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已經結束了,一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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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8章 已經結束了,一切,一切……

  園子走進餐廳,坐在中間位置,左邊是小蘭和螢生,右邊是清子和黑羽快斗。

  考試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五才結束,這裡現在只有他們幾個。

  「為什麼你們都提前交卷了啊,而且提前那麼多,還是兩個兩個一起,知不知道給其他人造成了多大的壓力啊。」

  園子點了一份簡餐,氣惱地左右開弓。

  智商高達400的黑羽快斗默默扒了口飯,那些試卷在他眼裡全都簡單到不行,要不是在中道健太跑掉後,監控老師嚴令未滿三十分鐘不得提前交卷,他早就出來了。

  其餘三人也都是悶頭吃飯,不是很想打擊園子的信心。

  「可惡!」

  園子頗有些不服氣,看向螢生,「其他人也就算了,你這傢伙天天上課睡覺還經常請假,竟然也敢提前交卷嗎?」

  「有小蘭給我做課後輔導,勉強還行。」螢生看了眼牆上掛鍾,「你就算是跑過來也至少提前了二十分鐘吧,蠻厲害的嘛。」

  「哼,那當然,本小姐可也是優等生好吧。」園子面現得意,又可憐兮兮地看向小蘭,「拜託也輔導一下我吧,蘭,下午的理科綜合,我一個人絕對會完蛋的。」

  「嗯,我們吃完飯就去複習。」小蘭露出鼓勵的笑容,「園子基礎很牢靠,臨時突擊一下,絕對沒有問題。」

  「小蘭……」

  園子大受感動,跑到了小蘭旁邊位置抱住了她,假哭的同時壓低聲音小聲問,「清子怎麼忽然回來了?」

  小蘭一臉無奈地揉著園子的頭髮,朝螢生向清子那邊使了一個眼色。

  螢生朝那邊看去,「雪松同學,你不是轉校了嗎?」

  「因為我風評很差,轉入帝丹高中又是警察的安排,找了好幾家學校都沒接受我的申請,最後只能回來了。」清子輕輕一嘆,「我正想要工藤君幫忙,儘量下一學期轉走。」

  黑羽快斗面上有些尷尬,在知道搜查三系過去對清子造成的麻煩後,他愈發覺得那些人有些過分了。

  但清子援助交際這件事又是真的,就……

  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螢生說:「那件事我也聽說過,應該可以讓警方公開道歉吧。」

  「這樣只會把事情傳的更廣呢,我還是等考完試後儘量走遠一些吧,再也不想回到這裡了。」清子看著只顧埋頭吃飯的黑羽快斗,「工藤君,這種事情應該不難吧。」

  「絕對可以辦到!」

  黑羽快斗先是給出肯定,視線在清子和螢生臉上轉了一回,又拿出手機,連接上單耳藍牙耳機。

  「我現在就給目暮警官打電話。」

  雖然他之前就已經通知那邊了。

  但一直沒有人過來,這局勢多少有些讓他看不懂。

  柯南前天下午的確已經拜託他去間接表示了認輸,但以黑羽快斗對柯南的了解,認為他不會這樣輕易投降才對。

  至少,在之前怎樣都找不到的雪松清子自己出現後,他多少可以問她一些問題吧。

  電話那一頭幾經中轉,很快工藤優作和柯南也加入了通話。

  「抱歉,我之前在警視廳給柯南辦理保釋,同時也想看看她那邊會不會有其他變故。」工藤優作說,「她那邊一直風平浪靜嗎?能不能確定她是否使用了易容?」

  黑羽快斗遲疑了兩秒,感覺清子貌似蠻配合的樣子,索性直接問了出來。

  「我能先確定一下你是本人嗎?」

  「不行。」清子淡淡道。

  她這話一出讓好幾人都是愣住,電話另一頭的工藤優作沉吟數息,說了一聲「稍等」,便借用他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黑羽快斗聽到他那邊的聲音,是:

  「赤井先生,你們可以想辦法聯繫一下貝爾摩德嗎?」

  赤井,這個姓氏頗具辨識度。

  黑羽快斗在武道會觀眾席上見到過赤井秀一,知道他是FBI的人,後面還以怪盜基德的身份在新達城救過他一次。

  此時聽到工藤優作與對面有聯繫,再一想到他在CIA的朋友地位不低,黑羽快斗終於明白了上周一那起事件的原委。


  只怕最初的消息源頭,就是自己告訴工藤優作後,他再傳出去的。

  這讓黑羽快斗頗有一種怪異的感覺,自己可是怪盜基德來著,竟然一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助……

  額。

  要說幫助警方這一側,從自己救下柯南那時候就已經是了吧,倒也無所謂了。

  黑羽快斗思緒發散間,電話另一頭的另一頭也很快給出回覆:

  「我們已經聯繫上了貝爾摩德,她說她正在鳥取縣,調查組織Boss的藏身地。那邊最近的確出了很多事情,大致可以確認。」

  所以。

  帝丹高中里的雪松清子是真的嗎……

  黑羽快斗這邊幾人都生出了這個想法,但易容術又不是只能對自己使用,麻煩到不能再麻煩,他們依舊沒法肯定。

  工藤優作向赤井秀一道謝後掛斷電話,又對黑羽快斗道:「先問她中谷文泉的事情,那邊已經失蹤很久了。」

  黑羽快斗問了出來。

  「他在千葉縣老家有一棟宅子,我和他這段時間都住在那裡。」清子說。

  「你們同居了?」螢生問。

  「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將來還會結婚,他很愛我,家世、性格各方面也都很好。」清子語氣平靜,「前提是警方結束對他的不公正對待,水月君你所在的組織也不再迫害他。」

  「我無法做出絕對的承諾,另外,組織裡面的臥底太多了,廢棄倉庫那邊的事情警方也知道。」螢生說。

  「先向螢你抱歉,我那時別無選擇,其次就是……」清子微微一笑,這不算明亮的室內忽然躍起何等耀眼的光彩,「從頭到尾,我的手裡沒有沾染過任何一個人的鮮血。」

  「隨便工藤君你和警方怎樣調查,這都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這裡的鮮血自然是代指生命。

  螢生沒有說話,繼續吃飯。

  黑羽快斗沉默了幾息,「對於你父親的死,我們很遺憾,至今沒有查出真兇。」

  「那不是意外嗎?」清子反問。

  「的確是意外。」黑羽快斗說,「只是因為後面關聯到石田守那邊的事情,他和你說過一些可疑的話。所以我們認為存在些許疑點,如果可以,想要完全弄清楚。」

  誰都知道那不是意外,但在柯南向螢生表示過認輸後,當著螢生的面,他們只能承認這是一場意外。

  雖然清子和螢生的關係,看起來和他們預想中不一樣。

  但這些人個個都是演技派,誰知道……不,他們百分百確定,不管清子再次出現是為什麼,這裡面絕對有試探的成分在。

  「她或許是真兇,但我在歌舞伎町地下賭場給你說的那些話,僅僅只是猜測,我並不能肯定。」清子說。

  一個多月前,貝爾摩德在地下賭場偽裝為清子,沿襲螢生之前的安排,對工藤新一說了一些頗具有指向性的話。

  包括:

  石田守說自己可以幫她解決家庭的麻煩,又給錢讓她去給父親買人身意外險,最後為了摧毀她的人格,讓她主動跪下來求他,而在地下賭場召開了奴隸少女的拍賣會。

  這些話無疑是在給石田守戴上幕後黑手的帽子,但畢竟沒有用什麼肯定句。

  黑羽快斗又沉默了幾息,「好像的確是這樣,因為你說過,幫你解決那個麻煩的人是中谷文泉。」

  他沉默當然不是在思索,而是在聽工藤優作說話,那邊又聯繫了不知道誰。

  而螢生一聽他這話,頓時百分百確定,柯南那邊與安室透也聯繫上了。

  之前給貝爾摩德打電話確認的,無疑也是安室透。

  「因為那時他們在問,我必須要說一個人出來。」清子看向螢生。

  「如果不是螢你在被拷問時都不願意承認那件事,我會說那個人是你,我想那樣組織和警方一定都會更高興。」

  「沒有做過的事,我當然不會承認。」螢生抬手止住張口欲言的黑羽快斗,「關於我父母的事情,警方不是已經調查很久了嗎,我在廢棄倉庫那邊也只是被屈打成招。」

  黑羽快斗搖頭,「我只是想說,你父母失蹤了那麼久,你就不擔心嗎?」

  「他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或許他們只是在某處秘密基地做研究,說不定哪天就重新出現了呢。」


  螢生抬起左手手腕,「而且,你不覺得你這個問題很奇怪嗎?」

  螢生腕上連手環都沒有再戴了,自然是潔白無瑕,如同一塊最頂級的白玉。

  不過黑羽快斗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抱歉,你過去其實可以報警。」

  螢生面露恍然,「真是一個絕妙的辦法,我過去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黑羽快斗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又看向清子,「這麼說,你什麼都不知道?」

  「多少還是知道一點,關於石田守家的火災。」清子說,「與他火併的人是卡爾瓦多斯,這件事是貝爾摩德告訴我的。」

  「你和貝爾摩德是什麼關係?」黑羽快斗又問。

  「獵人與獵物的關係。」清子說。

  柯南此時在電話里說了自己之前的猜測,認為貝爾摩德之前偽裝過一段時間的清子,那麼貝爾摩德自然就是獵人。

  黑羽快斗繼續問:「她告訴你這件事,是認為你無法逃跑?」

  「我能從廢棄倉庫那邊逃出來,本身就是一個巧合。」清子指向自己胸口,「簡單來說,我的心臟位置比常人偏右一些。」

  「那你現在還敢再出現?」

  「因為我只是一個小角色,所有人真正在意的,其實只有螢一個人。」清子微微低眉,「而且,我想就算工藤君你不會保護我,也總會有好心人不忍看著我死去吧。」

  餐廳內眾人齊齊看向螢生。

  螢生正細嚼慢咽著第三塊比巴掌還大的雞排,對眾人的視線毫無反應,等吃完了才開口。

  「味道不錯。」

  園子一直聽的半懂不懂,此時終於忍不住道:「你們幾個人的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也太複雜了吧。」

  小蘭抽出一張紙巾,給園子細細擦嘴,「你也吃完了,走吧,我們去臨時抱佛腳。」

  「……」

  園子看了眼自己只吃到一小半的番茄牛腩蓋澆飯,立刻埋頭暴風吸入,十秒不到就吃完簡餐,看得幾人面面相覷。

  再一口氣喝乾一大杯橙汁,園子一臉饜足地打了一個飽嗝,一邊擦嘴一邊起身環視眾人。

  「不管你們在談論什麼,反正下午不許提前交卷,周末的修學旅行也一個都不能少。」

  幾人俱是沉默。

  但沒有持續太久。

  螢生當先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園子,你簡直就是女中豪傑。」

  清子也是掩嘴輕笑,「園子還是那麼可愛呢,如果到時候我這邊不再有麻煩了,我當然會參加修學旅行。」

  小蘭挽住園子的手,「安啦安啦,大家只是之前有一些誤會,說開就好了,到時候一定會全班一起去京都的。」

  「絕對是,園子你放心吧。」黑羽快斗撓了撓頭,「聽說清水寺的楓葉很美,到時候我們在那裡合影吧。」

  園子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不過還有下午的考試哦。」

  「嗨依,我們絕對不會提前交卷。」

  四人異口同聲。

  「哈哈哈哈,這樣才對嘛。」園子終於叉腰笑了起來,舌頭都伸出老長。

  「走了啦,你下午要爭取第一個交卷哦。」小蘭也是面帶笑意,挽著園子出去了。

  餐廳內安靜下來。

  黑羽快斗又問了清子幾個問題,但畢竟得不出任何他們想要的答案。

  當帝丹高中的考試結束鈴聲在揚聲器中響起時,一輛白色寶馬七系副駕駛上,看著前方十字路口上方鮮紅如血的交通燈,沉默了許久的柯南終於再次開口。

  「一切都到此為止。」

  「拜託你了,新一哥哥。」

  餐廳內的黑羽快斗心內微嘆,起身給清子和螢生各自深深鞠了一躬。

  「之前給你們造成了許多困擾,非常抱歉,這都是因為我的能力不足。」

  清子輕輕搖頭,「該抱歉的是我才對,是我太無用了。」

  螢生已經在吃第五塊雞排,頭也沒抬,「偵探拼盡一切追逐真相,本就是理所當然。工藤,我其實很佩服你,很想和你成為朋友。可惜,這個世界並沒有那麼有趣。」

  偵探遊戲這種東西,天樞從一開始就沒有放在眼裡啊。


  「嘛,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呢。」黑羽快斗直起身,雙手插兜朝門外走去,「總之,我就先走了,多謝款待,水月同學。」

  「我的也拜託了,螢。」

  清子跟著黑羽快斗一塊離去。

  螢生繼續慢條斯理地吃飯,等終於又有學生衝進來時,他才起身付了五個人的飯錢,一邊編輯著一封郵件發出,一邊走出餐廳。

  在正午的陽光之下,螢生打了一個哈欠,眼角都湧出淚水來。

  昨晚畢竟沒有休息好。

  他收起手機,抬手在眼睛上遮著光,到附近的文具店裡買了一副廉價墨鏡,這才晃晃悠悠地往與學校相反的地方走去。

  「這樣一切就結束了嗎?」

  左側隱形耳機里,忽響起清子的聲音。

  「也許吧,你應該能看見。」螢生說。

  「的確可以。」

  在某雙紫水晶一般純淨的明眸倒映下,一輛在馬路上平穩行駛的白色寶馬七系,忽然開始減速,最後停在一個小廣場的邊緣。

  副駕駛車門推開,跳下來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藍色小西裝,帶著大大的黑框眼鏡。

  他看著小廣場中心的噴泉,原地愣住了。

  直到車另一邊駕駛座上傳來關門聲,他才恍若失神一般向前方邁步,動作遲緩地好似不由他的意志所操控,而是提線木偶一般。

  工藤優作朝那邊看去,看到了一位在噴泉里玩耍的小女孩。

  噴泉朝向馬路的邊緣上,放著一個藤條花籃,在花籃里繁茂的白色小花中,斜倚著一張有長鼻子的深紅色面具。

  大天狗。

  工藤優作眼鏡鏡片上閃過一道銳芒,朝四周看了眼,但見一片車水馬龍、街邊商鋪熱鬧依舊、人們各行其是,無人注視這邊。

  終於,他也是面露苦笑,搖了搖頭,向小噴泉走去。

  他聽目暮十三說過那副面具。

  在東京灣,那個穿著黑西裝、帶大天狗面具的男人,當著一眾警察的面,對一位無名氏進行了火刑。

  玩水的小女孩注意到有人走近,提著白色碎花小裙子向花籃邊跑來,小腳丫在淺淺的水面上濺起一串水花。

  「小先生是要買花嗎?」

  小女孩琥珀色的明眸中躍動著生命的光彩,紅撲撲的稚嫩小臉蛋上,是天真無邪的笑容。

  柯南忽地愣住,下一瞬脫口而出:「你可以看見了?」

  「誒?小先生知道我以前看不見嗎,的確呢。」

  小女孩在花籃邊蹲身,拿起大天狗面具覆在臉上,小孔中透出的眼神中滿是憧憬。

  「是大天狗幫助我的哦,她給我餵了一顆糖,揉了揉我的頭髮,我就看得見了。」

  「是什麼時候?」柯南忙問。

  「嗯……在今天早上,快到八點的時候。」小女孩向柯南遞出面具,「大天狗和我說過,誰問這個問題,就把面具給他。還讓我帶一句話是,『喜歡青梅竹馬是壞風俗』。」

  「呵,什麼啊,那傢伙……」柯南搖了搖頭,「你賣的是風信子對吧,這次需要雙倍價錢買下來嗎?」

  「不用了,全部送給小先生。」小女孩把花籃向前一推,「大天狗姐姐還說,再見了,偵探先生。」

  「啊……再見了。」柯南輕輕撫過大天狗面具,「你叫什麼名字?」

  「楓。」

  小女孩踩著池水,嘻嘻笑著。

  「清水楓。」

  一股難言的震撼忽然湧上心頭,柯南遙遙望向京都的方向,在這片澄澈的蔚藍天空下,再也說不出話來。

  工藤優作站在他身後,不發一言。

  原來,從一開始,他們的一切就在他人的注視下嗎?

  他們之前所面對的,到底是何等存在啊。

  ……

  ……

  天幕之下的另一邊,螢生依舊好似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漫步。

  「清子,你也會去京都嗎?為什麼?」

  「因為很巧合呀,我媽媽死了。」

  清子的聲音是何其純淨,仿若帶著種不諳世事般的天真爛漫。

  螢生輕輕笑了,「的確好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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