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啾兒,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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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啾攥著量子小蓮,仰倒在冰面上。

  極短的凝滯之後,魏涼的聲音再度冷冷傳出:「我沒有看見你。」

  林啾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有大股的眼淚順著眼角流入鬢髮。冰凍的軀體漸漸解封,她覺得自己活了回來。

  魏涼察覺到不對了。

  「啾兒?」

  尾音帶著一絲顫意。

  「我在東海,快來接我。」林啾耳語一般,對著小蓮說道。

  下一瞬,蓮中傳來了破空聲。

  「一直跟我說話。」魏涼命令道。

  林啾吸了吸鼻子,抱怨道:「你不該跑到卓晉那裡去,太危險了。」

  魏涼氣樂了:「你還知道危險這兩個字怎麼寫?」

  「不是你教我的嗎?」林啾輕輕地笑出聲。

  他吸了口氣,沉聲道:「你現在安全嗎?」

  林啾偏過頭,看了看冰面下那道模糊的身影,回道:「我很安全。但我不確定隔著冰,他會不會傷害到你。」

  魏涼默了片刻,道:「你把卓晉封印了?」

  「是啊。」林啾尾音微挑。

  「沒有使美人計吧?」他輕輕磨著牙。

  林啾趕緊自證清白:「沒有沒有,他只想要我的命,沒想要我的人。」

  魏涼發出了無奈的氣聲。

  他一丁點要掛電話的意思都沒有,默了片刻,他道:「你先離開那裡,到海面上去。」

  「好。」林啾捏著小蓮慢慢爬起來。

  她離開黑岩群,浮向海面。

  「魏涼,我遇到了一隻大海龜!」

  「嗯。」

  「一群梭魚,我從它們中間穿過,它們一點兒也不怕我。」

  「嗯。」

  「一隻白鯊!唔,它沒有過來送死。」

  「嗯。」

  「活著真好啊……」她感慨無限。

  「……嗯。」

  「我到海面了。」她聲音一頓,「看到了一個熟人。」

  「誰?」

  林啾收起了小蓮,冷靜地望著面前二男一女。

  兩個男的有點眼熟卻叫不出名字,女的是不久之前才打過交道的熟人,熊雨蓮。

  這個世界的熊雨蓮並沒有受過罰,她一直是柳清音身邊的一號跟班,混得風生水起。

  「三位道友,借過。」林啾很有禮貌地頷首微笑。

  不曾想,這三人對視一眼後,竟散成三角,將她的去路徹底封鎖。

  其中一名圓臉男修冷笑道:「沒想到,劍君居然當真金屋藏嬌!這一趟來得值了!熊師姐厲害,猜到劍君三天兩頭往東海廢墟跑肯定有鬼。這不,逮住了。」

  熊雨蓮已不再是低階小修的模樣,如今她已晉階化神,頗有一點仙風道骨的氣質。

  她微眯著眼,打量林啾片刻,蹙眉道:「劍君怎麼找了個這麼像林秋的女人。」

  難為她還記得林秋,這都九十年了。

  另一個三角眼男修長劍出鞘,舌尖舐過劍鋒,衝著林啾陰聲笑道:「到了九泉之下,也莫要怨別人啦。要怨,就怨你自己不知好歹,覬覦旁人道侶,活該受死!」

  看到以舌舐劍的動作,林啾記起了這兩個人。

  那時熊雨蓮陷害林啾不成,被罰閉門思過。結果當天晚上,柳清音就把人給撈了出來,喝了個半醉,向熊雨蓮傾倒了無數苦水。熊雨蓮義憤之下買|凶|殺|人,請的正是這兩位。那夜魏涼出手,這三人不死也是廢了。

  在這個世界中,這兩個散修倒是成功巴上了熊雨蓮,混進萬劍歸宗當了正式弟子。

  果然,一個人的不幸命運,許多時候只是取決於一步踏錯,或者說,有沒有那個一步踏錯的機會。

  圓臉劍修也出了劍,壓著眼瞼道:「師姐師弟,切莫大意。此女既然是劍君的禁|臠,想必身上很有些寶貝。」

  三角眼男修當即笑了:「我說你怎麼這麼積極給師姐跑腿,原來就惦記著殺|人奪寶呀。」


  圓臉男修笑了笑:「好東西,自然應由師姐先挑。」

  熊雨蓮面露滿意,道:「別磨蹭了,解決了這件事,替師傅消了心結,自有你們的好處!」

  林啾豎起了手:「等等。你們找錯人了,我與你們家那位劍君,根本不曾說過話。」

  熊雨蓮冷淡地笑道:「你覺得我會信你麼。」

  三角眼男修裝模作樣嘆了口氣:「事已至此,誰還管你有沒有冤枉啦?該聽的不該聽的都被你聽去了,也只能送你上路了呀。你看,若你與劍君有過首尾,睡過那等男人,死也不冤啦。若是我們當真誤會了你,那也只能怪你自己倒霉咯?反正這些年,替劍君清理的女人也不是一個兩個啦!」

  林啾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看看他,又看了看熊雨蓮。

  原來口音也會傳染的哈?

  「那我把身上的東西都給你們,向你們求饒呢?」林啾問道。

  三角眼聳了聳肩:「讓你死得乾脆痛快一點咯。」

  林啾真誠發問:「沒得商量?無論如何,都要我死嗎?」

  「別聽她廢話了。」熊雨蓮冷冷下令。

  「是啦!」三角眼高高挑起一邊唇角,「今日無論說什麼都沒用的啦,你是死定了!有什麼遺言,現在可以說。」

  林啾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說理沒用,求饒也不聽。」

  話音未落,一柄泛著寒光的劍已從身後襲來,直刺她的心口。

  是那圓臉男修,他等不及了。

  短短一些時日,林啾已連續遭遇了兩場生死惡鬥,一次是眉雙,一次是卓晉。

  與那兩位絕世高手相爭,她確實是處處被動,游|走在生死之間,像是很弱小的樣子。

  但這並不意味著,三隻小雜魚也能欺負到她的頭上。

  「既然,你們一定要求我撥亂反正,那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吧。」林啾的聲音幽幽迴蕩,人卻已散成了似真似幻的蓮。

  寒劍刺空,三個人瞳仁緊縮,看著面前如夢似幻的漫天墨蓮。

  下一瞬,絕美的女子像是從黑白水墨畫中步出一般,站在了熊雨蓮身後,漫天墨蓮向她收攏,懾人心魄。

  一隻蒼白纖細的手捏住了熊雨蓮的後頸骨,掌中黑芒一閃而逝,只聽一聲清脆的「咔擦」聲響起,熊雨蓮的腦袋平平歪向一側,再無半點生機。

  「說理無用。」林啾的聲音平平淡淡地響起。

  圓臉男修倒抽了一口涼氣,下意識張口:「不要……」

  幻蓮散開,凝於他的身後,毫不遲疑地折了他的頸骨。

  林啾道:「求饒也不聽。」

  三角眼已嚇傻了。

  他已經意識到,雙方力量懸殊可謂天塹,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

  林啾站在了他的面前:「你可以留下遺言。」

  「啊——」他像是恍然回神一般,半瘋癲地將手中的長劍刺向林啾。

  林啾嘆息:「那我送你一句吧,下輩子記得做個好人。」

  她怔了片刻,喃喃自語。

  「我給過你們機會。我給過你……機會。」

  幻蓮分合,女子蒼白虛弱的身影徑直往西面行去,三具綿軟的屍首跌向海面,激起了不大不小的浪花。

  林啾從懷中摸出小蓮:「魏涼,我這邊解決了……」

  沒有回應。

  再下一刻,腰被一條鐵臂緊緊箍住,一隻大手從身後捂住了她的嘴。

  熟悉的溫度和氣味襲來,她繃起的神經驀地一松,身體軟軟倚向身後的人。

  沉沉的呼吸落在耳後,他磨著牙,恨著聲,一字一頓:「你說,我要不要打斷你的腿,將你牢牢拴在身上?」

  「唔唔。」

  「你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是不是。」他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際,害得她心跳加速,有些喘不上氣。

  啊啊啊啊啊她的夫君忽然病嬌了怎麼辦?

  她把後腦勺仰到他的胸前,閉上眼睛,任陽光灑在眼皮上。她的呼吸拂過他的手指,又細又軟,帶著她獨特的體溫。

  他長長地吐了口氣,鬆開她,將她旋過身來,垂首就吻上。


  在冰下掙扎時,她咬破了舌尖和下唇。

  他的唇齒之間瀰漫著血的味道,帶著她特有的花果香,像是至醇的鮮果釀,叫人沉|淪。

  他絲毫也不憐惜她那些細小的傷口,狠狠地抵住它們,舐咬它們。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說過什麼話。」他稍微鬆開她,重重喘著氣,「再敢逞強,將你就地辦了。」

  林啾記得。

  她救王衛之那次,他的確這麼說過。

  那時候二人浮在血海之上,她差點兒被他吻暈了。

  眼皮剛一跳,便聽到他壞壞地覆在她的耳畔,意味深長笑道:「還記得啊。」

  下一刻,兩個人落進了碧藍的海水中。

  「憐惜你做什麼,」他磨著牙,粗魯地說道,「留給別人去殺麼,不如*死算了。」

  「我……」林啾弱弱地揪住他的衣領,道,「我可以的。不用憐惜我。」

  魏涼的表情頓時炸裂了。他盯住她微微泛白的嘴唇,一口氣仿佛要提不上來。

  半晌,唇角浮起獰笑,視線從她的小臉上,漸漸落往在海水中輕輕浮起,敞出一片春|光的衣襟。

  就在他準備進行下一步動作之前,眸光忽地凝住了。

  他一把攥住了她的小手,瞳仁緊縮,盯住那幾根崩裂的指甲。

  他把她拎回了水面上,換上乾爽的衣裳,然後用一條衣帶把她的兩個手腕綁在一起,再把她打橫抱起來,向著陸地掠去。

  林啾覺得他的臉色有些嚇人,於是老老實實窩在他的懷裡,沒敢作妖。

  魏涼緊抿著唇,行出千餘里時,終於凝出一縷冰霜之息,把她崩裂的指甲給凍住了。

  林啾:「……」這波操作怎麼有點眼熟的樣子。

  凍好了指甲之後,他一點也沒有要給她鬆綁的意思。他將她徑直帶到了桃木偶人城,一隻大手捏住她的雙腕,拖著她,踏進了安置慕容春等人的大包廂。

  慕容春嘴角直抽。

  師尊和師娘這是在玩什麼?好像很禁忌,很強制的樣子。

  林啾無辜地眨巴眼。

  「查清了麼。」魏涼淡聲問道。

  若是忽略了他手中還抓著一個被束住雙手、姿容不怎麼整齊的女子的話,倒是很有幾分清冷劍君的模樣。

  慕容春按住跳動的眼皮,垂首回道:「林秀木劍君已查清楚了,被王傳恩抓來布陣的孕婦,共有五千一百二十人,分別被安置於五座城中,每城有一千零二十四人。位置布得極精準,拆、改了多處屋舍,手段很利落,沒有引起大的動靜。」

  「對了,有幾家孕婦似乎有些不對,但什麼也沒查到,只知道王氏宗家的人在附近出現過。林劍君還在查。」

  魏涼淡聲道:「反常必有妖,王衛之插手了。」

  林啾佩服極了,連連點頭:「夫君推測得沒錯,確實是王衛之乾的,卓晉讓他換掉幾個孕婦,放進了他的人。」

  魏涼依舊沒看她,冷峻的臉偏到另一側,唇角浮起壓抑不住的笑容。

  片刻後,林秀木與淺如玉回來了。

  淺如玉抱著團成了樹繭的梧木蒼穹,亦步亦趨,緊緊跟隨在林秀木身後。

  「魏劍君。」林秀木拱手施禮,然後徑直走到廂房正中布下的沙盤處,用手指開始作畫。

  「將所有的點連成圖,便是太極圖。」林秀木草草畫了個太極,然後將其中一半抹去沙粒,露出底下黑色沙盤,唯留白色小圈做魚眼。

  他道:「桃木城門,恰好處於眼位。」

  林啾忍不住抬起手,碰了碰太極圖中的兩個魚眼。

  林秀木的視線落在她腕部的束帶上,眼角重重抽搐,抬起眼睛望向魏涼,眼神一言難盡。

  「知道了。」魏涼眼皮不動,「繼續盯著。」

  說罷,揚起手,捉住林啾腕間的束縛,帶她離開了青|樓。

  「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它?」林啾仰著臉望他,「他們都在笑我了。」

  魏涼瞥她一眼,淡定道:「不急,這樣才不會傷到。」

  林啾:「???」

  他把她帶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靈泉驛棧。

  林啾的心臟不自覺地跳快了許多。她垂著腦袋,跟在高大俊朗的男人身後,穿過小竹林,進入竹室。

  他偏過頭,見她臉頰泛紅,不禁心情大好。

  十幾息之後,林啾被摁在了池底。

  束縛的雙腕被置於頭頂,不知是羞還是熱,她的皮膚泛起了紅色,像一隻沉在池底的半透明紅蝦。

  鮮美可口。

  魏涼也沒打算放過她。

  他的唇角掛著獰笑,時不時吐出一串小小的泡泡。

  別看他之前大放狠話,其實事到臨頭時,動作卻是十分溫柔,還是顧忌著她的傷。

  身處水下,仙霧氤氳環繞,他的容顏看起來更加俊美迫人,林啾用縛在一起的雙臂環住了他的頸,口中低低喚他。

  「魏涼……魏涼……」

  柔情漸漸轉濃,林啾看見他的眸色開始發白,瞳仁變成了豎金,精緻薄唇一動,兩枚利齒從唇角刺出。

  他的聲音沙啞狂野:「啾兒,怕不怕?」

  「不怕。」她揚起頭來吻他。

  怎麼可能怕?他都快要把她帥暈了。

  「呵……很好,你若怕我,倒無法成事。」

  他抓住她,讓她的聲音變得支離破碎。

  以往他雖然毫無節制,但每次到了她蜷起身體承受不住時,他便會讓她歇息片刻。

  但今日,她眼角淚花亂冒,退避求饒,他卻非但不停,反而將她抵得更緊。

  唇角咧開,他像獸一般埋下頭,利齒直直刺入她頸部的血管中,開始大口吸血。

  異樣的感覺直襲林啾大腦,她感覺不到疼痛,只覺陣陣眩暈裹住她,周身血液奔涌,瘋狂向著他涌去。

  她只能不斷地將頭往後仰去,雙目發空,窒息般張開唇瓣,發出陣陣倒氣聲,吐出許多泡泡。

  他一邊吸取她的血液,一邊將他自己的魂血用獨特的方式渡給了她。

  兩道身影在靈池中浮浮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將她抱出池子,擦乾身上的水珠,取出兩件暗紅色的華服穿上。

  束在手腕上的衣帶終於被他解開了。

  她張開眼睛,整個人還有些眩暈迷茫。

  「知道為何要捆住你了?」他挑著眉問道。

  林啾輕輕點了點頭。

  那一段混亂瘋狂的時光,她一定會四處亂撓,把受傷的指甲弄壞。

  等到視線漸漸清明時,她發現眼前的世界變得清澈透亮了許多,眼睛好像用存了一萬年的清涼薄荷水洗過一樣,冰冰涼涼。

  她驚奇地四下看了看,然後揚起臉來看他。

  「你對我做了什……」

  呼吸驟然一亂。

  這一刻的他,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更加鮮活,他的眉眼,他的唇,他的喉結以及半敞的胸|膛,無不散發出極致的誘|惑。

  她急急垂下眼睛,捂住怦怦亂跳的心臟。

  他的氣息卻已來不及躲避了。

  熟悉的幽暗冷香襲來,就像把一支火把擲入一池火油中一般,她聽到腦袋裡傳來「轟」一聲響,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蠢|蠢|欲|動,想要撲到他的身上,和他瘋狂到死。

  肩膀被他抓住,他將她攬進懷中,低沉帶笑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夫人,節制。」

  林啾:「……」

  她的呼吸又燙又快,全身仿佛都在散發出令人臉紅的清甜芳香。

  「你的血……」她艱難地說道。

  魏涼帶著笑,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把魂血分你一半,往後你大可以放心去做任何危險的事情。」

  林啾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好幾分,抬眼看他,吃驚地張開了口。

  「反正你一死,我便也死了。」魏涼淡淡地說道。

  見她又想哭,他趕緊把她的腦袋摁進他的懷裡。

  「魏涼……」她的聲音悶悶地飄出來,「你,你的血,怎麼像春……咳,藥似的。你不難受嗎?」

  他的胸腔一滯,然後低低地顫動起來,悶笑不止。


  「嗯,只對你我生效。無事,習慣便好了。」

  兩個人終究還是沒有節制。

  ……

  晃眼便過去了兩個季節。

  與魏涼魂血雙|修之後,林啾很順利就突破了大乘壁障。只可惜,時至今日,她仍然是感應不到最初級的劍意,除了蓮技之外,她連一式花俏好看的招式都施展不出來。

  在花農淺如玉的辛勤勞作下,業蓮第四圈已徹底綻開,林啾得到了第四式蓮技——「蓮無」。

  這一式蓮技和前三式都不同。它是一式單體殺傷力極強的秘技,發動之時,幻蓮化為虛無,林啾必須憑藉直覺操縱它們,讓它們在某一個點上凝聚成蓮。

  成蓮的一剎,如同一個小型黑洞一般,將周遭一切吞噬殆盡。

  只要找對了距離和角度釋|放幻蓮,林啾可以直接滅殺大乘期的強者。

  絕強殺招總是有它的局限性,施放蓮無需要至少三息時間,這三息之內,林啾和目標都不能挪動位置,否則打擊便會落空。

  雖然有缺陷,但林啾還是覺得很滿意。

  她站在窗邊,往外望去——

  桃木偶人城中,許多店鋪已閉了門,不再營業。往來的修士數量也開始銳減。

  因為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行走在城中,時時都能聽到待產婦人的哀鳴。仿佛一夜之間,處處都在難產。

  王傳恩早早便用了藥,將所有產婦的生產時辰調整一致。於是有些本該早些生產的,到了產期便開始腹痛。

  林啾皺起了眉。

  林秀木淡笑著安慰道:「無事。王傳恩花下血本,用的都是絕好的保胎聖藥,以確保萬無一失。」

  林啾點點頭。她知道古代生孩子是半隻腳踏進鬼門關的事情,王傳恩從凡界捉來這麼多孕婦,雖是利用她們來布陣,倒也算是給了她們一道絕強的保命符。

  若是沒有王傳恩,這五千產婦必不可能全部母子平安。

  仙家替人保胎,這話要傳出去,也不需要王傳恩捉人了,王氏的門檻幾日便能被人踏平。

  林啾四下觀察,還是看不出任何異常。

  她把魏涼拉到一旁,避開了林秀木,悄悄問道:「眉雙已被封印了,王傳恩是在為誰做事呢?」

  魏涼微眯著眼睛。

  半晌,淡聲道:「所謂『尊主』,除了林秀木之外,還有何人?」

  林啾訝然:「不會吧,我怎麼看,也覺得林秀木不像是一個壞人啊!」

  魏涼笑而不語。

  半晌,輕輕揉了下她的腦袋:「啾兒聰慧。」

  林啾:「……」她有種錯覺,他好像在把她當狗擼,還有,當狗敷衍。

  她懷揣著疑人偷斧的心,繼續觀察林秀木,卻仍然看不出任何異常。

  罷了,無需幾日,一切便要開始了。

  到那個時候,任何潛在幕下的人,都不得不走到台前收割果實。

  必定得露尾巴。

  在機緣降臨之前,林啾抽空跑了一趟東海。

  堅冰之下,無數裂痕像枝杈一樣,從冰層底下蔓延至那道淡淡的人影身上。

  她看不見卓晉的樣子,卻知道他並沒有半點頹喪,雖然被無數地獄之眼抽食生機,但他仍在緩緩恢復,氣息一日比一日堅韌強悍。

  這個封印,已困不了他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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