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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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坦白

  一時間,蘭漢文沒回過神,任由羅銳的視線把自己貫穿。

  羅銳就像夜間的貓,突然跳上凳子,直視著在牆角想要逃跑的老鼠。

  蘭漢趕緊撇過視線,劇烈的咳嗽著,臉色漲的通紅,他想要手去捂嘴,但身體卻被束縛住了。

  他回過頭,看向身後的民警:「我不舒服,我要吃藥!」

  民警用眼神徵求李農的意見,但後者無動於衷,只是重新坐回審訊椅里。

  羅銳也坐了下來,從文件里抽出三張照片,一張、接著一張的豎起來。

  「蘭漢文。嚴笑,你認識嗎?」

  蘭漢文的瞳孔放大,想要撇過視線,但羅銳又拿出第二張照片,問道:「這是田盼盼!」

  「……我……」

  羅銳沒有在意的他的神態舉止,拿出最後一張照片,道:「你的高中同學,鄺梅,她要是沒死的話,應該和你現在的年齡一樣大。」

  蘭漢文的臉色白的像一張紙,一剎那,他的身體像是極速縮小了,但接著,身體又開始膨脹起來。

  他向身後的民警大吼道:「我有病,我要吃藥,帶我走!帶我走!」

  他的身體激烈的掙扎,手腕和腳踝的金屬手銬叮噹作響。

  民警只是瞥了他一眼,並沒有搭理他。

  羅銳繼續道:「蘭漢文,我們在伱的抽屜里,找到三個女孩的貼身物品,經過鑑定,除了她們的生物痕跡之外,還有你的指紋遺留在上面。現在,我告訴你,不管你有沒有殺害汪家玲,這個案子,你都死定了!」

  聞言,蘭漢文咽下一口唾沫,開始裝瘋賣傻:「我沒殺人,我不知道!我是冤枉的!你們陷害我!」

  任由羅銳怎麼詢問,他都是這樣一句話。

  幸好,審訊室是經過特殊改造的,他的身體也給固定住了,要不然,這小子肯定又會來自殘這一招。

  從會寧市趕回來,羅銳申請把蘭寶榮也一併帶過來,用囚徒困境的方式審訊,不怕這兩個人不招。

  但似乎,這爺孫倆像是早就商量好的,守口如瓶,一個死不開口,另一個裝瘋賣傻。

  羅銳氣的吐血,一拍桌子:「我告訴你,蘭漢文,你爺爺蘭寶榮已經承認了!說,三個女孩子的屍體在哪裡?」

  蘭漢文知道,自己一定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只要警方沒找到屍體,他一時半會就死不了,所以他表情激動,隨後變得痴呆,只是傻笑著。

  羅銳和李農對視一眼,兩人心裡都憋著一股壓力。

  蘭漢文是法學生,而且是高智商,具有表演型人格,想要拿下他,是不太容易的。

  但……

  蘭寶榮是一個正常人!

  十分鐘後,羅銳和李農又走進另外一間審訊室。

  兩人的表情立即輕鬆起來,似乎根本不在乎蘭寶榮的供詞。

  而蘭寶榮,驚疑不定,雙手微微有些發抖。

  半個小時前,他看見自己孫子的模樣,就知道完蛋了。

  蘭漢文,是他唯一的孫子,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是自己唯一的寄託。

  羅銳似笑非笑的道:「蘭寶榮,你孫子已經把事實講的很清楚了,咱們沒必要繼續耗下去,你以前是一個英雄,我相信,蘭漢文從你那裡學了不少東西,但他沒有用到正道上來,而是犯下殺人的重大刑事案件,你救不了他的。」

  蘭寶榮沒有說話,低著頭。

  羅銳看向他身後的民警:「給老爺子倒一杯水。」

  民警點點頭,端來一杯水,餵給蘭寶榮喝。

  羅銳頓了頓,繼續道:「老爺子,你認識鄺梅嗎?他爺爺以前也是老兵,從朝xian戰場退下來的,左腿被炸斷了。那位老爺子,當了一輩子英雄,即使面臨槍林彈雨,看見戰友倒下,都沒哭過一聲,但是他唯一的孫女,失蹤了四年,當他得知孫女的消息,這老爺子泣不成聲!」

  「咱們別的不說,這個國家,是你們撐起的,不要把它毀了!不管蘭漢文他招不招,都是死路一條,老爺子,你想清楚了,你一輩子的英明,真的要毀於一旦嗎?」

  聽到這裡,蘭寶榮喉嚨滾動了一下,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直視著羅銳。


  「我孫子……確實殺了人!」

  此話一出,李農立即向旁邊打了一個手勢,民警趕緊把架設在桌邊的錄像機打開。

  審訊室里,民警們動都不敢動,就連移動腳步的聲音都放的很輕,生怕蘭寶榮閉嘴不言。

  羅銳也沒吱聲,等他繼續說下去。

  「是我害了漢文,這小子從小就內向,上小學那會,他就經常被同學欺負,軟弱的跟一個女孩似的。我打了一輩子戰,我看不慣我孫子這樣的性格。

  那時候,我就帶他跑步,鍛鍊身體,後來也教了他一些搏鬥技巧。我當時沒想過,他會用我教他的技術去殺人!」

  蘭寶榮嘆了口氣,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道:「02年6月28號,是他第一次殺人……」

  「那天雨下的很大,他很晚才回來,全身的衣服都淋濕了,臉上慌慌張張的。我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對勁,他想要隱瞞,但我能看出來,第一次殺人的表情不一樣的,兩眼無神、惶恐、膽戰心驚。

  我那時在戰場上,也是如此,我看過太多了。」

  「在我的逼問下,他承認,自己不小心殺了一個女孩,至於殺人的原因,他說是因為自己走路不小心,撞了那女孩一下,女孩就辱罵他,他情急之下,就動了手。

  我問他屍體在哪兒,他就帶我去了。」

  「我不敢帶他坐公交車和計程車,怕外人看見,我就騎著一輛自行車帶著他。可我沒想到的是,殺人現場不在我們生活的區域,而是很遠的一個公園裡。

  下雨天,天又黑,沒人能看見我們,而且我也問過漢文,他說他殺人的時候,也沒有被人看見,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小子不是激情殺人。

  但我太縱容他了,什麼也沒問。

  到了地方,我就看見一個女孩的躺在灌木叢中,屍體被雨水沖刷著……

  她的脖子有勒痕,漢文是用繩子勒死她的。

  我沒有辦法,不能毀了孫子的前途,不能讓他去監管所,所以我就叫他先回家,我自己來處理……」

  羅銳問道:「嚴笑的屍體在哪裡?」

  蘭寶榮搖了搖頭:「你們肯定找不到了,我分了屍……」

  羅銳咬了咬牙齒,只覺得心被針扎了一樣疼。

  嚴笑才13歲啊!

  羅銳哽咽一聲,道:「屍體丟在了哪裡?」

  「公園下面的河,用了十幾個袋子,袋子裡裝著石頭,全部沉下河了。第二年汛期,下很大的雨,城市積澇成災,河水也暴漲,我以為屍體肯定會被衝出來,但卻沒有……」

  「你說下具體的位置!」李農拿出手機。

  「公園左邊的第二個階梯,河邊有一塊青石板,不過附近的草長的很密,不好找。你們要是看見草叢裡有爛掉的黃紙,那就找對地方了。每年清明節,我會去給那個女孩燒掉紙錢……」

  李農快速的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出去。

  遠在會寧市的鄧卓早就在等候了,剛接到消息,他立即組織人手,趕往公園的河邊。

  他們並沒有等天亮才行動,嚴笑從02年失蹤,迄今為止,已經過去6年,她已經在河底待了整整兩千多天。

  她太冷,太孤單了!

  羅銳穩定了一下情緒,問道:「田盼盼呢?」

  蘭寶榮緩緩搖著頭:「你打開他書桌下面的抽屜,我才知道他又殺了人。」

  事到如今,蘭寶榮沒有必要再撒謊,他的證詞是可信的。

  蘭漢文第一次殺人,因為年齡小,作案手法不成熟,所以露了怯。

  在蘭寶榮的幫助下,掩蓋了殺人的事實,之後,這小子的膽子就越來越大。

  嚴笑和他的生活區域不在一個地方,根本沒有任何交集,什麼撞到人了,辱罵了他,都是謊言。

  下那麼大的暴雨,他跨越半個城市,去一個不太熟悉的地方幹嘛?

  而且,蘭漢文挑選的目標,都是年齡較小的,他能輕而易舉制伏的。

  蘭漢文的殺人動機是什麼?

  事到如今,犯下如此重案,警局和檢察、包括法院都不會在乎這個了!

  如果時間倒退幾十年前,偵破兇殺案的三個鐵律,動機,手段,機遇。


  那個時候沒有犯罪心理一說。

  但後來,人們越來越覺得,人格和個性對犯罪的影響,遠比精神病或缺陷更大。

  也就是說,罪犯是先天的還是後天的,可以推斷。

  以至於,到了現在這個時代,已經被劃分為天生的罪犯、精神病罪犯、激情作案罪犯和偶然作案罪犯。

  蘭漢文更趨向於天生的罪犯,這樣的人,是沒有任何共情能力的,而且對自己殺人有合理的解釋,但卻不是動機。

  蘭漢文裝瘋,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從他的嘴裡撬出來第二名被害人的下落。

  於是,羅銳問道:「老爺子,你好好想一想,2003年的7月1號,那天也下著雨,蘭漢文也是晚上回家的,他當時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蘭寶榮抿著嘴,想了好一會兒,沉吟道:「那幾天下著暴雨,城市積澇,7月1號那天他回來的很晚,我都已經睡下了。

  不過第二天,他媽媽給他洗衣服時,看見他的鞋子全是泥土,衣服也濕透了。」

  「泥土?什麼樣的泥土?」

  「黃色的,鞋底還粘著落葉。」

  羅銳趕緊問道:「有照片嗎?」

  蘭寶榮搖頭:「沒有。」

  「老爺子,你好好想一想,什麼樹的落葉?落葉是什麼形狀的?」

  「什麼樹?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葉片有點像雞爪子。」

  羅銳趕緊拿起筆,在白紙上畫了幾筆,拿在他的眼前:「是這樣的嗎?」

  蘭寶榮點頭。

  羅銳看向李農:「是楓葉!」

  李農再次拿起手機,又不發簡訊了,而是直接打電話給鄧卓。

  ……

  此時,鄧卓剛到河邊,站在青石板上,眺望著二十米寬的河流。

  接到電話後,他馬上通知局長,想要抓到嚴笑的屍體,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每年都有汛期,屍骨都沒被大水衝出來,她會在哪裡?

  田盼盼的下落,更沒有確切的位置,想要找,必須增派人手,藉助技術警員的幫助。

  局長知道此事後,趕緊加派了人手。

  楊波和方永輝也站在河邊,初秋的深夜,有些冷,他們望著被夜風吹皺的河面,縮了縮脖子。

  楊波道:「這個狗入的蘭漢文,真是太狠了,分了屍,還丟下河。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讓我們怎麼找啊!」

  案件的具體細節,他們還不知道,以為是蘭漢文棄的屍。

  方永輝本來不抽菸的,但不抽菸的話,面對一個個極度殘忍的案件,自己心裡太難受,所以也跟著學會抽菸了。

  他把菸頭扔在腳下,用鞋底碾熄。

  「再困難也得找啊,一條人命啊!再說,找到屍體才能固定證據,就像羅隊說的,把這個傢伙送進地獄!」

  楊波嘆了一口氣,道:「還是當一個片警自在一些,真不想看到這些,忍不了!」

  「那你去給羅隊說啊,就說你想回五源派出所,去幫附近的居民抓狗抓貓!對了,那個誰,你原單位的彭傑,不知道有多羨慕你,他現在拼命的學習,就是想進我們七中隊,你呢,還不想幹了。」

  「滾吧你,誰說我不想幹了!咱們七中隊破獲了K301火車搶劫殺人案,抓捕了所有歹徒,眼看這個連環殺人案也要偵破了,咱們的功勞可是頂天了!」

  方永輝止不住點頭:「誰說不是呢,羅隊是厲害啊,當初,我和他還是同一屆從警的。」

  楊波冷哼一聲:「那你能和羅隊比嗎?踏踏實實的做一頭牛得了,反正跟著羅隊,咱們不虧!」

  打完電話的鄧卓走過來,面向河邊的一干刑警,道:「大家辛苦一下,我已經聯繫蛙人和海警,叫他們支援。不管多麼辛苦,多麼艱難,咱們也一定要找到女孩的屍骨!就算……就算只有她身體的一部分,也行!」

  刑警們為自己打氣,大聲的答應著。

  不多時,一艘艘快艇從河的上游駛了過來,船舷掛著一盞燈,就像為女孩照耀著回家的路……

  凌晨三點,十來輛警車快速的行駛在高速路上。

  中間的越野車裡,坐著青鬼陳浩,以及他的徒弟吳磊。


  他們是接到會寧市警局的支援,臨時借調過來的。

  本來,會寧市警局人手足夠,不需要支援,但這個案子牽連K301火車搶劫殺人案,並且還是針對花季少女的連環殺人案,所以事態特別嚴重,新聞媒體都在跟蹤報導。

  特別是一篇博客,把打了碼的受害人照片貼了出來,並在博客里詳細的介紹了連環殺人案的概況,引起了不小轟動。

  博客的轉發量已經超過百萬,電視台的新聞媒體也趕緊跟風,做了專題報導。

  就連帝城的法治頻道也派人到了會寧市。

  可以看見,會寧市高速路口上,全是記者的車。

  連環殺人案,雨夜屠夫,天生的罪犯,精神疾病,一個個新聞標題充斥在網絡上。

  以至於,會寧市的家長們,這些天,不得不親自護送自己的孩子上下學。

  坐在副駕的蔡曉靜,看了一眼陳浩,道:「羅銳還在審,第三名被害人,鄺梅的屍體,現在還不清楚在哪裡。」

  陳浩點點頭,用力踩了踩油門。

  「我有好多年沒遇見過連環殺人案了,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殺人動機,不為財,不為名,也不為利,女孩們也沒有遭受侵犯。」

  坐在后座的趙明抬起頭來,道:「這事兒國外的比較多,都是心理疾病,說是這樣的天生殺人犯,從面部能識別出來,說是一種返祖現象。」

  「狗屁!」陳浩罵道:「其實就是吃飽撐得!咱們這兒怎麼沒那麼多?無非就是西方的狗屁ZJ鬧得!幾千來來,都說自己有罪,還得自我懺悔,沒病也說成有病!」

  趙明沒法和陳浩技術交流,只好低下頭,盯著電腦屏幕。

  他的膝蓋上放著筆記本電腦,旁邊的徒弟正記著筆記。

  案件的資料已經全部發到了他的郵箱,趙明從出發都在觀看案子的相關信息,而且羅銳也會隨時報告最新消息。

  「田盼盼失蹤的地點在家附近五百米處,旁邊是一處廢棄建築工地,當天下著暴雨。蘭漢文和她並不認識,應該是隨即尋找的目標下手。

  田盼盼15歲,失蹤時,她的體重78斤。

  因為兩個人不認識,應該不存在引誘,那麼就是立即殺了人,然後拋棄屍體。

  一個接近80斤體重的人,如果不藉助交通工具的話,很難搬運。

  根據遠拋近埋的方法,屍體應該就埋在建築工地附近。」

  陳浩道:「不是說蘭漢文腳底黏了一片楓葉嗎?而且他的鞋底全是黃泥。」

  趙明回答:「什麼建築工地,那片早就建起來了,已經是一個小區了,至于楓葉,找到種有楓樹的地方,並不一定就能找到屍體,只能證明蘭漢文是從楓樹下路過。」

  陳浩:「那也是一個線索!」

  吳磊皺眉道:「人不會埋在小區裡面吧?水泥鑄屍?」

  趙明的徒弟道:「要真是這樣,那女孩太可憐了!小區的住戶恐怕也會嚇得夠嗆。」

  ……

  「2004年5月3號,當天也下著雨,鄺梅就在這天晚上失蹤的。老爺子,蘭漢文當天有沒有在家?」

  蘭寶榮已經麻木了,越是深入了解案情,他就越痛恨自己。

  當初,他為孫子掩蓋殺人事實,這才導致後面的兩名女孩被害。

  如果自己不要心存僥倖,第一時間報了警,那麼蘭漢文因為還沒成年,只會被送進少*年*管教所,經過改造後,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

  但一切都晚了!

  他已經明白,自己親自餵養的崽子,已經成為了一個冷血的殺人兇手!

  羅銳再次問道:「老爺子,你聽見我說什麼了嗎?」

  蘭寶榮這才回過神來,審訊已經持續了五個小時,他想要休息一會兒,但他也知道,審訊的警察不會答應,不找出屍體,就沒法固定孫子殺人的事實。

  一旦找出屍體,蘭漢文下地獄的時間就到了,根本不會像別的案子拖延個一年半載。

  什麼思覺失調症,精神疾病,都不成立了!

  殺死汪家玲還好說,可以說是幻覺幻聽等造成的,但這次的連環殺人案,有預謀、有藏匿屍體的行為,這怎麼解釋?

  不正常的人,會這麼做嗎?


  難道是你第二人格乾的?

  這時,蘭寶榮搖搖頭:「他是深夜十二點回的家,但出去和回來穿的不是同樣的衣服,就連鞋子也換過。」

  羅銳微微眯起眼,這是犯罪手段升級了,知道不留下痕跡了。

  蘭漢文可真狠啊,竟然在高考前都敢殺人。

  普通的學生,高考壓力這麼大,難道他是因為通過殺人,來釋放自己的壓力?

  鄺梅和他是同校,也可能存在於確切的殺人動機,但蘭漢文不說,那就沒人知道。

  羅銳問道:「他出門的時間是在幾點?」

  蘭寶榮道:「早上上學後,就沒回來過。」

  「老爺子,你再仔細想一想,蘭漢文到底有沒有說過,他當天晚上去了哪裡?」

  蘭寶榮抬起頭來,眼如死灰:「我真不知道!警官,我有一個請求。」

  「你說。」

  「我希望,在我孫子被槍斃之前,讓我再見他一面。」

  蘭寶榮的視線轉移到李農身上,因為他看到對方肩膀上的警銜,職位比主審警官的職位要高一些。

  「我會把你的要求,向上面申請。」李農並沒有一口答應。

  蘭寶榮涉嫌包庇,分屍棄屍,他的罪名也很大,按照他的年齡,法院宣判之後,只有老死在監獄裡了。

  ……

  而在隔壁的審訊室,蘭漢文一直盯著監控屏幕,屏幕上是自己爺爺認罪的畫面。

  從蘭寶榮放棄隱瞞,打算說出真相之後,民警按照羅銳的吩咐,早就把監控設備調好了。

  五六個小時的審訊過程,蘭漢文一直盯著監控畫面。

  蘭寶榮提出想要見他最後一面,讓蘭漢文冰冷的心稍稍觸動。

  他自知,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

  不過,在死之前,他不打算放過殺害鄺梅的真正兇手。

  於是,他轉過頭,恢復他原本的表情,他不打算再繼續表演下去了。

  蘭漢文對民警眨了眨眼,道:「鄺梅,不是我殺的!」

  感謝免戰獅搏大佬(500點打賞)

  感謝庫庫林櫻雪(822點打賞)

  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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