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278永遠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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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0章 278.永遠的含義

  月光溫柔,穿過窗簾一角,擱淺在酒店套房的大床上。

  關永儀眯起眼睛,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撲通.

  真的跟人們常說的那樣,就像一隻小鹿在胸腔里有節奏的蹦跳。

  她突然回憶起和呂錦程相識以來的一切。

  第一次單獨在一起,是她約呂錦程吃飯,說是「謝謝他搬家時的幫忙」。

  第二次單獨在一起,是呂錦程跑到律所,諮詢了一些法律業務後,她順路送他回學校。

  第三次是生日前的某一天,呂錦程送了她一隻小貓咪。

  第四次.

  一直到那次,呂錦程用著蹩腳的藉口,借著綿綿的由頭,跑到她家裡來聊天散心。

  兩個人看了電影,喝了精釀啤酒,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

  那個有著陽光燦爛笑容的大男孩,在一系列鋪墊的話語中,仿佛醞釀了很久很久,溫柔地拉了自己的小手。

  關永儀其實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再矜持一下。

  但是大概是當時喝醉了酒,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卻只是象徵性抽了一下手腕,就由得他牽著自己的手繼續講。

  和男人有這樣親密的肢體接觸,關永儀也是人生第一次。

  沒過多久,呂錦程又以綿綿的名義,上門找她聊天了。

  雖然有點沒什麼新意,但是初嘗心動滋味的少女,還是覺得一切都是新鮮的,美好的,值得期待的。

  而呂錦程顯然也是修飾過自己,每次見她的時候,衣著和髮型都是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的,襯點著健壯緊實的軀體,輪廓在夏天裡隱約可見。

  關永儀很確定,對方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司機。

  有了上一次的默許,呂錦程更是有了底氣。

  他隨便找了個藉口,假裝教廚房小白做煎蛋,就又握起了自己的手。

  兩個人一起做飯,邊吃邊聊,便是漫無目的日常話題,也覺得格外浪漫和有趣。

  牽手,環肩,摟腰,擁抱。

  呂錦程步步為營,一點一點蠶食著自己的舒適區。

  再向下繼續回憶,就是那個倉促又突然的

  初吻。

  關於那一天的記憶,她其實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她只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忘記了躲閃。

  暈乎乎的,腳下發軟,但覺天地都在旋轉,渾身都在顫抖,就這樣獻出了自己的初吻。

  一時間,仿佛時間停止。

  日升月落,斗轉星移,腳下的大地化為雲端,四周的空氣像冰激凌一樣暖甜,藍天下一切的景物都幻化成某種光暈。

  從小到大,關永儀好幾次幻想過自己的初吻。

  每個女孩子都會看小說,看電視,看網絡劇。

  而身邊的媽媽往往會在這些鏡頭發生的時候,伸手過來捂住自己的眼睛。

  這個時候的自己,又會打心底里嗤笑,暗自吐槽。

  「不就是親一下,又能怎麼樣?」

  但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她才驚慌失措卻又甜蜜萬分的發現,僅僅是這些,居然能讓人如墜雲端。

  再繼續回憶下去,兩人確定了關係,距離一點一點重合靠近。

  直到出現在這裡。

  「等一下.」

  關永儀下意識地喊停。

  楚楚可憐的雙眸,低啞的聲音卻聽得出幾分甜膩。

  「嗯?」

  「我,我有點害怕。」

  是害怕,是恐懼,是其他什麼。

  但唯獨,不是不可以。

  她的聲音仿若蚊鳴,但是這代表著某種堅定。

  這其實也是最直接的宣告。

  說完這句話,關永儀緊緊閉上眼睛,予取予求。

  仿佛過了幾十秒的光景,她就感覺到整個身體浮空而起。


  堅強有力的臂膀穿過脖頸,扶著大小腿的交界處,把她捧了起來。

  她沒有周思凝那麼高挑,但是勝在肢體輕柔,被這樣捧在手中,根本不敢睜開眼睛。

  房燈早就熄滅了。

  剛剛被抱到大床中央,短髮少女的後背立刻感受到一片粗糙,似乎有人在身下墊了些什麼。

  她就這麼躺著,等待著,呂錦程半靠在床頭,窸窸窣窣地發出一些聲音。

  本來已經不勝酒力暈紅了雙頰,一雙俏目也因為不好意思而始終緊閉,此刻忍不住稍稍從眼帘中,張開一條縫隙,去偷看男人究竟在做什麼。

  她只看到了最後一個動作。

  呂錦程解開束縛,把睡衣像踢垃圾一樣,從床頭踢了下去。

  她不敢看了。

  閉著眼仰面躺著,由得他一點點從自己的額頭吻起。

  她知道,呂錦程最喜歡自己眉眼間的英氣,說自己像極了八九十年代的女明星,每次都要夸個不停。

  從額頭到眼睛、到鼻尖、到臉頰,再依次順著白皙往下,他無師自通地探了過來。

  喜歡嗎.?

  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所以才這麼流連忘返。

  心尖像是有幾個小人手拉著手跳舞,再次滾燙起來,完全陌生的體驗。

  左腿和右腿,忍不住彎曲偏側在一起,用內側肌膚的交迭,來緩解揮之不去的緊張。

  他像是劃著名船,從發梢到足尖,搖曳過了一百多厘米。

  一點一點被占領。

  細汗,呼吸,手指,不住起伏,方寸大亂。

  「.」

  她不知道什麼是當下正確的反應。

  只能茫然地跟隨基因的呼喚,音調像是被鎖在了一起,似乎刻意控制也毫無用處。

  「唔,唔唔.」

  她感覺到腦海繃得緊緊的弦,好像出現了一絲裂紋。

  要斷掉了。

  關永儀扭著身子,被男人的腰肢卡在一起,再也合不上。

  腳踝被呂錦程握在手心,牢牢抓住。

  或者說,其實早就失守了。

  剛剛在浴室里塗身體乳的時候,就已然不設防了。

  自己的腿是那麼細巧白皙,撫摸起來就連女孩子都愛不釋手。

  但是此刻,仿佛在身體乳和月光雙重加持下,顯得更加柔美,充滿莫名的吸引力。

  他會用什麼樣的目光打量自己?

  天吶,這也太羞人了吧?

  越想就越難以自持。

  關永儀似乎本能地想去遮掩,但是另一種期待和幻想,卻隱隱藏著希望。

  很快期待就成真了。

  呂錦程雙手貼近了自己的腰肢,指尖沿著兩側,彎曲勾起。

  「寶寶,抬下身子唄。」

  溫柔到極致的聲音,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她全程閉著眼睛,大腿乖巧發力,抬起半邊身子,讓腰肢呈現一個拱形。

  配合著他,鑽進了他的懷裡。

  明明關著窗子,也關著門,她只覺得好像有一陣涼風,吹過自己的全身。

  她的身材是那種人人艷羨的天賦型。

  怎麼吃都不會胖,絕對不是那些尋常的,只知道玩命節食減肥的美女可以比擬。

  之所以挑選這種最窄小的款式,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

  那織物的邊緣,可以在自己盆骨和大腿之間的地帶,通過兩邊的凸骨來支撐。

  而緊實的小腹下沿,更使得那兩個支撐點,可以拉起一條平狀的紋路。

  這是女孩子最迷人的盆骨酒窩。

  是象徵著完美形體,和最終姿態的天造溝壑。

  此刻既然有涼風吹過,一定是

  一定是他把棉麻織物,從那兩顆盆骨的位置處拎了起來。

  任他去吧。

  再純情的裝束,也要被復原。

  再完美的遮掩,也要被剔除。

  這是自己的戀人,當然沒有什麼用力的撕扯,只是慢慢的,溫柔的,從上往下剔了過去。

  那下一步呢?

  要不要藏在被子裡?

  「呂錦程你等一下.」

  她太羞了,腦子裡其實也太亂了。

  她有點恐懼,也有點迷茫,忍不住,如同呼救一樣呼喚著呂錦程的名字。

  「我,我有點怕……」

  貝齒被噙住又鬆開,短髮少女環住男人脖頸,聲音像是寒風裡瑟瑟發抖的小貓咪。

  「別怕,別怕,我在呢。」

  呂錦程的聲音有些嘶啞,喉結髮出奇怪的響動。

  他雙膝帶動身子前傾,小臂和肘部撐著整個身體,覆蓋在女孩上方。

  和所有女孩一樣,關永儀也無數次幻想過這一幕。

  而自己的好幾個,真正重要的陌生體驗,算起來都是給了這個男人。

  這個讓自己忘掉界限,芳心大亂的男人。

  牽手也好,擁抱也好,接吻也好,被上下其手也好

  但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有一些特別的陌生體驗。

  等一下,恐怕難以避免的,更重要的體驗。

  居然都會發生在這個冬天的滬城,居然都會發生在閨蜜的家鄉,居然都會發生在她情緒最亂七八糟的時候。

  在一片混亂、愧疚、興奮、羞赧、迷茫,等等亂七八糟的情緒交織在一起時,她甚至覺得有點荒誕和諷刺。

  雖然酒店足夠豪華,但無論如何也不是她任何一次想像中,自己交出自己的場景。

  可明明不是自己幻想中的場景,但她也打心底願意。

  也許就和當初自己打辯論時準備的話題一樣,愛的標準都是留給不愛的人。

  那個真正你愛的人出現,即便所有的標準他一條都沒符合,你依然會不可救藥地沉淪下去。

  這當然也是一回事。

  無論是感情還是身體,她在沉淪,他也是。

  情到深處的伴侶,水到渠成的肢體,開花結果的春天。

  就是現在了。

  渾身像是被火燒了個通透,黑暗中也能把她的滿臉緋紅看得一清二楚。

  女孩不再抵抗,迷離的雙眼滿是情意,痴痴望向男人。

  「要是.有一天我和她吵架了,吵得很厲害,你會不要我嗎?」

  「.怎麼可能。」

  呂錦程低下頭,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啞然失笑。

  「不許瞎說,我怎麼會不要你。」

  「萬一呢?」

  「沒有萬一,沒有要是,沒有假如。」

  「也就是說,你會永遠愛我,對嗎?」

  「會啊,當然會。」

  呂錦程忍不住咧開嘴,耐心地伸出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沒想到一貫高冷的關永儀,也有窩在懷裡問起小女孩問題的時候。

  「騙子。」

  關永儀依然保持著仰躺的姿勢,小嘴一扁。

  「可這世界上哪有什麼永遠。」

  短髮少女的語氣竟然有些低落。

  「我說永遠愛你,倒不是說這世界上真的有永遠。」

  呂錦程埋在她的短髮里,放緩了聲音。

  「而是這一刻喜歡你的程度,讓我有勇氣說出永遠。」

  黑暗中,女孩的瞳孔好像閃著光。

  她主動吻了上去,把男人的腦袋拉近,無限制地拉向自己。

  這是她從小到大關於永遠,聽過的最好答案。

  愛的開關像是充滿了魔力,如同一道閃電劈中二人的身體。

  對彼此的情意猶如決堤的洪水,海平面迅速抬升。

  直到將合二為一的愛人漸漸淹沒。

  「dbwabdawdbaef,好不好」

  仿佛也期待著即將到來的擁抱。

  關永儀輕語呢喃,卻用力環住了他,鬢角的短髮噙著汗,肌膚在月色下粉光若膩。

  「好啊。」

  她閉上眼睛。

  她咬緊牙關,用盡全力。

  她深吸一口長氣。

  來吧。

  稍微疼一點沒關係。

  「呀!!!」

  她眉頭死死攥緊,迎來了刻骨銘心的重重一擊。

  「你你walndlawliefsb」

  心頭已經環繞半天的嗚咽,終於從嘴巴里脫口而出。

  防洪大堤剎那間崩潰,整個人意識從模糊到清醒,啞了一整夜的聲音竟然通透起來,幾乎尖銳到能夠驚醒隔壁。

  她被呂錦程緊緊摟在懷裡。

  太深了,兩個人抱得太深又太緊。

  她只覺得暈頭轉向,分不清楚是什麼感覺。

  究竟是奇妙的,還是苦澀的,或者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東西。

  她想收拾一下理智,卻發現理智已經蕩然無存,她想抱怨一下酸痛,卻發現聲帶都已經麻木,她想掙扎一下身體,卻發現所有的肢體關節都毫無氣力。

  關永儀幾乎感覺到自己又睡了過去,時間好像停滯不前。

  就這麼躺著,身體完全軟成一團,人仿佛要融化到呂錦程的身體上。

  就這麼躺著,品味極樂世界中的餘韻,閉上眼看著半空中五顏六色的光暈。

  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現實,耳邊依稀傳來戀人的聲音。

  呂錦程抱著自己,訴說著剛剛未完的永遠。

  「其實永遠也沒有那麼遙不可及。」

  「六十五萬個小時後,當我們氧化成風,就能變成同一杯啤酒上兩朵相鄰的泡沫,就能變成同一盞路燈下兩粒依偎的塵埃。」

  「宇宙中的原子並不會湮滅,只要我們彼此相愛,終究會在一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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