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牌技？
你說的是賭博吧？
薇姿眼前閃過一個白毛身影，微微皺眉道：「老闆，賭是不對的。」
這話沒毛病，大家都知道誓與賭毒不共戴天。
韋恩心下贊同，面上不露聲色：「有道理，接著說。」
見韋恩贊同，薇姿倍受鼓舞，說道：「十賭九輸，和賭沾邊的人沒有好下場，成癮後滋生僥倖和報復心理，扭曲一個人的人格……」
「從魔法師的角度，賭博消耗了大量時間和金錢，魔法師沉迷其中，不僅毀了自己的前程，還會因四處借債毀了自己的人際關係，如果是身居高位者，造成的負面影響無比可怕。」
冷言寡語的她，今天話很多，話里話外都是對賭博的厭惡。
「薇姿，你說得太對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韋恩扶著薇姿的肩膀，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能得到您的認可，屬下非常榮幸。」
「可我喜歡打牌。」
「……」
薇姿眼皮一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她覺得那誰跟那誰很配，搞人心態都有一手。
「說話呀，啞巴了嗎？」
「其實，其實……」
薇姿低下頭，昧著良心道：「打牌有很多好處，可以鍛鍊思維邏輯能力，增強大腦活力，讓魔法師在繁重的工作和修煉之餘，可以解除疲勞，保持穩定的思維和愉悅的身心。」
「繼續。」
「打牌還能開拓交際圈，豐富人生閱歷，獲得更多的機遇和知識，這一點對於魔法師尤為重要。」
「可以啊，看你話不多，以為是個固執守舊的老騎士，沒想到你還挺上道。」韋恩拍了拍薇姿的肩膀以示讚許。
薇姿低頭不語，她只是一個騎士，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以後就跟著我好了，先干三個月試用期，表現好的話，進入第二輪試用期。」
韋恩猜不透黑暗女神的操作，決定把人留下看看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女神不是善茬，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氣勢上不能輸。
絕不是眼前閃過一個白毛身影，準備給自己找點樂子。
退一萬步，前任黑暗騎士長得不賴，放著不用，養養眼也是好的。
尤其薇姿堅守原則的騎士精神，為了迎合老闆保住工作，迫不得已突破下限，讓韋恩有種拉良家下水的小刺激。
他不可能真的拉良家下水，只能委屈薇姿代勞了。
錯不在他，都看到了，是黑暗女神把騎士往火坑裡推。
「咦，那娘們借我的手調教自己的騎士？」
————
當晚，聖女大殿啪啪聲不絕於耳。
懂的都懂，在打牌。
薇姿牌技稀爛，全無神選騎士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的威風，考慮到牌桌上有兩位老闆，屢屢連輸九把也在情理之中。
牌局過後，韋恩和安娜斯塔西婭雙雙離去，看二人急急而行，想來有重要事情商量。
伊德妮絲雙臂抱肩，笑著看向薇姿：「你總共輸給我三十六把，按照我們之間的賭約，伱要陪韋恩三百六十年，好好干，我和他都不會虧待你。」
「謹遵您的命令！」
薇姿面無表情，猜不透黑暗女神在想些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身體已經還給你了，我現在這具身軀不宜大動干戈，你去幫安娜斯塔西婭推波助瀾，多擔著點，她是個好聖女，我非常中意她，別讓她受太多委屈。」
女神，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薇姿努力保持心平氣和，最終還是沒繃住，遵循神諭和願賭服輸的原則，獨自一人走向聖女寢室。
原聖女寢室，因為黑暗教會總部客房有限，臨時改為招待所，只招待自然教會的使者韋恩。
看著薇姿英勇就義的背影，伊德妮絲嘴角勾起，喃喃道：「當然了，你也很有趣，可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這段時間不能親手調教你了。」
黑暗漩渦鋪開，伊德妮絲腳尖點地，和後仰的椅子一併倒落黑暗之中。
漩渦的背後，是黑暗神國。
這一天，黑暗女神被污染的部分思維，回到了她忠誠的神國。
再來說招待所。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韋恩拿出一本【丁丁歷險記】，為安娜斯塔西婭翻譯書上的成語，後者悟性極佳，很快學以致用，完美詮釋了成語的精髓。
欲言又止、欲拒還迎、欲罷不能、欲速不達……
可能還有欲女心驚什麼的，強湊的四個字，算不得成語，這裡就不展開了。
薇姿來到招待所門前，聽到屋內的打牌聲，以及吵紅眼的低語，敲門的手頓在半空，敲也不是，放也不是。
想想黑暗女神的命令，她閉目深吸一口氣，微微敲響了房門：「老闆，我進……」
「出去。」
「老闆……」
「出去！」
「……」
薇姿權衡利弊，女神的話要聽，男神的話也要聽，折中雙方的命令，選擇了在門口站崗。
以防傳出聖女搶小白臉的風言風語，她很貼心立了一道隔音結界。
……
第二天，聖女身體抱恙，未能出席對自然教會的歡迎儀式。
自然教會的使者也未出席，聽聞聖女身體不適，不遠數米敲響隔壁的屋門，帶了家鄉的土方子為其治病。
這麼離譜的說法，放別的教會，早就謠言四起鬨傳聖女失去純潔了。
黑暗教會不會，倒不是說教眾高層有多單純，而是安娜斯塔西婭的人設一直很堅挺，哪怕教宗非常離譜地將韋恩的臥室安排在了聖女大殿，也沒人起疑。
首先，教宗和聖女的信仰毋庸置疑；
其次，即便拋開信仰，父親還能害女兒不成；
然後，韋恩是安插在自然教會的臥底，自己人，教宗這般安排，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事相商；
最後，前任黑暗騎士薇姿也在聖女大殿，有這位品行高潔的騎士在，足以杜絕一切不純潔的展開。
他們腦補一直可以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韋恩才神滿腹離開聖女大殿，不負眾望，成功緩解了聖女的病情。
他再開個方子，要不了幾日，安娜斯塔西婭便可痊癒。
深究原因，無非積勞成疾，聖女為信仰兢兢業業，夜以繼日，從沒有一句牢騷和抱怨，輕傷不下火線，長年保持極高的牛馬精神。
如此高強度的工作量，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何況她百歲高齡。
恰逢大賢者叛教，聖女自責讓信仰失望，受驚便病倒了。
薇姿：(_)
騎士的內心好比自然教會總部，漫天遍野都是草。
韋恩帶著薇姿來到教宗辦公室。
關門前，教宗伊凡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關門後，教宗伊凡低眉順眼，站著如嘍囉。
韋恩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伊凡，不用這麼拘束，這位是騎士薇姿，女神已經走了，現在你才是教會的老大。」
「女神一直在我心中。」伊凡滴水不漏道。
成熟！
韋恩暗暗點頭，站起身，將辦公桌讓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位都是老岳父，他非常喜歡安娜斯塔西婭，對伊凡的感官也遠高於奧斯頓。
奧斯頓但凡有伊凡三成，他也不會到處造謠等著看人間大炮。
都是奧斯頓的錯！
伊德妮絲離去，目的不明，韋恩猜測她將被污染的思維帶回神國搞研究。
對於自己的污染能力，韋恩沒以前那麼樂觀了，黑暗女神的思維被污染，依舊可以我行我素，里世界的怪物更是能無視污染，將白沫殺得潰不成軍。
這個世界很大，強者比比皆是，不能因為殺了幾個魔鬼，就洋洋得意自以為天下無敵。
即便真的天下無敵了，還會有天上來敵。
進化這條路很長，可以驕傲，但不能傲慢，七宗罪要不得！
伊凡沒坐，堅持站著如嘍囉，韋恩也沒強求：「女神臨走前安排過，教會內的大事依舊你做主，不要因為某些裙帶關係就亂開方便之門，原則上不行就是不行。」
伊凡不敢反駁，點頭稱是，詢問什麼時候去倉庫，並隱晦表示，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這個不急，有兩件事需要你安排。」
韋恩說道：「第一件事，黑暗教會聲援自然教會，上次你沒答應，和我扯了一些原則，我沒辦法，只能把女神帶過來給你一點警告……」
「我的訪問期只有十天，已經過去三四天了，你安排聖女回訪，出使自然教會，雙方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不一定有用，至少能讓下面人安分一點。」
「第二件事，調查大賢者的黨羽，暴風與雷霆之神這個信仰你聽過嗎，最近有抬頭的趨勢，背後代表著一股邪惡勢力，女神頗為不喜，黑暗教會需要儘快和其完成分割。」
伊凡看了看黑暗騎士薇姿，女神的騎士保鏢一樣對韋恩言聽計從，白天護主，晚上護主，背後的指使者不言而喻。
女神雖未明說，但聖女和騎士都送給了韋恩，想來教會也……
「我會儘快安排，屆時讓聖女和您一同返回自然教會總部。」
「那就這麼定了。」
韋恩點點頭，在伊凡的帶領下去往黑暗教會寶庫。
老鼠進糧倉.jpg
————
3月26日。
奧斯特利亞，維恩。
黑暗教會使團抵達自然教會總部，使者為黑暗聖女安娜斯塔西婭，自然教會予以極高規格的接機待遇，派出了己方聖女杜莎。
黑暗教會聖女親自出訪，在自然教會總部造成了巨大轟動。
在賽娜有意無意的宣傳下，功勞全落在了韋恩頭上。
自然和黑暗兩家教會雖不是死敵，但礙於盟友太陽、月光兩家教會，對黑暗向來不假辭色，最多路人關係，朋友絕無可能。
同樣的道理，黑暗教會對自然教會也一直是一副高冷的姿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少有交集。
韋恩短短十天就能打破雙方冰冷的關係，還帶來黑暗聖女出訪，受了多少刁難，吃了多少苦，但凡有點腦子的，都忍不住為其感到一陣心酸。
神諭大祭司韋恩，為教會付出太多了。
當晚，歡迎儀式結束後，代理教宗賽娜在教宗大殿面見黑暗聖女，秘密商談戰略大事。
人多智廣，特意把韋恩也叫了進去。
薇姿黑著臉守門，立下一道隔音結界，虎視眈眈盯著對面的三小隻，警告她們不許上前，更不能偷聽兩教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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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秘書官白色長袍的三小隻分別是奧蒂莉亞、雷吉娜、奈爾遜，被面癱臉的冰山大姐姐一瞪，當場就慫了。
「怎麼辦，要不要進去？」奈爾遜憂心忡忡道。
「算了吧，她的眼睛要吃人……」
「可我們是秘書官，要負責記錄會議內容。」
有沒有一種可能，屋裡的內容沒什麼好記錄的，寫下來就是禁書？x2
奧蒂莉亞、雷吉娜沉默不語，奈爾遜新來的，不清楚自然騎士和黑暗聖女的關係，只知道聽途說，教宗賽娜和黑暗聖女安娜斯塔西婭關係極差，沒準屋裡已經打起來了。
打的確是打了，只是打法和奈爾遜想像中略有出入。
奧蒂莉亞、雷吉娜一邊感慨自己太髒了，一邊沉默是金，不願告訴奈爾遜真相，免得她被糟糕的權利場污染三觀。
奧蒂莉亞餘光打量薇姿，很漂亮的大姐姐，尤其是凌人的氣勢、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都很符合韋恩挑選翅膀的審美。
雷吉娜這樣的傻白甜就不行，放著不管，韋恩都會對其放著不管。
根據出使團隊名單，薇姿是聖女隨行保鏢，負責安娜斯塔西婭的衣食起居和個人安全，奧蒂莉亞明知道這麼想不對，還是覺得薇姿和韋恩走得太近了。
奧蒂莉亞想不通，她的老闆男朋友看起來平平無奇，為什麼這麼招女人喜歡？
屋內。
韋恩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賽娜坐在韋恩腿上，她搭住韋恩的脖頸，分享了今天的色號，而後挑釁看向好姐妹。
「聖女閣下，還記得在冰封大陸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嗎？」
「教宗閣下，身為一教領袖，你的言行給自然教會抹黑了！」
「比起某些教會的聖女，我已經很檢點了，畢竟我不用保持純潔。」
賽娜笑得顫顫巍巍，她被韋恩解開了所有約束，可以自由嘲諷任何一個人，哪怕韋恩的母親和白月光。
當然了，自由≠不負責，她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面對死敵的奚落，安娜斯塔西婭並未生氣，她心態很好，微笑道：「非常感謝你給我介紹了一位完美的信仰，我來猜猜，你現在不是唯一，一定很後悔吧？」
這個小婊砸還是那麼討厭！
兩女對視，凌空碰撞一縷火花，不知不覺間，韋恩淪為場邊看戲的。
韋恩很早之前就想把這兩位擺在一起了，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得償所願，忍不住還有些小激動。
打起來，打起來！
韋恩知道她們打不起來，但不妨礙幻想，因為靠得太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很快便被賽娜抓住了把柄。
女教宗從不掩飾自己對信仰的渴望，又因為最在意的對手在旁，卷得十分賣力。
安娜斯塔西婭暗罵一聲婊臉，見韋恩招招手，扭扭捏捏走了過去。
【丁丁歷險記ii】
……
談完正事，該談正事了。
「黑暗教會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安娜代表黑暗教會而來，你是自然教會的教宗，你們在各自的教會都有一腚地位，今天的小會開完，明天便可對外宣傳。」韋恩左擁右抱，笑得像個人生贏家。
懷中，兩位大美人冷眼對視，短暫的戰友情誼，不足以讓她們冰釋前嫌。
說是前嫌，她倆的恩怨其實很簡單。
同為傑出優秀的魔法師，經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較，惺惺相惜彼此心懷敬意，因為各自立場無法表露，久而久之就成了明爭暗鬥。
一般是賽娜明爭，安娜斯塔西婭跟著暗鬥。
韋恩咧嘴一笑，賽娜用絕對的暴力和強權統治自然教會，安娜斯塔西婭則以德行獲取教眾的支持，風格路線不同，在各自教會的地位是一致的。
韋恩作為她倆的信仰，通過她們成了自然、黑暗兩家教會的幕後boss。
硬了那句話，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韋恩開口，兩女沒有異議，幾句商談過後便敲定了互不侵犯條約的大綱。
沒有扯皮，她們都代表韋恩的利益，韋恩希望局勢儘快穩定，她們便以最快的速度達成協約。
小會開完，明天在大會的時候，當著集體的面簽字，便可廣而告之，向外界表達兩教教會當下親密無間的合作關係。
「明天太快了，先透露一點風聲，看看下面是什麼反應。」韋恩插嘴道。
賽娜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自然教會內部仍有不穩定因素，趁這個機會把他們連根拔起？」
「不，以你的手腕，那幾個蟲豸翻不起大浪。」
韋恩低聲喘氣：「路德維希和普魯士走得太近，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幾乎把整個自然教會賣了，我嚴重懷疑教會在普魯士的分區已經失控，教宗的政令無法傳達到那裡。」
「自然教會會分裂？」
「就是這個意思。」
韋恩眯著眼睛：「我雖然不是教宗，也不喜權力爭鬥，但家學淵源幹過造反的買賣，對這裡面的學問略通一二。普魯士不會大張旗鼓和自然教會對著幹，他們只會拉攏一批打壓一批，通過魔鬼的容器，拉攏再簡單不過了。」
「我明白了。」
賽娜嘴角勾起冷笑，對未來的局勢變化非常期待。
「天父教廷那邊怎麼說，聯繫如何了？」
「教廷非常重視，你的路子的確很野，教皇派遣了使者，不日抵達，希望能和你單獨見一面。」賽娜說道。
「那邊怎麼說？」
「教廷不想和自然教會多說，哪怕我是教宗，他們只想和你見面。」賽娜略有不爽道。
「彆氣，等人來了，我幫你把場子找回來。」韋恩攬住香肩哄了哄。
「對了，門外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前任黑暗騎士。」
「嗯？！」
「我以為你會把那位天空女神帶過來，結果是她。」賽娜低頭，看到了安娜斯塔西婭的後腦勺。
「薩洛西雅不屬於這個圈子，你不用在意她。」韋恩如實道。
「那位女神很醜？」
「恰恰相反，她很漂亮，而且……非常純潔。」韋恩稱讚不已，薩洛西雅的純真令他自慚形穢，並願意守護這份純真。
賽娜更聽不懂了，染黑純潔不是韋恩最擅長的操作嗎，為什麼在天空女神這邊不靈了？
「至於黑暗騎士薇姿，她是黑暗女神送給我的騎士，女神想把我培養成第三位從神，她就是班底之一。」韋恩搖頭道。
「黑暗女神的智商不過如此！」賽娜嘲諷道。
「不能這麼說，她還有後續計劃，具體如何，我一時半會兒還猜不到……」
安娜斯塔西婭一直沒說話，因為韋恩剛剛插嘴了。
拔錨啟航之際，賽娜推開安娜斯塔西婭：「辛苦你了，接下來沒你什麼事了。」
回到開頭，又吵起來了。
————
安娜斯塔西婭出訪自然教會這段期間，韋恩的小日子枯燥乏味，每天不是大會就是小會，感覺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
反之，教宗和聖女精神滿滿，更加美艷動人了。
拋開這些枯燥的日常不談，韋恩每天帶著倆秘書研究資料，黑暗教會倉庫一行，他搬走了大量易燃易爆的紙質文件。
上面記載著黑暗教會對魔鬼、虛空以及天堂的研究，有的僅限於理論，有的夾雜大量實驗數據，在進化之路上推了韋恩一把。
歸根結底，韋恩是虛空生命，他最強的形態是蒼白騎士。
什麼死亡騎士、精靈形態等等，都是進化之路上的一次嘗試，馬甲可以一直用，但用再多也不會取代他的生命本質。
隨著研究的深入，韋恩隱隱意識到，他無須執著掌握法則。
他的進化之路註定了要回歸虛空，法則信息只是食物，是壯大自身的養料，亦如那恢弘的虛空大宇宙，無數的法則填充其中……
但也只是填充其中！
「知識用於進化而非戰鬥，因為在進化的道路上不可避免遭遇形形色色的敵人，所以進化者才拿起知識充當武器，執著於武器的強大是本末倒置的行為……」
「原來如此，我又懂了！」
維恩市中心的圖書館，韋恩翻閱一本哲學書籍，感慨沒用的姿勢又增加了。
他來此地等待教皇國的人。
自然教會總部是一塊賢者之石，安娜斯塔西婭對韋恩深信不疑，願意踏入其中，教皇國的人不會，哪怕教皇對韋恩的出身同樣深信不疑。
左右兩邊，分別是韋恩的兩位秘書，保鏢沒帶來，放置在了安娜斯塔西婭身邊。
「打擾了，請問你就是韋恩先生嗎？」
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出現在韋恩面前，笑容謙遜，有著貴族般的優雅和從容，讓人眼前一亮，下意識產生好感。
「你好，我就是韋恩。」韋恩站起身，朝青年伸出手。
青年一襲白色西裝，雙手戴著白手套，握住韋恩的手：「迪爾達，非常榮幸認識你，教皇大人說得沒錯，以你出眾的樣貌和氣質，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
教黃這傢伙，一天天的，就知道把路子走寬。
轉生天使韋恩很英俊，這是能大張旗鼓宣揚的秘密嗎？
只此一次，下次不能夠了哈！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迪爾達打量韋恩的時候，韋恩也在打量這位金髮青年，氣質不俗，相貌完美，這張臉站在了男性的天花板上，只差一點便趕上了他。
如料不差，這位就是天使！
所以，閣下的專屬修女呢？
韋恩一眼掃過，並未看到教皇安插在迪爾達身邊的劫匪。
「韋恩先生，這裡說話不方便，如不介意的話，請隨我來，我還有一位同伴要向你引見，她性格有些極端，說話很直，希望你擔待一下。」
同伴？
還有一位天使嗎？
韋恩眉頭一挑，聽意思，還是一位轉生為女性的天使。
你說的是賭博吧？
薇姿眼前閃過一個白毛身影，微微皺眉道：「老闆，賭是不對的。」
這話沒毛病，大家都知道誓與賭毒不共戴天。
韋恩心下贊同，面上不露聲色：「有道理，接著說。」
見韋恩贊同，薇姿倍受鼓舞，說道：「十賭九輸，和賭沾邊的人沒有好下場，成癮後滋生僥倖和報復心理，扭曲一個人的人格……」
「從魔法師的角度，賭博消耗了大量時間和金錢，魔法師沉迷其中，不僅毀了自己的前程，還會因四處借債毀了自己的人際關係，如果是身居高位者，造成的負面影響無比可怕。」
冷言寡語的她，今天話很多，話里話外都是對賭博的厭惡。
「薇姿，你說得太對了，我也是這麼認為的。」韋恩扶著薇姿的肩膀，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能得到您的認可，屬下非常榮幸。」
「可我喜歡打牌。」
「……」
薇姿眼皮一跳，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她覺得那誰跟那誰很配，搞人心態都有一手。
「說話呀，啞巴了嗎？」
「其實，其實……」
薇姿低下頭，昧著良心道：「打牌有很多好處，可以鍛鍊思維邏輯能力，增強大腦活力，讓魔法師在繁重的工作和修煉之餘，可以解除疲勞，保持穩定的思維和愉悅的身心。」
「繼續。」
「打牌還能開拓交際圈，豐富人生閱歷，獲得更多的機遇和知識，這一點對於魔法師尤為重要。」
「可以啊，看你話不多，以為是個固執守舊的老騎士，沒想到你還挺上道。」韋恩拍了拍薇姿的肩膀以示讚許。
薇姿低頭不語，她只是一個騎士，老闆說什麼就是什麼。
「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以後就跟著我好了，先干三個月試用期，表現好的話，進入第二輪試用期。」
韋恩猜不透黑暗女神的操作，決定把人留下看看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女神不是善茬，他也不是什麼好人，氣勢上不能輸。
絕不是眼前閃過一個白毛身影，準備給自己找點樂子。
退一萬步，前任黑暗騎士長得不賴，放著不用，養養眼也是好的。
尤其薇姿堅守原則的騎士精神，為了迎合老闆保住工作，迫不得已突破下限，讓韋恩有種拉良家下水的小刺激。
他不可能真的拉良家下水，只能委屈薇姿代勞了。
錯不在他，都看到了，是黑暗女神把騎士往火坑裡推。
「咦，那娘們借我的手調教自己的騎士？」
————
當晚，聖女大殿啪啪聲不絕於耳。
懂的都懂，在打牌。
薇姿牌技稀爛，全無神選騎士在牌桌上大殺四方的威風，考慮到牌桌上有兩位老闆，屢屢連輸九把也在情理之中。
牌局過後，韋恩和安娜斯塔西婭雙雙離去，看二人急急而行，想來有重要事情商量。
伊德妮絲雙臂抱肩，笑著看向薇姿：「你總共輸給我三十六把，按照我們之間的賭約，伱要陪韋恩三百六十年，好好干，我和他都不會虧待你。」
「謹遵您的命令！」
薇姿面無表情，猜不透黑暗女神在想些什麼。
「還愣著幹什麼，身體已經還給你了，我現在這具身軀不宜大動干戈，你去幫安娜斯塔西婭推波助瀾，多擔著點，她是個好聖女，我非常中意她，別讓她受太多委屈。」
女神，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薇姿努力保持心平氣和，最終還是沒繃住，遵循神諭和願賭服輸的原則，獨自一人走向聖女寢室。
原聖女寢室，因為黑暗教會總部客房有限，臨時改為招待所，只招待自然教會的使者韋恩。
看著薇姿英勇就義的背影，伊德妮絲嘴角勾起，喃喃道：「當然了，你也很有趣，可惜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這段時間不能親手調教你了。」
黑暗漩渦鋪開，伊德妮絲腳尖點地，和後仰的椅子一併倒落黑暗之中。
漩渦的背後，是黑暗神國。
這一天，黑暗女神被污染的部分思維，回到了她忠誠的神國。
再來說招待所。
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韋恩拿出一本【丁丁歷險記】，為安娜斯塔西婭翻譯書上的成語，後者悟性極佳，很快學以致用，完美詮釋了成語的精髓。
欲言又止、欲拒還迎、欲罷不能、欲速不達……
可能還有欲女心驚什麼的，強湊的四個字，算不得成語，這裡就不展開了。
薇姿來到招待所門前，聽到屋內的打牌聲，以及吵紅眼的低語，敲門的手頓在半空，敲也不是，放也不是。
想想黑暗女神的命令，她閉目深吸一口氣，微微敲響了房門：「老闆，我進……」
「出去。」
「老闆……」
「出去！」
「……」
薇姿權衡利弊，女神的話要聽，男神的話也要聽，折中雙方的命令，選擇了在門口站崗。
以防傳出聖女搶小白臉的風言風語，她很貼心立了一道隔音結界。
……
第二天，聖女身體抱恙，未能出席對自然教會的歡迎儀式。
自然教會的使者也未出席，聽聞聖女身體不適，不遠數米敲響隔壁的屋門，帶了家鄉的土方子為其治病。
這麼離譜的說法，放別的教會，早就謠言四起鬨傳聖女失去純潔了。
黑暗教會不會，倒不是說教眾高層有多單純，而是安娜斯塔西婭的人設一直很堅挺，哪怕教宗非常離譜地將韋恩的臥室安排在了聖女大殿，也沒人起疑。
首先，教宗和聖女的信仰毋庸置疑；
其次，即便拋開信仰，父親還能害女兒不成；
然後，韋恩是安插在自然教會的臥底，自己人，教宗這般安排，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事相商；
最後，前任黑暗騎士薇姿也在聖女大殿，有這位品行高潔的騎士在，足以杜絕一切不純潔的展開。
他們腦補一直可以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韋恩才神滿腹離開聖女大殿，不負眾望，成功緩解了聖女的病情。
他再開個方子，要不了幾日，安娜斯塔西婭便可痊癒。
深究原因，無非積勞成疾，聖女為信仰兢兢業業，夜以繼日，從沒有一句牢騷和抱怨，輕傷不下火線，長年保持極高的牛馬精神。
如此高強度的工作量，鐵打的人都受不了，何況她百歲高齡。
恰逢大賢者叛教，聖女自責讓信仰失望，受驚便病倒了。
薇姿：(_)
騎士的內心好比自然教會總部，漫天遍野都是草。
韋恩帶著薇姿來到教宗辦公室。
關門前，教宗伊凡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是對手。
關門後，教宗伊凡低眉順眼，站著如嘍囉。
韋恩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後：「伊凡，不用這麼拘束，這位是騎士薇姿，女神已經走了，現在你才是教會的老大。」
「女神一直在我心中。」伊凡滴水不漏道。
成熟！
韋恩暗暗點頭，站起身，將辦公桌讓了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位都是老岳父，他非常喜歡安娜斯塔西婭，對伊凡的感官也遠高於奧斯頓。
奧斯頓但凡有伊凡三成，他也不會到處造謠等著看人間大炮。
都是奧斯頓的錯！
伊德妮絲離去，目的不明，韋恩猜測她將被污染的思維帶回神國搞研究。
對於自己的污染能力，韋恩沒以前那麼樂觀了，黑暗女神的思維被污染，依舊可以我行我素，里世界的怪物更是能無視污染，將白沫殺得潰不成軍。
這個世界很大，強者比比皆是，不能因為殺了幾個魔鬼，就洋洋得意自以為天下無敵。
即便真的天下無敵了，還會有天上來敵。
進化這條路很長，可以驕傲，但不能傲慢，七宗罪要不得！
伊凡沒坐，堅持站著如嘍囉，韋恩也沒強求：「女神臨走前安排過，教會內的大事依舊你做主，不要因為某些裙帶關係就亂開方便之門，原則上不行就是不行。」
伊凡不敢反駁，點頭稱是，詢問什麼時候去倉庫，並隱晦表示，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這個不急，有兩件事需要你安排。」
韋恩說道：「第一件事，黑暗教會聲援自然教會，上次你沒答應，和我扯了一些原則，我沒辦法，只能把女神帶過來給你一點警告……」
「我的訪問期只有十天，已經過去三四天了，你安排聖女回訪，出使自然教會，雙方簽訂互不侵犯條約，不一定有用，至少能讓下面人安分一點。」
「第二件事，調查大賢者的黨羽，暴風與雷霆之神這個信仰你聽過嗎，最近有抬頭的趨勢，背後代表著一股邪惡勢力，女神頗為不喜，黑暗教會需要儘快和其完成分割。」
伊凡看了看黑暗騎士薇姿，女神的騎士保鏢一樣對韋恩言聽計從，白天護主，晚上護主，背後的指使者不言而喻。
女神雖未明說，但聖女和騎士都送給了韋恩，想來教會也……
「我會儘快安排，屆時讓聖女和您一同返回自然教會總部。」
「那就這麼定了。」
韋恩點點頭，在伊凡的帶領下去往黑暗教會寶庫。
老鼠進糧倉.jpg
————
3月26日。
奧斯特利亞，維恩。
黑暗教會使團抵達自然教會總部，使者為黑暗聖女安娜斯塔西婭，自然教會予以極高規格的接機待遇，派出了己方聖女杜莎。
黑暗教會聖女親自出訪，在自然教會總部造成了巨大轟動。
在賽娜有意無意的宣傳下，功勞全落在了韋恩頭上。
自然和黑暗兩家教會雖不是死敵，但礙於盟友太陽、月光兩家教會，對黑暗向來不假辭色，最多路人關係，朋友絕無可能。
同樣的道理，黑暗教會對自然教會也一直是一副高冷的姿態，雙方井水不犯河水，少有交集。
韋恩短短十天就能打破雙方冰冷的關係，還帶來黑暗聖女出訪，受了多少刁難，吃了多少苦，但凡有點腦子的，都忍不住為其感到一陣心酸。
神諭大祭司韋恩，為教會付出太多了。
當晚，歡迎儀式結束後，代理教宗賽娜在教宗大殿面見黑暗聖女，秘密商談戰略大事。
人多智廣，特意把韋恩也叫了進去。
薇姿黑著臉守門，立下一道隔音結界，虎視眈眈盯著對面的三小隻，警告她們不許上前，更不能偷聽兩教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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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秘書官白色長袍的三小隻分別是奧蒂莉亞、雷吉娜、奈爾遜，被面癱臉的冰山大姐姐一瞪，當場就慫了。
「怎麼辦，要不要進去？」奈爾遜憂心忡忡道。
「算了吧，她的眼睛要吃人……」
「可我們是秘書官，要負責記錄會議內容。」
有沒有一種可能，屋裡的內容沒什麼好記錄的，寫下來就是禁書？x2
奧蒂莉亞、雷吉娜沉默不語，奈爾遜新來的，不清楚自然騎士和黑暗聖女的關係，只知道聽途說，教宗賽娜和黑暗聖女安娜斯塔西婭關係極差，沒準屋裡已經打起來了。
打的確是打了，只是打法和奈爾遜想像中略有出入。
奧蒂莉亞、雷吉娜一邊感慨自己太髒了，一邊沉默是金，不願告訴奈爾遜真相，免得她被糟糕的權利場污染三觀。
奧蒂莉亞餘光打量薇姿，很漂亮的大姐姐，尤其是凌人的氣勢、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氣質，都很符合韋恩挑選翅膀的審美。
雷吉娜這樣的傻白甜就不行，放著不管，韋恩都會對其放著不管。
根據出使團隊名單，薇姿是聖女隨行保鏢，負責安娜斯塔西婭的衣食起居和個人安全，奧蒂莉亞明知道這麼想不對，還是覺得薇姿和韋恩走得太近了。
奧蒂莉亞想不通，她的老闆男朋友看起來平平無奇，為什麼這麼招女人喜歡？
屋內。
韋恩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賽娜坐在韋恩腿上，她搭住韋恩的脖頸，分享了今天的色號，而後挑釁看向好姐妹。
「聖女閣下，還記得在冰封大陸的時候，我和你說過什麼嗎？」
「教宗閣下，身為一教領袖，你的言行給自然教會抹黑了！」
「比起某些教會的聖女，我已經很檢點了，畢竟我不用保持純潔。」
賽娜笑得顫顫巍巍，她被韋恩解開了所有約束，可以自由嘲諷任何一個人，哪怕韋恩的母親和白月光。
當然了，自由≠不負責，她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
面對死敵的奚落，安娜斯塔西婭並未生氣，她心態很好，微笑道：「非常感謝你給我介紹了一位完美的信仰，我來猜猜，你現在不是唯一，一定很後悔吧？」
這個小婊砸還是那麼討厭！
兩女對視，凌空碰撞一縷火花，不知不覺間，韋恩淪為場邊看戲的。
韋恩很早之前就想把這兩位擺在一起了，一直沒找到機會，今天得償所願，忍不住還有些小激動。
打起來，打起來！
韋恩知道她們打不起來，但不妨礙幻想，因為靠得太近，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很快便被賽娜抓住了把柄。
女教宗從不掩飾自己對信仰的渴望，又因為最在意的對手在旁，卷得十分賣力。
安娜斯塔西婭暗罵一聲婊臉，見韋恩招招手，扭扭捏捏走了過去。
【丁丁歷險記ii】
……
談完正事，該談正事了。
「黑暗教會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安娜代表黑暗教會而來，你是自然教會的教宗，你們在各自的教會都有一腚地位，今天的小會開完，明天便可對外宣傳。」韋恩左擁右抱，笑得像個人生贏家。
懷中，兩位大美人冷眼對視，短暫的戰友情誼，不足以讓她們冰釋前嫌。
說是前嫌，她倆的恩怨其實很簡單。
同為傑出優秀的魔法師，經常被人放在一起比較，惺惺相惜彼此心懷敬意，因為各自立場無法表露，久而久之就成了明爭暗鬥。
一般是賽娜明爭，安娜斯塔西婭跟著暗鬥。
韋恩咧嘴一笑，賽娜用絕對的暴力和強權統治自然教會，安娜斯塔西婭則以德行獲取教眾的支持，風格路線不同，在各自教會的地位是一致的。
韋恩作為她倆的信仰，通過她們成了自然、黑暗兩家教會的幕後boss。
硬了那句話，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韋恩開口，兩女沒有異議，幾句商談過後便敲定了互不侵犯條約的大綱。
沒有扯皮，她們都代表韋恩的利益，韋恩希望局勢儘快穩定，她們便以最快的速度達成協約。
小會開完，明天在大會的時候，當著集體的面簽字，便可廣而告之，向外界表達兩教教會當下親密無間的合作關係。
「明天太快了，先透露一點風聲，看看下面是什麼反應。」韋恩插嘴道。
賽娜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自然教會內部仍有不穩定因素，趁這個機會把他們連根拔起？」
「不，以你的手腕，那幾個蟲豸翻不起大浪。」
韋恩低聲喘氣：「路德維希和普魯士走得太近，為了自己的前途，他幾乎把整個自然教會賣了，我嚴重懷疑教會在普魯士的分區已經失控，教宗的政令無法傳達到那裡。」
「自然教會會分裂？」
「就是這個意思。」
韋恩眯著眼睛：「我雖然不是教宗，也不喜權力爭鬥，但家學淵源幹過造反的買賣，對這裡面的學問略通一二。普魯士不會大張旗鼓和自然教會對著幹，他們只會拉攏一批打壓一批，通過魔鬼的容器，拉攏再簡單不過了。」
「我明白了。」
賽娜嘴角勾起冷笑，對未來的局勢變化非常期待。
「天父教廷那邊怎麼說，聯繫如何了？」
「教廷非常重視，你的路子的確很野，教皇派遣了使者，不日抵達，希望能和你單獨見一面。」賽娜說道。
「那邊怎麼說？」
「教廷不想和自然教會多說，哪怕我是教宗，他們只想和你見面。」賽娜略有不爽道。
「彆氣，等人來了，我幫你把場子找回來。」韋恩攬住香肩哄了哄。
「對了，門外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前任黑暗騎士。」
「嗯？！」
「我以為你會把那位天空女神帶過來，結果是她。」賽娜低頭，看到了安娜斯塔西婭的後腦勺。
「薩洛西雅不屬於這個圈子，你不用在意她。」韋恩如實道。
「那位女神很醜？」
「恰恰相反，她很漂亮，而且……非常純潔。」韋恩稱讚不已，薩洛西雅的純真令他自慚形穢，並願意守護這份純真。
賽娜更聽不懂了，染黑純潔不是韋恩最擅長的操作嗎，為什麼在天空女神這邊不靈了？
「至於黑暗騎士薇姿，她是黑暗女神送給我的騎士，女神想把我培養成第三位從神，她就是班底之一。」韋恩搖頭道。
「黑暗女神的智商不過如此！」賽娜嘲諷道。
「不能這麼說，她還有後續計劃，具體如何，我一時半會兒還猜不到……」
安娜斯塔西婭一直沒說話，因為韋恩剛剛插嘴了。
拔錨啟航之際，賽娜推開安娜斯塔西婭：「辛苦你了，接下來沒你什麼事了。」
回到開頭，又吵起來了。
————
安娜斯塔西婭出訪自然教會這段期間，韋恩的小日子枯燥乏味，每天不是大會就是小會，感覺整個人都清瘦了不少。
反之，教宗和聖女精神滿滿，更加美艷動人了。
拋開這些枯燥的日常不談，韋恩每天帶著倆秘書研究資料，黑暗教會倉庫一行，他搬走了大量易燃易爆的紙質文件。
上面記載著黑暗教會對魔鬼、虛空以及天堂的研究，有的僅限於理論，有的夾雜大量實驗數據，在進化之路上推了韋恩一把。
歸根結底，韋恩是虛空生命，他最強的形態是蒼白騎士。
什麼死亡騎士、精靈形態等等，都是進化之路上的一次嘗試，馬甲可以一直用，但用再多也不會取代他的生命本質。
隨著研究的深入，韋恩隱隱意識到，他無須執著掌握法則。
他的進化之路註定了要回歸虛空，法則信息只是食物，是壯大自身的養料，亦如那恢弘的虛空大宇宙，無數的法則填充其中……
但也只是填充其中！
「知識用於進化而非戰鬥，因為在進化的道路上不可避免遭遇形形色色的敵人，所以進化者才拿起知識充當武器，執著於武器的強大是本末倒置的行為……」
「原來如此，我又懂了！」
維恩市中心的圖書館，韋恩翻閱一本哲學書籍，感慨沒用的姿勢又增加了。
他來此地等待教皇國的人。
自然教會總部是一塊賢者之石，安娜斯塔西婭對韋恩深信不疑，願意踏入其中，教皇國的人不會，哪怕教皇對韋恩的出身同樣深信不疑。
左右兩邊，分別是韋恩的兩位秘書，保鏢沒帶來，放置在了安娜斯塔西婭身邊。
「打擾了，請問你就是韋恩先生嗎？」
一位相貌英俊的青年出現在韋恩面前，笑容謙遜，有著貴族般的優雅和從容，讓人眼前一亮，下意識產生好感。
「你好，我就是韋恩。」韋恩站起身，朝青年伸出手。
青年一襲白色西裝，雙手戴著白手套，握住韋恩的手：「迪爾達，非常榮幸認識你，教皇大人說得沒錯，以你出眾的樣貌和氣質，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到。」
教黃這傢伙，一天天的，就知道把路子走寬。
轉生天使韋恩很英俊，這是能大張旗鼓宣揚的秘密嗎？
只此一次，下次不能夠了哈！
當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迪爾達打量韋恩的時候，韋恩也在打量這位金髮青年，氣質不俗，相貌完美，這張臉站在了男性的天花板上，只差一點便趕上了他。
如料不差，這位就是天使！
所以，閣下的專屬修女呢？
韋恩一眼掃過，並未看到教皇安插在迪爾達身邊的劫匪。
「韋恩先生，這裡說話不方便，如不介意的話，請隨我來，我還有一位同伴要向你引見，她性格有些極端，說話很直，希望你擔待一下。」
同伴？
還有一位天使嗎？
韋恩眉頭一挑，聽意思，還是一位轉生為女性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