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小魔鬼，混哪裡的
溫莎古堡，聖喬治教堂。♧⛵ ➅❾ⓢн𝐔ⓧ.𝕔𝐨ᗰ 🎅👹
赫爾曼面無表情駐守崗位，距離聯繫魔法部總部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他度秒如年，心下焦急萬分。
援兵怎麼還不來，黑暗和死亡騎士呢，造反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怎麼魔鬼一來就沒影了，是不是已經離開倫丹了？
說援軍，援軍到。
一襲白色西裝的女子出現在赫爾曼的視線中，銀髮銀眸，唇色淡雅，冷得好似一塊堅冰，拒人於千里之外。
赫爾曼當即屏氣凝神，他在來者身上感受到了巨大壓力，後者雖無半點氣息，乍一看和普通人無異，但是……
輕易穿過魔法禁制，一個警報都沒觸發，進入重兵把守的溫莎古堡就跟逛街購物一樣輕鬆，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溫莎魔法部傳奇法師、聖光騎士團團長赫爾曼·穆勒，閣下是奧斯頓副部長派來的援兵嗎？」赫爾曼恭敬行了個騎士禮。
四個黃金法師級別的騎士團成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眼瞪小眼，不明白風平浪靜的，為什麼要向總部求援。
團長壓力大到產生幻覺了？x4
德萊恩回了個騎士禮，冷若冰霜道：「我接到了王子的電話，聖喬治教堂內有魔鬼闖入，確認一下，是這裡嗎？」
「是的。」
赫爾曼挺直腰板，好奇道：「閣下，你指的王子，是愛德華王子嗎？」
「那是誰？」
「……」
哦，原來是韋恩王子。
「裡面的魔鬼交給我了，注意把守門戶，別讓魔鬼從其他地方逃走就行。」德萊恩越過赫爾曼，踏步走向教堂禁地。
「閣下，真的不用幫忙嗎？」
「如果你幫魔鬼，我的勝率就更大了。」
德萊恩頭也不回，沒等赫爾曼追問身份，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目光之中。
兩分鐘後，草草了事的韋恩姍姍來遲。
沒有變身死亡騎士，一襲黑色西裝，低調奢華有內涵，扮了個王室成員微服私訪的著裝。
「韋恩先生，你怎麼來了？」赫爾曼驚訝道。
「我過來給魔鬼收屍，順便檢查一下，聖喬治教堂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在吸引魔鬼。」
韋恩微微一笑，潛台詞讓赫爾曼壓力山大，他急忙解釋道：「聖喬治教堂沒有秘密，部長和副部長安排我們駐守，是因為王室陵墓的特殊性，還有便是祖訓，聖喬治教堂是王室的榮耀之地，必須有一位傳奇法師駐守。」
「你看，我還沒說什麼，你又急。」
韋恩笑容不變，問道：「我已經通知了援軍，月光騎士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什麼，她是月光騎士？！」
赫爾曼大驚，難怪能讓他這個傳奇法師倍感壓力，原來是神選騎士，這就合理了。
「哦，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人放進去了？」韋恩眉頭一挑，擺開領導的威嚴。
赫爾曼苦笑低頭，怪他今天出門先邁右腳，他有罪，願意認罰。
「赫爾曼團長，堅守崗位辛苦了，還有聖光騎士團的一眾精英也是，以後好好干，我們蘭道家族不會虧待伱們。」韋恩沒有繼續追究，點到為止的同時，順手畫了個大餅。
赫爾曼苦笑著目送韋恩走進教堂核心區域，有月光騎士在場，區區魔鬼翻不起什麼大浪，無須擔心王子的生命安全。
此時赫爾曼的心態，亦如得知德萊恩身份的索菲利亞女王和伊薇特，心酸、頹然、無可奈何。
蘭道家族抬手就是三位神選騎士，自然和太陽兩位騎士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溫莎的改朝換代已成定局。
沒什麼好掙扎的，跟著親王大人好好干吧！
————
西區，劇院。
金髮碧眼的長髮男子手持一支玫瑰站在劇院門口，笑容謙和令人如沐春風，只憑一張英俊的面孔，便讓周邊的女性駐足停下了腳步。
修女提圖斯奉天使主人阿奇博爾德的命令來劇院門口泡妞，以便製造不在場證明，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個轉生天使明明超強卻過分慎重。
作為一名心靈純潔的修女，提圖斯根本不會泡妞，阿奇博爾德教了她一手。
阿奇博爾德：泡妞這事很容易的，你只需走過去，對那女孩說『我能和你談戀愛嗎』，然後就成了。
提圖斯試了試，用阿奇博爾德的臉，再加上一支浪漫的玫瑰花，很快便拆散了三對情侶，成功牛到了三個女朋友。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沒毛病。
此時，提圖斯身邊已經圍住了三個剛分手的女青年，她糾結著三個一起帶進劇院，還是學阿奇博爾德，給三位女士公平競爭的機會，限時五分鐘，誰的有效攻擊最多就選誰。
猶猶豫豫的時候，一個西裝筆挺的身影攬著倆秘書從黑色高級轎車中走出，男子一手包圓，一手壓著纖腰，左擁右抱笑得像個人生贏家。
菲爾斯特·朱利安。
鬱金香家族中朱利安家族的一家之主，和奧斯頓一樣三十多歲的相貌，年紀輕輕就通過不屑努力，成功繼承了家族財富。
朱利安家族和蘭道家族的相似點有很多，都人丁單薄，都從事商業。
區別是，奧斯頓有一個兒子，菲爾斯特膝下無子，胸大腿長的秘書換了一茬又一茶，一個懷上他孩子的都沒有。
商業方面，朱利安家族的主要產業是菸草和彩票。
菸草沒什麼好說的，有利於節省國家養老金，獲得了溫莎當局力挺。
彩票產業涉及了不少倫丹知名球隊，足球、板球都有，在體育界手眼通天，事業蒸蒸日上，賺了個盆滿缽滿。
就這種人，說他下地獄都不為過！
但偏偏，菲爾斯特在底層之中風評極好，至少比搞金融的奧斯頓名聲要好。
原因倒也簡單，菲爾斯特私人出資，在溫莎各地修建大量福利院，用於收養無家可歸的孤兒。
如克莉絲，被月光教會的養母多琳收養之前，在菲爾斯特的福利院待過兩年。
沒有這兩年的免費土豆，維羅妮卡的白月光早早就餓死街頭了。
單憑這一點，菲爾斯特足以上天堂！
很矛盾的一個人，很難說他是好是壞，說他好吧，菸草、彩票沒少害家破人亡，說他壞吧……
韋恩第一個不同意，哪怕為了孩子媽，他都得謝菲爾斯特一聲。
維羅妮卡：言之有理！
最近倫丹的樂子很多，菲爾斯特一次吃了個飽，新招了倆秘書，在家哐哐造了半個月，今天閒得蛋疼，帶著倆秘書來劇院聽聽小曲兒。
順便挖掘一下，是否有哪位剛踏入社會，懷揣藝術家夢想卻屢屢碰壁的女學生需要接濟一下。
他不才，剛好有幾個臭錢。
路過提圖斯的時候，菲爾斯特眸中金光一閃，他在提圖斯身上嗅到了天使黃金律的氣息。
「有意思！」
「教廷的人來了……」
菲爾斯特餘光打量了提圖斯一眼，拍拍屁股讓兩位秘書先進去，別問，問就是今晚想換個賽道。
溫莎嘛，合情合理。
兩杯綠茶搖曳身姿走入劇院，菲爾斯特來到提圖斯身側，和其一同欣賞三位女青年拉衣服、扯頭髮的戰況。
以菲爾斯特的能力，不難看出提圖斯是一位修女，男性的外貌是假象。
他微微一笑，好奇道：「小修女，你的主人在哪裡，他來倫丹幹什麼？」
提圖斯微微一愣，轉身的瞬間，入眼一片金光，神色呆滯愣愣道：「我的主人名叫…叫……」
察覺到天使布置的禁制，菲爾斯特沒有為難，換個了問法：「你來倫丹做什麼，跟誰來的？」
「教皇國的使者，奉教皇大人之命，來倫丹和韋恩王子洽談，尋找第二位轉生天使。」提圖斯喃喃道。
「倫丹還有一位轉生天使？」
菲爾斯特微微一驚，他一直以為倫丹只有一個轉生天使，所以才操作了一番，營造韋恩就是轉生天使的假象。
「小修女，消息靠譜嗎？」
「教皇大人的密令，不會有錯。」
「那個愛做白日夢的糟老頭，感覺不靠譜啊……」
兩人的對話正大光明，旁人卻毫無察覺，一眾吃瓜群眾只知道看三位女青年打架，完全忽略了他們。
「說說看，教皇準備怎麼找到第二位轉生天使？」
「教皇大人為韋恩先生準備了一本黃金律聖經，希望通過天使來找到天使，那本黃金律聖經並不尋常，韋恩先生肯定能找到同類。」提圖斯毫無保留道。
「原來如此，看來必須讓教皇滿意才行了。」
菲爾斯特點點頭，繼續道：「那你在這做什麼，小修女，你的領導呢？」
「在聖喬治教堂，神血和龍之國度……這些非常珍貴。」提圖斯全說了出來。
「嘖嘖，知道的真多，你的主人很疼愛你呀！」
菲爾斯特微微一笑：「因為轉生天使沒有原生天使的血脈，實力大大下滑，無法應對即將覺醒的任務，所以追求聖喬治之血，以便完成蛻變，取回寄存在天堂的力量……」
「或許還能找回記憶！」
「想法不錯，可惜來晚了，那份神血已經被我取走。」
「不過，龍之國度的確有一些小驚喜，看你運氣如何，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被你撿到。」
菲爾斯特看了提圖斯一眼，又問了幾個問題，收穫大量情報之後，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向劇院。
「倫丹有兩個轉生天使，我只知道一個，還有一個……」
「是誰呢？」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桀桀桀桀———」
提圖斯打了個冷顫，從迷茫中醒來，並未察覺到不妥。待三位女青年分出勝負，留下兩個尋找前男友複合的失敗者，攬著勝利者驕傲的腰肢走進劇院。
魔鬼喜歡玩弄人心，天使又何嘗不是，在不做人這方面，兩邊稀奇古怪，都不怎麼擬人。
————
聖喬治教堂的核心區域連接灰色空間。
整個倫丹，共有三處地點和灰色空間相連，魔法部總部、白金漢宮、聖喬治教堂。
其中，聖喬治教堂是最初的連接通道。
屠龍騎士聖喬治擁有天堂之血，或者說，他就是一位降臨人間的原生天使。
曾經，天使和魔鬼可以進入神選大陸。
韋恩得到過一塊聖骸布/裹屍布，原本存放於聖多米尼克大教堂，但聖多米尼克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天使，他的體內流淌著地獄之血，是魔鬼的後裔，沐浴聖光得以進入天堂。
魔鬼在人間擁有血脈後裔，溫莎王室擁有天堂之血，這些都是證明魔鬼和天使曾經自由往返人間的有力證據。
而灰色空間也的確是一位隕落巨龍的神國，因為巨龍，神國特指龍之國度。
和韋恩猜測的不同，溫莎捕獲的龍之國度和太陽女神的騎士團無關，被聖喬治的屠龍之刃斬碎，又被其放置在自身血脈後裔身邊。
溫莎祖上真闊過，因為一代比一代拉胯，故而混得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索菲利亞這一代，為了保證王室的血統得以傳承，繼續坐穩溫莎的江山，不得不穿上絲襪大晚上熬夜加班。
就這，前男友還愛搭不理。
聖喬治留下的灰色空間並不簡單，他記錄了一些資料，存放於天父教廷，這些信息被藏於一本聖經之中，兜兜轉轉被教皇國收藏封存。
溫莎王室並不清楚其中的秘密。
時間來到現在，阿奇博爾德順著秘密找上了門，他並不清楚韋恩得到了多少，對神血已經不抱期待，但他相信，聖經上記載的秘寶，韋恩十有八九沒有得到。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這不是阿奇博爾德的原話，翻譯一下，大概是一個意思。
他隻身來到灰色空間盡頭，看著滿目瘡痍，被反覆竭澤而漁的灰色空間，不禁感慨同事的手段。
下手真狠，再這麼無節制搞下去，灰色空間就徹底消失了。
幸虧來得早，不然秘寶也會隨之消失。
阿奇博爾德揮手一划，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本手抄的羊皮聖經，上方的文字過於古老，現代人已經無法讀懂，只有專門研究古語的學者才能看懂上方記載的信息。
阿奇博爾德輕輕念著聖經，在灰色空間盡頭徘徊了好一會兒，直到徹底找到位置，身前的空間才因咒語浮現朦朧的十字架虛影。
「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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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博爾德深感慶幸，五指按住十字架虛影，緩緩旋轉幾下，而後將其向前推開。
霎時間，原本空空如也的灰色空間瞬間波瀾遍起，肉眼可見的波痕暈開，擴散四面八方，一個嶄新的世界徐徐拉開帷幕。
天空被熊熊烈焰遮蓋，大地山脈連綿，霧氣瀰漫四野，處處都是溫潤潮濕的空氣。
山脈不見綠樹森林，卻有實質的泥土和花草。
霧氣繚繞之間，好似無數白色幽靈在空氣中起舞，忽而聚攏，忽而散開，受高空烈焰的炙烤，霧氣徐徐向上蒸騰，又凝聚為雨滴落下。
霧氣無法撲滅烈焰，烈焰也無法燒乾水汽，一個充斥魔法循環的概念在這方世界達成平衡。
「巨龍的生命！」
阿奇博爾德將羊皮紙聖經拋在半空，聖經綻放金色光束，遙遙指出了一條去路。
他屈指一彈，聖經破開霧氣，直奔遠方而去。
阿奇博爾德緊隨其後，深入朦朧神秘的霧氣深處，腳下的地面濕潤柔軟，伴隨摩擦的沙沙聲，向他傳達了驚人的生命力。
由巨龍血肉衍化的世界，記載著巨龍的信息，在火焰法則的鍛造下，能量轉化為物質，生成了這方奇特的魔法空間。
阿奇博爾德速度奇快，很快便來到一座白色山脈前方。
巨龍骨山！
濃重迷霧之下，一座巍峨的巨龍骨山靜靜佇立，見首不見尾，每一根巨大的骨骼都沉澱著時代的滄桑。
霧氣在龍骨之間穿梭，時而匯攏成乳白色的綢緞，時而化作絲絲縷縷的細線，纏繞巨龍骨架若隱若現，好似呼吸一般保持著律動。
偶爾冷風拂地而走，霧氣隨之翻滾，巨龍骨山仿佛在瞬間甦醒過來，發出低沉而令人震撼的龍吟。
古老的聲音在迷霧中迴蕩，讓人心生無限恐懼，以及對強大生命的敬畏。
只可惜，龍翼低垂，巨龍俯首，輝煌早已不在，這聲音更多的，是為神秘添加一抹悲涼色彩。
阿奇博爾德從巨大的龍骨中看到了輝煌，這是一頭成年巨龍，實力異常強大，同時也在骨骼上附著的苔蘚、空氣中瀰漫的腐朽氣息中感受到了悲涼。
巨龍雖強，終究只剩一具白骨。
阿奇博爾德身軀懸浮，散開思維感應，在巨龍的頭頂察覺到了一抹金屬光芒。
屠龍者聖喬治的誓約之劍！
天堂的神兵利器，再加上可以重塑的巨龍生命，此行不虛。
阿奇博爾德嘴角勾起笑容，沒有多作感慨，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這裡畢竟是韋恩的地盤，他不想和韋恩面對面，儘快取走寶物才是正理。
阿奇博爾德揮手一招，懸於半空的羊皮紙聖經綻放金光。
下一秒，弓弦震響，冷厲聲盪開重重迷霧。
一道白光破空襲來，貫穿羊皮紙聖經，將其打向世界盡頭。
「什麼人？」
阿奇博爾德猛地轉身，五指揚起變作利爪，背後張開黑色羽翼，周身散發邪異的地獄氣息。
「魔鬼……」
德萊恩手握白夜貞言，身披月光鎧甲，望著如臨大敵的阿奇博爾德，冰山面孔浮現一抹喜色。
「多謝你的引路，帶我來到了這裡。」
「……」
阿奇博爾德眼角一抽，認出了大名鼎鼎的白夜貞言。
以他現在的力量，對上月光騎士絕無勝算可言，何況他要隱藏身份，無法動用天使黃金律，披著一層魔鬼的假皮，打起來更不是對手。
偏偏在這個時候！
月光騎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阿奇博爾德忍不住懷疑，他剛到倫丹就被月光騎士盯上了，後者一路尾隨，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偶遇。
「小魔鬼，混哪裡的，翅膀挺少見，你是誰的使魔，這應該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德萊恩張口就道破了阿奇博爾德的假皮，月光騎士什麼場面沒見過，即便對魔鬼知之甚少，也能發現對方刻意隱瞞身份。
「把你的臉露出來，長得醜的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德萊恩抬手搭上弓弦，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巨龍骨山具有重塑的可能，保存非常完整，說來也巧，她剛好有一條亞龍，沒準可以拿來進化。
出來溜達一圈就有這種好果子摘，一定是女神的指引。
「想要我的命，用你手裡的弓來說話吧！」
阿奇博爾德振臂一呼，澎湃的地獄氣息呼嘯散開，恐怖的能量在高空幻化陰雲漩渦，能量立場壓迫周遭空間，轟隆隆綻開滔天氣焰。
很強！
但要看和誰對比。
那三個潛入倫丹的使魔和阿奇博爾德的地獄形態對比，充其量就是弟弟，魔鬼在扮演魔鬼的舞台上，輸給了一個轉生天使。
和德萊恩比起來……
還行吧，至少視覺特效拉滿了。
唰！
白色箭光貫穿而下，穿透陰雲漩渦，恐怖的能量力場瞬間偃旗息鼓，整片黑色陰雲凍成了冰山，噼啪炸裂後，化作一顆顆冰雹墜地。
遇到強大的能量攻擊，就用更強大的能量將其碾碎，神選騎士力大磚飛一直是可以的。
冰雹呼嘯之際，周身纏繞黑霧的朦朧身影振翅而下，電光石火間來到德萊恩面前，一把黑暗扭曲的古怪兵刃被其握在手中，照著冰山面孔砍了下去。
「陪你玩玩。」
德萊恩抬起長弓架住黑刃，揮手在面前拉開一把冷月細劍，劈向黑霧咆哮的面孔。
一觸之下，黑霧身軀自上而下裂開，五五開，分成左右兩半。
德萊恩眉頭一挑，定睛看向巨龍骨山，龍頭骨的位置，黑影低吼咆哮，拔出了一把外形好似十字架的重劍。
金色光芒沖霄，聖潔的氣息激盪而起。
沒了這柄神兵鎮壓，巨龍的骸骨低聲咆哮，仿佛下一秒便有骨龍振翅沖向高空。
死亡的氣息，生命的氣息，天堂和地獄的氣息在這一刻激烈碰撞。
「這是什麼？」
……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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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_)!!
韋恩躲在一塊凸起的土石後方，望著黑霧纏身，生有一對漆黑羽翼的新品種魔鬼，直呼又漲姿勢了。
「原來地獄不只有魔鬼，還有墮落天使……」
「這個世界還真有這玩意！」
韋恩嘀嘀咕咕，定睛看向被魔鬼舉起的十字架重劍，白底金紋，兩面開刃，生得威武霸氣，只配強者擁有，分明就是他遺失多年的那把水果刀。
「好人有好報，都姓老，老天爺果然偏愛我這種老實人……」
「今天我就不客氣了！」
赫爾曼面無表情駐守崗位，距離聯繫魔法部總部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他度秒如年，心下焦急萬分。
援兵怎麼還不來，黑暗和死亡騎士呢，造反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怎麼魔鬼一來就沒影了，是不是已經離開倫丹了？
說援軍，援軍到。
一襲白色西裝的女子出現在赫爾曼的視線中，銀髮銀眸，唇色淡雅，冷得好似一塊堅冰，拒人於千里之外。
赫爾曼當即屏氣凝神，他在來者身上感受到了巨大壓力，後者雖無半點氣息，乍一看和普通人無異，但是……
輕易穿過魔法禁制，一個警報都沒觸發，進入重兵把守的溫莎古堡就跟逛街購物一樣輕鬆，怎麼可能是普通人。
「溫莎魔法部傳奇法師、聖光騎士團團長赫爾曼·穆勒，閣下是奧斯頓副部長派來的援兵嗎？」赫爾曼恭敬行了個騎士禮。
四個黃金法師級別的騎士團成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眼瞪小眼，不明白風平浪靜的，為什麼要向總部求援。
團長壓力大到產生幻覺了？x4
德萊恩回了個騎士禮，冷若冰霜道：「我接到了王子的電話，聖喬治教堂內有魔鬼闖入，確認一下，是這裡嗎？」
「是的。」
赫爾曼挺直腰板，好奇道：「閣下，你指的王子，是愛德華王子嗎？」
「那是誰？」
「……」
哦，原來是韋恩王子。
「裡面的魔鬼交給我了，注意把守門戶，別讓魔鬼從其他地方逃走就行。」德萊恩越過赫爾曼，踏步走向教堂禁地。
「閣下，真的不用幫忙嗎？」
「如果你幫魔鬼，我的勝率就更大了。」
德萊恩頭也不回，沒等赫爾曼追問身份，身影消失在了他的目光之中。
兩分鐘後，草草了事的韋恩姍姍來遲。
沒有變身死亡騎士，一襲黑色西裝，低調奢華有內涵，扮了個王室成員微服私訪的著裝。
「韋恩先生，你怎麼來了？」赫爾曼驚訝道。
「我過來給魔鬼收屍，順便檢查一下，聖喬治教堂裡面究竟有什麼東西在吸引魔鬼。」
韋恩微微一笑，潛台詞讓赫爾曼壓力山大，他急忙解釋道：「聖喬治教堂沒有秘密，部長和副部長安排我們駐守，是因為王室陵墓的特殊性，還有便是祖訓，聖喬治教堂是王室的榮耀之地，必須有一位傳奇法師駐守。」
「你看，我還沒說什麼，你又急。」
韋恩笑容不變，問道：「我已經通知了援軍，月光騎士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什麼，她是月光騎士？！」
赫爾曼大驚，難怪能讓他這個傳奇法師倍感壓力，原來是神選騎士，這就合理了。
「哦，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人放進去了？」韋恩眉頭一挑，擺開領導的威嚴。
赫爾曼苦笑低頭，怪他今天出門先邁右腳，他有罪，願意認罰。
「赫爾曼團長，堅守崗位辛苦了，還有聖光騎士團的一眾精英也是，以後好好干，我們蘭道家族不會虧待伱們。」韋恩沒有繼續追究，點到為止的同時，順手畫了個大餅。
赫爾曼苦笑著目送韋恩走進教堂核心區域，有月光騎士在場，區區魔鬼翻不起什麼大浪，無須擔心王子的生命安全。
此時赫爾曼的心態，亦如得知德萊恩身份的索菲利亞女王和伊薇特，心酸、頹然、無可奈何。
蘭道家族抬手就是三位神選騎士，自然和太陽兩位騎士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溫莎的改朝換代已成定局。
沒什麼好掙扎的，跟著親王大人好好干吧！
————
西區，劇院。
金髮碧眼的長髮男子手持一支玫瑰站在劇院門口，笑容謙和令人如沐春風，只憑一張英俊的面孔，便讓周邊的女性駐足停下了腳步。
修女提圖斯奉天使主人阿奇博爾德的命令來劇院門口泡妞，以便製造不在場證明，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這個轉生天使明明超強卻過分慎重。
作為一名心靈純潔的修女，提圖斯根本不會泡妞，阿奇博爾德教了她一手。
阿奇博爾德：泡妞這事很容易的，你只需走過去，對那女孩說『我能和你談戀愛嗎』，然後就成了。
提圖斯試了試，用阿奇博爾德的臉，再加上一支浪漫的玫瑰花，很快便拆散了三對情侶，成功牛到了三個女朋友。
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僕人，沒毛病。
此時，提圖斯身邊已經圍住了三個剛分手的女青年，她糾結著三個一起帶進劇院，還是學阿奇博爾德，給三位女士公平競爭的機會，限時五分鐘，誰的有效攻擊最多就選誰。
猶猶豫豫的時候，一個西裝筆挺的身影攬著倆秘書從黑色高級轎車中走出，男子一手包圓，一手壓著纖腰，左擁右抱笑得像個人生贏家。
菲爾斯特·朱利安。
鬱金香家族中朱利安家族的一家之主，和奧斯頓一樣三十多歲的相貌，年紀輕輕就通過不屑努力，成功繼承了家族財富。
朱利安家族和蘭道家族的相似點有很多，都人丁單薄，都從事商業。
區別是，奧斯頓有一個兒子，菲爾斯特膝下無子，胸大腿長的秘書換了一茬又一茶，一個懷上他孩子的都沒有。
商業方面，朱利安家族的主要產業是菸草和彩票。
菸草沒什麼好說的，有利於節省國家養老金，獲得了溫莎當局力挺。
彩票產業涉及了不少倫丹知名球隊，足球、板球都有，在體育界手眼通天，事業蒸蒸日上，賺了個盆滿缽滿。
就這種人，說他下地獄都不為過！
但偏偏，菲爾斯特在底層之中風評極好，至少比搞金融的奧斯頓名聲要好。
原因倒也簡單，菲爾斯特私人出資，在溫莎各地修建大量福利院，用於收養無家可歸的孤兒。
如克莉絲，被月光教會的養母多琳收養之前，在菲爾斯特的福利院待過兩年。
沒有這兩年的免費土豆，維羅妮卡的白月光早早就餓死街頭了。
單憑這一點，菲爾斯特足以上天堂！
很矛盾的一個人，很難說他是好是壞，說他好吧，菸草、彩票沒少害家破人亡，說他壞吧……
韋恩第一個不同意，哪怕為了孩子媽，他都得謝菲爾斯特一聲。
維羅妮卡：言之有理！
最近倫丹的樂子很多，菲爾斯特一次吃了個飽，新招了倆秘書，在家哐哐造了半個月，今天閒得蛋疼，帶著倆秘書來劇院聽聽小曲兒。
順便挖掘一下，是否有哪位剛踏入社會，懷揣藝術家夢想卻屢屢碰壁的女學生需要接濟一下。
他不才，剛好有幾個臭錢。
路過提圖斯的時候，菲爾斯特眸中金光一閃，他在提圖斯身上嗅到了天使黃金律的氣息。
「有意思！」
「教廷的人來了……」
菲爾斯特餘光打量了提圖斯一眼，拍拍屁股讓兩位秘書先進去，別問，問就是今晚想換個賽道。
溫莎嘛，合情合理。
兩杯綠茶搖曳身姿走入劇院，菲爾斯特來到提圖斯身側，和其一同欣賞三位女青年拉衣服、扯頭髮的戰況。
以菲爾斯特的能力，不難看出提圖斯是一位修女，男性的外貌是假象。
他微微一笑，好奇道：「小修女，你的主人在哪裡，他來倫丹幹什麼？」
提圖斯微微一愣，轉身的瞬間，入眼一片金光，神色呆滯愣愣道：「我的主人名叫…叫……」
察覺到天使布置的禁制，菲爾斯特沒有為難，換個了問法：「你來倫丹做什麼，跟誰來的？」
「教皇國的使者，奉教皇大人之命，來倫丹和韋恩王子洽談，尋找第二位轉生天使。」提圖斯喃喃道。
「倫丹還有一位轉生天使？」
菲爾斯特微微一驚，他一直以為倫丹只有一個轉生天使，所以才操作了一番，營造韋恩就是轉生天使的假象。
「小修女，消息靠譜嗎？」
「教皇大人的密令，不會有錯。」
「那個愛做白日夢的糟老頭，感覺不靠譜啊……」
兩人的對話正大光明，旁人卻毫無察覺，一眾吃瓜群眾只知道看三位女青年打架，完全忽略了他們。
「說說看，教皇準備怎麼找到第二位轉生天使？」
「教皇大人為韋恩先生準備了一本黃金律聖經，希望通過天使來找到天使，那本黃金律聖經並不尋常，韋恩先生肯定能找到同類。」提圖斯毫無保留道。
「原來如此，看來必須讓教皇滿意才行了。」
菲爾斯特點點頭，繼續道：「那你在這做什麼，小修女，你的領導呢？」
「在聖喬治教堂，神血和龍之國度……這些非常珍貴。」提圖斯全說了出來。
「嘖嘖，知道的真多，你的主人很疼愛你呀！」
菲爾斯特微微一笑：「因為轉生天使沒有原生天使的血脈，實力大大下滑，無法應對即將覺醒的任務，所以追求聖喬治之血，以便完成蛻變，取回寄存在天堂的力量……」
「或許還能找回記憶！」
「想法不錯，可惜來晚了，那份神血已經被我取走。」
「不過，龍之國度的確有一些小驚喜，看你運氣如何，運氣好的話或許能被你撿到。」
菲爾斯特看了提圖斯一眼，又問了幾個問題，收穫大量情報之後，帶著滿意的笑容走向劇院。
「倫丹有兩個轉生天使，我只知道一個，還有一個……」
「是誰呢？」
「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桀桀桀桀———」
提圖斯打了個冷顫，從迷茫中醒來，並未察覺到不妥。待三位女青年分出勝負，留下兩個尋找前男友複合的失敗者，攬著勝利者驕傲的腰肢走進劇院。
魔鬼喜歡玩弄人心，天使又何嘗不是，在不做人這方面，兩邊稀奇古怪，都不怎麼擬人。
————
聖喬治教堂的核心區域連接灰色空間。
整個倫丹，共有三處地點和灰色空間相連，魔法部總部、白金漢宮、聖喬治教堂。
其中，聖喬治教堂是最初的連接通道。
屠龍騎士聖喬治擁有天堂之血，或者說，他就是一位降臨人間的原生天使。
曾經，天使和魔鬼可以進入神選大陸。
韋恩得到過一塊聖骸布/裹屍布，原本存放於聖多米尼克大教堂，但聖多米尼克既不是人類，也不是天使，他的體內流淌著地獄之血，是魔鬼的後裔，沐浴聖光得以進入天堂。
魔鬼在人間擁有血脈後裔，溫莎王室擁有天堂之血，這些都是證明魔鬼和天使曾經自由往返人間的有力證據。
而灰色空間也的確是一位隕落巨龍的神國，因為巨龍，神國特指龍之國度。
和韋恩猜測的不同，溫莎捕獲的龍之國度和太陽女神的騎士團無關，被聖喬治的屠龍之刃斬碎，又被其放置在自身血脈後裔身邊。
溫莎祖上真闊過，因為一代比一代拉胯，故而混得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索菲利亞這一代，為了保證王室的血統得以傳承，繼續坐穩溫莎的江山，不得不穿上絲襪大晚上熬夜加班。
就這，前男友還愛搭不理。
聖喬治留下的灰色空間並不簡單，他記錄了一些資料，存放於天父教廷，這些信息被藏於一本聖經之中，兜兜轉轉被教皇國收藏封存。
溫莎王室並不清楚其中的秘密。
時間來到現在，阿奇博爾德順著秘密找上了門，他並不清楚韋恩得到了多少，對神血已經不抱期待，但他相信，聖經上記載的秘寶，韋恩十有八九沒有得到。
「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
這不是阿奇博爾德的原話，翻譯一下，大概是一個意思。
他隻身來到灰色空間盡頭，看著滿目瘡痍，被反覆竭澤而漁的灰色空間，不禁感慨同事的手段。
下手真狠，再這麼無節制搞下去，灰色空間就徹底消失了。
幸虧來得早，不然秘寶也會隨之消失。
阿奇博爾德揮手一划，從隨身空間中取出一本手抄的羊皮聖經，上方的文字過於古老，現代人已經無法讀懂，只有專門研究古語的學者才能看懂上方記載的信息。
阿奇博爾德輕輕念著聖經，在灰色空間盡頭徘徊了好一會兒，直到徹底找到位置，身前的空間才因咒語浮現朦朧的十字架虛影。
「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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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奇博爾德深感慶幸，五指按住十字架虛影，緩緩旋轉幾下，而後將其向前推開。
霎時間，原本空空如也的灰色空間瞬間波瀾遍起，肉眼可見的波痕暈開，擴散四面八方，一個嶄新的世界徐徐拉開帷幕。
天空被熊熊烈焰遮蓋，大地山脈連綿，霧氣瀰漫四野，處處都是溫潤潮濕的空氣。
山脈不見綠樹森林，卻有實質的泥土和花草。
霧氣繚繞之間，好似無數白色幽靈在空氣中起舞，忽而聚攏，忽而散開，受高空烈焰的炙烤，霧氣徐徐向上蒸騰，又凝聚為雨滴落下。
霧氣無法撲滅烈焰，烈焰也無法燒乾水汽，一個充斥魔法循環的概念在這方世界達成平衡。
「巨龍的生命！」
阿奇博爾德將羊皮紙聖經拋在半空，聖經綻放金色光束，遙遙指出了一條去路。
他屈指一彈，聖經破開霧氣，直奔遠方而去。
阿奇博爾德緊隨其後，深入朦朧神秘的霧氣深處，腳下的地面濕潤柔軟，伴隨摩擦的沙沙聲，向他傳達了驚人的生命力。
由巨龍血肉衍化的世界，記載著巨龍的信息，在火焰法則的鍛造下，能量轉化為物質，生成了這方奇特的魔法空間。
阿奇博爾德速度奇快，很快便來到一座白色山脈前方。
巨龍骨山！
濃重迷霧之下，一座巍峨的巨龍骨山靜靜佇立，見首不見尾，每一根巨大的骨骼都沉澱著時代的滄桑。
霧氣在龍骨之間穿梭，時而匯攏成乳白色的綢緞，時而化作絲絲縷縷的細線，纏繞巨龍骨架若隱若現，好似呼吸一般保持著律動。
偶爾冷風拂地而走，霧氣隨之翻滾，巨龍骨山仿佛在瞬間甦醒過來，發出低沉而令人震撼的龍吟。
古老的聲音在迷霧中迴蕩，讓人心生無限恐懼，以及對強大生命的敬畏。
只可惜，龍翼低垂，巨龍俯首，輝煌早已不在，這聲音更多的，是為神秘添加一抹悲涼色彩。
阿奇博爾德從巨大的龍骨中看到了輝煌，這是一頭成年巨龍，實力異常強大，同時也在骨骼上附著的苔蘚、空氣中瀰漫的腐朽氣息中感受到了悲涼。
巨龍雖強，終究只剩一具白骨。
阿奇博爾德身軀懸浮，散開思維感應，在巨龍的頭頂察覺到了一抹金屬光芒。
屠龍者聖喬治的誓約之劍！
天堂的神兵利器，再加上可以重塑的巨龍生命，此行不虛。
阿奇博爾德嘴角勾起笑容，沒有多作感慨，深知夜長夢多的道理，這裡畢竟是韋恩的地盤，他不想和韋恩面對面，儘快取走寶物才是正理。
阿奇博爾德揮手一招，懸於半空的羊皮紙聖經綻放金光。
下一秒，弓弦震響，冷厲聲盪開重重迷霧。
一道白光破空襲來，貫穿羊皮紙聖經，將其打向世界盡頭。
「什麼人？」
阿奇博爾德猛地轉身，五指揚起變作利爪，背後張開黑色羽翼，周身散發邪異的地獄氣息。
「魔鬼……」
德萊恩手握白夜貞言，身披月光鎧甲，望著如臨大敵的阿奇博爾德，冰山面孔浮現一抹喜色。
「多謝你的引路，帶我來到了這裡。」
「……」
阿奇博爾德眼角一抽，認出了大名鼎鼎的白夜貞言。
以他現在的力量，對上月光騎士絕無勝算可言，何況他要隱藏身份，無法動用天使黃金律，披著一層魔鬼的假皮，打起來更不是對手。
偏偏在這個時候！
月光騎士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阿奇博爾德忍不住懷疑，他剛到倫丹就被月光騎士盯上了，後者一路尾隨，所以才有了現在的偶遇。
「小魔鬼，混哪裡的，翅膀挺少見，你是誰的使魔，這應該不是你的真面目吧？」
德萊恩張口就道破了阿奇博爾德的假皮，月光騎士什麼場面沒見過，即便對魔鬼知之甚少，也能發現對方刻意隱瞞身份。
「把你的臉露出來，長得醜的話，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德萊恩抬手搭上弓弦，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巨龍骨山具有重塑的可能，保存非常完整，說來也巧，她剛好有一條亞龍，沒準可以拿來進化。
出來溜達一圈就有這種好果子摘，一定是女神的指引。
「想要我的命，用你手裡的弓來說話吧！」
阿奇博爾德振臂一呼，澎湃的地獄氣息呼嘯散開，恐怖的能量在高空幻化陰雲漩渦，能量立場壓迫周遭空間，轟隆隆綻開滔天氣焰。
很強！
但要看和誰對比。
那三個潛入倫丹的使魔和阿奇博爾德的地獄形態對比，充其量就是弟弟，魔鬼在扮演魔鬼的舞台上，輸給了一個轉生天使。
和德萊恩比起來……
還行吧，至少視覺特效拉滿了。
唰！
白色箭光貫穿而下，穿透陰雲漩渦，恐怖的能量力場瞬間偃旗息鼓，整片黑色陰雲凍成了冰山，噼啪炸裂後，化作一顆顆冰雹墜地。
遇到強大的能量攻擊，就用更強大的能量將其碾碎，神選騎士力大磚飛一直是可以的。
冰雹呼嘯之際，周身纏繞黑霧的朦朧身影振翅而下，電光石火間來到德萊恩面前，一把黑暗扭曲的古怪兵刃被其握在手中，照著冰山面孔砍了下去。
「陪你玩玩。」
德萊恩抬起長弓架住黑刃，揮手在面前拉開一把冷月細劍，劈向黑霧咆哮的面孔。
一觸之下，黑霧身軀自上而下裂開，五五開，分成左右兩半。
德萊恩眉頭一挑，定睛看向巨龍骨山，龍頭骨的位置，黑影低吼咆哮，拔出了一把外形好似十字架的重劍。
金色光芒沖霄，聖潔的氣息激盪而起。
沒了這柄神兵鎮壓，巨龍的骸骨低聲咆哮，仿佛下一秒便有骨龍振翅沖向高空。
死亡的氣息，生命的氣息，天堂和地獄的氣息在這一刻激烈碰撞。
「這是什麼？」
……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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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恩：|_)!!
韋恩躲在一塊凸起的土石後方，望著黑霧纏身，生有一對漆黑羽翼的新品種魔鬼，直呼又漲姿勢了。
「原來地獄不只有魔鬼，還有墮落天使……」
「這個世界還真有這玩意！」
韋恩嘀嘀咕咕，定睛看向被魔鬼舉起的十字架重劍，白底金紋，兩面開刃，生得威武霸氣，只配強者擁有，分明就是他遺失多年的那把水果刀。
「好人有好報，都姓老，老天爺果然偏愛我這種老實人……」
「今天我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