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六章 我好像總是走錯路
龍惲大聖咕隆咕隆的灌酒的時，夜孤寒也來到了神霄峰。
迎接他的是峰主牧川和瑤光的四弟子封珏，三兄弟見面可謂是感慨良多。
「大師兄！」
牧川和封珏行禮，牧川神色凝重，封珏則顯得頗為開心。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夜孤寒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待在浮雲劍宗和劍孤寒待在一起。
如今修為，也只是半聖巔峰，依舊還沒突破到聖君，牧川則早已是聖君修為。
幾人寒暄一陣後，封珏輕聲嘆道：「大師兄，你知道二師姐和小師弟的消息嗎？我想他們了。」
二師姐風瑜藏劍山莊的大小姐，當年因為一意孤行，嫁給妖族一名大聖，被瑤光逐出師門。
當年一起拜師學藝時，風瑜沒少照顧封珏，兩人感情還是很好的。
小師弟林雲，初入崑崙時，封珏做過他一段時間的護道人。
本以為這次可以見到二人，誰知道一個都沒瞧見。
夜孤寒輕聲道：「師妹應該已經來了，可能因為她夫君的關係，沒法出現在劍宗。」
「師姐給你傳消息了？」
封珏眼前一亮。
夜孤寒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風瑜夫君是妖族大聖，背景極為深厚，身份很敏感無法在劍宗現身。
一旦出現，就等於給了神龍帝國親自下場的機會，風瑜不得不謹慎行事。
「小師弟呢？他真的在神凰山突破聖尊嗎？」牧川出言道。
夜孤寒平靜的道：「不好說，小師弟能請動神凰聖主出山，肯定做出了某種交易。但小師弟應該性命無憂，那位冰鳳大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夜孤寒和小冰鳳一起來的神霄峰，其中旁敲側擊問了林雲的真實情況，但小冰鳳只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並未告知她實情。
而後兩人分開，他來見師弟，小冰鳳則去了林雲之前住過的飛雲台。
封珏思路比較靈活，道：「她可能是想保護小師弟，不想讓小師弟參與這場風波，其實這樣也好。」
夜孤寒眼前一亮，笑道：「之前倒是沒有想過這茬，現在想想真有這個可能，也好。」
赤霄峰，宗門主殿外。
神凰聖主正在與蒼莽大聖對弈，二人心思都不在棋盤上。
與神情緊張的其他聖境相比，兩人都較為放鬆，原因無他二人都有退路。
姬紫曦拜了天荒神祖為師，了卻了神凰山一脈十萬年夙願，這讓神凰聖主心甘情願在此出力。
即便全部戰死，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蒼莽大聖則是想著關鍵時刻，只要帶走林雲就好，劍宗存亡終究沒有林雲本身重要。
「林雲真的在衝擊聖尊之境？」蒼莽大聖試探性的問道。
「算是吧，可能已經是聖尊了。」
神凰聖主笑道。
蒼莽大聖落了一子，道：「都說空間為王，時間為尊，何況你修為還遠比對方深厚，按理來說天玄子那狗賊再怎麼跳，你都可以穩穩蓋住他才對。」
神凰聖主沉吟道：「時空是相互依存的關係，沒有誰克制誰的說法，關鍵還是看個人造詣的高低。」
說到此處，神凰聖主皺眉道：「其實按理來說，他天玄子就是個後生，我應該輕易就可以捏死他才對。可他太怪了，比林雲這小子還怪，林雲這小子雖然已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但我多少能看出點名堂，能夠瞧出一些來龍去脈。」
「可天玄子我遠遠打過幾次照面，看不透，真的完全看不透，永遠都隔著一層霧。」
蒼莽聖主點頭道：「他的來歷也是迷，根本就不是什麼秦家人，那是神龍女帝給他偽造的身份。」
神凰聖主道：「他的真實身份，或許只有九帝級別才能完全知曉，瑤光應該也知道一二。」
「瑤光當年沒有殺他，可能就是與此有關。」
蒼莽大聖搖了搖頭，嘆道：「瑤光當年真不該心軟，看出此子由逆後，還讓他入主玄天宗。」
神凰聖主笑了笑沒說話，瑤光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其中緣由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凰聖主看了眼天色，凝重道：「今夜安靜的過了頭。」
蒼莽大聖落下黑子，悠悠道：「要起風了。」
……
與寂靜幽深氣氛緊張的劍宗相比，玄天宗燈火通明，熱鬧喧囂。
天玄子將玄天宗的聖酒靈茶，幾乎全都搬了出來。
相當於大戰來臨前犒賞三軍一般，宗門上下徹夜狂歡，飲酒作樂。
與旁人的熱鬧相比，玄天宗後山百花綻放絢爛多姿的萬花園內，則顯得格外清冷。
萬花叢中只有天玄子一人一貓對著一盤棋，人世間的喧囂和熱鬧，皆與他無關。
明明只有一人，可天玄子每落下一子，便有黑棋憑空落下。
似乎有人再與他隔空對弈！
棋面上白棋占優，黑棋局勢被各路逼近，只剩下一條大龍在困獸猶鬥。
可偏偏天玄子始終無法斬龍成功，黑龍的韌性之強，讓白棋各種攻勢全部落空。
幾番鏖戰下來，黑棋大龍傷痕累累，白棋卻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自身更是損失不小。
天玄子正要落子，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局勢，白皙如玉的手指忽然停在了半空。
黑棋大龍仿佛變成了活物，直接衝出棋盤，龍首上瑤光閉目而坐，龍軀上是各處援兵正在與白棋所化的聖境修士大戰。
黑龍在憤怒和掙扎中，將白方聖境修士全都趕了下去。
白棋人多，可黑龍上的人眾志成城，即便瀕臨絕境，也願意殊死一搏。
吼！
最終，黑龍怒吼，盤膝閉目的瑤光猛的睜開眼，白棋徹底大敗。
天玄子的手放了下來，這一子終究沒有落下。
這盤棋他下過很多遍了，每次都是這樣，都是絕處逢生，白棋大敗。
思索片刻。
天玄子再度拿起白子，這一次眼中沒有任何猶疑之色，他將白子落在一個必死之處。
當白子落下之時，黑白兩龍的龍首纏繞在一起，而後互相咬斷了對方脖子。
兩條大龍同時慘死，局面頓時變得無比血腥，棋盤四處都在陷入亂局之中。
隔空對弈的人沉默了很久，最終在一片狼藉中，落下枚金色棋子。
金色棋子直落天元，棋盤四角出現各種金色棋子，像是各路大軍風捲殘雲般收拾著棋局。
不多時，黑白二子就全都大勢已去，局面被金色棋子牢牢掌控。
天玄子捨生取義，造就了這茫茫金色的大好局勢。
「小玄子，寫完這盤棋，你就永遠待在我身邊吧。」對面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帶著居高臨下的無上威嚴。
聽到此話，天玄子臉上卻並無喜色，反倒有一絲悲涼和無盡的釋然。
天玄子默默點頭，只苦澀的道：「本該如此。」
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隔空對弈的那位，早已毫不留戀的轉身，只留下還隱隱有些期待的天玄子。
雪白的九黎貓跳到桌上，盯著棋盤雙眉緊蹙，不知道想些什麼。
天玄子茫然起身，九黎貓也跳下石桌，朝著萬花園中央走去。
九黎貓脖子上的鈴鐺叮咚作響，走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天玄子並未跟上。
它眉頭緊蹙，很不滿朝天玄子看了過去，仿佛在說，天玄子，你又走錯路了！
天玄子遲疑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嘲一笑，道：「阿九，我又走錯路了，我好像每次都會走錯路。」
他這一笑，像是冬日白雪中一抹清冷的紅，萬花園中所有奇花都為之黯然之色，不及這雪中一笑。
只不過這笑過於清冷，有無盡寒意悄然落在百花之上，花瓣皆無風自顫。
天玄子快步走來，將九黎貓抱在懷裡，而後來到了花園中央。
萬花叢中，有鮮紅色的布遮住一物。
天玄子抓起紅布猛的一甩，紅布如一道長綾橫空而去，露出一尊王座。
網座散發著恐怖的至尊威壓，靠背後面插著七柄聖劍，每一柄都有凌冽的寒光。
這是神龍帝國的至尊寶物紫金龍座，乃是當年神龍女帝行走天下時御用至寶，可召喚神龍，鎮壓諸天。
背上七柄聖劍組合起來，也是一套至尊聖寶，皆是陌氏一族打造的絕世龍兵，每一柄劍都象徵著一種神龍。
左右扶手皆有黃金神龍環繞，龍頭猙獰威嚴，雙目炯炯有神。
整個王座有煌煌之威，能震懾群邪，統御八荒。
天玄子懷中九黎貓掙扎著跳了下去，直接落在王座上面，天玄子也不阻止，而是面露笑意蹲了下來。
九黎貓好奇的看了看，爪子四處撥弄，而後略顯無聊的看向了天玄子。
天玄子神色溫和，蹲下來的他一出手，就蓋住了九黎貓的爪子。
九黎貓立刻抽出爪子反蓋了回去，一人一貓就這麼無聊的玩了起來。
直到天色將亮，天玄子才抱起九黎貓，自己朝著紫金龍座坐了下去。
轟！
坐下去的剎那，立刻有萬丈金光爆發出來，三隻金烏在前方顯現，拉著王座騰空而起。
轟隆隆！
頓時間群山震動，一道道聖光從地面呼嘯而起，聖光連綿不止。
持續了好長時間，三大聖地黑山七聖玄天宗本宗的諸多聖境，全都畢恭畢敬的出現在天玄子面前。
二十多名大聖，四十多聖尊，數百名聖境強者，如此龐大的陣仗，聖威達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
他們抑或是駕馭聖獸，亦或者催動聖寶，目光全都朝天玄子看了過去。
紫金龍座上天玄子一襲白衣，敞開的領口露出半個胸膛，肩膀上紫色奇花綻放。
他看不出悲喜之色，金色微卷的長髮從中分開，露出那張完美到無法形容的俊美容顏。
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這些詞彙似乎都已不夠形容他的美貌。
「參見聖主！」
「玄天大聖，荒古無敵！」
眾聖拱手行禮，拜見王座上懷中抱貓的天玄子。
天玄子單手擼貓，神情淡然，輕描淡寫的道：「出發，此行，滅劍宗，殺瑤光！」
迎接他的是峰主牧川和瑤光的四弟子封珏，三兄弟見面可謂是感慨良多。
「大師兄！」
牧川和封珏行禮，牧川神色凝重，封珏則顯得頗為開心。
他已經很久沒見到夜孤寒了，這些年他一直都待在浮雲劍宗和劍孤寒待在一起。
如今修為，也只是半聖巔峰，依舊還沒突破到聖君，牧川則早已是聖君修為。
幾人寒暄一陣後，封珏輕聲嘆道：「大師兄，你知道二師姐和小師弟的消息嗎？我想他們了。」
二師姐風瑜藏劍山莊的大小姐，當年因為一意孤行，嫁給妖族一名大聖，被瑤光逐出師門。
當年一起拜師學藝時，風瑜沒少照顧封珏，兩人感情還是很好的。
小師弟林雲，初入崑崙時，封珏做過他一段時間的護道人。
本以為這次可以見到二人，誰知道一個都沒瞧見。
夜孤寒輕聲道：「師妹應該已經來了，可能因為她夫君的關係，沒法出現在劍宗。」
「師姐給你傳消息了？」
封珏眼前一亮。
夜孤寒不置可否，算是默認。
風瑜夫君是妖族大聖，背景極為深厚，身份很敏感無法在劍宗現身。
一旦出現，就等於給了神龍帝國親自下場的機會，風瑜不得不謹慎行事。
「小師弟呢？他真的在神凰山突破聖尊嗎？」牧川出言道。
夜孤寒平靜的道：「不好說，小師弟能請動神凰聖主出山，肯定做出了某種交易。但小師弟應該性命無憂，那位冰鳳大人，不是那麼好說話的。」
夜孤寒和小冰鳳一起來的神霄峰，其中旁敲側擊問了林雲的真實情況，但小冰鳳只給了模稜兩可的答案，並未告知她實情。
而後兩人分開，他來見師弟，小冰鳳則去了林雲之前住過的飛雲台。
封珏思路比較靈活，道：「她可能是想保護小師弟，不想讓小師弟參與這場風波，其實這樣也好。」
夜孤寒眼前一亮，笑道：「之前倒是沒有想過這茬，現在想想真有這個可能，也好。」
赤霄峰，宗門主殿外。
神凰聖主正在與蒼莽大聖對弈，二人心思都不在棋盤上。
與神情緊張的其他聖境相比，兩人都較為放鬆，原因無他二人都有退路。
姬紫曦拜了天荒神祖為師，了卻了神凰山一脈十萬年夙願，這讓神凰聖主心甘情願在此出力。
即便全部戰死，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蒼莽大聖則是想著關鍵時刻，只要帶走林雲就好，劍宗存亡終究沒有林雲本身重要。
「林雲真的在衝擊聖尊之境？」蒼莽大聖試探性的問道。
「算是吧，可能已經是聖尊了。」
神凰聖主笑道。
蒼莽大聖落了一子，道：「都說空間為王，時間為尊，何況你修為還遠比對方深厚，按理來說天玄子那狗賊再怎麼跳，你都可以穩穩蓋住他才對。」
神凰聖主沉吟道：「時空是相互依存的關係，沒有誰克制誰的說法，關鍵還是看個人造詣的高低。」
說到此處，神凰聖主皺眉道：「其實按理來說，他天玄子就是個後生，我應該輕易就可以捏死他才對。可他太怪了，比林雲這小子還怪，林雲這小子雖然已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但我多少能看出點名堂，能夠瞧出一些來龍去脈。」
「可天玄子我遠遠打過幾次照面，看不透，真的完全看不透，永遠都隔著一層霧。」
蒼莽聖主點頭道：「他的來歷也是迷，根本就不是什麼秦家人，那是神龍女帝給他偽造的身份。」
神凰聖主道：「他的真實身份，或許只有九帝級別才能完全知曉，瑤光應該也知道一二。」
「瑤光當年沒有殺他，可能就是與此有關。」
蒼莽大聖搖了搖頭，嘆道：「瑤光當年真不該心軟，看出此子由逆後，還讓他入主玄天宗。」
神凰聖主笑了笑沒說話，瑤光絕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其中緣由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神凰聖主看了眼天色，凝重道：「今夜安靜的過了頭。」
蒼莽大聖落下黑子，悠悠道：「要起風了。」
……
與寂靜幽深氣氛緊張的劍宗相比，玄天宗燈火通明，熱鬧喧囂。
天玄子將玄天宗的聖酒靈茶，幾乎全都搬了出來。
相當於大戰來臨前犒賞三軍一般，宗門上下徹夜狂歡，飲酒作樂。
與旁人的熱鬧相比，玄天宗後山百花綻放絢爛多姿的萬花園內，則顯得格外清冷。
萬花叢中只有天玄子一人一貓對著一盤棋，人世間的喧囂和熱鬧，皆與他無關。
明明只有一人，可天玄子每落下一子，便有黑棋憑空落下。
似乎有人再與他隔空對弈！
棋面上白棋占優，黑棋局勢被各路逼近，只剩下一條大龍在困獸猶鬥。
可偏偏天玄子始終無法斬龍成功，黑龍的韌性之強，讓白棋各種攻勢全部落空。
幾番鏖戰下來，黑棋大龍傷痕累累，白棋卻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自身更是損失不小。
天玄子正要落子，看著棋盤上的黑白局勢，白皙如玉的手指忽然停在了半空。
黑棋大龍仿佛變成了活物，直接衝出棋盤，龍首上瑤光閉目而坐，龍軀上是各處援兵正在與白棋所化的聖境修士大戰。
黑龍在憤怒和掙扎中，將白方聖境修士全都趕了下去。
白棋人多，可黑龍上的人眾志成城，即便瀕臨絕境，也願意殊死一搏。
吼！
最終，黑龍怒吼，盤膝閉目的瑤光猛的睜開眼，白棋徹底大敗。
天玄子的手放了下來，這一子終究沒有落下。
這盤棋他下過很多遍了，每次都是這樣，都是絕處逢生，白棋大敗。
思索片刻。
天玄子再度拿起白子，這一次眼中沒有任何猶疑之色，他將白子落在一個必死之處。
當白子落下之時，黑白兩龍的龍首纏繞在一起，而後互相咬斷了對方脖子。
兩條大龍同時慘死，局面頓時變得無比血腥，棋盤四處都在陷入亂局之中。
隔空對弈的人沉默了很久，最終在一片狼藉中，落下枚金色棋子。
金色棋子直落天元，棋盤四角出現各種金色棋子，像是各路大軍風捲殘雲般收拾著棋局。
不多時，黑白二子就全都大勢已去，局面被金色棋子牢牢掌控。
天玄子捨生取義，造就了這茫茫金色的大好局勢。
「小玄子，寫完這盤棋，你就永遠待在我身邊吧。」對面傳來一道清冷的女聲，帶著居高臨下的無上威嚴。
聽到此話，天玄子臉上卻並無喜色，反倒有一絲悲涼和無盡的釋然。
天玄子默默點頭，只苦澀的道：「本該如此。」
最終，一切歸於平靜。
隔空對弈的那位，早已毫不留戀的轉身，只留下還隱隱有些期待的天玄子。
雪白的九黎貓跳到桌上，盯著棋盤雙眉緊蹙，不知道想些什麼。
天玄子茫然起身，九黎貓也跳下石桌，朝著萬花園中央走去。
九黎貓脖子上的鈴鐺叮咚作響，走了一陣才反應過來，天玄子並未跟上。
它眉頭緊蹙，很不滿朝天玄子看了過去，仿佛在說，天玄子，你又走錯路了！
天玄子遲疑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嘲一笑，道：「阿九，我又走錯路了，我好像每次都會走錯路。」
他這一笑，像是冬日白雪中一抹清冷的紅，萬花園中所有奇花都為之黯然之色，不及這雪中一笑。
只不過這笑過於清冷，有無盡寒意悄然落在百花之上，花瓣皆無風自顫。
天玄子快步走來，將九黎貓抱在懷裡，而後來到了花園中央。
萬花叢中，有鮮紅色的布遮住一物。
天玄子抓起紅布猛的一甩，紅布如一道長綾橫空而去，露出一尊王座。
網座散發著恐怖的至尊威壓，靠背後面插著七柄聖劍，每一柄都有凌冽的寒光。
這是神龍帝國的至尊寶物紫金龍座，乃是當年神龍女帝行走天下時御用至寶，可召喚神龍，鎮壓諸天。
背上七柄聖劍組合起來，也是一套至尊聖寶，皆是陌氏一族打造的絕世龍兵，每一柄劍都象徵著一種神龍。
左右扶手皆有黃金神龍環繞，龍頭猙獰威嚴，雙目炯炯有神。
整個王座有煌煌之威，能震懾群邪，統御八荒。
天玄子懷中九黎貓掙扎著跳了下去，直接落在王座上面，天玄子也不阻止，而是面露笑意蹲了下來。
九黎貓好奇的看了看，爪子四處撥弄，而後略顯無聊的看向了天玄子。
天玄子神色溫和，蹲下來的他一出手，就蓋住了九黎貓的爪子。
九黎貓立刻抽出爪子反蓋了回去，一人一貓就這麼無聊的玩了起來。
直到天色將亮，天玄子才抱起九黎貓，自己朝著紫金龍座坐了下去。
轟！
坐下去的剎那，立刻有萬丈金光爆發出來，三隻金烏在前方顯現，拉著王座騰空而起。
轟隆隆！
頓時間群山震動，一道道聖光從地面呼嘯而起，聖光連綿不止。
持續了好長時間，三大聖地黑山七聖玄天宗本宗的諸多聖境，全都畢恭畢敬的出現在天玄子面前。
二十多名大聖，四十多聖尊，數百名聖境強者，如此龐大的陣仗，聖威達到了無法想像的地步。
他們抑或是駕馭聖獸，亦或者催動聖寶，目光全都朝天玄子看了過去。
紫金龍座上天玄子一襲白衣，敞開的領口露出半個胸膛，肩膀上紫色奇花綻放。
他看不出悲喜之色，金色微卷的長髮從中分開，露出那張完美到無法形容的俊美容顏。
面如冠玉，丰神俊朗，這些詞彙似乎都已不夠形容他的美貌。
「參見聖主！」
「玄天大聖，荒古無敵！」
眾聖拱手行禮，拜見王座上懷中抱貓的天玄子。
天玄子單手擼貓，神情淡然，輕描淡寫的道：「出發，此行，滅劍宗，殺瑤光！」