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完蛋！浮上心頭
第155章 完蛋！浮上心頭
從秦無許描述的那些東西來看，他們獻祭一個世界之前，至少會把那個世界裡的強者趕盡殺絕。
吞吃或者直接將目標宇宙的強者變成自己人才是詭異一族的做法。
可遮天宇宙的強者在姜妄的感知中，大部分都聚集在地府，根本沒什麼事情。
所以…
這個獻祭的說法應該不成立。
除非…
除非真如葉黑所言，詭異生物獻祭的並不是遮天宇宙，而是遮天宇宙中的某些東西，某些姜妄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到的東西。
以他玄仙的境界，在遮天宇宙察覺不到的東西有什麼？
姜妄仔細想想，眼神一亮。
一旁的大天尊卻提前開了口：「詭異？這個詞彙形容它們確實非常恰當，獻祭一個宇宙的未來，從時間下游截斷世一個宇宙的發展，作風確實稱得上詭異。」
姜妄一愣。
他知道身側的這個白鬍子老倌兒不是太白金星。
作為天庭最有權勢的存在，大天尊的境界一點也不低。
既然他開口，那就說明這個宇宙的確在被獻祭。
只是…
詭異生物獻祭的方式有些超出姜妄的預料。
不獻祭宇宙本身，而是獻祭宇宙的未來？
這是什麼意思？
倒果為因？
還是歸根溯源？
時間是最難以揣測的法則之一。
玄仙還未能做到金性不滅、與天地同壽，所以對時間的感悟不算很深。
儘管玄仙也可以徜徉時間長河，但想要在時間長河中改變點什麼，同樣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因此姜妄並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時間長河的異樣。
聽聞大天尊的說法，姜妄神念好奇的進入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看了眼。
那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下游似乎被什麼東西在吞噬。
那個隱藏在時間長河下游的東西，不斷吞吃著河流。
凡是未來的一切，都在不斷崩塌、潰散。
本來清晰的世界發展痕跡正在快速消失。
好傢夥。
真是獨特的獻祭方式。
把一個宇宙的未來給獻祭了，那麼這個宇宙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未來都沒了，總不能再生出一個未來吧！
那豈不是讓宇宙本身做那些逆活一世的大帝一樣的事情？
又有幾個大帝能逆活一世的！
所以遮天宇宙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基本上只有走向毀滅這一條路。
「葉黑，你的感覺還挺准。」
姜妄笑著道：「正如星君所言，這個宇宙的確被獻祭了，而且獻祭的方式很特殊，是直接獻祭時間下游的時間線，從而倒果為因。」
葉黑聽的糊裡糊塗。
「神仙大人，這個倒果為因是指？」
「倒果為因就是說詭異一族直接從未來入手，反過來影響當下。」
「那些詭異生物應該是忌憚什麼吧，所以決定從本來作為結果的時間長河下游開始獻祭。」
「本來是結果的時間長河下游被獻祭掉，等於把一條河流直接斬斷，並且這天河流的河水停滯，再也無法繼續奔涌，作為結果被毀掉的下游自然而然的開始影響上游。」
「修行速度變慢也是因為這個，都沒了下游，所有人的未來都看不到，修行速度自然會不斷變幻，當宇宙的走向來到被獻祭掉的那個邊緣時間時，這個宇宙就會自然而然的走向寂滅，從而完成一整場獻祭。」
姜妄解釋完，看向「太白金星」。
他點了點頭。
「小友說的也沒錯，不過有一點其實不那麼準確。」
「你們說的那個詭異生物獻祭的時間長河下游只是這場獻祭中的一部分而已。」
化成太白金星的大天尊興致勃勃的掃視著周遭。
「這個宇宙的氣運也在被獻祭，有意思，這個宇宙本來能誕生至少四位超脫世界的存在，可現在看來，一片黑暗啊。」
大天尊本身的實力無限接近於聖人。
如果動用一些不屬於他的力量，他幾乎就等同於一尊有實力時效的聖人。
幾乎只一眼，就看出了遮天宇宙正常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天尊的話讓葉黑一愣。
他終於知道那股子終日纏繞著他的恐懼之情來自哪裡了。
如果他沒猜錯……
這位白鬍子老神仙口中那四位超脫宇宙的人里肯定有他在。
難怪。
難怪他每天都會害怕到睡不著。
原來他並不是為自身的修行速度減緩而害怕。
他真正害怕的其實是失去的未來。
等等。
那豈不是代表著未來成為天帝的他都沒能阻止時間下游被獻祭？
如果未來已經是天帝的他都沒能阻止時間下游被獻祭…
意味著現在的他更加無能為力。
葉黑臉色沉默。
如果不想陪著這個世界走向終焉，最好的辦法是現在立刻離開。
他看向姜妄。
「神仙大人，我的宇宙還有的救嗎？」
姜妄搖搖頭：「不知道，不好說。」
詭異一族有相當於聖人的祭道境存在，誰知道他們的獻祭手法是什麼？
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再說現在旁邊站著一位幾近准聖極限境界的大天尊，他不開口，姜妄沒必要班門弄斧。
正當葉黑再度沉默時，一道悠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救也不是沒辦法救，此獻祭不過小道爾。」
葉黑聽到白鬍子老爺爺的聲音以後，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隨後心情突然振奮了起來。
說實話，現在葉黑對姜妄帶來的神仙都莫名的相信。
這種相信要怎麼說呢！就是看在姜妄的面子上。
準確的來講是姜妄的人脈。
畢竟姜妄前兩次帶來的神仙不管是誰都讓葉黑感覺到了震撼。
先是玄都大法師。
玄都大法師作為教化大道上的至尊級別人物，葉黑聽秦無許說過一次後就印象深刻。
至於后土娘娘？
就算不聽任何人介紹，對這位娘娘葉黑也熟悉的很。
因為后土娘娘正是洪荒那些能神遊異域的存在之一。
儘管不能在異域做什麼，但是神念總會留下痕跡。
從地球上出來的葉黑自然清楚后土娘娘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現在這位被神仙大人稱之為星君的存在絕對不會弱到哪裡去。
既然對方說有辦法，葉黑選擇相信！
或許是聽多了秦無許吹噓他是大帝的緣故，葉黑並不想拋棄這個世界獨自離開。
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他珍視的東西。
就算要毀滅，也應該是自然的走到生命的盡頭。
而不是被詭異一族用如此邪惡的獻祭儀式摧毀。
葉黑不能接受。
這一刻，葉黑身上隱隱有一股氣質出現。
姜妄莫名的看了眼葉黑，微微點頭。
還算不錯。
時間下游的那位葉天帝看來無法抵抗詭異一族啊。
也是。
詭異一族只要選擇一個好的時間點斬斷時間長河開始獻祭，那麼時間長河從這被獻祭的上下游都會遭受影響。
目前來看，洪荒介入的遮天宇宙時間長河之中，葉黑、荒天帝等人沒辦法阻止詭異世界的入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如果他們能做到，現在這個時候時間下游的他們應該逆流而上阻止詭異一族才是。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
那就是被獻祭的時間下游的葉黑等人知曉有人能拯救遮天宇宙，所以沒有行動，而是安心被詭異一族獻祭，防止詭異一族發現異樣。
不管哪一種情況，對姜妄來說都不算是好消息。
因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代表著他、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乃至剛剛來到大天尊，有可能要和詭異一族正面對上。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詭異一族的那十位祭道境強者，可不是紙糊的存在。
現在這個階段在遮天宇宙的仙神里壓根就沒有聖人的存在。
眾所周知，只有聖人才能與聖人比肩。
沒有聖人的存在，姜妄實在不想和詭異一族正面交鋒。
太危險了。
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和大天尊真的能對付那些祭道境的詭異始祖嗎？
不得而知。
估計很懸。
在姜妄的認知里，聖人這個境界和下面的境界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想當年號稱聖人之下第一人的東皇太一，手持東皇鍾，在洪荒大地上基本橫著走。
以相同境界圍殺紅雲老祖，並且不畏懼鎮元子大仙的報復，已經可以看出來東皇太一當年的實力到底有多麼強大。
可即便這是麼強大的存在，當碰上當今的幾位聖人，依舊恭恭敬敬。
姜妄在天庭的藏經閣，甚至看過一部分不知是真是假的野史。
說是當年東皇太一曾經和上清聖人有過衝突，但在衝突過後，東皇太一主動向上清聖人賠禮道歉。
因為當時上清聖人的道場在四海轉悠，為此妖族為表誠意，放棄了四海所屬。
否則當時的破落戶龍族是不可能守住四海！
就算龍族再怎麼反抗，也只能成為妖族的下屬種族。
正是因為那一次衝突，使得妖族吞龍化妖道計策失敗，得以保全四海不被妖族染指。
姜妄有的時候都在想，巫妖大劫當中妖族失敗，是不是也有這一層關係在其中。
如果最後的巫妖決戰，妖族有龍族乃至整個水族的幫忙，是不是有可能壓過巫族。
畢竟當時的巫族雖然強勢，卻少了一位祖巫助陣，周天星斗大陣在那種情況下和都天神煞大陣打平手，如果有龍族相助是不是有另一種可能呢？
反正結合自身的認知以及各種道聽途說來到情報，姜妄不覺得在沒有聖人的情況下和聖人作對會落的什麼好下場。
除非….除非這些聖人並不是真正的聖人！只是有著聖人實力，卻沒有聖人身份與權柄的外強中乾的生命體。
大天尊也注意到葉黑身上的變化。
他的神色和姜妄差不多，都帶著些許讚賞。
「葉小友的精神值得嘉獎，就當是給這個世界一個見面禮好了，朕珍寶賜予此界，祝此界重新開花結果。」
說罷，大天尊不知扔出了個什麼東西。
那東西晦澀無光。
被拋出去後，這玩意瞬間消失不見。
片刻功夫後，葉黑愣神道：「神仙大人，我的修行速度好像恢復了。」
「恢復了？」
姜妄不知道大天尊做了什麼。
他又去看了眼時間長河。
讓他頗為震驚的是，本來被截斷祭掉的時間長河，竟然又重新生出了一個支流。
這是何等偉力？
雖然知道准聖已經擁有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是像大天尊這樣直接創造出新的時間長河這種事，還是讓姜妄感到震撼。
「星君，您做了什麼？」
姜妄心想這大天尊演都不演了啊。
太白金星就算能做到這種事，應該也不至於如此輕鬆吧。
「沒做什麼，只是讓乾枯的時間長河重新開花結果罷了。」
「既然那些詭異生物喜歡獻祭時間長河的下游，那就讓他們獻祭好了，以朕.我為錨點，我在，時間長河永遠不會被獻祭掉過去、未來與現在。」
大天尊的聲音十分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他們如果想要獻祭此方宇宙，除非直面我，否則別無可能。」
姜妄和葉黑都被大天尊這番話給驚到了啊。
姜妄驚訝的是大天尊真莽啊。
這算不算直接向十位祭道境強者宣戰？
而葉黑則震撼於大天尊的這番話霸氣外漏，幾乎已經指著詭異一族的鼻子說，廢物！想要獻祭此方宇宙？那就先勝過我。
大天尊目光平淡。
「小友說的那些祭道強者，我觀之並不足懼。」
「啊？」
姜妄不能理解。
「星君，那些存在堪比聖人，真的沒事嗎？」
「小友不必擔心。」
大天尊擺擺手：「你說的那些祭道境強者目前正被一位人族強者攔住了，不，也不能說是攔住吧，那些祭道境強者不斷的穿梭時間長河想要追殺兩個讓他們畏懼的存在，根本沒空管這個宇宙。」
「星君，他們不是在對付荒天帝嗎？怎麼又在時間長河裡穿梭起來了。」
「荒天帝？小友說的就是在那上界之人啊，他快撐不住了，如果沒有後繼者，他會死在詭異的手裡。」
大天尊平靜的很。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層層世界壁壘，看到了正在抵抗詭異的荒。
「這小子很不錯，可惜的是詭異里最強的那些人似乎發現了他和葉小子會在時間長河的終末對他們有巨大的危機，為了徹底抹除荒和葉小子，他們才不斷的在時間長河中穿梭。」
「獻祭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也是那些詭異強者想要滅殺葉小子的一種方法。」
「不過現在看來葉小子似乎沒有被他們抓住。」
大天尊目光落在葉黑身上：「葉小子，現在的你還能算是你嗎？不不不，不應該這麼問，確實還是你，只是有了未來記憶的你！未來的小葉子能力還算不錯，沒有向詭異低頭。」
姜妄也笑著道：「葉黑，你運氣不錯，好好加油吧，不要辜負時間長河下游的你啊，他可是為了你賭上了一切，要是你認輸了，下游的你怕是要氣到吐血。」
時間長河下游的葉黑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詭異一族的始祖，當下游的時間長河被獻祭掉以後，時間長河下游的那個葉黑當機立斷用盡一切力量將所有的記憶送給了時間長河上游的葉黑。
這份記憶是下游葉黑給上游葉黑的饋贈，不是奪舍，也不是別的什麼。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記憶共享。
不過因為時間長河的下游已經被獻祭，就算擁有了下游葉黑記憶與經歷的葉黑也不會走上原本發生的那條道路。
再加上大天尊讓時間長河重新生出支流，整個遮天宇宙的未來已經出現了巨大變化！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除了締造新支流的大天尊本人。
「星君，您說的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難道希望就在葉黑身上？」姜妄好奇。
話題又回到了葉黑身上。
大天尊卻搖搖頭。
「不不不，小友想岔了。」
「這個宇宙的命運並不掌握在葉小子身上，你應該明白。」
大天尊說這話的時候就盯著姜妄。
雖然他沒有說清楚，但是意外的是姜妄明白了大天尊的意思。
大天尊的意思其實非常簡單。
當他們這些來自洪荒的仙神來到遮天宇宙以後，遮天宇宙的未來就算沒有詭異一族獻祭時間長河的下游，時間長河也會發生曲折。
當姜妄第一次降臨遮天宇宙的時候，遮天宇宙乃至遮天宇宙周遭所有一切宇宙都存在的時間長河就已經出現了一絲絲偏差。
隨後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直至大天尊的到來，每一位仙神的到來都會讓時間長河出現一次偏差。
詭異一族獻祭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下游，他們沒有意識到的是，在他們獻祭這個宇宙的時間長河的那一刻，不只是牽動了遮天宇宙的一切生靈！還同時牽動了來自洪荒宇宙的四位仙神。
來自洪荒宇宙的四位仙神，包括姜妄在內，本身都能夠在時間長河中徜徉。
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和大天尊更是跳出時間長河、不在五行中的人物。
偏偏他們仨還因為姜妄和遮天宇宙產生了一絲絲關聯。
即便他們可以做到不影響時間長河的在遮天宇宙行動，卻終究讓時間長河染上了他們的痕跡。
當詭異一族獻祭時間長河下游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和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以及大天尊有了因果。
這份因果最終又直指姜妄。
而姜妄身上的因果….更加錯綜複雜。
承接姜妄帶來的這份機緣，就要承接姜妄帶來的這份因果。
這一點連姜妄自己都沒有想到。
大天尊看的比姜妄要遠的多。
見姜妄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天尊直言道：「姜小友，此間宇宙不是因我而生，也不是因為荒和葉而生，是因你而生，詭異一族不管獻祭掉多少次下游的河，只要你在，河水永遠會川流不息，我只不過是做了些許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救不救的說法，姜小友在，詭異的獻祭就不會起到作用。」
姜妄只當大天尊是在葉黑面前給他說好話。
倒是沒有多想。
他並不知道有他在的宇宙，不可能會因為被獻祭掉時間長河的下游而導致處於時間長河上游的當下出現變故。
因為他牽連的實在太多。
小小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根本無法囊括他的一切。
除非詭異一族能同時獻祭掉洪荒、遮天、流浪地球等等有過姜妄印記的世界的時間長河下游，才能抹除姜妄的未來。
如果做不到，那詭異一族就算再怎麼努力，獻祭掉的也只不過是空想的時間長河罷了。
「星君說笑了，要不是您，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恐怕已經斷了。」
姜妄拍了拍葉黑的肩膀：「現在的你，應該知道未來的道路要怎麼走了，好好努力！」
「我曉得，神仙大人。」
葉黑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他看著姜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往日不常有的尊重。
不過這份尊重中依稀有著一分戒備。
對此姜妄並不在意。
有了未來的記憶，成熟的葉黑會戒備他人很正常。
「好了，葉黑，你忙去吧，我要和星君去地府走一遭，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和詭異一族掰掰手腕，你好生修行，等以後遠征詭異，可別把你落下了。」
「神仙大人教誨，我會銘記在心。」葉黑鄭重行禮後離去。
目送葉黑離去以後，姜妄朝大天尊做了個請的手勢：「星君，我們往地府走一遭？后土娘娘正在那兒等著咱們。」
葉黑離開了。
但沒有離開的太遠。
因為他本來就在這附近修行。
只不過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才特意找了個偏僻的地方。
回到臨時修行的場所，葉黑陷入沉默。
時間長河下游的那個他共享給他的記憶太多太多，一時間衝擊的他腦子生疼。
如果他現在沒有經過修行的話，恐怕早已被這龐大的記憶給衝垮了。
這份記憶太龐大了。
對他來說。
時間跨度最少達到萬年以上！
天可憐見。
現階段的葉黑連人生的前五十年都還沒有度過呢！
一下子接受將近萬年的記憶，著實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剛剛在姜妄和那位白鬍子星君的面前，他完全是裝出來的。
也不知道這兩位神仙大人有沒有看穿他的偽裝。
又或者說其實這兩位神仙大人已經看穿了他的偽裝，只是沒有揭穿他而已。
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更大吧。
葉黑嘆了口氣。
就算兩位神仙大人知曉，他也還是會有所隱藏。
實在是時間長河下游的他共享的記憶實在有些可怖。
在這份記憶當中，神仙大人可並不是什麼光鮮亮麗的存在。
那種扭曲的模樣.讓葉黑都為之膽寒。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神仙大人變成了那副鬼樣子。
還是說時間下游的他是被詭異一族給污染了，所以才會出現了記憶方面的問題。
時間下游的他共享給他的記憶是真實的記憶還是被偽造的記憶呢？
葉黑說不清楚。
他愈發迷茫了。
突兀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葉小子，不必因為那份記憶而迷茫，或許那份記憶中出現了很多與現在的你認知不同的東西。」
「但是你大可以放心！因為時間長河的下游已經被獻祭，由朕牽引從而分出支流的時間長河不會因為你那份記憶而有所變化。」
「就算你的那份記憶里朕和姜小友面目猙獰到你無比畏懼我等，也不必驚慌，說不定在原本的那條河中，我等確實就是那樣呢？哈哈！」
這個聲音是？
剛才那個白鬍子老神仙。
葉黑猛地發現。
在下游傳來的記憶里，並沒有關於這位白鬍子老神仙、玄都大法師以及后土娘娘都沒有出現。
唯一出現的神仙大人卻扭曲了。
那豈不是說下游傳來的那份記憶，其實是錯誤的記憶？
葉黑忍不住開口問道：「老神仙，這份記憶是錯誤的？」
「不，它是真的，只不過被篡改了，篡改的人是詭異始祖，他們為了追殺荒和你，在多條時間長河裡出現，看來在我們現身的這條時間長河裡，他們成功了。」
「成功了？」
葉黑背後一涼。
「但也失敗了。」
「因為姜小友的存在，在時間長河的上游你無法死亡，或者說在某一時間你確實會被擊殺，但無論怎麼樣，在詭異始祖找到你之前，你都會因為姜小友的存在躲過詭異始祖。」
「是這樣嗎？」
葉黑不由想到之前他因為要養傷跑去了寒素大姐頭的世界。
他在寒素大姐頭的世界裡待了好久好久。
最後他甚至還想賴在寒素大姐頭的世界。
不過很可惜的是，最後他被趕回了遮天宇宙。
用神仙大人的話來說就是一直躲在安逸的環境下，他沒辦法成為未來的那個天帝。
痛定思痛之下，葉黑回到了遮天宇宙。
難道就是這一次他成功躲過了詭異始祖的滅殺？
「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多謝老神仙，我沒有想知道的了。」葉黑恭敬道：「老神仙解惑之恩，在下銘記在心。」
「不必如此。」
「朕替你解惑是看在姜小友的份上，另外對於沒有我等仙神的那條時間長河中的你，朕很喜歡，正如姜小友所說的那樣，好好加油吧，不要辜負了姜小友對你的期盼。」
「是，老神仙，我會努力修行。」
葉黑再次行禮。
「不必多禮，修行去吧。」
老神仙的聲音消失不見。
葉黑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不對。
等等。
剛剛老神仙是不是說了「朕」？
朕？！
那位白鬍子老爺爺.不會是.…
葉黑呆住了。
作為地球人，玄都大法師和后土娘娘已經帶給了他足夠的震撼。
可是再怎麼震撼也沒有玉皇大帝來的大。
在葉黑接受的教育里，玉皇大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超越一切仙神的存在。
後來從聊天群里聽說了秦無許對玉皇大帝的描述以後，他對洪荒的這位玉皇大帝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一位至高無上的帝王！
執掌無上權柄的仙神！
今天。
葉黑對大天尊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這位大天尊，人還怪好的嘞！
竟然願意給他解釋這麼多東西。
….
「葉小子人不錯，姜小友很看好他？」
因為是帶著遊玩的想法，所以姜妄和大天尊在前往地府的路上相當悠閒，屬於走走停停看看的狀態。
大天尊對葉黑似乎很感興趣，問道：「葉小子剛剛受到下游被篡改的記憶影響，為何小友沒有任何反應？」
姜妄笑道：「如果他真的被那份記憶影響了，那他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葉黑了。」
「小友如此有信心？」
姜妄搖搖頭。
「沒信心。」
「為何？」
「不瞞您說，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此前看到的時間長河下游的景象和如今截然不同，那一次我看到的時間長河下游，葉黑和荒以及另一位強者覆滅了詭異一族的獻祭計劃，一舉摧毀了詭異一族。」
「哦？那倒是有點意思。」大天尊立馬反應過來姜妄話中含義。
如果葉黑、荒以及另一位強者覆滅了詭異一族，那麼遮天宇宙時間長河下游的葉黑怎麼可能會被詭異一族獻祭掉呢？
但事實上，在目前的這條時間長河上，葉黑確實被獻祭了掉。
導致未來的那個他只能共享記憶給現在的葉黑，以此來尋找擺脫困局的機會。
姜妄沉默了片刻。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改變了葉黑的人生，使得他的未來發生了巨大變化，沒有經歷一系列挫折的他，達不到覆滅詭異的高度。」
姜妄倒不是因為覺得他的出現毀了葉黑。
只是有些可惜。
那個葉天帝或許因為他的出現再也沒辦法誕生了。
逆活成仙的葉天帝啊！
可惜了。
「小友在可惜？是在可惜葉小子不能到達原本的高度？」
「是的。」
「小友何必如此，人都有各自的緣法，或許沒有小友的那條時間長河本來就是空中樓閣呢？小友來了以後，時間長河才化虛為實。」
大天尊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麼，這樣寬慰道：「至少在朕看來，此方宇宙的根基並不穩固，小友若是不來，那時間長河就如空中樓閣，虛的很，任何一絲變動就會發生震盪，虛的很。」
大天尊這番話讓姜妄一愣。
什麼意思？
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在他沒來之前虛的很？
難道說….姜妄突然想到他加入的聊天群，再聯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他總感覺大天尊這番話是話裡有話！
如果聊天群的出現不是偶然，同時遮天宇宙因為他的出現時間長河才徹底化虛為實，那是不是說明遮天宇宙本來其實是處於虛幻狀態？
「您的意思是？」姜妄趕忙請教大天尊。
卻見大天尊擺擺手，道：「不說不說，此事不好說，等你以後自己發覺吧。」
姜妄：.
講話講一半！
沒有好下場。
要不是當面的是大天尊，姜妄真要和他理論幾句。
「好吧，那就等以後我慢慢探尋吧。」
儘管對大天尊所言之事十分感興趣，但姜妄不是沒耐心之人。
說過這一茬事情以後，姜妄和大天尊之間的交流就少了不少。
幾乎只是大天尊在問，姜妄在答。
到並非是姜妄故意不搭理大天尊。
主要大天尊問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為什麼某個和遮天宇宙平行的宇宙里，那個詭異一族的強者要將一個人族強者拖進深淵吃了，這是什麼修行方法？
姜妄尋思.大天尊你能透過層層宇宙壁壘看到其他宇宙發生了什麼，我看不到啊！我能回答你什麼問題？
再者….靠吞吃強者修行的方式，在遮天以及遮天之外的幾個大宇宙中似乎並不是罕見的修行法。
大天尊真要想知道這個中內幕，完全可以神遊一趟去看個清楚嘛。
反正對大天尊而言，做這種事情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見姜妄偶爾無法作答，大天尊也不介意，沉默片刻後又會拋出其他問題。
這些問題里，大部分問題姜妄能回答一二，小部分他回答不了。
兩人一路問、一路答，在姜妄倍感煎熬的時候，總算來到了遮天宇宙的地府。
遮天宇宙的地府和之前相比，已經截然不同。
那股陰森的氣息沒有變化，不過如今的陰森里有著幾分煌煌正氣，不再是之前那樣，完全的陰森詭異，幾乎透露不出半分生機。
那個時候的地府，堪稱死亡世界，而不是地府。
當姜妄和大天尊來到地府的時候，鎮獄皇第一時間出來迎接。
見到姜妄，鎮獄皇上前討好道：「見過先生。」
儘管姜妄帶給鎮獄皇的壓迫感沒有另外兩位神仙大，不過鎮獄皇又不是傻子，那位玄都大法師一看就是個護犢子的存在，不尊敬姜妄就是不尊重玄都大法師！
惹怒了玄都大法師，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清楚他這位大帝之下的最強存在。
何苦？
「不必多禮。」姜妄之前對鎮獄皇感官一般。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對鎮獄皇有所改觀。
這位遮天宇宙的強者，在實事求是和巧言令色這方面非常有天賦。
姜妄、玄都大法師乃至后土娘娘都挑不出來刺的那種。
否則以他們仨的脾氣，並不算多麼乾淨的鎮獄皇可討不到什麼好處。
鎮獄皇先是向姜妄問過好，緊接著又看向一旁的白鬍子老人。
這位是？
鎮獄皇一時錯愕。
又是一位根本看不出境界的存在，最關鍵的是這位身上的感覺幾乎與那位后土娘娘相似。
不是吧？
又是一位后土娘娘級別的強者？
小姜先生他們到底是來自哪裡的強者？
這個級別的強者在他們的世界裡就和不要錢似的，搞批發呢？
如果姜妄知道鎮獄皇的想法，肯定會笑笑不說話。
洪荒現存的准聖不少。
可是能達到大天尊這個級別的就他一位。
堪稱獨一份。
后土娘娘就更不用說了。
這位幾乎等同聖人。
說是批發那是不可能的。
「你喊這位一聲星君老爺便是。」姜妄給鎮獄皇稍稍介紹了一下身旁的大天尊。
「見過星君老爺。」鎮獄皇恭恭敬敬道。
大天尊微微頷首，片刻後卻又搖搖頭。
「小友，這地府是閻羅在管？」
「是，大天尊。」
「呵，他倒是管的一手好地府啊。」大天尊冷然一笑：「那股子惡臭朕在這都能聞到。」
「惡臭？」
姜妄不解。
如今地府有六道輪迴，諸天生命不會再埋進地府，地府也不會再被死氣充斥。
沒有死氣，哪來的惡臭。
「朕問你，這裡是不是藏匿著誅滅百萬、千萬乃至億萬生命的大惡存在？」
大天尊盯著鎮獄皇。
他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感，卻讓鎮獄皇如墮深淵！
鎮獄皇清楚的知道地府當中有哪些人存在。
除了最初創建輪迴的那幾位偉大存在之外，還有不少從遮天宇宙各處、各秘境、禁地來到地府的至尊強者。
這些至尊強者，有的身上可是一點都不乾淨！
發動過黑暗動亂的至尊不在少數。
這些人來到地府也不是為了找鎮獄皇敘舊，他們都是為了來驗證輪迴的真實性。
本來吧，這些至尊強者只是來問問。
他們才不肯真的進入輪迴呢！
哪怕鎮獄皇告訴他們，進入輪迴以後可以獲得新生，以全新的生命去追求更高的境界，甚至可以在不斷的輪迴轉世當中等待仙路的開啟。
這些至尊強者仍舊不敢嘗試進入輪迴。
他們不敢歸不敢，慫恿他人的膽子倒是大的很。
有幾個平日裡就聯合起來的至尊，竟然想要強行讓其中一個至尊進入輪迴。
不過那位至尊也不是吃素的。
來地府的這些至尊，哪個不是垂垂老矣！
敢動手就要面臨同歸於盡的下場。
以至於諸位至尊之間目前僵住了。
鎮獄皇夾在其中同樣非常難堪，更讓他難堪的是強大的地府新主閻羅以及那位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后土娘娘對此事不聞不問。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或許要這樣繼續僵持到那些至尊因為壽命緣故不得不返回禁地為止，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又來了一位強者。
這位強者還對發動過黑暗動亂的至尊們異常厭惡。
完蛋！
兩個字浮上鎮獄皇心頭。
(本章完)
從秦無許描述的那些東西來看，他們獻祭一個世界之前，至少會把那個世界裡的強者趕盡殺絕。
吞吃或者直接將目標宇宙的強者變成自己人才是詭異一族的做法。
可遮天宇宙的強者在姜妄的感知中，大部分都聚集在地府，根本沒什麼事情。
所以…
這個獻祭的說法應該不成立。
除非…
除非真如葉黑所言，詭異生物獻祭的並不是遮天宇宙，而是遮天宇宙中的某些東西，某些姜妄一時半會兒察覺不到的東西。
以他玄仙的境界，在遮天宇宙察覺不到的東西有什麼？
姜妄仔細想想，眼神一亮。
一旁的大天尊卻提前開了口：「詭異？這個詞彙形容它們確實非常恰當，獻祭一個宇宙的未來，從時間下游截斷世一個宇宙的發展，作風確實稱得上詭異。」
姜妄一愣。
他知道身側的這個白鬍子老倌兒不是太白金星。
作為天庭最有權勢的存在，大天尊的境界一點也不低。
既然他開口，那就說明這個宇宙的確在被獻祭。
只是…
詭異生物獻祭的方式有些超出姜妄的預料。
不獻祭宇宙本身，而是獻祭宇宙的未來？
這是什麼意思？
倒果為因？
還是歸根溯源？
時間是最難以揣測的法則之一。
玄仙還未能做到金性不滅、與天地同壽，所以對時間的感悟不算很深。
儘管玄仙也可以徜徉時間長河，但想要在時間長河中改變點什麼，同樣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因此姜妄並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時間長河的異樣。
聽聞大天尊的說法，姜妄神念好奇的進入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看了眼。
那是怎樣的一副場景。
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下游似乎被什麼東西在吞噬。
那個隱藏在時間長河下游的東西，不斷吞吃著河流。
凡是未來的一切，都在不斷崩塌、潰散。
本來清晰的世界發展痕跡正在快速消失。
好傢夥。
真是獨特的獻祭方式。
把一個宇宙的未來給獻祭了，那麼這個宇宙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未來都沒了，總不能再生出一個未來吧！
那豈不是讓宇宙本身做那些逆活一世的大帝一樣的事情？
又有幾個大帝能逆活一世的！
所以遮天宇宙沒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基本上只有走向毀滅這一條路。
「葉黑，你的感覺還挺准。」
姜妄笑著道：「正如星君所言，這個宇宙的確被獻祭了，而且獻祭的方式很特殊，是直接獻祭時間下游的時間線，從而倒果為因。」
葉黑聽的糊裡糊塗。
「神仙大人，這個倒果為因是指？」
「倒果為因就是說詭異一族直接從未來入手，反過來影響當下。」
「那些詭異生物應該是忌憚什麼吧，所以決定從本來作為結果的時間長河下游開始獻祭。」
「本來是結果的時間長河下游被獻祭掉，等於把一條河流直接斬斷，並且這天河流的河水停滯，再也無法繼續奔涌，作為結果被毀掉的下游自然而然的開始影響上游。」
「修行速度變慢也是因為這個，都沒了下游，所有人的未來都看不到，修行速度自然會不斷變幻，當宇宙的走向來到被獻祭掉的那個邊緣時間時，這個宇宙就會自然而然的走向寂滅，從而完成一整場獻祭。」
姜妄解釋完，看向「太白金星」。
他點了點頭。
「小友說的也沒錯，不過有一點其實不那麼準確。」
「你們說的那個詭異生物獻祭的時間長河下游只是這場獻祭中的一部分而已。」
化成太白金星的大天尊興致勃勃的掃視著周遭。
「這個宇宙的氣運也在被獻祭，有意思，這個宇宙本來能誕生至少四位超脫世界的存在，可現在看來，一片黑暗啊。」
大天尊本身的實力無限接近於聖人。
如果動用一些不屬於他的力量，他幾乎就等同於一尊有實力時效的聖人。
幾乎只一眼，就看出了遮天宇宙正常發展下去會變成什麼樣子。
大天尊的話讓葉黑一愣。
他終於知道那股子終日纏繞著他的恐懼之情來自哪裡了。
如果他沒猜錯……
這位白鬍子老神仙口中那四位超脫宇宙的人里肯定有他在。
難怪。
難怪他每天都會害怕到睡不著。
原來他並不是為自身的修行速度減緩而害怕。
他真正害怕的其實是失去的未來。
等等。
那豈不是代表著未來成為天帝的他都沒能阻止時間下游被獻祭？
如果未來已經是天帝的他都沒能阻止時間下游被獻祭…
意味著現在的他更加無能為力。
葉黑臉色沉默。
如果不想陪著這個世界走向終焉，最好的辦法是現在立刻離開。
他看向姜妄。
「神仙大人，我的宇宙還有的救嗎？」
姜妄搖搖頭：「不知道，不好說。」
詭異一族有相當於聖人的祭道境存在，誰知道他們的獻祭手法是什麼？
有沒有恢復的可能。
再說現在旁邊站著一位幾近准聖極限境界的大天尊，他不開口，姜妄沒必要班門弄斧。
正當葉黑再度沉默時，一道悠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救也不是沒辦法救，此獻祭不過小道爾。」
葉黑聽到白鬍子老爺爺的聲音以後，先是有些不敢相信，隨後心情突然振奮了起來。
說實話，現在葉黑對姜妄帶來的神仙都莫名的相信。
這種相信要怎麼說呢！就是看在姜妄的面子上。
準確的來講是姜妄的人脈。
畢竟姜妄前兩次帶來的神仙不管是誰都讓葉黑感覺到了震撼。
先是玄都大法師。
玄都大法師作為教化大道上的至尊級別人物，葉黑聽秦無許說過一次後就印象深刻。
至於后土娘娘？
就算不聽任何人介紹，對這位娘娘葉黑也熟悉的很。
因為后土娘娘正是洪荒那些能神遊異域的存在之一。
儘管不能在異域做什麼，但是神念總會留下痕跡。
從地球上出來的葉黑自然清楚后土娘娘擁有多麼強大的實力。
現在這位被神仙大人稱之為星君的存在絕對不會弱到哪裡去。
既然對方說有辦法，葉黑選擇相信！
或許是聽多了秦無許吹噓他是大帝的緣故，葉黑並不想拋棄這個世界獨自離開。
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他珍視的東西。
就算要毀滅，也應該是自然的走到生命的盡頭。
而不是被詭異一族用如此邪惡的獻祭儀式摧毀。
葉黑不能接受。
這一刻，葉黑身上隱隱有一股氣質出現。
姜妄莫名的看了眼葉黑，微微點頭。
還算不錯。
時間下游的那位葉天帝看來無法抵抗詭異一族啊。
也是。
詭異一族只要選擇一個好的時間點斬斷時間長河開始獻祭，那麼時間長河從這被獻祭的上下游都會遭受影響。
目前來看，洪荒介入的遮天宇宙時間長河之中，葉黑、荒天帝等人沒辦法阻止詭異世界的入侵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如果他們能做到，現在這個時候時間下游的他們應該逆流而上阻止詭異一族才是。
當然還有另一種情況。
那就是被獻祭的時間下游的葉黑等人知曉有人能拯救遮天宇宙，所以沒有行動，而是安心被詭異一族獻祭，防止詭異一族發現異樣。
不管哪一種情況，對姜妄來說都不算是好消息。
因為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代表著他、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乃至剛剛來到大天尊，有可能要和詭異一族正面對上。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詭異一族的那十位祭道境強者，可不是紙糊的存在。
現在這個階段在遮天宇宙的仙神里壓根就沒有聖人的存在。
眾所周知，只有聖人才能與聖人比肩。
沒有聖人的存在，姜妄實在不想和詭異一族正面交鋒。
太危險了。
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和大天尊真的能對付那些祭道境的詭異始祖嗎？
不得而知。
估計很懸。
在姜妄的認知里，聖人這個境界和下面的境界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想當年號稱聖人之下第一人的東皇太一，手持東皇鍾，在洪荒大地上基本橫著走。
以相同境界圍殺紅雲老祖，並且不畏懼鎮元子大仙的報復，已經可以看出來東皇太一當年的實力到底有多麼強大。
可即便這是麼強大的存在，當碰上當今的幾位聖人，依舊恭恭敬敬。
姜妄在天庭的藏經閣，甚至看過一部分不知是真是假的野史。
說是當年東皇太一曾經和上清聖人有過衝突，但在衝突過後，東皇太一主動向上清聖人賠禮道歉。
因為當時上清聖人的道場在四海轉悠，為此妖族為表誠意，放棄了四海所屬。
否則當時的破落戶龍族是不可能守住四海！
就算龍族再怎麼反抗，也只能成為妖族的下屬種族。
正是因為那一次衝突，使得妖族吞龍化妖道計策失敗，得以保全四海不被妖族染指。
姜妄有的時候都在想，巫妖大劫當中妖族失敗，是不是也有這一層關係在其中。
如果最後的巫妖決戰，妖族有龍族乃至整個水族的幫忙，是不是有可能壓過巫族。
畢竟當時的巫族雖然強勢，卻少了一位祖巫助陣，周天星斗大陣在那種情況下和都天神煞大陣打平手，如果有龍族相助是不是有另一種可能呢？
反正結合自身的認知以及各種道聽途說來到情報，姜妄不覺得在沒有聖人的情況下和聖人作對會落的什麼好下場。
除非….除非這些聖人並不是真正的聖人！只是有著聖人實力，卻沒有聖人身份與權柄的外強中乾的生命體。
大天尊也注意到葉黑身上的變化。
他的神色和姜妄差不多，都帶著些許讚賞。
「葉小友的精神值得嘉獎，就當是給這個世界一個見面禮好了，朕珍寶賜予此界，祝此界重新開花結果。」
說罷，大天尊不知扔出了個什麼東西。
那東西晦澀無光。
被拋出去後，這玩意瞬間消失不見。
片刻功夫後，葉黑愣神道：「神仙大人，我的修行速度好像恢復了。」
「恢復了？」
姜妄不知道大天尊做了什麼。
他又去看了眼時間長河。
讓他頗為震驚的是，本來被截斷祭掉的時間長河，竟然又重新生出了一個支流。
這是何等偉力？
雖然知道准聖已經擁有各種各樣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是像大天尊這樣直接創造出新的時間長河這種事，還是讓姜妄感到震撼。
「星君，您做了什麼？」
姜妄心想這大天尊演都不演了啊。
太白金星就算能做到這種事，應該也不至於如此輕鬆吧。
「沒做什麼，只是讓乾枯的時間長河重新開花結果罷了。」
「既然那些詭異生物喜歡獻祭時間長河的下游，那就讓他們獻祭好了，以朕.我為錨點，我在，時間長河永遠不會被獻祭掉過去、未來與現在。」
大天尊的聲音十分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霸氣。
「他們如果想要獻祭此方宇宙，除非直面我，否則別無可能。」
姜妄和葉黑都被大天尊這番話給驚到了啊。
姜妄驚訝的是大天尊真莽啊。
這算不算直接向十位祭道境強者宣戰？
而葉黑則震撼於大天尊的這番話霸氣外漏，幾乎已經指著詭異一族的鼻子說，廢物！想要獻祭此方宇宙？那就先勝過我。
大天尊目光平淡。
「小友說的那些祭道強者，我觀之並不足懼。」
「啊？」
姜妄不能理解。
「星君，那些存在堪比聖人，真的沒事嗎？」
「小友不必擔心。」
大天尊擺擺手：「你說的那些祭道境強者目前正被一位人族強者攔住了，不，也不能說是攔住吧，那些祭道境強者不斷的穿梭時間長河想要追殺兩個讓他們畏懼的存在，根本沒空管這個宇宙。」
「星君，他們不是在對付荒天帝嗎？怎麼又在時間長河裡穿梭起來了。」
「荒天帝？小友說的就是在那上界之人啊，他快撐不住了，如果沒有後繼者，他會死在詭異的手裡。」
大天尊平靜的很。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一層層世界壁壘，看到了正在抵抗詭異的荒。
「這小子很不錯，可惜的是詭異里最強的那些人似乎發現了他和葉小子會在時間長河的終末對他們有巨大的危機，為了徹底抹除荒和葉小子，他們才不斷的在時間長河中穿梭。」
「獻祭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也是那些詭異強者想要滅殺葉小子的一種方法。」
「不過現在看來葉小子似乎沒有被他們抓住。」
大天尊目光落在葉黑身上：「葉小子，現在的你還能算是你嗎？不不不，不應該這麼問，確實還是你，只是有了未來記憶的你！未來的小葉子能力還算不錯，沒有向詭異低頭。」
姜妄也笑著道：「葉黑，你運氣不錯，好好加油吧，不要辜負時間長河下游的你啊，他可是為了你賭上了一切，要是你認輸了，下游的你怕是要氣到吐血。」
時間長河下游的葉黑不知道是不是碰上了詭異一族的始祖，當下游的時間長河被獻祭掉以後，時間長河下游的那個葉黑當機立斷用盡一切力量將所有的記憶送給了時間長河上游的葉黑。
這份記憶是下游葉黑給上游葉黑的饋贈，不是奪舍，也不是別的什麼。
一定要說的話，就是記憶共享。
不過因為時間長河的下游已經被獻祭，就算擁有了下游葉黑記憶與經歷的葉黑也不會走上原本發生的那條道路。
再加上大天尊讓時間長河重新生出支流，整個遮天宇宙的未來已經出現了巨大變化！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除了締造新支流的大天尊本人。
「星君，您說的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難道希望就在葉黑身上？」姜妄好奇。
話題又回到了葉黑身上。
大天尊卻搖搖頭。
「不不不，小友想岔了。」
「這個宇宙的命運並不掌握在葉小子身上，你應該明白。」
大天尊說這話的時候就盯著姜妄。
雖然他沒有說清楚，但是意外的是姜妄明白了大天尊的意思。
大天尊的意思其實非常簡單。
當他們這些來自洪荒的仙神來到遮天宇宙以後，遮天宇宙的未來就算沒有詭異一族獻祭時間長河的下游，時間長河也會發生曲折。
當姜妄第一次降臨遮天宇宙的時候，遮天宇宙乃至遮天宇宙周遭所有一切宇宙都存在的時間長河就已經出現了一絲絲偏差。
隨後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直至大天尊的到來，每一位仙神的到來都會讓時間長河出現一次偏差。
詭異一族獻祭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下游，他們沒有意識到的是，在他們獻祭這個宇宙的時間長河的那一刻，不只是牽動了遮天宇宙的一切生靈！還同時牽動了來自洪荒宇宙的四位仙神。
來自洪荒宇宙的四位仙神，包括姜妄在內，本身都能夠在時間長河中徜徉。
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和大天尊更是跳出時間長河、不在五行中的人物。
偏偏他們仨還因為姜妄和遮天宇宙產生了一絲絲關聯。
即便他們可以做到不影響時間長河的在遮天宇宙行動，卻終究讓時間長河染上了他們的痕跡。
當詭異一族獻祭時間長河下游的時候，不知不覺間就和玄都大法師、后土娘娘以及大天尊有了因果。
這份因果最終又直指姜妄。
而姜妄身上的因果….更加錯綜複雜。
承接姜妄帶來的這份機緣，就要承接姜妄帶來的這份因果。
這一點連姜妄自己都沒有想到。
大天尊看的比姜妄要遠的多。
見姜妄似乎明白了什麼，大天尊直言道：「姜小友，此間宇宙不是因我而生，也不是因為荒和葉而生，是因你而生，詭異一族不管獻祭掉多少次下游的河，只要你在，河水永遠會川流不息，我只不過是做了些許錦上添花的事情罷了。」
「所以根本沒有什麼救不救的說法，姜小友在，詭異的獻祭就不會起到作用。」
姜妄只當大天尊是在葉黑面前給他說好話。
倒是沒有多想。
他並不知道有他在的宇宙，不可能會因為被獻祭掉時間長河的下游而導致處於時間長河上游的當下出現變故。
因為他牽連的實在太多。
小小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根本無法囊括他的一切。
除非詭異一族能同時獻祭掉洪荒、遮天、流浪地球等等有過姜妄印記的世界的時間長河下游，才能抹除姜妄的未來。
如果做不到，那詭異一族就算再怎麼努力，獻祭掉的也只不過是空想的時間長河罷了。
「星君說笑了，要不是您，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恐怕已經斷了。」
姜妄拍了拍葉黑的肩膀：「現在的你，應該知道未來的道路要怎麼走了，好好努力！」
「我曉得，神仙大人。」
葉黑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他看著姜妄，眼神中多出了幾分往日不常有的尊重。
不過這份尊重中依稀有著一分戒備。
對此姜妄並不在意。
有了未來的記憶，成熟的葉黑會戒備他人很正常。
「好了，葉黑，你忙去吧，我要和星君去地府走一遭，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能和詭異一族掰掰手腕，你好生修行，等以後遠征詭異，可別把你落下了。」
「神仙大人教誨，我會銘記在心。」葉黑鄭重行禮後離去。
目送葉黑離去以後，姜妄朝大天尊做了個請的手勢：「星君，我們往地府走一遭？后土娘娘正在那兒等著咱們。」
葉黑離開了。
但沒有離開的太遠。
因為他本來就在這附近修行。
只不過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才特意找了個偏僻的地方。
回到臨時修行的場所，葉黑陷入沉默。
時間長河下游的那個他共享給他的記憶太多太多，一時間衝擊的他腦子生疼。
如果他現在沒有經過修行的話，恐怕早已被這龐大的記憶給衝垮了。
這份記憶太龐大了。
對他來說。
時間跨度最少達到萬年以上！
天可憐見。
現階段的葉黑連人生的前五十年都還沒有度過呢！
一下子接受將近萬年的記憶，著實是讓他有些吃不消。
剛剛在姜妄和那位白鬍子星君的面前，他完全是裝出來的。
也不知道這兩位神仙大人有沒有看穿他的偽裝。
又或者說其實這兩位神仙大人已經看穿了他的偽裝，只是沒有揭穿他而已。
後者的可能性應該更大吧。
葉黑嘆了口氣。
就算兩位神仙大人知曉，他也還是會有所隱藏。
實在是時間長河下游的他共享的記憶實在有些可怖。
在這份記憶當中，神仙大人可並不是什麼光鮮亮麗的存在。
那種扭曲的模樣.讓葉黑都為之膽寒。
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神仙大人變成了那副鬼樣子。
還是說時間下游的他是被詭異一族給污染了，所以才會出現了記憶方面的問題。
時間下游的他共享給他的記憶是真實的記憶還是被偽造的記憶呢？
葉黑說不清楚。
他愈發迷茫了。
突兀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葉小子，不必因為那份記憶而迷茫，或許那份記憶中出現了很多與現在的你認知不同的東西。」
「但是你大可以放心！因為時間長河的下游已經被獻祭，由朕牽引從而分出支流的時間長河不會因為你那份記憶而有所變化。」
「就算你的那份記憶里朕和姜小友面目猙獰到你無比畏懼我等，也不必驚慌，說不定在原本的那條河中，我等確實就是那樣呢？哈哈！」
這個聲音是？
剛才那個白鬍子老神仙。
葉黑猛地發現。
在下游傳來的記憶里，並沒有關於這位白鬍子老神仙、玄都大法師以及后土娘娘都沒有出現。
唯一出現的神仙大人卻扭曲了。
那豈不是說下游傳來的那份記憶，其實是錯誤的記憶？
葉黑忍不住開口問道：「老神仙，這份記憶是錯誤的？」
「不，它是真的，只不過被篡改了，篡改的人是詭異始祖，他們為了追殺荒和你，在多條時間長河裡出現，看來在我們現身的這條時間長河裡，他們成功了。」
「成功了？」
葉黑背後一涼。
「但也失敗了。」
「因為姜小友的存在，在時間長河的上游你無法死亡，或者說在某一時間你確實會被擊殺，但無論怎麼樣，在詭異始祖找到你之前，你都會因為姜小友的存在躲過詭異始祖。」
「是這樣嗎？」
葉黑不由想到之前他因為要養傷跑去了寒素大姐頭的世界。
他在寒素大姐頭的世界裡待了好久好久。
最後他甚至還想賴在寒素大姐頭的世界。
不過很可惜的是，最後他被趕回了遮天宇宙。
用神仙大人的話來說就是一直躲在安逸的環境下，他沒辦法成為未來的那個天帝。
痛定思痛之下，葉黑回到了遮天宇宙。
難道就是這一次他成功躲過了詭異始祖的滅殺？
「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多謝老神仙，我沒有想知道的了。」葉黑恭敬道：「老神仙解惑之恩，在下銘記在心。」
「不必如此。」
「朕替你解惑是看在姜小友的份上，另外對於沒有我等仙神的那條時間長河中的你，朕很喜歡，正如姜小友所說的那樣，好好加油吧，不要辜負了姜小友對你的期盼。」
「是，老神仙，我會努力修行。」
葉黑再次行禮。
「不必多禮，修行去吧。」
老神仙的聲音消失不見。
葉黑這個時候才感覺到不對。
等等。
剛剛老神仙是不是說了「朕」？
朕？！
那位白鬍子老爺爺.不會是.…
葉黑呆住了。
作為地球人，玄都大法師和后土娘娘已經帶給了他足夠的震撼。
可是再怎麼震撼也沒有玉皇大帝來的大。
在葉黑接受的教育里，玉皇大帝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超越一切仙神的存在。
後來從聊天群里聽說了秦無許對玉皇大帝的描述以後，他對洪荒的這位玉皇大帝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一位至高無上的帝王！
執掌無上權柄的仙神！
今天。
葉黑對大天尊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這位大天尊，人還怪好的嘞！
竟然願意給他解釋這麼多東西。
….
「葉小子人不錯，姜小友很看好他？」
因為是帶著遊玩的想法，所以姜妄和大天尊在前往地府的路上相當悠閒，屬於走走停停看看的狀態。
大天尊對葉黑似乎很感興趣，問道：「葉小子剛剛受到下游被篡改的記憶影響，為何小友沒有任何反應？」
姜妄笑道：「如果他真的被那份記憶影響了，那他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葉黑了。」
「小友如此有信心？」
姜妄搖搖頭。
「沒信心。」
「為何？」
「不瞞您說，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我此前看到的時間長河下游的景象和如今截然不同，那一次我看到的時間長河下游，葉黑和荒以及另一位強者覆滅了詭異一族的獻祭計劃，一舉摧毀了詭異一族。」
「哦？那倒是有點意思。」大天尊立馬反應過來姜妄話中含義。
如果葉黑、荒以及另一位強者覆滅了詭異一族，那麼遮天宇宙時間長河下游的葉黑怎麼可能會被詭異一族獻祭掉呢？
但事實上，在目前的這條時間長河上，葉黑確實被獻祭了掉。
導致未來的那個他只能共享記憶給現在的葉黑，以此來尋找擺脫困局的機會。
姜妄沉默了片刻。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我的出現改變了葉黑的人生，使得他的未來發生了巨大變化，沒有經歷一系列挫折的他，達不到覆滅詭異的高度。」
姜妄倒不是因為覺得他的出現毀了葉黑。
只是有些可惜。
那個葉天帝或許因為他的出現再也沒辦法誕生了。
逆活成仙的葉天帝啊！
可惜了。
「小友在可惜？是在可惜葉小子不能到達原本的高度？」
「是的。」
「小友何必如此，人都有各自的緣法，或許沒有小友的那條時間長河本來就是空中樓閣呢？小友來了以後，時間長河才化虛為實。」
大天尊不知道是看出了什麼，這樣寬慰道：「至少在朕看來，此方宇宙的根基並不穩固，小友若是不來，那時間長河就如空中樓閣，虛的很，任何一絲變動就會發生震盪，虛的很。」
大天尊這番話讓姜妄一愣。
什麼意思？
遮天宇宙的時間長河在他沒來之前虛的很？
難道說….姜妄突然想到他加入的聊天群，再聯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他總感覺大天尊這番話是話裡有話！
如果聊天群的出現不是偶然，同時遮天宇宙因為他的出現時間長河才徹底化虛為實，那是不是說明遮天宇宙本來其實是處於虛幻狀態？
「您的意思是？」姜妄趕忙請教大天尊。
卻見大天尊擺擺手，道：「不說不說，此事不好說，等你以後自己發覺吧。」
姜妄：.
講話講一半！
沒有好下場。
要不是當面的是大天尊，姜妄真要和他理論幾句。
「好吧，那就等以後我慢慢探尋吧。」
儘管對大天尊所言之事十分感興趣，但姜妄不是沒耐心之人。
說過這一茬事情以後，姜妄和大天尊之間的交流就少了不少。
幾乎只是大天尊在問，姜妄在答。
到並非是姜妄故意不搭理大天尊。
主要大天尊問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為什麼某個和遮天宇宙平行的宇宙里，那個詭異一族的強者要將一個人族強者拖進深淵吃了，這是什麼修行方法？
姜妄尋思.大天尊你能透過層層宇宙壁壘看到其他宇宙發生了什麼，我看不到啊！我能回答你什麼問題？
再者….靠吞吃強者修行的方式，在遮天以及遮天之外的幾個大宇宙中似乎並不是罕見的修行法。
大天尊真要想知道這個中內幕，完全可以神遊一趟去看個清楚嘛。
反正對大天尊而言，做這種事情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見姜妄偶爾無法作答，大天尊也不介意，沉默片刻後又會拋出其他問題。
這些問題里，大部分問題姜妄能回答一二，小部分他回答不了。
兩人一路問、一路答，在姜妄倍感煎熬的時候，總算來到了遮天宇宙的地府。
遮天宇宙的地府和之前相比，已經截然不同。
那股陰森的氣息沒有變化，不過如今的陰森里有著幾分煌煌正氣，不再是之前那樣，完全的陰森詭異，幾乎透露不出半分生機。
那個時候的地府，堪稱死亡世界，而不是地府。
當姜妄和大天尊來到地府的時候，鎮獄皇第一時間出來迎接。
見到姜妄，鎮獄皇上前討好道：「見過先生。」
儘管姜妄帶給鎮獄皇的壓迫感沒有另外兩位神仙大，不過鎮獄皇又不是傻子，那位玄都大法師一看就是個護犢子的存在，不尊敬姜妄就是不尊重玄都大法師！
惹怒了玄都大法師，對方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清楚他這位大帝之下的最強存在。
何苦？
「不必多禮。」姜妄之前對鎮獄皇感官一般。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對鎮獄皇有所改觀。
這位遮天宇宙的強者，在實事求是和巧言令色這方面非常有天賦。
姜妄、玄都大法師乃至后土娘娘都挑不出來刺的那種。
否則以他們仨的脾氣，並不算多麼乾淨的鎮獄皇可討不到什麼好處。
鎮獄皇先是向姜妄問過好，緊接著又看向一旁的白鬍子老人。
這位是？
鎮獄皇一時錯愕。
又是一位根本看不出境界的存在，最關鍵的是這位身上的感覺幾乎與那位后土娘娘相似。
不是吧？
又是一位后土娘娘級別的強者？
小姜先生他們到底是來自哪裡的強者？
這個級別的強者在他們的世界裡就和不要錢似的，搞批發呢？
如果姜妄知道鎮獄皇的想法，肯定會笑笑不說話。
洪荒現存的准聖不少。
可是能達到大天尊這個級別的就他一位。
堪稱獨一份。
后土娘娘就更不用說了。
這位幾乎等同聖人。
說是批發那是不可能的。
「你喊這位一聲星君老爺便是。」姜妄給鎮獄皇稍稍介紹了一下身旁的大天尊。
「見過星君老爺。」鎮獄皇恭恭敬敬道。
大天尊微微頷首，片刻後卻又搖搖頭。
「小友，這地府是閻羅在管？」
「是，大天尊。」
「呵，他倒是管的一手好地府啊。」大天尊冷然一笑：「那股子惡臭朕在這都能聞到。」
「惡臭？」
姜妄不解。
如今地府有六道輪迴，諸天生命不會再埋進地府，地府也不會再被死氣充斥。
沒有死氣，哪來的惡臭。
「朕問你，這裡是不是藏匿著誅滅百萬、千萬乃至億萬生命的大惡存在？」
大天尊盯著鎮獄皇。
他的眸子裡沒有任何情感，卻讓鎮獄皇如墮深淵！
鎮獄皇清楚的知道地府當中有哪些人存在。
除了最初創建輪迴的那幾位偉大存在之外，還有不少從遮天宇宙各處、各秘境、禁地來到地府的至尊強者。
這些至尊強者，有的身上可是一點都不乾淨！
發動過黑暗動亂的至尊不在少數。
這些人來到地府也不是為了找鎮獄皇敘舊，他們都是為了來驗證輪迴的真實性。
本來吧，這些至尊強者只是來問問。
他們才不肯真的進入輪迴呢！
哪怕鎮獄皇告訴他們，進入輪迴以後可以獲得新生，以全新的生命去追求更高的境界，甚至可以在不斷的輪迴轉世當中等待仙路的開啟。
這些至尊強者仍舊不敢嘗試進入輪迴。
他們不敢歸不敢，慫恿他人的膽子倒是大的很。
有幾個平日裡就聯合起來的至尊，竟然想要強行讓其中一個至尊進入輪迴。
不過那位至尊也不是吃素的。
來地府的這些至尊，哪個不是垂垂老矣！
敢動手就要面臨同歸於盡的下場。
以至於諸位至尊之間目前僵住了。
鎮獄皇夾在其中同樣非常難堪，更讓他難堪的是強大的地府新主閻羅以及那位高高在上不可攀附的后土娘娘對此事不聞不問。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或許要這樣繼續僵持到那些至尊因為壽命緣故不得不返回禁地為止，誰能想到在這個時候又來了一位強者。
這位強者還對發動過黑暗動亂的至尊們異常厭惡。
完蛋！
兩個字浮上鎮獄皇心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