,還有的嘗試了一下芥末,頓時被直衝腦門的強烈鮮味沖得兩眼發亮,連問這是什麼。得知是山葵,都覺得很妙,臨走前還向他們作揖感謝。

  陸子淑和李婉兒都不禁暗自感慨,這些狐狸竟然比好多人都要懂事多了。而且這可不是裝的,他們帶著那兩隻小狐狸吃東西,小狐狸就像名門子弟一樣彬彬有禮。

  吃到興頭上,梅絳雪竟然拿出酒葫蘆和幾個酒杯,給大家輪流滿上,還給幾個滿臉疑惑的狐狸也倒滿,然後一起一口悶了。那幾個狐狸以前從沒有喝過酒,頓時喝嗨了,晃晃悠悠手舞足蹈起來,非常地滑稽有趣。

  梅絳雪嫌它們跳得難看,自己開始翩翩起舞。她本來就是戲曲大師,現在變成了狐女的樣子,跳起舞來頗有一番風情,既嫵媚又大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隨著她的蘭花指,對著陸子清不停地勾。

  李婉兒頓時丟下魚不吃了,老師姐跟我搶老公,叔可忍嬸不可忍!斗舞開始,李婉兒拿出她準備了很久的殺手鐧,新學的樓蘭舞蹈,在手腕上腳腕上都系上鈴鐺,鈴音一響,四野靜聽。陸子淑在一旁看得有趣,索性也不吃了,拿出笛子為李婉兒吹奏一曲伴奏。以前太子送過許多的西域曲譜給她,現在正好給大家露一手。

  李婉兒得到了陸子淑的助攻,幾個絕美的舞姿下來,就把梅絳雪的風頭壓下去了。她得意地對梅絳雪哼了一聲,狐尾搖曳,當做一柄劍一樣用劍心挑釁,不行了吧。

  梅絳雪也不慫,小姑娘,你太嫩了,姐認真起來男女通吃。要說練舞,姐比你多練了十幾年。梅絳雪一招手,兄弟們來!頓時那些一起喝酒的狐狸們,就都成了梅絳雪的伴舞,它們邁著風騷的舞步,像一群活蹦亂跳的黃鼠狼,對著李婉兒步步緊逼。草叢裡一陣亂閃,又一群狐狸被樂音吸引,摸了過來,它們看了李婉兒的舞姿之後,就立刻成為李婉兒的擁躉,幫著李婉兒和梅絳雪斗舞。兩個小狐狸也連聲叫好,加入李婉兒的戰隊。

  陸子清和太子都看傻了,老狐狸末顏也看得陶醉不已,它活了這麼大歲數,從未見過這樣的舞姿。夕陽下,一群大大小小的狐狸分成兩隊,分別跟著李婉兒和梅絳雪,齊刷刷地給兩人配舞,它們在斗舞現場上躥下跳,十分歡樂。草叢裡更是探出了無數的狐狸腦袋,就連河對岸都站滿了狐狸。

  陸子淑吹笛的樣子更是如詩如畫,恍如神仙妃子下凡,太子瞅得眉飛色舞,暗道今天來得太對了!一群狐狸隨著陸子淑的笛音節拍,發出悅耳的狐鳴聲和鳴,太子激動起來,跟著狐狸們一起嗚嗚叫。

  等到夕陽西下,大家酒足飯飽,跳舞盡興,狐群四散。

  陸子清給大家做了個收尾,他拿出一枚塤,吹奏一曲《故鄉的原風景》。淒婉幽深的塤聲,跟長草萋萋的青丘落日是絕配,在最後一縷落日餘暉中,老狐狸末顏扛著釣竿,帶著兩隻小狐狸向他們頻頻揮手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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