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大天使長，是你嗎？
蘭道莊園。
奧斯頓和韋恩聯繫後，帶著秘書梅根回家，書房中等了半小時，這才見到姍姍來遲的韋恩。
「怎麼這麼慢？」
奧斯頓皺眉不悅，嚴重懷疑韋恩在消遣自己。
自打那聲『韋恩老爺』喊出口，奧斯頓和韋恩便心照不宣模糊了一家之主究竟是誰。
韋恩打賭贏了，擔心奧斯頓打擊報復，把家國事業全甩過來，沒敢過分相逼。
他了解奧斯頓，這個男人的終極夢想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外加幾個億的存款，有人敢接他的班，他真敢撂挑子不干。
奧斯頓打賭輸了，發誓從此和賭毒不共戴天，他不願被小垃圾桶騎在頭上指指點點，強硬表示自己才是家主。
因為心虛，再加上韋恩日常跟他對著幹，所以看哪都覺得有問題。
比如現在，無緣無故把他叫回家，遲到了半小時，怎麼看都是一家之主在擺臭架子。
「路上去了一趟聖保羅大教堂，看看最近有沒有帥哥美女借宿，耽誤了一點時間。」韋恩坐在奧斯頓對面，倚靠沙發，手中把玩古銀幣。
身後，赫休諾和赫雅面無表情站著，一個是老闆的貼身秘書，一個是保護老闆不被秘書貼身的保鏢。
她倆的對手戲，韋恩看一晚上也不覺得膩。
「去教堂……」
奧斯頓微微皺眉：「說吧，喊我回來什麼事？」
「沒什麼，看看你死了沒有。」
「……」
奧斯頓黑著一張臉，身後只有梅根一個秘書，感覺被社會垃圾比了下去，非常不爽。
「我認真的，真的是為了確定你是否還活著。」
韋恩指了指身後：「介紹一下，這位修女名叫赫雅，是轉生天使，在天堂是我的下屬。」
「赫雅，這位是奧斯頓·蘭道，我在人間的父親。」
「大天使長，您的說法不對，不管在天堂還是人間，我們都只有一位父親。」赫雅低聲提醒。
這是天堂第一綱領，領導這麼說，會被敵對勢力抓到把柄。
「你有些上綱上線了，我們擁有各自的父親，在此基礎上，所有人又擁有同一位父親，明白了嗎？」韋恩嚴肅臉道。
「受教了。」
「……」
奧斯頓無語看著這一幕。
昨天韋恩講明了莫娜就是赫休諾，因為某些糟糕的原因，韋恩冒名頂替赫休諾，假扮降臨的轉生天使。
看赫雅對韋恩恭恭敬敬，又對真正的領導橫眉冷眼，八成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真的好嗎？
奧斯頓捫心自問，他也是當領導的人，站在他的立場，赫雅這樣子的，放在任何職場都會被直接宣判死刑。
話說回來，真是轉生天使，而不是轉生魅魔嗎？
作為一名天使，是不是有點太下流了？
一般情況下，奧斯頓不會對非敵對陣營的女性使用帶有貶義的詞彙，但赫雅確實有些特殊。
顏值天花板級別的容貌，氣質聖潔嚴肅，可不知怎麼的，或許是身材和容貌氣質過於反差，總讓人忍不住往瑟瑟的方面聯想。
也就是維羅妮卡不在，不然又該咕嘟了。
另外，奧斯頓敢打賭，把赫雅放在韋恩身邊，結果會是第二個莫娜/赫休諾。
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是真穩了！
「奧斯頓，赫雅從教皇國帶回一個消息，七位轉生天使現在全在倫丹……」
韋恩簡練道：「為首的轉生天使名叫烏爾，和我一樣是大天使長，因為政治鬥爭，他準備幫助溫莎家族剷除造反派，也就你這個蘭道家族的一家之主。」
「你贏了，你才是家主。」
「昨天伱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說了，韋恩老爺。」
「……」
韋恩翻翻白眼：「烏爾的目標是蘭道家族，你跑不掉，打電話給你是確認一下，看看你有沒有被抓關在地下室。」
奧斯頓微微點頭，而後道：「要我把希菲叫回來嗎，一位大天使長加四位轉生天使，人間幾乎沒有能阻擋他們的勢力。」
也不是一點沒有，把上一代神選騎士們叫過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尤其是完全體的羅涅，他實在太強了，烏爾沒有取回天堂的全部力量，很難說是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羅涅，隨便配四個掛件，五位轉生天使還不是想怎麼沖就怎麼沖。
何況這四個不是普通掛件，穆拉、利奧、德萊恩、薇姿，放在神國也是能扛能打的強者。
可惜羅涅心中只有信仰，剛找回自由便馬不停蹄奔赴神國戰場，不然的話，韋恩把他帶回倫丹晃悠一圈，根本不用擔心烏爾在搞事情。
「那倒不用，烏爾畢竟是大天使長，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他的身份，他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應該是他防著我們用下三濫的手段才對。」韋恩說道。
奧斯頓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大天使長，您也是大天使長啊！
赫雅瞪大眼睛，憧憬的大天使長在人間變化太大，越是了解就越難接受，幫忙找了個理由，把黑鍋甩在了奧斯頓身上。
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奧斯頓和韋恩長得一模一樣，大天使長學壞，正是受到了這位人間父親的薰陶。
罪大惡極之人！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以防萬一，希菲最近還是別去上班比較好。」奧斯頓看了韋恩一眼，他心臟，以己度人的情況下，天使和魔鬼並無區別。
「行吧，我是神諭大祭司，各論各的我是領導，打電話讓她放幾天假，回家多陪陪那個夜不歸宿的兒媳婦。」
「那個誰，希菲是誰？」赫雅小聲詢問。
赫休諾本不想搭理赫雅，但提及希菲，神色不免帶上了幾分恭敬：「她是老闆的母親，在老闆心目中地位極高，你最好不要對她齜牙咧嘴，否則老闆原諒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韋恩=聖子，四捨五入之下，希菲=聖母。
換言之，神選大陸上那些尚未命名的聖母教堂，以後會集體改名，變成聖母希菲大教堂。
以前赫休諾不懂，為什麼神選大陸上會有聖母大教堂？天父此舉何意？聖母是什麼意思，究竟代表了誰？
現在明白了，全知全能的天父早已看穿未來，配合預言品讀效果更佳。
未來會有聖子，聖子在人間的母親就是聖母。
為什麼沒有聖父大教堂？
這個更簡單，一來和天父人設重疊，二來嘛，看韋恩對奧斯頓的態度就知道，這聖父不要也罷。
赫休諾說句奧斯頓不愛聽的話，韋恩究竟是誰的孩子，目前只能確定母方是希菲，至於父方……
赫休諾希望奧斯頓有點b數，聖子都姓蘭道了，孩子都給你養了，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韋恩，你準備怎麼對付烏爾？」
「天使的對手不應該是天使，有損天堂的榮譽，給異教徒看了，平白鬧出笑話，換成魔鬼就不一樣了，真天使就該干魔鬼。」
韋恩把玩著古銀幣：「根據我的調查，倫丹存在一位七魔王級別的魔鬼，還記得那本地獄之書嗎，來歷非常蹊蹺。」
奧斯頓暗暗點頭，既然韋恩已經安排妥當，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轉生天使偶像包袱太重，自詡正義顧忌太多，放不開手腳處處掣肘，絕不可能是人間垃圾桶的對手。
「另外，我準備約烏爾吃個飯，我猜他現在就在女王身邊，要麼是魔法部總部，要麼是白金漢宮。」
韋恩說道：「請柬我會遞到女王手裡，你幫我給女王帶個話，儘快把這頓飯安排下來，要麼今晚，要麼明天，不要拖太長時間。」
「這麼著急，你不打算陪那些轉生天使慢慢玩？」
「我從未將轉生天使視為敵人，反之，魔鬼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韋恩說道。
赫休諾連連點頭，不管聖子變成什麼樣，對魔鬼和地獄的態度從未改變，這一點她心悅誠服，挑不出半點毛病。
以前不懂，為啥韋恩有吸引魔鬼的體質，走到哪都能碰到魔鬼，比她這個大天使長流量還大。現在明白了，並非同類相互吸引，而是聖子自帶魔鬼感應器。
奧斯頓表示問題不大，馬上會把請柬送到索菲利亞女王手中，女王身邊有轉生天使，以防被扣下來掛燒烤架，他就不當面傳話了，打個電話就行。
這個黑暗騎士很有自知之明，還是那麼謹慎。
沒過多長時間，希菲就因上級領導的電話回到家中，看她一臉不爽可知，子債父償，奧斯頓又要飛一會兒了。
然而並沒有。
希菲的注意力放在了赫雅身上，暗道一聲美人，親切拉著手帶到一旁問話。
赫雅一臉懵逼，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幾句話後反應過來，乖巧聽話，任憑希菲做主。
赫休諾看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赫雅的胳膊，帶其遠離聖母。
若非韋恩之前下令，已經開始謀劃蘭道家密室殺鳥事件了。
見兩人關係非常不融洽，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勢，希菲捂嘴偷笑，對韋恩遞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韋恩無語極了，蘭道家族是不能待了，希菲啥也不懂就在這拱火，這哪是拱火，分明是把火把遞在了赫休諾手裡。
赫雅小命危在旦夕，現在就走。
黑色轎車駛出蘭道莊園，直奔韋恩宅方向，原計劃今晚在菲洛米娜家裡借宿，因為烏爾的不請自來，日程表被迫向後延期。
轎車裡，韋恩這個當領導的開車，把保鏢和秘書趕到後排，期待陰陽怪氣繼續上演。
赫雅剛剛被希菲拉著說了些悄悄話，目前正處於幻想時間，一臉嚴肅看著前方發呆。
她不挑事，端著架子的赫休諾更不可能說話，一臉殺氣看著前方乾瞪眼。
雖說是默劇，但喜劇效果出來了，韋恩嘴角上揚，暗道一聲有趣。
車到半路，韋恩微微皺眉，一腳油門加速，沖入了一片黑暗地帶。
復行百米，黑暗散去，一派氣勢恢宏的天國景色撲面而來。
並非真正的天國，而是傳奇法師的生命力場。
赫雅微微皺眉，改口道：「老闆，烏爾的人找上門了，要我把他們趕走嗎？」
「不是烏爾的人，至少現在還不是。」韋恩停下轎車，眼角帶著些許笑意。
話音落下，副駕駛車門打開，坦克手克爾鑽進轎車，對著韋恩一陣擠眉弄眼：「韋恩，你怎麼知道我傳奇法師了？」
「省省吧，傳奇法師已經退版本了。」
韋恩先是吐槽一聲，而後道：「看糟糕的生命力場就知道，你這個傳奇法師是教廷拿資源砸出來的，根基不穩，底蘊不足，沒什麼好驕傲的。」
「你就說是不是傳奇法師吧！」
克爾哼哼一聲，轉頭看向赫休諾，眨眨眼道：「姐姐，你也在？」
顯然，克爾並不清楚赫休諾是誰，把她當成了莫娜。按照最初的設定，聖保羅大教堂的大主教岡瑟找到克爾，讓其幫忙，推薦自己的偵探『姐姐』莫娜加入韋恩偵探社。
轉生天使就在身邊，岡瑟沒認出來罷了。
不能怪岡瑟有眼無珠，基拉爾察覺到倫丹有大魔王，自我封印藏於暗中，赫休諾被大魔王封印覺醒失敗，這兩種情況，哪一個都不是岡瑟能看穿的。
克爾稱呼莫娜為姐姐，赫休諾閉上眼睛不願搭理，很好奇克爾在天堂的名字，但又不屑他在人間的所作所為。
說句冒犯聖子的話，和克爾相比，韋恩實在太優秀了。
見『姐姐』不搭理自己，克爾聳了聳肩，繼而看向赫雅。
「……」x2
「yue~~~」
克爾推開車門，腹內翻江倒海，吐了個稀里嘩啦。
一個莫娜他還能忍，加上丑得冒泡的赫雅，雙倍視覺摧殘，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赫雅，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克爾擦掉嘴邊的污漬，臉色蒼白不敢回頭，後台太辣眼，他怕再看兩眼會當場離世。
赫雅冷哼一聲，和赫休諾一樣，不屑和克爾說話。
「韋恩，世界上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實在太好了。」
克爾豎起大拇指，臉色蒼白笑了笑：「好好努力，把醜女全泡了，美女就都是我的了。」
「雖然但是，我也覺得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韋恩先是吐槽，而後道：「轉生天使全來了倫丹，你不去烏爾那邊報導，找我幹什麼？」
「那邊沒意思，我準備去墮天使酒吧洗洗眼睛，走到半路剛好看到你在開車。」克爾回道。
不愧是你！
韋恩翻翻白眼：「怎麼樣，你覺醒了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覺醒了，也可能是沒覺醒……」
克爾眨眨眼：「一直以來，我都在做同樣一個噩夢，在一片漆黑孤獨的環境裡面，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盯著我，我問他是誰，他始終不說話，害我以為自己染上了倫丹的不良風氣，是個潛在的基佬。」
「別廢話，說重點！」
「等到了教皇國，那個人才肯說話，告訴我他在天堂的名字。」
是誰！x2
赫休諾和赫雅同時豎起耳朵，想知道這個爛人究竟是誰。
「是誰？」韋恩立馬不困了。
「話說回來，韋恩你覺醒了嗎？」
克爾眨眨眼，咧嘴道：「我很好奇，你這個爛人在天堂究竟是誰。」
「烏爾沒告訴你？」
「他一臉吃了大便的樣子，我哪敢問。」
克爾暗道一聲晦氣：「這樣好了，我們同時說出真名，就當是交換，誰也不吃虧。」
「可以。」
韋恩欣然答應，數了一二三，和克爾同時開口。
「赫休諾！」
「基拉爾！」
∑(_;)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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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內陷入一片死寂，四個不當人的全部瞪大眼睛，都驚呆了。
「胡說八道，你這個骯髒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代表純潔的大天使長赫休諾！」
「這話該我來說，基拉爾是代表節制的智天使，你哪裡節制了，看看聖痕的位置，你恨不得死在那群醜女身上。」
「她們不醜，車上的兩個才丑！」
「……」x4
韋恩抬手捂著心臟，搖下身邊的車窗呼吸新鮮空氣，純潔失去了純潔，節制不懂節制，這樣的七美德恕他無法接受。
代表謙遜的天國副君彌卡爾呢，是不是比傲慢之主還傲慢？
「怪不得……難怪烏爾大天使長一臉吃了大便的噁心，還不肯說你是誰，原來是這樣。」
克爾恍然大悟：「就你這樣的純潔，誰來了也接受不了。」
赫休諾低頭，赫雅收起驚容，怒視並警告克爾，讓他收回剛剛的冒犯言論。
「熾天使和智天使開會，你一個座天使，什麼檔次，敢在這裡大聲說話！」克爾嘲諷一句，還沒覺醒就拿捏住了領導的腔調。
天堂的盡頭是編制，天使三六九等，上中下等級分明，克爾這麼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座天使的確沒有資格對智天使大聲說話，可你都沒覺醒，是不是基拉爾還兩說，你更沒有資格。」韋恩無語至極，依舊不願相信克爾就是基拉爾。
「這叫半覺醒，一種非常高明的覺醒狀態，不懂就別裝懂，鬧笑話了吧！」克爾反駁道。
「我不信，一定是基拉爾拒絕接受你的記憶，才選擇了這種迴避的方式。」
「你這是污衊！」
克爾哼哼兩聲：「隨你怎麼說，反正半覺醒是存在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韋恩懶得聽他胡攪蠻纏，皺眉道：「阿奇博爾德呢，你都覺醒了，他應該也覺醒了才對，他是誰？」
「稟報大天使長，是代表溫和的維克庫爾。」克爾爽快賣道。
又是一個七美德！
韋恩暗道一聲麻煩，雖不是熾天使，但七位轉生天使中，兩個大天使長、四位七美德，這麼大陣仗足見天堂對聖子的重視。
他繼續假冒聖子，萬一被拆穿，不會被活活打死吧？
應該不會，他從未假冒聖子，是赫休諾自己腦補亂猜的，而且他從未承認過。
韋恩揉了揉太陽穴，接著道：「維克庫爾在哪，烏爾身邊嗎？」
「不，他去找聖子了。」
「怎麼說？」
「維克庫爾是中立派，從不參與大天使長之間的內部鬥爭，他不想被捲入其中，所以一個人離開了。」赫休諾說道。
「咦，姐姐你很懂嘛，要不是因為你滿身韋恩的氣味，我都要懷疑你也是轉生天使了。」克爾齜牙咧嘴笑了一下。
赫休諾一臉嫌棄，因為心虛，沒說什麼。
「呵呵，就她還轉生天使。」
赫雅冷哼一聲，見赫休諾憤怒看了過來，捂嘴發出顫巍巍的笑聲。
少說兩句吧，就你這樣的，別說仕途了，跪著都求不到上天堂穿小鞋的門路。
韋恩樂呵呵想到，上不了天堂沒關係，他剛好缺個保鏢，赫雅忠心耿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人選。
正想著，突然發現對面的克爾氣息古怪，仿佛變了一個人。
韋恩輕咦一聲，定睛看去，不著調的面孔神情凝重，正驚訝打量著後排座椅上的赫休諾。
變了。
現在不是克爾，是代表七美德中節制的智天使基拉爾。
「赫休諾大天使長，是你嗎？」基拉爾臉色古怪。
赫休諾存心隱瞞的情況下，普通的天使根本認不出她是誰，哪怕上位的智天使、座天使也無法辨識，基拉爾不在其列，代表七美德，赫休諾騙不過他。
「我不是，我沒有，他才是……」
基拉爾說上線就上線，把赫休諾嚇了一跳，伸手擋在面前，指著駕駛座上的韋恩。
「基拉爾，你認錯人了，我才是大天使長赫休諾。」韋恩勇於承認。
「沒錯，基拉爾大人，這位才是大天使長！」赫雅敬佩道。
敬佩的是自家領導，略施小計，連續騙過七宗罪和七美德，不主動承認身份的情況下，一次都沒暴露過。
為領導的機智點讚！
「芙蕾，熾天使和智天使說話，你一個座天使，最好不要說話。」基拉爾語重心長道。
基拉爾是好意，但在赫雅聽來，這又是一個克爾，轉生前和轉生後沒什麼區別。
就很氣！
座天使雙臂抱肩，扭頭看向車窗外，體會位卑言輕的無奈，心中五味雜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座天使窮，她更想進步了。
基拉爾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後，雙眸聖意奔涌。
他似乎想要證明一些什麼，盯著韋恩看了一眼，後者張嘴露出舌頭，展示自己的天秤十字劍聖痕。
「看到沒，這個就是大天使長赫休諾！」
不，你不是！
基拉爾收回視線，繼而看向赫休諾本諾，大天使長抬手遮臉，社死到心頭悲鳴連連。
「別看了，我不是赫休諾……」
不，你就是！
基拉爾眸中散去金光，看了看無地自容的赫休諾，又看了看理直氣壯的韋恩，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天堂的榮耀划過心頭！
基拉爾用力點了點頭，神色無比凝重看向韋恩：「赫休諾大天使長，能在人間見到你，基拉爾倍感榮幸。」
後排座椅上，赫休諾長長鬆了一口氣，每次都在賭，賭大家對天堂的榮譽是否在意。
這一次，她又賭贏了。
只剩最後一位維克庫爾，性格淡然，不喜爭鬥，想來應該也不會揭穿她。
這把穩了！
什麼，倫丹還有一個七魔王？
笑死，嫉妒之主已經證明過一次，魔王滿口謊言污衊大天使長，但凡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選擇聽信魔鬼的一家之言。
「我也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你，基拉爾。」
韋恩拍了拍基拉爾的肩膀，後者想躲開，忍住了。
「赫休諾大天使長，你的變化太大了，我剛剛認錯了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多大點事，咱倆什麼關係，笑笑就過去了。」
「赫休諾大天使長，我覺得你還是收斂一下比較好，畢竟你現在代表著……」
「你還代表節制呢，不也沒節制嘛，咱們轉生天使就是這樣子的。」
「……」
基拉爾直接被干沉默，和赫休諾一起在座椅上不說話。
片刻後，基拉爾想到了什麼，將嘴邊塞車的一連串髒話扔進垃圾桶，鄭重道：「情況很嚴重，我告訴烏爾大天使長，倫丹有一位隱藏的大魔王，他並不相信，我迫於無奈，才引導克爾過來找你……」
找錯了，也找到了，算是歪打正著。
「倫丹的確有一個魔王，因為他暗中偷襲，我在覺醒時遭遇封印，藉助天堂之血才勉強突破封印找回自我。」
韋恩嘆了口氣：「我現在這副模樣，其實是魔王陷害所致，希望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待我，我大天使長赫休諾也不容易。」
「我明白，一切為了天堂的榮譽！」
基拉爾沉重點了點頭，一覺醒來，天使們失去純潔還不懂節制，他的內心何嘗不是一片悲痛。
為了天堂的榮譽，這個滑梯他就不碰了。
「我已經讓人約了烏爾的飯局，準備當面和他挑明魔王的情報，但你提前說過一遍，現在又來找我，說服他的難度一下就變大了。」韋恩無奈道。
「烏爾大天使長並非無智之輩，只要講明利害關係，我相信他願意聽勸。」基拉爾苦笑搖頭。
誠如韋恩所言，摻雜權勢鬥爭的情況下，七位轉生天使分成了至少三派，現在很難說服烏爾。
除非魔王主動跳出來。
但這可能嗎？
魔王又不是傻子，瘋了才會跳出來自爆家門。
奧斯頓和韋恩聯繫後，帶著秘書梅根回家，書房中等了半小時，這才見到姍姍來遲的韋恩。
「怎麼這麼慢？」
奧斯頓皺眉不悅，嚴重懷疑韋恩在消遣自己。
自打那聲『韋恩老爺』喊出口，奧斯頓和韋恩便心照不宣模糊了一家之主究竟是誰。
韋恩打賭贏了，擔心奧斯頓打擊報復，把家國事業全甩過來，沒敢過分相逼。
他了解奧斯頓，這個男人的終極夢想是老婆孩子熱炕頭，外加幾個億的存款，有人敢接他的班，他真敢撂挑子不干。
奧斯頓打賭輸了，發誓從此和賭毒不共戴天，他不願被小垃圾桶騎在頭上指指點點，強硬表示自己才是家主。
因為心虛，再加上韋恩日常跟他對著幹，所以看哪都覺得有問題。
比如現在，無緣無故把他叫回家，遲到了半小時，怎麼看都是一家之主在擺臭架子。
「路上去了一趟聖保羅大教堂，看看最近有沒有帥哥美女借宿，耽誤了一點時間。」韋恩坐在奧斯頓對面，倚靠沙發，手中把玩古銀幣。
身後，赫休諾和赫雅面無表情站著，一個是老闆的貼身秘書，一個是保護老闆不被秘書貼身的保鏢。
她倆的對手戲，韋恩看一晚上也不覺得膩。
「去教堂……」
奧斯頓微微皺眉：「說吧，喊我回來什麼事？」
「沒什麼，看看你死了沒有。」
「……」
奧斯頓黑著一張臉，身後只有梅根一個秘書，感覺被社會垃圾比了下去，非常不爽。
「我認真的，真的是為了確定你是否還活著。」
韋恩指了指身後：「介紹一下，這位修女名叫赫雅，是轉生天使，在天堂是我的下屬。」
「赫雅，這位是奧斯頓·蘭道，我在人間的父親。」
「大天使長，您的說法不對，不管在天堂還是人間，我們都只有一位父親。」赫雅低聲提醒。
這是天堂第一綱領，領導這麼說，會被敵對勢力抓到把柄。
「你有些上綱上線了，我們擁有各自的父親，在此基礎上，所有人又擁有同一位父親，明白了嗎？」韋恩嚴肅臉道。
「受教了。」
「……」
奧斯頓無語看著這一幕。
昨天韋恩講明了莫娜就是赫休諾，因為某些糟糕的原因，韋恩冒名頂替赫休諾，假扮降臨的轉生天使。
看赫雅對韋恩恭恭敬敬，又對真正的領導橫眉冷眼，八成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真的好嗎？
奧斯頓捫心自問，他也是當領導的人，站在他的立場，赫雅這樣子的，放在任何職場都會被直接宣判死刑。
話說回來，真是轉生天使，而不是轉生魅魔嗎？
作為一名天使，是不是有點太下流了？
一般情況下，奧斯頓不會對非敵對陣營的女性使用帶有貶義的詞彙，但赫雅確實有些特殊。
顏值天花板級別的容貌，氣質聖潔嚴肅，可不知怎麼的，或許是身材和容貌氣質過於反差，總讓人忍不住往瑟瑟的方面聯想。
也就是維羅妮卡不在，不然又該咕嘟了。
另外，奧斯頓敢打賭，把赫雅放在韋恩身邊，結果會是第二個莫娜/赫休諾。
和之前不一樣，這次是真穩了！
「奧斯頓，赫雅從教皇國帶回一個消息，七位轉生天使現在全在倫丹……」
韋恩簡練道：「為首的轉生天使名叫烏爾，和我一樣是大天使長，因為政治鬥爭，他準備幫助溫莎家族剷除造反派，也就你這個蘭道家族的一家之主。」
「你贏了，你才是家主。」
「昨天伱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說了，韋恩老爺。」
「……」
韋恩翻翻白眼：「烏爾的目標是蘭道家族，你跑不掉，打電話給你是確認一下，看看你有沒有被抓關在地下室。」
奧斯頓微微點頭，而後道：「要我把希菲叫回來嗎，一位大天使長加四位轉生天使，人間幾乎沒有能阻擋他們的勢力。」
也不是一點沒有，把上一代神選騎士們叫過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尤其是完全體的羅涅，他實在太強了，烏爾沒有取回天堂的全部力量，很難說是不是他的對手。
一個羅涅，隨便配四個掛件，五位轉生天使還不是想怎麼沖就怎麼沖。
何況這四個不是普通掛件，穆拉、利奧、德萊恩、薇姿，放在神國也是能扛能打的強者。
可惜羅涅心中只有信仰，剛找回自由便馬不停蹄奔赴神國戰場，不然的話，韋恩把他帶回倫丹晃悠一圈，根本不用擔心烏爾在搞事情。
「那倒不用，烏爾畢竟是大天使長，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他的身份，他不會用下三濫的手段，應該是他防著我們用下三濫的手段才對。」韋恩說道。
奧斯頓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大天使長，您也是大天使長啊！
赫雅瞪大眼睛，憧憬的大天使長在人間變化太大，越是了解就越難接受，幫忙找了個理由，把黑鍋甩在了奧斯頓身上。
進門的時候就看出來了，奧斯頓和韋恩長得一模一樣，大天使長學壞，正是受到了這位人間父親的薰陶。
罪大惡極之人！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以防萬一，希菲最近還是別去上班比較好。」奧斯頓看了韋恩一眼，他心臟，以己度人的情況下，天使和魔鬼並無區別。
「行吧，我是神諭大祭司，各論各的我是領導，打電話讓她放幾天假，回家多陪陪那個夜不歸宿的兒媳婦。」
「那個誰，希菲是誰？」赫雅小聲詢問。
赫休諾本不想搭理赫雅，但提及希菲，神色不免帶上了幾分恭敬：「她是老闆的母親，在老闆心目中地位極高，你最好不要對她齜牙咧嘴，否則老闆原諒你，我也不會放過你。」
韋恩=聖子，四捨五入之下，希菲=聖母。
換言之，神選大陸上那些尚未命名的聖母教堂，以後會集體改名，變成聖母希菲大教堂。
以前赫休諾不懂，為什麼神選大陸上會有聖母大教堂？天父此舉何意？聖母是什麼意思，究竟代表了誰？
現在明白了，全知全能的天父早已看穿未來，配合預言品讀效果更佳。
未來會有聖子，聖子在人間的母親就是聖母。
為什麼沒有聖父大教堂？
這個更簡單，一來和天父人設重疊，二來嘛，看韋恩對奧斯頓的態度就知道，這聖父不要也罷。
赫休諾說句奧斯頓不愛聽的話，韋恩究竟是誰的孩子，目前只能確定母方是希菲，至於父方……
赫休諾希望奧斯頓有點b數，聖子都姓蘭道了，孩子都給你養了，還有什麼好不滿的。
「韋恩，你準備怎麼對付烏爾？」
「天使的對手不應該是天使，有損天堂的榮譽，給異教徒看了，平白鬧出笑話，換成魔鬼就不一樣了，真天使就該干魔鬼。」
韋恩把玩著古銀幣：「根據我的調查，倫丹存在一位七魔王級別的魔鬼，還記得那本地獄之書嗎，來歷非常蹊蹺。」
奧斯頓暗暗點頭，既然韋恩已經安排妥當，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轉生天使偶像包袱太重，自詡正義顧忌太多，放不開手腳處處掣肘，絕不可能是人間垃圾桶的對手。
「另外，我準備約烏爾吃個飯，我猜他現在就在女王身邊，要麼是魔法部總部，要麼是白金漢宮。」
韋恩說道：「請柬我會遞到女王手裡，你幫我給女王帶個話，儘快把這頓飯安排下來，要麼今晚，要麼明天，不要拖太長時間。」
「這麼著急，你不打算陪那些轉生天使慢慢玩？」
「我從未將轉生天使視為敵人，反之，魔鬼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韋恩說道。
赫休諾連連點頭，不管聖子變成什麼樣，對魔鬼和地獄的態度從未改變，這一點她心悅誠服，挑不出半點毛病。
以前不懂，為啥韋恩有吸引魔鬼的體質，走到哪都能碰到魔鬼，比她這個大天使長流量還大。現在明白了，並非同類相互吸引，而是聖子自帶魔鬼感應器。
奧斯頓表示問題不大，馬上會把請柬送到索菲利亞女王手中，女王身邊有轉生天使，以防被扣下來掛燒烤架，他就不當面傳話了，打個電話就行。
這個黑暗騎士很有自知之明，還是那麼謹慎。
沒過多長時間，希菲就因上級領導的電話回到家中，看她一臉不爽可知，子債父償，奧斯頓又要飛一會兒了。
然而並沒有。
希菲的注意力放在了赫雅身上，暗道一聲美人，親切拉著手帶到一旁問話。
赫雅一臉懵逼，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幾句話後反應過來，乖巧聽話，任憑希菲做主。
赫休諾看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赫雅的胳膊，帶其遠離聖母。
若非韋恩之前下令，已經開始謀劃蘭道家密室殺鳥事件了。
見兩人關係非常不融洽，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勢，希菲捂嘴偷笑，對韋恩遞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韋恩無語極了，蘭道家族是不能待了，希菲啥也不懂就在這拱火，這哪是拱火，分明是把火把遞在了赫休諾手裡。
赫雅小命危在旦夕，現在就走。
黑色轎車駛出蘭道莊園，直奔韋恩宅方向，原計劃今晚在菲洛米娜家裡借宿，因為烏爾的不請自來，日程表被迫向後延期。
轎車裡，韋恩這個當領導的開車，把保鏢和秘書趕到後排，期待陰陽怪氣繼續上演。
赫雅剛剛被希菲拉著說了些悄悄話，目前正處於幻想時間，一臉嚴肅看著前方發呆。
她不挑事，端著架子的赫休諾更不可能說話，一臉殺氣看著前方乾瞪眼。
雖說是默劇，但喜劇效果出來了，韋恩嘴角上揚，暗道一聲有趣。
車到半路，韋恩微微皺眉，一腳油門加速，沖入了一片黑暗地帶。
復行百米，黑暗散去，一派氣勢恢宏的天國景色撲面而來。
並非真正的天國，而是傳奇法師的生命力場。
赫雅微微皺眉，改口道：「老闆，烏爾的人找上門了，要我把他們趕走嗎？」
「不是烏爾的人，至少現在還不是。」韋恩停下轎車，眼角帶著些許笑意。
話音落下，副駕駛車門打開，坦克手克爾鑽進轎車，對著韋恩一陣擠眉弄眼：「韋恩，你怎麼知道我傳奇法師了？」
「省省吧，傳奇法師已經退版本了。」
韋恩先是吐槽一聲，而後道：「看糟糕的生命力場就知道，你這個傳奇法師是教廷拿資源砸出來的，根基不穩，底蘊不足，沒什麼好驕傲的。」
「你就說是不是傳奇法師吧！」
克爾哼哼一聲，轉頭看向赫休諾，眨眨眼道：「姐姐，你也在？」
顯然，克爾並不清楚赫休諾是誰，把她當成了莫娜。按照最初的設定，聖保羅大教堂的大主教岡瑟找到克爾，讓其幫忙，推薦自己的偵探『姐姐』莫娜加入韋恩偵探社。
轉生天使就在身邊，岡瑟沒認出來罷了。
不能怪岡瑟有眼無珠，基拉爾察覺到倫丹有大魔王，自我封印藏於暗中，赫休諾被大魔王封印覺醒失敗，這兩種情況，哪一個都不是岡瑟能看穿的。
克爾稱呼莫娜為姐姐，赫休諾閉上眼睛不願搭理，很好奇克爾在天堂的名字，但又不屑他在人間的所作所為。
說句冒犯聖子的話，和克爾相比，韋恩實在太優秀了。
見『姐姐』不搭理自己，克爾聳了聳肩，繼而看向赫雅。
「……」x2
「yue~~~」
克爾推開車門，腹內翻江倒海，吐了個稀里嘩啦。
一個莫娜他還能忍，加上丑得冒泡的赫雅，雙倍視覺摧殘，他無論如何也忍不了。
「赫雅，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克爾擦掉嘴邊的污漬，臉色蒼白不敢回頭，後台太辣眼，他怕再看兩眼會當場離世。
赫雅冷哼一聲，和赫休諾一樣，不屑和克爾說話。
「韋恩，世界上能有你這樣的朋友實在太好了。」
克爾豎起大拇指，臉色蒼白笑了笑：「好好努力，把醜女全泡了，美女就都是我的了。」
「雖然但是，我也覺得能有這樣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韋恩先是吐槽，而後道：「轉生天使全來了倫丹，你不去烏爾那邊報導，找我幹什麼？」
「那邊沒意思，我準備去墮天使酒吧洗洗眼睛，走到半路剛好看到你在開車。」克爾回道。
不愧是你！
韋恩翻翻白眼：「怎麼樣，你覺醒了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覺醒了，也可能是沒覺醒……」
克爾眨眨眼：「一直以來，我都在做同樣一個噩夢，在一片漆黑孤獨的環境裡面，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在盯著我，我問他是誰，他始終不說話，害我以為自己染上了倫丹的不良風氣，是個潛在的基佬。」
「別廢話，說重點！」
「等到了教皇國，那個人才肯說話，告訴我他在天堂的名字。」
是誰！x2
赫休諾和赫雅同時豎起耳朵，想知道這個爛人究竟是誰。
「是誰？」韋恩立馬不困了。
「話說回來，韋恩你覺醒了嗎？」
克爾眨眨眼，咧嘴道：「我很好奇，你這個爛人在天堂究竟是誰。」
「烏爾沒告訴你？」
「他一臉吃了大便的樣子，我哪敢問。」
克爾暗道一聲晦氣：「這樣好了，我們同時說出真名，就當是交換，誰也不吃虧。」
「可以。」
韋恩欣然答應，數了一二三，和克爾同時開口。
「赫休諾！」
「基拉爾！」
∑(_;)x2
∑(;)x2
轎車內陷入一片死寂，四個不當人的全部瞪大眼睛，都驚呆了。
「胡說八道，你這個骯髒的傢伙怎麼可能是代表純潔的大天使長赫休諾！」
「這話該我來說，基拉爾是代表節制的智天使，你哪裡節制了，看看聖痕的位置，你恨不得死在那群醜女身上。」
「她們不醜，車上的兩個才丑！」
「……」x4
韋恩抬手捂著心臟，搖下身邊的車窗呼吸新鮮空氣，純潔失去了純潔，節制不懂節制，這樣的七美德恕他無法接受。
代表謙遜的天國副君彌卡爾呢，是不是比傲慢之主還傲慢？
「怪不得……難怪烏爾大天使長一臉吃了大便的噁心，還不肯說你是誰，原來是這樣。」
克爾恍然大悟：「就你這樣的純潔，誰來了也接受不了。」
赫休諾低頭，赫雅收起驚容，怒視並警告克爾，讓他收回剛剛的冒犯言論。
「熾天使和智天使開會，你一個座天使，什麼檔次，敢在這裡大聲說話！」克爾嘲諷一句，還沒覺醒就拿捏住了領導的腔調。
天堂的盡頭是編制，天使三六九等，上中下等級分明，克爾這麼說，的確有幾分道理。
「座天使的確沒有資格對智天使大聲說話，可你都沒覺醒，是不是基拉爾還兩說，你更沒有資格。」韋恩無語至極，依舊不願相信克爾就是基拉爾。
「這叫半覺醒，一種非常高明的覺醒狀態，不懂就別裝懂，鬧笑話了吧！」克爾反駁道。
「我不信，一定是基拉爾拒絕接受你的記憶，才選擇了這種迴避的方式。」
「你這是污衊！」
克爾哼哼兩聲：「隨你怎麼說，反正半覺醒是存在的，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韋恩懶得聽他胡攪蠻纏，皺眉道：「阿奇博爾德呢，你都覺醒了，他應該也覺醒了才對，他是誰？」
「稟報大天使長，是代表溫和的維克庫爾。」克爾爽快賣道。
又是一個七美德！
韋恩暗道一聲麻煩，雖不是熾天使，但七位轉生天使中，兩個大天使長、四位七美德，這麼大陣仗足見天堂對聖子的重視。
他繼續假冒聖子，萬一被拆穿，不會被活活打死吧？
應該不會，他從未假冒聖子，是赫休諾自己腦補亂猜的，而且他從未承認過。
韋恩揉了揉太陽穴，接著道：「維克庫爾在哪，烏爾身邊嗎？」
「不，他去找聖子了。」
「怎麼說？」
「維克庫爾是中立派，從不參與大天使長之間的內部鬥爭，他不想被捲入其中，所以一個人離開了。」赫休諾說道。
「咦，姐姐你很懂嘛，要不是因為你滿身韋恩的氣味，我都要懷疑你也是轉生天使了。」克爾齜牙咧嘴笑了一下。
赫休諾一臉嫌棄，因為心虛，沒說什麼。
「呵呵，就她還轉生天使。」
赫雅冷哼一聲，見赫休諾憤怒看了過來，捂嘴發出顫巍巍的笑聲。
少說兩句吧，就你這樣的，別說仕途了，跪著都求不到上天堂穿小鞋的門路。
韋恩樂呵呵想到，上不了天堂沒關係，他剛好缺個保鏢，赫雅忠心耿耿，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人選。
正想著，突然發現對面的克爾氣息古怪，仿佛變了一個人。
韋恩輕咦一聲，定睛看去，不著調的面孔神情凝重，正驚訝打量著後排座椅上的赫休諾。
變了。
現在不是克爾，是代表七美德中節制的智天使基拉爾。
「赫休諾大天使長，是你嗎？」基拉爾臉色古怪。
赫休諾存心隱瞞的情況下，普通的天使根本認不出她是誰，哪怕上位的智天使、座天使也無法辨識，基拉爾不在其列，代表七美德，赫休諾騙不過他。
「我不是，我沒有，他才是……」
基拉爾說上線就上線，把赫休諾嚇了一跳，伸手擋在面前，指著駕駛座上的韋恩。
「基拉爾，你認錯人了，我才是大天使長赫休諾。」韋恩勇於承認。
「沒錯，基拉爾大人，這位才是大天使長！」赫雅敬佩道。
敬佩的是自家領導，略施小計，連續騙過七宗罪和七美德，不主動承認身份的情況下，一次都沒暴露過。
為領導的機智點讚！
「芙蕾，熾天使和智天使說話，你一個座天使，最好不要說話。」基拉爾語重心長道。
基拉爾是好意，但在赫雅聽來，這又是一個克爾，轉生前和轉生後沒什麼區別。
就很氣！
座天使雙臂抱肩，扭頭看向車窗外，體會位卑言輕的無奈，心中五味雜陳。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座天使窮，她更想進步了。
基拉爾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後，雙眸聖意奔涌。
他似乎想要證明一些什麼，盯著韋恩看了一眼，後者張嘴露出舌頭，展示自己的天秤十字劍聖痕。
「看到沒，這個就是大天使長赫休諾！」
不，你不是！
基拉爾收回視線，繼而看向赫休諾本諾，大天使長抬手遮臉，社死到心頭悲鳴連連。
「別看了，我不是赫休諾……」
不，你就是！
基拉爾眸中散去金光，看了看無地自容的赫休諾，又看了看理直氣壯的韋恩，張張嘴，想說點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
天堂的榮耀划過心頭！
基拉爾用力點了點頭，神色無比凝重看向韋恩：「赫休諾大天使長，能在人間見到你，基拉爾倍感榮幸。」
後排座椅上，赫休諾長長鬆了一口氣，每次都在賭，賭大家對天堂的榮譽是否在意。
這一次，她又賭贏了。
只剩最後一位維克庫爾，性格淡然，不喜爭鬥，想來應該也不會揭穿她。
這把穩了！
什麼，倫丹還有一個七魔王？
笑死，嫉妒之主已經證明過一次，魔王滿口謊言污衊大天使長，但凡一個有良知的人，都不會選擇聽信魔鬼的一家之言。
「我也很榮幸能在這裡見到你，基拉爾。」
韋恩拍了拍基拉爾的肩膀，後者想躲開，忍住了。
「赫休諾大天使長，你的變化太大了，我剛剛認錯了人，希望你不要介意。」
「多大點事，咱倆什麼關係，笑笑就過去了。」
「赫休諾大天使長，我覺得你還是收斂一下比較好，畢竟你現在代表著……」
「你還代表節制呢，不也沒節制嘛，咱們轉生天使就是這樣子的。」
「……」
基拉爾直接被干沉默，和赫休諾一起在座椅上不說話。
片刻後，基拉爾想到了什麼，將嘴邊塞車的一連串髒話扔進垃圾桶，鄭重道：「情況很嚴重，我告訴烏爾大天使長，倫丹有一位隱藏的大魔王，他並不相信，我迫於無奈，才引導克爾過來找你……」
找錯了，也找到了，算是歪打正著。
「倫丹的確有一個魔王，因為他暗中偷襲，我在覺醒時遭遇封印，藉助天堂之血才勉強突破封印找回自我。」
韋恩嘆了口氣：「我現在這副模樣，其實是魔王陷害所致，希望你不要戴有色眼鏡看待我，我大天使長赫休諾也不容易。」
「我明白，一切為了天堂的榮譽！」
基拉爾沉重點了點頭，一覺醒來，天使們失去純潔還不懂節制，他的內心何嘗不是一片悲痛。
為了天堂的榮譽，這個滑梯他就不碰了。
「我已經讓人約了烏爾的飯局，準備當面和他挑明魔王的情報，但你提前說過一遍，現在又來找我，說服他的難度一下就變大了。」韋恩無奈道。
「烏爾大天使長並非無智之輩，只要講明利害關係，我相信他願意聽勸。」基拉爾苦笑搖頭。
誠如韋恩所言，摻雜權勢鬥爭的情況下，七位轉生天使分成了至少三派，現在很難說服烏爾。
除非魔王主動跳出來。
但這可能嗎？
魔王又不是傻子，瘋了才會跳出來自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