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好可怕的章節名
「你是……」
「韋恩？！」
滾滾塵埃的背景下，伊莎貝拉麵露驚色，兩年不見，依舊記得韋恩的面孔和說話的語氣，但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不敢確認。
感覺韋恩比她還強！
她都黃金法師了，兩年前韋恩還是一個魔法師學徒。
錯覺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皮鞋是非常厲害的魔法道具？
周邊，手術刀機構的成員們無愧精英之名，短暫驚訝過後，一擁而上圍住變異怪人，保持一定距離，重新施法將其禁錮。
問題不大，就像往常一般輕鬆。
怪人就像只因，爆發完畢之後，身軀好似漏氣的氣球，軟趴趴陷入枯萎狀態，再無負隅頑抗的力氣。
面對無法掙脫的封印，恢復人形的變異體怪人哀嚎兩聲，體內生機潰散，水分一瞬蒸發化作乾屍。
在封印的壓力下，乾屍變成骨灰，走得十分匆忙，連句『我一定會回來的』的狠話都沒撂下。
有問題！xn
連續的異常變故讓精英們不明所以，看向韋恩的眼神有些古怪。
根據他們前線多年打拼的經驗，事出反常必有妖，毫無徵兆出現在犯罪現場，且和畫風格格不入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幕後真兇。
犯人嘛，總喜歡出現在犯罪現場，近距離欣賞自己的傑作。
察覺到隊友們的眼神，伊莎貝拉微微皺眉，她也覺得韋恩身上疑點極多，實力進步太快，本人的可能性不大，有人易容了這張面孔。
可如果是通過熟人來套近乎，沒必要冒充韋恩，她和韋恩認識歸認識，普通朋友沒那麼熟。
伊莎貝拉撿起地上的皮鞋，細細感言，並非魔法道具，非常普通的一雙皮鞋。
純手工製作，除了貴，沒什麼特殊之處。
一時間，伊莎貝拉更加忌憚，深信自己的直覺，眼前的神秘人並非韋恩，有人易容假扮了這副面孔。
冷風吹過，氣氛有些凝重。
韋恩囧著一張臉，大概猜到了什麼，揮手插進虛空，在隨身空間內翻翻找找。
眾人齊刷刷退後一步，伊莎貝拉擺開防禦架勢，單手在後打出戰術手勢，屏氣凝神等待神秘人出招。
強敵，至少黃金法師級別，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條。
叮噹！
「哎呀，我神諭大祭司的權杖和證件、徽章怎麼掉地上了？」
韋恩眉頭一挑，擺開大領導的威嚴，似笑非笑道：「那邊的分區雜魚，愣著幹什麼，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x7
鏡頭一轉。
手術刀機構的成員們排隊站好，伊莎貝拉站在隊列第一位，昂首挺胸，雙手緊貼褲縫，目不斜視看向前方。
汗如雨下，慌得一批。
確認過，權杖、證件、徽章都是真的，的確是神諭大祭司本人。
「報數！」
「1！」
「2！」
「3！」
「……
7！」
「可以啊，你們幾個，黑燈瞎火的，竟然行刺教會的神諭大祭司！帕里斯分區什麼意思，大祭司在哪，手術刀插在了教會總部的心臟上，你們想造反是吧？」
韋恩雙手負後，在隊列前來回踱步，一拳錘在7號的胸口上，怒斥道：「以下犯上，目無教規，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群造反派，毫無忠誠可言，統統都該槍斃……」
「不，這裡是革命老區，按地域文化，統統都該上斷頭台。」
韋恩握拳從7號捶到2號，輪到1號，也就是伊莎貝拉的時候，韋恩化拳為掌，又化掌為爪，在伊莎貝拉面前晃了晃。
汗流浹背了吧！
見伊莎貝拉目不斜視，韋恩哼哼兩聲，收手背在身後，訓斥道：「你看看你，本是一條直線的小隊，到了伱這裡，突然就歪了……歪比歪比……毫無團隊合作精神……巴卜巴卜……沒有半點紀律可言……」
韋恩沒亂說，瘦下來的伊莎貝拉前凸後翹，一條直線的側面剪影因她而突出。
紀律意識薄弱，毫無自控能力，給同事們帶來了困擾，影響了領導的專注力，損害了教會在信徒心中的形象，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
這種人是要反思的，是要去領導屋裡深刻檢討的！
「伊莎貝拉，看在你為教會效力多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大事化小，我就不為難你了，但是……」
韋恩演領導一直可以的，腔調拿捏十分到位，尖酸刻薄道：「這次的錯誤影響極為惡劣，可能會顛覆整個手術刀機構的紀律性，不能不罰。」
「這樣好了，寫一篇五千個單詞的小作文自我檢討，作文名『我的神諭大祭司偶像』，客觀寫實，不得臆想胡編亂造，明晚來我房間念給我聽嗎，明白了嗎？」
「是。」
伊莎貝拉心下叫苦，滿肚子疑惑，現在還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
最大的疑惑，並非韋恩的實力漲幅誇張，而是他爬得太高了，兩年從白身爬到神諭大祭司，就算靠裙帶關係也太離譜了。
韋恩的老師、她的老領導希菲現在還只是分區大祭司，韋恩這個學生怎麼就神諭大祭司了？
想不通。
「我代表教會總部秘密抵達帕里斯，有重要事情處理，這是機密，誰敢說出去，誰就上斷頭台，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x7
「解散。」
韋恩大手一揮，指著伊莎貝拉道，陰仄仄道：「你，留下來，兩年不見，咱倆今晚親近親近。」
見韋恩帶走隊長，精英們心頭悲憤，強烈的不安讓他們浮想聯翩。
神諭大祭司很不正經，把他們的白月光扣下，可能是要迫她回去做星怒力呀！
另一邊，韋恩帶著伊莎貝拉走向結界，雙手插兜，步伐頗為囂張。
伊莎貝拉落後一個身位，一臉苦色，挑染的墨綠色長髮無精打采垂落，像極了被俘的搜查官。
也就是晚上，白天肯定有見義勇為的路人挨打。
畢竟是法蘭克，見義勇為的膽子沒有，打著見義勇為名義製造浪漫邂逅的膽子還是有的。
「怎麼了，一直不說話？」
「不知道該說什麼……」
伊莎貝拉連連嘆氣：「你真是韋恩嗎，變化太大了，我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
「什麼，你知道我傳奇法師了？」
「什麼，你是傳奇法師？」
伊莎貝拉瞪圓了眼睛，她大膽評估韋恩的實力，猜測為黃金法師。
實戰的話，韋恩升級太快，肯定根基不穩，她奮戰一線多年，打起來她更占據優勢，七三開，最多六四，絕不可能是五五開。
萬萬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韋恩，人家傳奇法師了。
「沒有傳奇法師的底子，怎麼成為神諭大祭司，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睡服了教宗才被選上的吧？」韋恩調侃道。
「我沒有這麼想過……」
伊莎貝拉急忙解釋，老教宗路德維希已經不管事，代理教宗賽娜是希菲的老師，也就是韋恩老師的老師，欺師滅祖的想法過於荒謬，八卦版塊都不敢這麼亂編。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伊莎貝拉不是喜歡攀比的人，但時隔兩年，韋恩就成了傳奇法師+神諭大祭司，落差太大，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晉級黃金法師的那點驕傲，此時再看，沾沾自喜何等輕浮和可笑。
伊莎貝拉的嘆息聲在韋恩聽起來無比悅耳，那年他還是魔法師學徒，被大人物逼得跑到鄉下避難，標準的站著如嘍囉，白銀級別的伊莎貝拉在他眼中已經算是高手了。
風水輪流轉，不足兩年半，他成了伊莎貝拉眼中的高手。
要不要一個不留神把元素真言掉地上呢？
韋恩摸著下巴，琢磨著這個逼要不要裝，想想還是算了，剛剛已經裝過了，伊莎貝拉還沒消化，一次性裝太滿，溢出來反倒浪費。
改天，等伊莎貝拉消化完了，再狠狠裝她一次！
踏出結界，韋恩迎面看到了秘書莫娜，後者雙手抱肩，瞄了伊莎貝拉一眼，笑容頗為揶揄。
「老闆，你的這位老朋友果然是重量級選手。」莫娜陰陽怪氣道。
沉甸甸的，一看就很重。
「呃，情況有些複雜，我可以狡辯。」
「你剛剛發誓了。」
莫娜翻翻白眼：「恕我直言，這位美女並不符合克爾的審美……」
「兩年前還不是這樣的，是魔法，她加了魔法。」
韋恩插嘴打斷，引見兩人介紹起來：「這位是莫娜，我的秘書，這位是伊莎貝拉，我的老朋友，以前聯手對抗過雞蛋教的邪神。」
「你好。」
「呃，你好。」
莫娜怨氣很重，兩人世界突然多了一個老相識，感覺今晚的正事要泡湯。
耳邊，傳來大天使長赫休諾的善意提醒，讓她睜大眼睛看清楚，韋恩就是個色鬼人渣，外面有數不清的情人，趁現在還沒鬧出人命，分手還來得及。
莫娜心下冷哼，聽不得有人說韋恩的壞話，自己也不行，回懟道：「少在這裝好人，你就是他的情人之一，我看著呢，回回開銀趴都有你！」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這句話殺傷力爆表，直接把大天使長干自閉了。
————
高檔餐廳，包間。
「稀里嘩啦……吧唧吧唧……」
「哼哧哼哧……」
伊莎貝拉貢獻了饕餮級別的進食演出，韋恩看著眼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莫娜目瞪口呆，懷疑自己多想了，吃貨美女真是韋恩的老熟人，而不是老熟人。
「伊莎貝拉，你都黃金法師了，應該不缺魔力才對，為什麼還用進食來儲存魔力？」韋恩好奇道。
「習慣了，管不住嘴。」
伊莎貝拉口齒不清解釋起來，糟糕的吃相讓她的顏值一落千丈。
伊莎貝拉在白銀法師時期加入了教會的手術刀機構，一次重傷落下病根，魔力比同級的魔法師少了將近一半，無奈之下，只得選擇用脂肪囤積魔力，方便在關鍵時刻開大。
晉級黃金法師後，弊病自愈，無須自毀形象保證魔力穩定，嘴饞的毛病已經養成，改是沒法改了，索性逆轉魔法公式，將進食獲取的脂肪變為魔力。
一來二去，身材好到爆炸。
你說她是天然的吧，用了魔法，你說非天然吧，人家沒上科技和狠活。
另外，很多女性魔法師都有保持傲人身材的魔法公式，以幾位女神為首，濾鏡都拉滿了。
高檔餐廳出售標準，講究的是格調，菜式精品但價格奇高。
伊莎貝拉無視標準，把高檔餐廳當成自助餐廳，在一番經理狂喜、廚師默淚的盛宴結束後，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斯文抹去嘴角的污漬。
就很優雅。
「……」x2
韋恩翻翻白眼，懷疑伊莎貝拉吃相難看是故意的，就像美女遇到色狼，為保純潔，直接拉在褲兜里，嚇得色狼硬是沒敢動。
韋恩這種想法純屬以己度人，色鬼人設立久了，沒走出來真把自己當色鬼了。
伊莎貝拉的吃相一直很豪爽，不是故意針對誰，把他當色鬼就更沒可能了。在伊莎貝拉眼中，韋恩的人品可圈可點，相當出色而非好色。
真有想法的話，不會給她介紹情人秘書，而是假裝單身，在浪漫之都帕里斯來一次邂逅。
吃飽後，伊莎貝拉端起桌上的紅酒，微微抿了一口：「非常抱歉，上次分別的時候，答應在帕里斯請你享用美食，結果一直是我在吃，不過你放心，這頓還是我請。」
「你確定？」
韋恩微微歪頭，抬手打了個響指，大堂經理笑而不語拿著帳單走了過來。
很長的一個帳單，數字也很長，看得伊莎貝拉臉都綠了。
「這家餐廳雖然不是最好的，但無疑是最貴的，要我借錢幫你周轉一下嗎？」韋恩調侃兩句，從莫娜的包包里取出錢包，結帳後加入高級會員俱樂部。
「不愧是你，一頓飯就把我干進了超級vip俱樂部。」
「對不起……」
伊莎貝拉羞愧低頭，進門時沒注意，結帳時才發現，這家餐廳不是她能消費起的。
什麼，吃飯的時候為什麼沒注意？
能問這種問題，一看就不懂吃貨。
「沒事，我這兩年混得不錯，攢了點小錢，比如教會這邊，我最近沒少貪污公款。」韋恩安慰道。
伊莎貝拉：「……」
這是她能聽的嗎？
「吃飽了沒？」
「飽了。」
「要不要再來點水果？」
「呃，給您添麻煩了。」
高級會員甜點和水果免費，韋恩打了個響指，大堂經理便瞬移一般抵達，聽聞天父需要水果去去油膩，果斷下令安排。
「伊莎貝拉，我這裡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韋恩挑眉道：「我成為神諭大祭司是三月份的事，眼下已經五月了，帕里斯這邊似乎並不知情？」
「我並沒有收到通知，教會沒有對此事發放公文。」伊莎貝拉如實回道。
韋恩點點頭，賽娜教宗對他忠心耿耿，和安娜斯塔西婭一樣對信仰崇拜至極，教會總部對各個分區下達了神諭大祭司晉升的公文，倫丹分區已經收到，沒理由法蘭克這邊毫無音訊。
不用想，肯定是蟲豸卡了流程。
畢竟自然教會，韋恩絲毫不覺得意外。
「說說看，分區對教會總部的印象還停留在哪一步？」
「教宗路德維希大人放權，目前不參與政務，代理教宗賽娜大人接管內政，如果一切順利，她會在十年內正式成為教宗。」伊莎貝拉吃著香蕉說道。
很正確的認知，別說分區，總部也沒幾個人知道路德維希已經死了。
「帕里斯分區總部現在誰在管理，近期有什麼異常嗎？」
「大祭司桑蘭女士，她是一位傳奇法師，另有四位祭司輔佐……」
「近期並無異常，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只是和其他教會的聯繫更密切了，因為黑理教的緣故……」
伊莎貝拉緩緩道來，向外地人科普帕里斯的糟糕亂局。
法蘭克是自然教會七大分區之一，分區總部位於帕里斯，常設一位傳奇法師大祭司，四位黃金法師祭司輔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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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王室壓制，幾家教會在法蘭克的勢力都非常強大，聯手掌控了法蘭克的魔法界。
最直觀的表現，隸屬於法蘭克的魔法部總部被幾家教會把控，自然、太陽、月光、天父教廷的四位傳奇法師作為魔法部的榮譽副部長，推出了一位黃金法師作為部長。
誰管誰，誰才是老大，一目了然。
可以這麼說，法蘭克魔法界目前的利益格局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已經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利益鏈。
不查還好，一查准出事，把所有的倉庫都燒了也擺不平。
在格局固化的情況下，只有暗鬥沒有明爭，教會和教會之間的暗鬥、教會內部的內耗、以及面對死亡騎士壓力時，聯手禦敵的同仇敵愾。
一個字，亂。
大約是一年前，名為黑理教的神秘團伙在帕里斯冒頭，起初還只是一點野火，隨手便可掐滅，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半年時間，發展勢頭愈演愈烈，招來幾家教會的關注，秘密調查後打上邪教標籤，成了幾家教會聯手打壓的獵物。
黑理教就像彈簧，越是壓迫，反彈的力度越驚人，發展到現在，成了幾家教會眼中的頭號毒瘤。
「黑理教的勢力從帕里斯擴散至整個法蘭克，雖說整體局勢還在魔法部的控制之下，但為了圍剿黑理教，大量魔法師被抽調派遣至各地，帕里斯的守備力量並不充足……」
「暫不清楚黑理教的總部在哪，教會的領導框架如何，高層的實力有多強……」
「今晚的聖母大教堂任務本該由天父教廷內部處理，因為人手不夠，求助我們自然教會，所以才……」
水果吃完了，伊莎貝拉也說完了。
沒等韋恩打響指，大堂經理又命人送了一份水果套餐，天父先別管貴不貴，就說服務周不周到吧。
「無頭騎士呢，最近有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無頭騎士？」
「口誤，我是說死亡騎士。」
「死亡騎士已經很久沒現身了。」
伊莎貝拉壓低聲音：「據可靠消息，死亡騎士遠赴倫丹，捨棄了帕里斯的地底大墓穴，你也是倫丹人，應該有所耳聞。」
韋恩點點頭，如實道：「聽過，但沒和本人打過照面。」
韋恩又問了幾個問題，伊莎貝拉一一回復。
聽完她的講述，韋恩心裡有了幾分猜測，首先可以確定，所謂的黑理教就是魔鬼聯盟的傑作。
魔鬼在人間傳教，肯定不是為了宣傳真善美，不論怎麼換花樣，最終目標只有地獄之門。
「老闆，這個黑理教……」
莫娜側頭，她在黑理教身上嗅到了魔鬼的氣味。
「不急，一步步來。」
韋恩看向伊莎貝拉：「今晚別回去了，跟我回酒店。」
「好的。」
伊莎貝拉點點頭，沒有疑問，也無忌憚。
韋恩沒有看到驚慌失措的面孔，以及掙扎後再放棄的神色變化，一時頗為納悶：「不是，你就這麼相信我？」
「不然呢？」
也對。
被人信任的滋味很棒，韋恩滿意道：「放心，不讓你白干，管飯。」
伊莎貝拉麵露笑容，只要包吃包住，她沒有任何問題。
韋恩看得莫名心疼，自然教會好歹也是一個大教會，瞅把人餓的，一位三百多斤的法蘭克大力士，愣是餓出了大長腿和馬甲線，他一蟲豸都看不下去了。
韋恩拍了拍伊莎貝拉的肩膀：「咱倆一場交情，我升官了肯定不能虧待你，明天帶我去見大祭司，專門給你加個餐補，以後敞開了吃，教會給你報銷。」
一瞬間，伊莎貝拉看韋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仿佛色鬼見了傾國美人，武痴得到了絕世秘籍，說人話，就是吃貨找到了長期飯票。
莫娜無語搖頭，看得出，韋恩對這位伊莎貝拉小姐並無想法，只因習慣使然，下意識對其進行了攻略。
問題不大，今晚她就能讓伊莎貝拉醒悟，韋恩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千萬別自己攻略自己。
————
第二天。
一夜沒合眼的伊莎貝拉坐在沙發上發呆，額頭墨綠色長髮垂落，晃得眼睛都綠油油的。
作文寫好了，重體力活，所以……
很餓。
昨晚伊莎貝拉聽了一段交響曲，主唱是秘書莫娜，白天文文靜靜的秘書，晚上形象大變，聽歌聲，老藝術家了。
只是，為什麼罵人，聽起來不像演的。
伊莎貝拉不是很懂，記得關門的時候，莫娜立下了隔音結界，怎麼演唱會開到一半，結界突然失靈了呢？
細思極恐，懷疑是韋恩授意，以長期飯票為誘餌，讓她自薦枕席，主動加入演唱會搞合唱。
看不起誰呢，她可不是為了吃便甘願放棄人格和尊嚴的人。
正想著，腹中飢餓，眼睛更綠了。
人格和尊嚴什麼的，可以先往邊上挪挪。
基本的欲望都沒滿足，追求精神境界純屬扯淡，現實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把人格和尊嚴掙回來！
伊莎貝拉覺得在理，韋恩弟弟年少多金，身居高位又有魔法天賦，還是老領導的學生，大家自己人，知根知底是個不錯的選擇。
臥室里，莫娜給韋恩穿上衣服，暗道略施小計，這把穩了，但凡伊莎貝拉有點羞恥心，便會對韋恩敬而遠之。
完全沒有意識到，因為她的助攻，外面已經開始自我攻略了。
「老闆，你懷疑自然教會有問題？」
「去掉懷疑，肯定有問題。」
韋恩套上西裝，戴上手錶道：「首先我非常確信，法蘭克的天父教廷勢力已經淪陷了，神職人員基本倒向魔鬼，或者被魔鬼控制。」
「生命聯盟和天父教廷走太近，自然教會派自己的戰術小隊幫天父教廷做任務……」
「嘖嘖，天父都辦不到的事情，被魔鬼辦到了。」
韋恩唏噓一聲，繼續道：「自然教會問題很大，不止那位大祭司，四位祭司也難以倖免，我去大祭司那邊套套情報，查一查黑理教的總部在哪，先把這個禍害剷平，免得魔鬼突然搞獻祭，傷害到無辜民眾。」
喜歡聽，再來點。x2
莫娜面露傾慕之色，每次韋恩提到魔鬼的時候，那狠辣的語氣和不屑的腔調都讓她著迷不已。
她一個沒忍住，抱住韋恩吻了起來。
「別鬧，今天我還要辦正事。」
韋恩翻翻白眼，莫娜受赫休諾影響太深，他萬萬沒想到，魔鬼也能成為他們三個play中的一環。
「老闆，我覺得你就是聖子，在你面前，魔鬼的陰謀從未得逞過……」
莫娜篤定點頭，不管赫休諾信不信，她對此深信不疑。
「韋恩？！」
滾滾塵埃的背景下，伊莎貝拉麵露驚色，兩年不見，依舊記得韋恩的面孔和說話的語氣，但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讓她不敢確認。
感覺韋恩比她還強！
她都黃金法師了，兩年前韋恩還是一個魔法師學徒。
錯覺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皮鞋是非常厲害的魔法道具？
周邊，手術刀機構的成員們無愧精英之名，短暫驚訝過後，一擁而上圍住變異怪人，保持一定距離，重新施法將其禁錮。
問題不大，就像往常一般輕鬆。
怪人就像只因，爆發完畢之後，身軀好似漏氣的氣球，軟趴趴陷入枯萎狀態，再無負隅頑抗的力氣。
面對無法掙脫的封印，恢復人形的變異體怪人哀嚎兩聲，體內生機潰散，水分一瞬蒸發化作乾屍。
在封印的壓力下，乾屍變成骨灰，走得十分匆忙，連句『我一定會回來的』的狠話都沒撂下。
有問題！xn
連續的異常變故讓精英們不明所以，看向韋恩的眼神有些古怪。
根據他們前線多年打拼的經驗，事出反常必有妖，毫無徵兆出現在犯罪現場，且和畫風格格不入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幕後真兇。
犯人嘛，總喜歡出現在犯罪現場，近距離欣賞自己的傑作。
察覺到隊友們的眼神，伊莎貝拉微微皺眉，她也覺得韋恩身上疑點極多，實力進步太快，本人的可能性不大，有人易容了這張面孔。
可如果是通過熟人來套近乎，沒必要冒充韋恩，她和韋恩認識歸認識，普通朋友沒那麼熟。
伊莎貝拉撿起地上的皮鞋，細細感言，並非魔法道具，非常普通的一雙皮鞋。
純手工製作，除了貴，沒什麼特殊之處。
一時間，伊莎貝拉更加忌憚，深信自己的直覺，眼前的神秘人並非韋恩，有人易容假扮了這副面孔。
冷風吹過，氣氛有些凝重。
韋恩囧著一張臉，大概猜到了什麼，揮手插進虛空，在隨身空間內翻翻找找。
眾人齊刷刷退後一步，伊莎貝拉擺開防禦架勢，單手在後打出戰術手勢，屏氣凝神等待神秘人出招。
強敵，至少黃金法師級別，稍有不慎便是死路一條。
叮噹！
「哎呀，我神諭大祭司的權杖和證件、徽章怎麼掉地上了？」
韋恩眉頭一挑，擺開大領導的威嚴，似笑非笑道：「那邊的分區雜魚，愣著幹什麼，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x7
鏡頭一轉。
手術刀機構的成員們排隊站好，伊莎貝拉站在隊列第一位，昂首挺胸，雙手緊貼褲縫，目不斜視看向前方。
汗如雨下，慌得一批。
確認過，權杖、證件、徽章都是真的，的確是神諭大祭司本人。
「報數！」
「1！」
「2！」
「3！」
「……
7！」
「可以啊，你們幾個，黑燈瞎火的，竟然行刺教會的神諭大祭司！帕里斯分區什麼意思，大祭司在哪，手術刀插在了教會總部的心臟上，你們想造反是吧？」
韋恩雙手負後，在隊列前來回踱步，一拳錘在7號的胸口上，怒斥道：「以下犯上，目無教規，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群造反派，毫無忠誠可言，統統都該槍斃……」
「不，這裡是革命老區，按地域文化，統統都該上斷頭台。」
韋恩握拳從7號捶到2號，輪到1號，也就是伊莎貝拉的時候，韋恩化拳為掌，又化掌為爪，在伊莎貝拉面前晃了晃。
汗流浹背了吧！
見伊莎貝拉目不斜視，韋恩哼哼兩聲，收手背在身後，訓斥道：「你看看你，本是一條直線的小隊，到了伱這裡，突然就歪了……歪比歪比……毫無團隊合作精神……巴卜巴卜……沒有半點紀律可言……」
韋恩沒亂說，瘦下來的伊莎貝拉前凸後翹，一條直線的側面剪影因她而突出。
紀律意識薄弱，毫無自控能力，給同事們帶來了困擾，影響了領導的專注力，損害了教會在信徒心中的形象，造成了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
這種人是要反思的，是要去領導屋裡深刻檢討的！
「伊莎貝拉，看在你為教會效力多年的份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今天大事化小，我就不為難你了，但是……」
韋恩演領導一直可以的，腔調拿捏十分到位，尖酸刻薄道：「這次的錯誤影響極為惡劣，可能會顛覆整個手術刀機構的紀律性，不能不罰。」
「這樣好了，寫一篇五千個單詞的小作文自我檢討，作文名『我的神諭大祭司偶像』，客觀寫實，不得臆想胡編亂造，明晚來我房間念給我聽嗎，明白了嗎？」
「是。」
伊莎貝拉心下叫苦，滿肚子疑惑，現在還沒想明白髮生了什麼。
最大的疑惑，並非韋恩的實力漲幅誇張，而是他爬得太高了，兩年從白身爬到神諭大祭司，就算靠裙帶關係也太離譜了。
韋恩的老師、她的老領導希菲現在還只是分區大祭司，韋恩這個學生怎麼就神諭大祭司了？
想不通。
「我代表教會總部秘密抵達帕里斯，有重要事情處理，這是機密，誰敢說出去，誰就上斷頭台，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x7
「解散。」
韋恩大手一揮，指著伊莎貝拉道，陰仄仄道：「你，留下來，兩年不見，咱倆今晚親近親近。」
見韋恩帶走隊長，精英們心頭悲憤，強烈的不安讓他們浮想聯翩。
神諭大祭司很不正經，把他們的白月光扣下，可能是要迫她回去做星怒力呀！
另一邊，韋恩帶著伊莎貝拉走向結界，雙手插兜，步伐頗為囂張。
伊莎貝拉落後一個身位，一臉苦色，挑染的墨綠色長髮無精打采垂落，像極了被俘的搜查官。
也就是晚上，白天肯定有見義勇為的路人挨打。
畢竟是法蘭克，見義勇為的膽子沒有，打著見義勇為名義製造浪漫邂逅的膽子還是有的。
「怎麼了，一直不說話？」
「不知道該說什麼……」
伊莎貝拉連連嘆氣：「你真是韋恩嗎，變化太大了，我現在還有些不敢相信。」
「什麼，你知道我傳奇法師了？」
「什麼，你是傳奇法師？」
伊莎貝拉瞪圓了眼睛，她大膽評估韋恩的實力，猜測為黃金法師。
實戰的話，韋恩升級太快，肯定根基不穩，她奮戰一線多年，打起來她更占據優勢，七三開，最多六四，絕不可能是五五開。
萬萬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韋恩，人家傳奇法師了。
「沒有傳奇法師的底子，怎麼成為神諭大祭司，你該不會以為我是睡服了教宗才被選上的吧？」韋恩調侃道。
「我沒有這麼想過……」
伊莎貝拉急忙解釋，老教宗路德維希已經不管事，代理教宗賽娜是希菲的老師，也就是韋恩老師的老師，欺師滅祖的想法過於荒謬，八卦版塊都不敢這麼亂編。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伊莎貝拉不是喜歡攀比的人，但時隔兩年，韋恩就成了傳奇法師+神諭大祭司，落差太大，她一時有些接受不了，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廢物。
晉級黃金法師的那點驕傲，此時再看，沾沾自喜何等輕浮和可笑。
伊莎貝拉的嘆息聲在韋恩聽起來無比悅耳，那年他還是魔法師學徒，被大人物逼得跑到鄉下避難，標準的站著如嘍囉，白銀級別的伊莎貝拉在他眼中已經算是高手了。
風水輪流轉，不足兩年半，他成了伊莎貝拉眼中的高手。
要不要一個不留神把元素真言掉地上呢？
韋恩摸著下巴，琢磨著這個逼要不要裝，想想還是算了，剛剛已經裝過了，伊莎貝拉還沒消化，一次性裝太滿，溢出來反倒浪費。
改天，等伊莎貝拉消化完了，再狠狠裝她一次！
踏出結界，韋恩迎面看到了秘書莫娜，後者雙手抱肩，瞄了伊莎貝拉一眼，笑容頗為揶揄。
「老闆，你的這位老朋友果然是重量級選手。」莫娜陰陽怪氣道。
沉甸甸的，一看就很重。
「呃，情況有些複雜，我可以狡辯。」
「你剛剛發誓了。」
莫娜翻翻白眼：「恕我直言，這位美女並不符合克爾的審美……」
「兩年前還不是這樣的，是魔法，她加了魔法。」
韋恩插嘴打斷，引見兩人介紹起來：「這位是莫娜，我的秘書，這位是伊莎貝拉，我的老朋友，以前聯手對抗過雞蛋教的邪神。」
「你好。」
「呃，你好。」
莫娜怨氣很重，兩人世界突然多了一個老相識，感覺今晚的正事要泡湯。
耳邊，傳來大天使長赫休諾的善意提醒，讓她睜大眼睛看清楚，韋恩就是個色鬼人渣，外面有數不清的情人，趁現在還沒鬧出人命，分手還來得及。
莫娜心下冷哼，聽不得有人說韋恩的壞話，自己也不行，回懟道：「少在這裝好人，你就是他的情人之一，我看著呢，回回開銀趴都有你！」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這句話殺傷力爆表，直接把大天使長干自閉了。
————
高檔餐廳，包間。
「稀里嘩啦……吧唧吧唧……」
「哼哧哼哧……」
伊莎貝拉貢獻了饕餮級別的進食演出，韋恩看著眼熟，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莫娜目瞪口呆，懷疑自己多想了，吃貨美女真是韋恩的老熟人，而不是老熟人。
「伊莎貝拉，你都黃金法師了，應該不缺魔力才對，為什麼還用進食來儲存魔力？」韋恩好奇道。
「習慣了，管不住嘴。」
伊莎貝拉口齒不清解釋起來，糟糕的吃相讓她的顏值一落千丈。
伊莎貝拉在白銀法師時期加入了教會的手術刀機構，一次重傷落下病根，魔力比同級的魔法師少了將近一半，無奈之下，只得選擇用脂肪囤積魔力，方便在關鍵時刻開大。
晉級黃金法師後，弊病自愈，無須自毀形象保證魔力穩定，嘴饞的毛病已經養成，改是沒法改了，索性逆轉魔法公式，將進食獲取的脂肪變為魔力。
一來二去，身材好到爆炸。
你說她是天然的吧，用了魔法，你說非天然吧，人家沒上科技和狠活。
另外，很多女性魔法師都有保持傲人身材的魔法公式，以幾位女神為首，濾鏡都拉滿了。
高檔餐廳出售標準，講究的是格調，菜式精品但價格奇高。
伊莎貝拉無視標準，把高檔餐廳當成自助餐廳，在一番經理狂喜、廚師默淚的盛宴結束後，她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餐巾斯文抹去嘴角的污漬。
就很優雅。
「……」x2
韋恩翻翻白眼，懷疑伊莎貝拉吃相難看是故意的，就像美女遇到色狼，為保純潔，直接拉在褲兜里，嚇得色狼硬是沒敢動。
韋恩這種想法純屬以己度人，色鬼人設立久了，沒走出來真把自己當色鬼了。
伊莎貝拉的吃相一直很豪爽，不是故意針對誰，把他當色鬼就更沒可能了。在伊莎貝拉眼中，韋恩的人品可圈可點，相當出色而非好色。
真有想法的話，不會給她介紹情人秘書，而是假裝單身，在浪漫之都帕里斯來一次邂逅。
吃飽後，伊莎貝拉端起桌上的紅酒，微微抿了一口：「非常抱歉，上次分別的時候，答應在帕里斯請你享用美食，結果一直是我在吃，不過你放心，這頓還是我請。」
「你確定？」
韋恩微微歪頭，抬手打了個響指，大堂經理笑而不語拿著帳單走了過來。
很長的一個帳單，數字也很長，看得伊莎貝拉臉都綠了。
「這家餐廳雖然不是最好的，但無疑是最貴的，要我借錢幫你周轉一下嗎？」韋恩調侃兩句，從莫娜的包包里取出錢包，結帳後加入高級會員俱樂部。
「不愧是你，一頓飯就把我干進了超級vip俱樂部。」
「對不起……」
伊莎貝拉羞愧低頭，進門時沒注意，結帳時才發現，這家餐廳不是她能消費起的。
什麼，吃飯的時候為什麼沒注意？
能問這種問題，一看就不懂吃貨。
「沒事，我這兩年混得不錯，攢了點小錢，比如教會這邊，我最近沒少貪污公款。」韋恩安慰道。
伊莎貝拉：「……」
這是她能聽的嗎？
「吃飽了沒？」
「飽了。」
「要不要再來點水果？」
「呃，給您添麻煩了。」
高級會員甜點和水果免費，韋恩打了個響指，大堂經理便瞬移一般抵達，聽聞天父需要水果去去油膩，果斷下令安排。
「伊莎貝拉，我這裡有幾個問題要問問你。」
韋恩挑眉道：「我成為神諭大祭司是三月份的事，眼下已經五月了，帕里斯這邊似乎並不知情？」
「我並沒有收到通知，教會沒有對此事發放公文。」伊莎貝拉如實回道。
韋恩點點頭，賽娜教宗對他忠心耿耿，和安娜斯塔西婭一樣對信仰崇拜至極，教會總部對各個分區下達了神諭大祭司晉升的公文，倫丹分區已經收到，沒理由法蘭克這邊毫無音訊。
不用想，肯定是蟲豸卡了流程。
畢竟自然教會，韋恩絲毫不覺得意外。
「說說看，分區對教會總部的印象還停留在哪一步？」
「教宗路德維希大人放權，目前不參與政務，代理教宗賽娜大人接管內政，如果一切順利，她會在十年內正式成為教宗。」伊莎貝拉吃著香蕉說道。
很正確的認知，別說分區，總部也沒幾個人知道路德維希已經死了。
「帕里斯分區總部現在誰在管理，近期有什麼異常嗎？」
「大祭司桑蘭女士，她是一位傳奇法師，另有四位祭司輔佐……」
「近期並無異常，以前什麼樣現在還是什麼樣，只是和其他教會的聯繫更密切了，因為黑理教的緣故……」
伊莎貝拉緩緩道來，向外地人科普帕里斯的糟糕亂局。
法蘭克是自然教會七大分區之一，分區總部位於帕里斯，常設一位傳奇法師大祭司，四位黃金法師祭司輔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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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王室壓制，幾家教會在法蘭克的勢力都非常強大，聯手掌控了法蘭克的魔法界。
最直觀的表現，隸屬於法蘭克的魔法部總部被幾家教會把控，自然、太陽、月光、天父教廷的四位傳奇法師作為魔法部的榮譽副部長，推出了一位黃金法師作為部長。
誰管誰，誰才是老大，一目了然。
可以這麼說，法蘭克魔法界目前的利益格局錯綜複雜、盤根錯節，已經形成了一個複雜的利益鏈。
不查還好，一查准出事，把所有的倉庫都燒了也擺不平。
在格局固化的情況下，只有暗鬥沒有明爭，教會和教會之間的暗鬥、教會內部的內耗、以及面對死亡騎士壓力時，聯手禦敵的同仇敵愾。
一個字，亂。
大約是一年前，名為黑理教的神秘團伙在帕里斯冒頭，起初還只是一點野火，隨手便可掐滅，並沒有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半年時間，發展勢頭愈演愈烈，招來幾家教會的關注，秘密調查後打上邪教標籤，成了幾家教會聯手打壓的獵物。
黑理教就像彈簧，越是壓迫，反彈的力度越驚人，發展到現在，成了幾家教會眼中的頭號毒瘤。
「黑理教的勢力從帕里斯擴散至整個法蘭克，雖說整體局勢還在魔法部的控制之下，但為了圍剿黑理教，大量魔法師被抽調派遣至各地，帕里斯的守備力量並不充足……」
「暫不清楚黑理教的總部在哪，教會的領導框架如何，高層的實力有多強……」
「今晚的聖母大教堂任務本該由天父教廷內部處理，因為人手不夠，求助我們自然教會，所以才……」
水果吃完了，伊莎貝拉也說完了。
沒等韋恩打響指，大堂經理又命人送了一份水果套餐，天父先別管貴不貴，就說服務周不周到吧。
「無頭騎士呢，最近有沒有關於他的消息？」
「無頭騎士？」
「口誤，我是說死亡騎士。」
「死亡騎士已經很久沒現身了。」
伊莎貝拉壓低聲音：「據可靠消息，死亡騎士遠赴倫丹，捨棄了帕里斯的地底大墓穴，你也是倫丹人，應該有所耳聞。」
韋恩點點頭，如實道：「聽過，但沒和本人打過照面。」
韋恩又問了幾個問題，伊莎貝拉一一回復。
聽完她的講述，韋恩心裡有了幾分猜測，首先可以確定，所謂的黑理教就是魔鬼聯盟的傑作。
魔鬼在人間傳教，肯定不是為了宣傳真善美，不論怎麼換花樣，最終目標只有地獄之門。
「老闆，這個黑理教……」
莫娜側頭，她在黑理教身上嗅到了魔鬼的氣味。
「不急，一步步來。」
韋恩看向伊莎貝拉：「今晚別回去了，跟我回酒店。」
「好的。」
伊莎貝拉點點頭，沒有疑問，也無忌憚。
韋恩沒有看到驚慌失措的面孔，以及掙扎後再放棄的神色變化，一時頗為納悶：「不是，你就這麼相信我？」
「不然呢？」
也對。
被人信任的滋味很棒，韋恩滿意道：「放心，不讓你白干，管飯。」
伊莎貝拉麵露笑容，只要包吃包住，她沒有任何問題。
韋恩看得莫名心疼，自然教會好歹也是一個大教會，瞅把人餓的，一位三百多斤的法蘭克大力士，愣是餓出了大長腿和馬甲線，他一蟲豸都看不下去了。
韋恩拍了拍伊莎貝拉的肩膀：「咱倆一場交情，我升官了肯定不能虧待你，明天帶我去見大祭司，專門給你加個餐補，以後敞開了吃，教會給你報銷。」
一瞬間，伊莎貝拉看韋恩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仿佛色鬼見了傾國美人，武痴得到了絕世秘籍，說人話，就是吃貨找到了長期飯票。
莫娜無語搖頭，看得出，韋恩對這位伊莎貝拉小姐並無想法，只因習慣使然，下意識對其進行了攻略。
問題不大，今晚她就能讓伊莎貝拉醒悟，韋恩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千萬別自己攻略自己。
————
第二天。
一夜沒合眼的伊莎貝拉坐在沙發上發呆，額頭墨綠色長髮垂落，晃得眼睛都綠油油的。
作文寫好了，重體力活，所以……
很餓。
昨晚伊莎貝拉聽了一段交響曲，主唱是秘書莫娜，白天文文靜靜的秘書，晚上形象大變，聽歌聲，老藝術家了。
只是，為什麼罵人，聽起來不像演的。
伊莎貝拉不是很懂，記得關門的時候，莫娜立下了隔音結界，怎麼演唱會開到一半，結界突然失靈了呢？
細思極恐，懷疑是韋恩授意，以長期飯票為誘餌，讓她自薦枕席，主動加入演唱會搞合唱。
看不起誰呢，她可不是為了吃便甘願放棄人格和尊嚴的人。
正想著，腹中飢餓，眼睛更綠了。
人格和尊嚴什麼的，可以先往邊上挪挪。
基本的欲望都沒滿足，追求精神境界純屬扯淡，現實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把人格和尊嚴掙回來！
伊莎貝拉覺得在理，韋恩弟弟年少多金，身居高位又有魔法天賦，還是老領導的學生，大家自己人，知根知底是個不錯的選擇。
臥室里，莫娜給韋恩穿上衣服，暗道略施小計，這把穩了，但凡伊莎貝拉有點羞恥心，便會對韋恩敬而遠之。
完全沒有意識到，因為她的助攻，外面已經開始自我攻略了。
「老闆，你懷疑自然教會有問題？」
「去掉懷疑，肯定有問題。」
韋恩套上西裝，戴上手錶道：「首先我非常確信，法蘭克的天父教廷勢力已經淪陷了，神職人員基本倒向魔鬼，或者被魔鬼控制。」
「生命聯盟和天父教廷走太近，自然教會派自己的戰術小隊幫天父教廷做任務……」
「嘖嘖，天父都辦不到的事情，被魔鬼辦到了。」
韋恩唏噓一聲，繼續道：「自然教會問題很大，不止那位大祭司，四位祭司也難以倖免，我去大祭司那邊套套情報，查一查黑理教的總部在哪，先把這個禍害剷平，免得魔鬼突然搞獻祭，傷害到無辜民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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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娜面露傾慕之色，每次韋恩提到魔鬼的時候，那狠辣的語氣和不屑的腔調都讓她著迷不已。
她一個沒忍住，抱住韋恩吻了起來。
「別鬧，今天我還要辦正事。」
韋恩翻翻白眼，莫娜受赫休諾影響太深，他萬萬沒想到，魔鬼也能成為他們三個play中的一環。
「老闆，我覺得你就是聖子，在你面前，魔鬼的陰謀從未得逞過……」
莫娜篤定點頭，不管赫休諾信不信，她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